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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給姆因與哈爾迪的委托:《日月輪舞》(5-7)

給姆因 愛吃肉的龍仆 13987 2023-11-17 21:19

  《日月輪舞》(5-7)

   Commission for 姆因&哈爾迪

   By 愛吃肉的龍仆

   注:(1)本次更新內容中只有少量肉戲,劇推進為主

  

  

   5

   自從埋骨平原一戰後,哈爾迪被變異獸俘虜,最終過上了囚犯的生活。出乎意料,變異獸們沒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大部分時間他都獨自一獸窩在簡陋牢房中,進行懺悔,禱告與思索。姆因偶爾會現身,為他帶來食物,大多是些來自不明生物,顏色詭異的肉塊,以及淌著粘稠膿汁的墨綠漿果,吃起來酸澀苦楚。所謂的“淡水”也是些褐色的渾濁液體。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為你提供的條件已經很優越了。”面對哈爾迪驚恐的目光時姆因聳聳肩,聲音中透著不耐煩。“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毒性很弱,你的身體應該能耐受住。。”

   這一切都讓獸惡心反胃,不過的確能使哈爾迪免於餓死。他曾嘗試過用絕食進行抗爭,卻以失敗告終——姆因尾巴上的巨嘴會毫不猶豫地召喚出成群觸手,強行掰開他的兩顎,將撕碎的肉直接填入腹中,再灌上一大口水。

   “你的命是我千辛萬苦從魔獸群中救出來的,現在歸我所有。”對此姆因如此解釋,“如果我不允許,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每次用餐後,便是漫長的“拷問”時間。姆因與巨嘴會一邊用語言羞辱這位可憐的牧師,一邊反復侵犯他的身體,直到將他肏干得意識恍惚,不省人事才會心滿意足地離開。起初一段時間都與第一次相同,姆因會將哈爾迪四腳朝天懸吊起來肆意蹂躪,可隨著次數增多,或許是感覺這種單調的“刑罰”太過無趣,姆因不再用鎖鏈束縛哈爾迪。

   “你這是要……”

   當手腳上的鋼環都被打開,四肢重獲自由時,哈爾迪倍感驚喜,可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高興得太早。被從魔獸群中救下後,哈爾迪身上帶有致命效果的毒素都被解除了,可姆因特意留下了幾種慢性毒素沒去處理,它們會使哈爾迪的身體柔若無骨。別說揮爪反擊或拔腿奔逃,失去鎖鏈的拉扯後他連站立都成困難,多數時間只能艱難地在地上緩慢爬行,面對姆因時則像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其宰割。

  

  

   “快跑啊,牧師先生,我就在你身後。”

   哈爾迪喘著粗氣,四肢並用,如大型犬般在石室內逃竄,想要避開那只淫狼,最終卻躲不過被壓在身下的命運。只見身手矯捷的姆因找好角度跪下來,一爪抓住毛茸茸的白尾巴,一臂鉗住對方掙扎扭動的腰身,上身前傾,在哈爾迪耳邊輕聲呢喃,“速度減慢了,牧師先生,是因為聞到大肉棒的氣味兒後就爬不動了嗎?”

   “閉嘴!你這卑鄙的淫棍!都是因為毒——呃——”

   哈爾迪昂起脖子,喉中溢出一陣曖昧呻吟,只覺火熱狼根再度塞滿肉穴,毫不遲疑地抽插起來,激起噗呲水聲,腸道隨之陣陣收縮。。

   “學得很快嘛,你這騷穴越來越會吸了。”

   “我……啊……我才沒有……不要……哦……”

   “看來你們的神沒有教會你什麼是坦誠。我會幫你補上這一課。”

   “停下……已經夠了……我不想再……啊……又來……太深了……”

  

  

   類似的拷問每天都在上演,讓哈爾迪苦不堪言。姆因的每一句嘲諷都在戳刺他的心,每一股狼精都在玷汙他的身體。他好似被關入熔爐,日日夜夜受到羞恥的炙烤。他不休不眠地進行懺悔,只為能減緩內心的罪惡。他曾嘗試著安慰自己,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被迫的,而他終究沒有出賣神殿,但這毫無幫助,因為最讓他無法接受的並非日日受到淫奸,而是……他在被淫奸時感受到了愉悅。

   哈爾迪絕不願承認這一點,他在心理上極其厭惡被姆因侵犯,但身體上卻有截然不同的表現。被姆因愛撫與挑逗時,他的呼吸會加快,體溫會升高,讓獸面熱耳赤的發情氣息會從體毛下溢散出來。當那粗大狼根將他完全填滿,在熾熱肉穴內盡情馳騁時,他能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在歡欣雀躍,為之戰栗。他曾認為強大的意志力能完全控制身體,可當敏感處被粗暴蹂躪,狼根亢奮勃動,噴出大股濃精時,他才知道理性是何等脆弱,如狂風前的薄霧,轉瞬間消散無形,腦海中只剩純粹的歡愉與喜悅。

