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NTR 揪心的玩笑與漫長的白日夢

第3章 揪心的玩笑與漫長的白日夢-3

  王耀從混沌的沉眠中醒來時,已是午夜了。他感覺到自己有胸口潮濕滑膩的觸感,伴隨著睡意的驅散,迅速在大腦里形成了輕淺的快意。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部SUV放下的副駕駛座上,某個陌生的金發頭顱正俯在自己胸前,舌尖貪婪地攪動著在空氣中稍稍翹起的乳尖。他下意識地想要把他推開,雙手卻直接被壓在了頭頂上方。更為可怕的是,自己身上除了搭著一條毛毯,似乎就沒有穿別的衣服。\r

   陌生的男人覺察到他的反抗,抬眼衝他笑了笑,下半身卻把他掙扎的雙腿死死地壓住,這樣他就完全動彈不了。王耀覺得那雙暗藍的雙眸似曾相識,又怎麼也想不出名字。記憶的碎片開始串聯,大雨一樣澆下的冷水,天花板上眩目的燈光,與他拳頭相抵的某個人,念到他名字的哄笑,一直到一切的開頭,某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說,“這家拳擊館朋友都說不錯”。\r

   “瓊斯……先生?”他的聲音因為缺乏確信而顫栗不止。\r

   “我說,都坦誠相見到這地步了,太見外了吧,”那人稍稍前傾,正好從正上方俯視他的雙眼,頸上垂下的金屬軍牌滑到耀的頸側,那上面殘留的體溫令他的皮膚上產生了羞赧的灼燒感。\r

   “叫我阿爾就行——”\r

   “——HELP!!”\r

   王耀的高聲呼救打斷了他的提議。他騰出一只手,拇指按在他顫動的喉嚨上,嘴唇貼近他的耳朵,“友情提醒一句,我不覺得求救有用哦,這里遠離市區,半徑一里內都沒有住戶。”\r

   掌心之下是狂亂跳動的頸動脈,他的脖子那樣纖細,仿佛單手就能扭斷。他並不想直接簡單粗暴地讓他閉嘴,語調里甚至是帶著幾分關切,“我記得你說過明天有工作吧,嗓子喊啞了會耽誤錄制節目的不是嗎?”\r

   這假意的溫存似乎瓦解了他呼救的念頭。原本也沒攢下多少氣力,剛剛一陣虛耗,此刻說話也顯得有些乏力,“……你從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r

   “沒錯,”他見耀不再抵抗,便放松了對手腕的控制,指節抬起他的下頜,拇指尖愛撫著他咬得發白的嘴唇,“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什麼好人吧?”\r

   王耀不置可否地移開了目光,雙眸中似乎有什麼堅定的光芒忽地消散了。阿爾為他的天真輕信感到好笑,低頭在他肩頭淺啄了兩下,雙手一路下行,“本來我也只是對你的肉體感興趣,沒想到你本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愛不少,我很喜歡。”\r

   他重新咬住了他的乳暈,感受到他渾身筋肉一瞬間緊繃起來的顫栗。隨著他唇齒的揉捻與挑釁,他聽到耀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間或還有一絲愉悅的低吟自緊咬的齒縫中泄露出來。他不禁有些替某個窺伺者感到惋惜。這種挑戰原本該建立在深厚的伴侶感情之上,那樣才能使之後的羞辱和玷汙格外動人心魄,可耀這麼容易就繳械投降,似乎並非意志堅定之人。\r

   “……他的名字,叫Arthur,對吧?”含著他明顯挺翹起來的乳首,金發的男人有些口齒不清地問道,“之前把你從浴室救出來,你那時候雖然意識模糊也還記得,還把我錯認成他,現在怎麼一點都不在乎似的?”\r

   “砰——!”只聽見一記悶響,阿爾弗雷德額頭上挨了鈍重的一擊,憑借著職業的反射神經,他沒有給襲擊者第二次機會,轉瞬間就牢牢地控住了耀的手腕。\r

   耀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手里握著從椅背上拆下來的頭枕,那用來固定的鐵管上還黏著阿爾的血。\r

   “看錯你是我蠢,看錯我的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耀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r

