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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品之夜【上】

野獸碎片 時煌.艾德斯特 4057 2023-11-21 01:56

   夜晚這頭名叫黑李,外表年輕,帥氣的身材還算結實的黑毛哈士奇犬,按照約定的時間,穿著打工單位發放的黑色燕尾服來到位於心明街外側的新打工地點,站在鋪著白色桌布用好幾個正方形餐桌拼成的兩個擺滿豐盛食物的長方形餐桌中間,仰頭望著漆黑夜空中央美麗的銀色圓月,英俊,帥氣的臉蛋上不知為何忽然多了絲傷感。

   在野獸花園不僅是A區,其他三個區域像黑李這麼大離家在外的大學生,很多都會如他一樣趁空閒時間去各種地方打零工,一方面可賺些閒錢貼補家用或自用,另一方面還可能因此遇到些機遇,說不定直接就能進入某個大公司入職也說不定,因此在野獸花園這種事已經是約定俗成的傳統,對很多人來說大學時期沒出去打過零工,那他的大學生活都是不完整的,不過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危險也是相應的,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在野獸花園尤其如此,每年因此而喪命,失蹤的大學生,據新聞報道統計平均都是過百,不過這些驚人的數字還只是被人知曉的數量,真正的數字只會比新聞播報的多的多。

   陪伴黑李一起長大的好友,名叫林林的雄性灰狼也是在大一的某天晚上出去打零工後就再也沒能回來,黑李記得很清楚,參加葬禮時黑色棺材里,紅紅的布上空空的,只放著張林林小時候和自己第一次去夏令營留作紀念的雙人照,換做誰做夢都想不到這張照片會成為林林少有的幾張照片里,唯一能當做最後遺照的照片。

   林林快樂的笑容從黑李的腦中忽而閃過,他仿佛忽然回到那個熟悉的夏日,耳邊回蕩蟬鳴和小聲,皮膚感覺得到燥熱,鼻尖還殘留著友人熟悉的氣味,但現在只留下林林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蕩在黑李耳邊,即使已過去三天,他們還沒放棄求助警方去尋找林林,但面對這種事警察也無能為力,只能象征性的幫忙找找,可私下里都認定林林已不在人世。

   換做別處或許林林還有活著的可能,但這可是野獸花園是座弱肉強食的鋼鐵森林,即便是能力強大的能力者也有可能在談笑間喪命,更何況是普通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事實最後也確實如此,警方找到林林最後出現的地點,一處郊外的空地,地上只有混著許多人DNA的干燥血液,其中就有林林的,幸好那幾天都沒下過雨,不然連這點痕跡都不會留下,警方也就就此結案,這件事從此之後沒人再提起過。

   雖然只是短短兩年時間,但可悲的是即便是黑李這位摯友也已記不清昔日好友的樣子,其他的同班同學更是連這位是誰都不知道,至於林林的父母,從葬禮後黑李就再也沒和他們見過面,之前聽父母提前過,說是離婚後都搬到很遠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也不知是真是假。

   黑李搖搖頭,把自己腦中雜亂的思緒全部都甩出去,現在是他該專心工作的時候,想這些事只會影響他的工作效率,被扣工錢對家境不富的黑李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不過說是不想再去想沒用的了,但黑李心里始終都有些疑惑的地方,按理說他來的時間不算早,肯定有提前來的服務生,而且桌上都擺了食物,應該是有客人來參加宴會才是,但在場的只有加上他總共八個服務生,並沒有任何客人到場,甚至連雇傭他們來著工作的工作人員都不曾出現。

   還有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食物,無論招待怎樣的賓客,食物都是開辦宴會者首先該考慮的,而且必須考慮周全的事,食物是否美味,外表美觀還是丑陋,甚至連氣味都會影響客人的心情,以及對召開辦宴會者品味的看法,有些生意能順利談成也是因為客人從食物喜好中看出開辦宴會者和自己志趣相投且有長期合作的誠意,而合作失敗的理由自然與之相反,敷衍了事的食物,不合口的味道,瞬間就讓人明白開辦宴會者毫無誠意,那這單生意還有談的必要嗎,自然是沒有的。

   而這位主辦方為賓客准備的食物,無論是擺盤還是新鮮度都很棒,看得出誠意滿滿,但很奇怪的是,菜品多是不加調味品,只是切成薄片的原食材擺在白色的瓷盤上,且在絕大多數都是海鮮的情況下,甚至連醬料壺都沒有,感覺就像是在要求客人生啃鮮魚,體驗其中的鮮活美味,雖說現在是炎炎夏日,生冷食物最適合入口,但也不至於做的如此徹底。

   更奇怪的是菜品種類,不僅沒甜品和開胃小菜,連最基本的酒水都沒准備,桌上唯一的飲品,是一大碗被保鮮膜覆蓋,顏色油亮,紅潤的湯,但實話實說從外表看就很難把這種看上去可能是冷湯或果凍派的菜品歸類到酒水里。

   還有許多疑點更是讓黑李摸不著頭腦,比如沒給客人安排座椅或休息處,桌上除裝菜的盤子,碗什麼的就再也看不到其他餐具,甚至連個像樣的杯子都找不到,無論哪個服務生手里都沒菜譜,連張姓名卡負責人都沒給他們發過。

   “哦,我就說看著眼熟,沒想到還真是你啊,優等生”