   “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那個混蛋得逞。”

   事後每次進行懺悔時,哈爾迪都會如此告誡自己,下定決心不再屈服於肮髒淫欲。然而當他再次浸沒於馥郁濃霧中,再次面對姆因嫻熟的性愛技巧時,所有承諾都化為泡影,沒出片刻便在那柄深藍的碩大刑具前敗下陣來,尊嚴盡失,淫態百出,放浪形骸,儼然化成一只被本能支配,只知尋歡的野獸。他知道如何面對苦痛,卻從未學過如何抗拒快樂,這注定了他的落敗。他感覺自己正在墮落,卻無力自救,仿佛深陷泥沼,又似被流沙吞噬。心靈的苦刑與肉身的盛宴每天都在上演,幾乎要將這位高階牧師撕裂。

  

  

   “坦白說,我不明白你還在堅持什麼。”

   又一次漫長的凌辱後,看著如爛泥般癱軟在地,神情渙散的白狼牧師,姆因搖搖頭。

   “我……絕不會……背叛神殿。”哈爾迪斷斷續續地回應道,聲音沙啞,大張的兩腿間有深藍色的濃稠濁液緩緩淌出,看起來格外淫蕩。

   “沒有誰會因為你在這兒忍受的一切尊敬你,或可憐你。”巨嘴也慢悠悠地插話道,“恰恰相反,他們會因此鄙視你,厭惡你,畢竟你是如此肮髒淫蕩,有損神殿的名望。”

   這番話好似帶有強大法力的蠱咒,讓哈爾迪只覺內心一陣劇痛,神情隨之扭曲。

   “一位德高望重的高階牧師被變異獸肏得口水直流,淫叫不止,瘋狂高潮?”巨嘴邊說邊探向哈爾迪,話語間夾雜著壞笑,“即便有一天你能重見天日,甚至返回神殿,也沒有獸會接納你。事實上你最好小心點,因為神殿一方恐怕會千方百計地鏟除你,他們從來不容許任何汙點的存在。”說著他揚起嘴角,“如此一來你仍要傻乎乎地保護神殿,為其賣命嗎?”

   旁聽這一切的姆因不由皺起眉頭。他的確想調戲與玩弄哈爾迪,但巨嘴的話太過尖酸刻薄了,無異於火上澆油,落井下石,這並非他想要的效果。巨嘴能覺察到姆因的思緒,又抬頭“望”向他。“哦?你改變主意了?”

   “我只是——”

   “不用再講條件了,我已做好喪命於此的准備,名望身份已無任何意義。”哈爾迪顫抖的聲音插進來,打斷了姆因的話。“我不懼怕遭到神殿的懲罰與拋棄,那是我罪有應得,但這並不能動搖我。因為我效忠的並非某種勢力,而是我的信仰,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聽起來很有魄力,尤其是在你已經失去牧師的身份後。”巨嘴殘忍地指出事實——他總能覺察到其他獸內心的弱點,“無論在這兒發生的一切是否有獸知道,由於你的腐化與墮落,你的神明已徹底拋棄了你,祂因你而蒙羞!你日日夜夜都在祈禱,祂卻沒有為你提供任何援助,你的神術效力盡失,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巨嘴的聲音並不大,卻在石室內久久回響。姆因望著艱難爬起身來的牧師,只覺心弦一陣顫抖。他第一次看到哈爾迪露出那種神情,如同最珍貴之物被當面打碎在地,又受到肆意踐踏,卻無力去阻止。他以為自己會感受到報復性的殘忍快感,卻並非如此,一股酸澀與刺痛縈繞心頭,讓他倍感不適。“閉嘴,今天你說的廢話夠多了。”他抬爪重重拍了尾巴上的巨嘴一下,轉身便要離開石室。

   “你為何不高興了?”巨嘴嚷嚷道,顯然對姆因的態度很不滿,“你原本不就是想欺負他,羞辱他嗎?現在怎麼又……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讓你想起了你家的狼崽崽,於是你就心軟了。我能理解,畢竟他與她有很多相似——”

   “我讓你閉嘴!”

