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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碧藍同人】西班牙的逸仙(第十八章至第二十章)

西班牙的逸仙 法提赫 7484 2023-11-17 16:32

  [chapter:第十八章]

  

   逸仙到了西屬摩洛哥,不可避免地,她見到了很多殖民地的統治景象:

   殖民政府之中,除去名義上的“鎮守使”,所有機要職務都是西班牙人專任;

   同樣的中下層職務,西班牙官吏的實際權力高於同等級的摩洛哥官吏;

   西班牙本土運來的各種物資,優先給西班牙移民和官吏分配,摩洛哥人次之;

   摩洛哥人唯一能和西班牙士兵地位平等的地方,僅限於作為戰力的非洲兵團(當兵)…

   西班牙官吏大體趾高氣昂,對被統治的摩洛哥人多有公開化的歧視和打壓。

   如同法屬摩洛哥的蘇丹要接受法國“高級專員”的全面監管一樣,西屬摩洛哥的“鎮守使”要接受西班牙專員的監督。

   保護國就是這樣的,名義上是個國家,實際在所有行政的具體細則上,沒有宗主國派遣的官吏支持,則任何政策無法成行,一切唯宗主國是從。

   宗主國之所以沒有滅掉這樣的形式政府,因為這樣的“冬蟲夏草”的方式,可以利用“冬蟲“的原有制度形式去減少推行殖民政策的阻力,而在本質上推行的是全然的”夏草“的”真菌“殖民主義。

   逸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堪比讓摩洛哥亡國《菲斯條約》的《日滿議定書》。

   因為這份《議定書》規定了以下內容:關東軍司令為當然之駐“滿洲”大使;關東軍可以在“滿洲國”境內無限制駐軍;關東軍軍費均有“滿洲國”政府全額支付;日本官員充任“滿洲國”要職。

   結果一個號稱有政務院的“滿洲國”,所有行政細則必須由日本人專權的總務廳決定,所有軍事細則必須要經關東軍司令部同意。

   一個號稱“滿洲族獨立”的國家,在“各族協和”的皮面下,不僅連當花瓶的滿族大臣人數不能過半,甚至親日派的漢族大臣占了多數。

   至於各個部門實際的大權,按日本方面“副職專權”的解釋,所有部門的副大臣即日本官員實際掌握各個部門的全權。

   這樣的“國”,是名副其實的“保護國”。日本帝國與這里的西班牙共和國,只差一個名義上“自願”將全部主權交予宗主國代為行使“的保護條約”。

   日本人與西班牙人一樣,是不可能從自我否定和批判的角度,去對這樣的統治作任何立論於負面的評價的。殖民國家無一認錯,這是歐美日通行的規則。

   每當想到這里,她看著共和的心態,多少有點復雜。

   也許,逸仙作為一個中國艦娘,沒有直接地參加對摩洛哥的任何殖民剝削的行動。

   然而,她對共和的支持,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一個問題:共和是擁護現行的殖民統治秩序的。

   共和完全不相信,像阿拉伯人與柏柏爾人這樣的“未開化”“非西方”“劣等”的民族,能夠與文藝復興以來飽受理性精神熏陶的歐美文明平起平坐。

   如果換個“成分”,逸仙會明白是什麼:美國19世紀的“排華法案”,德皇威廉二世的“黃禍論”,英國西班牙從中國南方沿海抓人販奴的“豬仔貿易”,無一不能鮮明地指出歐美人對中國人種持有何在。

   支持一個殖民主義者,是不是對殖民主義本身的支持?

   支持一個本質上與璞鼎查(《南京條約》)、穆拉維約夫(《璦琿條約》)、伊格納提耶夫(《中俄北京條約》)等殖民主義分子毫無差別的人,是不是等於變相同意了殖民主義的主張?

   被日本武裝征服的“滿洲國”的漢族人,被西班牙巧取豪奪的“西屬摩洛哥”的阿拉伯人,有多麼本質上的差別呢?