   阿爾弗雷德把頭枕繳下來,直接扔到了後排座椅後面。他擦了擦臉上的血,一開始是低聲的冷笑,後來是放肆的大笑。他忽然意識到這小子的個性他很喜歡,不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那種情色意味的喜歡,而是希望像普通人結交朋友那樣從陌生到熟識的喜歡,其實之前在和他在訓練場交手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感受到了。只是在此時此地產生這種喜歡太不合時宜,他不想讓自己陷入某種尷尬境地。\r

   他翻出自己腰帶上之前帶上以備不時之需的手銬,把他的雙手扣死在椅背和坐墊交接處的鐵支架上,這下再也沒法發生什麼意外了。\r

   “軟的不吃要硬來才行,你從小到大的安全教育課沒有好好上麼?反抗實力差距太大的對手可沒什麼好果子吃。”\r

   他結繭的手掌直接就拿住了耀腿間沉睡的隱秘部位,毫不留情地搓揉套弄起來。接連幾個激靈傳遍了耀的全身,這粗礪而鮮明的刺激令他的性器前端迅速泌出了少許晶亮的液體。\r

   “嘖嘖,這反應也來得太快了。你對這麼簡單的把戲都這麼敏感,平時那位是有多君子?”\r

   “哦?你也就在這種事情上自豪一下吧,”他用沾滿黏液的手指撫摸著耀的臉頰時,後者皺緊眉頭看著他,為他這多余動作感到不快,“總而言之快點結束掉……”\r

   阿爾好像被他的態度激起了旺盛的好勝心,把他的一條腿直接扛上肩,另一只手沾上潤滑劑就開始做擴張。耀的臉上泛起潮紅色,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知道自己或許太過輕敵。\r

   金發的男人用牙撕開鋁箔包裝的保險套,套上已經直硬很久的欲望,眼光帶著挑釁瞟了瞟某處,又將視线落回到他身上。那大小令耀打了個哆嗦,阿爾則有些得意地笑了。\r

   他開始在他體內進出。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緊致和熨帖,阿爾只覺麻癢的刺激從性器前段一直沿著皮膚傳到到頭皮間隙,他幾乎要忍不住興奮違約吻住他的雙唇。而對耀來說要徹底包覆這個異物實在太過艱辛。無論是碩大的尺寸,粘滯的水聲還是屈辱的姿勢,都讓他極端地不自在。阿爾繼續愛撫耀的勃起,想通過另一個部位的快感來緩解他的苦痛。可在耀的臉上依然看不到好臉色。他厭惡被這個相識僅數個小時的男人激起反應的、自己的身體,這讓他感覺自己很放蕩。這種放縱的愉悅令他有強烈的空虛感,好像把生命虛耗在了全無意義的事情上,這與和那個人相擁時的溫暖和滿足是完全不同的。生理上刺激出的快感,連同隨之而至的不適、疲勞、刺痛都同樣明顯,沒有任何情感加工地涌進大腦,制造出運轉不暢的精神負荷。他的靈魂卻像是逃脫了肉體禁錮的幡,飄揚到極遠的遠方。\r

   Arthur。他念著那個人的名字。他找不到人,現在擔心自己肯定擔心得快要死掉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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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此時此刻的亞瑟的車,離那二人的距離不過數百米。按照那個拳擊教練所說的“常規做法”,亞瑟需要買數個針孔攝像頭,裝在他的車里,之後就會把圖像聲音實時轉播到亞瑟的筆記本電腦上——“當然,考慮到你這個初犯的精神承受能力,你可以隨時切斷其中的某些甚至是全部的信號”,在給他設置參數時,阿爾弗雷德就那麼一臉取笑地看著他氣急敗壞又要強裝老練的樣子。\r

   事實證明亞瑟完全高估了自己。他從一開始,從看到耀被那個人抱出拳擊館的那一刻起,心痛得就幾乎要停止跳動,他根本沒有心思看屏幕,占據大腦的念頭只剩下一個。這一次是真的。會有人真正地受到侮辱和侵犯。不是夢,不是性幻想,不是紙面上的計劃。是真的。\r

   聽到耀的呼救時,他忽然抬起頭,想到後備箱里有板球拍,雖然那大塊頭是職業運動員,但是從後方偷襲應該還是能做到的吧?然後就可以把耀救出來,徹底斬斷這個噩夢……只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主使者這件事立即就會被瓊斯拆穿,那樣的話他就……他就將永遠地失去王耀了。\r

