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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碧藍同人】西班牙的逸仙(第十五章至第十七章)

西班牙的逸仙 法提赫 6415 2023-11-17 16:32

  [chapter:第十五章]

  

   共和為什麼最初沒有反對這場革命?

   逸仙顧忌到關系,沒有直接問。趁著這次托關系去西班牙本土,她覺得可以趁機問一下。

   就算真的惹著對方不高興,共和不會那麼小氣到把剛說的承諾收回去。

   “我想問一下…當初,為什麼你沒有反對這場革命?

   既然你這麼討厭這些共和派,當初,你的選擇,為什麼是留在這里?

   如果真的可以,你為什麼沒有選擇到海外組織力量,像我國的孫文那樣?“

   孫文在夏威夷成立興中會,在東京先後成立同盟會和中華革命黨,都是因為國內環境不能合法組織另立主義的政黨所致。

   如果共和真的不願意服從這樣的政體,她為什麼不選擇去法西斯意大利、納粹德國、整體主義葡萄牙等國當流亡貴族?

   法國大革命時期,法國貴族流亡海外,反對共和政體與革命派,有的是歐洲人能接受的先例。

   “我嘛,其實最初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

   “嗯?什麼意思?我記得你可是不止一次盼著王師南下,收復江山哪。”

   逸仙不敢想象,面前這個表現不比宗社黨(注:清朝滅亡後滿清遺老遺少的一部分人的復辟組織,如北京張勛復辟、青海呂光的宗社黨叛亂等都與之有關)消極在哪兒的地主之後,居然還會在革命之初高興起來。

   革命按理說不就是革的這群舊的既得利益者的命?共和為何會高興?

   “是啊,我確實是在之後有這樣的變化。但是,最初的時候,我還是高興的。”

   共和的家庭,說是自古以來的名門,但是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的時候,早就是沒落成普通的農村地主。

   如果不是代代都有軍官,她們家早就被馬德里遺忘在萊昂的山里了。

   美西戰爭基本摧毀了老一代的西班牙海軍。戰後的西班牙海軍,隨著菲律賓、塞班、古巴等殖民地的喪失而一落千丈,全然不見無敵艦隊的影子。

   佛朗哥本來家里“祖傳”海軍軍官,因為這場戰爭,他改行去了陸軍,當了歐洲最年輕的准將。

   共和,本名安多拉,趁機申請了海軍艦娘的崗位。物以稀為貴,西班牙海軍縮編,帶來了艦娘的水漲船高。

   當時她的艦名,還是“維多利亞-尤金尼婭王後(Reina Victoria Eugenia)”。

   革命之初,一群高級貴族因出身問題,失去了原先依仗宮廷取得的官位。

   共和這樣的農村小貴族,看著這些曾經不可一世頤指氣使的家伙們成過街老鼠,就差沒有從中國買串鞭炮放個喜慶哩。

   位置不變,去了舊的,得來新的。左派那群人一時半會不懂朝綱,早晚輪的上她這樣有志難伸藏身於野的有識之士。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群貨就是讓經濟接著亂、政斗接著干、內外接著煩,居然也能玩著自己人那套,用來用去都是他們自己人。

   她非但沒機會學著拉法耶特和拿破侖翻身,反而因為小貴族的身份,一有事就被批斗。

   非但不能翻身當主人,反而被其他人踩得更狠。這樣的反差,讓被水兵私下罵“Tonta”(西語:沙帽)的她郁結很久,早就想鬧個什麼。

   “也就是說,長槍黨也好,君主主義也好,對你來說,就是個招牌,對嗎?”

   面對逸仙直白地提問,共和爽朗地笑了。她很久沒有被人說出這番話了。

   “是啊,但是Alles oder nie(德語:不全寧無)。既然冒險,反正是殺頭的罪,要鬧就鬧個大的。我家多的是人,死我一個不會絕後。”

   “可是,你真的不害怕嗎?”

   只身來西班牙,私下會被左派水兵指指點點,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逸仙心下很多時候沒有底。跟任何人,她不敢隨便說心里話,怕只怕說錯一句成了催命符。

   “是啊。對了,逸仙,你看過《紅與黑(Rouge et Noir)》嗎?”