   逸仙也知道,光靠感情來打動共和這樣的西班牙愛國主義右翼,是沒有希望的。

   西班牙自1812年拿破侖戰爭結束,一步步丟失了拉美大陸的全部殖民地;

   美西戰爭的失敗,讓這個曾經的帝國丟了古巴、波多黎各、菲律賓、馬里亞納群島;

   西屬摩洛哥(摩洛哥北部)、西屬撒哈拉(西撒哈拉與摩洛哥南部部分海岸)與西屬幾內亞(赤道幾內亞),是這個國家多少是恬著臉擠進列強圈子的最後臉面。

   歐洲的強國,除了捷克斯洛伐克、芬蘭這樣的後起之秀,德國這樣的失敗者,但凡敢說強國的必有殖民地。

   共和是不可能讓“自古以來”的一部分領土獨立開去,叢林法則下讓本國蒙羞的。

   逸仙私下會這麼想,公開顧忌很多問題不會這麼說:民國對青海等地的藏民回民蒙民多有歧視,稱藏民為“番子”,稱蒙民為“回子”,稱苗族彝族等為“夷”,不一而足。

   絕大多數漢人,除去個別識大體顧大局、知道讓小利以求長遠的個別人,是絕不關心這些被征服的民族要過什麼樣的日子,是絕不在乎自己要多麼孤立和排擠這些“非我族類“的。

   這和蘇聯推行大俄羅斯主義、對其他少數民族的民族意識多有打擊,不無相通之處。

   日本帝國對四島國內的、不以本島日語為母語的琉球人與阿伊努人,大體也是如此。

   這樣的政策,是不是一種國內的“大民族殖民小民族”“強族殖民弱族”的事呢?

   ——逸仙出於這麼多糾結,對共和每每借著酒勁發表“Arriba España.Viva el rey”(西班牙語:”西班牙崛起。國王萬歲。“)這樣的言論,總得繼續糾葛下去。

   投鼠忌器,是因為區區的老鼠,出現在別人家當然是下得去手不怕砸器皿的;

   如果出現在自己家里,區區老鼠鬧就鬧吧,總比砸爛了自家玩意強。

   民族主義其實很簡單:

   日本人會認為很多“失禮”的舉止,在中國的很多地方是恰恰非這麼做不算正常的;

   阿拉伯人散漫和不講邏輯性的天性,在近在咫尺的歐洲人看來能和俄羅斯人相比…

   許許多多這樣深深植根於每個人的、與生俱來與後天原生環境培養的價值觀,構成了各個民族得以存在和維系的精神紐帶,成為各個民族內所有個體自我確認“正常”的最低標准。

   非如此,則一個個體在該民族內會因其無法滿足這一最低標准,受到羊群效應與踢貓效應之下的孤立、打擊和排斥。

   一個民族的“正常”,與其他民族的“不正常”發生重合的時候,矛盾也就不可避免。

   再加上領土爭端、經濟摩擦、新仇舊恨等利益之爭,矛盾就通過這些利益關系得到了合理化的升華,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樣的理所當然,與每個自己的群體內認為“正常“、其他族群認為”不正常“的價值觀差異總是形影不離的。

   所謂的“文明的衝突“,根植於這樣的差異,引發的自我維護與擴張的衝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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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九章]

  

   逸仙在得土安,一天巧遇從法國過來觀光的華人留學生劉某。

   兩人他鄉相見,甚為難得。經共和同意,逸仙請了半天假,陪著劉某在得土安觀光。

   劉某是第一次來馬格里布(阿拉伯西北部,即除埃及外的北非各國),不明就里之處很多,當然對逸仙的熱情介紹很是感謝。

   到了即將辭別的時候,劉某說什麼要請逸仙吃飯。逸仙推辭不過,隨找家熟識的西班牙館子吃飯。

   “唉,等我後面這一學年結束,我還是回國的好。”

   劉某沒有動桌子上的那杯葡萄酒。逸仙剛剛吃起端上來的墨魚汁飯(Arroz Negro)。

   “咦?聽劉兄的意思,許是在法國上學?那里有什麼不好的嗎?”

