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知道,這是這個冬天,下過的第幾場雪了呢?
厚厚的積雪將那不高的車底盤完全淹沒,一腳踩下去,那白色的積雪直接沒過了自己的小腿,直抵膝蓋,看著一片白茫茫的城市,安媛心里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眼前這片原本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如今哪有一點生機勃勃的樣子?駐足而立,映入眼簾的,只有伸手難見五指的一片白茫茫,這樣的天氣,怕是反滿抗日的活動也會停止吧。安媛苦笑道,她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冒著這樣的風雪趕往警察廳,簡直比徒手攀岩還要困難,何況昨天基本上是在晴川麗子的調教之中度過,此時此刻的自己早就是渾身酸痛沒有力氣的狀態。
她艱難的在雪地里面挪動雙腳,有著高挑身高的自己,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都步履維艱,換做趙紅箋,怕是會被這積雪淹沒,又像個雪人一樣費力爬出來吧?想到這里,她不禁笑出了聲,或許自己早已習慣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早已習慣了看到好吃的,好穿的第一時間想到她,早已習慣了,和小紅同床共枕的生活。
已經披掛整齊的趙紅箋,也穿著厚厚的棉靴,打開了剛剛關上的房門,原本已經被安媛清掃的差不多的積雪,短短一會的功夫,就又堆滿了門前,剛打開門那積雪就像被風卷起的雪崩,一股腦的流在了趙紅箋的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頓時讓她打了個激靈。幾滴落雪沿著趙紅箋的靴口流了進去,冷的她不住的打著哆嗦,她咬緊了還在打顫的牙根,盡量掩蓋自己失態的情緒,不過心里早已打起了退堂鼓,這樣冷的天氣,應該沒有人去看電影了吧?
“你出來了?”看著裹得嚴嚴實實卻還不住顫抖的趙紅箋,安媛疑惑的問道:“這天哪有人看電影啊?你費勁吧啦的跑到電影院,估計門還鎖著呢。”密密麻麻的雪花不斷的打在安媛的臉蛋上,打的她有些心煩意亂。
趙紅箋也看出來了安媛的心情,這些年來的相處,她早已經是安媛肚里的蛔蟲,最基本的察言觀色,對她來說當然是很容易的事情,她有點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被凍得通紅的臉蛋上還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
安媛也轉身回屋,關好了房門,看著還在不停飄落的雪花,安媛的心情已是五味雜陳。
好多年的冬天,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吧?
都說瑞雪兆豐年,可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也是自然的規律啊。
畢竟,918之後,誰還不是個亡國奴了呢?
電話撥出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應答,安媛知道,晴川麗子估計也在家里趴了窩了,她也就放下心來,癱坐在了家里的沙發上。
自從出差歸來,自己好幾天都沒有正常上班了,估計同事都眼紅自己了吧,她無奈的笑了笑,想到同事們那有些嫉妒的眼神,她反倒感覺挺好玩的。
果不其然,此時此刻的晴川麗子,也一臉迷茫的站在自家的窗前,望著飄落的雪花逐漸入了神。一向敬業的她,經過一陣的思想斗爭,最終還是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畢竟住在道外的自己去一趟警察廳挺麻煩的。她緩緩的抬起自己的雙腳,輕輕的搭在壁爐的邊緣,溫暖的火焰輕輕炙烤著自己那一雙玉足,腳上的汗酸味沿著溫暖的空氣,不斷的飄進自己的鼻腔里,自己其實並不是不愛干淨的人,至少比起腳臭不可聞的安媛,還是強了許多,不過雖然不是在公共場合,這樣的味道還是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趕緊放下了雙腳,看著水壺里已經被燒的沸騰的熱水,她端來了自己的洗腳盆。
冷熱水混合,一個合適的水溫被調了出來,她的雙腳緩緩泡進水中,暖暖的感覺從自己的腳底一路上升,直至心頭,她閉上眼,享受著這一時的快感。
