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年又是個災年,鄰近鄉里的收成,都只有去年的一半。
雖然如此,但大家都以為,苦一苦,熬過冬天,來年開春就會好了。
但大家都忽略了更遠的地方。
我們這兒能有一半收成,並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有。
我們所不知道的是,鄰省的田地,幾乎顆粒無收。
於是,鄰省的農民們都逃荒了,四處流竄。
有幾股特別彪悍的流民,流竄至我們鄉里。
他們打家劫舍,專挑深院大宅下手,因為大宅里通常都有儲存豐富的糧倉。
這幾天里,大家都惶惶不可終日。
連我和梁啟斌,都被派發了簡易的武器。
我害怕極了,拿武器都拿不穩,更別說和餓狼似的流民拼殺。
幸運的是,楊家擁有兩支洋槍,把盯上我們的流民射殺了十幾個後,總算成
功守住了宅院。
雨過天晴後,鄰近十里八鄉的大戶,有半數被除了名。
寶姨奶奶告訴我,陳家四合院被燒成了白地。
陳少爺即弟弟被打斷了腿。
柳嬤嬤氣急攻心,吐血而死。
媽媽和黑仔不知所蹤。
我腦子里「嗡」的一下,變成了空白一片。
久久才回神,卻已是淚流滿面。
我哭喊道:「我要去找媽媽,我要去找媽媽……」
我不顧一切,拿起一柄柴刀,就往院外衝去。
寶姨奶奶讓人攔住我,又綁了我,把我丟回東廂房里冷靜。
梁啟斌和少奶奶都陪著我,安慰我。
梁啟斌說,寶姨奶奶比我還急,早就哀求楊老爺派人去尋媽媽了。
我哭得昏天黑地,什麼話都聽不進耳里。
少奶奶心疼我,就上了床,掀開了裙擺,騎坐在我的臉上,柔聲對我說:
「蓋子哥,賞你吃小穴吧,乖乖的,不哭蛤。」
我舔吃著她的玉穴,不停地舔,不停地吃著穴中流出的蜜液。
這騷中帶甘的小味兒,仿佛是神效的鎮定劑,讓我身心麻木,無暇去想媽媽
的安危了。
……
媽媽是被流民擄走了。
當時,一群流民破開了陳家的宅門,衝了進去打砸搶。
家里四人都害怕極了,躲在堂屋里,簌簌發抖。
流民們搶完了糧倉,又闖入廂房、堂屋,搶掠值錢之物。
柳嬤嬤氣不過,跳起來大罵,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弟弟抱著個匣子,內里裝著田契、金玉首飾等。
流民們猜到匣子里有好東西,就盯上了。
弟弟拼死護住,被幾個流民一哄而上,把他揍得折了一條腿。
媽媽長得貌美如花,被流民首領看中,要擄回去做壓寨夫人。
黑仔急得掉眼淚,跪在地上磕頭,乞求流民首領,放過媽媽。
流民首領看他憨憨的,估計是個可憐人,就讓他加入團伙,以後繼續伺候媽
媽。
眼見著家里被搬空,少爺被打斷了腿,少奶奶和黑仔又都被擄走,柳嬤嬤一
時氣急攻心,吐血了。
沒想到的是,這伙流民離開後不久,又來了一伙流民。
新來的流民可沒有上一伙的手軟,他們衝進來後,看見院子里早已被搬空,
