長安城內
一戶優雅的小院內,種滿了牡丹花,而小院的主人,就是長安城人人有所相求的卦師明世隱,據說為了他的卦,女帝准他直入大明宮。坊間傳言,神機妙算的狄大人也算不過他;人人都傳說他是先帝時,那位牡丹方士的弟子…
而院內,相比門前紛紛擾擾的街道,牡丹田中永遠擺著一張今人安靜的棋桌,桌前也常常是明世隱和弟子在花下弈棋。
“師父,你聽說過女帝新封的戶部客卿嗎?”少年在落子間說道。
“算過他,他是有卦無象,恐怕不是英雄,也不是常人”,明世隱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器。
“師父,花木蘭小隊這次十戰十捷,直接打到玉城城下,據說是因為這位客卿送了三十枚具有稀有暴擊屬性的五級銘文”,少年不緊不慢的又落下一子。
“這位客卿不簡單呀,竟知道他們很配暴擊屬性,而長安的都緊著狄和李二人用了”,說著明世隱眼中多了一絲明亮。
“師父,那長城守衛里那個獸耳熊孩子不是也有一套”,這次發問的是在一旁彈琵琶的女弟子。
“那套是他金庭師父所贈”,明世隱邊落子邊說道。
“那讓阿離去一躺,摸回來”,女弟子一臉財迷。
“師姐,你覺的阿離去能好好辦事,搞不好再讓她那個單戀的夢中情人拐跑了”,少年不緊不慢的落著子。
明世隱回頭看了一眼,“咳咳,你現在的樂聲里全是銅臭味,先下去練練曲譜吧,明天阿離可是要跳花間舞的”。
“是”,女弟子輕聲退下。
“師父你說那客卿明天會不會去看的”,弟子這一次把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盒。
“你又輸了,來,再來一局,有那詩仙在他一定會去的”,明世隱說著一揮衣袖棋子在空中黑白分明,各去各處。
今晚是長安城難得推遲宵禁的一晚。
三天的酒讓唐淵龍有點吃不消,而今天李白卻出奇的自律,只飲了幾杯。
“唐兄,今天是長安城每月末一天的休沐,你也沒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李白一邊打理著自己一邊說道。
“什麼好事”,唐淵龍忙問道。李白看著唐淵龍滿臉好奇滿足的說道:“今晚長樂坊會有花間舞,那舞、那琵琶、那牡丹、還有酒都是一絕”。
唐淵龍一聽,假裝無聊,掉頭向屋內走去。
李白忙跟上去,“唐兄沒興趣嘛,那頭蔣公孫離跳的舞可能比在魏都的大陸第一舞姬跳著好,當年我跟剛獲狀元的蘇兄一起去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那時舞就特美,還有酒……”
唐淵龍停下腳步,“我不給打扮一下,拿錢給你買酒”。
李白一聽酒兩眼放光,開始了各種八卦,“唐兄你知道嗎?那小丫頭可能看上蘇兄了,當年蘇兄去長城的時候,她拿了折柳,到最後也沒上前,那小臉,那小眼神,蘇兄看見也不知主動點”。
唐淵龍在屋里問道:“你這都能可見,你當時在呢”?
“以我這身手,自然是那亭…”,李白忙捂住自己嘴。
唐淵龍猛著拉開屋門,看著一臉慌張的李白說道:“原來是亭上君子呀”!李白一把摟住唐淵龍,“那有,我只是看風景,唐兄我還怕你跟蘇兄一樣是木頭扛木頭”。唐淵龍看著李白岔開話題一臉壞笑的跟一起走出宅子,前往長樂坊。
出了門口,唐淵龍突然說道:聽過李信將軍嗎?當年你們在喝踐行酒時,他可是先行一步的喲”。
“啊!李將軍?那蘇兄沒戲了。”
“你知道前段時間當年侵吞蘇烈家產的家族全被滅門了嗎?”
“哈哈…其實我李白也想幫一手的。”
“沒准,花傘少女干的呦”
“你說什麼?”
