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葉月綺透過後視鏡,看著軟趴趴平躺在後座上玩弄頭發的女孩。“這縷頭發你已經繞了快半個小時,想換個發型?”
“不要,姬發式挺好的。”
“當時我只是選了個最簡的造型,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這麼久。”
“習慣了吧。”葉月幽換了個姿勢繼續趴在後座,“打理起來也方便,不過有些事情還是習慣不了。”
“你在擔心那個叫蘇重的大陸人?”
“也算不上,姐姐不會寂寞嗎。”葉月幽站起身,想看一下姐姐的表情,而後視鏡的反光卻偏向別處。
“不會,小幽在陪著我,我也會一直陪著小幽。沉默了片刻,葉月綺吧目光從後視鏡移開,這麼說著。
“姐姐也騙人。”女孩嘻嘻的笑。
“唯獨在這一點,姐姐不會騙你,你知道的。”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從駕駛座傳來。
“那姐姐不會寂寞嗎。”
“不,不會。”
窗外的由山林過渡到田野,女孩的聲音打破了久違的沉靜:“是不是長大了都會變成這樣。”
“哪樣?”
“不坦率。”葉月幽撇了撇嘴,拿出毯子蓋在潔白的褲襪上,又拱了拱腳。
葉月綺沒有說話,窗外景色變換如常。
“姐姐是,手冢叔叔是,大哥哥也是。”
“那小幽想變成這樣嗎。”
“……想。”把頭也蒙在毯子里,女孩悶悶的聲音穿出。
“那小幽確實坦率的多。”葉月綺溺寵的看向後視鏡里蜷縮滾動的一團。
“姐姐怎麼看蘇重的。”只露出一個腦袋,葉月幽悶聲問道。
“可憐、固執、盲目,”葉月綺打了圈方向盤,車子駛向城鎮,“不過人還不壞。”
“我看就是個大笨蛋。”女孩氣鼓鼓的打斷了姐姐的談話。
“怎麼。”嘴角不覺扯出一道笑意,少女問女孩,“他惹到你了?”
“嗯……不是。”女孩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毯子裹了又裹,“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
“哦?”葉月綺第一次回頭,用好笑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妹妹,“他總不會去夜襲你了?要不要姐姐幫你打斷他的鎖骨。不對,那他大概活不到現在了。”
沒有理會姐姐的調笑,女孩小聲說道:“昨天晚上,他跨過界限了。”
嘎吱——車輛急停,女孩裹著毯子滾落座椅,發出一聲悶哼。
“痛痛痛——”
葉月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抿了抿唇,握緊回打方向盤。
“……你做的?”
女孩沒有應聲,也沒有否認。
呼——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少女重新啟動汽車,目的地依舊是前方的游樂場。
“不回去嗎。”女孩用腳趾在毛毯上畫圈,低著頭問。
“也不能怪你,這本就是他所求之物,回去也晚了,總之今天先開開心心去游樂場,之後的事……回去再說吧。”少女想要揉揉妹妹的腦袋,不過和後座的葉月幽距離實在過於遙遠,只能無奈放棄。
開開心心……嗎?都怪大哥哥,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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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壓、撕裂、延展,是世界?亦或者是世界的夢?恍如七色的肥皂泡急速膨脹,在蜷曲的十一個緯度里,在怪誕的光與影之中,櫻色的觸須刺破了不可知的囚籠。而後,近乎所有的不可見觸須隨著肥皂泡崩解而潰散成細小的微光。
沒有疼痛,亦不曾恐懼,連同意識本身也沉浸入一片虛無。我記得我看見了,我理應知曉,但那究竟是什麼呢?
最後的最後,似是有人低語——
“我名葉月幽,是此地之主,我否決。”
貓兒重新鎖死在秘箱中,不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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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幻夢中蘇醒,已是日上三竿。坐起身子,肋骨處的傷勢伴隨著呼吸的起伏,依舊隱隱作痛。我躺在床上,沒有換衣服,但至少蓋著被子,還掖著被角。桌子上是放著保溫盒,盒子里裝著溫熱的甜粥。
等等,為什麼我知道里面是甜粥?腦袋一痛,櫻色的不可視觸須崩解,而後視线變得模糊,身體瞬間癱軟下去,發出無力的呻吟。昨夜發生的一切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陷入顫栗,小幽的腳底、小幽的襪子、小幽的香味,渾身上下被女孩的汗水浸濕,然後被純白的絲襪肆意玩弄,我還在她的腳下嗎。艱難的蠕動著逃離,感受著溫暖的被褥和令人身體發軟的醉人香氣,我還在那片溫暖、濕潤,充滿甜香的足間地獄里。
一陣劇烈的抽搐,而後狠狠摔倒地板上。堅實的地板讓我恢復了一絲平靜,我已經,逃出來了啊。對,我已經凝聚出神識,我已經跨過界限,已經不會怕,怕小幽的腳了。
櫻色的觸須無意識的發散,我似乎看到床鋪的原主人在這里沉沉安眠,看到風鈴嬉笑著搖蕩,看到婆娑的樹影對我竊笑,看到保溫盒里晶瑩剔透的甜粥。凌冽的秋風帶來褻瀆的低語,玻璃上的倒影遲鈍的模仿我的動作,地上的影子相互噬咬,然後變得更加深邃和陰涼。更多的難以想象的晦暗在角落里滋長,然後被更加晦澀的幽暗吞沒。
它們不應該被人知悉,而這一切在蠕動延展的櫻色觸須里一覽無余,大腦在灼燒,視界在延展中坍塌,身下的地板在軟化、溶解,我無可抵御的墜入深空。
很久,很久,久到時間或許已經失去意義。我重新癱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神識在我的極力收斂下重新歸於寂靜,沉睡在眉心。
“這還真是……”抹去蒼白面龐上的細密汗珠,我強笑了一下,“雖然知道界限之外已經非常識,這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昨天晚上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連同在女孩腳下無力掙扎的絕望,隱隱彌散在鼻尖的淫靡甜香。總不可能真是個夢吧,不過萬幸身體已經完全變回之前切磋後的的狀態,畢竟小幽最後那一腳……
我不自覺抖了抖身子
不死也殘。
最關鍵的是,雨水、驚蟄、春分已經圓滿,涼意暖意蛻變為陰陽二氣,櫻色內息雖然消耗殆盡,但已經脫離了最初朦朧的氣感,有質而無形。
真是有些突兀的展開啊。入道之後,反而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了。稍不小心,神識就會彌散而出,平時還好,但一旦知悉某種禁忌之物……
撫了撫額頭,感覺精神有些渙散,不排除已經發生過某種畸變的可能。葉月家,還真是走不了了,至少讓情況穩定一下吧。
有些疲憊的重新爬上床,在柔軟的被褥與令人安心的幽香里,我沉沉睡去。夢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女孩兩片足弓的縫隙里,只不過這次分外溫暖、舒適。
——————
凝結的水汽重新低落進容器里,涼透的甜粥上滴落了不少水滴。
秋天果然不太適合吃冷食,畢竟是寒露啊。粥即使涼掉,也很好吃,旁邊還有星空一樣的條形甜點,晶瑩透亮。純淨,純淨到令人不忍下口。
軟糯,而又清甜。
“多謝款待。”雙手合十,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小聲說了一句,已經有些開始習慣瀛洲的習慣。
收拾洗漱碗筷,瑟瑟秋風中,我起身離開。
……
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麼光景,在聽到敲門聲與我打開門之後,所見到的大概是一臉驚愕模樣的巫女小姐。
身前的陌生少女,姑且用巫女小姐來稱呼。她身穿白衣緋袴,但其上卻印著雅白色的淺淡雲紋,並沒有用檀紙束縛住一頭靚麗的黑發,也沒有腳踏足袋木屐,手上輕松的提著兩個分量十足的壇子。
巫女小姐的年齡與葉月綺、與我,大致相仿,比綺小姐而言略言略矮一些,腳上的鞋子既非履也非木屐,而是素色室外鞋。一雙比葉月幽還要厚實幾分的純白色啞光絲襪看得我幾乎雙腿一軟,所幸緋袴遮擋住了大半風情,才沒有讓我太過失態。
很快斂去了臉上的訝色,巫女小姐輕輕放下手里的壇子,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如浴春風。
並非是某種隱喻,風的氣息確實改變了。五行之氣往者過來者續於此,春木之氣始至,立春?這是立春?
