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日的北境,一如既往的寒冷。
夜色中,洛塔城外的公海上,一艘游輪正不疾不徐地沿著航线向北前進。
茫茫大海上彌漫著層層霧氣,這是冬天獨有的陰沉,伴隨著一片朦朦朧朧,三四層樓高的載客船如同一座建築的剪影,在水面上緩緩移動。
遠遠望去,游輪的側面,幾排密密麻麻的窗口,一些還透著亮。
仿佛星光點點。
夜色漸深,海上迎來了強對流的天氣。
凜冽的勁風夾帶著冰霜,噼噼啪啪的,敲打在游輪房間外的側窗上。
雨雪交加,海浪不停輕搖著船體,如同嬰兒的搖床,讓乘客們很快進入了夢鄉。
……
“咔噠。”
一聲輕響,游輪三層的某個房門被輕輕打開。
廊燈的光沿著縫隙照進了漆黑的房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條細長的光束,幾乎是同時,一個黑影快速地閃了進來,從屋內慢慢扣上門。
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聲響。
窗外的暴風雪讓這一夜的房間里沒有一點光亮,黑暗中,那人靜默著,豎起耳朵捕捉著床上人的呼吸。
均勻綿長。
靜立片刻,確認房間的主人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後,潛入者輕輕松了口氣,她抬起手腕,打開熒光手環,照亮了自己周圍。
挺立的雙峰,纖細的柳腰,黑夜里的白光勾勒出完美的女性曲线。
一身白色絲襪連體衣,分五指的款式,將脖子以下的每一寸肌膚都緊密覆蓋,從胸前微微凸出的兩點來看,白絲里面似乎沒有穿戴任何內衣。
脖頸以上戴著同樣白色不透肉的絲質雙眼孔頭套,只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和立體的五官輪廓。
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唇形,真是一位美人。
借著微光,女人在房間里小范圍的走動摸索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她輕輕的晃動手腕,很快就辨別出了房間里各個擺件的位置,片刻之間,一根粗壯的仿真陽具不知從哪里抽了出來。
這根假陽具的表面布滿了血管一樣的長條凸起,尾端被卡在一個金屬圓環中,圓環又被固定在一條白色的丁字內褲上,內褲的布料充滿彈性,穿上後,陽具和女人成為了一體,在空氣中昂首挺立,如同男人一樣的勃起。
“嗯~”
一切准備就緒後,女人輕哼一聲,朝著床邊走去。
看到桌上水杯里的水已被喝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動作也更加大膽,隨手將熒光手環放在桌面,坐在床邊,像醫生為病人診斷一樣,用絲織物包裹的手指輕輕翻起了床上人的眼皮,仔細觀察起來。
房間的主人還處在熟睡狀態,只不過看上去有些不安寧。
她的秀眉微蹙,臉色發紅,緩慢跳動的瞳孔周圍布滿了細長的血絲,睫毛濕潤,似乎是流過眼淚。
掀開薄被,依稀可以察覺,女人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變得粉粉嫩嫩,右腿微曲,配合蜷起的左腿夾緊了私處,雙手正不自覺地伸向胸前的小櫻桃和下面的黑森林,在睡夢中,這些白日里最輕松的動作,反而變成了奢求。
欲求不滿的動作和表情,和白絲女人所預想的幾乎一致。
“哼哼,又見面了,珍妮。”
“嗯嗯…嗯嗯…”
珍妮沒有回答她,而是不自覺地發出了幾聲讓旁觀者更加興奮的低吟。
像是共眠的邀請。
絲織物緊密覆蓋下的唇形勾起了一抹弧度,悉悉索索聲中,白絲女人翻身上了床。
兩個女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不停的扭動起伏著,時不時發出幾聲愉悅的呻吟,為冬日的臥房里增添了一絲絲春意。
二
剛上船的前幾天,從小沒出過海的珍妮就感覺到有些不適。
每當游輪因為海浪涌動而震動顛簸的時候,一種頭暈甚至反胃的感覺就會支配她的身體,尤其當她站在走廊外的露台上。
無邊無際的大海讓她曾經心馳神往,奈何身體不爭氣,只能選擇待在船內,甚至不能看外面一眼。
暈船還只是糟心事的一部分。
習慣了南境的濕潤氣候,珍妮似乎無法應對船艙內的干熱環境。
輪船上的第一夜,她的嗓子像被煙熏火燎一樣的難受,一陣又一陣難以抑制的干咳,讓她無法安心入眠。
從那以後,在入睡前,她會提醒自己喝一些房間里的水,以防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喉嚨腫到啞聲。