“開玩笑的。”
“我就說怎麼可能,要真是我的酒錢要全捐給長樂坊了。”
此時唐淵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話說唐兄知道千窟城的主人嗎?聽說她和蘇兄…”
唐淵龍就這樣一路和李白天南海北的聊著。
明月當空,長樂坊內牡丹閣里迎來高潮…
兔耳少女一身藍裙,手持一頂藍色花樣的傘,在稀有籃色的牡丹花間,翩翩起舞。一次次旋轉間,隨傘來回跳動,每一次的下腰撿傘都會迎來掌聲雷動。
寥寥數人與閣間多數人欣賞少女的美貌和腰段身材不同,有人迷花,有人迷樂,白兄迷酒。而唐淵龍而看著少女那裸露的玉足發呆。那迷人的腳弓,精巧的腳趾,圓潤的腳裸,讓唐淵龍無比陶醉。
突然,傘飄到唐淵龍身邊,接著那兔耳,毛茸茸的兔尾出現在他面前,唐淵龍感到一驚,而此時少女心中也起了一絲波瀾。
這閣間每個人都會想在此時,去抓一下兔耳,揪一下兔尾,更有甚者要輕浮去調戲那纖纖細腰,少女每到此時都會刹那間跳躍回舞台中央,那些登徒子身上也會不經意間留下標記,閣中被標記的那些達官貴人們,無一不是那些肆意的欺壓者,貪婪的蛀蟲,草菅人命的貴族。但往往不久,他們就會因此暴露罪行,或者被揭曉真面目,或者因不當舉措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此間也有兩個例外,一位是唐淵龍身邊那位好酒的詩人,因為他總有辦法追上閃爍的少女,不過酒比她的尾巴更讓他著迷;另一位據說是從長安城失蹤已久的少年郎。
而今天有了第三個人,唐淵龍衣領的紋飾讓少女想起了自己當年傾慕的那個少年郎,思緒萬千間,少女下腰抓傘的動作慢了許多,面對正衝自己面前的玉足,唐淵龍鬼使神差般用手在那如玉琢般的凹陷處一刮。一絲癢意將少女從思緒中喚醒,少女身體猛的一顫,她下意識的把傘推了出去,在身體失去平衡那一刻,她閃爍消失,隨傘重現舞台中央。
少女一臉怒意的望向唐淵龍,樂聲也隱隱暗藏了一絲敵意,唐淵龍忙裝作自己剛剛只是掩面飲酒,無意碰到的。少女轉神想到,自己走神在先,把腳伸到人家面前在後,眼中的怒意也變多了一絲歉意。唐淵龍也忙對台上少女做抱歉樣,少女也向台下暗暗做了一個手勢,一旁李白借酒醉擋住的少年也勿勿退下。
隨後的宴樂,獨唐淵龍在緊張中結束。
李白忙拉唐淵龍住後台走去,“唐兄,我敬你是條漢子,敢碰女孩子的金蓮,你可知我擋住那個人嗎?他可是有魔種的血,能變成活活把你撕碎的大隊”。
唐淵龍尷尬的笑了笑。
後台門前那彈琵琶的女子擋住二人。李白忙作揖道:“楊先生,琵琶一絕,天下無雙,阿離妹妹的舞更是青出於藍”。
女子一笑,“詩仙、酒仙、劍仙,好個三仙,要不是看在你這謫仙的份上,虎早把你朋友撕碎了,阿離累了,你們不要打擾了”。
唐淵龍從袖中忙拿出兩個四級銘文,“請楊姑娘轉交阿離姑娘” ,說完邊拉著李白離去。
楊玉環在他們身後說道:“雖為客卿,望大人不要存了官場汙垢,好自為知”。
第二天
“李白兄長,這是朝廷密旨,我想請你送到長城,可好?”,唐淵龍交給李白一個信封。李白二話不說便打開了信封。
“喂,密旨呀!”。
李白把信塞回信封,“哈哈,唐兄也是八卦之人,讓李將軍回京,你這是要搞事呀!為了那小守約的自釀酒,這活我接了”。
送走李白,唐淵龍拿出了重金購得的由墨子和莊子兩位大師共同設計的機械鯤,“時間很緊呀,但願韓跳跳別連這也要”。唐淵龍隨後前往江郡……
兩天後
明世隱的院子內
院子門緊閉著,虎在屋頂注視院子四周,亭下桌前難得坐滿四個人。
“三天後記錄長安城每位達官貴人日常的資料將會有傳說中的深夜判官編成書冊,由戶部尚書從長安城核心內取出,次日會送交女帝”,四人中的首領明世隱說道。
“戶部尚書的宅院機關重重,而且面積巨大,不利於我進行封鎖”,奕星擺弄著手中的棋子。
