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關於變成魔法少女那件事》#141-150【夜色】
那一次戰斗對於初次同調的艾芙尼爾來說異常慘烈。
死了很多人,艾芙尼爾受了重傷才將侵蝕體解決掉,艾芙尼爾狼狽地坐在廢墟里抹眼淚的時候是雙葉繪梨衣第一個趕到,然後將衣服遮在了艾芙尼爾身上,並呼叫了救援。
同時,也暴露了艾芙尼爾那個時候的性別,以及身份。
那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雙葉繪梨衣找上門主動提出由她來照顧當時負了傷的艾芙尼爾,不過被艾芙尼爾拒絕了。
最後艾芙尼爾主動離開了大學,全身心地投入了代理人的工作中,並徹底斷絕了與昔日的同學之間的往來,那時候,艾芙尼爾幾乎抹去了名為“柳瀨直人”的一切,自那之後艾芙尼爾就再也沒有見過雙葉繪梨衣了。
對於雙葉繪梨衣,艾芙尼爾並不夾雜什麼其他的感情,她只是詫異於居住在南城區的雙葉繪梨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以及,因為見到了雙葉繪梨衣而回憶起自己那個遺憾又短暫的大學時光而已。
但這樣的淡淡思緒所展露出來的表情落在雪奈的眼里,卻立刻變了味道。
“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雪奈酸溜溜地重復著艾芙尼爾的話,心底立刻展現了另外一個風景——艾芙尼爾和雙葉繪梨衣,曾有一段淒苦離離的往事,朋友以上,戀人未滿,情犢初開卻不得不各自天涯,一段悸動的心情無疾而終,今日久別相逢,目光穿越人海卻不再相見,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嘆。
——雖然是非常朴素的言情小說劇情,可是看起來和現在直子的模樣真的太像了。
雪奈緊緊捏著衣角,酸到心底去了,她深深地換了口氣,悠悠地開口。
“直子……”
“嗯?”
陡然驚覺雪奈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艾芙尼爾抬起頭來,才看到雪奈含著深深幽怨的目光。
雪奈意味莫名地直勾勾地盯著她,鼓著臉,那模樣就像是……河豚?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艾芙尼爾在某一些書本上看到過那種魚類,雖然感覺奇奇怪怪,倒也怪得可愛。
如果什麼時候去水族館的話說不定能找到。
不過眼下的情況似乎已經由不得艾芙尼爾去細細回憶河豚的具體特征了。
她的妹妹大人,雪奈,似乎有些不高興。只見她眉角吊起,忽地一下子將臉湊得極近,以鼻子都快要相互碰到的距離大聲說道:“剛才的護士小姐也是,這個女孩子也是,直子你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到底勾搭了多少小姐姐啊!?”
“哎?”
艾芙尼爾懵了。
這哪跟哪,什麼勾搭?什麼小姐姐?她自己怎麼不知道。然後看著雪奈那醋意大發的模樣,呆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等等,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啊雪奈!你聽我解釋……”
“我才不聽,笨蛋!笨蛋姐姐!”
雪奈仰起臉側過頭去,氣鼓鼓地哼了一聲。
艾芙尼爾哭笑不得,連忙解釋。
可現在解釋起來,和事後托詞有什麼區別?雪奈自然也不會那麼簡單接受了。
只有司機小姐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姐妹二人,滿臉古怪。
“年輕,可真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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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程車上的小小插曲早已經揭過去,姐妹二人回到了居住的小區,然後到了家。
“還是自己家住著舒服……”
“好啦,快去坐著。”
久違的回到家,艾芙尼爾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熟悉溫馨的空氣,就半推半就地被推倒在了沙發上。
雪奈從行李箱里拿出藥盒放在茶幾上。
“姐,你坐在這里休息吧,我去把衣服洗了,家里幾天沒人住,我稍微收拾一下。”
她輕輕地在艾芙尼爾的唇角落下一吻。
“嗯……”
艾芙尼爾露出微笑,回望著雪奈。
她們二人的對話讓雪奈沒由來地想到“在外工作回家的丈夫,和在家打理內外的妻子”,不自覺地瞥開了目光。
“沒關系啦,以前一直都是直子在做這些,今天就換我來吧。”
艾芙尼爾還沒有康復到能自由行動的程度。
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了一點,但也只是“勉勉強強”的程度,從醫院坐車回來,一路上艾芙尼爾又漸漸感覺到傷口的疼痛了,雪奈大概也正是注意到了艾芙尼爾有意無意地捂住傷口的動作,才一回來就要艾芙尼爾休息的。
所以家務就由雪奈包攬了,她將窗戶推開,打開通風機,開始收拾幾天沒有人居住的家。
艾芙尼爾默默地看著,嘆了口氣。
幾天沒回來,只覺得這個家里似乎變得冷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已經離開的關系,還是說現在已經漸漸降溫了的緣故。
入秋之後,一場平平無奇的雨就會帶來十多度的急速降溫,入院之前的白天還留著夏天的模樣,結果出院時就已經需要添上外套了,即便窗外的陽光還在揮灑著,也絲毫不見暖和起來。
時間走得真快,艾芙尼爾不禁感慨,就像是在醫院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夢一般。
夢醒之後,又要回到現實生活中來了。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艾芙尼爾狐疑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點顯示,是來自真崎雛妃的電話。
她微微抿唇,按下了接聽鍵。
“這里是艾芙尼爾。”
……
雪奈花了好一會兒才將家里里里外外簡單收拾了一遍。
作為幾天沒有住人的家里,稍稍通風之後就會顯得熱鬧一些,也暖和一些。
雪奈將水杯清洗了一遍,開始熱水,又來到行李箱前,開始整理。
行李箱里還塞著從醫院拖回來的衣物。
里面大部分都是已經清洗烘干了的干淨衣物,但還有一些還沒來得及晾干烘干,是今天早上艾芙尼爾換藥之後換下來的貼身衣物,充斥著一股醫院里的特有的藥水味。
趁著外面的大太陽天,雪奈將行李箱里的干淨衣物拿出來疊整齊放好,沒有清洗的衣物就拿去陽台。
洗衣機有兩台,一大一小,一個是專門清洗外套和其他衣物的,另一個是專門清洗內衣褲的,自帶消毒和暖水功能,也有專門用於貼身衣物的清洗劑。
做完這些,她又跑去了廚房。
她打開冰箱櫃門,開始把里面一些已經放得不怎麼新鮮的蔬菜拿出來扔進垃圾簍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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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的時候伯父伯母回來,所以直子買了很多蔬菜和其他食材以及水果,但這些東西有一些是很易壞的食材,放置了幾天就已經看起來不太新鮮了。
剛剛套上去的垃圾袋很快就裝滿了一半,雪奈將垃圾袋打包好,提著出了門。
房門剛剛關上,這時候,直子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從門內竄到了雪奈的耳朵里。
雪奈提著垃圾袋,定住了身形。
“這里是艾芙尼爾。”
直子的聲音隨之傳來,被門隔斷,變得有些模糊。
目光微動,雪奈手腳不自覺地放輕,她又提著垃圾袋轉身回到了門外,小心翼翼地貼在門上,豎起耳朵聽著客廳里傳來的聲音。
但她聽不明白個所以然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電話大概是組織那邊打來的,因為這是直子工作專用的號碼。
直子工作用的號碼和平時使用的號碼是分開的。
就連身份也是。
雪奈回憶著往日里看到的那個“哥哥”,忽然發現,直子的私人號碼似乎一直以來都沒有怎麼用過。
她現在所使用的手機正是直子給她臨時使用的,是直子之前平時所使用的手機,所以雪奈也看到了直子的通訊錄——用“空空如也”來形容或許太夸張了,但只有這樣說才更貼切,寥寥幾個通話記錄,還多是學校和一些快遞公司的。
平時直子都不用手機的嗎?雪奈不禁會這麼懷疑。
但雪奈又忽然想起剛剛在計程車上見到的那個少女,雙葉繪梨衣,直子看向她的目光藏著的眷戀,或許只是對直子那無疾而終的原本的理想和生活的留戀吧?
直子很少會提起她從大學退學離開時發生的事情,但今天罕見地向雪奈說起了一些。
雖然直子只是為了解釋她和雙葉繪梨衣之間的關系,但雪奈也多多少少能從中看到直子在大學時生活的身影,那時候的直子還是那個印象中的模樣。
那麼,為什麼現在的直子和那時候徹底割裂開了呢?
雪奈不傻,她隱約地猜到了一些,關於直子出任代理人時的心情,那時的願望,還有決心。大概是為了自己,直子才將過去的一切徹底斬斷的吧?
……
雪奈扔完垃圾回來的時候,她看到艾芙尼爾正好掛了電話,正左手撐著好看的臉頰思考著什麼。
她敏銳地從艾芙尼爾的目光里察覺到一絲躊躇。
想必是發生了什麼。
“直子……”
她正要開口問,艾芙尼爾就開口說道:“雪奈,剛才真崎雛妃打來電話,這幾天……我可能要去總部一趟。”
一聽到艾芙尼爾又要回到“代理人”的工作上去,雪奈的心底沒由來地一緊。
她來到艾芙尼爾身邊坐下,擔憂地問:“才剛剛出院……就要回去啊?發生什麼了嗎?”
“沒,也不是多麼著急的事情,只是需要我出席而已……我打算明天或是後天再過去。”
艾芙尼爾帶著笑意,安撫雪奈。
“真崎雛妃和不死原綾華她們成立了一個特別工作小組,是模仿中心省的特別執法機構所進行的一次嘗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去看看。”
“是嗎……”
雪奈垂著視线。
她並不關心那些什麼工作小組什麼執法機構,她只想讓直子陪在自己身邊。
“可是我不想讓直子走了。”
話音落下,換來了短暫的沉默。
然後一雙溫暖的手撫上她的眼角。
“我答應你,除了你的身邊,我哪里都不會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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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讓直子走了。”
雪奈的話音落下,換來的是艾芙尼爾短暫的沉默。
“走”還是“離開”,這種簡單又冰冷的詞到此是不是含著什麼更深一層的意思?
