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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回憶
5年前 依鈴17歲 依智12歲
(全滅)行動前夜。
昏暗的台燈下,依鈴正在書寫著什麼。
“姐姐,還沒睡嗎?”依智揉著睡眼,站在房間門口。
“嗯,待會睡,吵到你了嗎?”依鈴從桌前起身,往門口妹妹的方向走去。
“沒有啦,半夜起來喝水,看到你房間燈沒關,姐姐在寫遺書?”依智望向依鈴的桌子。
每次行動前,依鈴都會在行動的前夜寫下一封遺書,交給妹妹依智,不過她每次行動都能有驚無險全身而退,寫著寫著成了習慣。
“嗯,說不定.....”
“說不定這次我就回不來了。”依智打斷道,“姐姐每次都這麼說,但還是每次都能安全回來呀,我相信這次也是一樣的。”
“遺書都堆了我房間一個櫃子了~~”依智噘著嘴。
“嗯,這一次還是要麻煩你幫我保管了。”依鈴把遺書折疊,裝進信封,拿起桌上的火漆印蓋了上去,遞給依智。
“我回來了的話.....”
“我回來了的話就銷毀掉~~”依智接過遺書的同時,又一次開口打斷姐姐的話。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倆默契地笑出了聲。
“我才不想銷毀掉呢,我要等攢多了,以後加入武裝JK了,拿出來念給你的隊員聽。”
“你可真調皮。”依鈴寵溺地摸著依智的頭。
“姐姐,能不能不去呀,我看過你的行動報告,每次都那麼凶險,我好怕......”
依鈴的蔥指豎在妹妹的唇上。
“依智,總得有人為這個社會去抗下一些艱險的任務,世界需要變得美好,就必須由我們這些有能力的人去一步步實現它。如果我為此真的犧牲在這條路上,我無怨無悔。”
“那我以後也會遇到必須要犧牲自己才能做的事情怎麼辦?”
“傻妹妹,這就需要你自己判斷,要不要犧牲自己了,只要不後悔。”依鈴半蹲著面對著妹妹,張開雙臂,“來,讓姐姐抱抱!”
“不要~~你都快當成慣例了!我回房間睡覺了!”依智小短腿後退兩步,轉身就走,但走出兩步,又回頭,“回來再抱吧,姐姐。”
“呵呵~”看著妹妹的背影,依鈴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寂靜的夜。
(正文)
夜,和那天晚上一樣寂靜。
依智站在懸崖邊,聽著下面的海浪不斷翻滾的聲音。
姐姐,我現在跟你一樣,也參與到一线戰斗了,站在當時你的位置,也能看到,感受到你的視野了。
“唉......自己判斷值不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犧牲嗎......”
當時抱抱你就好了......
“在想事情?”一個倩影出現在依智身邊。
“啊....羽織小姐。”黑色的齊腰長發,接近的身高,雖然有很多不同,但從背面看真的很像依鈴。
“我記得,你是柴田依鈴前輩的妹妹。”冷若冰霜的羽織難得主動搭話。
“是,她是我姐姐。”
“比我預想中多了一分文靜。”
“讓您失望還真是對不起呢,畢竟我不是姐姐。”依智撓撓頭。
“你不該出現在這的。”
“人總有什麼東西是不顧自己,犧牲一切也必須要做。這句話是姐姐教我的。”
“呵,很堅定的內心,我收回剛才那句話,請原諒我的冒犯,柴田小姐。”羽織轉身向依智鞠躬。
“叫我依智就好了......我聽說,你是我姐姐的繼承人?”
“外面的人亂講而已,不要全信。不過我確實是很仰慕依鈴前輩。”
“你和她共事過嗎?”
“只有一次,還和她談了話。”
“工作中的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依智來了興趣。
“依鈴前輩是個很認真的人,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平等對待的樣子,沒有一點富家小姐的架子,總是把最艱難的任務攬到自己身上。”羽織努力回想著依鈴的往事,“她是一個堅定的理想踐行者,常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要讓這個不完美的世界,一步一步變成我們想要的樣子,為此我們必須付出百倍的努力。”
“姐姐.....羽織小姐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是家中獨女。”
“這樣......聽說這把武士刀是您家族的象征,所以才會一直帶著?”
“是的,為了家族復興。”
“......”
“......”
尷尬的沉默之後。
“羽織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個事情。”依智轉頭看著身邊的羽織。
“您請說無妨。”
“不要這麼客氣啦,我想請你把這把武士刀解下來,然後背對著我。”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要...”
“拜托你了.....”
羽織看到女孩眼中閃爍的光,不知道為什麼不想拒絕她。
她伸手解下一直貼身攜帶的武士刀,放在一旁的石頭上,然後轉身背對依智。
“這樣?”
撲~~~
“誒?依智小姐,你這是干什麼......”
背對著依智的羽織被少女突如其來的擁抱打了個猝不及防。依智從背後緊緊抱著羽織。
“不要動,這樣就好....讓我這樣呆一會....”隊長制服,黑色長發,相近的身高,羽織和依鈴在背影上達到了高度重合,依智本來只想看看,但是看到之後又忍不住抱了上去。
“姐姐,對不起.....我欠你個擁抱.....”依智低聲的呢喃,羽織聽在耳里,襯衫的背後好像被什麼打濕了,好像是淚水,便也不再動,任由身後的少女擁抱。
“對不起羽織小姐,我有點失態...你和我姐姐的背影真的好像...”抱了好一會後,依智終於松開手。
“沒事的,能有依鈴小姐的影子,是我的榮幸。”羽織將武士刀重新別回腰間。
“冒昧的問你一下,羽織小姐,今年多大了?”
“21歲,怎麼了?”
“武裝JK的年齡范圍是24歲,考慮退役後轉崗來柴田家當武裝女仆嗎?我給你開高薪。”
“呃.....我會考慮的。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晚安依智小姐。”羽織全程沒有面對依智,拿起一旁的武士刀,步入深邃的黑夜中。
向來平靜如水的羽織今晚多次產生了感情波動,不得不借故離開。
直升機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是穆杉回來了。
“所長!”依智趕緊過去迎接。
“這麼晚還沒睡啊。”
“明天就是最後的行動了,睡不太著,由乃姐姐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現在精神好得很。”
“嘻嘻,那就好。”
“也別太給自己壓力,你是狙擊手,不會到最前线去的。”穆杉伸手摸摸助手的頭。
“嗯,所長,這次行動之後,能不能......”
“嗯?”
“還是等行動結束再說吧!晚安所長。”依智逃似的朝黑夜中跑去。
“怎麼最近依鈴和由佳的妹妹都喜歡欲言又止.....”穆杉摸了摸腦袋,慶幸自己不是處女座。
太陽照常升起。
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響徹大地,將整個懸崖層層包圍。
作戰室里。
“這台電腦的硬盤,不僅提供了地下基地的地圖,還有五步蛇組織所有的犯罪證據。”女仆長魔歌正在投影布上展示著地圖的全貌。
“我們要攻入的地方,就是工廠中央這個被毀壞的電梯井。這里原本是作為正常出入口使用的,但由於這次爆炸,我們只有從電梯井攻入,攻入的手段是:由我們的武裝部隊,從懸停的直升機上蕩下繩索,從地下樓層找到其他往地底入口。羽兔小姐,你曾經在里面臥底,出口的位置雖然沒被告知,但是里面的布防情況也大致了解吧?”
“嗯,雖然那個猥瑣男老是對我有所防備,但是大部分情報還是記在這里的。”羽兔指了指自己的頭。“我們攻入後,第一時間要破壞攝像頭,明的暗的我都大概記住了,第一時間瞎掉他們的眼睛。”
“好,那就勞煩羽兔小姐帶隊,這次進入人員是20人,以擅長突擊,爆破,偵查反偵查的人員為主。小姐就麻煩駐守外圍。”魔歌布置著任務。
“好。”封閉的室內並非狙擊手的發揮地,依智沒有任性,答應下來。
“大家對一下表,以我的為准。”魔歌拿出手表,“20分鍾後出發。”
“羽織小姐沒來啊....”依智喃喃道。
“怎麼了二小姐?”
“啊,沒事。”
轟!
粘性炸彈將入口打開,下面是一個空洞洞的電梯井。
直升機懸停在電梯井上,飛機上第一梯隊的武裝女仆5人將身上的滑輪卡扣固定在繩索上,一躍而下。
“哼,開始了嗎....”監控室里,東的嘴角微微勾起。
大約10米深的位置,一道鐵門赫然出現在面前。
“你們先別急著滑下來!!”
打頭陣的武裝女仆將手里的微型衝鋒槍收到背後,取出粘性炸彈,設置好後,手上用力,將自己蕩到門前,將手里的炸彈貼在門上,隨後兩腳用力蹬在鐵門上將自己往後蕩。
轟!!
爆破范圍極小的粘性炸彈炸開了鐵門的連接處,兩扇鐵門應聲斷裂,掉入萬丈深淵。
“成功了!啊........”負責爆破的女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鐵門後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密集的槍聲響起。
“呃....呃.....啊.....呃....”無數的子彈傾瀉而出,將沒有任何掩體的女仆當場打成篩子。
“美劍!!!!!”上面的隊友呼喚著女仆的名字,而失去生命體征的她輕輕松開了手,任由自己的身體跌入深淵之下。
咔噠!
“啊!!!!!”
同小隊的4名武裝女仆同時按下滑輪卡扣,將自己降到同等高度,手里早已准備好的衝鋒槍火力和滿腔的怒火一齊傾瀉出去,瞬間在守在門口的歹徒們反應過來之前覆蓋了他們。
慘叫聲此起彼伏。
4人在他們沒反應過來反擊之前就將他們全部擊斃。
“確認安全。”4人蕩入基地中,抬槍將天花板上的監控探頭打掉。
“傷亡1人,美劍陣亡,”4人警戒著前方的拐角口,向上面匯報情況,“已進入警戒狀態,暫時安全,可以攻入。”
穆杉和羽兔第二梯隊5人從飛機上滑落,進入基地。
“當年這里只是一個交易地,沒想到短短時間能在地下建立一座這麼大的基地....”