不,不對,陰陽二氣運轉活躍非凡,卻非是木屬。比起天地中亘古長存浩然氣,這股奇異感充滿了活力,夾雜著閃耀在人性之中的點點輝光,純潔無邪。有而無形,無而有情,變化不測,莫名的力量籠罩在少女三尺之內,近人、又近神。
看來神道教自有傳承,少女周身之內,氣象萬千。
如果說葉月綺給人的感覺是遺世獨立,葉幽是天真狡黠,那眼前的巫女小姐就如同最常見的鄰家少女般青春靚麗,隱隱間又超然物外、不可褻瀆。
眉心一痛,神識蠢蠢欲動,想要探尋個究竟,才剛剛伸出淺淺的一縷,就被我壓了回去。
“咿呀?”少女發出奇怪的聲音,而在這一瞬間,人性壓倒了神性,超然感悄然退散,少女不知從何出摸出一把御幣,直到現在我才確定她確實是一名巫女。
“請問閣下是誰?我不記得葉月家有這號人。”
“抱歉,嚇到你了。”我攤開空空的雙手舉到胸前,略微後退了半步,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我是暫居在葉月家的……客人,我叫蘇重。”
“她們兩人今天出門,目前都不在家。”我補充道。
“大陸人?看起來你的狀態不太好。”少女神情嚴肅,並沒有放下手里的御幣,依舊虛抬著。
摸了摸刺痛的肋骨:“惡客臨門,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狀態確實不太好。”
“我不是說這個。”少女眨了眨眼睛,收起御幣,“算了,我想綺有自己的判斷,大概也不會有人敢打葉月家的壞主意。”
“那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星見,塵祈星見,如你所見是個巫女。”她微微欠身施了一禮。
“蘇重,很高興認識你。”我也還了一禮,上下打量起對面的少女,目光不自覺停留在她緋袴間悄然露出的絲襪與小腿上,“神社、神宮,還是大社?星見小姐的氣度看起來很是……不凡。”
三尺之間自成天地,唯神是守,守而不失。我真心實意的夸耀著,而少女卻有些扭捏的偏去了頭:“都不是,只是一個的山間小社罷了,不過在周圍一帶很出名哦,是很靈驗的神社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少女把小腿在緋袴間藏了藏,但是腳裸處的純白卻怎麼都藏不住,嘴唇有些發干,自從昨天晚上被小幽用足底戲弄過之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穿草履或木屐爬山,真的會死的。並且我是唯一的本質巫女,也是神社的運營者,一般來說穿什麼都可以的,神明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
“那星見小姐一定很受神明寵愛吧。”
“為什麼這麼說?”少女眯起眼睛笑著。
嗯?我感受著少女周身中正平和、超然純淨的氣機,猶疑著回應道:“因為本該如此吧,我感覺沒有比星見小姐更合適的了。”
“有時間可以到神社去參拜一下哦,很靈驗的。”少女的嘴角翹起,從不知何處摸出一塊御守,“初次見面,這是神社的御守,還請收下。”
我伸手從女孩瑩白的指尖接過御守,有些溫熱的觸感,薄薄的布袋里好像什麼都沒有,而眉心一直躁動的神識一震,安定了不少。
“咦?”不由得輕呼出聲,連同腦袋都疼痛都好了不少,我低頭看向御守,簡單質朴的紋樣,用毛筆寫著娟秀的文字——“塵祈”。
“怎麼了嗎?”少女疑惑的出聲。
“沒什麼,只是好奇星見小姐是從哪里拿出御守和御幣的。”
女孩雙手環抱,挺了挺飽滿的胸部:“問太多可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不如蘇重先生自己猜猜看,我藏在哪里了。”
“怪誕之事甚多,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少女聳了聳肩,拿起放在地上的兩個小壇子:“既然葉月家兩個人都不在,那就先把禮物拿進去吧。”
“我來吧。”伸手想去幫忙,卻被少女避開。
“你之前有說自己是客人吧,我也算小半個主家,況且你身上似乎有傷……”
“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動的,總不能看你一個人提著兩壇。”我從少女手里截下一壇。確實,有些沉,肋下也隱隱有些痛。
“好吧,別逞強。還有等綺回來了,記得轉告她,祭奠上放我鴿子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少女撇了撇嘴,也不再看我逞強的樣子,快步走在前面。
“祭奠?”
“嗯,是神社的秋日祭奠,很熱鬧的。”少女笑著,抱著酒壇打了個轉兒,面朝我倒退著走。紅裙飄展,羅襪純白,飄蕩的落葉散落出一片片金黃,秋意盎然,姿容妍美。
“……那天好像是我冒昧造訪,擾亂了葉月小姐的計劃,萬分抱歉。”當真是惡客啊。
“我不管,總之是她倆失約,你只需要把話帶到就好了。”少女不管我的話,似乎是感覺有些不妥,又補充了一句:“她們明白的。”
“嗯。”悶聲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不識趣的話,一路顯得有些沉悶,我隨意尋找著話題。
“這壇子里,是瀛洲的清酒嗎?”
“不,不是。”少女蹙眉想了想,似乎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是用黃金釀制的蜜酒,是品嘗過就難以忘卻的甘露。”
“是毒,也是藥。”少女聳了聳肩,“大概就是這種東西吧。”
“我不太明白?”是毒、藥,還是酒?
“為什麼要用疑問句?”少女搖頭晃腦的學著我的語氣,“謝謝(ありがとう)?”
然後被自己的語氣逗笑,“我不知道你對葉月家了解到什麼程度,總之有些話我也不太好說就是了,還有……”
少女端正了神態,宛如一明肅穆的巫女:“做事三思而行,為了你自己,也為了葉月綺和葉月幽,她們都是好人,也很容易受傷。”
“大概……”
開頭的話語讓我的心頭略感沉重,而最後聲音低下去的兩個字令我直接笑出聲來。
“有什麼問題嗎。”面前的是,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巫女小姐,如果不是抱著酒壇,或許已經掏出御幣。
“沒有,謝謝,我會的。”我知道的呀,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如此呢。
……
會客室前,巫女小姐褪去素色的室外鞋,厚實的純白色絲伴隨著蓮足踏在實木的地板上,發出有些黏著的摩擦聲,令我回想起小幽的足趾摩擦過我耳邊的聲響。
一路的奔波似乎令少女的足趾滲出些許汗水,連絲襪都顯得有些潮濕。不過少女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緊緊盯著那搖曳的雙足,原木地板上印出一個淺淡而小巧的足印,五顆腳趾的縫隙隱約可見。而足印伴隨著某種不知名的什麼快速蒸發在空氣里,消失不見。
難以抑制的,我想起在葉月幽純白絲襪下掙扎的模樣,而前方巫女略顯濕潤的足底似乎也不再落向地板,而是落向無力的我,一下一下輕踏在我的心尖,而我的靈魂也與地板一起輕顫。
我繃緊身子,呼吸變得急促,腳步也帶上了些許飄忽,似乎又回到了女孩用純白絲襪與足趾構築的濕熱牢籠中。只不過身側不再有那種女孩身上甜膩的芳香,而是一股很淡、很淡的熏香,帶著宛如春雨般溫潤的氣息。是巫女小姐啊,那也並不是小幽大人的腳,沒事的,沒事的。
我努力想要把視线移出,但眼睛卻死死黏在少女足下的縫隙里,即使精致足底已經完全貼合住地板,沒有再留下一絲空隙。
“就把酒放在這里吧,總算可以歇一歇了,蘇重先生也放過來吧。”
下一刻,繡足調轉了方向,雪白的絲襪包裹著玲瓏的足趾向我靠近,仿佛注視到了我,無聲謔笑著,要將我重新納入潮濕溫熱的足底。
“嘭——”我抱著酒壇,一下跌倒在地,肋下刺骨的疼痛把我從怪誕的異想中喚醒——而星見小姐則有些關切的蹲下身子看向我:“沒事吧?有傷就別勉強自己,酒放著我來就好了。”
酒沒灑吧?低頭查看酒壇,不敢再看面前的少女一眼,手指微微顫抖,我長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剛才那是……創傷性再體驗症狀?……PTSD嗎,稍微有一點難以接受啊。
懷中的蜜酒少女接過,身上一輕,感覺好受了不少。說不定真的是摻雜了黃金,這酒水才會如此沉重,而徒手把兩壇酒帶上葉月家的巫女小姐……
“蘇重先生,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沒有,我只是在想茶在哪里,不過我也不會泡茶。”強笑著收斂起情緒,我站起身子。
“算了我自己來吧,畢竟我也算小半個主家。”少女熟練的翻找出茶具,“綠茶可以嗎?茉莉花的。下次如果來神社,可以請你來喝好喝的蜜酒,不過這次是帶給葉月家的禮物,就算了。”
“謝謝,綠茶就可以。”摸了摸鼻子,“我基本分不出茶水好壞。”
“那可真可惜,綺的茶道很不錯的。”
“我看葉月小姐好像會很多東西,星見小姐知道些什麼嗎。”
“向一個女孩子打聽另一個女孩子的信息,是笨蛋呢。”
“太過唐突了嗎?”
“也不是。”少女開始快速燒水准備沏茶,組織了一會語言,她才繼續剛才的話題,“葉月綺是如此聰穎,她什麼都做得到,就像你之前形容我的一樣,葉月綺本該如此,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她更合適的了。”
“假如你認識她久了,也會這樣感覺的。”
“神道教的巫女說話都像你一樣嗎?”我嘆息著問詢。
“什麼?”