只剩下一個老仆婦和一個斷了腿的小少爺,就惱羞成怒了,直接一把火燒了整座
四合院。
柳嬤嬤見此,又氣得吐了兩升血,就此一命嗚呼了。
弟弟艱難爬到水井邊,跳了進去,呆到天明,有鄰人來查看時,發現了井中
的他,才總算是撿回一條命。
然後,他就讓人送到了楊家大宅。
寶姨奶奶得知消息,急得團團轉,陳家再慘,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唯有媽
媽。
她立即找到了楊老爺,求他派人去救媽媽,又以媽媽的天姿國色相誘,救回
媽媽後,大可以收納在房里,她很樂意和媽媽以姊妹相稱,一起伺候楊老爺。
楊老爺早就對媽媽有想法了,只是之前礙於名聲,不肯出手而已。
而如今是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當然心動了,於是立即就派了人去鎮上邀請
保安大隊隊長,一起去追剿賊匪。
保安隊隊長對流民團伙有所了解,都是烏合之眾,且無熱武器,就應了楊老
爺的請求,帶隊剿匪。
接下來幾天內,他們一口氣追殺了幾伙流民,可終究沒找到擄走媽媽的那一
伙流民。
最終無奈撤回來了。
……
得知沒能尋回媽媽,我心都碎了,終日以淚洗臉。
幸得少奶奶時時以小穴喂我,吊著我的心志,否則我真會一死了之。
寶姨奶奶也是愁腸百結,最好的閨蜜驟然消失,這讓她消沉了許久。
恢復過來後,卻是想起了弟弟,要拿他出氣。
弟弟絕非好丈夫,只把媽媽當成是漂亮的金絲雀,當成是床笫間的玩物,有
寵愛,但缺乏尊重,並不把媽媽視作妻子一樣重視。
對於媽媽的親生兒子,竟用作最卑賤的粗使家奴。
甚至連仆婦柳嬤嬤,都可以隨意欺侮媽媽。
寶姨奶奶記得真切,當初買下我時,柳嬤嬤扇了媽媽一巴掌,而弟弟居然不
聞不問。
這些事,原本都只是陳家的私事,寶姨奶奶縱然看不慣,也沒法指指點點。
還有最讓寶姨奶奶氣憤的是,弟弟不肯放媽媽改嫁。
若早放了,哪有如今的禍事。
寶姨奶奶一想到這個,就郁悶得想吐血。
如今,陳家家破人亡了,弟弟落入楊家苟活,這就讓寶姨奶奶有了發泄郁氣
的好去處。
弟弟已非昔日金貴的陳家少爺。
如今陳家已經燒成了白地,田契、地契什麼的,也丟失了,弟弟也就是個窮
鬼。
盡管那兩百畝田,大家都知道是陳家的,但沒有田契在手,鄉公所、鎮公所
的人絕對會黑吃黑。
原本,楊老爺念著楊陳兩家祖上的香火情,打算收留弟弟,讓弟弟到米鋪里
幫忙算賬,因為弟弟識字,也會算數。
這絕對是個好差事。
但寶姨奶奶不願讓弟弟好過,就吹起了枕邊風,要把弟弟弄成賤奴才。
說到底,祖上的香火情早就淡得飄渺了,哪比得上枕邊人的香風。
於是,楊老爺就給了弟弟兩條路,一是簽下賣身契,做個粗使家奴,因為楊
家不養閒人。
二是滾出楊家。
這兩條路,無疑是一死一生。