   “倒不是什麼民族歧視這樣的小事…你也知道,國內讀書,那都是死讀書,棍棒底下出學子。“

   逸仙喝了第一口酒。

   “所以呢,我上學,哪里說是什麼自願?家里老子一句話,‘鯉魚躍龍門‘,打記事起,稀里糊塗地去了私塾,然後稀里糊塗地背了’朝聞道,夕可死矣‘之類的古文。“

   “不過,那是前清的文吧?或者說,前清科舉考試,才要考那些吧?“

   “是啊,可是我們那兒小地方,人見不得多少世面。你要說這玩意沒用,別說我家老子,其他人也要個個跳出來,‘你家上人供你讀書還能害你‘雲雲。算了,悶頭讀完了私塾。“

   逸仙喝了第二口酒。

   “後來,就是我家老子那樣的土財主,也知道時代變了。因我沒上城里的小學,他托著關系,硬給我塞進了小學的二年級,跳了一年不說,學業還是要速成。“

   “這樣啊…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棍棒底下出孝子,所言不虛。“

   “棍棒什麼的那都是輕的。一點點抵觸家長,棍棒那都是輕的,許我一夜不吃不喝罰跪那也不稀罕。就這麼樣,我趕工上完小學,經中學,去了一家大學。“

   “咦?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你的學業有了回報,起碼當了個大學生哩。“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特別貧窮的人除非成績特好,一般進不去。家境寬裕一點的雖能進去,學業太差的也會被很多學校拒收。

   “唉,你是不知道,國內上大學,那就業哩?你就說我,我讀的是數學類的專業。國內現在需要這個嗎?我讀個會計學校,都比這個好就業。“

   逸仙喝了第三口酒。

   “很多人陰陽怪氣地,‘讀個數學不如打得算盤響‘,’數學家許一個月掙多少銀錢‘。我再氣不過,頂了我父母的意思,平生第一次叛逆,轉到法國這里讀數學。”

   法國數學歐洲第一。巴黎綜合理工學院更是拿破侖的聖旨定的軍校(注:時至今日即21世紀,該校仍沿用拿破侖時代的定制軍事化管理,學員自動取軍銜,校長為現役軍官),也是歐洲數得著前列的數學系名校。這些逸仙是聽共和那兒傳說的。

   “那麼這樣不是更好?離開國內那片亂七八糟的地界,到了個好歹文明開化的國度。”

   “唉,問題是吧,你說我除了所學專業,別的也不會。我從小就是個死讀書的命,不讀那就是吃家法,老子憑空發火也要忍著受著。要說我會別的,我不知道還會什麼。”

   國內的確多的是“不管你別的會不會,現在你得給我不計一切代價考高分”的家長。這些家長總是一廂情願地堅持以下兩點:

   第一,只要兒子考個好學校,以後一定能腰纏萬貫榮華富貴,不做下等人的活計,光宗耀祖,揚眉吐氣,比別人強的很;第二,就算上學的這十幾年間完全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只要進入工作一定能快速地無師自通所有以前“偏科”遺忘的行當。

   “所以呢,我說話做事,跟人處不好。業余生活沒有愛好,只有應試下來的讀書一條。悶頭讀書之外,我說不出什麼建設性的話。原創?創新?對不起,我只會照本宣科,這麼多年只會這麼一條。這邊人也都覺得我是讀傻了,傻的更單細胞生物似的。”

   “那你這樣在歐洲難混啊。這邊要的可不是書呆子。”

   “是啊。更糾結的是,我現在年紀快奔三十了。在老家,以前的發小早就成家立業,娶妻生子,讓香火有人繼承。不光是我的父母,其他親戚朋友對此指指點點,都說我自私自利,不要後繼有人,只顧自己。我這些年,若不是死讀書,怕是沒有成績能來法國。結果還是這樣,內外交困。”