   伴著一聲不耐煩的低吼,姆因拖著巨大的尾巴,步伐倉促地消失在隧道中。哈爾迪則靠著石牆癱坐在地,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屋頂,反復琢磨巨嘴的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6

   在那次刻骨銘心的對話後,白狼哈爾迪完全垮了下來,只覺精神世界中最堅實的支柱崩塌了,一切都化為廢墟,又似在體內燃燒的火焰盡數熄滅,讓他身心俱寒。他變得無精打采,整日神情憂郁,心中仍有向神禱告與懺悔的念頭,卻很少再去做。他記得巨嘴所說的每一個字,認為自己已經墮落,與變異獸一樣肮髒,不配得到救助與諒解,更喪失了牧師的身份。他開始後悔,感覺當初戰死在埋骨平原上才是自己最理想的結局。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八成是對他失去了耐心,姆因來拷問哈爾迪的頻率大大降低了,常常好幾天都看不到人影,後來干脆失蹤了。據此哈爾迪猜測自己死期已到,畢竟“談判”已經徹底破裂,變異獸無法從他這兒榨取一絲情報,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仍有變異獸被派來照料他,定時為他送來食水,甚至幫他清理堆積在石室角落的穢物。起初哈爾迪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麻木地進食,排泄與睡覺,時刻沉湎於對自身腐化的悲慟,恍惚度日,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可隨著時間流逝,或許是漸漸接受了已經發生的一切,亦或者抱著破罐破摔的態度,哈爾迪的情緒稍有好轉,精神狀態也有所恢復。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當他承認自己的墮落,承認自己不再是神殿牧師,只是一介有著凡俗欲望的草民時,一種莫名的解脫感油然而生,好似卸下了無形重擔,又像掙脫了枷鎖。在漫長而乏味的囚犯生活中,他的思緒逐漸從“純潔”“腐化”“救贖”之類的空洞概念中掙脫出來,開始琢磨一些更現實的瑣事來消磨時間。以往在睡覺與經受拷問之外的時間他就是跪在地面上進行禱告與冥思,現在他卻有了更多“日常”活動:他有時會在石室內漫無目的地踱步,細細感受腳掌與冰冷岩石接觸的感覺;有時會撿塊碎石在岩壁上刻畫,每次睡醒便添上一道豎线,亦或者畫些潦草的簡筆圖。他會認真觀察每日被送來的牢飯——它們色彩繽紛,難以辨識究竟來自動物還是植物,質感與味道一個比一個詭異,全都是禁絕之地的“特產”。而比起這些變異食物,還有更千奇百怪的存在吸引了哈爾迪的注意力,那就是變異獸本身。

   或許是有固定排班,亦或者只是誰有閒工夫誰就會被派來照顧他,哈爾迪很快發現每天來給自己送飯的變異獸各不相同。他們形態各異,雌雄難辨,長相千奇百怪,一只只都像是幻夢中的生靈,又似醉酒畫師筆下的荒誕畫作。哈爾迪此前當然見過無數變異獸,但感受截然不同。當時他還是高階牧師,是神靈的利刃,肩負肅清異端的神聖使命,見到敵人時第一個念頭自然是鏟除對方。但現在情況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淪為了階下囚,武器被收繳,身體因慢性毒素與糟糕透頂的伙食虛弱不堪,手無縛雞之力,神術也完全失效,沒有能力再與變異獸對抗,似乎也沒有理由繼續那樣做。在如此窘迫的處境下,他反而能專心觀察這些被神殿稱為“汙穢”“邪物”的生靈。

   因為常年與其他獸打交道,即便喪失了牧師的身份,哈爾迪仍精於察言觀色。每當聽到幽暗隧道內有腳步聲傳來,他便會縮到石室角落,盡力顯出一副弱小無害的模樣。即便如此,來者大多都是將食物粗魯地扔進石室後便快步離開,仿佛在投喂某種危險的食人猛獸。從他們身上哈爾迪能感受到強烈的憤怒與憎恨,以及深深的恐懼,對此哈爾迪略感困惑,不過在嘗試著換位思考後便恍然大悟,心想神殿雖是光明正義的一方,對變異獸來說卻無異於殘暴的入侵者,掀起一場又一場屠殺。這種念頭本身就是對神殿莫大的汙蔑,但哈爾迪不太在乎,反而驚訝於自己以前沒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對自己的行為毫無覺察嗎?

   事實上是有覺察的。哈爾迪記得那個夢,記得他希望正在揮刀的自己停下來,但在現實中他並未改變。他又想起了那個清晨——聖狐出現在他的帳篷中,為他施加神的祝福,讓他倍受鼓舞,斗志昂揚。

   其他獸也受到了同樣的祝福嗎?