如今外面兵荒馬亂,天災人禍,出了楊家,九成是個死。
弟弟無奈之下,只好簽了賣身契,成了外宅的下等家奴。
從小嬌生慣養的弟弟,第一天做家奴就幾乎崩潰了。
因為活多食少。
早飯和晚飯,都是內宅里的主子們、嬤嬤們、丫鬟們、童奴們吃剩的剩菜剩
飯,分量小,不足以飽肚。
午飯好一點,管飽,因為除了剩飯剩菜,還會有足量的蒸紅薯。
只不過,紅薯吃多了,難免會覺得難吃。
至於要干的活兒,那就多不勝數了。
在外宅迎送訪客、進內宅灑掃庭院、做粗重肮髒的工夫,出外放羊、放牛、
放馬、飼喂家禽等,都是一眾下等家奴的日常職事。
天黑後,方可回到外宅的奴仆房里安歇。
奴仆房都是逼仄而肮髒,濕氣重而無陽光,而且是兩個男奴住一屋。
這種卑賤而勞累的生活,幾乎讓弟弟心態崩潰。
而且,他是斷過腿的。
雖然斷骨已愈合,不過合不好,瘸了。
平時走路都步履蹣跚,還要勞碌干活,簡直是要命。
如此過了三天。
第四天一大早,弟弟突然被寶姨奶奶傳喚,讓仆婦帶進了內宅。
弟弟心中暗喜,還以為是寶姨奶奶念著往日交情,有意關照他。
但到了內宅方知道,壓根不是那回事,寶姨奶奶只想拿他出氣。
寶姨奶奶不懷好意的盯著弟弟,只覺得橫豎都看不順眼。
弟弟此時還不明所以,還腆著諂笑,拍馬屁道:「姨奶奶,一段時間沒見,
您越發漂亮喇。」
寶姨奶奶不聽便罷,一聽就怒了,一抬腳就踢了他的褲襠。
弟弟頓時慘嚎一聲,捂住了胯,痛得夾起了雙腿,佝僂了身體,姿勢有如憋
住尿的女孩子。
弟弟忍痛問道:「姨奶奶,您這是干嘛啊?我有冒犯到您嗎?」
梁啟斌因為我的緣故,對弟弟也無好感。
梁啟斌覺得弟弟太刻薄了,居然使喚我這樣的漂亮家奴干粗活。
所以,梁啟斌就把嘲諷拉滿的說:「華少……哦,不對,你不是少爺了,你
是個賤奴才才對。我媽漂不漂亮,是你配評價的?你以為你是個啥?還有,你一
進來,就盯著我媽看,你配看嗎?還懂不懂點規矩?」
弟弟臉皮抽抽,卻不敢反駁,只敢賠笑道:「斌少說的對,以後我會好好學
規矩的。」
家奴,尤其是下等男奴,不許直視太太、小姐的顏容,這是為人奴者都懂的
規矩。
宋嬤嬤走上前來,一巴掌狠狠扇在弟弟的臉上,啐罵道:「真是個蠢材,一
點規矩都不懂!跪下!給姨奶奶和表少爺磕頭請安!」
表少爺是指梁啟斌。
楊家大宅內的規矩是比較嚴的,婢仆向主子、小輩向長輩磕頭請安,早晚各
一次。
而外宅的下等家奴,每次被主子傳喚入內宅伺候時,首先要做的,也是磕頭
請安。
弟弟心中很不忿,但既已賣身為奴,又豈能不低頭呢。
只得咬牙忍受屈辱,乖乖跪下,朝寶姨奶奶和梁啟斌磕了三個頭,說:「奴
才給姨奶奶、少爺磕頭,請兩位安。」
宋嬤嬤又說:「華子,我知道你還沒適應新的身份,但這不是你放肆的借口。
你錯了兩點,一是沒有第一時間跪下請安,二是言語輕佻,冒犯了姨奶奶。」
接著,宋嬤嬤問寶姨奶奶道:「姨奶奶,該如何懲戒華子,請您示下。」