“看起來說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多謝夸獎~”少女笑的開懷。
……
白煙裊裊,散去淡淡清香,苦澀的味道中夾雜著一絲甘甜,唇齒留香。
放下茶杯,少女從振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銀白色鉛盒,即使動作已經足夠輕柔,仍是在桌子上砸出一聲悶響。
“伴手禮,本來想親手交給小幽的,現在只能麻煩你轉交了,絕對絕對不能打開哦。”
說完又有些不放心,掏出兩張靈符拍在鉛盒上,純色的流光閃過,符文直接黏著在盒子上,想要打開就只能把符文撕掉。“這樣蘇重先生就不能隨便打開了吧,嘿嘿。”
接過有些溫熱的鉛盒,符文上還留有淡淡的清香,“好的,我會代為轉交。可以問一下是什麼東西嗎?”我有些好奇。
“是女孩子間的小秘密。”星見避而不答,眨了眨眼睛,拿起茶杯輕飲了一口。
飲盡秋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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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葉月幽與我只打個了照面,便遠遠的跑走了,晚飯時,桌子上只有我和葉月綺兩個人。少女白裙如雪,雅白色絲襪只能從腳踝窺見一二,頭發被盤出精致的紋路,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水潤的唇瓣微抿,極美。可氣氛比剛見面那天還要壓抑。
晚飯依舊是精致而美味的瀛洲菜式,但是我與葉月綺,皆是沉默寡言。葉月綺吃的很少,幾乎沒有動幾下筷子,纖細修長的手指捏的有些用力。
“昨晚的事情,小幽大概已經告訴我了。”少女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只是這話語險些讓我夾起的生魚片直接掉在桌子上。
羞恥感,羞恥感涌上心頭。腦袋“嗡”的一下,臉頰發熱,手僵在原地。昨晚……的事……昨天晚上被小幽踩在腳下逗弄的事,還是被小女孩的腳嚇到哭著求饒的事?為什麼還要提這個,把我的自尊掰碎了放在桌面上,再親自踩一腳,然後看我也在你腳下狼狽的模樣嗎。
你們兩姐妹,戲弄人就這麼好玩嗎。我抬起頭,目光灼灼的與葉月綺對視,有些話堵在心頭,想要宣泄,想要對少女宣泄那摻雜了羞憤和怒火的痛苦。
而在我的凝視里,葉月綺的眸子那般明亮、純粹,卷曲的睫毛眨動著,卻蓋不住滿目的風情。沒有躲避,沒有嘲弄,那雙眼睛水潤而真誠,如此幽深,幽深到足夠將甘願我溺死在那眸光里,將我所有的心火無聲熄滅。
嗚——心怦怦跳,不敢再繼續凝視,臉上似乎比剛才還要熱上幾分,目光游移到女孩小巧的鼻尖,游移到女孩紅潤的面頰。櫻色的唇瓣水潤而富有光澤,令人不禁想用指尖輕觸;圓潤的耳垂上沒有任何耳飾,如此瑩白、精致。
逃一樣把目光移開,腦袋向下低去,修長的脖頸下,是披肩也不能掩住的精致鎖骨,光潔的肌膚與細微的凹陷,無不彰顯著女子的魅力。抿了抿唇,更向下是包裹在純白色連衣裙下的誘人雙峰,比起之前弓道場看起來顯瘦了不少,但依舊藏不住那誘人的弧度。
移不開視线,我記得我觸碰過那誘人的風景,看見過晶瑩的汗珠滑落進那深邃的勾谷。想象著著那衣裙下白皙的乳肉,不禁回憶起在被褥里那股好聞的,讓人骨頭都發軟的淺淡香氣,想起葉月幽調笑的話。假如用被褥蒙住頭,少女的酥胸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吧。
“重君。”
驀然想起的聲音,把我從亂七八糟的思緒里驚醒,收回了黏著女孩胸口的目光,扭動身子端正坐姿,我把目光重新放在女孩的面龐上,無瑕的面容上好像增加了幾許薄怒。
犯規,這個樣子太犯規了。我還怎麼凶得起來,昨天的事,昨天的事……
“好看嗎,重君。”葉月綺在笑,笑容如此惑人,“談話時盯著女孩子胸部看個不停,下次的話,我會把你鎖骨打折,把你的下巴卸掉,然後把你喂布丁。”
“對、對不起。”我打了個寒顫,雖然不知道布丁是什麼,不過感覺少女是認真的。
“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女輕哼了一下,這讓她看起來比那份端莊的樣子多了一分可愛,而後她的表情很快垮下來。
“我聽小幽說,昨天晚上你已經跨過界限了。”
“嗯。”想到小幽的腳底在我身上肆意摩擦的那個夜晚,好像那絲襪依舊撫弄著我的全身,我扭捏的再次挪動了一下身子,輕聲應是。
“真是麻煩,至少你不應該在葉月家這麼做的,我是說不應該牽扯到小幽,我是說……對不起。”葉月綺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話語之間語無倫次,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
一旦跨過界限,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對不起,重君。我不知道小幽做了什麼,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有些遲了。”
“求仁者得仁,你知道我來切磋就是為了想要踏出這一步,我還要謝謝小幽。”——假如小幽沒有用那樣羞辱一般的手段的話。
不過無論如何,我認為葉月綺不該為此低沉。
“我知道,但是葉月家的次女確實是將你推向了死亡與怪誕,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事情。”
似乎是看我還想說些什麼,葉月綺繼續開口:“小幽也這麼認為,畢竟沒有多少人比她更理解那份怪誕和恐怖了。”
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即使只是初入,但是神識的變化確實向我闡述了一個怪誕離奇的世界,那個世界確實是如此瘋狂。
“我感覺還好啊。”想要安撫眼前的少女,不由自主的就笑著這樣說了。
葉月綺沒有笑,抿了抿唇,然後認真看著我:“說吧,你現在身上產生了什麼變化,說不定葉月家可以幫到你。”
本想繼續扯個謊安撫眼前的葉月綺,但是在那雙明亮的眼眸下,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心里苦笑了一聲,我面色如常:“就是偶爾會看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罷了,如果形容的話……差不多就是窺見萬物有靈,這種程度而已。”
“不聽、不看、不說,三不候流傳至今。不受控制的靈視,你這已經是非常糟糕的情況了。”少女眼里的愧色愈加深邃。
想了想,我從懷中掏出一張御守攤在桌面上,上面還殘留著好聞的檀香,正是巫女小姐送給我的御守:“事實上托了這張御守的福,這種不受控制的情況基本上已經被抑制了,神道教確實有些了不起。”
訝色從少女臉上閃過:“看到之前的兩壇酒,我知道她今天來過,這是她給你的東西嗎。”
看葉月綺沒有將御守拿去看的意思,我重新收進懷里:“是的,一個很特別的巫女小姐,我記得她是叫塵祈星……”
柔軟,還帶著一股熟悉的幽香,少女的食指緊住我的唇,修長白皙的指腹把我的話堵在嘴邊。一時有些呆滯,看著躋身而來的葉月綺,視线無意識劃過少女的光潔的脖頸,略過衣裙與胸口間的淺淺縫隙,我僵在原地。
不敢動,少女的指腹就壓在我的嘴唇。不敢看,少女眉目間的風情確實太過惑人。“說不定今天真的要被打斷鎖骨”,這麼想著,我閉上雙眼,不去想剛才窺見的一抹瑩白,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而閉上眼睛之後,鼻尖的幽香好像更加濃郁,那是一種化不開的、仿若繁花的少女氣息,鼻尖癢癢的令人心醉。唇上的觸感也愈加清晰,溫熱而柔軟的指腹滑向嘴角,輕輕抹去,然後少女的氣息也逐漸遠去,我有些悵然若失的睜開雙眼。
“重君算是我的朋友,叫她‘星見’就好,她也喜歡別人這麼稱呼她。”好像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葉月綺語氣平和,目光移向角落的兩壇酒,晶瑩白皙的耳垂卻漸漸染上一層淺淡的粉。
“好、好的。”想起什麼一樣,我補充道:“星見小姐好像對祭奠缺席的事情執念挺大……”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忽然想起了巫女小姐的調侃,在一個女孩子的面前,最好不要提起另一個女孩子。
尤其是,這個女孩名叫葉月綺。
“我知道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之後再去一趟神社吧。”葉月綺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
尤其是,這個女孩如此動人。
“葉月小姐今天很漂亮。”未加思索的,我不合時宜的贊嘆道。
“謝謝。”少女被我的發言愣了神,“小幽也很喜歡。”
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怎樣輕浮的話語,我笨拙的用一個更糟糕的話題去扯開現在的話題:“小幽她……也已經踏入界限了嗎。”
“對,在她五歲那年。”葉月綺的臉上掛著我看不懂的表情,臉上的表情復雜而堅毅,“不過,會沒事的。”
“五歲啊,真是令人驚嘆的天賦。”真不愧是……葉月幽大人啊。我想起被小幽征服的恐懼,遮天蔽日的足趾,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並不是什麼天賦,只是如果不那麼去做,會死。”我從眸光的剪影里看見,少女有太多太多話想要傾訴,然後這些話都一同在心底腐朽、潰爛,葉月綺什麼都沒說。
然後她問了我一個問題:“重君,你是如何看待界限之後的世界呢。”
我回憶著神識窺見的那個瘋狂世界的一角,陷入沉默,葉月綺也沒有催,少女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良久之後我才開口:“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沒有任何退路。”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重君認為那個世界瘋狂而不可言喻,並且必然會遭遇不幸。”少女捧著茶,有些咄咄逼人。
“……是。”
“那重君應該對自己的遭遇有個自覺吧,你可是在葉月家踏上了絕路,武道家先生想要如何度過自己淒慘的余生?”
