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之夜25之雨的回憶（5）

　　 「生活」

　　 孟佳玉覺得，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最大的享受莫過於審訊室里有著怡人的冷氣，這種感覺在自己全身赤裸著被裹上一條毛毯丟出來之後顯得尤為強烈，讓她不禁對自己充斥著阿甘精神的想法笑了出來。

　　 她的衣服已經被扯成了布條，幾個監察隊員當著自己的面將它們扯得粉碎。孟佳玉有些慶幸自己今天將那些平時上工時不舍得穿的假名牌衣服好好地放在了家里。她的一只鞋子被丟進了不遠處的下水道，只能用碎布片在腳上纏了幾圈，頂著下午一點的烈日向著家里走去。陽光如同火焰炙烤著大地，接近五十度的高溫讓孟佳玉只能躲在高樓的陰影里。好在仲夏的下午一點並不是一個出來活動的好時間，除了偶爾有幾個上工或是下班的人以外根本不會有人經過，而這樣有目的的人根本不會去關心一個披著毛毯的怪異女人。孟佳玉攥著已經變成布條的衣物，拉緊了身上的毯子——這片最後的遮羞布似乎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經過樓下的雜貨店時，孟佳玉看到了那個經常坐在櫃台看著電視的女孩：“她……好像叫宋慧凝來著，我記得她哥哥是個幫派頭目，有這個片區的唯一一家個人店鋪經營資格……真好啊……只要坐在那里，就能吃到肉罐頭了……”

　　 對於孟佳玉來說，她能想到的好吃的也只有肉罐頭了。

　　 掙扎著走上陰暗的樓梯，孟佳玉強忍著屁股和大腿上的疼痛，一步一步蹭到家門口。顫抖著拿出鑰匙插進鎖孔，她用力扭動著老舊的門鎖，但是那道鎖一次次卡住，讓她積攢起的那點力氣逐漸消耗殆盡。她貼著門板坐到地上，堅硬且粗糙的地面即使隔著毯子也讓她紅腫淤青的屁股感到一陣陣刺痛，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淚水逐漸溢出眼眶，細微的抽泣聲回蕩在陰暗、潮濕且悶熱無比的走廊里。

　　 黑暗容易讓人忽略時間，干渴也讓孟佳玉的意識漸漸模糊，就當她在昏迷的邊緣徘徊時，一聲吼叫終於將她拉了回來：“佳玉！你TMD快醒醒！”

　　 “嗯呃……”被搖晃地有些頭暈的孟佳玉抬起頭，她感覺到有人在抓著自己的肩膀，眼前有些發白的昏暗景象讓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干澀的喉嚨如同被鐵砂摩擦一般疼痛，只好抬起手顫顫巍巍的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

　　 “你要喝水是吧？好，我馬上給你拿，我先背你進去！”

　　 孟佳玉感覺有什麼東西頂在自己的乳房上，那對被蹂躪地滿是淤青的乳房被擠壓時的痛楚讓她不由得輕輕呻吟出聲。她感覺到那個人很快打開了房門，扭開門鎖推門而入，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然後去找水了。

　　 她掙扎著將手里已經變成布條的衣物塞進沙發的坐墊里——那里面有一瓶藍色小藥片和一瓶白色的膠囊，她沒辦法向任何人解釋它們的來源。把帶著口袋的布片藏好後，她將其他碎布片隨手丟在了地上，攤開身體大口呼吸著。

　　 沒過多久，陸海生拿著毛巾和水跑過來。他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孟佳玉身上的傷有多麼嚴重，直到現在她完全癱倒在沙發上才讓他看清楚孟佳玉的身體上有多少處淤青和紅腫。她的下體上有著幾道皮帶抽打的痕跡，紅腫的陰唇上黏糊糊地沾著汗水和精液混合的汙物。整張臉上都帶著赤紅與青紫混合的印記，不知道是被扇了多少次耳光。身上的傷痕更不用說，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傷口，但是那觸目驚心的樣子很難想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陸海生把水杯放在桌上，一只手用力下壓沙發坐墊，盡量不去觸碰到孟佳玉的身體——誰知道她後背上有多少淤青和傷痕。小心翼翼地把孟佳玉扶起來，陸海生拿起水杯輕輕湊到她的嘴邊：“來，喝水。里面放了鹽，不准吐出來！”

　　 孟佳玉緩緩咽下一口水，整個喉嚨似乎都在緩緩被浸潤著，甚至讓她感覺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就被喉嚨吸了個干淨。對於水的渴求讓她連忙咬緊了杯子邊緣，結果下一口就嗆到了自己。

　　 似乎是因為不由自主的咳嗽讓孟佳玉清醒了過來，她捧住水杯快速將整杯水喝了下去，然後軟塌塌的將腦袋靠在陸海生的懷里：“你來啦……”

　　 “出什麼事了？你被那些幫派的人打了？”陸海生用濕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孟佳玉的身體。

　　 “哎呦，疼……”孟佳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向著陸海生的懷里鑽了鑽：“不是幫派……今天在工作的時候違反了那些TMD狗屁規定挨了打，那些家伙下手可真夠狠的……”

　　 陸海生把已經弄髒的毛巾洗了一下，繼續擦拭著孟佳玉身上的傷：“我剛才已經給白醫生打電話了，他會馬上過來的。”