幸運的是,兩三日的眩暈折磨後,她的暈船症狀就不是很明顯了,睡前補水也很好的應對了午夜因口干舌燥而醒來的煩惱,睡眠質量也恢復正常。
正當珍妮覺得終於熬過了身體這一關,可以開始體會正常的海上生活時,她不會想到,每晚等待她的,是那些彌漫著情色香味的夢。
奇異的夢境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珍妮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夢境開始的信號是一股獨特的香味,彌漫在房間里。
像是某種藥物,有些刺鼻,但又混合著花的香氣。
後來,一聞到這種氣味,她的身體就會不受控制的燥熱起來,緊接著,身體的敏感處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瘙癢,讓她忍不住的想去撫摸,去滿足逐漸升起的欲求。
然而,這一切都可望不可及。
她沒法控制身體的變化和按耐不住的騷動,四肢在床上無力地擺動,卻消除不了哪怕一丁點的燥熱,隨著她小幅度的掙扎,這感覺還會更加強烈。
比深夜酒醉還難受。
空氣中的香味越發濃郁,珍妮知道,夢里的那個人又來了。
柔軟冰涼的身體抱住她的那一刻,燥熱的感覺就消失了大半,蔓延著舒爽。
緊接著,如絲般柔滑的雙手慢慢握住她的雙峰,輕輕地揉捏,手指也熟練地捻動著兩顆小櫻桃,時不時用力掐一下,惹得珍妮一陣驕哼。
保持著夾緊姿勢的雙腿被順滑的大腿從中間輕松打開,前前後後,力度極不均勻地按壓,摩擦,偶爾蹭到陰蒂,伴隨著胸前兩點的刺激會將電流傳遍珍妮全身,產生劇烈的衝擊。
酥酥麻麻,欲罷不能。
“蘇菲亞,哈啊,嗯~是你嗎?”
只有當身體淪陷在官能刺激的漩渦中時,珍妮才終於奪回一點控制權。
她使勁睜開雙眼,夢境中的模糊景象,讓她數次心生恐懼,卻又有些期待。
睡前一片漆黑的房間不知何時被微弱的白光照亮。
身上伏著一個女人,正不停扭動著豐滿的軀體,帶給自己無法拒絕的歡愉。
她的面容被白色的織物覆蓋,看不真切也記不清楚,等到醒來後唯一還有印象的,就是那雙眼睛。
明亮的如同一對寶石,勾魂攝魄,眼神中充滿了情欲。
這雙媚眼,像極了蘇菲亞,又好像不是。
“嗯,嗯,你到底是誰?唔?”
每當珍妮想繼續說話時,她的嘴就會被吻住。
隔著絲織物,濕潤柔滑的舌頭在她的口腔里靈活攪動,品嘗她的香津,不時地舔舐她的嘴唇。
唇齒觸碰中,珍妮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她也不斷吮吸品味著女人的唾液。
好香,好甜。
“唔!嗯!”
肉縫上的小凸起感受到劇烈的擠壓與揉捏,珍妮的身體痙攣般的繃緊,蜜穴也更加濕潤。
一根又粗又長的硬物慢慢頂了進來,冰冰涼涼的,竟是讓珍妮的下體顫抖了起來。
那巨物跟隨著身上人的活動,不斷撞擊著最深處的敏感地帶。
珍妮的身體愈發輕盈,好像飛入了雲端。
一番忘情的唾液交換,之後,雨點般的親吻,順著嘴角,臉頰一直落到她的耳垂。
又濕又軟,真的好舒服。
感受著耳邊輕輕吹起的熱氣,珍妮忍不住一陣嚶嚀。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也顧不上再去思考什麼,反弓起身子,用力抱緊身上的女人,主動迎合了起來。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身上也泌出了點點香汗。
臨近頂峰的時候,女人會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捋著微潮的發絲,附在耳邊輕柔地低語:
“我愛你,珍妮~”
“哈,哈,嗯,我也愛你,蘇菲亞,嗯啊~”
面色潮紅的珍妮發出一聲聲嬌媚的呼喊,濕潤的花蕊中噴出汩汩蜜水,繃緊的身體也慢慢軟了下來。
這一夜的夢境就這樣接近了尾聲。
三
蘇菲亞的真名是迪妮莎,北境洛塔城城主赫努的小女兒。
當初,她為了擺脫父母的控制,拒絕成為王城之間的聯姻工具,一個人偷偷離開了家,來到南境聖菲城過起了隱姓埋名的生活。
這一去,就是五年。
在這期間,機緣巧合下,她在聖菲城的奴隸市場里救下了珍妮。
作為報答,幾年來,珍妮一直跟隨在蘇菲亞的身邊,盡心盡力的服侍她。
蘇菲亞從來沒有把珍妮當作低人一等的奴隸去看待,而是當作朋友去珍惜,然而,珍妮卻把蘇菲亞視為唯一的依靠,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蘇菲亞知道珍妮對她的感情,但她也有難言之隱,從小到大,精神上的奇怪潔癖讓她不願與人產生親密的肌膚接觸,無論對方是男是女。