   “知道啊,可是,那是一個想當拿破侖的人的敗績啊?”

   “於連的故事,是本來想合法地當拿破侖,可是因為出身問題,Il n’est pas le bourgeois, mais il est un fil de paysan. Moi, je suis una terienne de aristocraties. Je moi challenges par autre mois maintenant. (法語:他不是資產階級,只是個農民的孩子。我可是貴族的女地主。我現在得親自挑戰再一回。)”

   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逸仙看共和區區一個輕巡,在貴族殘余濃厚的軍部八面玲瓏水晶猴子,早就羨慕得要死。

   要是她能有這樣的影響力,最少中國海軍不至於龜縮港內,當個毫無用武之處的存在艦隊,看著日本艦艇在外海和長江口橫行無忌。

   托共和的福氣,逸仙順便學了一點法語。也許特別復雜的法語她還聽不懂,這點簡單的不在話下。——西班牙的普通左翼水兵肯定聽不懂漢語和法語。

   “J‘enchante pour que tu dit, ma amie(法語:我的朋友,我為你所言而高興)”

   成了因入伙跟著沾光,輸了能憑國籍差異另說,穩賺不賠。——逸仙說得如此兩頭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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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六章]

  

   “有時候,我認為馬克思這個瘋子有些話說得挺對的,雖然這個人是個瘋子就是了。”

   平時,共和提到馬克思,言及必罵:

   巴黎公社(Commune de Paris)不顧外敵當前,當著普魯士軍窩里斗,迫使國防政府(梯也爾政府)簽署了割地賠款的《法蘭克福和約》以平息內亂;

   俄國革命(Рус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я)第一次讓俄羅斯民族輸給了東洋日本,第二次讓俄羅斯帝國實際解體(芬蘭、烏克蘭等地實際的高度自治),第三次徹底毀掉了俄羅斯帝國的統一(波蘭等國的獨立,加盟國從俄羅斯聯邦分離)。

   他的學說,每次涉及到政治“實驗”,都會讓所在國承受空前的民族恥辱和物質損失。

   如果從最開始沒有所謂的“科學社會主義”,考茨基等人的“議會中心論”,會比這樣空前殘殺的內戰式革命要溫和很多。——共和的觀點如是,北歐國家的工會大體如是。

   逸仙對共產黨的運動不甚了解,不好幫腔,也不好表示支持與否。

   如果按國內國民黨的宣傳,共產黨基本沒有好人:野心家知識分子、土匪軍閥、占山為王...

   不過,考慮到國民黨政府盡人皆知的貪汙腐化,她不是百分百地相信這樣的宣傳。

   慣犯說話少人信,婊子忠貞成笑柄。即使共產黨真個那麼恐怖,讓國民政府這麼一宣傳,莫名地顯得有點失真失實。

   誰會相信一群新軍閥與新門閥的話呢?他們連手里的獨裁權力用在公務都可以置之不顧的。

   上海和天津是這個時代,中華民國唯一一個大規模修築堅硬路面的城市(不算廈門等島嶼)。

   其他很多的城市,泥巴路,一場大雨如同農村,死人遍地跟拉柴火一樣拉到外面亂墳崗的比比皆是,更不論什麼“素質”了。

   這樣的逸仙,對這樣的共和,突然說出馬克思主義的好來,驚訝萬狀。

   “共和,我記得,你這人逢馬克思,都是要痛下惡口,反上一通的,怎麼今天突然轉調了?”

   “你別是以為我改了性。馬克思就是個瘋子嘛,不務正業,沒有固定工作,寫著一堆反政府反主流的書,窮死了老婆孩子,還被祖國普魯士(德國前身)開除國籍。要是讓他這樣的瘋子去非洲混混,嘿,我保證那幫阿拉伯蠻子不把他揍得死去活來。”

   看起來共和沒有轉性,逸仙心下長長地松了氣:她可是保證把自家三個女親戚介紹過來的。

   “不過,我覺著馬克思這人,有一個觀點說的很對。”

   “哪一句啊?我是真想不到,你這麼瞧不起那大胡子(馬克思晚年長胡子),還能說出他一句好來?”