艾芙尼爾不禁會這樣去想。
很顯然,雪奈想要從艾芙尼爾口中得到一句很簡單的回答,只需要一個承諾就可以。
艾芙尼爾明明知道,卻無法說出口。
有些承諾在說出口的同時就會變成謊言、欺騙,艾芙尼爾絕不想再欺騙雪奈。然後,“不行的,”——這樣的話幾乎快要脫口而出,卻被艾芙尼爾咽在了喉嚨里。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也是為了我們”、“如果我不去的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話艾芙尼爾已經說得夠多了,也聽得夠多了,從剛剛加入秩序者,成為代理人的時候,她就從前輩們的口中聽到了無數遍。
這種說辭既是借口也是退路,是對自己的安慰和欺瞞,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換句話說,這也是艾芙尼爾一直以來都以習為常的事情,一直以來習慣了說謊的感覺,以“柳瀨直人”的謊言欺瞞著雪奈。
可是那種事情現在卻有些生疏了。
看著雪奈低垂的眼睫,艾芙尼爾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雪奈的臉龐,感受著屬於雪奈的體溫從手心里傳來。
“我答應你,除了你的身邊,我哪里都不會去的。”
艾芙尼爾輕輕地說道。
她第一次覺得說謊其實還蠻難的,尤其是向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說謊。
艾芙尼爾的話讓雪奈抬起了頭。
她看到雪奈眸子里閃爍的微光,還有深切而溫暖的目光。
“我也,最喜歡直子了……永遠都想要在直子身邊……”
艾芙尼爾向雪奈靠近,輕輕閉上眼。
二人的溫度漸漸近了,唇瓣傳來雪奈的味道和觸感。
以這樣的距離,即便睜開眼,朦朧的視线里也看不清彼此的模樣。
艾芙尼爾不禁會去想一些事。
經歷過這一次久違的重傷,艾芙尼爾也差不多明白了,以自己的力量無法達成“傳奇”,想要“永遠守護”本來就是一個偽命題。
人都會“走”的。
作為代理人的近兩年時間里,無數人從艾芙尼爾的身邊“走”掉,艾芙尼爾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用盡全力也無法改變什麼。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站在這里的人大概會是雪奈吧?艾芙尼爾則是“走”的那個。
一想到會與雪奈分開,心里就像是被什麼攥緊一般的難受。可艾芙尼爾知道,這樣的結局才更常見一點。
很早很早的時候,艾芙尼爾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會死去的心理准備。這樣的覺悟是伴隨著她的整個代理人的生涯,從她決心要保護他人、要守護雪奈的時候就已經被她所確定的東西。
如果說一往無前地戰斗是尋死,那麼艾芙尼爾為了到達曾經某一天許下的祈願一直在向著死亡前行著。
悲傷的時候痛苦的時候,她也想過“就這樣死去會如何”,是不是只要一走了之這一切就結束了……但最後又茫茫然地活了下來。
說到底,艾芙尼爾還不願意就這樣拋下雪奈不管。
“直子……”
灼熱的呼吸纏.綿交織,身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艾芙尼爾輕輕地倒在了沙發上,衣角被撩起,涼絲絲的柔軟觸感在腰間徘徊,然後攀上她的軟肉。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時間,艾芙尼爾也差不多開始習慣了雪奈的觸摸了。
她的思緒漸漸被另一種感覺所替代。
但雪奈沒有做下去,只是用手支撐著身體,以不會觸碰到艾芙尼爾傷口的姿勢,俯身親吻著。
現在艾芙尼爾的身體還未痊愈,除了接吻雪奈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了。
溫熱的氣息漸漸停歇,雪奈俯身輕輕摟住艾芙尼爾。
她的視线落在與艾芙尼爾緊緊相扣的手指間,艾芙尼爾的右手無名指,那里閃爍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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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奈的眼睛眨了眨,她並不記得艾芙尼爾有戴過戒指才對。
“直子,這個是……?”
“是使徒的信標,”艾芙尼爾解釋道,“前幾天真崎雛妃交給我的,一直放在身上,今天出院就戴上了。”
“是這樣啊……”
雪奈輕輕捧著艾芙尼爾的手,將臉湊近了看。
這枚戒指上面浮現著極為淡的光紋,似是某種古怪的文字,但稍微換一個角度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一眼看過去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銀戒而已。
雪奈安靜的看著,忽然目光微動。
“直子……我聽說右手無名指戴戒指,是代表熱戀哦。”
“還有這種說法嗎?我只是覺得戴在這里大小剛剛好……”
“不過也沒錯就是了。”
雪奈輕輕地再次握住艾芙尼爾的手,望著自己和艾芙尼爾緊緊相扣的手指,有些出神。
她忽然小聲地問道:
“等我成年了,直子會娶我嗎?”
她的聲音如羽毛一般輕柔,在艾芙尼爾心底蕩起漣漪。
“會。”
艾芙尼爾回答道。
即便艾芙尼爾打心底地認為,她沒可能在幾年之後還活著,或是作為一個健全的人類而存在,她不相信這樣的“未來”,但卻無法自已地去幻想她和雪奈的“以後”。
艾芙尼爾忽然覺得自己大概是年紀大了。
明明是這麼幸福美好的事情,她第一反應竟然是遺憾。
如果再勇敢一些,艾芙尼爾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什麼其他的話。
“我會等到那一天的……”
雪奈笑得燦然。
艾芙尼爾安靜的看著她。
和雪奈確定關系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
這一周里,發生了很多。
她與雪奈的約定也自然而然的接踵而至。
艾芙尼爾也深刻地感受到與雪奈身處不同世界而產生的疼痛感變得越發的深。
明明不喜歡也不應該許下自己做不到的承諾,明明應當如此才對,可是艾芙尼爾卻仍然地做出了違心的回答。
但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一定要竭盡全力地去達到,哪怕這個世界並不祝福所有人,艾芙尼爾也不想要自己和雪奈的一切只是短暫美麗的泡沫。
她必須努力又執著地向前走,這是為了雪奈的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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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人對藥物的抗性很高,對細菌和病毒的抗性也一樣,所以代理人鮮少會生病。
當然,負一身的傷躺在泥濘地里的情況除外,秩序之力被削弱得越多,代理人的力量就流失得越為厲害,越是接近普通人,重傷的時候正是代理人最脆弱的時候。
不過也正是拜此所賜,醫院里所使用的各種藥劑對代理人來說都只是毛毛雨,代理人的傷勢恢復主要還是依靠自身的自愈能力,而且恢復速度會隨著自身的秩序之力的強弱而有所變化。
這與秩序之力帶來的增益是分不開的。
這就是艾芙尼爾第一天傷勢恢復極慢,而第二天的恢復速度卻陡然加快數倍的原因。
“看來明天出門不成問題。”
艾芙尼爾小心翼翼地緩緩活動著手臂關節,她仔細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態,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其實艾芙尼爾一直在惦記著一件事情。
——“周末約會”,這是艾芙尼爾和雪奈在五天前的那個早晨定下的約定。
雖然不知道雪奈是否還記得,是否是因為看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故意不去提起,但和雪奈坐下的約定艾芙尼爾記得清清楚楚,並理所當然地想要去完成掉。
因為她想要雪奈露出笑容。
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至少這個周末還有最後的時間。
而且,艾芙尼爾能感覺到自己傷勢的好轉,只是出門走走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負擔。
所以今天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家養傷了。
……
回家之後和雪奈的短暫旖旎並沒有演變成二人間的春色,雪奈坐在一旁安靜地完成學校布置的課余功課任務,艾芙尼爾干脆無事可做,一臉幽怨地干躺在一旁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出神。
出院的時候,醫生叮囑說“要多休息”,所以雪奈催促著艾芙尼爾睡覺。
艾芙尼爾不願意大動干戈地跑去床上——不得不說,穿衣脫衣還蠻麻煩的,所以她只願意在沙發上小睡一會兒,結果翻來覆去了半天,就是安靜不下來。
倒也不是因為傷口疼,只是……艾芙尼爾怎麼可能睡得著?
剛才的纏.綿,雪奈對她又親又摸,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雪奈總是衝著她的腰和腿,還有脖頸和耳朵下嘴。
的確,艾芙尼爾全身上寫也就這寥寥幾處沒有被紗布蓋著,雪奈選擇這里動手也是理所當然,可是這些地方敏感得緊,才一會兒艾芙尼爾就被雪奈搞得不上不下的。
艾芙尼爾本以為雪奈要衝著這幾天自己做過的事情報復回來了,閉著眼睛做好了接受雪奈入侵的准備,結果卻什麼事都沒發生——雪奈手一抽,起身跑去做作業去了。
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慶幸的是,她躲過了一劫,即便是已經和雪奈進行過好幾次,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習慣雪奈手指的胡刮亂蹭。
老實說,舒服歸舒服,疼也有一點點。
但失落也是貨真價實的,被撩撥了一下就放置在了這里,說沒有一點感覺那是假的,對艾芙尼爾來說雪奈就像是情.藥,服下後立刻就會發作的那種。
最終艾芙尼爾還是沒好意思叫住雪奈。
因為……
太沒有姐姐的尊嚴了。
妹妹要完成學校的作業,人家要學習而不是縱欲,自己難道要讓她放棄奮進來陪自己滾床單?而且還是這麼狹窄的沙發上。
怎麼看起來都有損姐姐的形象。
以及,艾芙尼爾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是很理想,若是真做起來,情到深處難以自已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是撕開了傷口,那指不定該有多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但和完全痊愈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只是行走的話大概沒有太大的問題,但若是因此而疏忽了自己的傷勢的話最終大概只會讓劇痛更難以平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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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的第一個上午,艾芙尼爾幾乎都在沙發上休息中度過。
對艾芙尼爾來說,現在是難得的休息時光,若是以往的她大概會安安靜靜地休息,療養,等待自己痊愈然後再回到崗位的吧?
但現在的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
使徒的威脅、天使的秘密,還有青蘭失蹤並成為天使的真相,這一切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艾芙尼爾心上,讓她無法不去在意。
好不容易和雪奈在一起,艾芙尼爾不希望自己和雪奈的生活會被任何事情所阻礙。
如果想要二人一同走到最後,那麼艾芙尼爾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自己的時間這樣白白地浪費在“療傷”上。
可現在的她,真的很無力。
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發呆,僅僅只是干巴巴地坐著、躺著,這毫無疑問是非常無聊的,這一份無聊像是火焰一般熾烤著艾芙尼爾的內心。
“不做一點什麼就是在懈怠”——艾芙尼爾的內心一直有這樣的聲音在呼喊著。
她很著急。
可著急不能改變任何現狀,艾芙尼爾只能在心底默默嘆氣。
她翻了個身,有意無意地夾著腿,藏起眼底的埋怨和情絲,目光輕輕落在自己的可愛妹妹身上,低聲問:
“雪奈,我可以用平板嗎?”
雪奈抬起頭,看向艾芙尼爾。
“怎麼啦?”
“有些事情比較在意……想看一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
雪奈想了想,她起身將平板拿來,放在艾芙尼爾懷里。
“不可以超過半小時哦,我給你計時。”
“唔……”
艾芙尼爾面露苦澀。
只是干坐著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情,而且,艾芙尼爾非常在意這幾天自己生病住院的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對使徒和天使的調查又有沒有什麼進展。
如果可以的話,艾芙尼爾現在就想要去總部看看。
但她也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她多半也都幫不上什麼忙,比起盲目地想要幫忙而成為其他人的累贅,還是安心修養到身體康復更為現實。
“醫生說在你的右眼完全恢復之前,盡量要避免太過用眼的活動,所以忍一忍吧……”
雪奈看著艾芙尼爾的表情有些好笑,但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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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個小時啊……”
“沒錯哦,一分鍾都不許多,我會認真督促直子的!”