   呵呵,既然知道這個結果,又為何會開始這個計劃?你真的以為能瞞他一輩子?還是說你以為如果他能從這次機會中得到充分的快感,或者說自己從此之後恢復了性功能,他就會原諒你甚至感激你?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這麼不計後果了。\r

   很久以來他都相信人的理智是第一位的,人的肉體不過是靈魂的傀儡,可他此時此刻卻真切地感受到,靈魂才是肉體的囚徒。自己當然不是個高尚的人,但是僅僅因為這點功能障礙,就能夠驅使著他去周密設計這樣大的陰謀來肆意地傷害自己的愛人,這樣的亞瑟·柯克蘭,他自己都已經不認識了。\r

   “……他的名字,叫Arthur,對吧?”\r

   “之前把你從浴室救出來,你那時候雖然意識模糊也還記得,還把我錯認成他,現在怎麼一點都不在乎似的?”\r

   他咬緊了牙,再一次為之前的種種腦補感到羞恥。耀果然不是那樣輕易就被人占去便宜的人。\r

   “砰——!!”\r

   “看錯你是我蠢,看錯我的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r

   他下車取出了球拍,下了決心只要阿爾弗雷德表現出進一步傷害耀的舉動,他就會立即奔過去。\r

   可是……這個狡猾的老手,知道有人在窺看,刻意注意了分寸。\r

   這之後就是那家伙肆意招搖的對耀的諸種進犯。看見他對著鏡頭炫耀自己的尺寸,本來已一團亂麻的心緒又添幾絲煩躁。他把屏幕關得只剩下從正上方俯視耀的面容的那一個。\r

   其他的都是多余的,那個人是多余的。他想關注的,只是耀的反應。\r

   很難從耀的表情判斷他是否享受。他的眉宇間聚集著痛苦,和阿爾弗雷德的交合也注定會比與自己的時候更吃力,然而……\r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怎樣的結果。他該為他的快樂感到欣慰還是痛苦?他該期待他的背叛還是忠貞?\r

   他發現自己處在從根本上就無法共存的雙重矛盾之中。他希望耀在肉體上盡可能地享受,但同時又希望他在感情上對自己絕對忠誠。這種對立的煎熬讓他根本無法對耀的每一個微小的反應保持統一認知。\r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只剩下了對自己靈魂之卑劣的冰冷嘲諷。\r

   屏幕上的反應越來越激烈,他從鏡頭的晃動上幾乎可以感受到那家伙全力衝刺時帶來的整個車的震顫。他看見耀的手銬被解開,他用手肘遮住了雙眼,手腕上全是因掙扎產生的暗色淤痕。耳機里只剩下了斷續的喘息聲,一個開口處打了結的、盛著白濁液體的大號保險套扔進鏡頭,落在他耳畔,耀嫌惡地轉開了頭。\r

   那家伙說著什麼你還真是夠勾人的如果是女人這量夠你懷孕三四次之類的粗鄙的話,這些老套台詞帶給他的心理衝擊完全被耀滑落眼角的淚蓋過。\r

   他聽見耀的聲音顫抖得像是疲憊的低音琴弦。\r

   他說,這副身體被你玩弄成這個樣子,剛才我滿腦子還是只有他,可是你讓我今後,要怎麼面對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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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弗雷德用亞瑟借給他的老式照相機給赤裸地躺在副駕駛座上的王耀照了幾張聲稱是“留念”用的照片。然而那里面並沒有膠卷。這麼做的理由主要是為了阻止王耀報案和起訴,帶來後顧之憂。除此之外,他安裝的所有攝像頭在他把王耀送回家之後,也都會立刻被亞瑟收走,他甚至會用上電子設備探測儀。他的這種滴水不漏名義上是“保護當事人隱私”,實際上在阿爾眼中純粹就是補償性的占有欲發作:他不會允許他留下關於王耀的任何相關物。一開始的預料的確絲毫不差,這個人比之前的所有人都要麻煩。\r

   若是在從前,阿爾弗雷德最多覺得有點可惜,為不能為這場交歡斬獲什麼戰利品。不過畢竟也是萍水相逢,轉頭各自投進茫茫人海,三天後還記不記得都不知道,又有什麼所謂。\r

   只是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想留下點什麼東西。\r

   王耀穿好了他來時的衣服,清點好所有的財物。抱著自己的斜挎包坐在副駕駛座上。汽車朝著他所居住的住宅區駛去,一路上兩個人全程沉默。\r

   阿爾弗雷德覺得喉頭干澀,平時從不懼怕冷場的他現在找不出一句可說的話。他甚至不知道王耀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究竟是什麼感受。\r