風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落入水中,淡淡的香氣掩蓋了原本那略帶酸臭的氣味,她的一雙玉足不停的在盆里搓動著,原本清澈的水質,在她腳底的摩擦之下,也逐漸變得渾濁了起來,然而,舒適的感覺仍占據著大腦的大部分地區,沁人心脾的舒爽感,正通過血液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流動著,傳遞給自己的神經末梢,在這方圓不大的區域,傳遞著最舒適的感受。
窗外的雪花在玻璃上進行著短暫的停留,卻又被北邊吹過來的風吹散,和還在下落的雪花相互融合,沒有人知道,他們原本來自哪里,而那些不願離開的水汽,則緊緊的貼附在玻璃上,被窗里的熱空氣吹著,身子逐漸變冷,變硬,幻化成類似盛開的花朵那樣的圖案,讓晴川麗子的視线逐漸模糊。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或許,自己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吧,也能在人近中年的時候,享受本該有的一份寧靜生活吧。
冬天的哈爾濱,沒有傲雪而立的寒梅,只有無窮無盡的落雪,染白了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
縱使窗外的天氣依舊寒冷,地牢中的溫度,仍是十分溫暖,十分令人感到舒適。南宮卓雪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眼前正是燒的火熱的壁爐,吞吐著紅色的火焰,衝擊著她的視覺,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剛想打個哈欠釋放一下情緒的時候,一種黏黏的緊縛感,從自己的嘴唇處襲來。
哦,忘了每天睡覺之前嘴都會被膠帶粘好了。
那些鬼子應該是怕她們休息的時候吵鬧吧,每當一天的折磨結束,她們都會被強制用膠帶把嘴封好,讓她們完全發不出聲音,且只能用鼻子呼吸。一天幾乎沒有停歇的折磨,弄得她基本上毫無氣力,只得將自己的肉體交給這些實驗員,任由她們處置,緊縛的繩索,牢牢的固定著她們的軀體,赤裸的身子,令她們永遠忘不了自己“馬路大”的身份,每天,自己的腳底,自己的腋下,自己的大腿根,自己的兩肋,都會被無數的手指肆虐,被數以萬計的刷毛拂過,被粗糙的磨砂布打磨,源源不斷的將癢感傳遞到自己的神經末梢,每一下的力度都有所不同,讓她永遠也得不到適應,此時此刻的她,在這里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
雖然是寒冬臘月,可是溫暖的實驗室,讓即使完全赤裸身子的女犯們也感覺不到寒冷,對那些穿著毛衣的實驗員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尤其是那又厚又重的靴子,每走幾步路,腳底便會源源不斷的向外滲出汗液,因此,這些女實驗員,便會經常脫下鞋子,讓自己的一雙汗腳得以短暫的放松。就拿小雪呆著的這個監室來說吧,這里面兩個女犯,負責對付她們的實驗員,有十幾人之多。堆滿寒夜的雙腳從靴子里面拔出的時候,濃郁的酸臭味便會彌漫在整個監室,而素來是多汗體質的小雪,和本就是體味濃重的白人的米拉,腳部的味道比起這些經常可以洗上熱水澡的實驗員還要大上許多倍,幾種味道交織融合,在這不甚透氣的房間里,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因此實驗室之中,一直都彌漫著濃濃的酸臭氣味,若是沒有防備的外人進入,估計會直接被熏個趔趄吧。
隨著前线的戰事發展,滿洲國這片滿是資源的土地,也就不得不為日本鬼子的帝國夢提供越來越多的戰略物資,人們賣力的生產著,把那所剩不多的物資,通通投入到打自己同胞的侵略戰爭中去,中央大街的街頭依舊車水馬龍,喇嘛台前依然有來來往往的人經過,或許,這就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吧。
而身在滿洲國的日本鬼子,也自然而然遭受了物資短缺的事件,不過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對這些實驗員來說還是安排到位的,不過一些額外附加的東西,還是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就拿洗澡來說吧,之前一周差不多能洗個兩三次,現在洗上一次都算不錯了,生活用水遭到限制,不僅令她們的衛生水平大打折扣,一直以帝國軍人自居的她們覺得在馬路大面前沒有了面子,畢竟,作為所謂的帝國軍人,她們都或多或少有些自負。