出院的時候,醫生叮囑過……“減少使用手機和電腦的時間。”
使用電腦手機會對眼睛產生負擔,雖然艾芙尼爾受傷的只是右眼而使用的是左眼,但長時間下來積累的身體記憶會隨著左眼的動作而不自覺地調動右眼的神經,這樣無疑會不利於右眼傷勢的愈合,所以用眼要適度,每一次使用最好不要超過一個小時。
既然醫生都這樣說了,雪奈更是嚴格執行,將一個小時縮短到了半個小時。
艾芙尼爾只得點點頭。
雪奈繼續埋頭寫著什麼去了,艾芙尼爾則抱著平板刷了刷秩序者組織的主頁。
她這才發現,原來在自己負傷住院的這幾天,在東部城區又發生了一起侵蝕災害事件,並由秩序者組織派遣愛夏協同駐派東部城區的代理人一同將事情解決。
只是看秩序者更新的發布動態的公告的話根本看不出什麼,艾芙尼爾又轉去了論壇的評論區,翻看了一圈,轉來轉去,艾芙尼爾並沒有在這一次的侵蝕事件里找到什麼使徒的影子。
不過是尋常的時候每個月都會發生幾次的侵蝕災害現象,艾芙尼爾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敏感了。
但使徒那幫家伙,瘋子一群,他們會什麼時候再次出現誰又說得准呢?
……
“直子,中午想吃什麼?”
安靜的室內,雪奈忽然出聲問道。
艾芙尼爾的思緒回歸,想了想,她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菜吧……我記得冰箱里應該還有……”
現在這個時候再去買菜的話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現在買到的蔬菜多半不怎麼新鮮。
比起在外面買,直接做反倒更可行一點。
幾天前父母回家買了一大堆的食材,結果還沒來得及吃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最終一直到父母離開都沒有機會將那些拿出來,還不得已扔掉了一些。
如果說現成的材料的話,冰箱里大概還有不少。
所以艾芙尼爾想去冰箱看看。
說著,她就准備起身,但立刻就被雪奈按回了沙發。
“直子還是好好休息吧,今天中午能交給我嗎?”
“哎?”
艾芙尼爾眨了眨眼。
交給雪奈?什麼交給雪奈?
“你做飯?”
“當然。”
可是在艾芙尼爾的印象中,雪奈沒有做飯的經驗才對。
雪奈大概是看出了艾芙尼爾眼底的疑惑,微微翹起眉頭,帶著一絲小小的驕傲。
“別看我這樣,我家政課的成績可不差,所以,直子就放心吧,不會把廚房給你毀了的。”
雪奈信心滿滿。
艾芙尼爾這才想起,在友澄女子學園里,開設有家政課。
不自覺地,艾芙尼爾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
她還是蠻信得過雪奈的,對於雪奈的信賴沒有由來也不需要解釋,雪奈說能做到,那就是能。
當然,這、才、不、是為了看雪奈穿圍裙的模樣。
“好啦,總之午餐就交給我,說定了!”
仿佛攬到了什麼好事,雪奈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才十點,我先做做作業吧。”
……
艾芙尼爾不禁開始期待起午餐來。
但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雪奈的圍裙裝啊……
艾芙尼爾抱著平板劃動著手指,腦袋里開始浮想聯翩,一不小心就沒藏住嘴角的笑意,又立刻收斂。
好在沒有被雪奈注意到。
翻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新發現,艾芙尼爾又打開了自己的社交賬號,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她按照四野見奈美給過來的模板更新了動態,里面沒有直接貼上自己的照片,而是對自己的形象經過處理後的圖片。
“柳瀨直子”這一重身份仍舊是非公開狀態的,這一點不會變。代理人鮮少會有直接公開自己原本身份,這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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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艾芙尼爾更新了個人動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上面收到了很多新的評論和轉載消息。
艾芙尼爾隨機點了幾個進行了回復,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實在沒有事情可做了……”
艾芙尼爾無趣地放下了平板,看了眼時間。
才過去十來分鍾。
距離能看到雪奈的圍裙裝還有半個多小時。
艾芙尼爾嘆了口氣,只覺得一天的時間尤其漫長。
……
筆尖點在筆記本上,油墨微微洇開,留下一個小小的黑色蒲公英。
在艾芙尼爾看不到的角度,雪奈左手撐著臉頰,右手緩緩地在筆記本上移動,寫下兩行字。
“——婚戒?”
“——婚紗照?”
訂婚戒還是婚紗照?這是個問題。
其實雪奈根本沒有怎麼學習,她在看到艾芙尼爾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時,忽然就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直以來尋找的答案。
“等我成年了,直子會娶我嗎?”
“會。”
她這樣問了,直子也給與了她所期許的回答。
即便雪奈能感受到直子眸底的力不從心,但也從直子的手心里感受到了那一句承諾的熾熱溫度。
她們彼此都是認真的。
雪奈找到了問題的答案——“直子的生日送什麼?”
那就是一個直屬於她們彼此的重要約定,或是說,一個現在就可以見到觸摸到的對“那一天”憧憬。
雪奈想要和直子訂婚,想要和直子留下美麗的婚紗照。
可是這兩個不論哪一邊對雪奈來說其實都有些不太現實——柳瀨伯父母不缺錢,直子也不缺錢,可雪奈缺錢啊……
雪奈每個月可供自由支配的零花錢其實很多,在同齡人中幾乎是遠遠甩開平均水平一大截,甚至比一部分人一個月拿到手的工資都還要多。但這並不意味著雪奈就有足夠的閒錢支配,以供她去訂購一對昂貴的訂婚鑽戒,或者說去購買一次精致的婚紗攝影的服務。
只是銀戒或是草草了事的藝術攝影當然不在話下,可那不是雪奈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次絕對讓直子印象深刻的生日禮物。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只有兩個。
“——如果選訂婚戒,那麼就必須找機會弄到直子手指的尺寸,並准備足夠的錢。”
“——如果選婚紗照,需要准備足夠的錢。”
總而言之,錢,雪奈現在需要這個,而且不能管直子要,不然就沒有意義了。
離直子的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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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零花錢一點不少,比起同齡人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多得可怕。
以雪奈每個月能得到的零花錢來計算,只需要兩三個月就能拿到一對品質還算不錯的定制訂婚鑽戒,婚紗照也同樣如此。
但一直以來,她的錢多半都花在了購買有關“魔法少女·艾芙尼爾”的事情上,比如購買一些喜歡的限定應援掛畫之類的,有時候也會支持後援團活動的眾籌項目,除此之外每一次的特等席門票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因為艾芙尼爾的演出並非是傳統的偶像的形式而更像是某種“公益宣傳演出”,她的演出門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免費的,面向大量的中低收入人群開放,憑借居民證明就可以進行抽取,輪號取得。
而所謂特等席和應援商品的設置,其本身的性質除了提供給核心粉絲的回饋之外,更多的目的是為了收取運作資金,在下發相關人員的工資的同時,還會抽出一部分用於支持福利事業和城市建設基金。
所以相對來說這一部分的花銷也稍顯昂貴。
簡而言之就是,少數人的花銷支撐起了整個運行經費支出,因此針對這少部分人的商品也就顯得比較昂貴了,所以雪奈想要拿下所有限定名目的結果就是——零花錢多,卻根本存不到錢。
而且零花錢還要再減去雪奈的日常花銷,那就更沒有剩了,沒有存款的弊端也就在這個時候露出來。
怎麼樣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弄到足夠支付得起一對訂婚戒或是一套婚紗照的錢?
雪奈在心底盤算著,小心地瞧了直子一眼,見直子正躺在沙發上抱著靠枕一臉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雪奈從懷里摸出手機,向自己的好友花奏琴音發出了詢問。
(“花奏同學,在嗎?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
花奏琴音算是個性比較吃得開的類型,在班上的朋友也有很多,與很多人關系都不錯,與偶像推一根筋的雪奈不一樣,花奏琴音對學生們的生活方式要了解得多,在很多事情上也能給出更多的建議來。
(“汐見桑,貴安。”)
沒一會兒,花奏琴音就發來了回話。
(“有什麼事情呢?”)
(“我簡單問吧……有什麼能簡單又快速的賺錢的方法嗎?”)
(“騙人的吧?汐見桑竟然會缺錢?”)
(“我想要給姐姐買生日禮物,但是錢不夠。”)
雪奈並沒有將自己的具體想法告訴花奏琴音。
並不是信不過花奏琴音,只是這個秘密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還是有些過於驚世駭俗了,而且,這個秘密雪奈大概還是更希望讓直子第一個知道。
所以她只是說了“錢不夠”。
(“看來看上了很貴重的東西呢……真好啊。”)
停頓了一會兒,花奏琴音才再次跳出一句回復來。
(“說起來,柳瀨小姐她恢復得怎麼樣了?”)
(“目前還不錯哦,剛剛出院回到家。”)
(“哎?這麼快?”)
(“她是那樣的啦……”)
最近一些天,花奏琴音似乎有什麼事情,放學之後立刻就離開了,每天都似乎變得忙碌了很多,沒有什麼時間去醫院探望艾芙尼爾和白燕小姐還有西琦友紀小姐,所以對艾芙尼爾出院的事情並不知情。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然後轉入了正題。
(“想要簡單又快速地賺錢的話,當然是兼職了吧?”)
花奏琴音回復道。
兼職,雪奈當然也想過這個,因為這是最簡單直接明了的方式。
可是兼職的工資一般只有平均工資水平的一半不到,一個月時間根本無法讓雪奈取得理想數額的錢。
況且,雪奈也並非每天都有時間跑去兼職——她的身份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學生了,如果能從准代理人邁上代理人的階梯,那麼她的生活一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樣的話,別說兼職了,恐怕就連學校生活都沒有時間去兼顧。
……
————————————
(“這個不行啊,收入不夠目標數,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
雪奈回復。
(“你缺很多錢嗎?”)
(“算是吧。”)
(“那……以汐見桑的外貌水平,或許可以考慮利用網絡流量賺錢,我記得你是後援團的負責人吧?”)
(“那只是臨時擔任過一次而已……而且搞砸了啦。”)
(“那個不能怪你的吧!”)
(“沒差啦,總之,這條路也不行,人氣和關注度都需要大量時間積累的啊,想要立刻轉化成收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做家教?”)
(“我做不來的啦……”)
雪奈幾乎能想象到,以自己不善於應付其他人的性格,去一個陌生人的家里做家教將會是一件多麼別扭的事情。
(“說起來,難道代理人沒有工資嗎?”)
(“我還不算,所以……”)
不如說,雪奈連准代理人都不是,她不是通過審核進來的,而且似乎因為艾芙尼爾的關系,真崎雛妃對她的態度也更像是“友人的妹妹”而不是“准代理人”,既沒有主動對她做出任何約束,也沒有對她提供什麼特別的便利。
她現在根本就是游離在組織之外。
(“原來是這樣嗎?”)