   他在期待什麼呢。游戲人間本就是他的生活狀態。他不會去牽扯他人的糾葛,因為那樣只會自找麻煩;他也不會抱有良心上的譴責,像這樣去回應那些有伴侶出軌受虐傾向的招募者,都只是出於你情我願的需求。\r

   然而這次的這兩個人一前一後這樣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他能夠感覺到他們彼此是如此相愛,自己的攪局讓雙方都痛苦不堪,因為他們根本就沒厭倦到需要尋找這種新鮮刺激的地步。\r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或者說更為主要的原因。他之前一直刻意去回避,可性的飢渴得到滿足後,這種感受就更加水落石出。\r

   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討論那意味著什麼。他的車已經抵達目的地,黑發的男人推開車門下車前,忽然開口說了一句。\r

   “瓊斯先生,我原本是想向你請教拳擊、今後一直認真練下去的。”\r

   他扣上車門,沒有說再見。\r

   阿爾弗雷德望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拽起那條毛毯的一個角,在唇邊吻了一下。\r

   沒錯,就個性和天賦而言,他都挺喜歡他的。作為朋友,作為切磋技藝的對手去相識的話,一定很投緣。\r

   只是兩個人的初識以這樣一種方式開始,那之後的所有期待已經永遠不可能了。\r

   況且,如果不是因為亞瑟·柯克蘭在那個該死的論壇發布出王耀的照片,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作為應募者去參與這場相識的全程策劃,那他和王耀,原本就不會有交集。\r

   有些人的人生就注定是平行线,硬拗在一起,也會迅速回歸各自的軌跡,不會留下任何念想的空間。\r

   亞瑟·柯克蘭。他開著自己的路虎去和他約定的車庫完成最後的交接時,低聲咒罵著某個始作俑者的名字。\r

   你是一個純粹的惡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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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推開浴室的門之前,再次在腦內演繹了一遍他給自己編造的昨夜行動軌跡,這樣無論是誰問起來,他都可以對答如流,如同那些街巷間的徹夜找尋真的發生過一樣。\r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他開始習慣於用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在那個人的身邊捏造出一個負責任又體貼的模范愛侶的形象,而真實的自我卻愈發面目不清。他不知道是否每個人的婚姻走到某些地步都會變成混合著善意隱瞞和惡意欺騙的角色扮演。他只知道他此刻的自我厭棄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值。\r

   王耀躺在半滿的浴缸里任由水衝刷著全身,手指上發白的深褶表明他已經徒勞地洗了很長時間。見到他進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遮擋住胸前。他胸膛上有數個昨夜某個貪婪的襲擊者留下的吻痕,像鮮紅的烙字昭示著他的被侵犯。\r

   ……對不起。他說。\r

   耀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像尖刀插進他的心髒。\r

   他開始斷斷續續地復述昨晚的經歷。因為中途有過意識不清所以在細節上有一些錯亂。可是他一點也沒想過掩飾或是自我開脫。\r

   ——這就是他和你,最本質區別啊。他心底里回蕩著自嘲的笑聲。\r

   他俯身,想要握住耀的手。\r

   “別、別碰我……”王耀像觸了電一般收手往回躲,“我怎麼也洗不掉那個人的氣味。”\r

   “你怕我覺得你髒?”他靠得更近,把王耀逼到了浴缸退無可退的角落。\r

   “你聽好了,肮髒的是想要傷害你的人,你沒有任何過錯。”\r

   是的,旁人對受害者的指責和二次傷害是所有強奸案例中最無恥的地方。\r

   只是,你入戲太深了吧,亞瑟·柯克蘭——作為加害者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r

   可是他此刻只想暫時作為他最信任的人給他一個無條件的擁抱。他實在無法忍受,看到耀現在這樣連哭都不敢哭的樣子。\r

   他半跪在地上,用力把他攬進懷里,蓮蓬頭的水自頭頂傾瀉而下,把他沉淀著一宿煙味的套裝澆了個透。\r

   很好,這樣的話,即使自己也哭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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