可是,鞋襪不會因為她們拿廉價的自尊而變得干淨整潔,連洗澡都無法保證,怎麼保證鞋襪的整潔?而且現在是冬天,洗起衣服來更是有諸多的不便,於是這些人便打起了小雪和米拉的主意。在她們眼里,這兩個馬路大,當個人肉除臭機倒是物盡其用。於是每天她們休息的時候,都會在那封嘴的膠帶里輪流放上自己穿的發黃的襪子,每天每人輪流著來,襪頭直直的對准二人的鼻子,而面前,一雙皮靴的靴口則直直的對准她們的面部。每天都折磨結束的時候,她們都會成駟馬攢蹄的狀態固定好,連頭部也要和身體一起固定住,令她們沒有辦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只得默默忍受面前鞋里發出來的陣陣臭氣,熏得哭爹喊娘的。然而,有一次因為實在過於吵鬧,即使嘴被堵住,悶哼的聲音仍然吵到了實驗員們的休息,那些人氣的直接抄起山藥汁在二人的腳底塗抹了起來,為首的校領導厲聲警告她們,若再發出聲響,那每天晚上腳底都要抹上山藥汁,這兩人才戰戰兢兢的閉上了嘴巴。小雪至今仍然能記得雙腳好像無數螞蟻爬過的那種撕心裂肺的奇癢無比的感覺,那癢似乎已經深入骨髓,每當類似豬鬃刷的刷子在自己的腳底劃過的時候,那種離奇的瘙癢感都會找上門來,令她渾身打顫。每一天,都是在這樣的煎熬之中痛苦的度過,她很快便陷入了絕望。
然而,即使如此,作為日軍暴行的親歷者,她的雙眼,仍在記錄著日軍折磨人的細節,從那些實驗員的口中,她也聽著外面的事情,每一次,她都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掙脫束縛,搶過武器大鬧試驗場,可那些仍在工作的手指,讓原本的怒吼,變化成止不住的笑聲,從嗓子里發出,她恨自己長了這麼一個怕癢的身體,被這些人面獸心的惡魔當成玩具調教,也恨命運的不公,為什麼一開始晚秋沒有一槍射入自己的心髒,早死早超生,還要承擔這種厄運,經歷這種人間煉獄,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寧願不跑出那間屋子,和哈爾濱站同歸於盡。
“砰砰砰”,一陣槍聲傳入自己的耳中,她知道,又一批失去價值的“馬路大”被處決,那熊熊燃燒的焚屍爐,是這些可憐人的最終歸宿,然而,他們是解脫了,善良的人登上天堂了,自己卻仍然忍受著煉獄的折磨,有時候自己真的想和他們換一換啊,她用力的咬了咬牙。
實驗員移走了她鼻子前面的靴子,將她嘴上一圈一圈纏繞的膠帶打開,雖然自己的鼻子是通氣的,可沒有嘴部的輔助呼吸,一種輕微的窒息感還是占據了整個大腦,她用力的吸了幾口渾濁的空氣,然後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一天的折磨,即將開始。
實驗員們將固定她軀體的繩子松開,這些繩子的放松只會給她的身體一定的活動空間,讓她恢復原本的靈活是不可能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一陣鎮定劑還是沿著靜脈注入了自己的身體,此時此刻的她即使用萬千的力氣,也無法使出來。
一根運行著的震動棒緩緩的抵在了她的下體,她知道,這群該死的鬼子,又開始打起自己性器官的主意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被分開捆綁的雙腿,令她下體的秘密森林完全裸露在實驗員的眼前,嗡嗡震動的棒子,對准那粉嫩的小豆豆,便抵了上去,實驗員緩緩的調高檔位,欲火也隨著檔位的上調逐漸提高溫度,很快便蔓延全身,然而,就當她要去的時候,突然調低的檔位,令那快感戛然而止,蜻蜓點水般刺激著陰蒂的感覺,令下體的癢感不斷加劇。
她全身上下其他的癢癢肉也被折磨著。被精油塗抹的身體,此時此刻好像剛出浴的美人,而剛剛被寸止的欲火,則令她的酮體超乎常人般敏感。
這已經她不知道第幾次被寸止了。
一陣一陣的嬌笑聲從她緊咬的牙關里傳出,一遍一遍的叫罵聲求饒聲不斷的從她那已經失控的喉嚨里面傳出,她已經完全成為“癢”和“欲”的奴隸。
一旁的米拉亦是如此,東歐女人獨有的狂野笑聲很快蓋過了東亞女人含蓄的嬌笑,一陣陣嘰里呱啦的不知道是什麼的語言從她的嘴里不停的傳出,若不是親身經歷者,沒有人能明白此時此刻的二人正遭受著怎樣的酷刑,沒有人知道她們到底有多麼的痛苦不堪。
那些女實驗員終於對還在叫嚷的米拉失去了耐心,畢竟,那吵吵鬧鬧的聲音,任誰聽去,都會覺得心煩意亂,她停下了還在抓撓米拉兩肋的動作,徑直走到了米拉的面前,俯下身用手死死的掐住米拉的臉蛋,用蹩腳的中文罵道:“你的,再叫,就把山藥汁灌進你的屁眼里,再給你堵上!”