花奏琴音大概有些犯了難,好一會兒才回了下一句。
(“那樣的話,果然還是兼職吧?只不過得篩選一下了……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能有些特殊,我們學校有一些學姐經常去那里,當然也有人在那里打工啦,據說只是兼職的話不需要定時去上班哦,工資也很可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雪奈眼睛一亮,既然是被稱為“大小姐學院”的友澄女子學園學生們經常會去的地方,怎麼說也應該也還是比較不錯的地方。
(“花奏同學,我認為這個可以,請務必詳細說一說!”)
(“不要著急做決定啦……我這里有拍過幾張圖片,你看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嘛。”)
緊接著,幾張圖片信息就出現在了聊天界面里,可雪奈才看了一眼,神色就變得微妙起來。
那是幾張招聘信息和商店介紹的概念圖,以及一些店內實拍。
不得不說,看上去生意真的很不錯,店內的裝潢也很自然,靜逸舒適,如果只是單單看上去,雪奈大概會很喜歡這里。
可是……
(“為什麼是女仆餐廳啊!”)
姑且,雪奈還是知道女仆裝是個什麼東西,也知道女仆餐廳是什麼地方,目標人群也能猜到一二……要是說到女仆裝,雪奈想看的是直子穿女仆裝,而不是自己穿啊!再說了,她可不想被男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看,雖然不會隨隨便便就對男人產生偏見,但若是讓她穿上女仆裝站在男人面前果然還是有些排斥。
似乎是擔心雪奈會想歪,花奏琴音很快就補上了一句:
(“為了避免汐見桑誤會,我還是解釋一下好了:其實這個女仆餐廳只面向女性開放,而且那里是我們一個已經畢業的學姐開的喲,所以去那里的顧客也多半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哎?雪奈愣了一下。
只面向女性?而且還都是自己學校的學生?……如果是這樣的話,貌似就能接受一些了。
(“不過說回來……為什麼花奏同學你會有這個招聘信息啊?”)
花奏琴音沉默了兩秒,把招聘信息圖撤回了。
……
————————————
(“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實和其他餐廳里的服務員沒有太多區別,所謂女仆只是餐廳設計的一環啦,要說的話,那邊大概是古典風格餐廳那種類型。”)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從舊世代沿襲下來的一種風格獨特的餐廳經營模式。
而受眾則是以友澄女子學園里的學生為主。
(“我也認識一些去過那里兼職過的同學,嘛,畢竟是被叫做‘大小姐學園’呢,就‘大小姐’們來說,‘女仆經驗’果然還是必不可少的吧?”)
花奏琴音說道,跟上了有趣搞怪的顏文字。
雪奈也多多少聽說過一些‘故事’,諸如:在舊世代,某些國家的貴族小姐大多都有身著這種款式優雅的服裝的女仆常侍身側;或是有時候為了培養自己的禮儀和教養而進行侍女進修……之類的,從不知道哪些故事書或是舊世代里遺留下來的真偽難辨的歷史雜記里拎出來的說法。
總之這些說法到底是否屬實暫且不論,以現在人類面臨的情況既難以去一一考證,也沒有去分辨和反駁的閒余,但這樣的“文化”對於現下的女孩子來說的確還蠻具有吸引力的。
花時間和金錢去享受一時的“大小姐”生活,哪怕是偽造的,對她們來說也是新鮮而獨特的體驗。
再者就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氛圍,喜歡這種舊世代的文化遺留,或者單純覺得有趣的人。
這些人都是這家女仆餐廳的主要流量。
(“以及,也有中意於扮演女仆角色而來到那里的人。”)
滔滔不絕地介紹了一大堆“女仆餐廳”文化的花奏琴音如是說。
(“花奏琴音是這樣嗎?”)
雪奈問道,然後得到了一串顏文字的回復,但總歸花奏琴音並沒有否認。
(“只是想要試一試的話,其實我這里就有那邊的制服,你若是不嫌棄可以拿去試穿一下~”)
(“這樣太麻煩你了,而且你自己還要用的吧……所以還是不必了。”)
(“我沒關系的,反正現在這樣也用不上。”)
花奏琴音的手臂受了傷,雖然不嚴重,但也不是能繼續勝任服務員的時候。
(“現在是你需要找兼職工作的吧?據說只要是站在鏡子前試一試,就能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喲。”)
這樣更節省時間,而且……女仆裝這種東西,如果是在家預嘗試一下大概會更容易去接受吧?
總比直接在人前穿要好得多,至少能有個心理准備。
雪奈有些意動了。
“那……把店內的制服拿出來的話,不會麻煩嗎?”
(“這是我自己的喲,所以沒關系。”)
花奏琴音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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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的話……就讓我嘗試一下吧,謝謝你!”)
(“下午給你送過去吧。”)
(“這麼快?還是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去取的……”)
說起來,雪奈還沒有去過花奏琴音的家里,同樣的,花奏琴音也沒有來過雪奈的家。
雖說是關系很好、也是唯一能相處相當愉快且非常聊得來的友人,但就結果來說,雪奈和花奏琴音卻並沒有經常會待在一起,假期也不經常約好去哪里打發時間。
至少她們彼此其實都對對方了解得不算徹底。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概是那種“初入高中沒有什麼熟悉的人,所以剛好遇到了意氣相投又能說上話的人所以就站在了一起”的感覺,卻沒有因此而產生窺探對方更深層的內心和背後的生活的欲望,即便是對對方表露出關心,也只是不追根溯源地體貼而已。
這與雪奈對艾芙尼爾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雪奈偶爾的時候也會去想,自己會不會大概是比較冷漠的人?
(“沒關系啦,就當是上次的回禮了,況且周末的時候我也很閒。”)
(“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你了,非常感謝。”)
想了想,雪奈將地址發給了花奏琴音。
又和花奏琴音聊了一些,雪奈將花奏琴音的建議都一一記在心里。雪奈向花奏琴音約好有時間的時候拜托她陪同去那個所謂的女仆餐廳看一看,再做後續決定。
總而言之,即便是聽起來還能接受的工作,也無論如何也要實際去參觀一下再做決定,不然等到之後再後悔的話就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熱情了。
等到雪奈放下手機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一點。
差不多要准備午飯了。
家政課上學習的東西零零碎碎的,但總是離不開料理。
雪奈利落地戴好圍裙,沒一會兒,廚房里就傳出一陣鍋碗的叮咚聲。然後,一桌光亮鮮艷的菜品就端上了桌。
艾芙尼爾嘗了一下,味道真的還不錯,吃慣了自己的手藝和那些餐廳里的東西,能嘗一下自己妹妹別出心裁的菜品倒也感覺挺新鮮,最重要的是,這是雪奈戴著圍裙、用心地為艾芙尼爾准備的,比起味蕾的享受,艾芙尼爾更滿足於發自內心的幸福感。
就這樣,一直到下午,花奏琴音送了兩個手提袋過來。
她們在小區對街的下午茶廳見面。
雪奈以“購買食材”為名,瞞著艾芙尼爾出門,才剛見到花奏琴音,雪奈就發現花奏琴音的狀態似乎有些奇怪,看起來異常疲憊,臉上抹了妝都沒有蓋住這位好友的黑眼圈。
“那個,花奏……”
“我昨晚熬夜補了補功課,是不是看起來眼袋很重啊?”
似乎知道雪奈要問什麼,花奏琴音偏著頭咯咯一笑,將放在身邊的手提袋塞到雪奈懷里,同時堵住了雪奈的話。
“嘛,我將鞋子也一並拿過來了,這一雙是沒有穿過的,如果合碼的話可以試試~”
花奏琴音說道。
雪奈邀請花奏琴音來到家里,但被婉拒了。
雖然說出來可能會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花奏琴音不希望柳瀨小姐看到自己這個有些狼狽的樣子,用不成熟的眼妝蓋住黑眼圈什麼的,看起來大概不會留下好印象的吧?
“那麼學校再見嘍,”花奏琴音起身,向雪奈揮揮手,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了,那一套的話,記得要搭配白色過膝襪~”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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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奏琴音分別之後,雪奈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和食材還有調味料回家,比起家里的那些佐料,雪奈拿了一點自己在料理課上慣用的下菜和拌醬用的罐頭,有了這些,她更有把握做出味道更不錯的食物來。
這些是當做“去購買食材”的證據,只是“順便”又拿了一雙白色過膝襪,放在了手提袋里。
“我回來啦。”
雪奈忐忑地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傳來一陣熟悉的清吟。
直子的聲音清脆動人,讓人想起夏天的尾巴獨自迎來秋楓的風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無聊,還是說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直子似乎心情不錯地哼唱著“魔法少女”常常會唱的那首歌,那是雪奈很熟悉的歌。
比起身為“艾芙尼爾”時那帶著些許稚嫩的音色,這首歌被直子演繹出另一番特別的風格。
一如既往的好聽。
但雪奈回來,哼唱聲立刻就斷了。
“啊,歡迎回家~”
直子的視线看起來並沒有落在自己手中的手提袋上,這令雪奈稍稍安心了些。
要是自己打算去兼職的事情被直子知道了,說不定會被發現什麼端倪,那麼自己保留給直子的驚喜說不定就不那麼成功了。
可是,即便想要好好管理好自己的心情,不要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可一整個下午雪奈都有些心不在焉。
或者說心猿意馬。
她的腦海里不斷地盤桓著一件事情。
那一套女仆裝,雪奈一回到家就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來瞧了一眼,印著自己的身體在鏡子前小試了一下。
不得不說,那是很有風格的一套女仆裝。
整體上,它以紺藍色和白色為主色調,用料也比較考究,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廉價感,摸起來也相當舒適。因為是以“女仆餐廳服務員”而設計的款式,所以這套衣服在某些地方也適當地減少了布料,恰到好處地控制在能勾起一絲遐想、卻又能保持絕對安全的范圍里。
鞋子則是嶄新的瑪麗珍鞋,是簡單又不失活力的亮黑色,看起來像是水晶一般閃閃發著光。
花奏琴音和雪奈的體型差距不算大,雪奈伸直手臂和衣服比了比,這套女仆裝對雪奈來說這套衣服有一點點寬松,但雪奈是典型的“穿什麼衣服都好看的萬能衣架”,所以看起來倒也不會覺得奇怪。
雪奈決定找機會穿上去看一看實際效果。
雖然大概還是會感覺到有一些羞恥,但是真正令雪奈產生動搖的不是這個,而是……
——她那毫無防備地躺在沙發上的姐姐大人。
雪奈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這一套女仆裝的尺碼對自己來說大概會寬松一點,可對於直子來說,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要是想到了這一茬,雪奈的思緒就再也寧靜不下來了。
一邊預習功課,雪奈的腦海里就一邊浮想聯翩。
要是直子穿上女仆裝,會是一幅什麼樣的風景呢?
是一如既往的撲克臉,擺出一副冷艷模樣的禁欲系卻同時又要畢恭畢敬地為自己服侍起居、稱呼自己為“主人”?
還是因為爆棚的羞恥心而形象崩塌,漲紅著臉露出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一邊攥著自己的裙角一邊可憐巴巴地求饒?