摸了摸鼻子,真是不留情面的發言:“不知道,不過我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除了這條命,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所以重君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對一個一無所有的武道家來說,死在求道路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我也不用葉月家為此感到負罪感。”葉月綺看著眼前的男孩微笑著,卻好像在哭:“求仁得仁,我說過的。”
葉月綺沒有說話,也沒有飲下那杯茶,我起身離開屋子,在離開前最後回頭向端坐的白裙少女提問:“葉月小姐,也是這樣看那個世界的嗎。”
“當然不。”萬籟俱寂,少女擲地有聲。
而後,直到我走出很遠很遠,少女才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低語:“小幽,不許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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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著符文的鉛盒靜靜放置在桌面上,窗外星光閃耀。透過窗戶,我能看見葉月綺之前與我對峙進餐的房間里,依舊燈火通明。
離去前,少女最後的表情殘留在心底,揮之不去。
在意,坐立不安,眺望著遠處哪件亮著燈光的屋子出神,唇上似乎還殘存著少女指尖的溫潤觸感。葉月綺小姐還在那里嗎,做什麼呢。在想清楚前,已經起身重回那間屋子了。
……
很香,我熟悉這種香味,是和蘇老頭在一起時永遠散不去的酒味。只不過這股酒香並沒有哪樣渾厚,但是卻透著一股桂花的清香,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甜意,宛如少女般甘甜如蜜。
葉月綺就坐在那里,斟著酒,純淨的液體從壇中流淌而出,確實是黃金一樣閃耀的金色。
壇子已經空了小半,桌子上收拾的整整齊齊,只留下一只酒碗,以及一碟如星空般湛藍剔透的甜點,方方正正的擺放在一起。
少女有些微醺,第一次沒有跪坐著,而是斜靠著伸出小腿,露出雅白的足襪,片刻才反應到有人到來,單手托腮望看向我:“重君?”
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尾音還有些發顫,令我呼吸一窒,心底酥酥麻麻的。
少女起身,搖搖晃晃的翻找出另一只酒碗,淺藍色披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地上,露出圓潤的香肩,精致的鎖骨令人一覽無余。
“重君看來,這是你的~”整齊盤起的秀發散落出幾根凌亂的發絲,緊緊貼在瑩白的肌膚上。
“葉月小姐,你醉了。”喉嚨有些干澀,我對著葉月綺說道:“該回去休息了。”
少女好像沒有理解情況,歪著頭,一根手指頂住下唇,睫毛輕顫,眸光里的漣漪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也許是剛飲過酒,少女櫻色的唇瓣微啟,也比以往更加水潤晶瑩:“重君,難道不是來,陪我飲酒的嗎?”
“……葉月小姐,榮幸之至。”打斷鎖骨就打斷鎖骨吧,即使是一杯毒酒,我也甘之若飴。
“叫我‘綺’就好了,重君不是一直叫她小幽嗎。”聽到的多稱呼,葉月綺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種小女生一樣不加掩飾的不悅。
“好的,綺……小姐。”心砰砰的跳,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她抓起酒壇給我斟酒:“塵祈神社的蜜酒,在養神定魂方面有很不錯的效果。重君入道不久,多喝一些比較好哦~”
我靜靜看著少女泛紅的面龐,沒有說話。
她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停下自己的動作:“重君成年了嗎,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紀沒有?”
看著葉月綺茫然的表情,我有些好氣,又有點好笑。不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啊。
“當然了,綺小姐。”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但是伸出一半就忍住了,不動聲色的從少女手里接過酒。
“好可惜。我還想聽你叫一句綺姐姐呢,我馬上就要十九了哦~”少女面頰紅潤,舉杯與我敬酒。
原來綺小姐現在十八歲嗎,我的嘴角洋溢起笑,然後慢慢品味著面前的蜜酒。
是我永遠不會記錯的桂花香氣,酒比想象中烈,卻也比想象中更加清甜。陰陽二氣有感而動,將體內渲染成靈動的粉,與蜜酒的滋潤一起化入眉心。
“這酒叫什麼?”神識在雀躍,不過還算安穩。
“黃金蜂蜜酒。”少女想到什麼一樣痴痴的笑兩聲,“其實這酒里本來不必加金粉,甚至於只要養魂的話,連酒都不必要。星見非要名副其實,我、小幽,還有星見為此實驗了很多次。”
“那時候你們還沒有成年吧,小幽也喝嗎。”
“這本來就是給小幽准備的藥酒,她小時候是泡在酒壇的。”聽到我打話,少女頓了一下,之後聲音變得慵懶、愜意。
“藥酒?我們這樣喝掉沒關系嗎。”忽然有些遲疑。
“嗯~”從鼻子里發出的細微哼聲,少女把酒碗劇情,遮住燈光向上看,“其實單從養魂來說,蜜酒對小幽來說用處已經不大,星見送酒也是出於習慣。”
“假如重君沒有來,明天我也會送過去一壇。”少女嘆了口氣,“畢竟是小幽,把你推過界限的。”
“我倒是感覺突破極限沒什麼不好的。”
“你撒謊。”
“沒有,你知道我就是為……”
“你撒謊。”
“……”
“我說,你撒謊。”
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我笑出聲:“是啊,我撒謊。”
少女這才滿意的同樣一飲而盡,瑩白的秀手想要探向酒壇,摸了兩次都沒有摸到。
我起身搶過酒壇:“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綺小姐,你該去休息了。”
回應我的是一只瑩白的手與伸到我目前的空碗:“重君~給我倒。”
葉月綺趴在桌子上,側著頭枕住自己的一只手臂,俏臉上泛著紅暈,另一只手握著碗高高舉起,探向我。眉眼輕眨,掩不住滿池秋波,嘴角含笑,增添無數風情。
……輸了。乖乖提起酒壇,為少女填酒,金色的液體映照出我的面容,隱隱約約。
“綺小姐為什麼在這里一個人喝酒。”感覺有哪里不太對,葉月綺,不該是這樣的。
“呵~”少女望向碗中清雅的倒影,“你猜我是因為哪個煩心的家伙在這里喝酒的。”
“……”不敢說話。
“嘛,也不能全怪你就是了,小幽做的事,葉月家整個欠你一份。”
“好麻煩啊。”女少有氣無力的自語。
我感覺這樣挺好的呀,這麼想著,卻沒敢說出口。
“干脆就這樣好了。”葉月綺坐起身子,看起來還有些歪斜,不過這樣更加俏皮一些。
她不知道從何出拿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手絹,遞到我面前。
我不明所以的接過,手絹很柔軟,帶著少女的體溫和那股熟悉的香氣,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展開看是純白色的方帕,繡著和我最早遇見葉月綺時,那件粉白色和服紋路上相同的暗紋,工整而秀氣。
“嗯嗯~”少女清了清嗓子,“如你所見,這是一張‘什麼都可以’的補償券,無論什麼樣的要求,只要做得到的,葉月家都可以幫你搞定。”
“什麼都可以嗎……”少女容顏嬌俏,明亮的眸子恍若繁星,嬌艷的唇角微微上揚,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葉月綺的另一面,我忽然感覺手絹十分燙手,整整齊齊的疊好,又重新遞給少女。
“沒錯哦~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許拒絕。”葉月綺重新將手絹推給我,一個踉蹌跌在我懷里。很輕,軟軟的,少女的頭就倒在我的肩膀前,而我被葉月綺壓倒在榻榻米上。少女的吐息里帶著蜜酒獨有的桂花香氣,混雜著女孩身體獨有的幽香,融合成一股更加奇特的芬芳,打在我的脖頸上,脖頸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
胸前的柔軟正壓在我受傷的肋骨上,飽滿而溫暖,與之而來的是入骨的疼痛。我伸出手想要推開少女——裸露的香肩,白皙細膩的脖頸,纖細的腰肢,還有被擠壓出誘惑溝谷的乳白。抬起的手僵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放在何處,然後在那少女散發出的誘人的芬芳里癱下身子,我放棄掙扎。
不就是疼痛嗎,這反而是我最習慣的事情了。好像連感知都敏銳了幾分,少女嘗試著起身,胸前的渾圓摩擦擠壓著,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舒適。真不愧是親姐妹,這讓我想起被小幽屁股壓住胸口的經歷,只不過這一次,我有些希望葉月綺可以多靠一會。
葉月綺起身後,環繞在鼻尖的芳香也漸漸散去,我有些悵然若失,還是把手帕放在桌子上:“綺……小姐,這太重了。”
“只是一個承諾而已,你可以讓我幫你做任何事哦~假如你真的感覺太重了的話,那就當成一張普通的手絹吧。”少女的口氣,霸道而不容置疑。
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一只普通的手絹吧。我端坐著,輕輕將帶著少女余溫的手絹疊整齊,和胸前的御守放在一起。
而葉月綺傾身俯在我的耳旁,這一次少女沒有再摔倒:“當然,這本質上還是一張‘什麼都可以’的補償券哦~如果想的話,可以拿著它,要求我做任·意·一·件·事·哦~”
“重~君~”少女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有些恰到好處的顫音,好像在撒嬌,又好像只是在輕語,有些灼熱的吐息打在耳廓,我微微一顫,酥了大半個身子。
什麼都可以嗎……看著身旁半醉的少女,我不再多想,一口飲下碗中的蜜酒,甘醇而清涼的液體流淌入喉,和陰陽二氣糾纏在一起。
“咳,咳。”喝的有些急了。想要轉移一下話題,我向不知何時又端起酒碗的葉月綺搭話:“綺小姐現在踏入界限了嗎。”
“哼哼~”葉月綺歪頭想了想,“隨隨便便就打聽女孩子家這些問題,是不是有些不妥。”
“是,是嗎?”