“怎麼,穆先生這是在驚訝於時間變化?還是物是人非?”羽兔素手搭在穆杉肩膀上,挑逗道。
“我只是在想,能短時間建立這麼大一個基地,他們的幕後人不簡單。”穆杉無視羽兔的挑逗,托著下巴思考著。
“看來你對他們柴田家的小姐一往情深啊~~”讓自己的挑逗落了空,羽兔有點不高興,但在這同時她抬手將牆角一個微型攝像頭一槍摧毀。
“為什麼這麼說?”穆杉驚訝道。
“Lady的直覺罷了,昨晚你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和柴田小姐崖邊夜談,人小姑娘還羞澀的逃開,你們不是在談戀愛?”
“不....你誤會了!先執行任務吧!”
“呵呵呵呵~真可愛。”進入工作狀態的羽兔變得認真。
所有人在門口集合完畢後,根據地圖出發前往更深的地底。
此時電梯井的飛機已經完成了任務,准備拉伸高度然後返航。
一道倩影閃入機艙之中。
“抱歉,能讓我下去之後再開走嗎?”閃入飛機的羽織向駕駛員請求。
“啊這.....”駕駛員一時猶豫。
“放她下去吧,她是我們的幫手。”駕駛員的耳機中傳來依智的聲音。
“好的二小姐。”
穆杉和羽兔跟隨著眾人,一步步推進著,明顯感覺到基地里的歹徒水平和外面的嘍囉並不是一個程度,他們頑強的阻止著隊伍的前進,整體的進度非常慢。
“唉~~~你說這幫人的頭目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一個個這麼拼命?”羽兔換著手里武器的子彈,抱怨著。
“那你又是為什麼做這行呢?我記得有個反派的電影台詞:每個月幾百塊玩什麼命啊?”穆杉打趣道。
“別人可能是為了什麼與罪惡不共戴天的理想,我不一樣,我只想找點刺激的。”
“還真是有趣的回答。”
“那你呢?”羽兔看向穆杉。
“我?只是這幫人欺負了我的助手,我的朋友,我的女朋友和她妹妹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這個回答可比我的有趣多了。”
砰!!
談笑間兩人踹開一道房間的門,一個約摸7~8歲的小女孩縮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
“不要開槍......我害怕~~~”女孩一直拉著自己的衣服,蜷縮著,全身髒兮兮的,很是可憐。
“怎麼這里會有小孩子?” 穆杉詫異。
“救命啊!我是被帶進來的,別殺我嗚嗚嗚嗚嗚嗚....”
“別怕,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一名武裝女仆收起槍,上前安撫小女孩。
“我叫....我叫小菊,我和我媽媽一起被抓到這兒的....”小女孩澀澀發抖,卻仍然緊緊拉著衣服,有些詭異。
“小菊,我們一起出去,姐姐幫你找媽媽好不好?”女仆撫摸著小女孩的頭。
“嗯.....姐姐,我.....”突然,小女孩的眼神犀利起來。
“離她遠點!!!”穆杉突然大喊。
“什麼?!”女仆詫異
噗————
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傳來。
“唔?!!!”女仆詫異的看著自己被匕首刺穿的小腹。眼前的小女孩詭異的看著自己,她松開的衣服後面,綁著一圈炸彈。
“小茜!!!!”後面的女仆叫著她的名字想要衝上去。
“別過來!有炸彈!!”
“一起死吧!!!”小女孩大叫著拉動了引线。
而小茜一把將小女孩壓在身下,扯過床上的棉被將兩人蓋了起來。
轟————
爆炸聲驚天動地,將天花板上的灰震了下來。所幸因為小茜的努力,被害范圍縮到最小,只有兩名衝上去未及時後退的武裝女仆受了點輕傷。
“咳咳!!!咳咳!!!!小茜!!”女仆們咳嗽的同時,呼喊著同伴的名字,雖然她們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
穆杉默默上前,掀開棉被,棉被早已支離破碎,經過揮動,燒焦的棉絮充斥著房間。而下面是兩具燒焦的屍體,一大一小,衣服已經完全被燒毀,面目全非,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完全分不開。
“怎麼會這樣......”羽兔不忍看向現場,“他們竟然用小孩來對付我們....”
“走吧,留下一人照顧傷員和收拾現場,其他人繼續前進。”穆杉撿起地上女仆的原本武器,下了前進命令。
“是。”
此時一道倩影快速穿越他們,往基地深處探去。
倩影正是羽織,她看過地圖,首領房間在地下5層,她需要全速往那里趕。
沿路阻止她的人,統統直接死在她的刀下。
地形狹窄,有時候刀比槍管用。
“站住!小姑娘刀法不錯,咱們來比劃比劃。”一個大漢攔在羽織身前,手持一柄軍刺。
“......”羽織不語,凝神閉目,將刀納入刀鞘中。
“收刀?!看不起我是吧?”大漢惱羞成怒,瘋狂地衝向羽織。
隨後一瞬,羽織便穿到他身後。
“這.....這是什麼刀法.....”大漢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脖子的傷口,倒了下去。
“普通的居合術罷了。”從地上撿起一塊碎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跡,將刀納入刀鞘,繼續往前狂奔。
“這里,就是首領的房間了....”羽織到地圖中標識的東的房間,確認周圍沒人後,推開門。
哧!
羽織推開門後,迎面而來是一個噴霧瓶,隨後便聞到濃厚的乙醚味道。
“嗯~~~~~”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羽織當場昏迷,整個人倒了下去。
東伸手將她接住,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穆杉和武裝女仆們前進著,但是一路全是歹徒的屍體,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檢查。
“到底是什麼高手,用刀就斬了這麼多人?”羽兔蹲下身,一個個檢查著屍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武裝JK的羽織小姐。”看著一刀刀駭人的長刀傷,穆杉思考著。
“果然,雖然她說要單獨行動,但還是跟下來了。她的目標是這個組織的頭目,那接下來的任務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出發,朝著地圖上的目的地全速前進,一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阻礙了。”
眾人前進到目的地處,發現房間空無一人。
“奇怪,這里也沒有很明顯的打斗痕跡,羽織小姐如果在這里交戰,應該會很亂才對。”一名女仆檢查著周圍的情況。
“這里有個內室!”
“小心點,別像剛才一樣了。”
“嗯。”
穆杉打頭陣進入內室,依然是寂靜無人,只是床上躺了個穿著寬大白T恤的女孩。
“南?!”穆杉認出了床上女孩的身份。
南早已斷氣多時,遺體又被褻瀆,現在整體的膚色呈暗色,身上各關節處已經出現屍斑,整個遺體都是僵硬的。
“待會退出任務的時候,幫我把她帶出去吧....”
“是。”
眾人出門探索,不久後看到一座不起眼的電梯,此時耳機里的通話請求響起。
“所長!”依智的聲音從耳機傳出,“東跑出基地了!從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出來的,那里應該是電梯,不過外面是懸崖,我們的武裝直升機已經包圍他了!!他帶著個人,是羽織小姐!!!”
“別著急,我們現在找到一部電梯,上去就能碰到他了。”
“好,我也會乘直升機過來匯合。”
電梯很小,一次只夠兩個人乘坐,穆杉和羽兔先登上電梯。
“這種電梯,小時候我家的小樓就有,很小,只夠最多兩個人,小孩可以多一點。”羽兔看著電梯的樣式,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穆杉聊天,“你覺得那家伙會逃走嗎?”
“他挾持了羽織小姐,再加上他本人機敏過人,怕是這次又要讓他逃了。”
電梯升到頂端,打開門是一個隱蔽的草叢,兩人衝出去後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外面四周都是懸崖,空中懸停著3架武裝直升機,東挾持著昏迷的羽織,羽織的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後,身上被綁了一個手榴彈,拉環上連著一根細絲,連接著東的身體,這意味著施救難度極高,如果擊斃東,倒下的他就會帶動細絲拉響手榴彈,人質的性命無法保證。東的手里拿著手槍指著羽織的太陽穴,腳下丟著一把他慣用的狙擊槍,羽織的武士刀被丟在一旁。
“東哥,放開羽織小姐,你沒有退路了。”穆杉和羽兔舉著手槍緩緩靠近。
“哼,我告訴你,我今天還非走不可了,都別亂動!否則這個小妮子沒命了!”東挾制著羽織左右晃了晃,威脅著包圍過來的人。
“放開羽織小姐!!”依智從直升機上跳下,舉起狙擊槍瞄准著東。
“喲,看來這個人質我沒抓錯,別輕舉妄動哦~”東把手槍對著依智晃了晃,示意她放下武器。
“柴田家的小姑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姐姐和你家那個白頭發的女仆都是栽在我手里的,感覺怎麼樣?”知道所有人不敢亂動,東甚至挑釁起來,“雖然都不是我殺的,但如果沒有我,她們可能還在家里喝茶哦。”
“你!!!”依智咬緊牙關。
“你想怎麼樣?放了她,一切好商量,你能當汙點證人。”
“汙點證人?哈哈哈笑話!販毒是按克來定罪的,老子賣的毒能按噸來算!我判一百次死刑都不夠!”
“都別過來啊!”東抓著羽織一步步靠到懸崖邊,“要我放人,很簡單,給我准備一架直升機,還有港口邊一艘快艇。快艇上放1億美金,這點東西對你們家大業大的柴田家是小問題吧?我帶著這個小妮子飛到港口,乘上船我就把她放了。”
“還有,杉哥,南的屍體在我房間里,你去找到她,把她葬了。”東低下頭,說了句不太符合現在氣氛的話。
“我答......”依智低著頭,咬著牙,眼前這個人就是害死姐姐和莎夏的罪魁禍首,可是為了保護羽織,又不得不放他走。
在依智答應之前,穆杉揮出手將她的話打斷。
“東哥,談判是要本錢的,”穆杉輕輕往前踏出一步,“你手里這個人,和她們柴田家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憑什麼覺得,她們會答應?”