亦或者是……
腦海里的畫面在發酵,像是燃起的火苗,濃煙熏了雪奈的心。
她有些心跳加速了。
毫無疑問,身為“魔法少女”時的艾芙尼爾因為演出需要其實嘗試過很多種不同風格的服飾,但那畢竟是“放逐姿態”下的艾芙尼爾,而不單單是自己的姐姐直子。
比起活躍在舞台上,那個洋溢著燦爛閃亮的姿態的艾芙尼爾,直子在日常的生活中是屬於比較認真的類型,這從她的日常服飾上就能看出來。
別說舞台上那種花哨的裙裝了,艾芙尼爾的日常服飾幾乎是清一色的黑白配。
雖不至於給人冷酷的印象,但也和“閃閃發光”相去甚遠。
人類是屬於貪欲心很容易膨脹的動物,僅僅只是在和直子做的時候看到直子的另一面已經令雪奈不夠滿足,她想要看到更多直子不曾展露的另一面。
可是問題來了——怎麼讓自己的生日禮物企劃不暴露的前提下,讓直子心甘情願地穿上女仆裝呢?
雪奈想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方法,一直到了晚上,忽然迎來了轉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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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芙尼爾出院後的第一天都在家里度過。
她趁著下午的時候,靠著那被雪奈嚴格管控的半個小時使用手機的時間,向四野見奈美征集了一些現在的女孩子喜歡去的地方,簡單地計劃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她一直念著五天前的那個約定:“周末的約會”。
夜漸漸深了,艾芙尼爾放下手機,在床上躺下。
這時候,雪奈推開了她的房門。
“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那個……”
雪奈抱著枕頭,沒等艾芙尼爾回答,她就把枕頭扔在了床上,關了燈。
啪嗒——鞋子落在地上,厚厚的床墊晃了晃,有清潤纖滑的觸感從臉上拂過,帶著淡淡的發香,黑暗中,雪奈像一只溫順的小貓,從艾芙尼爾的身上爬過去,鑽去了床的里側。
因為艾芙尼爾只有左手沒有受傷,所以為了避免睡著之後不小心碰到艾芙尼爾的傷口,雪奈也只能睡在艾芙尼爾的左側。
但從艾芙尼爾的角度,雪奈的必經之路就是自己的身上,前幾天夜晚被雪奈壓在身下的那種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令她不自覺地側過了臉。
身側傳來柔軟的溫度,布料摩挲的觸感揉進皮膚里。
黑暗中,雪奈湊上來埋在了艾芙尼爾的頸間,發絲撓得艾芙尼爾癢癢的。
艾芙尼爾有些難為情,小聲道:“別這樣……我都三天沒洗澡了……”
其實在第一天之後,艾芙尼爾都有些不太願意讓雪奈陪自己睡覺了。
她擔心自己身上會有不好聞的味道。
畢竟,她現在實在不方便進行身體清洗,一直都是雪奈用毛巾幫忙擦拭的。
要是被喜歡的人聞到了不好聞的體味……
對於女孩子來說,毫無疑問是噩夢。
……
————————————
直子很好聞,從初次與艾芙尼爾相遇的那天起雪奈就一直這麼覺得。
比起衣服,雪奈更喜歡直子的頸間和發絲,還有嘴唇。前幾天的直子是冬季的香橙,今天的直子是醇釀的桃花酒。
還是說,酒心巧克力?
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直子是什麼模樣,會不會在不經意間聞到這樣的味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直子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時候,那樣的直子一定不會有任何人窺視吧?
雪奈心緒飄飛,她側臥在床上,小手挽上艾芙尼爾的手臂,把那一閃而過的小小心思埋進了艾芙尼爾的脖頸間。
“癢……”
直子的抗議聽在雪奈的耳朵里。
“雪奈,別這樣,有點癢……”
雪奈不置可否,仗著直子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她只管緊緊地窩在直子的身邊做一只懶懶的小貓,陷在直子的頸窩里不願意動彈。
感受著直子身上傳來的體溫和柔軟,這樣的感覺令她感到安心。
“姐姐,我們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在一起睡過?”
雪奈忽然問道。
“你還記得啊?嘛,的確是有過那一段時候,因為你很不願意一個人度過夜晚所以就跑來我的房間里來了,還說‘不要告訴伯父伯母’什麼的……”
艾芙尼爾發出咯咯的輕笑聲。
“不過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你總是喜歡趴在我的肚子上,像小貓一樣。”
“唔……”
雪奈有些難為情,老實說,她會趴在直子的肚子上睡覺?這種事情她當真是不記得了。
空氣安靜下來。
雪奈隱約記得,小時候自己和直子的關系就是很好的,但那種兄妹之間的感情,和現在早就變了質的戀慕恐怕還是有很大區別。同樣是和直子這樣相處,二者之間所尋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還記得小時候你說過的大話嗎?”
艾芙尼爾忽然是想起什麼來,說起道。
“什麼呀?”
“要……嫁給我什麼的……”
“那哪里是大話了……”
雪奈小聲嘟囔著,迷迷跌跌地從鼻子里溢出可愛的悶哼。
小時候不經大腦說出的羞人的話,現在看起來卻別有一番意思,那時候沒有懵懵懂懂的少女情懷,只是單純的是妹妹對比自己年長而又不至於拉開太遠距離的哥哥的依賴,與現在這種無論如何都想要立刻爭取和渴求的戀慕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
“這不是已經要成現實了咩?”
好像是這麼回事,但又好像哪里不對。
艾芙尼爾沉吟片刻。
“雪奈,說起來……”
說話間,一只不安分的小手貼上了艾芙尼爾的腰,那如觸電一般摩挲而過的觸感令艾芙尼爾的聲音變了調。
艾芙尼爾壓抑著被撩撥的情絲,輕輕地開口:
“你對我那個……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雖然現在再來追問這些事情可能有些晚了,但艾芙尼爾還是忽然想要知道,雪奈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自己。
她曾經是柳瀨直人,後來是艾芙尼爾,同時也是柳瀨直子。
介於三者的身份之間,雪奈所看到的到底是哪一方?
“大概是你奪走我初吻的時候。”
雪奈一邊小聲回答,一邊伸出小軟舌在艾芙尼爾的脖頸間掠過。
麻酥酥的滑膩腐蝕著艾芙尼爾的心跳。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熾熱。
“原來……你那時候是記得的……嗎?”
身體被撩撥得有些難受,艾芙尼爾的話音碎成了片。
“好歹沒有徹底昏死過去啊……擅自把我的初吻拿走的人,當然會記得。”
雪奈幽幽地看了艾芙尼爾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
她想起了那日從艾芙尼爾的發間看到的風景與縈繞而至的體香,與現在所嗅到的沒有太多不同,空氣中的曖昧一點點沉淀了下去,化作別樣的情絲在雪奈的心底鼓動。
老實說,一直到被“艾芙尼爾”奪走初吻,雪奈都還未經歷過那種青澀又懵懂的內心的悸動。
到底是因為被那一個吻喚醒了沉淀的戀慕,還是說雪奈本就是同性戀者,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對柳瀨直人的感情不是戀愛,對其他男性也沒有絲毫有別於普通關系以上的感覺,同樣的,對其他的女性也沒有過。
唯獨只有艾芙尼爾是不一樣的,或許她只是艾芙尼爾性戀而已,她不是沒有這麼想過。而現在,她對直子的感情又和那樣的戀慕有所區別。
是“就算直子不再是艾芙尼爾了,雪奈也會喜歡她”的那種。
“那……如果那時候去救你的人不是我……你會不會同樣喜歡上那個人?”
艾芙尼爾干巴巴地問。
“可是,來救我的人就是直子你啊,事實是不會被‘如果’改變的啦。”
報復似的,雪奈輕輕咬住艾芙尼爾敏感的耳朵,向她的耳朵吹著熱氣,引來艾芙尼爾的一聲輕吟。
“唔……可是……”
“那反過來,我也想問,”
雪奈翻過身來將艾芙尼爾壓在身下,輕輕湊近到艾芙尼爾的唇邊,呼吸輕拂,媚眼如絲,她軟綿綿地望著身下人,小聲問道:
“如果那天晚上向你告白、強吻你的人不是我,你會將自己交給那個人嗎?”
“絕對不會。”
艾芙尼爾幾乎是脫口而出,換來了雪奈輕盈的笑。
到底是安心還是歡欣,雪奈自己也不大分得清,即便她本就覺得直子會這樣回答,但真正聽到直子親口所說還是令雪奈生出別樣的感覺。
“所以說嘍。”
雪奈俯下身去,溫熱的呼吸漸進,她向艾芙尼爾的唇壓了上去。
“唔……”
被動地被雪奈所吻著,艾芙尼爾微微眯著眼。
雪奈的吻很沉,像是將身體的重量全部壓了下來一般。
艾芙尼爾緊閉的雙唇在雪奈的撩撥之下,也漸漸地放松下來,雪奈還沒有用上舌頭,只是簡單地摩挲著。
可是艾芙尼爾臉色漸紅,眼眸蓄著潤意和媚絲,不自覺地,她輕輕閉上眼,微微張開了嘴。
雪奈頓住了。
她能感覺到身下人微微繃緊的身體,和那小心翼翼地、只張開了一點點縫隙的唇。
一邊在忍耐著,一邊又在渴求著。
這無聲的舉動是矜持中的縱容與引誘,看到這一幕,雪奈的理智斷线了。
“直子……”
雪奈的喉嚨很渴,她覺得自己的嗓音似乎有些啞了。
她問道:“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
————————————
“唔,嗯……”
艾芙尼爾應道。
身體被撩撥得發熱,艾芙尼爾的聲音輕輕的,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歡愉。
“已經好很多了……”
艾芙尼爾頓了頓,壓抑著被喚醒的渴求,輕聲問道:
“最近天氣也漸漸變涼了,所以……明天等到我復查之後,要不要去買一點秋天穿的衣服?”
“明天?”
“嗯……明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去‘約會’的嗎?”