寶姨奶奶說:「剁了喂狗。」
不只弟弟懵了,連宋嬤嬤也聽懵了。
雖說奴才的賤命不值錢,但也沒賤到這程度的。
不過,寶姨奶奶其實只是一時氣話,並無真個想弄死他。
否則她也不會求楊老爺,把弟弟弄成家奴。
她是存了長期折磨弟弟的心思。
她對弟弟問道:「華子,你知道老娘最恨你什麼嗎?」
弟弟回道:「回姨奶奶,奴才不知。」
寶姨奶奶說:「老娘最恨你三點,第一,不重視秀娘,連柳嬤嬤那個賤婢都
能欺負秀娘。第二,保護不了秀娘,讓秀娘被壞人擄走。第三,保護不了秀娘,
還不肯放秀娘改嫁。」
弟弟心中是無語的,不夠重視媽媽,這一點還說得對,但保護不了媽媽,這
點就無奈何了,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呢,都被人打斷了腿呢,又能咋辦。
不過,寶姨奶奶可不管這些,反正媽媽被擄走,就是要怪到弟弟頭上。
寶姨奶奶又抬了腳,一鞋底蹬在弟弟的臉上,恨恨道:「老娘恨不得弄死你
!」
弟弟被蹬得鼻子一酸,眼淚都流出來了。
梁啟斌哈哈的嘲笑道:「這賤奴蹬一腳都受不了,還哭了。」
弟弟捂著口鼻,不敢解釋,只在心道我只是鼻子發酸,才帶出了眼淚,不是
哭。
寶姨奶奶嫌惡道:「滾出去才哭!」
這似乎是饒了他的意思。
弟弟心中一松,立即告退而出,回外宅去了。
弟弟原以為,寶姨奶奶只是拿他發一遭晦氣,發完就沒事了。
但這是完全想錯了,寶姨奶奶對媽媽的用情,是情同姐妹的,妹妹被擄走,
姐姐豈能善罷甘休。
若是能救回媽媽,那什麼都好說,但救不回,寶姨奶奶心中郁積的郁氣,就
只能拿他發泄了。
到了次日,寶姨奶奶又派仆婦傳喚了弟弟。
弟弟心知不妙,怕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進了內宅。
不過,這次卻沒讓他進寶姨奶奶的堂屋。
宋嬤嬤早已站在屋外等他,見他來了,便吩咐他把褲子脫了。
弟弟還以為是要被彈雞雞,就乖乖扒了褲子。
彈雞雞,雖然挺屈辱的,但也不算太狠。
但他又想錯了,宋嬤嬤將要施展的手段,並非彈雞雞,而是踢蛋蛋。
寶姨奶奶昨天征詢過我的意見,問我想怎麼折磨弟弟。
當初在陳家時,弟弟對我耍過的各種折磨,我都記得真切,但說真的,我已
經不怎麼在意了,除了這一項——媽媽生我養我的聖地,被他的下流雞雞糟蹋了
長達一年之久。
我原本都麻木了,但這終究是自我麻痹,如今有了報復的機會,我深藏心底
的怨憤,頓時就爆了,所以我就趁機說了,希望閹了他。
寶姨奶奶有點好笑的問我,我是不是很恨弟弟。
我點頭說非常恨。
然後,宋嬤嬤卻說了個更歹毒的提議,不急著閹,先踢他陰囊,把他的兩個
卵蛋都踢壞了,再行閹割。
宋嬤嬤見過卵蛋腫壞的陰囊,腫脹得大如苹果,不僅無法治好,還有性命之
虞,唯一的活命方法,就是騸掉。
宋嬤嬤恨弟弟嗎?
