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明日方舟遙遙以輕颺

第21章 【令博令】酒事

  *令博令無差,有互攻,注意避雷

  

   *因為朋友喜歡令姐姐故摸之,以及因此本文博為她島博,與我島博無關

  

   “昨夜我夢見了你,”令帶著酒後的慵懶,把這句話遞給重新將眉目與表情都掩進兜帽里的人,仍氳著些許醉意的眼捕捉到對方一瞬的僵硬。她性情算不上惡劣,但許是近幾日受妹妹們耳濡目染,對眼前人也忽然起了撩逗之心,便微微拖著嗓子,頓挫道:

  

   “不!興許是你夢到了我。”

  

   也許彼此入夢的形容過於曖昧,被面罩遮住眼神的人輕咳一聲,應她:

  

   “莊生曉夢迷蝴蝶?”

  

   透過遮擋的音色聽上去多了好些沉悶,還有點啞,但她的顧左右言他使令的笑意進了眼底,嘴上卻丁點也不饒過:

  

   “唔,記不得了?”

  

   “可惜,那般得意,卻不能與人同享。”

  

   長長尾音拖得好像真的帶了孤獨嘆息,而言語之間日光下澈,山間霧靄散得通透,崖邊亭下攏的最後一點晦暗也驅得干淨。靜到連飛鳥的啼鳴都消弭的距離間,身邊人的呼吸將欲言又止在唇邊咬了幾個來回都暴露得清清楚楚,最後還是清晰又含糊地答了:

  

   “能。”

  

   隨後像是為了截住令的追問,她開始語氣沉痛地喋喋不休。

  

   “快別說得意了”

  

   “你知道我被得意炸得有多慘嗎”

  

   “夕畫的”

  

   “沒有說夕畫的不好的意思”

  

   “雖然但是”

  

   “不只是得意,還有遮目,自在”

  

   “我頭都被捶爆了”

  

   “家也被衝沒了”

  

   “夕,畫得很好,下次別畫了”

  

   “至少別再畫這些了”

  

   “畫了也別放出來打我了”

  

   令在她裝模作樣的抱怨里爽朗地笑出聲,飛揚的眼角眉梢都是清秀又凌冽的意氣,浸在燦爛的日曜里,仿佛龍孤身在天地間蕩出一片雲銷雨霽,將這片大地積壓在博士肩頭的苦難都衝淡了些。

  

   人常好說少年意氣,因年少心無所系,未經世事,未染凡俗,所以年輕氣盛,是一種空白的銳氣。可令已在人間游歷了千萬年,她見識過,也牽絆著,卻還是保有著純粹的灑脫,而讓那份快意更顯澄澈。

  

   她沒有拆穿博士信口雌黃的胡謅,分明夕說過被羅德島水槍滋到筆鋒都散了的話,卻順著博士的話茬:

  

   “好好,我會同夕說,讓她不要欺負你。”

  

   揶揄的話竟被她的坦率笑意裹得顯出了寵溺,像是年長者與生俱來的溫和與包容,博士的腦海中因這種縱容而浮現出前夜的酒後妄為。

  

   酒自是令請的,不過顯然她沒有預料到博士如此淺量。金黃透亮的酒液三兩盞,對令來說不過是剛剛沾濕了雙唇的量,卻已經要讓博士為她的放縱與不知深淺付出代價。盡管語言系統與邏輯思維並沒有停止工作,但對著一個寫詩的酒鬼一本正經講述臨床醫學的典型案例八成不是一個清醒的指揮官會做的事。

  

   起初令看她坐姿端正,表情平靜,還當這只是學者的特別之處,但當她酒意正酣,起身即興隨月影起舞時,博士撫案觀摩著她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的身姿,興致起處,竟也不由自主起身,似欲與她共舞此刻的恣意。然而她甚至沒來得及站穩,就兩眼一花,差點仰面栽了個跟頭。

  

   還好,她栽進的是帶著酒香的臂彎。

  

   剛剛還宛如雲中潛行,身影飄忽遙遠的龍,如撥雲見月般乍然折返她的身邊,狀若醉意深深搖晃躍動間闔上的雙目,此刻近在咫尺注視著她,竟清明得仿佛那半壺的酒全是入了博士之口。已然被酒勁衝得暈暈乎乎的博士,暈暈乎乎就要將這不著邊際的假想當真。她暈暈乎乎地想,若不是令的酒全醉在了她身上,那為什麼她現下幾乎腳不挨地,卻還能如願仰頭吻上令那惹人垂涎的雙唇,而未曾被清醒的那個人躲開呢。

  

   博士不是沒見過喝醉了酒的人,她向來知道,酒後的人身上會有渾濁酒氣,不大好聞,至少她並不喜歡。但令身上全然沒有那種令人生厭的氣息,反而是一種清冽而馥郁的酒香,隨著呼吸一點一點覆蓋過來,漸濃後慢慢變得溫和醇厚,像一個甘甜暖軟的夢。

  

   博士就這樣沉溺了進去。她主動探出舌尖,有些莽撞地闖進了酒香的來源。

  