   因為忙於征戰,以前哈爾迪沒考慮過這些事,可他現在越想越感覺脊背發涼。聖狐將神的意志傳達給牧師與信徒,他們再去執行,這似乎並無不妥,因為神殿近些年一直是這樣運作的,並借此獲得了快速發展,勢力與日俱增。聖狐的命令總會被證明是完美無缺的,他帶來的神之恩惠總是盡顯輝煌壯麗,恰好符合信徒與牧師對神的期望,因此哈爾迪曾經也對聖狐深信不疑。可現在他開始迷茫了,不知道“變異獸至邪至惡,必須被肅清”是否真為神的意志。他無法求證,因為只有足夠虔誠,擔任“聖者”一職的獸——比如聖狐——才能聽到神的聲音,而哈爾迪顯然沒有這種資格。

   神殿牧師不能質疑聖者,因為那等同於質疑神,是大忌。但哈爾迪認為自己不再是牧師,不需要遵守那些條條框框,便開始日復一日地思索這些問題。他不願繼續依賴神的教誨或神殿的教義,而是憑借自己去觀察,去體會,得出專屬於他的答案,而他越是探尋,心中的疑惑便越多。多數變異獸對他的態度或許很糟糕,但與“用聖火將敵人燒成灰燼”相比便不值一提。他推測總有一天會有暴怒的變異獸衝進石室,一拳打爆他的頭,但這種事始終沒有發生,讓他不由感到驚訝。

   為何要讓我苟活於世?

   這也是為了折磨我?

   你們在打什麼算盤?

   日子一天天過去,哈爾迪收集到的信息也越來越多。漫長的囚犯生活讓他清晰意識到,變異獸們也是有理智,有情感的群體,而這顯然不是神殿抹滅他們的理由。

   變異獸們大多面相丑陋,形體扭曲,仿佛噩夢中的怪物,但外貌從來不能決定善惡。

   變異獸們大多擁有恐怖而強大的能力,個個都能一騎當千,但力量本身也與善惡無關。

   真正關鍵之處在於,聖狐宣稱他們天性邪惡,必將帶來禍亂,所以要防患於未然,扼殺災難的苗頭。哈爾迪曾認為這種理由很充分,也想證明這一點,卻失敗了。他將聖狐制定的規定——“禁止與變異獸有任何交流”——拋到腦後,努力與每一只來給他送牢飯的變異獸進行交流,換來了無數的咒罵與侮辱,但他並不為此感到氣憤,因為他感覺對方的表現是正常的——如果屠殺自己族人的劊子手就在面前,他恐怕也會怒不可遏。除此之外他還有過其他奇特經歷,讓他銘記於心,無法釋懷。他記得那位“蜘蛛女士”,胸部以上接近正常蜥蜴人,覆蓋青藍鱗片,下半身卻是毛茸茸的一大團,生有八眼八足與飽滿的卵形腹部,形似巨大的蜘蛛,身後總是拖著纖細絲线。她會踏入石室,將牢飯輕柔地放到他面前,甚至能心平氣和地與他交談。從她口中哈爾迪得知姆因帶隊外出執行任務,尚未歸來。

   “你們始終沒有殺掉我,”有一次哈爾迪壯著膽子問道,“都是因為他的命令吧”

   “這是主要原因,姆因先生說你還有用。”蜘蛛女士回應道,凝視白狼的眼睛中透著好奇,八條腿在岩石地面上挪動著,發出沙沙聲響,“此外我們也認為沒必要殺掉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戰俘。”

   “對待其他俘虜你們也會這樣做嗎?”

   “我們沒有更多俘虜。”蜘蛛女士聳聳肩,“你應該知道,神殿那些家伙總是很瘋狂,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如果真有獸投降,我們會考慮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番話讓哈爾迪久久處於羞愧中,因為神殿一方從來不談戰俘,絕不會“放他們一條生路”,而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邪惡徹底肅清”。如此看來神殿盡管是正義的,卻也是無情的,相比之下變異獸們反而展現出了更多人性,這讓他難以接受。他曾試著告訴自己蜘蛛女士是在撒謊,但他擔任牧師這麼多年,能輕而易舉地看出她所表露的都是真情實感。他又想用偶然性來解釋——僅是她自己心存人性,但這種假設很快又被現實粉碎了。他發現當他放下牧師的身份,將過往對變異獸的成見摒棄,努力表現出善意與想要平等交流的願望時,變異獸們對他的態度也在慢慢轉變。對他的責罵與畏懼都在減少,來為他送牢飯的變異獸與他的距離在拉近。他會告訴對方自己不再是牧師,而是個毫無威脅的虛弱囚犯,想找只獸閒聊打發時間。大多數變異獸將其視為詭計,認為哈爾迪心懷鬼胎,但有一小部分不懂事的孩童按耐不住內心好奇,與這只白狼有了更多往來。

  

   “你不怕我嗎?”