   “你還別不信。那就是‘不同階級的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逸仙,你覺著你能理解,一個乞丐想要什麼嗎?”

   “知道啊,他肯定想吃飯,然後找個遮風避雨不受凍不挨太陽曬的地方對付睡覺,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乞丐啊野狗啊惡霸啊搶東西。”

   “不錯,那,你覺得,你會和他想法一樣嗎?”

   “那怎麼可能一樣呢?不說別的,要我把從國內帶過來的《紅與黑》拿去換吃的,我可不干。”

   能買得起精裝書的人家不多。逸仙個人姑且不論,她的家庭好歹小富,名揚一方。

   她是肯定不會干這種自降身價去和小市民為伍的下賤事的。

   “對啊,你都這樣想。我也是這麼覺得。所謂的共和,就看看馬德里那幾位,今天上來,明天下去,組個內閣還要鬧情緒,情緒鬧不完組閣組不成,工作停擺也要看黨爭,唉。”

   逸仙其實心底里搞不清,這共和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沒有這玩意,國家貌似也不會亡。

   傳說中的共和,是中國古代西周時期,周厲王“道路以目”的暴政導致國人(非奴隸的周朝直轄人口)暴動,為了穩定局勢以周公(世襲的周朝丞相)為首、貴族首腦組成臨時政府的體制叫共和。

   西周共和,終究是要給周厲王的王太子周宣王鋪路的,局勢平息後很快還政周宣王。

   《論語》、《左傳》、《韓非子》、《商君書》、《尚書》等古代中國的典籍在春秋戰國時期分為許多流派,但是,特別是儒家,是不承認所謂沒有君主存在的政體的。

   自夏啟開始家天下確立夏朝,至清末帝溥儀1912年退位,五千年來中華大地的最高首腦只能是獨裁制的君主(是貴族共和的獨裁還是始皇帝式的獨裁要看具體情況)。

   所謂的民主共和,完全是孫文等人照搬法國美國等一戰前的共和制國家來的產物。這些洋墨水與日本軍國主義分子藕斷絲連糾纏不清的關系,至今都是盡人皆知的。

   比如同盟會元老譚人鳳的兒子,過繼給了日本軍國主義思想家北一輝做養子,改名“北大輝”。

   所謂的“省份自治”,最後無一例外成了地方軍閥的軍閥割據,說是地方民意,實際全是省內軍閥的“君威”;

   所謂的“議會選舉”,最後成了北京舊國會的“羅漢”(注:因舊國會無實權,議員白吃工資不干事端坐如羅漢,故得此名);

   所謂的“政黨政治”,先是袁世凱段祺瑞等人鎮壓一波,再是孫文、蔣介石等人轉向蘇聯的一黨制,最後是國共兩黨圍繞最高統治權斗爭互罵“反革命”,拖著全國去一場接一場的內戰和內斗...

   照搬外國的民主共和,到底帶來了什麼?最少大部分人的生活,因軍閥剝削(比打仗更嚴重的是以內戰為名“提前”超額征收苛捐雜稅)和天災(洪災蝗災旱災瘟疫等等帶來的高死亡率),窮得顧不得這些天遠地遠的神仙花樣。

   蔣介石和李德勝,哪個又不是個人目標為中心的政治家?這和皇帝就差個名分罷了。

   筷子與刀叉,哪個方便用哪個。沒道理因為刀叉洋氣,吃牛排用刀叉,可吃水煮魚吃火鍋也用刀叉,總該是個不倫不類的怪事。

   “共和,這種事,看開點,你我不過是艦娘嘛,人微言輕,無足輕重嘛。”

   ——逸仙這樣沒有背景的,最好還是不要隨便發表“被人認為有政治傾向”的個人意見,防止被秋後算賬拉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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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七章]

  