“這樣吧,重君和我做一個游戲。每人向對方提一個問題,只許回答真話,如果實在無法回答——”葉月綺端起手邊的酒,“就把酒喝掉,如何?”
“那我恰好有很多問題想請教。”
“嗯嗯,遠來是客,那重君先請吧~”葉月綺嘴角含笑,一只手撐著腮,一只手又輕輕把酒碗放下。
想問的事情太多,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從何開始,干脆還是從剛才的問題開始:“綺小姐有沒有跨過界限呢。”
“是個很麻煩的問題呀~”葉月綺拿起面前長條形的糕點,白皙的指尖拿捏起星空一樣純淨剔透的糕點,朱唇輕啟,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小口的品嘗著。然後用手背把點心推向我,優雅的吃完點心後,才繼續說道:“我踏足過許多次,許多次直面那個瘋狂的世界,然後許多次抽身而退,現在正徘徊在界限之外,不斷修行,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才會真正的踏出那一步,也就是你所說的入道。”
“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雖然有很多不解,我還是點點頭。
“那換我了,就來個簡單的吧,重君的生辰。”
確實很簡單,我拿起酒碗,發現已經被我喝空了。又斟了一碗,在少女詫異的神色里一飲而盡。
“重君連這個都不願意說嗎。”葉月綺較好的眉稍稍蹙起,水潤的眸子微眯著,似乎不太開心,“不願意說的話,肯定是我比較大吧,來叫一句‘綺姐姐’,有獎勵哦~”。
綺……姐姐嗎。姐姐的話,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會和媽媽很像嗎。不過姐姐的話,一定會和綺小姐一樣,身上會有令人感到很安心的香味吧。微微漲紅了臉,看著少女的笑靨,目光不由滑向連衣裙後,被桌子擠壓著的豐盈酥乳,最後在綺小姐玩味的目光里聲若蚊蠅:“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呀,真是抱歉。”
“那好吧,該你提問了,重君~”
“……綺小姐的修行,到底是指什麼呢。”
“嗯?居然不是問我如何從界限的那端抽身而退的嗎。”葉月綺泛著紅霞的臉,笑得更燦爛了。
“因為如果有辦法的話,恐怕之前就已經告訴我了吧,至少對我來說,這種方法應該並不適用。”
“確實是這樣的,那是只有葉月綺才做得到的事情。”少女嘆息著趴在桌子上,胸前的柔軟被擠壓出一個更加誘人的弧度,形成泛著奇妙異香的噬魂幽谷,“至於修行,武、廚、弓、騎、劍、花、茶、數理、音律、書畫、文史、律法、園林、醫藥,還有太多太多,所有的一切我都在修行,而我也無時無刻不在修行中,很奇怪吧。”
“為什麼要這樣?”我努力移開視线。
“這是下一個問題了哦~重君。”
“好,該綺小姐提問了。”
葉月綺重新端坐起身,眸光燦爛,:“重君,是為什麼來到瀛洲,心甘情願踏上一條取死之道的。”
我用力捏緊手里的酒碗,想要再次一飲而盡。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撐起微醺的身子,一言不發。
“因為沒臉再呆在家鄉啦,”我盡可能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一些話,“所幸來到一個新環境,就想著有一天可以重新把師傅傳下來的東西都撿起來,如果有一天回去,挨家挨戶的向大家道歉。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想見識一下師傅曾經見過的風景。”
苦澀的抬頭,凝視那雙水潤的眸子:“還有就是,我除了武道家這個身份已經一無所有,所以我不想連這個都丟下,那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涼意劃過面龐,直直滴落碗中,還未化開就被我連同整碗蜜酒一同飲下。
葉月綺嘟起嘴,低頭渴了一小口。
“……見笑了。”
“不太好笑,也不太好聽,總之該你問了。”葉月綺沒有看向我,而是低頭望著手中的蜜酒,輕輕搖晃。
用衣袖掩去淚痕,語氣如常:“之前綺小姐問我,我眼里的那個世界是怎麼樣的。那我想知道,你又如何看界限之後的世界呢。”
葉月綺抬起頭看向我,又好像只是看向我的方向:“重君不妨猜猜看?”
“我猜……和綺小姐的修行內容有關?”
“哼哼哼~很不錯呢,重君猜的不錯,確實如此。”葉月綺仿若一只慵懶的貓,伸了個懶腰,露出光潔的腋下,胸前的柔軟顫動著,愈發挺拔。少女舒展著曼妙的肢體,說不出的得意,“下面該我的問題了。”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
“不,重君。”葉月綺伸出一只修長的食指輕輕搖晃,我可是確實回答了你的問題,只不過重君好像提了兩個問題呢。”
“……”
“斤斤計較可是會被姐姐討厭的。那下面告訴我,重君是怎麼看我和小幽的呢。”
一時間愣在原地,我是怎麼看待葉月綺和葉月幽的呢。
小幽,可愛、天真,有點小惡魔一樣的惡趣味,還有點殘忍。
用腳把我趾逗得死去活來,只是輕輕磨蹭足底,就差點讓我變成女孩腳下的一條可憐蟲。我打了個寒顫,身體又好像被女孩腳下的汗水浸濕,一切又回到小幽大人濕潤、溫暖的足底。
櫻色的內息瘋狂的運轉著,一邊寒涼,一邊溫暖。我知道那是陰陽二氣,可陰陽二氣為什麼是櫻色的呢?連同神識延展出的櫻色觸須一起,好像連同經脈、肌骨,都一同渲染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然後那靈動的櫻色匯聚,變成有些黏稠淫靡的粉紅色,升騰出甜膩透骨的氤氳,我的鼻尖重新聞到那股徹骨的甜香,那是小幽足趾的味道,那味道重新將我拉向小幽為我編織的地獄。我曾經忘我的吮吸那潔白的絲襪上的甜膩液體,口腔里似乎依舊殘留著女孩的香汗與氣息,然後那滑膩香醇的津液匯入內息,把一切染成淫靡的顏色。
在那粉色匯入眉心前,泛著桂花香氣的金色微光自虛無中涌現,柔和、平定,比冬日的晨光更加溫暖。閃耀的金色微塵融入散發著淫靡甜香的滑膩內息里,蠕動著。黏稠而妖異的陰陽二氣在這股力量下,變成宛如琥珀般純淨的櫻色,蜜酒的甘醇在下一刻把我拉回了現實。
呼——呼——那是幻覺嗎,創傷性應激障礙,還是跨過界限的後遺症?
不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發,少女還在等著我的回答。葉月綺是一個怎樣的少女呢?我好像不太清楚,抬眼看向對面的少女,盤起的發絲微微垂落,落在細膩白皙的脖頸,幾根遮擋住少女緋色的唇,那面頰比桃花更嬌嫩,眸光比秋水更動人。慵懶得斜靠在桌子上,純白的長裙與啞光的雅白絲襪勾勒出少女曼妙的形體。
看一眼就移不開,心砰砰直跳,腦袋里一團漿糊,是醉了嗎。
葉月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然後便這樣輕聲說出來了。
“嗯?”眨了眨眼睛,葉月綺看向虛空:“真是狡猾呀,重君。”
“那我再飲一碗吧。”舉起碗准備喝盡,好像連我也有些微醺了,真是不錯的酒啊。
“不用了,重君之前已經喝過,不過你好像的確也說了實話,就這樣吧。”
少女的眸光稍顯渙散,不知聚焦在何方,托著臉趴在桌子上:“快進行下一個問題吧……”
鼻尖的甜香已經徹底散去,只能聞到蜜酒里桂花的淡雅,但是小幽大人純白色的絲襪與纖細的繡足有些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心底里好像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期盼:“小幽的腳,是怎麼回事?”