“那就試試啊!”手槍又往羽織的太陽穴上頂了頂。
“唔......”從昏迷中悠悠醒過來的羽織在迷糊中已經了解了情況,自己現在是個人質。
“依智小姐....別管我....開槍打死他...”羽織看著依智,眼里滿是堅定。
“不要....不要啊羽織小姐...”依智的聲音顫抖著。
“放開我!!”羽織劇烈掙扎起來。
“別亂動,你想死嗎!還有你們,別過來!!”
“為了我的隊員們!!”羽織身體用力掙脫開來,身上的手榴彈隨之拉響,嬌軀狠狠撞向東,想和他同歸於盡。
電光石火之間,穆杉快步向前,將羽織拉到自己身邊,用力扯下她身上的手榴彈往懸崖下丟,然後拉著她臥倒。
手榴彈炸開,塵土飛揚,飛起的泥沙揚了二人一身,所幸沒有受傷。
但是此時的東一腳將地上的狙擊槍勾了起來,抓在手里瞄准了穆杉。
依智也端著狙擊槍衝到臥倒的穆杉身前。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什麼東西重要到需要犧牲自己來完成的話,依智,相信你的判斷。”
姐姐......我好像,找到我付出生命也要保護的事物了。
砰!!!!
兩把狙擊槍同時擊發,兩顆子彈同時向著對方飛去,在半空中互相摩擦一下之後,衝向目的地。
噗。
依智的子彈精准命中了東的眉心,與此同時,包圍著他的武裝直升機紛紛開火,將他打成了篩子,墜落懸崖的同時引爆了身上的炸彈,死無全屍。
“啊.....”依智低下頭,東的子彈貫穿了她的小腹,她感到腳下突然失去知覺,直直倒了下去。
“依智!”穆杉趕緊起身衝向助手。
“二小姐!!!”武裝女仆們也紛紛趕來。
“呼....呼....”依智躺在草地上艱難地呼吸著,卻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姐姐...莎夏姐姐...我做到了....幫你們報仇了.....”
“依智!你怎麼樣?急救!快!!”穆杉抱起依智,看著她小腹流血不止的傷,拼了命幫她按壓。
“所....所長......”依智氣若游絲,很快昏迷過去。
“依智小姐!!”羽織也快步趕來,抓起她的手。
“急救來了,快讓開!直升機准備!送二小姐去醫院,快!!!”負責急救的女仆先是為依智的傷口壓上止血棉,隨後打了針腎上腺素。但是現有的情況肯定是無法挽回她的生命的,必須盡快送往醫院。
直升機上,一路無言,穆杉緊緊抓著依智的手,像是害怕失去什麼一樣,而昏迷的依智也虛弱地有一下沒一下的回握著,證明著生命的殘燭扔在燃燒。
“手術中”的燈再次亮起,上一次是由乃,這一次是依智。
魔歌在現場負責指揮撤離和打掃戰場,醫院走廊外,是焦急的穆杉和羽織。
羽織手里抱著她的武士刀,呆呆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依智小姐....說我長得像她姐姐,”羽織苦笑道,“但我的所作所為,好像達不成一個‘姐姐’該有的樣子,哪有姐姐讓妹妹受傷的...”
“羽織小姐......”
“如果是在以前...”羽織摸著武士刀上的家徽,“長輩保護晚輩不周,是要切腹自盡的。對不起....依智小姐......”冰霜被融化,熱淚隨著嗚咽緩緩流出。
穆杉知道這時候不是開口說話的時候,只是默默在她旁邊站著。
低頭端詳著羽織的樣子,及腰的黑色長發,武裝JK的隊長制服,臉上的冰霜散去後,真的很有依鈴的影子,不過按依智善良的性格,不管面前這個人是否有姐姐的影子,她都不會輕易放棄吧?
醫生走出手術室:“你們誰是A型血?”
穆杉上前:“我是。”
“跟我來,病人大量流血,現在醫院血庫的存血不夠用了。其他人還有嗎?”
羽織和羽兔搖搖頭。
“大概需要600cc,單次獻血不能超過400cc,我抽你300,剩下的我再想辦法。”到抽血室,醫生跟穆杉講道。
“不用了,直接抽滿吧,我身體好,抽一次不打緊,再找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耽誤治療就不好了。”
“........那好吧。”救人要緊,醫生也只能接受這個提議。
“那女孩......對你很重要吧?”醫生突然搭話。
“不....只是她姐姐托我照顧她...”
“別掩飾了,”醫生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著急成這樣,不是丈夫就是男友。不過前天你不是也送了個女孩過來,你一樣這麼著急,小伙子,聽阿姨一句勸,不要腳踏兩條船。”
“我.....”抽血機正在緩慢的將穆杉的血液抽出。
聽了醫生這番話,穆杉不禁陷入思考,由乃和依智,對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由佳死後,他的心就停留在3年前,也從未想過讓哪個女孩走入自己的生活。直到莎夏犧牲,像是一塊敲門磚一樣敲開了他的心門。
有時候也會疑惑:我的心到底是全心全意愛著由佳,還是說,已經有女孩一樣進入了這里?是5年前的依鈴,還是保護我而死的莎夏,還是由乃和依智?她們都曾向我表露過感情,我並非草木,只是我該如何回應?她們對我而言,又是什麼?
抽完血後,醫生給穆杉留了點營養品,拿著剛抽的血進了血站。
“這是哪里來的血漿?”負責檢測的醫生好奇道。
“柴田家二小姐的男朋友唄。都是A型血,兼容性怎麼樣?要快點,手術室等著用血。”醫生換下手套,洗著手。
“好強的活性!你看,”檢測的醫生讓送血的醫生看觀測鏡的屏幕。
“你送來的這個血,兼容了柴田二小姐的血液,並且血細胞很快的增值,再生。這個血好強的活性,離開了身體還能存活這麼久,哎,留點給我研究研究唄?”
“去去去,抽了人家600cc,急著用呢,想要,自己跟人家抽去!”
血漿很快被調配好,送到手術室。
穆杉沒有吃醫生給的東西,直接回到手術室門口等著。抽血帶來的眩暈和無力感困擾著他,但他支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給。”羽兔扔過來一瓶飲料,“行動開始之後就沒好好喝過水了吧?還獻了血,你也喝點。”同時遞了一瓶給正在低落的羽織。
“謝謝。”
“還說你們不是在談戀愛?看把你急的,血都直接獻出去1升。”羽兔很輕松地靠在穆杉身邊。
“只有600cc而已,是她姐姐,還有她的貼身女仆,都托我好好照顧她。”
“看來你們之間還挺有故事?說說?”
“現在應該不是講故事的時候吧?你還挺輕松?”
“為什麼不輕松?”羽兔攤攤手,“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旭日帝國最好的醫院,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前十名的醫院,這里囊括了不知道多少來自世界名校的醫生,各個領域的專家。”
“有一個傳說,”羽兔豎起一根手指,“只要能送到這家醫院,只要人還有生命體征,半只腳踏進地獄都能拉回來。這就是為什麼我看到她活著進手術室後會這麼輕松。因為她還活著,就一定能救回來。”
“這麼肯定?!”羽織突然站起來。
“......嗯呐。”羽兔明顯被嚇了一跳。
“太好了....太好了.....”
兩小時後,入夜。
“手術中”的燈關閉。
“醫生,怎麼樣?”穆杉趕緊迎上前。
“柴田二小姐的性命是挽救回來了,只是....”穆杉看不清口罩後的醫生是什麼表情。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羽織趕緊上前,差點吼出聲。
“羽織小姐你別著急,會影響醫院工作的。”羽兔趕緊把她往後拉。
“只是還在危險期,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她的意志力了。還有.....”醫生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就算她意志堅強,挺過來了,她的脊椎神經元受到不可修復的損傷,完全失去下肢的知覺,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這......怎麼會這樣....”
依智被送到VIP病房,身上各種各樣的管子和罩在臉上的呼吸機,拼了命在維持著她的生命。
整個房間寂靜無聲,只有機器的響聲,“嘀、嘀、嘀”地運轉著。
這個階段是她的關鍵時期,渡過了,就可以活下來,如果沒熬過去,就從此魂歸天際。
穆杉征得醫生同意,悄悄走進病房,生怕弄出點聲響吵到床上的少女。
他搬了個凳子坐在病床旁,輕輕牽起依智的手。
“依智,你醒著嗎?不管你醒沒醒,我有些話想說,你聽我說就好。”
“聽著,你要醒過來,出發前你答應過我,不會拖後腿,不會出事的。”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你姐姐,怎麼跟莎夏交代啊,我以後下去了,她們非打死我不可。”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明天你就活蹦亂跳幫我整理材料了。”
“你還記得嗎?你來我事務所應聘助手之後,我本來雜亂的生活就有序了好多,每天有你嘮嘮叨叨的,說所長,今天沒接到委托,所長今天都是瑣碎委托,所長這個月又要赤字了。”
“我表面聽著不耐煩,其實還是很開心的,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總算有人可以陪著我了。”
“還記得我們一起抓貓嗎,對,你手背上這個抓痕就是那只小貓留下來的,等你好了以後,我教你抓貓好不好?”
“我們還一起調查過小三,最後發現那女孩是那男人的妹妹,兩人在一起挑禮物。”
“某個星期咱們赤字很嚴重,你逼著我吃了一星期泡面,沒想到你這個養尊處優的二小姐居然撐得下去。結果下星期你就山珍海味吃個不停。”
“你總是喜歡起欺負房東太太家的大狗......”
“還有我跟你說地下室鬧鬼,其實沒有,里面是......”
說著說著,眼淚在這個七尺男兒的眼眶中打轉。
“我們的事務所被砸了,我還等著你和我一起去整理呢......”
淚水決堤而出,穆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依智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只求你一件事,別走.....”
“你想進地下室也好,你想吃好吃的也好,你想去哪里玩也好,我都答應你...”
“依智...算我求你...別走好嗎...別走.....”
“我不能再有重要的人離我而去了,求你.....”