“如果當天戶部尚書有事,是不是會好辦”。楊玉環在棋盤旁手持琵琶而立。
“你們有所不知,明日女帝將頒旨這次將會有戶部客卿唐淵龍先行檢閱,第二日連同經濟方略一同呈上”,明世隱玩弄的手中法器說道。
“那還不好辦,連人一起做了,不就好了,讓他輕薄阿離”,屋頂的裴擒虎,側臥的身子看著自己的爪子。
奕星接話頭說道:“那就方便多了,當年御賜蘇宅似乎就是曾經的太子府,你調查多年了,是吧,離妹妹”。
公孫離在一旁滿臉通紅的說道:“你怎麼這麼討厭,不過我已經在那位客卿身上做過標記了”。
“聽說那個登徒子,可碰了阿離妹妹的玉足”,奕星一臉八卦象。公孫離連耳朵都紅了,偷看了楊玉環一眼,便低了頭,“討厭姐姐,又瞎說”。
虎看了奕星一眼,“喂,玩石子的,你是不是討打”。
“你們別鬧了”,明世隱喝聲道。接著說道:“我剛算過三天後大吉大利,就由阿離去一趟唐府,這個客卿出手就兩枚四級銘文,但他似乎從未涉及過銘文的產出,很是奇怪”。
“師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家肯定是那個家族的執絝子弟”,奕星說道。
“你有所不知說,前幾日有個老翁那一枚一級銘文與我們兌換了一筆巨款,並聽他說這位客卿曾倒在墳地由他所救,得此報酬,他當時似乎只有銘文。
“先生,莫非他會制造銘文,可那日我在他身邊起舞,他從頭到尾都是尋常人”。
“銘文據說是太古時期所造,現在各地都只可能是窖藏被發掘,是各勢力立身之根本,今天不可能有人會做。而且據說他請動了干將,打造了數套破軍等裝備,送給了在玉城的長城守衛軍;他前兩日曾去江郡,隨後江郡也派人前去玉城。他現在很有可能對我們產生危脅,所以這次的百官日常很可能看到他一生的經歷,我們一定要知道他的來歷,早做打算”。
“玉城到底有什麼,一座廢城,為那曲曲復活buff”?屋上的虎問道。
“現在材料上附著的賢者之力莫名衰減,其所制護甲復護兩次便會失效;名刀和輝月又只掌握在西方和魔道手中,那玉城的這份力量自然有人覬覦,三日後行動,你們准備吧”,明世隱隨後分配了工作,各人也都去准備了。
“誰知又有幾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世隱低聲嘆道。
此時,唐宅
李白玩弄著手中的玄微子,“唐兄你真本事,怎麼找到鬼谷子前輩的”。
唐淵龍啜了一口茶說道:“你去雲夢城找個花花草草的地方,一丟垃圾就好了,話說是不是李將軍明天就能到了”?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你說這玄微子會讓那牡丹方士算不准,我有點不信,不過這要去城門刻詩是個好用東西”。
唐淵龍聽後一把把李白拽在椅子上,“來,你喝酒,我以茶代酒”。
“恭敬不如從命”。
“唐兄,你為什麼還要李將軍和蘇兄帶著花木蘭做的床來”。
“知道花將軍在上面刻滿了五瓣鱗花,來防備蘭陵王嗎”?
李白,轉眼想到那五瓣鱗花所蘊含的沉默之力,忙喝一口酒壓驚。
“聽說你曾三入長安,一次比一次動靜大,第三次還差點讓長安城上天”。
“那里那里,唐兄說笑了”。
“三天後當一次我的護衛再走吧,你也知道百官日常錄是個麻煩東西”。
“你是不是想除那些貪官汙吏”?
“你都能猜出來,完了,我入土一半了”。
“你要跟你那個尚書似的和他們同流合汙,你還怕什麼。那天,我護你便是,我實話說我當年第三入長安就是為了除這些不顧親情的碩鼠們而進的中樞”。
唐淵龍一聽忙拱手相謝,同時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唐兄,你知道嗎?我當年在屋頂可拿酒壺砸懵過那小耗子”,李白在酒勁下,又變成了一個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