雪奈愣了一下,嘴上的攻勢停了下來,身下的少女也終於能稍稍緩口氣。
“原來……直子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約定……”
艾芙尼爾的呼吸微微起伏著,應道。
她對這一天可是期待很久了。艾芙尼爾趁著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已經做足了功課,出去約會的路线和時間都已經全盤規劃好,第一次和雪奈“約會”,艾芙尼爾很期待,也很忐忑。
這幾天自己因為受傷而住院在床,雪奈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眉間的憂慮還是被艾芙尼爾看在眼里。
艾芙尼爾把那歸於自己的責任。
看到雪奈因為自己而展露出那樣的表情,艾芙尼爾發自內心地感到歡喜,但同時她又不希望雪奈這樣。
所以至少想要通過一次二人間的約會計劃做到能讓雪奈開心一些。
至於她身體的傷勢,早已經不成問題。
雖然還不是能輕松應戰的狀態,但只是自由地下地行走的話還是不在話下。剛出院時還會感覺到傷口的疼痛,走路時會一瘸一拐,經過一天的休息後這個症狀也基本消失不見。
況且,適當的戶外活動其實也有助於代理人的傷勢自愈,代理人的力量來源是秩序之力,而秩序之力的使用會消耗使用者的體力和精神力。
體力暫且不論,精神力的存在其實尚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考證,但事實上,如果精神狀態不佳,那麼對秩序之力的掌控也會出現波動和不穩的現象,反之,則會讓使用者對秩序之力的共鳴程度加深,這是在無數次的試驗和實踐中得出來的經驗論,於是研究者們把這種還未完全探明的影響條件稱作“精神力”。
簡單來說,精神力的存在只是一種被認為客觀存在的概念,但具體是什麼東西、由何而來、如何觀測,其實尚且還沒有定論。
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就只能通過經驗來概括了。
代理人對秩序之力的共鳴深度與她們的精神狀態掛鈎,這個程度並不明顯,但影響是確實存在的,所以說對於代理人來說需要管理的並不只是身體狀態,而是連同自己的心理狀態也要一並作為關注的對象。那麼適當的散心和戶外活動有時候也是必不可少的。
總之,就算是為了傷勢能盡快恢復,出門走走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對於雪奈來說,艾芙尼爾的話中卻含著另一層的意味。
她咽了咽干渴的喉嚨,嗅著身下人清甜的呼吸,試探性地問道:
“那……直子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問題。不如說這一次恢復得還蠻不錯的,這都是多虧了雪奈這幾天的對我的照顧哦。”
“你不是騙我的吧?”
雪奈再一次地詢問道。
“直子不要勉強自己,一次約會而已,我等得起,可要是你的傷又加重了那我會很難過的。我想要的只是直子能平安無事,不要受傷,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不重要。”
艾芙尼爾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她仰視著眼前的漆黑一片,知道雪奈就在自己的上方,她認真地回答道:“沒騙你啦。再怎麼說,我也不至於勉強自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在雪奈的眼中,艾芙尼爾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沒有撒謊的跡象。
雪奈微微揚起眉角。
黑暗中,艾芙尼爾看不清雪奈的表情。
如果她看得清的話,她定然不會仍舊一副雲淡風輕地就事論事的模樣。
因為雪奈心底所想的,根本和艾芙尼爾所想的不是一回事——身體恢復還不錯,那麼就意味著,如果小心一點,溫柔一點,是不是就可以……
“既然直子這樣說了,那麼就聽直子的。”
“那……”
濕熱的呼吸靠近,攪動她的鼻息,艾芙尼爾還未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她的尾音就被雪奈的小嘴咬碎了吞下。
這是剛才的吻的後續,艾芙尼爾雪靨紅霞未褪,就立刻又被潮涌而來的情絲染滿。
雪奈的舌如布丁。
艾芙尼爾眯著眼,呼吸灼熱,身為姐姐的矜持已經慢慢被雪奈的布丁攪得支離破碎,主動地去品嘗布丁的清甜,黏膩的吮吸聲如水澹澹。她的衣物被撩起,溫熱的手從衣角滑進去,貼在她的腰間。
身體能感覺到來自雪奈的體溫。
在醫院的幾天里,艾芙尼爾每天和雪奈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接吻。
因為艾芙尼爾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再說了,在醫院若是真的發生什麼留下了什麼痕跡大概也會很難以解釋,所以二人不約而同地極力克制著自己翻涌的欲望,但現在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數日的撩撥與索取和禁欲反倒將那無法自已的情絲做成了被死死壓下的彈簧,在枷鎖被解開的一瞬間衝破了二人的束縛。
艾芙尼爾緩緩抬起自己因傷而好幾天沒怎麼動過的右手,抱住了雪奈的腰。
雪奈的手從艾芙尼爾的頸下穿過,讓艾芙尼爾能稍稍仰起頭來,二人的溫熱在彼此的唇舌之間交織。
肩膀有輕微的疼痛。
那足有十公分深的傷口當然沒那麼容易恢復,但艾芙尼爾忘情地回應著雪奈的索取,已然是拋開了一切。
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分開了。
有什麼鑽進了艾芙尼爾的腿窩里,她大概能從那滑嫩的觸感分辨出來,那是雪奈的腿,非常輕微地、緩慢、生澀卻又固執地摩挲著。
艾芙尼爾情不自禁地揚起下巴,二人的唇瓣分開。
雪奈微微睜開眼,看到的是緊緊繃彎了腰,仰起臉來,被水漬染滿的小小嘴唇輕輕分開漏出嚶嚀,眼中蒙上了深深的潤意和情絲的艾芙尼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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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芙尼爾好不容易逃掉了雪奈綿長的吻,如離開水的魚一般竭力地喘息著,貪婪地將空氣灌進自己的胸腔。
那灼熱的呼吸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窒息感侵襲著她。
雪奈也小口地喘著氣,看著如被墨水所浸染的水一般被情絲所染滿的艾芙尼爾,她的理智早就徹底短了路,她輕輕地俯下身,抽開墊在艾芙尼爾脖子下的手臂,抓上了艾芙尼爾胸前的柔軟。
另一只手不斷地在艾芙尼爾的腰腿間游走。
她的唇不斷地在艾芙尼爾的耳朵和脖頸間摩挲,時而落在艾芙尼爾的鎖骨上,她看著艾芙尼爾雪白嬌嫩的脖頸,嬌艷欲滴,她沒由來地升起奇怪的衝動。
她小小地張開口,在艾芙尼爾如牛奶一般的脖頸咬了下去。
“嗚……”
刺痛感在脖子上泛開,艾芙尼爾微微漏出一聲痛呼,雪奈咬得不重,但絕對不輕,就像是捕獵的狼一般咬在獵物的脖子上不松開,隨著身下人身體的扭動而變得有如撕咬一般猙獰,沒一會兒,就有一絲絲鐵鏽的腥味在唇間散開。
“疼……”
艾芙尼爾小聲嚶嚀著,但很快就在雪奈軟舌的舔舐之下被軟化,痛呼變成了撩撥心弦的嬌呼,柔媚蝕骨。
這一聲,幾乎是一把蜜糖的刀捅進雪奈的胸口,甜膩的糖汁溶進了她的血液里,將她全身的骨頭都軟化,要把她泡死、溺死,也崩斷了她心里最後的一根弦。
雪奈忘情地啃咬著,從艾芙尼爾的嘴唇到下巴,從耳朵和肩胛,從脖頸到鎖骨。
艾芙尼爾身上的咬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從她緊咬的嘴唇中漏出的聲音也愈發高昂短促。
雪奈感覺到身下人的身體越發滾燙。
越發顫抖。
一開始的微弱抵抗變成了迎合。
明明是涼爽的天氣,二人的身上卻漸漸浮現出了汗末。
雪奈啃噬著身下這片搖搖欲墜的花蕊,艾芙尼爾的左手撐在二人之間,無力地抵抗著雪奈的侵略,可看起來除了撩撥雪奈之外什麼都做不到,反而這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讓雪奈更為亢奮。
身下的人時而發出小聲的輕顫,那媚絲綻放的聲音被喘息揉成了碎片,然後吞入雪奈的嘴中,化作一聲聲腐蝕理智的鼻音。
然後在雪奈的手指一寸寸地向花蕊的挖掘中陡然停滯。
抱在雪奈腰間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艾芙尼爾的細腰幾乎折斷一般弓著,小腳艱難地踮在被蹂躪得凌亂不堪的床單上,白皙的腳趾蜷得快要抽筋。
艾芙尼爾呼吸都快要停止,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無力地張著小嘴,瞳孔漸漸渙散,喉嚨里卻始終都像是被什麼所塞住一般發不出聲音來。
好一會兒,艾芙尼爾的身體才虛軟下來。
而雪奈看著剛剛退潮的艾芙尼爾,喉嚨的干渴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發劇烈。
陌生的感覺像是電流一般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分開雙腿,抵在艾芙尼爾的腿上。
手指間扯開清瑩的銀絲。
然後抵住艾芙尼爾無力抵抗的綿軟嘴唇,撥開牙關,一寸寸地塞進去半截,直到觸摸到那軟滑的舌頭。雪奈輕輕俯身,在艾芙尼爾的嘴唇上舔舐著。
咸味在舌尖彌漫。
而這時候,艾芙尼爾的眸子終於漸漸恢復了一絲清明。
在雪奈還在品嘗著那遺留的露水時,身下人輕輕含住了她的手指,借勢吻了上來。
緊接著,視野上下顛倒,雪奈一聲短促的驚呼,她已經躺在了艾芙尼爾的身下,即便她下意識地抵抗了一下都沒有任何效果。
唇瓣被密不透風地吻著,她錯愕地仰起頭,卻對上了艾芙尼爾緋紅的左眼。
身上的人將雪奈的手指抽開,順勢往上一提,就這樣壓在了雪奈的頭頂。
“雪奈,你長大了啊……”
雪奈還沒把這句話消化完畢,艾芙尼爾就吻了下來。
和雪奈生澀卻極富侵略性的吻不一樣,艾芙尼爾的吻極深、又軟又密,呼吸綿長而有節奏。
只是一瞬間,雪奈就被艾芙尼爾的吻征服,落入了艾芙尼爾的掌握中。
她的呼吸立刻被打亂,身體開始不自覺地做出抗拒的動作,而身上人卻非常有余裕地一寸寸地侵略著雪奈的唇間,艾芙尼爾靈巧的舌頭不急不緩地在雪奈的唇間剮蹭撥動,深深的探索著雪奈的口腔,捕獲雪奈的舌頭,留下本屬於艾芙尼爾的味道。
雪奈的舌頭就像是落入漁夫網里面的游魚,怎麼都掙不開那堅韌的束縛,漸漸的,游魚的力氣慢慢消耗在這樣無用的掙扎中,而漁夫見時機成熟,才剛剛准備收網。
艾芙尼爾緩緩抬起頭,二人的唇瓣終於分開,銀絲被拉斷,落在雪奈的唇角,化作靡色的水澤。
本就因為身體深處的躁動而變得渾身無力的雪奈此刻已經完全癱軟在了艾芙尼爾的身下,被情絲所侵染的眸子已經泛起了淚痕,渙散的眸光不知道在注視著哪里。
艾芙尼爾沒有像雪奈一樣急於乘勝追擊攻城略地,而是坐直了身體,身為女人的曲线在夜色的勾勒下從那薄薄一層的棉質睡衣的表面凸顯。
身為偶像,艾芙尼爾知道要怎樣才能將自己的身材展示得淋漓盡致,就像現在這般,明明身高只比雪奈要高一點點,可艾芙尼爾的身軀看起來卻萬分誘人,沒有全部從青澀中脫離,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似是故意又似是無意的,從雪奈恰好能將艾芙尼爾的身軀以完美的角度映入眼底。
心跳像是被不安分的小貓抓撓,雪奈看著艾芙尼爾緋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她看到艾芙尼爾的雙手將纖薄的睡衣一寸寸撩起,她看到雪白的小腹上可愛性感的肚臍。
肩帶一松,艾芙尼爾露出半邊碧藕般的香肩,上面還殘留著被雪奈啃咬過的痕跡。
粉嫩的小嘴輕輕地抿著,將裙角銜住,將衣襟之下的一切毫無防備地展現在雪奈的面前,像是完美的藝術品在雪奈的面前撥開了防塵布。
雪奈還未從脫力中恢復過來,就已經看得有些呆住了。
然後,艾芙尼爾將濡濕的褻褲一寸寸地從光滑的大腿上剝下,小嘴一松,睡裙在這一刻從她的身體上滑落,火熱的曲线完全展露在雪奈的眼前。
艾芙尼爾用嘴銜著那濕潤的內褲,緩緩俯下身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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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摩挲的聲音充斥著安靜的空氣,在萬籟俱寂的一片漆黑里顯得分外擾人心弦,雪奈淪陷在那曼妙的曲线里,喉嚨發干,說不出話來,任憑身上那人一寸寸地剝開她的睡裙,只留下她濕透的下衣。
“好看嗎?”