“依智......”
突然,依智的手動了動,回握了一下穆杉的手,一如5年前,依鈴生命最後一瞬的回報。
而這一次不同,這是生命的回旋。
“嗯~~~~”床上的依智閉著眼睛,哼出了聲。
“依智!依智你醒了!!”穆杉激動地看著她。
“別動!!我去叫醫生,醫生!!!”守在門口的護士聽到聲音趕緊衝進來,然後又衝去叫醫生。
醫生們來到病房,忙而有序地為依智做著各項檢查。
“真的是奇跡!她這種情況,連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都不一定捱的下去,恭喜你啊年輕人,”醫生檢查完後出來,大笑著對穆杉,“是你這個男朋友給了她生的希望,才能讓她撐過這段時間啊。”
“不......我不是她男朋友....”穆杉撓撓頭。
“不是嗎?哎呦那可太可惜了。”
“主任,從醫學角度來說,是新注入的那份特殊的血漿,給了她全新的活力,才能醒過來的。”一旁的實習醫生打趣道。
“去去去!醫學的力量是必須的,但我們為醫者,也得相信人和心的力量,不然,我們和工廠里的維修師傅有什麼區別?”
“是是是,您說得對.....”
一老一少兩位醫生互相拌著嘴走遠了,他們的背影讓穆杉想起了從前,想起了和依智搭檔的短暫時光。
“所長....”依智虛弱地開口。
“依智,感覺怎麼樣?”穆杉靠到病床邊。
“挺好的,沒有很難受,我聽醫生說了,我接下來,怕是得坐輪椅了...”
“所長,真的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嗎?”氧氣罩後,依智的俏臉笑得很甜。
“你.......都聽到了?”穆杉有點尷尬。
“嗯,聽到了,本來我感覺我在一片黑暗里墜落,一直在墜落,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地,我會被摔成什麼樣子,我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掉。”
“直到,我聽到了所長的聲音,一句一句的,很清晰,全部進我耳朵里了。然後我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縷亮光,我拼命的爬,拼命地喊著所長,可是你聽不見,我只能更努力地爬。”
“爬到最後我夠到那束光了,我就聽到你在我身邊哭,嘿嘿,我厲害吧?”
“你個小機靈鬼,嚇死我了。”穆杉作勢要彈她額頭,卻沒有下手。
“真的什麼都可以答應嗎?”依智希冀地看著穆杉。
“當然,只要我能做到。”
“所長,我要辭職。”
嗡!
氣氛突然凝重起來。
“你說什麼?”穆杉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病床上的依智。
“我想...辭去偵探助手的職位。”依智平淡的說著這句話,就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平常。
“......為什麼?”
“你也知道,我下半輩子要坐輪椅度過了,這樣的助手怎麼稱職嘛....”
“可是......”
“所長,我喜歡你....”
“......”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氣氛突然又沉默起來,依智自顧自地說下去。
“所長不用著急回答我,我知道的,所長心里一直有著由佳小姐,甚至還有姐姐,還有莎夏姐姐的位置。”依智的小手輕輕攥著白色的被單,說出這些話要用莫大的勇氣。
“其實我中彈的那一刻,我想如果一死了之就好了,這樣也許我能在所長心里留個位置......”
“但是不行呀...所長一直在叫我往回走....”
“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聽他的才對嘛,所以我往回走了....”邊說著,一行清淚從依智的眼里流出。
“可是往回走的話,就進不去所長的心里了啊......”
“依智,你不用......”
“我喜歡所長,可是,所長的心門,關的好緊,所長的心里,好像......沒有我的位置。”依智帶著眼淚笑了,笑的很釋然,笑的很淒楚。
“所以所長,咱們分開比較好,我也想自己思考一下,接下來的人生怎麼走,所以,我的辭職,你可以答應嗎?”
“......我答應你。”穆杉起身,背對著床上的依智,“但你記住,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永遠是我的助手。”
“這就夠了,謝謝所長。”
穆杉起身往外走,在門口碰上了依智的弟弟柴田翎。
“你,食言了。”柴田少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穆杉。
穆杉愣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翎嗎?”依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姐~~~”柴田少爺直接繞過穆杉往里面走,這倒是給了穆杉離開的機會。
“穆先生。”走出病房,女仆長魔歌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
“您朋友的遺體已經妥善安置好,您回去後我們協助您處理。還有由佳小姐,也暫時安置在柴田家的別墅中。”
“有勞你了,魔歌小姐。”
“分內之事。”魔歌鞠一躬,便轉身離開。
去看看由乃吧。
由乃的病房在依智病房的下一層,一直忙於依智的事情,直到現在被自己助手“炒了魷魚”後,才有空閒可以去看看她。
叩叩叩。
敲門得不到回應,穆杉直接推開病房門。
“由乃,由......”
沒有聽到那句熟悉的“穆哥哥”,病房里空蕩蕩的,病床上的被褥疊得很整齊,說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怎麼回事?”算算日子,由乃是前天才送到醫院來的,不可能好的那麼快。
“護士小姐!這間房原本的病人呢?她可是柴田小姐的朋友,去哪兒了?”
“啊,先生,請問您是不是華夏人,姓穆?”護士沒有回答穆杉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
“是我。”
“這間房的那位小姑娘,昨天就叫來她的父母,辦好轉院手續,轉到別的醫院去了。這個,是她留給您的信,說是如果有位姓穆的先生或者是柴田小姐過來,就拿給他。”護士遞出一個信封,捏著很薄,應該只有一兩頁信紙。
“謝謝。”穆杉向護士道謝之後,為了不影響醫院工作,離開了病房,坐在醫院走廊上的長椅,打開了信封。
穆哥哥:
我是由乃。很抱歉不辭而別了,我和我爸媽商量過了,會把我轉到其他醫院去,不想給依智醬添麻煩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不用來找我,也沒必要來找我。我已經把你們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但旭日帝國終究是個小國,你們想要找到我輕而易舉,但我還是決定,離開你們一段時間。
穆哥哥,我喜歡你,在飛機上你抱著我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謝謝你。說真的,我當時在想,如果我真的和姐姐一樣,死在了你懷里,你會不會像記住姐姐一樣,永遠記住我?但你在鼓勵我撐住,我就真的撐下來了,所以下次見面的時候,夸夸我吧?雖然我說我喜歡你,但我自己都覺得我這份告白蒼白無力,我一直不知道,我對你的傾慕是我自己的感情,還是姐姐留在我身體里的感情。所以我很糾結,糾結到底要不要說出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打了你,真的很對不起。我見到你之後,命運的絲线牽弄著我們,我沒由來的流淚,做噩夢,一直在問自己“由佳是誰?”“由佳是誰?”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現在,“由佳是誰?”這個問題我弄明白了,接下來,就要弄明白“由乃是誰?”了,離開你們,讓我把心靜下來,也好讓我確認,這份傾慕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我打算回大學修完學業,然後去當一名醫生。在那時候,我應該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在那之前,請千萬不要來找我,拜托你們了。
依智醬,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和穆哥哥真的很般配,有時候我很羨慕,羨慕你們兩個能一起拌拌嘴,吵吵架,其實你心里早就有他了,穆哥哥的心里也早就有你,華夏有句話不是說:旁觀者清嘛!我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不要猶豫,大膽跟他告白吧!不要擔心我姐姐的事情,我姐姐很大度,她允許有人陪伴在她的木頭身旁。
不過呢,依智,現在我已經告白了!就說明我向你宣戰了!等我什麼時候弄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和穆哥哥在一起,我就要來搶走他!我們是好朋友也不退讓!只有這個,我不可能退半步。但是如果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會給你們祝福,我也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也許在那之後我能找個另外的帥哥來當我的心靈支柱。
再見啦,願我們在路的盡頭重逢。
由乃。
“這丫頭....”元氣滿滿的字,確實是由乃寫下的,不過紙張的末尾卻有一絲打濕的痕跡,應該是淚水吧?
“您是這小姑娘的男朋友吧?小姑娘都寫了什麼給你呀?”
“?!”
“啊...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全神貫注地讀著信的穆杉,居然沒有注意到剛剛的護士站在自己身邊。
“那個小姑娘很禮貌的,又是說‘請’‘謝謝’‘麻煩您了’這樣的話,明明身上受了那麼多傷,卻還是很元氣。她跟我要了紙筆和信封,寫了大半天才寫好的,有時候寫到一半還哭哭啼啼的,可把我們護士給嚇到了,哎呀影響到傷愈可怎麼辦。這可真是個很好的小姑娘,你可不能因為她毀容了就離開她哦!”
“不...其實我不是....”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遇到感情問題就扭扭捏捏的,喜歡就大聲說出去不就好了嗎,藏著掖著還寫信,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啊....”
“護士小姐!”穆杉打斷了准備滔滔不絕的護士,將由乃的信重新疊好塞回信封,遞給她,“能請您把這封信送到樓下柴田小姐的病房嗎?”
“啊....可以是可以,為什麼您不親自送?”
“我還有事要去做。”
“哦~~~~~年輕人不簡單,腳踏兩條船可不好哦。我跟你說啊,柴田小姐當年可是在這個醫院出生的,那時還是我......”
沒有理會護士的猜測和嘮叨,穆杉徑直離開了醫院。
旭日帝國,某殯儀館。
忙碌了一天的入殮師們准備收工,收拾好後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是穆杉。
“抱歉,我這里有件規模比較小的葬禮要你們承辦,可以麻煩加個班嗎?價錢好商量。”
入殮師們面面相覷,但是看眼前的人好像有點可疑,就打算婉拒這個生意。為首的老入殮師走了出來。
“抱歉,我們下班了,請明天或者另尋他處........哇靠....”