這是她的秘密,不曾告訴珍妮,是怕破壞她們之間的友誼。
這次返回北境,不是因為她服軟,想回去嫁給那個不曾謀過面的他城王子,而是一個月前得知南北境之間即將開戰,擔心洛塔城的安危而踏上歸途。
自己的身份特殊,她知道前路也許充滿了未知與凶險,本想獨自面對,但是在珍妮的再三懇求下,也帶這位朋友上了船,作為交換的條件,游輪抵達洛塔港口後,兩人就分道揚鑣,從此不再聯系,理由也很簡單,蘇菲亞想讓珍妮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是誰的奴仆。
但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游輪上的生活,蘇菲亞一如往常地規律:每晚十點准時就寢,早晨六點起床,上午會在自己的房間里看看書,待到中午外面的氣溫有所回升後,下午到二層走廊外的露台上,看看風景,和一些新認識的朋友聊聊天。
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宗教里的聖潔化身,修女特蕾莎。
蘇菲亞非常崇敬她。
第一次見面,是登上游輪上的那天,在一群平民當中,她們特別的裝扮吸引了蘇菲亞的目光。
渾身上下,除了面部,沒有露出一點肌膚。
白色的絲巾裹住額頭,收攏頭發,遮蓋雙耳,延伸至脖頸,和領口周圍的白披肩連接為一體。
頭頂上的黑紗遮住了絲巾並自然垂下,稍微蓋過了肩膀,只露出額頭以下的素淨面容,。
身上,從黑色紗裙袖管中伸出的雙手戴著一塵不染的白絲手套,裙子一直遮蓋到腳踝,露出的雙腳穿著不透肉的白色絲襪和矮根圓頭黑皮鞋。
一套裝束,純淨整潔。
修女共有三人,為首的是特蕾莎,她拎著一個大箱子,步履平穩,神態從容。
身後兩名女子是神秘的蒙面打扮,在修女服裝的基礎上,眼睛以下的面容也被白色的絲織物覆蓋,看不真切。
她們很有耐心,人多時就站在樓梯口,等前面的乘客先行入住,然後才沿著走廊慢慢往里走。
湊巧的是,其中一個人的房間,就在蘇菲亞房間的正對面。
……
蘇菲亞和特蕾莎每天都會見面。
在下午,這位成熟的修女會來到露台,面對大海,默默祈禱,隨後,兩人會在一樓的大廳里坐著聊聊天。
像是提前約好的一樣。
交談中的兩人時不時的會遇到珍妮,但是聊不了兩句,她就會因為身體抱恙而離席。
“今天可真差勁,果然越到北邊,暴風雪的天氣就越多。”
“確實如此,以前我在洛塔城修行時,對冬天的印象也基本只有漫天的風雪,一下就是幾個月。”
“特蕾莎,你之前是洛塔城的居民,為什麼要去南境呢?”
“實不相瞞,我在南境已有三年,在這期間我走遍了各個城邦,意在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修行的樂趣,身為上帝的仆人,讓世人沐浴在仁愛中,這是我一生的責任。”
“哦…那和你一起上船的兩位也是傳道士嗎?”
“不,她們是新加入的修行者,是南境人,這次和我一起返回北境洛塔城修道院,只是為了躲避即將到來的戰爭。”
“哦,之前我看她們都用白紗蒙著面,很神秘的樣子……”
蘇菲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神色中透露出對修女那些特殊的打扮的好奇和向往。
這一切,都被對面的特蕾莎看在眼里。
“那兩個孩子還處在發初願的階段,不希望再和以前的相識有所牽絆,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
修女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親切的微笑。
“既然決定余生只為上帝服務,身體的貞潔是最重要的,不能和其他人有親密的身體接觸,更不要說性愛,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聽完這話,蘇菲亞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一直讓自己煩惱的精神潔癖,竟是和宗教修行的要求不謀而合。
那些修行者的服飾,素黑的長裙,一塵不染的頭巾和絲襪,在蘇菲亞的心里,仿佛變得更加聖潔高尚。
特蕾莎聖潔的思想和豐富的閱歷,讓蘇菲亞越來越享受和她聊天的過程,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日復一日,蘇菲亞覺得自己真的遇到了可以無話不談的知己。
一轉眼就到了今日,游輪航行的第二十天。
“聽說了嗎,明天中午我們就可以下船了,耽擱了這麼多天,終於要到了!”