“嗯?”葉月綺輕哼著,語調微揚,面露疑惑。
“我看見過那張照片,是你和小幽的吧,櫻花樹下,坐著輪椅。”回憶起那張照片的內容,從兩個女孩的年齡看,似乎是許多年前,“很美。”
“你可別在小幽面前提這個,我明明已經把照片收起來了才對。”沉默了片刻,葉月綺才有些無奈的回答,搖晃著拿起手里的酒杯,含笑飲下。
手玉臂微顫,半數的瓊漿從嘴角撒下,順著女孩誘人的唇角滴落,流入雪白的幽谷。
隨後她扔下酒碗,像是在自語,又似乎在嗤笑:“那又如何呢,我會保護好她,我會走出自己的路,我看看這片烏雲背後是什麼。很狂妄吧,重君,即使這世界再怪誕離奇,我要讓一切好起來。”
少女撐著桌子起身,然後踉蹌著跌倒在地板上,瞳孔渙散,美目里盡是迷離。
“我送綺小姐回去吧,你醉了”
“嗯~嗯哼。”少女檀口開合,發出無意識的輕吟,濕潤柔軟的唇瓣下露出整齊的貝齒,有些想要用指尖觸碰。
輕輕攙住少女的玉臂,裸露的瑩白肌膚透著涼意,柔若無骨。我不敢用力,因為此時的葉月綺如此柔弱,柔弱到令人難以相信這修長白嫩的手掌是如何一拳打裂我的肋骨。
笑出聲,然後很快就笑不出來。葉月綺喝了個酣醉,一點也扶不起來,差點把微醺的我也拉倒在少女身上。
看著地面上毫無防備的葉月綺,我抬起因酒精而略微顫動的手臂,輕輕抬起少女的頭,一只手從白皙的脖頸後伸過,繞到少女精致的肩胛骨下,環過少女有些濕熱的腋。另一只手則從她的膝窩里穿過,輕輕滑過被光滑絲襪包裹的大腿,發出沙沙的窸窣聲響,好像響在心底。
少女的小腿微微搖曳著,蕩在我心頭。女孩子的絲襪,好像也不是哪樣可怕。
“嘶——”環抱起半夢半醒的葉月幽,牽動的傷口讓我輕呼出聲,不過假如只是忍受痛苦的話,我大概能比很多人做得好。
“綺小姐,綺小姐——”少女很輕,我抱著葉月綺走出房間。少女胸前的飽滿就聳立在我的身前,被蜜酒打濕的衣襟緊緊貼在身上,桂花清香和少女的體香混合在一起,隱隱透出純白的胸衣,而最誘人的還是那雪白深邃的幽谷。而只要我垂下眼眸……
“要叫姐姐,唔——小幽別鬧。”
“回房間了休息了,綺小姐的房間在哪邊?”目不斜視,我努力忽略那美麗的風景,但是總有些東西揮之不去。
“嗯?重君呀。就在那做山頭。”少女指了指遠處我有些熟悉的山頭,我知道那里有一個弓道館,不遠處就是一件房屋——而我現在就在那住。
愣在原地,抱著葉月綺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還真是……惡客臨門。”
秋風吹拂而過,有些寒涼,懷里的少女微微一顫,縮了縮身子,把頭歪到我的肩頭,輕輕靠上。發絲略過鼻尖和鎖骨,癢癢的,還帶著一股略顯清爽的奇特香味,有些像是房間里的那半瓶洗發露,又仿佛摻雜了淺淺的蘭花的味道。
心,跳的好快,少女毫無防備的枕在我的肩頭,又輕輕蹭了一下,換了一個好像更舒服的姿勢。緊致的翹臀摩擦過我的小腹,葉月綺豐盈的酥胸斜靠在我的心口,緊緊貼合。隔著薄薄的衣衫,我感受著女孩子身軀的細膩柔軟。砰,砰砰,壓制住心跳的異樣感,我輕聲呼喚
“綺小姐,昨天你是睡著哪里的呢。”
少女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指向遠處隱約的房屋:“那里……”
我抱著少女慢慢走去,不去理會心中的旖旎:“綺小姐下次不要和陌生人喝太多酒比較好,很危險的。”
“沒事,你打不過我……”葉月綺如若夢中,小聲呢喃,“鎖骨……打斷……”
“有點想在你臉上畫小烏龜。”低頭看著少女紅潤的面龐,視线被那櫻色的唇瓣吸引,趕忙又抬起頭,“綺小姐,是不是也一直在勉強自己呢。”
沒有回話,少女的呼吸慢慢變得悠長而平緩,溫熱濕潤的吐吸打在肩頭,寂靜的夜空聽不到半點蟲鳴,只有漆黑的星辰高高懸掛天穹。
我隱約聽到於夢中葉月綺低聲囈語,用著我從未聽聞過的語言——
“Wir müssen wissen.”
“Wir werden wissen.”
低頭看去,她的表情柔和動人,大概是個好夢吧。
————————
沒有幾分生活氣息的房間,看起來格外的整潔,沒有開燈,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有幾分多余。將少女輕放在淺藍色的床鋪上,大概是淺藍色的吧。
湊著微弱的月光看去,葉月綺的表情如夢似幻,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摸少女頭頂,好像比小幽的手感更好一些。
沒有去碰少女濕透的衣襟,拉起被子為葉月綺仔細蓋上。還未等我離去,少女就已經踢開了被褥,露出被絲襪包裹的修長的玉腿,嘴里發出讓人渾身發軟的輕吟。
“唔嗯~姆……”
猶豫了片刻,伸手握住少女的足踝,纖足微微回縮,絲襪的光滑的觸感與悄然流逝心間的異樣感險些讓我脫了手。葉月幽的腳趾不安分的勾動,然後在我的視线里慢慢放大,連同絲襪的紋路也逐漸變得清晰,我的心隨著那足趾的動作蜷曲、舒展。
汗水悄然滲出額頭,恐懼?還是別的什麼?不想像曾經一樣被肆意玩弄,不想變成一個對女孩腳掌拼命求饒,對著襪子大人道歉的笨蛋。
額頭被輕觸,猛然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鼻尖已經要觸及少女足心,面前的一切都被細膩的絲襪遮擋,睫毛幾乎要觸上少女被絲襪包裹的足底。向上看去,足趾輕輕顫著,圓潤的趾腹觸及了我的額頭。
猛然後撤了一步,把葉月綺的腿腳重新移回被子,細心掖好被角,又打開了牆角的空調。
這下應該不會感冒了吧。回過頭,少女酣然入睡,細微的光亮透過窗台撒下,映照在葉月綺紅潤的面龐。睫毛微顫,少女精致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愜意與安然。輕輕靠上前去,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少女裸露的香肩,我才慢慢離去。
“晚安,綺小姐。”合上門,有個男孩對者寂靜的夜色,自然自語。
……
“晚安,重君。”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從窗口也再看不見男孩離去發背影,床上的少女才在一聲嘆息後坐起身子。
掀開被褥,看著掖好的被夾角,又看著自己的足趾,輕輕勾動。許久之後,少女才下床梳洗,沒有開燈,在黑暗里換上了一件舒適的淺色浴衣。柔順的黑色長發披散著融入夜色,桃木的梳子滑過發梢,房間里只有淺淺的沙沙聲。
夜色連同少女的神情也一同掩映,而只有那雙眸子依舊明亮璀璨,宛如舊世代的繁星,如此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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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重
.rd3 飲用蜜酒,sc回復1d3
蘇重 飲用蜜酒,sc回復1d3: D3=2,當前san值5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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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蘇老頭常喝的燒刀子一樣燒灼,也不如那家店里的花雕渾厚,但這蜜酒的滋味卻足夠綿長回甘,也足夠醉人。
冷風吹散花香與酒氣,吹不散我渾身的醉意。搖晃著走回居所。上次喝醉是什麼時候了,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好像就沒有碰過酒了。一個不那麼稱職的師傅,一個不怎麼聽話的傻徒弟。呵,呵呵。
胸口有一團火在燒,不甘心到死,想哭,想狠狠給自己來一拳。每個人都在做著正確的事情,如果非要說為什麼會搞成這樣——那就是自己太過無力。
跟不上師傅的腳步,沒膽子直視受傷的大家,甚至不敢祈求得到原諒,一個人倉皇的逃到異國他鄉。被女孩子的腳玩弄到崩潰,在襪子下痛哭,**!