穆杉拿出一沓錢,這應該夠承辦10次最大型的葬禮了,隨後穆杉又拿出柴田家的家徽。
“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我是柴田家的朋友,這次來只是想請你們為我朋友辦一個簡單的葬禮,做個遺容整理和化妝,再選個棺槨和墓穴,這是定金。”
“既然是柴田家的朋友,這個忙我們幫了。您給的這筆錢夠辦10次了,不用再給尾款。”
“那辛苦你們了,請跟我來。”
穆杉把入殮師們引到門口,門口停放著一輛柴田家的商務車。
穆杉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蒼白女孩便倒了下來,他伸手接住,女孩順勢依偎在他懷里。正是已經死去近3天的南,她的觸感現在冰涼僵硬,柴田家的女仆們為她做了個簡單的防腐,並換了身干淨的衣裙,但是穆杉最後拒絕了她們協助安葬的提議,畢竟南曾經對柴田集團做了不少壞事,所以帶出去安葬是更好的選擇。
把南抱到入殮師們准備好的擔架床上,穆杉向入殮師們訴說著請求。
“麻煩你們帶她去做個清洗,為她化個妝,最後選口好一點的棺木,安葬地點的話,你們公墓的角落就可以。”
“明白的,明白的。”為首的入殮師點著頭。
“她身上有很嚴重的創口,所以你們清洗的時候,要注意點。”
“她好漂亮...”一個年輕的男入殮師喃喃道。
“閉嘴,這是貴客!”老入殮師教訓著。
入殮師們將南帶進館內,今晚他們要加班了。
(入殮師第一視角)
入行以來,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或者說,這麼漂亮的女孩的屍體。
不像以往面對的遺體,都會散發著腐爛的臭味,眼前這個蓋著白布的女孩,散發的是淡淡的清香,應該是事先做過一些防腐工作了。
我上前去,掀開蓋著她的白布,剛才只是在她下車的時候瞥見過一眼,就被她的美貌折服,這次終於可以看見全貌了。
女孩的美目緊閉,膚色暗沉,應該已經死去有一定時日,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很普通的女孩睡裙的款式,上面沾了一點點血,應該是創口上流下來的。其他並沒有什麼衣物遮擋,掀開她的裙子,下面是真空的,沒有穿內衣褲,陰道周圍還有些干了的精液,不知道她是死後被奸屍,還是生前就有過性行為。原本平坦的小腹處,綁著繃帶,沾了點血,這個應該就是客戶說的創口了。據說很嚴重,如果太過嚴重的話,就不能水洗了,只能擦洗。胸部有點貧瘠,就是微微凸起,玉碗倒扣一般,比較可惜,女孩整體很瘦,到底是誰殺死了這麼瘦弱的女孩。
必須要做一個全面檢查,我找來剪刀,拆開了女孩的繃帶,露出下面的創口。創口十分恐怖,三個茶杯口粗的創口都是貫穿而過,這應該就是她致死的原因了。腹部有一小節腸子探著頭,我伸手將它拉出,上面有一截很不規整的刀口,應該是腸子流出來後,被人用小刀殘忍地斬斷,然後硬塞回去的,真是粗暴。
用剪刀將睡裙剪開,待會清洗完後有專門的壽衣,所以這件衣服已經沒有作用了。
因為創口很大,所以沒辦法用水洗的方式清洗遺體,我打了桶熱水,還有一條毛巾,還准備了一瓶消毒液。先是用毛巾沾上消毒液,為她進行全身擦拭,隨後是用熱水。擦拭的過程中,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指尖傳來的冰冷光滑的觸感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的下體不自覺漲大起來。
她的陰道口有干掉的精液,說明有人奸屍了吧......
那我對她做點什麼的話,應該沒人發現吧......
大不了做完之後幫她擦干淨點......
我默默脫下褲子,露出下體,這時門外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過來。
“啪!”我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可是客人,怎麼能褻瀆客人的身體。
但是,幫我打個飛機泄泄火總可以吧?
我觀察四周,師父他們都去准備壽衣,棺材去了,負責清洗和化妝的只有我一個,而且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門口是掛著生人勿進的牌子的,所以這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
牽起她垂在一旁的一只手,先為她按摩,松動肌肉和筋骨,然後讓她纖細的手指觸碰到我的下體。
啊~~冰涼光滑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我抓著她的手,整個套到我的下體上,輕輕擼動著,這和在外面會所的服務可不一樣,會所的女孩手都是溫熱的,對我而言反而不能讓我興奮,我經常付錢讓她們躺著不動裝死人,這樣才能更觸及到我的高潮點。但是體溫總歸是無法改變的,所以這只冰冷的素手對我而言是格外的享受。
這次我射了很多,我用手都兜不住,我不敢射到客人身上,只能轉身,將滿溢出來的精液射到地上。
哈~~哈~~哈~~~,我穿著粗氣。
好像抽走了我大半的精力一樣,這個女孩真的不簡單,如果可以和她交合的話,就更棒了。
我先去洗手盆將滿手自己的精華洗去,又找來抹布,將地上的也清洗干淨。
既然打了飛機,那親一口應該也可以吧?
我湊到她的俏臉前,寧靜的她依然在沉睡著。我伸手將她的嘴唇往下拉,掰開她的嘴唇,然而湊近的時候迎面一股腐爛的惡臭直撲鼻孔,果然,再漂亮的女孩子,死後腐爛也是臭的,我瞬間失去興致。
還是正式開始我的工作。
全身擦洗消毒完畢後,我找來棉花,用剪刀剪出合適的大小,塞到她的傷口,陰道,嘴巴,鼻孔和耳朵。這麼做是為了防止有蟲子進到身體里去破壞。隨後用特殊的防腐油塗滿她的全身,這樣可以保證外表一周內不腐爛,然後為她梳頭。我拿起一個木梳子,從她的頭處,抄起她的腋下將她扶起,她靠在我身上,腦袋一歪,依偎在我右邊的腋窩,身上冰冰涼涼的,有點像家里的硅膠娃娃,但是真實皮肉的觸感是硅膠不能比的。梳好頭後,要開始化妝了。
她本身就很漂亮,而且看氣質,應該是不常化妝的類型,只需要給她畫個簡單點自然,顯氣色的妝容就好了,我為她打上粉底,畫好美貌,選比較自然的唇彩....一通操作下來,女孩的臉部顯得自然有光澤,像是睡著了一樣。接下來就等師父拿著壽衣和棺材過來了,我扯過剛剛的白布,將她的屍體蓋了起來,被我剪碎的睡裙,我將它收起來了,留作紀念。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是師父回來了。
“清洗和化妝完成了嗎?”
“都完成了,師父。”我掀開白布到她肩膀處讓師父看我的工作成果。
師父看完後表示很滿意,安排我兩位師姐幫她穿衣服,我們師徒二人則出門回避。
一陣忙活過後,入殮師們叫來穆杉驗收成果。
被清洗整理過後的南,現在身穿一件輕飄飄的白色洋裝裙,很有公主的味道,而且臉上的妝容也很自然,整個人安靜祥和。
“很不錯,辛苦你們了,入棺吧。”
“好嘞。”
考慮到穆杉的意見,是女入殮師們把南抬進棺材中,棺材很朴素,但從木材用料來看,是很名貴的木材。隨後眾人抬起棺木,來到公墓中,到穆杉選定的最角落的墓穴。
“客人,要做個最後告別嗎?闔上棺蓋後,就是真正的陰陽兩隔了。”老入殮師征求著穆杉的意見。
“嗯,好,我做個告別。”眾入殮師識趣地退後。
穆杉走到棺木前,里面的南依舊安詳,他牽起南的手,輕輕做了個吻手禮。
“再見了南,願你的靈魂回歸天上的無光之海。下輩子,做個好女孩吧。”穆杉把事先准備好的一束迷迭香,放在她雙手交疊的腹部。還有提取完情報,已經無用的筆記本電腦,也一並放入棺材中。
“蓋棺吧。”
棺蓋慢慢闔上,打上釘子,將內外之人徹底隔絕。
“客人,墓碑要寫什麼呢?”
“故人:賈竹晚,長眠於此。落款:友人 杉、佳。”
竹晚,是南原本的名字,她是華夏人,以前在花名冊中見到過,但是她原本的姓氏早已隨風而去,無從調查。穆杉給她送了個“賈”姓,她這一生,無真無假,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既是錯事,即為假(賈)。
立碑,埋土,穆杉遵循華夏的風俗,為她獻上第一捧泥土,隨後入殮師們用鏟子將土一下下往下填埋。
忙完一切,天空已然開始破曉。
“辛苦你們了。”穆杉向入殮師們道謝。
“不辛苦不辛苦,客人您給了錢的,而且幫上柴田家的忙,我們很榮幸。”
柴田家陵園。
這是一處建在山間別墅區的一片私人陵園,距離依智的別墅很近。規模很大,綠化做得非常到位,像一個公園,在寸土寸金的旭日帝國是極度難得的,看來柴田老爺子大有發展百世家族的宏圖壯志。目前這里只葬了4個人:老夫人,總裁夫人,長女柴田依鈴,養女莎夏。每個人的墓葬都建的極其豪華。
穆杉手里拿著一束白菊花,走到一處墓葬前。
柴田家族3代長女,柴田依鈴長眠於此。
看來,無論生前的成就再如何風光,在家人的眼里,她只是一個孩子。不會帶有任何其他稱謂。
看著墓碑上熟悉的照片,優雅的笑容一如5年前一樣,穆杉伸手輕輕撫摸著,隨後將白菊花放在貢台上。
“還是第一次來這里看你呢,依鈴,這麼久才來,希望你不會介意。”拿起一旁的笤帚,將墓葬上面的灰塵,落葉清掃干淨。
“依智她....抱歉,我沒有照顧好她,她受了不小的傷。”提起裝水的木桶,在一旁的人工河流處打了桶水,用手捧起,輕輕灑在各處。
“她對未來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打算干涉,我想,我也應該放下一些過去的重擔,往未來邁進才是。我向你保證,依智只要有需要得上我的地方,我絕不會推辭。”清掃完畢後,捧起一抔水,灑在墓石上,點上香燭,雙手合十,默默祭拜著。
“穆先生,是來祭拜莎夏姐的麼?”穆杉抬頭,是柴田家的女仆長魔歌,手里提著一籃祭祀用的水果。
“魔歌小姐。”穆杉有點疑惑,自己明明是在祭拜依鈴,為何說是莎夏?