艾芙尼爾柔軟的聲音與她清潤的發絲一同垂下來,撩撥得雪奈心亂如麻。
“好……好看……”
雪奈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嚨。
艾芙尼爾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淺笑,雪奈看到艾芙尼爾緋紅的眸子還氤氳著惺忪的情絲,兩瓣粉頰如玉盤上的芙蓉瓣,她看到艾芙尼爾俯下身來,一寸寸地舔舐著她的肌膚。
像是在擦拭著珍貴的藝術品一般,艾芙尼爾將那綿綿情絲傾訴在雪奈的軟唇、香肩,她的唇瓣從雪奈的手臂緩緩地下滑,腋窩、手腕、手背、指尖,艾芙尼爾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如蘭的小舌包裹著身下人,同時,她的手指也沒有閒下來。
雪奈能感覺到艾芙尼爾的手指從自己的頸間向著腰間滑下去,摩挲著。
和雪奈那直來直去的侵略方式不一樣,艾芙尼爾一點也不著急於攻破雪奈的防线,而是從雪奈身體上的其他位置下手,圍繞著雪奈敏感的部分,不斷地撩撥,卻總是不發起進攻。
雪奈一次次地仰起頭,伸手去擁抱,用力地勾住艾芙尼爾,緊緊地夾著腿,可又無法得到足夠的回應,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艾芙尼爾的指尖仿佛點了火,滾燙的觸感在雪奈的身上游走,點燃她的每一寸肌膚,燒得她心癢難耐。
“嗚……”
不知道被艾芙尼爾蹂躪了多久,雪奈再也忍不了,幾乎哭出來。
“直子……要……”
可雪奈一開口就是媚意蝕骨的嬌嗔,雪奈都想不到這是從自己的嘴里發出的聲音,陌生的羞赧還有莫名的期待塞滿了她的喉嚨,嚇得她忙不迭地捂嘴止住,可艾芙尼爾卻忽然撫摸上雪奈的小荷,雪奈的呼吸一滯,心跳漏了一拍,到底還是漏了一絲酥麻的嚶嚀出來。
“真好聽。”
艾芙尼爾適時地評價道。
“直子你欺負人……”
雪奈含糊又委屈,艾芙尼爾適時地放軟了音調,手中動作不停,如蘭呼吸拍打在雪奈的耳畔,黏糊糊地入侵她的耳廓。
“舒服嗎?”
“嗯……”
雪奈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輕輕分開,床墊下陷的位置向著床尾的方向移動,停在了腰和腿之間。
緊張和期待漸漸從心底升起,艾芙尼爾熾熱的呼吸劃過她的柔軟,一寸寸地滑動,埋進了她的雙腿窩里。
下衣被退到了腳踝。
“嗚……直子,別……那里是……”
雪奈從鼻腔里含糊出聲,可還沒連成句,立刻就被艾芙尼爾濕軟又灼熱的小舌揉碎在黏糊糊的輕吟里。
艾芙尼爾小舌撩撥著,雪奈繃直了腰,濕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呵出如蘭熱氣。
雪奈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很享受艾芙尼爾的舔舐,明明羞赧萬分、也打心底地覺得這樣不合適,可飽滿的小荷就是漲得難受,就是想要被艾芙尼爾這樣做。
而且伴隨著這樣的舒適和充斥感所一同到來的,還有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嗚……”
“嗯……”
“直子……”
“直子……我……”
這樣的微妙的心情在一波又一波的衝動中被衝淡,伴隨著最後一刻的到來化作綿綿的情.欲,咬碎在雪奈繃緊的唇齒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奈才漸漸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而這一次,她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那柔軟緊致的充實感,艾芙尼爾的吻緊隨而至,咸味和綿綿的呼吸奪走了她,服侍她的舌頭被艾芙尼爾那纖細火熱的手指取代,雪奈才剛剛淪陷一次,她又再次地失守了。
好幾次,她沉淪在無法自拔的溫柔里,好幾次失神,艾芙尼爾也一次次地加深入侵的深度,從花瓣外漸漸融去了花苞里,雪奈的呼吸都為之停滯,她被強烈電流帶來的一次次酥麻感衝擊得幾乎暈倒過去。
直到艾芙尼爾纖細的手指一寸寸地深入,刺痛感如期而至。
艾芙尼爾愣了一下,手指沒有再繼續往深處摸索,可是艾芙尼爾還有所猶豫時,雪奈卻將雙腿攀上了她的腰。
“直子,做下去……”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去尋艾芙尼爾的舌頭,腰部反弓著,迎合著艾芙尼爾的侵入而做出了反攻。
“嗚……”
只一下,眼角洇開淚花。
好痛。
腰崩直得快要斷掉,被浸濕的床單就被揉得不成樣子,身體本能地排斥著那樣錐心的撕裂感。
但這樣的感覺很快被陌生的滿足感掩去。
“直子……”
雪奈剛一出聲,就變成了哭腔。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那洶涌而至的陌生情緒。
感受到雪奈身體的緊繃和緊緊地包裹著手指的陣陣緊縮的觸感,艾芙尼爾手指淺淺地嵌入其中不再動彈,等待著雪奈身體的適應,同時唇舌轉而安撫雪奈繃緊的身體,那兩排細幼的牙齒摩挲著雪奈的皮膚,用酥麻的過電感緩解著雪奈的緊張和劇痛。
雪奈被初次的痛感和潮水般的酥麻夾在中間,頭昏腦漲,艾芙尼爾的愛意緩緩下壓,侵入她的五髒六腑,被艾芙尼爾拖著拽著,雪奈向著更深的深淵滑落。
她無力地回應著艾芙尼爾,二人間的歡愉再一次開始。
……
————————————
艾芙尼爾臥室的床眼看是睡不得了。
雪奈被溫柔地放在自己的床上,兩只小手無力地撐著艾芙尼爾的香肩,眼角的淚痕還沒完全褪去。
艾芙尼爾的脖頸間又多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她細心地替她擦拭了黏答答的身體和凌亂不堪的雙腿窩。
明明身上還纏著繃帶的人是艾芙尼爾,結果雪奈卻成了被照顧的人。
但雪奈現在實在是難以動彈。
對於第一次做到底的體驗來說,艾芙尼爾的攻勢實在是太“激烈”了。
因為,實在是太多次了。
一直做到雪奈幾乎昏迷過去,直子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隱藏的肉食系”?
此前,雪奈是絕對不會把直子朝這個方向想的,但此刻再承認已經晚了。
……
————————————夜已經很深了。
雪奈光著身子將頭埋在枕頭里,悶悶地輕哼著。
直子好色。
雪奈好累。
——真是太失態了。
前幾天的直子就像是在故意示弱一般,直到今天雪奈才深刻認識到直子在獵食時多麼有侵略性,這到底是因為學習能力高還是因為很有天賦?雪奈猜測不到,她只覺得今天的自己實在是不像話。
明明一開始撩起情絲的人是自己,結果落敗的人也是自己。
如果說這是身為淑女的修行,那麼在這個時候也就華麗麗地宣告破產了。
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可是又好舒服。
以及,直子不愧為姐姐,雪奈久違地意識到了直子與自己之間存在著的年齡的差異,那是大人的身體與少女的身體之間的名為“女人味”的鴻溝。
即便是身高相仿,身材也還算相似,平時姐妹二人站在一起時所看不到的內在的東西,在觸及sex的意味上立刻就產生了巨大如鴻溝一般的區別,相比之於雪奈,直子的身體在各種意義上都更顯得“女人味”一些,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而雪奈卻青澀與內斂很多。
這就像是直子在做這種事情時那柔和溫暖的方式與雪奈那富有侵略性卻毫無技巧的方式之間的區別,這是來自於年齡的差異、來自時間的沉淀而產生的差異,也是性格的表象,直子與雪奈看上去都是寡言少語的性格,但雪奈明白,若是相處時間長了就立刻能分辨出雪奈和直子的性格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直子的花綻放在高山上,而她則掩埋在深海里,外表僅僅只是她的一層面具而已。
而且更令雪奈感覺到意外的事實是,直子竟然出乎意料的屬於“未被發掘的肉食系女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隱藏的大BOSS。
在察覺到這個事實之後,雪奈開始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擔憂起來了。
雪奈朝著某人腹誹著。
她輕輕地翹著鼻尖,直子的氣息還縈繞在呼吸里,即便已經清洗過黏糊糊的身體,但皮膚已經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直子遺留下來的體溫和酥麻觸感,全身散了架一般提不起力氣來。
一想起那個被直子壓在身下一通亂叫的自己,直子就覺得臉頰滾燙。
淑女的形象被摧毀得體無完膚。
誠然,直子對雪奈的索取雖然不是什麼狂轟濫炸式的魯莽占有,而是憐香惜玉式的溫柔鄉,但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一波未褪一波又臨,這樣連綿不絕的刺激雪奈根本吃不消。
只是被直子撩撥就會動情,只要被直子觸摸就會淪陷。
艾芙尼爾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相比於雪奈那生澀卻衝動的進攻方式,艾芙尼爾的動作一直都很輕柔,她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身體去撫慰雪奈,很順利地就能喚醒雪奈的欲望。
但這卻是溫柔的陷阱。
只要雪奈呈現一點點落入下風的趨勢,立刻就會被乘勝追擊,然後自然而然地喪失主動權。
直子總是抓住機會徹底地侵略她、占有她,似是不知道疲累一般,只要抓住了她的一個弱點便會纏.綿不絕地不懈進攻,直到雪奈失去所有的抵抗力淪為身下囚,身為代理人的強大耐力被直子展現地淋漓盡致。
所以這段持續了足足幾個小時的拉鋸戰最終以雪奈的脫力潰敗而告終。
雪奈勝少負多。
雖然可以以“因為初次的體驗而沒在全盛狀態”來給自己台階下,可反過來說,傷勢還未痊愈的直子其實也面臨著差不多的境況。
這樣看來,大概還是因為自己太不中用了……
——雪奈自暴自棄地如此想著。
不得不說直子的身體的確恢復得很快,雖然身上還有好幾處紗布綁著,但看上去和一個沒事人一般。
雪奈也終於相信了艾芙尼爾此前的話。
但雪奈不知道的是,其實比起被雪奈壓在身下,艾芙尼爾掌握主動權時反倒更輕松一些。被雪奈占有時,即便雪奈再怎麼小心,也會無可避免地弄疼艾芙尼爾,而艾芙尼爾在上面時,她卻可以選擇巧妙地避開自己的傷口,利用自己的優勢搶占勝機。
這也就造成了“艾芙尼爾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假象。
“我去給你拿衣服。”
艾芙尼爾自己拿了一套干爽的睡裙套上,又轉身打開雪奈的衣櫃,替雪奈翻出下衣來。
雪奈看著艾芙尼爾在她的衣櫃前陷入淡淡思索的神情,忽然產生了一絲奇怪的違和感——事實上,在以前和“柳瀨直人”相處的時間里,雖然雪奈自己的內衣都是自己清洗的,也是自己晾出去自己收拾進來的,但其他的衣物卻是直子負責。
也就是說,直子會常常將晾干的衣物收拾進來,該熨的熨,該疊的疊,雪奈的衣櫃對於艾芙尼爾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甚至於比雪奈自己還要了解,藏在衣櫃里、貼在臥室里的掛畫什麼的更是如此。
而且,若是遇到了雨天,晾在窗外的衣物就需要提早收進陽台,那麼不可避免的,雪奈的貼身衣物也會落入直子的手中。
說到底,雪奈對直子來說大概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諸多方面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貼身衣物還是要和其他東西分開放比較好。”
“唔……”
雪奈面色微妙地在思緒中沉浸,聽到艾芙尼爾的話便抬起頭來。
然後,她看到艾芙尼爾正推開了雪奈衣櫃門,向一個放在貼身衣物的隔間里的手提袋伸出了手。
“哎?那個是……”
雪奈忽然想到了什麼,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艾芙尼爾狐疑地轉過頭來。
“怎麼了?”