知道快到家的消息時,蘇菲亞難掩激動的心情,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分享給了特蕾莎。
“是的,航程就要結束了,不過余生的修行還是要繼續。”
不同於蘇菲亞掩飾不住的喜悅,特蕾莎的表情平靜,仿佛略有憂慮,她轉頭,透過大廳的窗戶看向外面,早前還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布滿陰雲,這兩日的洛塔城免不了一場大雪。
“前幾日我聽聞,一會太陽落山後,晚上在這里會舉辦一場宴會慶祝航程結束,以我的身份不便參與,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四
“珍妮,這些日子都不見你,是不是生病了?”
夜晚,在一樓宴會廳的角落,蘇菲亞和珍妮端著酒杯坐在軟座里,一起看著大廳中央翩翩共舞的人們。
這是上船以來,兩個人難得的相聚時光。
珍妮在游輪上的身體狀態一直都不太好,蘇菲亞是知道的,剛上船時,她還可以和自己一同早起,在大廳坐著聊聊天,可是後面就越來越晚,甚至一整天也見不到人。
“我沒事的,蘇菲亞,也許我真的不適合在海上生活,明天下船了就會好起來。“
看著蘇菲亞臉上擔心的神情,珍妮略帶倦意的臉上硬是勉強擠出了笑容。
其實,一想到明天游輪進港後就要和蘇菲亞分開,她的心里就充滿了難過與不舍。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各自喝著酒,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就這樣聽著音樂,看著其他人在宴會廳里享受著歡樂時光,不斷消磨著時間。
期間,為了打破沉默,蘇菲亞主動提起了和珍妮以前在南境生活時經歷過的趣事,換來的卻是對方茫然的表情和勉強的附和。
昔日結伴而行的朋友到底是怎麼了,蘇菲亞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晚上九點,大廳的整點鍾聲敲響,將宴會廳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所有乘客都站了起來,在艦長的帶領下,唱起了北境家鄉的歌曲,唱著唱著,不少人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在遠離家鄉在外生活的日子里,聽到故鄉的曲調,沒有人能不被感動,尤其是在戰爭來臨的前夕。
但是這樣的氛圍,讓出身南境的珍妮覺得格格不入。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邊沉浸在動情歌唱里的蘇菲亞,欲言又止,默默的端起酒杯,喝光了剩下的酒,也等不到宴會結束,快步離開了大廳。
刺耳的歌聲逐漸遠去,走在二層的走廊里,珍妮的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她愛蘇菲亞,卻沒有勇氣告訴她想和她永遠在一起的請求。
痛苦,嫉妒,自卑,復雜的情緒匯聚在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
“蘇菲亞要離開我,一定是因為我的身份低微,她,她喜歡那些聖潔的修女,而我,我以前只是個南境的奴隸。“
胡思亂想著,珍妮搖搖晃晃地回了房間。
還沒等到開燈,屋子里彌漫的氣味就讓她楞在了原地。
這是……夢里的香氣。
條件反射一般,她的眼睛迷離了起來,身體也跟著發熱,隨著呼吸微微顫抖起來。
身後打開的門被輕輕的關住,在黑暗的房間里,寂靜的只能聽到女人們的喘息。
“嗯~嗯~”
一只手臂從她的身後緩緩摟住了她,隔著衣服揉搓著她胸前的小葡萄。
這感覺是那樣的熟悉,讓珍妮不禁嬌喘起來。
另一只手慢慢搭上了她的唇,將手指伸進了嘴里,找尋著她的舌頭,讓她忍不住地舔著,吮吸著,感受著被挑逗的愉悅。
“唔,哈啊,我愛你,蘇菲亞,不要,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在虛幻的情景中,珍妮像個小女孩一樣的抽噎起來,終於對蘇菲亞說出了猶豫了一晚上也沒能說出口的話。
害怕失去讓她變得越來越卑微。
身後的女人輕輕地笑著,似乎很滿意珍妮的表現。
她緊緊地摟住了這個無助的小女孩,伸出香舌,隔著絲質的面罩不停地刺激著她的耳垂,並朝著耳朵吐了口氣:
“蘇菲亞是愛你的,珍妮,乖,按我說的做,和蘇菲亞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五
大廳,九點半。
重新坐回軟座里的蘇菲亞,摸了摸自己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喝了口酒,反思著剛才的縱情歌唱是不是破壞了平時的高冷形象。
四周看了看,珍妮沒了蹤影,可能是覺得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了。
不過也確實不早了,到了就寢的時間了。