   逸仙喝了第四口酒。

   除非家里“開礦”,家境寬裕到足夠折騰,則死讀書到自絕生計的學子,是沒有出路的。

   “今天有緣,遇見你,萍水相逢豈求故知?我想了很久,還是回去早早結婚,到上海之類的城里找個飯碗,也像其他同齡人一樣普普通通地過日子。”

   劉某這時候意識到面前的飯熱過一遍。他連連感謝逸仙的細心。後者推辭如故。

   他終於吃起了墨魚汁泡黑的米飯。

   “我這麼個死讀書的人,不回國的話基本結不成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別看我家老子以前那麼霸道,現在也老了,需要我回去幫扶。”

   他吃了幾口,重重地嘆了口氣。

   “原來以為自己只是不受重視,來個好環境就能多好。沒想到,垃圾到了哪兒都是垃圾,再做白日夢也是無用功。最少回家,我爹媽還會拿我當個寶。拼也拼夠了,鬧也鬧乏了,書呆子嘛,還是自回自家。家里的平平淡淡雖不能拿去拼虛榮,起碼不用再這麼折磨自己。”

   雖然對方說的話充滿了各種的負能量,好在逸仙在異國沒見到過一個華人華僑,她不在乎這些。多個人陪她說說中國話,這就夠了。

   “可笑我自以為學了一堆東西,上通古文,下明外語,成績單漂亮,到頭來,不過是個人嘲之毒、自嘲之哀的孔乙己啊。”

   劉某背後還有什麼事,逸仙不會問。她不是那種對別人無關於己的細枝末節要吹毛求疵的閒人。

   “希望你以後能過個安穩日子吧。上學跟打仗似的,這麼痛苦的經歷不要再來第二回了。”

   飯後,劉某辭別之時,望著後者遠去的背影,逸仙的心情不可名狀。

   因為,她也是個自認為對國內的現狀不滿,認為跑到西班牙會好一點的人。

   自己的事,到頭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異想天開,最後倒在現實的車轍之中任由碾壓,塵歸塵土歸土,回頭路再數一二三四五?

   她覺得,她從此會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世界上還有努力不能成功、死讀書自毀前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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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二十章]

  

   這天夜里,得土安發生了一起炸彈襲擊案。

   當逸仙半夜被炸彈驚醒,她一瞬間,以為是上海的日軍航母追殺到西非。

   她飛快穿上青花瓷的制服,敲醒了同樣不明所以的共和。

   兩人著裝整齊趕往碼頭,取了裝備,全副武裝,守在碼頭上。

   如果真如共和所言,左派工人水兵暴動,她們要守著有彈藥倉庫的碼頭,做最後掙扎。

   真頂不住,海對岸的英屬直布羅陀是最後的退路。

   無論共和怎麼勸,逸仙都以為是日軍轟炸上海的預演。

   等她足夠清醒,把“日軍西征”這個大而無當的幻想拋諸腦後,事件的真相大體得到了還原:

   一個名叫米格爾的無政府主義者,痛恨在西屬摩洛哥活動的右派軍官與官僚。

   為此,他偽造證件,到得土安當了個普通的碼頭工人,秘密發展組織,准備炸藥。

   他們在這里建立的組織,沒有聽從西班牙本土的無政府主義組織的建議。

   因為他們認為,只有“一人一殺”,像殺掉美國前總統麥金萊、南斯拉夫前國王亞歷山大那樣,殺掉大官算數。

   就這樣,這天夜里,他們利用工人的身份作掩護,悄悄在專員官邸、鎮守使府邸、駐軍司令部等處活動,企圖埋設炸彈。

   不料在專員官邸活動時,他們的人被衛兵發現,雙方交火。

   不得已,米格爾提前引爆了在駐軍司令部等處埋設的炸彈。

   對他們來言不幸的是,最高專員這天夜里心血來潮,把駐軍司令等要員請去赴宴。

   因是深夜,這些官邸當值的人員不多。爆炸沒有炸死人。

   更加讓人無語的,是這些炸彈的雜質太多,引爆效果不好。

   “你瞧,這不沒事嗎?那些貨色都被抓了。該,泥腿子還想著翻天。”