好巧不巧地,手提袋忽地從衣櫃里傾斜著倒下,啪的一聲呼在了艾芙尼爾側臉上。
那正是下午的時候,花奏琴音送過來交給自己試穿,然後因為進去房間時間太長害怕被懷疑而匆匆塞進衣櫃里的裝著女仆裝的手提袋。
“完了。”
看著艾芙尼爾一臉狐疑地注視著手提袋漏出的紺藍色女仆裝的一角,雪奈捂住了臉。
……
————————————
“姐,那個……那個是……”
艾芙尼爾看了慌慌張張的雪奈一眼,視线又落在了手中攤開的女仆裝上,目光微微晃動。
“是什麼?”
她輕輕地問道,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來。
小女生嘛,有個幾件造型特別個性鮮明的衣服很正常,艾芙尼爾並沒有多想什麼,她現在腦海里只是在描繪著雪奈穿著女仆裝的模樣而已。
可這一幕落在雪奈的眼里,立刻就變了味道了。
這種風格非常鮮明的女仆餐廳統一制服很容易辨認,直子身為偶像肯定見多識廣,那難以言喻的表情莫非是見過或是發現了什麼吧?
還是說……直子該不會誤會自己什麼吧?如果因為誤會而讓直子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奇怪起來怎麼辦?
雪奈緊張地坐起身來,將被窩卷在自己身上瑟縮地望著艾芙尼爾,她張了張嘴,腦海里快速地思考著。
“那個……那是……”
支支吾吾的,雪奈小聲地說道。
不能讓艾芙尼爾誤會,也不能讓艾芙尼爾懷疑。
在此之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直子發覺自己打工賺錢買訂婚戒和拍婚紗照的企劃,雪奈結結巴巴地,腦海里快速地編織著一個“合適”的理由。
如果是謊話,往學校扯是最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最近學校有什麼事情?學生會、社團、期中考、學園祭……
對了,學園祭。
“那個是社團……是社團准備學園祭的演出服!”
雪奈脫口說道。
“演出服?”
艾芙尼爾輕咦了一聲,信以為真了。
雪奈的確有說起過學校最近似乎有舉辦學園祭的打算,但具體有哪些內容倒是沒有特別公開過,社團內部准備的表演節目艾芙尼爾理所當然不知情。
只是,聽到這里艾芙尼爾癟了癟嘴,忽然心里酸溜溜的,有些不舒服。
她還沒有見過雪奈穿女仆裝呢,結果這樣的美景卻要便宜別人去,就算只是社團演出的活動艾芙尼爾也有些嫉妒心作祟起來。
“就、就是這樣……因為之前有被詢問合不合身所以就帶回來了……”
雪奈緊張地看著艾芙尼爾,希望艾芙尼爾能將這一茬快點揭過去,於是她主動轉移話題:“那個……直子,我有些冷了……”
直子是為了給她拿睡裙才會翻到這件女仆裝的。
雪奈試圖喚醒直子的初心。
但很顯然的,她失敗了,她眼睜睜地看著直子神神秘秘地露出微笑,手中的女仆裝不但沒有放進手提袋里,直子反而還慢吞吞地邁著步子來到床前。
艾芙尼爾眼含微笑,在雪奈的身側坐下,軟軟的床鋪托著未著寸縷的雪奈向她傾斜了一點點。
雪奈小小的身子一縮,身上的被窩就被奪了去,她趕緊又抱起了枕頭擋住身體。
艾芙尼爾看著像是受驚的小奶貓一般的雪奈,溫柔地輕撫著雪奈霞紅的臉龐,又毫不留情地搶去了雪奈手中的枕頭,轉而將手中女仆裝塞到雪奈的手里。
“穿上就不冷了。”
“??”
雪奈看著手中突然變得沉甸甸的女仆服,呆了呆。
看著直子眼底涌動的情絲,雪奈肩膀一顫。
完蛋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想起被直子壓在身下久久無法翻身的幾個小時,下午的時候她還設想著能讓直子穿上這身衣服給自己飽飽眼福,這下好了,沒讓直子穿成,自己卻先要遭重了。
“直子,這個真的、真的只是……”
雪奈漲紅了臉。
她哪有什麼演出企劃?硬著頭皮否認著,可艾芙尼爾哪還聽她解釋那麼多,一句反問直接將了軍:“寧可給別人演出,也不願意穿上給我看看?”
“不、不是這樣的……”
“那……”
艾芙尼爾逼得近了,如蘭的呼吸打在雪奈的臉頰上,雪奈羞得渾身滾燙,她眼睜睜地看著艾芙尼爾的手指輕輕地在腰側勾起,內褲的絲帶一松,剛剛穿上還沒捂熱乎的布片就已經滑到了腳踝。
雪奈被艾芙尼爾步步緊逼著,幾乎又要被艾芙尼爾壓在身下。
她被艾芙尼爾輕輕咬住滾燙的耳朵,胸前的柔軟被擠壓得變了形狀,脖頸感受著艾芙尼爾的呼吸,她緊緊閉著眼,又快要淪陷了。
“不、不是這樣的!其實!其實這是買來想要給直子穿的衣服!!”
已經到了絕地,要是自己穿上的話,謊話就真的圓不回去了,雪奈終於不管不顧地大聲喊了出來。
身上人的動作停頓了。
雪奈悄悄地睜開眼,卻看到艾芙尼爾的眸子有些許的詫異,以及一閃而過的異樣。
“給我的?”
雪奈忙不迭地點頭,生怕艾芙尼爾會往上一個謊話繼續追究。
呼吸交織著,艾芙尼爾的目光落在雪奈懷里那紺藍色的衣物上,抿了抿唇。
“那個……其實……”
眼看艾芙尼爾的目光有些閃爍,雪奈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但艾芙尼爾卻拿走了她手中的衣服。
“既然是雪奈想看的話……”
雪奈這才發現,艾芙尼爾的臉頰竟然有些泛紅。
“我先試試……”
試試?什麼試試?
雪奈還沒將這句話消化,她就看到艾芙尼爾放開了她,起了身,將身上的睡裙褪下。
然後,拿起了女仆裝。
“說起來,這個……要怎麼穿?”
雪奈目瞪口呆。
……
不得不說,艾芙尼爾不愧是艾芙尼爾,即便只是第一次穿,也很快摸到了訣竅。
事實上,這種改款過的女仆裝和艾芙尼爾曾經穿過的演出用的服裝在某種程度上有著很相似的設計,穿戴方法也一樣,所以稍加摸索便領悟了要領。
有一點點緊……
艾芙尼爾有些難為情地托了托胸.部,感受到了久違的束胸的錯覺。
這套制服除了胸部設計得有一點點緊繃了之外,其實還蠻合艾芙尼爾的身材的,紺藍色的制服勾勒出她誘人的曲线,雪白的絲襪又收束著她外溢的嫵媚。
“雪奈喜歡嗎?”
艾芙尼爾問出這樣的話時臉頰變得滾燙。
就算是為了雪奈喜歡,這樣的事情還是讓艾芙尼爾倍感羞恥。但看到雪奈呆呆地點了頭,艾芙尼爾也感到了滿足。
“那這樣喜歡嗎?”
看著憨態的雪奈,艾芙尼爾忽然起了玩心,她收斂著表情,表現出一副怯怯的模樣爬上雪奈的床,輕輕地分開雪奈的雙腿,緩緩俯身。
“嗯啊……??”
舌尖輕觸,雪奈的心髒都快炸了。
因為她的直子穿上了女仆裝,還擺出了那樣可憐巴巴的模樣跪在自己的腿間,用小貓一般的目光望著她,用那火熱的舌頭愛撫她。
這樣的事情,她只在下午的時候才偷偷幻想過。
結果就這樣不知道怎麼成了真?
用力地吞咽了一下,雪奈鬼使神差地點點頭,然後說道:
“可、可以叫我一聲主人嗎?”
感覺到腿窩里的小貓身子一僵,看到直子那一瞬間漲紅的臉和投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雪奈趕緊捂住了嘴。
“我可是你姐姐……”
艾芙尼爾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像是在輕笑又像是在嘆息。
“我、我只是瞎說的啦……”
“但只是一次的話……”
“哎?”
心跳被期待和渴望推到了嗓子眼,雪奈屏住了呼吸。
“主人……”
微不可聞,媚意如絲。
雪奈干涸著喉嚨,喘息在加重。
“那、那個……既然是女仆,會聽我的話的吧……?”
“別得寸進尺啊。”
一個爆栗在頭頂炸開,雪奈像小貓一樣吃痛的捂住了額頭,眼角委屈的淚花閃閃。
“明明是直子擅自勾引我的……”
“唔……”
艾芙尼爾滿臉霞紅地收回手,看著雪奈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抿了抿唇,又重新在雪奈的腿間趴下。
“好、好啦……只、只限這一次的話……”
“真的?”
“真的啦……”
艾芙尼爾看雪奈還將信將疑地捂著自己的額頭,生怕又被自己給教訓,頓了頓,輕輕地補了一句:
“主、主人……”
啪——雪奈的理智斷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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