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入道前是這樣,入道後也是這樣畏畏縮縮。不是我自己說的嗎
求,仁,得,仁。
那,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琥珀般純淨的櫻色觸須失去了所有的禁錮,匍匐蠕行在混沌的夜,烏雲遮蔽了奇異之月,黑暗降臨於此。
陰影融入草叢,然後被觸須刺穿,似乎那陰影慢慢變成櫻花一樣淺淡的粉色,崩解了。
風間的低語被雷音蓋過,無形的怪物被我的神識吮吸成空殼。
星光結成網,如同小幽用純白絲襪構築的囚籠,卻被櫻色的內息溶解成給更加細碎的微光。
露氣凝珠,依附在我的體表,從毛孔向內鑽研,仿如情人般輕輕舔舐噬咬身軀的每一個角落,酥麻而愜意。帶著古怪寒意的露珠如同一個個調皮的少女,狡黠而靈動,嬉笑著和內息玩鬧起捉迷藏,從各個角落涌現,促狹得扯下一縷縷內息。
她們吞噬著櫻色的陰陽二氣,也同時被陰陽二氣吞噬,然後那內息也變得愈加寒涼。從陰陽二氣變成最初游蕩在體內的涼意,唯有那櫻色依舊純淨無暇。
我笑,我大笑,然後眼角流下淚水,更多潛藏在陰影中的邪妄顯化。一拳,兩拳,許多拳,黑色的觸須被打成泥漿、腐爛的眼睛徹底閉合,褻瀆地呢喃化成悲鳴,一千張嘴巴的怪異被打成殘渣,飄渺聚合的煙塵被打散、又聚合,又打散,直到化入嗚咽的風鳴中再無痕跡。
入夜已深,秋寒刺骨。頭好沉,蹣跚往回走,是肆無忌憚延展神識的關系,還是因為我已經醉了?
陰陽二氣悉數化成櫻花般絢爛的涼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濕沉,又比所有時候都要圓潤輕靈。好像聽到有許多女孩揶揄竊笑,從秋風中,從露珠里,從涼意里傳出。那嬉笑聲回蕩在體內,嬉笑中,涼意也再不受我控制,剝離出一絲絲一縷縷,被她們吮吸。
與其說她們在竊取,倒不如說是涼意已經被她們同化,成為秋寒夜露的一部分,主動崩解成細弱的游絲,滋潤著游動的露珠。而露珠也搖曳著自己的形體,悄然匯入涼意,只留下嘲弄般回蕩著的低笑。
然後那涼意徹底游動著,雀躍嬉鬧著,發出嬌俏軟糯的輕喃,肆意展現著自身的存在,如此盲目、如此痴愚。它、她,祂是活著的。
哈,哈哈,咳咳。一灼之火,能燒萬物,物亡而火何存。內息源自於我的每一次呼吸吐納,從最微茫的氣感,一次次從體內發掘,一次次與天地循環更替,成為我肢體的一部分。本該如此,但從一開始,暖意和涼意就不能被我自由操縱,怪不得老頭不想讓我繼續修行,我早該明白的。
我早該明白的,與其說那是我的內息,還不如說這內息與我共生。只是現在,祂仍然只是我的內息而已。
不,真的只是共生嗎,或者是更進一步的寄生?雙盤吸蟲讓蝸牛逐光,而被鳥類吞噬,那內息會不會同樣改造了我的肉體,乃至是靈魂。
小幽的腳下,內息曾被女孩淫靡的足汗浸潤,被氳氤的淡粉色甜香渲染成櫻花一樣的粉色。在蒸騰的濕熱氣息里,我差點再也離不開女孩的腳,變成主動匍匐女孩腳下的奴隸。
連神識也是粉紅色的,和內息一般晶瑩璀璨的櫻花般絢爛的粉紅色,因為神識的構成本就是祂,是我。那內息是否是主動被這淫靡氳氤的甜香浸染成櫻色的呢,甘醇的蜜酒是否連內息都一同醉倒了呢?
仿若女孩的呢喃在體內依舊回蕩著,吳儂軟語,聲音中有些奇妙的熟悉感。涼氣沿著任督二脈歡快的向上攀附,分出一縷內息,宛若調皮的女孩伸出稚嫩瑩白的小手,輕輕戳動撫摸我的脊梁。涼意竄上後背,全身一陣惡寒,汗毛顫栗,秋風吹拂過粘附著露水的皮膚,帶來更深的寒意。一個毛骨悚然的念頭浮現,這個念頭是如此真實——祂,她在模仿,她在模仿葉月幽。
胸前的御守散發出柔和的光,羸弱、微茫卻又如此溫暖,好像是曾經游蕩在體內的暖意。風中的喧鬧與哀嚎逐漸散去,體表的露珠也悄然蒸發。直到發散的櫻色觸須里再也看不到怪誕與邪異,我才收斂神識,拖著醉醺醺的身子返回了房間,倒頭便睡。
奇異之月撒下光芒,透過窗戶慢慢傾斜,帶著紅色異芒的奇異月光灑落地板,攀附桌檐,最後照耀在古朴的鉛盒上。靈符也泛起白色微光,那純白微光逐漸浸出皓月一般的茜色。
“呼——”火焰一閃而逝,一道符文化作微茫散去,連灰燼都沒有留下,空氣中只留存著馥郁的檀香。鉛盒輕顫,星見小姐的另一道靈符更加閃耀了幾分,一切又歸於平靜,而我睡得更沉。
這一切,只有漆黑星辰知曉。
……
……
……
風在低吟,星辰伴隨著雨滴,落入閃耀的河流,影子里的怪物獵殺者城市里的行人,花朵在早上凋零,夜幕吟唱
兔子吞食著同類,只留下骨骸
而松鼠將骨骸藏進樹洞,獻祭給星星
花兒在吟唱,她們伙同呼嘯的風,將最褻瀆的聲音傳達到天上
有人拔下了花,碾碎投入進影子里,飼育怪物
窸窣間,樹木捕殺了啄食著腐肉的麻雀
而一切在第一道晨曦劃破夜空後隱匿——
隨後是星星的時間,躲藏著的,無盡的星星在日暮的隱匿下游走,無聲無息。
松鼠叫囂著奔走在叢林間
花朵最先察覺危險,無聲凋零
我落下窗簾遮擋住太陽,如無必要,最好不要暴露在星星的目光下
影子湍動著,我沒有在意,它不敢出來
母親過來敲門,有女孩來見我,還帶來了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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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密人的話:這是很久很久之前寫的,現在作為蘇重的夢境,和本文背景及設定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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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來,明媚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昨天和綺小姐喝了很多酒,後來……抱她回去。再後來……揉了揉太陽穴,喝太多了嗎,希望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活動兩下僵硬的肩膀,抱起滾落在地上的被褥,搭在窗外的晾衣架上,和煦的陽光照得心里暖洋洋。
嗯?頓住腳步,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內息冰涼圓潤,非陰非陽,而是一種散發著琥珀光澤的櫻色涼意。抬手,涼意透過指尖,凝聚於體外,匯聚為一顆晶瑩冰潤的淡粉色液滴,耳邊似乎傳來小女孩的輕笑聲。
寒露,九月節,露氣寒冷,將凝結也。這滴淡粉色的液滴若此惑人,散發著甜美誘人的芬芳,想要用舌尖輕觸,想要吸入更多馥郁的甜香。然後還未等我行動,這嬌艷的露珠已經在陽光下快速蒸發消散了,只留下淺淺余韻。
雖然和認知里的寒露有些區別,但毫無疑問,這就是寒露。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嗎?二十四時令又莫名領悟了一個,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好事吧。
不再去細想,洗漱更換了衣裳,我向著小幽的居所走去,總是要見一面的。臨行前,帶上星見小姐宣稱的伴手禮,只剩下一只道符文的鉛盒。
大概是昨天發酒瘋拿掉的吧,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有沒有壞。遲疑了片刻,看著只剩下一道封條的鉛盒,我探出神識——
而後符文閃耀,櫻色的不可見觸須被彈開了。
揉了揉鼻子,收起鉛盒,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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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屋檐撒下,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葉月幽坐在側緣,抬頭看著風鈴輕輕搖曳,小腿伸出側緣慢慢在水面上搖晃。和煦的陽光只能照射到女孩腰腹,純白絲襪包裹的大腿被曬得暖呼呼的,秋風從女孩搖曳的小腿間吹過,女孩愜意的打了個哈欠。
“小幽,往這邊靠點,”葉月綺指著自己身旁全部被太陽照耀的位置,“多曬曬太陽。”
撇了一眼少女,葉月幽撇了撇嘴:“不要,一身酒氣。”
“你不是挺喜歡喝酒嗎,我洗過澡了哦,小幽已經開始嫌棄姐姐了嗎。”
“自己喝和酒和別人喝酒是不一樣的,一個人和與別人一起喝酒也是不一樣的。姐姐不會醉,所以姐姐不明白。”女孩向後仰,攤開手雙臂癱在外緣上,把臉側向自己的姐姐。
“小酒鬼……”又好氣又好笑,葉月綺指著牆角的一壇蜜酒,“不是還給你留了一壇。”
葉月幽把臉側向相反的方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滑動水面上被純白絲襪包裹的雙足,將手里的糕點屑丟進水里。紅色的鯉魚快速游動,被蕩起的緊致小腿驚走,又試探著游回,追逐著女孩足趾的倒影。
“我不是說這個。”女孩的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小幽在擔心姐姐對嗎。”
“哼~才沒有。”
葉月綺聽著妹妹的話,也學著女孩仰到在側緣,刺目的陽光讓少女把眼睛眯成一條线,最終還是抬起一條玉臂蓋在眼上。
“真的?”