   一陣黑李再熟悉不過,聲音清澈,洪亮的冷嘲熱諷,瞬間讓黑李回過頭,他轉頭看著站在自己左側,一手掐腰,滿臉得意表情,身材比自己壯碩的多的虎獸,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很難看,他沒想到離開學校在別的地方也能遇到這個無比討厭的家伙。

   那頭虎名為灶葉,是個小暗面貴族的貴公子,天生就具有黑李這種無能力者所不具備的強大能力,也是因此性格格外的驕橫跋扈,在學校里即便是校長也不敢惹他,雖說是和黑李同班,但只要不去招惹他就無事發生,理論上確實如此,但灶葉不知為何總會去找黑李麻煩,平日沒少欺負黑李,這真是黑李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明明他倆無冤無仇,平時黑李也處處躲著灶葉,而且他倆一個是貴族的孩子,另一個只是平民而已,兩人畢業後這輩子都沒再見的可能,但灶葉就是喜歡欺負黑李,似乎這樣做沒有任何理由,可黑李又隱隱約約感覺得到灶葉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

   “喂!優等生,見到本大爺不來打聲招呼就算了,本大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然敢無視我?”

   灶葉惡狠狠的衝著黑李吼叫,並伸出左爪一把捏住黑李的脖子,他可是能力者出生時自帶的怪力就能讓他輕松捏碎混凝土磚,現在經常健身把自己變得如此壯碩的他,力量更是恐怖,只要他想,單手捏碎黑李的頸椎骨不要太容易,但每次嘴上說的那樣凶狠,給黑李感覺自己這次是要完蛋了,但手上的動作卻很有分寸,只是讓黑李感覺有些疼痛並不致命也不會讓他受傷,別人惹到他可沒這麼好運,斷胳膊斷腿都算輕傷了。

   “不要這麼叫我!灶葉,你弄疼我了,放手!,咳咳,你今天發的什麼風!”

   “叫你不給本大爺打招呼,還無視本大爺,這就是給你的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你!”

   黑李被灶葉一把扔在地上,他干咳幾聲,仰頭望著灶葉臉上的表情,灰藍色的眼瞳中都寫滿憤怒,但剛想把什麼話衝動的說出口又給咽了回去,沒辦法在野獸花園實力就是一切,強者就是可以決定弱者的死活,真的惹怒灶葉遭到報復,黑李自己一個人被虐待致死也就罷了,他擔心的是自己還健在的父母也不能幸免於難,斬草除根是生活在野獸花園中人管用的手段,所以即便再怎麼憤怒,不甘心,身為無能力者平民的黑李也只能受著,不可能有絲毫反抗機會。

   “我怎麼了,你難道還想反抗我不成?”

   “沒,沒什麼……”

   黑李低著頭默默爬起,兩只爪子細致的拍拍燕尾服上粘的灰塵,這件衣服以後還要還給負責人,萬一弄髒不僅黑李這次的工資都要用在洗衣上,而且說不定還要花錢買套新的,可單看布料和做工,黑李就知道這種衣服不是他這種人買得起的,負責人如果真的執意要他買套新的,那黑李接下來的幾個月就幾乎不會有時間去復習,准備來年的畢業考,那對他的未來來說也是個沉重打擊,因此他必須時刻保持衣服干淨整潔。

   仔細檢查一番後黑李才注意到灶葉一直在注視他,本該滿是扎人嘲諷他窮苦身份的亮藍色眼瞳中,此刻反射出的卻是少有的柔光,甚至能看得出他心中有愧,不過黑李才不相信這些,他寧願相信是自己腦子壞了,也不會相信灶葉這種人心里還有良知這種事。

   “那麼小心仔細干嘛,真要被追責,大不了我替你還就是了”

   “不必了,謝謝貴公子的好意,您還是留著錢去買“游足”玩吧”

   “你把話說清楚!在你眼里我是那種人?”

   “不僅是我,貴公子的一言一行別人可都看在眼里,誰知道你這種囂張跋扈的貴公子,私下里有沒有用無處可花的錢去

   “資助”某某”

   黑李側著頭沒有正面看灶葉,用很輕蔑,嘲諷的語氣說道,所謂“游足”指的是,主動放棄人權和身份,全心全意給主人當牲畜,從小馴養長大,完全依賴主人供養生活的性奴,灶葉出生自暗面貴族,雖然只是個沒名的小家族,那也肯定有足夠的錢養“游足”玩玩,再加上灶葉討人厭的性格,黑李沒理由不發出如此懷疑,甚至他都覺得灶葉平時會花錢去賄賂同學,把他們邀請到家里做些不可告人的事,這種事也不像灶葉干不出來的。

   “你!你什麼意思嘛!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這了!”

   “我對貴公子還能有什麼意思藏著掖著?都是字面意思,該不會貴公子連這幾個詞什麼意思都理解不了吧”

   “黑李你!我弄死你信不信!

   “那你來啊!反正總是被你欺負,說不定那天就會被你失手打死,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兩人互相對視,黑李明顯能感覺到灶葉的憤怒,他的雙拳燃起火苗,不過轉瞬間就熄滅了,不知為何灶葉忽然轉身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這真是黑李沒想到的,他還以為接下來會被灶葉狠狠來上一拳,無論打到什麼地方都免不了骨折,甚至皮肉都會被直接燒穿,當場死亡也說不定,但灶葉卻反常的只是靜靜走開而已,可能是因為現在是在公共場合不好下手的原因,如果在學校黑李或許就沒這麼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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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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