   看著送完飯後逗留在石室入口的獨眼幼獸,窩在牆腳的哈爾迪開口問道,聲音柔和,毫無敵意——他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語氣。。

   “為什麼要怕?”獨眼幼獸咯咯笑著,看起來恐怕只有五六歲。他有著渾圓的紫色身體,銳利骨刺從各個部位冒出來,尖端淌著黏液,把他裝點成一個濕漉漉的劇毒刺球。“感覺你挺和藹的。”

   哈爾迪揚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數月的牢獄生活讓他變得骨瘦如柴,原本柔順亮麗的白毛也汙濁不堪。“其他獸呢?為何派你一個小孩子過來?。”

   “大人們很多天之前就離開村子了,說是要和一群壞蛋作戰。哥哥姐姐都忙著打獵與照顧老人,實在脫不開身。他們嫌我笨手笨腳幫不上忙,就讓我來給你送飯。”

   雖是朴實的稚嫩話語,卻深深撥動著哈爾迪的心弦。這個小家伙或許外貌丑陋,但在哈爾迪看來,對方身上那種孩童特有的天真與大陸其他地方的普通獸沒有任何區別。他垂下眼簾,蓬松的狼尾蜷縮在身後。

   “有沒有獸告訴你,我就是你剛剛提到的‘壞蛋’?”

   “我聽說了。”

   “你討厭我嗎?”

   “我不知道。”獨眼幼獸抬起又肥又短的爪子撓了撓肚皮,“其實你看起來不壞,說話也很溫柔,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我感覺我爸媽比你壞多了,他們總是在大吼大叫,還動不動就打我。”

   “你不明白。”白狼的聲音在顫抖。他發現對一個孩童坦白要比向神明懺悔困難多了,“我……我曾經殺掉了你的很多族人。”

   “我爸媽也在干類似的事,不過他們是殺壞蛋和魔獸。你們大人都喜歡這樣做嗎?互相殺來殺去?這一點都不好玩。”說著圓滾滾的小家伙垂下頭,大眼睛流露出困惑,聲音也低落下去。“每天都有人受傷,他們看起來都很難受。你們就不能停止打架,好好相處嗎?”

   毫無疑問,這只幼獸並不明白什麼是戰爭,對死亡也只有非常模糊的概念。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哈爾迪為之動容,他吞了口唾沫,喉嚨發干,鼻頭酸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只覺靈魂赤裸裸地暴露在對方的純真面前,接受質疑與拷問。他絕不相信天性邪惡殘忍的惡魔會說出這種話。一想到神殿的正義將來會落到這個孩子頭上,他便感到內心一陣刺痛。

   不,這不對勁。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哈爾迪表示無法回答孩子的問題。獨眼幼獸聞言聳聳肩離開了,臉上滿是失望。

  

   那次閒談後滿身是刺的獨眼幼獸沒再來過,不過給哈爾迪送飯的依舊是些年幼的孩童。與他們接觸越多,哈爾迪心中的衝突便越強烈,他知道神殿能為此給出解釋,比如“他們邪惡的天性還未覺醒”,但這無法說服他。

   罪人理應得到懲罰。但縱使是神殿,也不能僅僅因為一只獸將來有可能作亂便提前將其抹滅。

   如果想防患於未然,神殿應用善良的啟示來進行開導與矯正。而哈爾迪甚至認為他們根本無需矯正,因為這群小家伙雖然外貌扭曲丑陋,讓獸作嘔,內心卻質朴純潔,與大陸其他地方,其他種族的普通幼獸並無差異。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東西為他們的幼小心靈蒙上了陰翳,答案只有一個,就是神殿掀起的這場戰爭。

   教義宣稱神是慈悲與博愛的,但深思熟慮後哈爾迪看不出熾烈聖火有半點慈悲可言。他不敢妄下結論,但神殿內部或許出了某些問題。

   那又能怎樣?我沒有機會去深究此事了。

   如今我身陷囹圄,很可能命不久矣。即便我能得到神殿救援,屆時戰爭已經結束。

   更何況,我已經配不上神殿牧師這個身份了……

   這些念頭讓哈爾迪心情沉重,但他不願就此放棄。他現在是整個神殿中與變異獸接觸最多的獸,恐怕也是最接近真相的獸,如果讓這一切就此埋沒,他便是名副其實的罪人。

   即便僅僅是為了那些孩童,哈爾迪也不願讓戰爭以現在這種無差別屠殺的方式進行下去。他知道如果他想要有所作為,只有一位變異獸有可能幫助他。

   就在這種時刻,外出帶隊執行任務的姆因凱旋而歸了。

  

   7

   聽到漆黑隧道中有極其微弱的腳步聲傳來時,哈爾迪正忙著用碎石在石牆上寫寫畫畫,試圖用簡單符號整理思緒。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縮在牆角坐下來,默默推測今天是哪個孩子來給自己送飯。那些小家伙各有各的特點,僅憑腳步聲哈爾迪便能將他們區分開來。不過這一次他失敗了。

   這是……

   白狼瞪大眼睛,原本耷拉著的狼耳也挺立起來。盡管已經數月沒見面,這種步速與腳步聲依舊深深刻在腦海中。手杖一次次落在岩石地面上,發出的脆響由遠及近,讓他的呼吸隨之加快。下一刻,那個熟悉的藏藍色身影出現在石室入口,披著已經破破爛爛的黑斗篷,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連接在尾巴上的巨嘴抬著頭,殷紅舌頭拂過嘴角。