“其實還是稍微有一點……”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女孩什麼表情,葉月綺的嘴角微揚,感受著和煦的陽光。
“昨天小幽很聽話。”女孩對著姐姐說。
“嗯。”
“沒有偷看,也沒有偷聽。”
“……”
“那姐姐要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姐姐和蘇重在一起喝酒。”女孩的聲音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字一頓。
“就是想喝了呀。”少女閉上眼睛,移開了手臂。
女孩沒有再問,少女也沒有再回話,兩人一時間陷入沉寂。直到葉月綺快要睡著,才聽見妹妹的聲音:“有人來了,是大哥哥。”
凝神感知了片刻,少女毫不在意:“還遠呢,不過好像是直奔小幽你這來的。”
“啊啊,好煩。”葉月幽抓著頭發坐起來,“我去躲一會兒。”
“真不想見,我去當惡人,打折腿丟出去怎麼樣。”葉月綺也坐起身子,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在說。
“姐姐別逗我了,我只是……還沒准備好。”
“你昨天就是這麼說的。”少女看著女孩,女孩也看著少女,“還有,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昨天就想這麼干了,只是沒有找到機會。”
在女孩驚訝的目光下,葉月綺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之前一直放著一條永遠不會使用的手絹:“我不能解決蘇重入道的問題,但是只要物理解決了蘇重,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葉月幽精致的嘴角抽了抽,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笑容燦爛的姐姐:“我有點後悔昨天晚上沒偷看了,這就是姐姐昨天喝酒的理由?”
“只是想喝了而已,大概算是……心血來潮吧。”想了想昨天被公主抱的經歷,少女眨了眨眼睛,嬌俏可人。
總覺得大哥哥好可憐……“姐姐看起來很開心?”
“……有嗎?”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臉頰,感觸著唇角的弧度,“不過重君人還不錯,也沒有趁人之危,確實是個好孩子。”
“姐姐,昨天晚上……”葉月幽看著姐姐的表情,繃緊了自己的唇:“你沒被占便宜吧。”
走過去扯住女孩潔白粉嫩的臉頰,拉出各種形狀:“你在想什麼啊,如果有這種事情發生,昨天重君就會被趕出去哦,哪還有這麼多煩心事。”
軟軟滑滑的,果然還是妹妹的手感比較好一些呢。“還有還有,你的大哥哥就是個完全沒有情商的木頭,徹徹底底的不解風情,你看好了。”
纖細的手指上下紛飛,劉海被重新梳理,解開盤起的黑發,重新編織出細密的紋樣,幾根發絲被特意弄得散亂,落在雪白的脖頸。精致、蓬松、俏皮、可愛,又充滿了少女的風情。
……
遠處已經能看見葉月幽的居所,男孩手持鉛盒,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著,時不時停下腳步躊躇的著看向那個方向。咬咬牙,大步流星走去,葉月幽,只是個小女孩而已。
近了、近了,心嘭嘭直跳,有種掉頭就跑的念頭,然後很快壓制住。咦,綺小姐也在啊。
側緣上,兩道身影正靠在一旁嬉鬧,陽光照射到兩人的腰腹,光影的對照下,看不清兩人的表情,只有一大一小兩雙被絲襪包裹的小腿在水面慢慢搖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少女貼在女孩耳邊,輕聲說些什麼,惹得女孩不住的笑。
忽然就不怎麼怕了,不過這幅畫面總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就在我重新陷入猶豫時,兩人也發現了我,少女伸出手臂向我擺動,遠遠的跟我打招呼。
我也學著少女的樣子伸出手搖晃,快步走到屋前。而她拍了拍並不存在的塵土,撫平了小紋和服上的褶皺,把腳伸進毛茸茸的粉色拖鞋,櫻唇開合,用酥酥麻麻的聲音就我的名字:“重君~”那聲音,很像昨天醉酒,軟軟糯糯,令我的心都化了。
“嗯。”沒出息的輕哼一聲,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只好又叫了一句,“綺小姐。”
“昨天晚上送我回去,謝謝重君了~”她輕輕晃著腦袋,好像很開心。
模糊的記憶里,少女的身體是那樣溫潤綿軟,還有那輕靠在我肩頭的俏顏與混雜著蜜酒香氣的濕潤吐息。只是想一想就好像羽毛撥弄心間,讓我臉上發熱,渾身發軟。
“我不太記得後面的事了,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小心翼翼的試探,感覺少女不像當初一樣冷冰冰了。
“一句記不清就把事情全部推掉嗎?重~君~”少女面露慍色嗔怪道,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媚動人,聲音也更加軟糯甜美。
簡直要把我化進滿目秋波里。
忍住把少女抱緊懷里的衝動,在自己變得更加奇怪之前,我生硬的轉移話題:“綺小姐,其實我想跟你說一下有關我住宿在葉月家的事情。”
一道灼熱的目光從少女背後傳來,葉月幽沒有再滑動水面上的小腿,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我,無聲威脅。
“哦~”少女拖出長長的尾音,“無論是因為客人的身份,還是因為養傷和入道的事情,我認為重君都應該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還是說重君討厭我和妹妹,不願意留在這呢?”明亮的眸子眨動,竟帶上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嗚,犯規,太犯規了。
“我只是不想在這里一直吃白食,這里好像一個仆人都沒有,綺小姐一定很辛苦吧,如果有什麼能做的還請務必告訴我。”
“這樣呀,我明白了。”少女點了點頭,“但是似乎沒有重君可以做的事情呢。”
還沒等我說什麼,葉月綺就已經開口:“畢竟是想讓你在這里修養一段時間,這不是就本末倒置了嗎。”
“……那我還是今日辭行吧,葉月小姐方便送我到車站嗎。”
話還沒落,感覺葉月幽的視线更加強烈,而面前的葉月綺,也終於開始皺起眉。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少女才開口:“好吧,那就請重君教導小幽漢語吧,如果可以,古漢語也麻煩了。雖然我很早之前就有這個念頭教她,可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拖到現在,怎麼樣,重君。”
雖然是在詢問我的意見,但是葉月綺好像在陳述一件不容置疑的小事。
和小幽,單獨相處嗎……雖然還有些顧慮,但是再推辭太過不知好歹了。而恰好,古漢語是我為數不多拿得出手的東西:“我會盡心盡力的,綺小姐。”
“嘭——”水面擊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我和少女轉頭看去,葉月幽沉著臉,把糕點用力投進水里,游蕩在女孩腳下的魚兒也徹底驚走了。
“嘭——”
“好像還沒問小幽的意思,她好像不太樂意,不然……”忽略了主人公的想法,我和少女匆匆決定了下來,小幽不滿也是正常的吧,傷腦筋……
“不,”葉月綺打斷了我的話,看向自己的妹妹,“她很樂意,對吧,小幽。”
“……對!”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委屈,天知道我是怎麼聽出來的。
“嘭——”又是一聲水花,這朵水花比前兩朵還要大。女孩看我的目光簡直要吃掉我,一股寒意竄上脊梁。
“不說這個,重君~”葉月綺左右側了一下身子,把手背到身後,身子微微前傾,一臉期待的注視我,“重君看看我的新發型,是不是比昨天成熟了不少?”
……嗯?我愣住,仔細看向今天的葉月綺。少女幾乎要貼到我的身前,隱約間聞得到發絲間的清香。無暇的面容精致可人,細膩的肌膚在太陽下閃爍著微光,細小透明的絨毛覆蓋著鼻尖,水潤的眸子又眨了幾下,充滿期待。
頭發被很漂亮的盤起來,這叫什麼,團子頭?昨天,昨天好像也是這樣?有什麼區別嗎。
看著少女的表情由期待慢慢隱去,最後變成有點牽強的笑,虛汗滲上我打後背,“嗯,今天的發型很適合你,成熟多了……”
然後少女低頭把所有的表情都斂去,好像不太開心,又好像在笑:“抱歉,重君,我想起還有事情要做,你和小幽先聊吧。”
然後她轉身背對我快步離開,對著側緣上的女孩眨眨眼,嘴巴無聲開合:“木頭,笨蛋,不解風情。”
莫名的,我聽見葉月幽低低的笑,又往水里扔了塊點心,看起來有點開心。
女孩子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