起身時,頭有一點點暈,看東西有點遲鈍,看來今晚喝的還是多了些,蘇菲亞靜立了幾秒,便緩步朝著步行梯入口走去,剛出了大廳,沒成想,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從身後追了上來,攔在了面前。
男人的模樣還算俊朗,寬肩細腰,標准的軍人身材,身著深藍色的海軍制服,上衣外套的扣子被全部解開,胡亂的披在身上,露出的肩章上有兩顆金色的星星,這是一位海軍中尉,應該是航務組的一員。貼身的白色襯衣上沾了一些深色的酒漬,領口敞開著,領帶松松垮垮的套在脖子上面,看樣子是喝多了。
蘇菲亞看著這位軍人如此散漫的打扮,一身臭氣,不禁皺了皺眉,她強壓著不舒服,不想和他糾纏。
“中尉先生,不管你有什麼事,請你讓開,我要休息了。”
“親愛的,寶貝,今晚是,最後一夜了,別再裝模做樣的了,還是去你的房間吧……”
那男人紅著個臉,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菲亞,閃爍著急切與衝動,他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拉著蘇菲亞的胳膊就要往樓上走。
“不要,你松開我!”
蘇菲亞沒想到,這位軍官喝醉了酒竟如此粗魯,她奮力地從他手里掙脫手腕,卻發現被拽得越來越緊,劇烈的疼痛讓蘇菲亞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拉住中尉,趁他回頭看的時候,另一只手使勁扇向他的側臉。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讓大廳門口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手臂在剛才掙脫的過程中被捏得生疼,看著眼前神情錯愕的男人,蘇菲亞又氣又怕,她強忍著眼淚,聲音也有些顫抖:
“你這個缺管少教的家伙。”
幾個同樣穿著軍裝的人意識到不對,開始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菲亞以為他們是一伙的,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你最好在我下船之前主動向我道歉,不然等明天到了洛塔城,我會讓你得到應有的制裁。”
說完,在那幾個人的注視下,逃一樣的跑上樓梯。
乘客們幾乎都在一樓,走廊里空無一人,比起黑暗的樓梯間,廊燈下明晃晃的通道讓蘇菲亞感到安全了些,不過她還是心有余悸,仿佛能聽到自己心髒突突突地跳,只能不斷嘗試著平復心情。
五年的南境生活,讓她逐漸學會了隱忍與堅強,雖然還是感到萬分委屈,但是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遇事就哭的小女孩了。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回想軍官說的話,心底的憤怒有增無減——什麼叫做“別再裝模做樣了“,我裝什麼了?居然還想要”再次去我的房間“?真是個披著軍官外衣的色狼!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蘇菲亞走到了房間門口,專心找鑰匙開門的時候,她沒注意,身後,對面房間的門悄悄打開了,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地衝了出來。
“嗯?救唔!唔唔唔!”
脖子被手臂從後面箍住的時候,蘇菲亞嚇了一跳,剛想求救,就立刻被人用一團絲襪捂住了口鼻,阻止她發出更多的聲音。
幾乎是同時,她的手腕被從左後方繞到身前的人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面前制住自己雙手的這個人,全身都被白色的絲織物覆蓋,只露出一雙媚眼,她的雙手逐漸用力,向下拉直了蘇菲亞的雙臂,同時,用自己的雙腿死死夾住了蘇菲亞的下身,進一步限制了她的掙脫可能。
僅剩小腿還可以活動的蘇菲亞不停踢踏著,玉足上的高跟鞋都甩到了一邊,可惜的是,飛出的鞋子落在走廊的軟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絲襪上的的刺鼻氣味沒有讓蘇菲亞徹底昏睡過去,但使她的身體變得軟弱無力,掙扎了沒一會,她的腦袋就變得昏昏沉沉的,連大聲喊救命的力氣也沒有了。
感受到蘇菲亞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牽制她的兩人也逐漸泄了力,慢慢俯身,讓蘇菲亞屁股著地,雙腿微曲坐在地上。
白絲女人從走廊的一邊撿回高跟鞋,重新為蘇菲亞穿上,檢查了一下四周,從地毯上拾起了蘇菲亞掉落的房門鑰匙後,兩人合力將她抱進了身後的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走廊里再次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