   共和家里是名副其實的貴族之後。她從來瞧不起出身木板房的“泥腿子”和“窮鬼”。

   這個時代的文化,本來是上層專有的高雅文化。

   自從這些下等人識了字,什麼無政府主義,什麼共產主義,顛覆上層文化道統與法統的活動一個接一個。

   這下更好,炸彈翻天,直接要殺人哩。

   “不是日本人就好…真的,不是日本人就好。”

   日本人的武士刀,一刀一顆中國人頭。一二八事變,日軍早就在上海炸過一遍。

   逸仙的心理陰影,從那而來。她作為一個中國艦娘,只能守著手中的武器,不能抗敵。

   這次雖然是個虛驚,她心下卻安心:沒有國民政府的掣肘,她可以第一時間拿起武器。

   艦娘是拿著武器、航行江海的軍人。不能拿武器,不能殺敵,當什麼艦娘?

   “好了,我知道,你對日本人有陰影。可是,這里是歐洲,不是嗎?”

   共和不會相信,一個東方國家日本,會挑戰歐洲。

   歐洲新聞界人所共知的是,自從英國啟動“帝國特惠制”,英屬殖民地與自治領均與英國本土同一立場,對外一律采取保護主義政策。

   日本帝國為此損失的,是英屬印度、英屬馬來亞等處的傾銷市場。日本帝國的輕工業出口,特別是傳統出口大項紡織品的出口為此受到沉重打擊。

   日本帝國之咄咄逼人地策動冀東與內蒙獨立、華北五省自治,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彌補失去的英屬領地市場,“失之東隅,取之桑榆”。

   日本帝國的確曾經打敗過一個名叫沙俄的列強。但是,沒有一個歐洲國家認為,那是一場可以離開英日同盟與美國貸款的戰爭。

   “我相信,以日本人的膽量,他們是絕無可能挑戰歐洲中心主義的。”

   共和以這個時代歐洲文化人常見的態度,瞧不起任何非歐美人的挑戰態度。

   逸仙卻是暗暗擔心:從美國國務卿史汀生的“不承認主義”默許滿洲國存在,到國聯李頓調查團主張東北“列強共管”而孤立中國,英美始終對日本的擴張持一種消極縱容的態度。

   逸仙不認為,日本帝國會在羽翼豐滿之際,還會安於在英美的擺布之下。

   “日本帝國是早晚要征服中國的。‘先占滿蒙,再占中國‘,這是日軍軍官盡人皆知的戰略。這意味著英國1842年《南京條約》以來,英美在長江珠江流域的殖民權益必然會被日本侵犯。”

   “你知道橙色計劃吧?上課的時候老師只是提了一句。這個計劃是美國那邊的,自日俄戰爭後俄國停止了在遠東的攻勢,美國新的太平洋假想敵成了日本。這個計劃是針對日本的。”

   逸仙不認為,日軍會老老實實地在圍攻菲律賓這個孤島上浪費寶貴的戰略機動時間。

   “菲律賓被日本控制的加羅林群島隔開。關島也被日本的馬里亞納群島隔開。一旦開戰,那里都會成為孤島,一如上海的公共租界。”

   共和依舊不信。這個時代的歐美人,在取得對亞非拉的殖民霸權的現在,享受著全世界的敬仰和贊嘆。幾乎不會有多少人,意識到歐美中心的時代,將會為蘇聯、日本等外來挑戰者所破壞。

   “逸仙,你還是擔心地太多。日本人是黃種人,不敢挑戰我們白人…對不起,我不會說話,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

   逸仙不得不因為一個日本,順便承擔一回他人眼中理所當然的種族歧視:中國是不如日本的;

   中華民國,是不如日本帝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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