米拉雖然對中文略懂一二,可畢竟不是自己的母語,再加上日本女人獨特的發音,她一點也沒聽明白,何況其他人並沒有停止對她的撓癢,而是變本加厲的折磨起她那雪白的軀體,更為劇烈的笑聲傳來,氣的那女實驗員感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一樣,直接拿出一個注射器,對准那一盆山藥汁全部吸了上來。
注射器被山藥汁填滿,她拔掉針頭,扒開米拉的嫩屁眼,直接把那一管的山藥汁全部打了進去,然後,用肛塞死死的封住了那里,她還是覺得有些松動,直接拿出一圈圈膠帶,把屁眼纏繞好,這樣,即使她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下體的束縛,見一切准備完畢,她也再度投入到撓癢這項大工程之中去了。
然而,這可苦了米拉,她的肛門被塞住,腸道里面滿滿的都是山藥汁,想要排泄的感覺不停的衝擊著自己的下體,極度的瘙癢感在自己的腸道如爆炸般傳遞著,直到胃部,她痛苦的嚎叫起來,可她每一次的掙扎,換來的都是給為劇烈的撓癢,換來的都是被軍國主義思想洗腦的實驗員更加恐怖的攻擊。
米拉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叫,鼻涕和眼淚一同留下,一齊流進了嘴里,她細細品味,那是咸腥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令她墮入無邊黑暗,墜入無盡深淵,已經在這里呆了不知道幾個春秋的她,已經快要忘記自己原來是誰。
現在,僅剩一絲一毫的殘存理智,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一定不要崩潰,告誡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逃離出去,她用力的咬緊牙關,眼前浮現出自己兒時家里那一望無際的田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穿上軍裝的樣子,想到了第一次拿槍,第一次殺人......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吧。
實驗員們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兩個人的氣息也逐漸均勻了起來,畢竟,這樣的刑罰,對於施刑者來說,也是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一看表,時間也到了晌午頭子。幾人離開了監室,沒有管已經喪失了體力的二人,一天之中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終於來到,雖然被緊縛,可她們的心情還是得到了一陣放松。
“南宮,南宮”,米拉小聲叫道,聲音足以讓一旁的小雪聽到,但不會吵到休息的實驗員。
“我還好,米拉,你那邊怎麼樣”,小雪也趕忙給予回應,確認平安之後,姐妹倆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每一天,她們都會找機會確認對方的情況如何,畢竟,誰也不知道在這樣高強度的折磨下,人可以撐多久,這些天來,她們基本上每天都會看到被折磨致死的人從囚室中拖出來,臉上凝固著滲人的慘笑,不過好在二人都是受過訓練的特工,身體素質比起營養不良的普通中國人還是強出不少,因此忍耐力也就更高一些。
幾天來,二人也互相了解到了對方的身世,米拉是蘇聯共產黨員,奉命來滿洲國執行任務,然而,她的領導卻僅僅把她當做一個交易的籌碼來為自己斂財,很快她的身份信息就被日本關東軍獲得,莫名其妙的被逮捕入獄,然而,寧死不屈的她最終也和小雪的結局一樣,成為了一個沒有人權的“馬路大”,而出賣她的人,卻逍遙自在的躲在外面,繼續被蘇聯政府視作英雄。
她無奈的搖著頭:“男人挑起的戰爭,到頭來我們女人僅僅被當做資源被交易來交易去。”她感慨道,中文雖然蹩腳,可這話從她的嘴里說出,卻是那樣的惹人深思。
“要是沒有戰爭多好啊,說不定你我現在在俄餐廳,吃著牛肉燉土豆呢”,小雪也不住的感慨,短短一個月的相處,讓這不同種族的二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是友情?是愛情?或許,那是一種患難與共的親情吧。
不同政黨,不同國家,不同思想的二人,卻在一瞬間,交匯在時光流逝的十字路口,久久不願離去。
休息過後的實驗員們精神飽滿的回到了實驗室中,二人也做好了准備,准備迎接一次又一次的,癢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