   “好久不見,牧師先生。”姆因開口道,異瞳凝視著牆腳那只骨瘦如柴,毛發髒亂的“灰狼”,“看起來你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的確如此。”哈爾迪坦誠回應道,不理會對方聲音中夾雜的嘲諷,“若不是你事先下了命令,我恐怕已經死過幾百次。”

   “你想得太夸張了,我們變異獸才不會像神殿那幫混蛋一樣隨意殺人。”姆因聳聳肩,“除非食物太過緊缺。”

   “既然如此我更要感謝你們了,因為你們不僅沒卸掉我的胳膊與腿,還堅持為我提供食物。”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希望你沒有忘記我留你一條命的目的。”

   盡管姆因的話聽起來比較刻薄,哈爾迪能覺察到對方沒有實質性的惡意。恐懼與敵意往往源於無知,而在連續數月的相處後,他對變異獸的敵意已經大大降低,頭腦更加理智,內心也恢復平和。“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坦白了。”眼看姆因朝自己走來,他懶洋洋地窩在牆腳,溫和地開著玩笑。“今天的飯帶來了嗎?我已經飢腸轆轆了。”

   “這取決於你是否能吐出情報。”

   “你未免太小氣了,那些孩子從來不和我討價還價。”

   姆因直勾勾地盯著哈爾迪,為對方身上發生的改變略感驚訝。並非是指原本英俊的容貌變得狼狽不堪,而是說……他比之前更從容了,藍眼睛中生機煥發。曾經的白狼總是一副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讓獸感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現在姆因則感覺對方與自己更近了,身份上更加平等,無形的隔閡在消融,這一切讓他感到欣慰,認為自己的苦心安排沒有白費。他不動聲色,將長手杖倚著牆放好,在哈爾迪面前蹲下身來。後者立刻打起精神,敏銳的狼鼻子快速聳動著,顯然在嗅聞什麼。

   “這是……肉干的氣味兒。”

   哈爾迪張大嘴,眼睜睜看著姆因從斗篷內兜中掏出一條咸肉干,不由倍感震驚。“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很樂意向你宣告這場屬於變異獸的勝利,不過是在干完正事後。”姆因咧開嘴,異瞳中光芒大盛。“如果弄不到有價值的情報,我可沒辦法向同族交差。”

   “難道說你又要……”

   白狼的臉頰與耳朵立刻燒了起來,知道這只淫狼起了興致,打算好好“拷問”他,然而或許是已經承認了肉身的墮落,他發現自己內心的抵觸與厭惡遠不如最初強烈。當那一鳥一狼兩只爪子撫上胸口與胯下時,他甚至感到一絲期待從心底迸出,食髓知味的身體更是迅速被喚醒,熱流奔涌,躁動不堪。乳粒在鳥爪嫻熟的撥弄下變得圓潤飽滿,狼根也乖乖抬起頭來,接受對方的揉搓套弄,亢奮地吐出粘稠淫液。

   “今天怎麼不反抗了?”

   脫掉斗篷後姆因將白狼面朝地面壓在身下,雙爪肆意玩弄對方的身體,吻部輕觸毛茸茸的耳廓,聲音中滿是調笑。巨嘴則探到白狼身下,用寬厚柔軟的舌頭細細舔弄那對形狀姣好的漂亮腳爪,嘴角有催淫毒霧源源不斷地溢散出來。

   “因為……嗯……反抗也沒用……你還是會把我……”

   哈爾迪呢喃道,腦袋羞恥地埋在兩臂間。他能感覺到一根堅挺硬物正在自己屁股上摩擦著,舉手投足間滿是熾熱欲望,好似火把投入干草堆,讓他全身都燃燒起來,胯間狼根脹大了一圈,後庭也泛起陣陣空虛瘙癢,渴求著昔日的甜美滋味。

   “別狡辯了,小家伙。”巨嘴也插話道,“我看你就是騷穴癢了,想吃大肉棒了吧,姆因會喂飽你的。”

   盡管嘴上對此百般否認,當前戲做完,深藍色的粗大狼根填滿濕熱肉穴,開始強橫有力的抽送時,哈爾迪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歡聲,只覺快意比以往更加強烈,前半身癱軟在地,屁股卻高高翹起,迎合著變異獸的肏干,垂在胯間的狼根隨著頂撞連連勃動,滴滴答答吐著口水,後庭則陣陣收縮,熱情挽留這位闊別數月的熟客,隨著敏感處被百般蹂躪一次又一次達到高潮。壓在他身上的姆因同樣興致高昂,將積攢已久的欲望一齊宣泄出來,熾熱陽物在那濕軟緊致的甬道內進進出出,恨不得每一次都將碩大的球結填塞進去,毛茸茸的飽脹蛋袋隨著腰胯運動一次次拍打在對方身上,咕啾水聲與粗重喘息混合在一起,奏出最為淫靡的樂章。