“不必在意我,您繼續,看您來的匆忙,沒准備貢品,我來幫您。”魔歌將籃子里的水果放在依鈴墓前的貢台上,白菊花束的兩旁,雙手合十祭拜,隨後為附近的老夫人,總裁夫人,以及一旁莎夏的墓葬做清掃,擺上貢品,點上香燭。
“本來這些工作應該是盂蘭盆節來做的,只是今天收到看守先生的信息,說是穆先生來陵園了,您是貴客,這些事情不用您來做。”
“倒是不用這麼見外,我過來祭拜下朋友。”
“莎夏姐的墓葬在旁邊,這是大小姐的,您和我們大小姐也認識嗎?”
“是,我是來祭拜依鈴小姐的,她是我的......老朋友。”除了祭拜依鈴,穆杉來這里還有另一個目的:想辦法帶走莎夏。只是他沒說出口,將依鈴當年的事情做了些刪改,講給了眼前的女仆長。
“原來如此......大小姐竟然和穆先生有過這樣一段緣分。”魔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麼5年前,大小姐的遺物和那封信,就是還在臥底的穆先生寄出的?”
“是我。”
“感謝上蒼......原來大小姐真的沒有在敵巢中受辱...是您見證了她的最後一刻,也是您保護了她,我代表柴田家族,謝謝您......”魔歌向穆杉深鞠一躬。
“不必這麼客氣,”穆杉趕緊伸手去扶,“我和她算是同僚,也是朋友,朋友之間相幫一場是理所應當,何況......我沒能救下她的性命。”
“大小姐能有這樣的結局,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管以後如何,您永遠是柴田家的朋友。”
“依智小姐那邊,怎麼樣了?”
“二小姐恢復得很好,只是脊椎神經元的損傷是不可逆的,所以下半輩子是離不開輪椅了,好在柴田家有不少女仆可以照顧她。”
“是嗎.....希望她一切安好。”
“穆先生...不打算回去看望二小姐了?”
“說來慚愧,我被她這個助手炒了魷魚。”穆杉將當時病房里的對話告訴魔歌。
“呵呵呵呵呵....真的很有二小姐的風格呢,堅定,倔強,但是穆先生,小姐說這些話絕對不是為了傷您,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
“穆先生想進去看看嗎?”
“進去?”
“柴田家的墓葬,外面都是給外人祭拜的,里面是墓室,才是家人祭拜的地方。”說著,魔歌伸手按動依鈴墓穴邊的機關,墓碑緩緩打開,一個向下的階梯呈現在眼前。
“進來吧,帶您參觀一下。”
穆杉跟隨魔歌進入了依鈴的墓室,里面溫度很低,大小約摸30平方,是類似一個石室的建設,用一張很有東方風格的屏風隔出內外室,外面是供桌和逝者生前的照片,里面是棺槨。棺材是特殊的水晶棺,通電後會持續向棺內釋放氮氣並抽走氧氣,保持低溫,讓遺體能一直保持死者生前原本的樣貌。不過依鈴的墓室並沒有開啟這樣的功能。
水晶棺內,是依鈴生前所穿的隊長制服,以及穆杉寄過來的帶血的銘牌和徽章,上面的血液早已干涸。
兩人回到外室,又重新祭拜了一下後,往外走。
“穆先生這次來除了祭拜大小姐,還想帶走莎夏姐吧?”
“?!”穆杉詫異地盯著魔歌。
“別這樣看我,您的行為太明顯了。我只是一介女仆,我執行的只有主人的命令而已。”魔歌依舊平靜優雅,“我個人而言是不會願意把莎夏姐交給穆先生您的,但這是二小姐讓我把莎夏姐交給您,我會照做。”
兩人走到依鈴墓葬旁,莎夏的墓葬前站定。
“我是第一批進柴田家的武裝女仆,當時帶我的就是莎夏姐。莎夏姐是我畢業後的第一任導師,教了我很多,也幫了我很多,我能當上女仆長,也是莎夏姐舉薦的。”魔歌伸手摸了摸莎夏的墓石,眼神柔和,講述著過去。
按照掃墓的禮儀做了簡單祭拜後,魔歌按下了墓葬的機關。和依鈴的墓室一模一樣的石室緩緩打開。
“莎夏姐生前常和我提到您,我也相信您,所以,我以我個人的名義求您,請您照顧好莎夏姐!”
穆杉直接伸手扶住又想鞠躬的魔歌。
“你既然說我和你們是朋友了,就不要對我這麼拘禮客氣。莎夏對我而言是重要的人,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
“一切就拜托您了。”
莎夏的墓室溫度比依鈴的墓室溫度低很多,是那個特殊的棺材在運作導致的。兩人一同來到內室。
“莎夏......”
莎夏平靜的躺在棺中,白色的長發梳理得很整齊,自然地散落在身邊,身上是女仆長的制服,優雅的黑色長裙女仆裝,雙手疊放在腹部,放著一束藍色的勿忘我。
往事歷歷在目,而伊人早已逝去,只留一具身體在世間。
“由佳小姐那種級別的防腐,想必您也給莎夏姐做了吧?以柴田家的遺體保存技術,應該是做不到這麼多天還栩栩如生。”
“是的。”
“那就好......莎夏姐的樣貌永遠定格了,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魔歌按動開關,水晶棺的蓋子應聲打開,而周圍的棺壁也隨之降下,現在的莎夏已經沒有了遮擋,仿佛躺在台上的睡美人。
穆杉伸手觸碰了一下莎夏的俏臉,冰涼柔軟,沒有一絲腐爛的氣息,由佳研發出來的藥,果然是完美的。
“這是莎夏姐生前穿的衣服,還有常用的物品,她非常愛干淨,所以還請您常為她清潔打理。”魔歌遞出一個箱子。
“我會的。”
“我已經安排好了,柴田集團會送您一輛車,現在就在這陵園外,由佳小姐也在車上,您將車子開上我們的運輸直升機,由直升機送您回華夏。華夏的機場那邊我們打過招呼,他們看到柴田家的標志就不會為難您。”
“太謝謝你們了。”如果沒有柴田家的幫忙,穆杉還真不知道如何把莎夏和由佳兩個人安全地帶回華夏。現在有柴田集團幫忙,這倒不是難事,否則一個人帶著兩具遺體,相信海關怎麼樣都不會放行的。以前由佳是藏在回國的飛機上送回華夏的,為此穆杉丟了很多東西在旭日帝國,這次倒是方便不少。
“分內之事。請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出發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這麼著急?您不去看看由乃小姐?”
“由乃我已經見過,並且道過別了。”
“是嗎......那我即刻為您安排。”
魔歌按動自己的無线耳機,“將准備好的汽車開進來,開到莎夏姐的墓前。”
“收到。”
很快,一輛路虎商務車開到莎夏的墓葬前。車子比一般的商務車還要寬敞許多,魔歌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由佳正斜靠在另一邊的後座上,安詳的沉眠著。
“穆先生,把莎夏姐帶出來吧。”
“好。”
回到墓室,穆杉走到內室已經打開了棺槨的莎夏跟前,一手撫上莎夏的臉頰,輕輕地摩挲,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柔軟和冰冷。
“抱歉莎夏,要打擾你安眠了,跟我回華夏好嗎?”說罷一手伸過莎夏的膝蓋窩,一手穿過她的肩胛骨,將她橫抱起來,又在手上作了調整,讓她整個人可以舒服的依偎在自己身上,才將她抱出。雖然手上是柔軟的,但是莎夏在棺材里冷氣的作用下全身冰涼,貼在身上還是比較難受的,但穆杉不想讓莎夏覺得不舒服,還是一路輕步地走到車旁,將她放入後座靠好,和由佳並排。
“由佳...莎夏...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你下來吧,我送穆先生去直升機那里,你開我的車回去。”魔歌對駕駛座的女仆說道。
“好的魔歌小姐。”女仆接過鑰匙,離開了。
“上車吧,穆先生,我送你一段,上飛機之後,我們就該告別了。”
“那就有勞你了。”
一路無言,車子開到了柴田家的基地,基地中心的一台運輸直升機正在等待著。
魔歌將車子開上直升機的機艙,隨後熄火,停車。幾名機組人員過來為汽車做著固定工作,防止飛在空中因為顛簸影響到車內的兩位乘客。
“就送到這了,穆先生。”魔歌拔出車鑰匙,回頭看了眼後座的莎夏,“這次分別,怕是沒有機會再相見了,莎夏姐,你保重......”
“想見她的話,隨時歡迎來華夏做客的。”
“呵呵呵,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的工作應該不允許我出遠門。”
“總是有機會的,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而且我們都還在。”
“我們都還在嗎......那就借您吉言。莎夏姐的墓葬我會去安排,重新做成衣冠冢的形式。”
魔歌和穆杉下車,將車鑰匙留給穆杉,穆杉留在飛機上,魔歌則走下飛機。
“運輸機起飛需要關閉貨艙,我就沒辦法再送您了,再會,穆先生。”
“再會,謝謝你的幫助,魔歌小姐。”
魔歌深鞠一躬,機艙緩緩關上,附近人員疏散到安全距離,准備起飛。
“願您一切順利,穆先生。”遠遠看著飛機,魔歌閉上眼睛靜靜祈禱,又睜開眼,“不去送送他真的好嗎,二小姐?”
“魔歌小姐的洞察水平,不愧是莎夏姐姐都佩服的程度。”一位女仆推著依智的輪椅從角落中走出。
他們從陵園出發時,依智就讓女仆悄悄把自己送到基地這邊來了。
“小姐,這樣出來沒問題嗎,您的傷......”
“偷偷跑出來而已,還是要趕緊回去的,嘶....痛痛痛....”細微的挪動就會牽動到腹部的傷口,但依智還是悄悄來目送飛機離開。
“所長......”盯著遠去的飛機,依智喃喃道。
“既然舍不得,為什麼不出言挽留他呢?”