   逸仙每次看到直布羅陀海峽,感慨萬千那都是輕的。

   這麼一條淺淺的海峽,如果被一國的海軍封鎖,南北不能相顧,一下子捏住命門。

   她雖然不是軍人世家,好歹是艦娘圈子混出來的,對戰略戰術這種多少有點後天的直覺。

   西班牙南方,安達盧西亞正南部有一條東西向的山脈。

   那里沿海的馬拉加等港口,即使登陸,萬一受到占據該山脈的敵軍阻擊,敵人居高臨下,部隊展不開。

   往更東方的瓦倫西亞登陸,是可能的。但是,這牽涉到一點:敵方的海上封鎖。

   瓦倫西亞也好,巴塞羅那也罷,正東有個礙事的存在:巴利阿里群島。

   這座群島的人口密度在南歐屬中等。占據這里,向北威脅巴塞羅那,向西威脅瓦倫西亞,而這座群島又類似於台灣與大陸,距離較遠,難以配合。

   如果敵軍在這里部署一只機動艦隊,做海上野戰軍,不僅迂回到更後方登陸有很大的隱患,而且在該海域活動也有風險。

   如果從西屬摩洛哥出發,北上最好的路子是去瓜達爾基維爾河入海口附近的加的斯。

   這里自西班牙發現新大陸,便是聯系新舊大陸的要衝。港口雖小,足以停泊即可,而且北面是西班牙為數不多的平原地形,便於登陸部隊快速展開。

   而且,從這里向北發展,可以迂回繞過南部的東西向山脈地形,避免佯攻;

   正北可攻打埃斯特馬杜拉的中心城市巴達霍斯,與西北的舊卡斯蒂利亞地區聯系;

   向東可攻占雷亞爾城,由此轉而北上可下西哥特故都托雷多與西班牙首都馬德里。

   如果馬德里拿不下來,可以先派一些兵堵住,要求不高,只要馬德里的敵軍不突圍就行。

   因為馬德里東北方向的埃布羅河平原與這里相鄰。

   如果沿著埃布羅河平原東進,加泰羅尼亞西面北面都是山區,只有東南一條坦途與外界相連,東進的話就能截斷這條通路,孤立加泰羅尼亞和其中心城市巴塞羅那。

   從這種意義上講,逸仙覺得北美西部的海岸线很難實施大規模登陸作戰。

   原因與這里一樣:以美國為例,美國西部適合登陸的沿海平原地形只有三處,即西雅圖灣、舊金山灣和洛杉磯平原,其余地區都是落基山脈分支的海岸山脈地形,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西雅圖灣西面的奧林匹亞半島與正北的溫哥華島正好卡住了這個海灣的出海口。如果強行向內進攻,就必須先確保這兩個方向的安全;

   舊金山灣南北兩個半島,內有一個海灣,所以如果登陸,必須把金門大橋南北兩地,包括南側的舊金山城搞定;

   洛杉磯不用多說了,向市中心登陸,一邊打巷戰,一邊打登陸戰,兩個任務一步做完。

   美國西海岸缺少像巴利阿里群島那樣,距離較近又有足夠容量容納人員物資的島嶼據點。如果發動登陸戰役,必須得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打算,或者先在更北面的阿拉斯加建立較大的登陸場,把兵力運上去站住地盤。

   這里占地盤,為的是後面再次登陸(跳島,迂回包抄用),或戰线平推用,建立距離戰役發起點較近的補給點,縮短一次戰役的補給线。

   不這麼樣,則長途運輸,補給线太長,壓力太大,維持不了長期戰爭。

   她可以肯定,美國這麼強大的艦隊,肯定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針對北美西海岸的大規模進攻行動的。

   ——要說為什麼她要想這麼多,因為在西班牙上課,這邊的老師總是教一些啟發思維的內容。

   雖然很多具體的內容上,她不能苟同老師的意見(因為一點可能就否定一個意見,因為某種理論上的結論否定一種普遍現象,等等),她由此想到了其他方面的…

   “這地圖得虧是你自己買的。不然這麼看來看去,早晚揉爛了。“

   “對不起啊。我平時看地圖冊都能翻爛。西班牙的地圖還得托你買。”

   “對了,前些天請假的事批下來了。你放心,從車票到帶路,我一人包了。”

   逸仙接著琢磨這些地圖。不同於中國國內不發達的地圖繪圖業,歐洲可以花錢買到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個部分的地圖。

   她看到這些,跟看到黃金一樣高興。這里面沒有顏如玉,沒有黃金屋。她看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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