　　 孟佳玉咬了咬嘴唇，點了一下頭：“謝謝……我已經沒有工作了，沒有藍票……馬上家里就會斷糧了……”

　　 藍票在這個時代相當於每個人的信用，證明你做了相對應的工作，一般來說無論想要買什麼，都要先交一張藍票，之後的花費則是五十塊錢一張藍票，依次向上疊加。在銀行里，藍票代表著你的款項和信用，沒有藍票有再多的錢也沒有任何用處。孟佳玉寫小說能賺到的錢和藍票都不可能支撐她的日常生活費用，而陸海生因為沒有工作，能拿到的藍票就更少。

　　 “沒事，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一個新的幫派。”陸海生開始給孟佳玉擦拭下半身的身體。他想把孟佳玉放在沙發扶手上，但是孟佳玉卻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要，你原來的幫派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你們在一起廝混也沒啥用，但多少能靠那些廢品賺點吃的，要是你背叛他們，我們倆都會被抓起來的……”孟佳玉屈起雙腿，讓陸海生能夠在抱著她的同時擦到大腿的部分。陸海生將她下體上的汙垢一點點擦干淨，然後又繼續清洗她腿上的髒汙：“趴下，我給你擦擦後面。”

　　 二人如同家人一般安靜的進行著這一切，仿佛之前的錢色交易和冷嘲熱諷的打罵都不存在一般。

　　 把身上的髒汙擦干淨，雖然還是一身瘀傷，但是看起來倒是好了不少。孟佳玉原本因為失水而變得蒼白的臉色現在也有了幾分紅潤，像個小女孩一樣依偎在陸海生懷里：“謝謝啦，好在你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平時我早來你還不願意呢，以後是不是就盼上了？天天在家里等著我回來？”陸海生把一小塊面包送到孟佳玉嘴邊，看著她乖巧的張開嘴巴咬著面包，順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唔！別說的像咱倆是一家人似的，我才不稀罕你這個小混混呢。哎呀輕點，都被你摸疼了……”孟佳玉躲避了一下陸海生的手掌，但嘟噥了幾句還是讓他摸了上去。

　　 陸海生似乎被她惹惱了，挑著她的胸部上一塊還算完好的地方擰了一下：“我是小混混又怎麼樣？你覺得你就是啥好貨啊？”

　　 “哎呦！摸奶子要付錢的！快點給錢！”孟佳玉伸出左手來放在陸海生面前，一副認真要錢的樣子。陸海生沒好氣的拍了她的手一下：“剛才還謝謝我呢，我照顧你不要錢是吧，我本來還不想摸來著，現在我要摸個夠！不然你就要給我醫藥費！”

　　 “哼！”孟佳玉扭過頭去，但是並沒有阻止陸海生的手蓋在自己的胸部上。但是陸海生也只是碰了一下就把手拿開，拍了一下孟佳玉的手：“下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不用去買……啊，TMD你不會做飯……”孟佳玉剛想說家里就有不少吃的，但是想到陸海生平時炸穿廚房的本事立刻改了口。

　　 陸海生把孟佳玉身後的毛毯卷起來塞在她的腦袋下面：“那我還真是要和你說聲對不起了是吧？給我乖乖躺著，我去找海倫迪娜來照顧你，反正她一天到晚沒啥事干。”

　　 孟佳玉仔細想了想這個名字：“啊！那個流亡地出來的女孩？你怎麼認識她的？”

　　 “之前她不是在和那群飛車黨不對付嘛，你和我提起來之後我又和我們幫上面的人說了一次，後來她就成了我們斯卡文幫的執行者。你也知道她有多能打，我們老大還出了大價錢給她換了改造體零件，不然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和斑卡德幫的飛車黨叫板。”陸海生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水盆和毛巾，“自從她救了你一次之後我們也算有了點交情，她本身又是那種不討喜的人，所以只有我和幾個上層的人和她走的比較近。她會做一些流亡地特有的食物，味道挺不錯的。”

　　 孟佳玉點了點頭，這個叫海倫迪娜的女漢子是一個前軍閥的干部，在她的國家被資源短缺和內外戰爭毀滅後，自己的國家正式侵略了她的祖國，讓那片地區變成了所謂的流亡地。自己之前被斑卡德幫的飛車黨欺侮的時候正好被她救下來，也因此認識了這個小麥色皮膚的女孩。不過孟佳玉自己亂糟糟的生活很快就讓兩人斷了聯系，海倫迪娜也不是一個擅長和別人相處的人，一來二去她們現在對對方的了解就僅限於知道雙方還在同一個區生活了。

　　 聽到這樣一個明明應該是朋友、卻因為各種原因形同陌路的人其實就生活在自己身邊，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孟佳玉覺得，這種感覺……或許就叫做活著。

　　 “門沒鎖，白醫生說他過會兒就到。”陸海生似乎去了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電腦，除了固线電話以外，這就是為數不多的遠距離聯系方式了。

　　 “嗯，你快去把人找來就行了，我要餓死了！”孟佳玉忍著疼抬起手揮了一下，扯動了手臂上的傷，疼得她呲牙咧嘴地發出嘶嘶的聲音。

　　 “別TM亂動了，不然回來我抽死你！”陸海生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關上門急匆匆的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孟佳玉緊咬的牙關也放松下來，沉重的喘息和細微的低吟回蕩在客廳里：“操……凶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