“我們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來,我又何必為了自己的私情將他留下,我因他而傷,他會因為愧疚為我留下,但這樣的他,不會快樂。”
“不後悔?”
“不後悔....是假的,還是有一點點後悔的,嘿嘿...回醫院啦,希望別被醫生護士嘮叨。”
“莎夏姐...小姐長大了。”魔歌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旭日帝國和華夏滄海市之間的距離比較短,3小時後,飛機平穩的在滄海市國際機場降落。因為車子受到固定的緣故,在車上的3人都沒有受到很大的顛簸。
“由佳,莎夏,我們到家了。”
回頭向後座的兩位女孩傳達回家的消息後,穆杉將鑰匙插入車中,准備啟動,機組人員過來解除掉汽車上的固定裝置。
“穆先生,我們就到這了,接下來您請自便。”穆杉將車子開出飛機後,柴田家的機組人員也過來道別。
“謝謝你們,幫我跟柴田總裁和魔歌小姐道聲謝。”
因為車子有柴田家標識的緣故,機場工作人員們很識趣地引導著汽車往出口開去,開到出口時,門衛過來檢查。
“您好,請打開車門,我需要做個例行檢查。”
“抱歉,我有急事,能麻煩您通過一下嗎?”穆杉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和柴田家的信物。
“原來是警官,辛苦了!這就放行。”
“呼~~~~”有驚無險,沒想到古叔給辦的警官證居然在這里起作用了,本來是用來和旭日帝國警方交流的。
汽車開到事務所,或者應該說原本是事務所的地方,這里被砸了個稀爛,門口粗略地拉著警戒线,看得出來已經放了幾天了。
穆杉決定先下去看看情況。
正門是被直接推倒的,里面灰塵滾滾,所有能打翻的東西,桌子,櫃子,文件,電腦,台燈,還有那台他最愛的打字機,以及祭拜故人的無字牌位。總之沒有一個東西是完整的,堅固的地下室門被霰彈槍轟開,往樓下走去,工作台反而沒有被損毀,只是東西被翻得很亂。由佳的房間很整齊,只是房門大開,門鎖一樣是被破壞了。看來那群入侵的歹人,看到由佳後就沒有再破壞,而是直接把由佳帶走了。
拿起工作台上的遙控器,按動地下室出口的開關,沒有反應,應該是沒電,希望電源開關沒有壞,不然今晚該住酒店了。
回到一樓,想去找電箱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陣響動,穆杉抄起地上一截斷的椅子猛地回頭。
“房東太太!”穆杉身後,半頭花白的中年女人拿著一支掃帚,剛剛的響動是她踩到地上的木板發出的響動。
“小穆!!!你回來了,太好了,我以為你遭遇什麼不測了!!!”房東太太喜極而泣。“我剛剛在隔壁聽到響動,我以為你屋里進賊了,所以就......”
“謝謝您,在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看家。”穆杉笑了,“我交了5年的租金,您不能因為我這里被砸了就想收回吧?”
“不能,哪兒能呢!街坊領居很多問題都是你解決的,我們可舍不得你啊。”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啊,沒電.....”穆杉扳動電閘,並沒有傳來想要聽到的聲音和效果。
“哦,是我斷的電,小穆你等等,我去幫你開。”房東太太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往外走,邊走邊大喊,“街坊鄰居們快出來!!小穆回來啦!!快來幫他收拾屋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穆杉尷尬地笑出聲。
2小時後。
“所以說,你的街坊鄰居們,熱情的幫你把屋子收拾好了,還把家里多余的家具拿給你先湊合用?”彩蝶站在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事務所,汗顏道,“想不到啊小木頭,你居然還是個婦女之友?虧我糾集了這麼多同僚來幫你。”
“呃...也就是平時幫他們做點事情,沒有收錢而已,你知道的,我這個私家偵探搞得跟萬事屋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那還算因禍得福,那我這幫兄弟不能白來啊?”彩蝶笑的花枝亂顫,指著被叫過來幫忙的幾個小警察。
“沒白來...幫我修門吧?”穆杉指了指被毀了的所有門,“我請你們吃飯....”
“好嘞大家開工!偶像,不用請吃飯,能來幫忙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幾個小警察聽說了穆杉以前的事跡,都吵著要來見這位傳奇臥底警員。
又折騰了2個小時後,夜幕降臨。
身心俱疲的穆杉總算將車子開進地下車庫,空蕩蕩的位置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打開後排的車門,先把莎夏抱了下來,走到由佳房間,經過這幾個小時,莎夏身上的冰冷感反而消失了,至少不是寒冷的那種感覺,但取而代之的,女仆裝也有點濕濕的,恐怕是在水晶棺里長期接受冷氣的情況,得盡快為她清洗換衣服。
“抱歉啊莎夏,先委屈你在沙發上坐會,本來不想把你安排在由佳房間的,但是這里最完整的也就這兒了,等我明天去把另一個房間裝修好再把你接過去。”雖然不願意這樣想,但由佳應該不會願意她的房間有第三個闖入者,倒也不是什麼接不接受,她們兩個應該有獨屬於自己的空間。
放下莎夏後,再次來到車旁,打開車門,看著由佳的睡顏。
“對不起由佳,這麼多年了還要讓你承受這麼多苦難,還好你沒事.....不,應該說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留戀地抱了一會後,穆杉重新整理了一下,把由佳抱到她的房間里,把她放在床上。
“由佳...今晚房間里會多個客人,你湊合一下,我明天.....我明天.....誒??”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穆杉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幾乎48小時沒有合眼了,雖然在飛機上等地方短暫假寐過,但這點休息根本沒有作用,再加上為依智輸了600cc的血,一連串的疲憊,眩暈感突然間侵擾著他,應該是回家後的放松感吧?好想睡覺....好想睡......由佳...我.....
撲通。
疲憊的穆杉就這樣倒在床上的由佳身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4點。
“唔.....由佳...現在幾點了?”穆杉醒來,看到懷里的由佳,昏昏沉沉地去看手機,結果手機是沒電的。他只好掙扎著起身,由於沒有好好換衣服,加上睡覺姿勢不好,如果不是有由佳在懷里,恐怕這個睡眠體驗是極度糟糕的。
“我去....下午4點了....我睡了這麼久???”找到充電器後,打開手機才發現現在的時間已經4點多了。“本來還想去采購家具的,這個點過家具城店都關門了。”
穆杉看了看床上被睡著的自己抱得衣衫不整的由佳,還有一旁沙發上靠著的莎夏,輕嘆一口氣。
唉,先幫兩位姑娘做做清洗吧,依智啊,這時候你在多好......
“由佳,讓客人先洗吧,乖啊~~”輕輕在由佳唇上輕點一下,穆杉轉向莎夏處。
(第一人稱)
伸手摸了摸莎夏的女仆裝,還是濕濕的,沒辦法這里是地下,水汽不能很好的蒸發掉。
“莎夏,要冒犯你了。”先蹲下幫她脫了鞋子,再伸手解開了女仆裝的扣子,先把圍裙脫了下來,隨後輕車熟路地拉開裙子的拉鏈,扶起莎夏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將長裙脫下,現在莎夏遮蔽身體的只有內衣褲,還有白色絲襪了。
“都打濕了啊....真該早點把你從里面接出來的。”把莎夏拉到自己懷里,伸手到她後面去解開內衣扣子,莎夏胸前的驕傲分量還是很足的,緊緊貼在身上,柔軟舒服。不過現在可不是顧著想這些的時候,蹲下來將她的內褲和絲襪脫下,這下莎夏在面前就是一絲不掛了。
右胸還有小腹上的細小傷口,是為了保護我留下的彈痕。時間過得真快,也跟做夢一樣,沒想到你也會來到我家,或許這就應了那晚在湖邊的戲言吧?你會嫁入我家,來到華夏。
應該把你當女主人看待才是,我為我昨天的失言道歉,你不是客人。
把莎夏橫抱起來,冰涼的肌膚貼著我的身體,不比昨天從棺材里出來般冷,但依偎著我的她,總給我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很讓人心生憐愛,就像那晚她倒在我懷里,最後在我臂彎里閉上眼睛。只想抱緊她,給她溫暖,讓她安心。
將莎夏抱入浴室中,浴缸里早已准備好熱水,我先把凳子靠著牆,讓莎夏先坐著,因為她的白發很長,我需要將它們扎起來,由佳是短發,吹干,清洗的難度都比較低,但莎夏不一樣,長發的清洗難度是很大的,我把她及腰的長發盤起來,然後找來浴帽,把它們籠罩在其中。
“牆上有些冷,委屈你了,現在咱們可以泡澡了。”我把莎夏橫抱起來,輕輕放入水中,這次我沒有一起下水,而是坐在一旁為她擦拭,倒也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莎夏與我早就互相交付了身體和心靈,只是我知道,如果我下水,和莎夏緊密接觸,欲望恐怕會直接占據我的理性吧(笑)。還有事情要做,至少現在不可以。
現在的莎夏好像一個享受著熱水澡的貴婦人,而我就是為她服務的隨侍者,這個比喻應該比較恰當。我輕輕用沐浴露幫她塗抹著身體,手指劃過她的肌膚,熱水帶來的溫度,沐浴露的潤滑感使她更加柔軟。
突然間....好想再看看那對赤紅的雙瞳,我鬼使神差地湊到莎夏的臉前,手掌按動她的眼皮,將它們向上推。眼簾下的,正是莎夏特有的紅色眼睛,只是已經不復往日神采,瞳孔已經完全擴散,在外面看來就像一汪平靜的湖面倒映著紅色的日輪。因為睜開了眼睛,莎夏從享受著的神情,變成了呆呆望著天花板的樣子。我感到很抱歉,隨意睜開逝者的眼睛,是對她極大的不尊重,所以我想補償下她。
伸手將她的嘴唇拉開一點,我把我的唇湊了過去,將那對粉嫩的櫻唇含在口中,我和睜著眼睛的莎夏接吻了,她的口腔很干,我必須將我的水分過繼給她。那個淡淡的薄荷香氣早已經散盡,只有微弱的寒冷感,很淒美,很清澈。也許,下一次我該含一顆薄荷糖,在她口中融化,找回之前的感覺。這個吻很長,長到幾乎忘記了時間,等我意識回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莎夏茫然的雙眼,雙唇也不得不分開了。
先幫她將眼瞼闔上,再把櫻唇閉好,這樣就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了。舒服的泡澡也該結束了,我把浴缸的水放走,找來一張浴巾,幫她擦洗干淨身子。回到車上,找到魔歌給我的箱子,打開。
“這里面有莎夏姐常用的服裝和物品。”
魔歌小姐,說是這麼說,但莎夏她的衣服,是不是只有女仆裝啊......看著整箱的女仆裝,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無敵的女仆小姐,好像沒必要准備其他衣飾了。
脫下浴帽,白色的長發散落出來,這個頭發值得用心做個全面護理。拿梳子為她梳理了一下,找出她的內衣褲,為她穿好,再是女仆裝,長裙在無力的情況下很難穿上,比由佳的和服還難,費了一些勁,總算是恢復了她本來的樣貌。現在的莎夏,穿著女仆裝,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儀態優雅秀美。莎夏,真的是很適合當新娘呢....