談不上恨,她只是忠心,為寶姨奶奶的名聲著想。
無緣無故殘虐家奴,總歸不好聽,絕對會被刁奴暗地里咒罵。
於是,就此定下來了,每日傳召弟弟進來內宅,踢他蛋蛋,直踢到他尿失禁,
才放他回去。如此日復一日的踢蛋蛋,總會有踢壞之日,到時候就借口治療,一
刀騸了他。
這是順理成章的事,踢蛋蛋只是略施小戒,騸蛋蛋卻是治病救人,不會害寶
姨奶奶得個殘虐家奴的惡名。
弟弟劈開雙腿,做出扎馬的姿勢。
宋嬤嬤一腳上挑,狠狠踢向他胯下的陰囊。
「嗷……嗷……」慘嚎聲連連,弟弟痛得站都站不穩,捂住胯部,跪倒在地。
宋嬤嬤又一腳蹬了他臉,厲聲喝道:「站好!不許躲!」
弟弟只得忍住痛,重新站起來扎馬,只不過顫顫巍巍的雙腿,總是不由自主
的想夾起來。
宋嬤嬤毫不留情,又是一腳狠踢了他陰囊。
弟弟又是慘嚎著跪倒在地。
宋嬤嬤認為這樣效率太低了,踢一下,就得讓他緩一會兒,就暫且放了他回
去。
到得次日,當弟弟再次被傳喚進來時,原本空曠的庭院中,卻突兀的多了一
個「大」字形的木架。
弟弟一見就猜到了,那個木架是用以固定他身體的。
果不其然,宋嬤嬤吩咐了兩個仆婦,把他褲子扒了,然後把他的手腳綁在木
架上,固定住。
弟弟心中涼透了,這種非人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於是,弟弟在宋嬤嬤的踢蛋蛋折磨下,縱然慘嚎連連,卻動也動不得。
原本,宋嬤嬤是打算踢到他尿失禁,就放了。
但不知是何原因,他都痛得汗流浹背了,卻愣是不尿。
宋嬤嬤心想,看來不是每個男人都如同蓋子那樣慫的。
於是就把他放了,待明日繼續踢。
弟弟回到外宅,揣摩著已經略有腫脹的陰囊,心怕如此下去,遲早要被踢成
太監。
若要做太監,還不如死了罷了。
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夜逃了。
到第二天,寶姨奶奶才獲知弟弟逃跑了,登時暴跳如雷,立即派出人手去搜
尋。
所幸弟弟是個瘸子,壓根逃不遠,很輕易就被抓了回來。
這一次,暴怒的寶姨奶奶不肯聽宋嬤嬤的規勸了,命人直接打斷了弟弟的兩
條腿,讓他站也站不起來,莫說逃跑。
不過,接下來卻是有點為難了,一個只能爬行的奴才,啥活兒也干不了,還
做個屁的奴才啊。
不過,這小事也輪不到寶姨奶奶費心。
宋嬤嬤突發奇想,吩咐下人,在院中的石榴樹下,修了一間狗舍,把弟弟拴
在其中,當狗養著。
寶姨奶奶對這個處置辦法,甚為滿意。
又跟弟弟明言了,若是將來能夠尋回媽媽,就饒了他。
若是尋不回,就要他做一輩子的人狗。
落得如此下場的弟弟,說悲慘,當然是悲慘無比。
但說幸福,似乎也可以,起碼他從此無須勞碌干活,而且衣食無憂。
他終日趴在石榴樹下歇著就行了,一日三餐都有仆婦送來剩菜剩飯,還管飽,
啥也不用干,啥也不用愁。
下雨天時,睡覺時,往狗舍里一鑽,就能遮風擋雨。
甚至宋嬤嬤為免他身體太髒,還會吩咐下人,提水去給他洗身。
若是好運,剛好是丫鬟來給他洗身,那他還可以意婬著射次精。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主子們路過時,需要吠兩聲。
可以如此說,他只須忘掉人的身份,就是幸福的。
唯一有點不夠理想的,是他必須自行清理排泄物,不可汙了庭院。
他每次排泄,都須事先刨一個坑洞,排在坑里,然後用泥土掩埋。
而且,是徒手刨的,連個小勺子都沒有。
因為宋嬤嬤覺得,狗豈能使用工具,就不給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終究是習慣了這種做狗的生活,倒也過得怡然自得。
寶姨奶奶屋里有一位叫金秋的小丫鬟,尤其喜歡和他玩耍,尤其寵愛他。
每當一有空,金秋就到石榴樹下,陪他玩游戲,牽著他,滿院子的溜達。
聽宋嬤嬤說,那位金秋,原是陳家的佃戶之女,所以才會如此關照弟弟。
原本我還覺得,寶姨奶奶最終都沒有騸去弟弟的性器,實在太便宜他了。
不過,如今見到他活生生的一條狗樣,就什麼怨憤都消了,騸不騸都已經沒
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