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燈關了，萊茵能聽見克萊恩輕微的鼾聲，下床的兩人很安靜，但從時不時翻身的頻率來看，摩爾根和夏佐應該是沒睡的。

　　 萊茵挪了挪小屁股，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並沒有發出聲響。

　　 下面的不適感撓得她心直癢癢，根本沒辦法靜下心入睡。

　　 本來寢室要只有她和克萊恩的話，她也不用避諱什麼，大半夜起來洗澡的事也不需要怎麼解釋。

　　 摩爾根和夏佐是今天被安排進來的，按之前和他們的談話，萊茵知道了他們本來應是要被送往洛克瓦的，出發前的一陣子才被狩龍學院的人攔了下來。

　　 再結合被提前分配進和自己同一宿舍，萊茵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那所謂的“As”編碼惹得禍。

　　 “夏佐，你覺得江祈說的那個人是誰呀？”床下傳來摩爾根蚊子般的聲音，他像是把半邊臉捂在被子里嗡鳴著。

　　 “萊茵·哈爾。”夏佐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晰。

　　 “我也覺得是。我猜……今天宿舍里那些詭異的動靜，都是他弄出來，目的就是恐嚇我們，然後做老大，對吧？”

　　 “無所謂，狩龍學院能針對他開幾個班級，顯然不是鬧著玩的。至於他的能力……”

　　 夏佐的聲音被刻意放大了，像是故意說給萊茵聽得。

　　 “……我們要相處很久，總會知道的。”

　　 “反正沒去洛克瓦就行了……嘶…我是真的不想和惡魔打交道，也不想去深淵探索。比起獵魔人，我還是想當一個狩龍者，洛克瓦那邊也真是的，差點就被家族安排過去了。”摩爾根小聲抱怨著。

　　 “摩爾根…別去小看龍類，它們比惡魔更強大。”

　　 “我知道。但它們沒有惡魔那麼邪惡，我寧願面對它們，也不想遇到那種恐怖又詭異的惡魔。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女生。”

　　 萊茵小聲的呼出口氣，猶豫了一會，決定加入他們的“秘密對話”。

　　 “是女生又咋了？”

　　 “你不知道麼？”摩爾根有些驚疑，因為萊茵突然的聲音和話語的內容。

　　 “都說過了，我和克萊恩來自索爾森，那里可沒人細說龍類和惡魔的事。本來我們序列考核完了，狩獵的目標也只是格魯爾山脈的魔獸，白痴。之前講的話你又忘記了？”萊茵向下探出頭來，向人翻了個白眼。

　　 宿舍里的燈雖然關了，但在外面路燈與月光的映襯下，倒也不怎麼昏暗，至少摩爾根能看清萊茵英氣十足的臉。

　　 摩爾根愣了一下，覺得心底有什麼在萌芽，又像是有什麼在輕輕的不斷刺撓，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掩飾自己剛剛的失神。

　　 “呃…克萊恩…克萊恩他睡了麼？”

　　 萊茵只當他在意之前克萊恩老打斷人說話和腦回路新奇的事，她對著摩爾根吹里個口哨，沒好氣道:“你見過醒著的人打鼾打的那麼自然？”

　　 “沒有…”

　　 “所以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啊。”

　　 “啊？你說的是哪個？”

　　 “女性，成年女性或已經在發育的女生，會吸引絕大多數龍類。”夏佐顯然知道萊茵想問什麼。

　　 “為什麼？”萊茵隱約升起不妙的預感。

　　 “因為人類女性，能代替龍類產卵，在龍類的認知里……那是最好的苗床。所以雖然女生面臨的威脅最大，但一般情況下，都可以保住性命。”夏佐嗓音啞啞的，語氣嚴肅老成。

　　 萊茵突然問:“龍類有智慧麼？”

　　 摩爾根挪了挪胖胖的身子，下意識接了話:“肯定有啊。”

　　 “你說的哪種？”夏佐與萊茵對視，他打量著萊茵臉上的表情。

　　 “當然是人類這種。”萊茵理所當然，她露出無所謂的表情給夏佐和摩爾根看。

　　 摩爾根順著萊茵的話沉思了一會，胖胖的身子在被子里狠狠的打了個顫。

　　 “少數會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學院之後會指派老師教我們的，到時候就知道了。”夏佐也頓了一下才回答。

　　 “行吧。那再說說我的事，這下克萊恩睡著了，也沒人打斷你們。”

　　 萊茵躺了回去，她枕在枕頭上，雙腿輕輕夾著，右手輕輕伸起，對著天花板的方向虛抓。

　　 “江祁，那個校長的秘書，跟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你將是出自莫格羅什的第二個…洛神櫻。”

　　 這是摩爾根的聲音，為了避免那個誤會再次產生，他又做了安全的解釋。

　　 “嗯…男性版洛神櫻…嘶…總之就是能和洛神櫻匹敵的人，男人！”

　　 萊茵莞爾一笑，她扭腕讓那只嫩白的小手在空中轉開了圈兒，像是在審視什麼命運的輪盤。

　　 “那什麼叫針對我開幾個班？”

　　 “是精英班。”夏佐言簡意賅。

　　 “精英中的精英！”摩爾根偷偷的補充。

　　 “具體怎麼個精英法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雖然比萊茵想的還更快些。

　　 “江祁先生說，里面所有人都是序列二以上的，學完理論知識後，不用等什麼實踐考核，也不用等畢業，直接前往龍域陣地。”摩爾根頗為驕傲的解釋。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倆卻這麼清楚？”萊茵的秀眉開始慢慢蹙了起來。

　　 “呃……啊？”

　　 “是摩爾根家族的消息，這事的第一知情者是莫格羅什的各大家族，其次是莫格羅什外的勢力。”夏佐替摩爾根解釋了。

　　 “那洛克瓦呢？”萊茵困惑了，她拿不准狩龍學院這麼大陣仗是要搞什麼。

　　 “不知道。”夏佐兩人異口同聲。

　　 “可是不對啊。洛神櫻說年末會來接我和克萊恩去洛克瓦的，照你們這麼說我們是被安定在這里了。”

　　 “顯然是的。”夏佐肯定。

　　 “我聽家里的人說，校長扣下了洛克瓦那邊的人，洛神櫻也被假傳的命令支走了。毫無疑問，他們在搶人。”摩爾根第一次給出了這麼精准的分析。

　　 “我和夏佐，也是被學院截下的天才，不然就被洛克瓦那邊內定了。”

　　 下面的黏膩感更重了些，萊茵知道那里又有汙血開始慢慢往外滲了，她撇撇嘴，有些無奈的低語:

　　 “嘖…兩邊內卷這麼嚴重的嘛？”

　　 “源頭還是我這種……”

　　 “……剛來姨媽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