女仆小姐的接風洗塵完畢了,接下來就是由佳了。
重新回到浴室,將浴缸放滿熱水。
我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由佳,看來昨天睡覺的時候應該沒少動手動腳,她的腰封被松動了,領口也被拉到肩膀以下,露出她的鎖骨,還有潔白的胸口,和半個不怎麼飽滿的胸部,以及在那之上的白色內衣。下身倒是很完好,只是因為腰封松動的緣故有些松垮。頗有幾分魅惑感,只是如此魅惑的少女,卻頂著由佳這樣一張可愛的臉,真不知道這是不是錦上添花。
索性將腰封直接抽掉,讓整個和服自然下垂。然後分開和服和底衣,直接將由佳從寬大的和服中抱了出來,由佳很輕,至少比莎夏輕很多,嗯....背後應該沒有銳利的視线吧?然後撕開少女感十足的魔術貼內衣,脫下內褲,現在由佳也是一絲不掛了。
一樣是橫抱,如果莎夏給我的感覺是公主,很有分量;而由佳給我的感覺更像小貓,柔若無骨,我很喜歡她整個人蜷縮在我懷里的樣子。就好像一只小貓,如果認定了主人可以給她安全感,她就會肆無忌憚在主人身邊玩耍,尋摸求抱的。
我將懷里的小貓抱進了浴室,將她放進水中,找到一旁的花籃,灑下一些干櫻花瓣,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坐在一旁用手把她的嬌軀沉入水里,從被擄走到回來,大概經歷了一個多星期,也是風塵仆仆,必須好好收拾才行呢。
我找來水瓢,盛了一瓢水,當頭倒向由佳的秀發上,將頭發全部打濕後,擠出沐浴露,為她在頭發上打出泡泡,輕輕按摩著。直到櫻花香味充斥著整個浴室,才用淋浴頭將泡沫衝掉,然後抱著她的腦袋,將自己的臉埋入她的秀發中,濕濕的,香香的,很好聞。以前戀愛的時候,由佳鑽入我的懷里,我就像這樣,只能看到她的頭頂。
享受了一會香香的粉色的秀發之後,就要做正事了,為她清理好身體。這次沒有在浴缸里做,而是將渾身泡過水的她抱了起來,坐在我的膝蓋上,光滑的美背靠在我的胸口,讓我興奮不已,但和莎夏那時候一樣,我這時候不想把控制權交給欲望。伸手從一旁擠出沐浴露,均勻地塗在由佳的嬌軀上,仔細地按摩,從胸口,背部,腹部,腿,腳都充滿粉色泡泡,這次撫摸也讓我大呼滿足,少女的身體一直是如此粉嫩而誘人。
重新將滿身粉色泡泡的由佳沉入浴缸,將身上所有的泡沫洗淨。這樣,這個家的女主人就算是正式回歸了,洗去一身的風塵,歸來仍是純潔之身。
放水,擦身,吹頭發。按部就班地將這些完成,我的小貓咪的沐浴也完成了呢。
將她抱回床上,找來一身白色的浴衣給由佳穿好,然後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將腦袋扶正,幫她把右側的小辮子綁好。
等到完成了,夜幕也降臨了。
沒想到為兩位姑娘接風洗塵就用掉了接近半天的時間,當然,也是我賴床了,下午4點才起來。不過總算是完成了,明天再去置辦新的家具,將二人分開吧。
昨日的疲憊感還沒完全消除,看著夜幕降臨,困倦感又一次襲來,不過這次還能撐得住。
將由佳放入被窩中蓋好,走到沙發處。看著端坐著的莎夏,雖然暫時沒有睡覺的衣服,但穿著女仆裝也要睡覺的吧?重新將她抱起,放在由佳身邊,讓兩人同處一個被窩。
處理好一切後,我回到事務所里,月光通過窗戶灑在原本辦公桌的位置上,不用開燈倒也明亮。走到那間原本屬於我的臥室,本來想在上面對付一晚,很可惜,床早就散架被收走了,只有幾個紙箱疊著充當臨時床鋪,只是這個沒法睡的吧?
找到一袋面包,簡單對付對付後。我又回到了地下室由佳的房間。
“抱歉兩位姑娘,今晚可以和你們同擠一個被窩嗎,我保證,明天就去置辦家具!”我雙手合十,向她們祈求著。
“不回答就是答應了哦~~”雖然知道這樣很賴皮,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幸虧當時裝修這間房間的時候買的床夠大,足有2*2m的大小,睡下兩位纖細的姑娘和我完全不成問題。
我像小孩鑽入父母的被窩一樣,從床尾的被窩直接鑽入,睡到兩位姑娘中間,困擾我的問題又來了,身旁睡著兩位人間極品的大小美女,要如何平靜入睡才好.....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長時間累計的疲憊,讓我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旭日帝國某醫院,病房
雖然是吵鬧的公共病房,但由乃似乎並沒有被周圍嘈雜的環境影響到,專心致志地攻讀著她手里的一本《外科手術全解》。
經過幾天的休養,身上的鞭傷已經不是很疼了,也不會影響到手臂的活動,但是臉上的傷疤的线還沒拆除,對視线會受到影響,但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學習的熱情。
“由乃,別讀了,稍微休息一下吧,醫生說,多休息有助於傷口恢復。來,吃點東西。”由乃的養母將食盒放下,她為由乃熬了易於進食的粥和補湯。
“啊,謝謝媽媽,”由乃接過食物,還是重新拿起了書,“讀書除了要考研之外,我的傷我也要自己治好,這樣在我確定心意之後,才能去見那個人呀。”
“你這孩子,早知道不讓你去調查身世了,不查還好,一查,查一身傷回來。”養母抱怨著,但手里沒有停下來,為由乃喂著食物。
“這身傷換個親人回來,其實還算值得的,媽媽。”
“怎麼樣,找到親人了?”
“嗯,是我的姐姐,我們是同卵雙生兒,長得完全一樣呢。”
“那她現在過得好嗎?”
“.....過得很好,而且她跟我一樣,是個醫學天才,我們約好了一起成為醫生,去救死扶傷!還有....一定要再見到他....”講到後面,由乃羞澀地低下頭。
“傻丫頭,哪有說自己是天才的,志向是好的,也不要忘了爸爸媽媽,我們只要你平安就好了。不過除了認了親姐姐,你是不是戀愛了?怎麼臉這麼紅?跟媽媽說說?是什麼樣的男孩?”
“哎呀媽媽~~~~”
嘈雜的病房里,母女二人享受著天倫之樂。
旭日帝國,柴田集團附屬醫院,VIP病房
“姐~~~”柴田翎剛進病房就跑到依智身邊,“怎麼樣?好點沒有?”
“翎,”依智躺在病床上,經過幾天的恢復,氣色已經好了很多,“我要你找的信,找到了嗎?”
“拿來了,這是大姐當年的遺書吧?我記得你塞了一櫃子的,怎麼單拿這一封?”
“畢竟前面的遺書她都平安回來了呀,只有這一封,放了5年,我始終沒有勇氣打開。”依智摩挲著信封上的火漆印,輕輕用力將它掰開,取出里面的信件。
本以為姐姐會在上面留下什麼話,結果只是短短一句:如果我不幸犧牲了,依智,請你將我一直在做的事業繼承下去——柴田依鈴。
“一直在做的...”柴田翎思考著,“大姐一直在做的,是慈善事業吧?她幫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找到寄養家庭,也幫很多偷渡人回國。只是她走後,這些事情就被擱置了,沒有人接手,畢竟.....”小少爺沒把最後那句話說出來,畢竟沒有誰會為一個無利益的事情一直努力。
“翎,我想,我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了。”
“嗯?姐,你就看了大姐的遺書,就知道想做什麼了?”柴田小少爺歪頭疑問,一如當年依智和依鈴。
“你還小,不懂,我看到的不止是姐姐的留言,還有我接下來的方向。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我哪里小了,我今年都14歲了......”
姐弟倆爭辯著,倒也是一個歡快的氣氛。
華夏,滄海市,偵探事務所
“早上好啊.....”醒來的穆杉,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把兩只手都摟到各一邊女孩的纖腰上,抱著她們睡了一晚。倒是一夜無夢,猶如嬰兒般將昨日的疲憊全部拋棄。
起身整理之後,把莎夏先抱回沙發處,讓她坐著。由佳就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准備工作完成後,也該出去購置新家具了。
看著被清理一空的事務所,穆杉沉思起來,“或許....要不要搞點別的事情,不做私家偵探了?”
讓我好好想想,怎麼開始新生活。
(end......)
(To be continue?)
主线故事結束了,接下來還有篇後記,畢竟告別是為了更好的再見,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呢,會步向什麼樣的未來?在後記里一同見證吧。(全是糖,包甜!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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