  

   “啊……輕點……呃……太……太深了。”

   哈爾迪呻吟著,瘦削的身體戰栗不止,胯下已經匯集了一小灘狼精,撐起屁股的雙腿在對方的猛攻下直發軟。

   “明明是你正把我的肉棒往里吸,牧師先生,你可不要汙蔑我。”姆因壞笑著,一臂攬住白狼的腰,一爪套弄著對方的狼根,腰胯如打樁機般律動著,剛剛射進去的深藍濁液隨著陽物的挺入被一股股擠出來,將交合處弄得一片汙濁。“幾個月沒見就騷成這幅德行,真是太不像話了。”

   “我……啊……才不……嗯……”

   “我不在時你肯定忍不住玩弄過自己吧?畢竟囚犯生活乏味無趣,而你又是如此飢渴。”

   “怎麼……可能……哦……我絕不會……啊……別……我又要……哦……”

  

   與之前的“拷問”相比,帶有強烈侮辱與貶低的話語在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語調曖昧的調侃,整個歡愛過程也更加流暢。哈爾迪春情勃發時的誘獸模樣總能讓姆因欲火高漲,姆因嫻熟的技巧也總能讓哈爾迪飄飄欲仙,不過這一次兩獸沒有糾纏太久。發現哈爾迪體力不支時,姆因早早停手,沒有強迫對方繼續接受“拷問”。事後他並未像往常那樣穿上斗篷立刻離去,而是在白狼附近背靠石牆坐下來,開始津津有味地享用之前帶來的咸肉干。哈爾迪癱坐在牆腳,一邊為自己剛才的浪蕩表現倍感羞恥,一邊又忍不住回味高潮時的強烈愉悅,久久才回過神來。他望向神情悠閒的變異獸,不由為對方的反常感到好奇。

   “今天你怎麼有閒工夫了?”

   “沒日沒夜地折騰了幾個月,也該休息一下了。”姆因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同時從斗篷里摸出另一條肉干拋給尾巴上的巨嘴,後者立刻將之吞入口中,發出陣陣表示愉悅的咕嚕聲。

   “你還沒告訴我這些食物的來歷。”哈爾迪想起了之前的問題,繼續追問道,“禁絕之地本土上沒有這玩意兒,想必是從神殿部隊那里繳獲來的吧?”

   “看來你還不傻,事實正是如此。”

   “聽起來神殿一方這次算是吃癟了。”哈爾迪點點頭,發現自己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你願意給我講講大概情況嗎?”

   “當然。”姆因揚起嘴角,“希望這能給你們這群混蛋一個教訓。”

   於是,姆因概括性地講起了這幾個月間雙方的戰況:因為對禁絕之地腹地的氣候,地形以及生態環境缺乏了解,神殿部隊未能像計劃中那樣速戰速決,在正面戰場的推進速度十分緩慢。大規模行軍過於醒目,會引來魔獸侵擾,分成小隊前進又容易受到變異獸游擊隊的伏擊——變異獸個體戰斗力太強,如果無法取得人數上的優勢,信徒與牧師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又有種種怪異的瘟疫在部隊中蔓延,因為禁絕之地腹地的混沌氣息太過濃重,很多正常獸無法長期抵御這種侵蝕,或全身腐爛流膿,內髒器官衰竭,或精神崩潰,變得瘋瘋癲癲,徹底喪失戰斗能力。恐懼在信徒間蔓延,每天都有獸成為逃兵,結局卻往往是命喪荒野。

   如果說上述情況已經讓神殿一方焦頭爛額,姆因與其率領的變異獸精銳便是壓垮神殿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抄小道,走近路,翻山越嶺,日夜兼程,避開正面的大部隊,繞到神殿後方展開游擊戰。這隊奇兵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神殿一方的後勤部隊。他們偷襲了神殿散落在禁絕之地中部與外圍的屯糧據點,在各個相對通暢的大路上設下埋伏,專挑運輸糧草的車馬偷襲。他們不戀戰,不求殺敵,只求盡可能地阻止糧食被運往前线。深入腹地的神殿部隊很快覺察到了這一點,卻無力阻止,飽受戰线過長之苦,日日如鯁在喉。

   “你們這次討伐敗局已定。”姆因最後總結道,“撤退只是時間問題,我猜最多再過兩周,你們的大部隊就會鳴鑼收兵,至少要撤回禁絕之地中部。”

   盡管不願承認神殿的落敗,哈爾迪還是認為姆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了解神殿,戰爭絕不會就此停止,下一次討伐的攻勢只會更猛烈,雙方的傷亡也將更慘重。想象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畫面,他蹙起眉頭,兩爪交叉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久久沉默不語。姆因顯然不急著走,他不催促,不調侃,只是靜靜陪著白狼,似乎在等待什麼。