   但讓她“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是,貿然的衝鋒既沒有受到絲毫的抵抗,也沒有遭遇任何伏兵,寬容的東道主沒有責怪她的無禮,反而相當熱情友好地對她的冒犯回以周到的招待。

  

   可惜,長者的好意並沒有換來侵略者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寬容被這大尾巴狼理解為縱容,她毫不悔改,甚至變本加厲,熟悉後毫不客氣地反客為主,仗著自己“醉酒”,搖搖晃晃地帶著龍栽倒在亭中低矮卻寬大到可以躺下兩人的石案上。

  

   令在仰倒時還不忘探手把案上余的半盞酒撈起,一手護著博士的後腦,一邊仰頭將酒液含入口中。月光下博士被她垂眼時泛紅的眼角蠱到,不安分地爬起來又去擷那被酒沾濕的唇瓣,交纏中又被渡了小半口酒。

  

   也不知醉人的到底是月色還是美酒,博士搖搖頭趕走腦子里莫名其妙拐彎抹角的句子,清楚又明白地告訴自己,讓她沉醉的,是眼前的人。

  

   縱容她的無賴逾矩,回應她的放肆索取,配合她的貪婪占有,甚至,在她不知滿足地展露出她的一肚子壞水兒,頂著濕/熱/甬/道里的弱點湊在令耳邊叫她“姐姐”時,也如她所願地下意識絞緊了軟肉,面上一瞬的茫然不知是源於錯愕還是短暫的雙眼失神。

  

   過於得意忘形,以至於博士膽敢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趁龍仍攜著喘/息的時候,就又湊上去明知故問:

  

   “姐姐——我是乖小孩嗎?”

  

   故作乖巧的語氣里又沒掩飾好笑意,最終為狼子野心招致了滅頂之災。

  

   寬宏的龍終於顯露她的威壓,僅是一個稍稍褪去溫和的眼風,就使恃寵而驕的人意識到她的輕率。

  

   然而事已至此,龍不會再給她多余的機會掙扎。從令右手手套外一直纏繞到小臂的綁帶,隨著她輕聲的一個呼哨化為條悠游的小龍,它不需要旁的命令便明白主人的意圖,靈活迅捷地盤上博士的雙手手腕,成為優雅而堅韌的束縛。

  

   博士來不及驚異這生物的奇妙,就被摁在了石案上,唇舌的糾纏從品嘗變成了被品嘗。

  

   實際上剛剛的肆意妄為已經消耗了她本就薄弱的體力,酒後的脫力和眩暈更是雪上加霜,使她只能束手就擒,成為龍的盛饗。

  

   衣物遮蔽腰腹的部分被隨手剝離,卻又被由著袖口牽制,松松垮垮仍半掛在身上。解開的外套潦草鋪在身下,雙腿被龍尾纏著分開到極致,腰被高高抬起,令摘了手套的小臂與年和夕一樣有著延伸至手肘的色彩與紋路,博士的視线下意識地追著那抹綺麗的靛青,卻也因此仔仔細細看見令的手指頂進自己的身體。

  

   身下陌生的酥麻感讓她無能為力地軟了腰,使不上力氣卻又無法控制地緊繃,從腰到腿的肌肉全都不堪重負地哀嚎著,然而落入龍的眼里則是可愛到令她無法罷休的渾身顫抖。

  

   被她的反應取悅,令柔和了眉眼親吻她的側頸,又忍不住貼在她頰邊將揶揄的話以呼吸般輕柔的句子遞至她的耳廓。

  

   “抖什麼?”

  

   博士聽到自己嘴硬的“沒有”里都帶了顫聲,干脆抿了唇,將臉埋進自己手臂,眼不見為淨。

  

   令看似默許了她的鴕鳥行為,只是搗弄軟肉的手指更加勤懇,又深又重的頂撞逐漸逼出在極力壓抑下像帶了哭腔的輕吟。

  

   愈發猛烈的攻勢下,博士招架不住,獻出罕有的軟糯音聲和豐沛汁水意欲求和,然而嘗到甜頭的恣意的龍卻不會就此收手,她順從自己的意願,乘勝追擊,一如追剿窮寇般意氣風發地,將身下人的甘甜掠奪殆盡。

  

   直到那本就稍顯低沉的聲音徹底沙啞,夜半的鍾聲與三更的鼓都息了聲,令才由著已經癱軟到抬不起手的博士與自己一同睡去。

  

   這一夢酣沉,令醒來時天已破曉。博士竟是先她一步夢醒,穿戴整齊後狗模人樣地和她滿嘴跑火車。

  

   山嵐的消散一並帶走酒意的昏沉,令心情大好地順著博士胡說。

  

   話語隨時間更迭,自古便真真假假,如鏡花水月做不得數,又何須在意。

  

   而前夜酒事,縱情快意酣暢淋漓,是夢是醒又有何妨。

  

   令拎著酒葫蘆離開小亭時看到昨夜她用尾巴寫在柱上的句子:

  

   “人間已醉萬年,還不許我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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