   “在這幾個月里我……”片刻後哈爾迪終於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幾分遲疑。“我經歷了一些事。”

   “當然,牧師先生。”姆因回應道。事實上他已經與所有見過白狼的變異獸交流過,詳細了解了白狼在囚室中的一言一行,不過他沒有挑明這一點,而是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不太確定,但……我產生了很多新想法。”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哈爾迪眉頭緊鎖,顯然正在進行艱難的抉擇。他知道從身份上來說姆因是他的敵人,但此時此地除姆因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可能幫他。猶豫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語調變得堅定有力。“這場戰爭存在蹊蹺。”他鄭重其事地說,“我希望能深入調查。”

   聞言姆因忍不住揚起嘴角,只覺精心培育的幼苗終於破土而出。“說來聽聽,牧師先生。”他低語道,目光如炬,“現在我有興趣了。”

  

  

   在姆因示意下,這次輪到哈爾迪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他簡單概括了自己近幾個月的所見所聞與所思所想,將變異獸為他帶來的觸動與自己內心的困惑全盤托出。他知道這樣做存在風險,但直覺與理性告訴他除了信任姆因他別無選擇。而平日里總是漫不經心的姆因此時也安靜下來,沒有加以諷刺嘲笑,只是默默傾聽,異瞳注視著白狼,直到對方把話全部說完才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來你是徹底墮落了,小家伙。”變異獸尾巴上的巨嘴嗤笑著開口道,“竟然對神殿產生了懷疑,以後姆因可不該再叫你‘牧師先生’了。”

   “我只是……”哈爾迪垂下眼簾,目光躲閃。不得不承認,數月的牢獄生活讓他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此之前他對神殿絕不會有半點疑心。“我只是心存困惑卻得不到解答,想尋求更多啟示。”

   “我不喜歡繞圈子,有話就直說了。”姆因將兩臂交叉在胸前,“你告訴我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該不會是想說服我放你離開,讓你回神殿去尋找所謂的啟示吧?”

   “呃……”

   “你要如何尋找?向你們的聖狐討個說法?”姆因繼續追問,“我相信他一定有一整套滴水不漏的解釋,能把你們這些沒腦子的家伙忽悠得服服帖帖。他太擅長干這種事了。不僅如此,他還精通侵擾心智的巫術——”

   “不,那不是巫術。”哈爾迪反駁道,聲音卻毫無底氣。“那是……神的旨意。”

   “啊,聽起來真是神聖而不可抗拒。”巨嘴譏諷道,“我想如果這次放你離開,下次再見面時你又會像只瘋狗一樣撲上來咬我們。”

   “你不明白,那是因為……呃……”哈爾迪支吾著,一時失語,因為他也不明白,事實上那次來自聖狐的祝福始終讓他耿耿於懷。

   “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僅因為這樣一套說辭放虎歸山。”姆因總結道,手杖輕敲地面,發出一聲脆響。“你們這些家伙都是嘴上說得好聽,背地里爛事做盡。從你身上我看不到半點誠意。”

   白狼神情僵硬,面如死灰,只覺這場對話讓他顯得愚蠢至極。他為何會抱有期望呢?如果他是變異獸,恐怕也不會將一名頗具實力的高階牧師放歸敵營。但他仍不死心,聲音中幾乎帶上了幾分懇求。

   “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這是個傻問題,小家伙。”巨嘴嘲笑道。

   “我不會告訴你答案,因為你們牧師太擅長表演與偽裝。”說著姆因站起身來,重新披上他的黑斗篷,鳥爪中握著手杖,“但我會持續關注你,如果你的表現能符合我的心意,說不定我會重新考慮你的想法。”

   “但是在這間囚室中我什麼都做不了。”哈爾迪抗議道,“而外面的戰場上每天都在死人,我不想繼續耽誤了。”

   “你說得沒錯,所以我不打算繼續把你關押在這兒。村子里養不起好吃懶做的閒人,從明天起你也要去參與日常工作。”

   這番答復完全出乎哈爾迪的意料。之前他推測姆因會給他一些考驗,卻從沒想過他將與變異獸共事。“但我不知道該怎樣——”

   “眼下戰況緊急,彈盡糧絕的神殿部隊似乎想進行最後一搏,村里傷員激增,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去照顧他們。我想你對這類事並不陌生。”姆因低頭注視著白狼,“今晚睡個好覺,明天早晨我會再來找你。”

   哈爾迪還想說些什麼,試圖了解更多情況,但姆因已經轉過身,邁著大步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隧道中。

   每次都走得如此突然。

   白狼怔怔地望著隧道口,臉上帶有幾分茫然。而在變異獸剛剛倚靠過的岩壁腳下,有一大塊干硬的面包與咸肉干被“落下”了,正散發著食物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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