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瓦蘭斯趴在座機旁，等著電話。

　　 鈴聲響起，艾瓦蘭斯雙手握住話筒，接通。

　　 “喂喂，接到他了嗎？”

　　 “啊對……”玉丹的聲音在話筒里慵懶的響起。

　　 “小鯊魚現在已經在車上了，馬上回來。”

　　 “好，好。”

　　 艾瓦蘭斯掛掉電話，跑到廚房忙活了起來。

　　 早上，阿奎爾被帶走的時候，還沒有吃上一口他做的餡餅。

　　 艾瓦蘭斯和起了面，手臂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時而繃緊現出筋絲，時而放松變為圓弧。

　　 “餡料……”

　　 老牛翻著書，用筷子在盆里調著。

　　 ……

　　 玩著自己尾巴的費洛因聽見引擎聲，抬頭向外望去

　　 便看見了玉丹的汽車停在酒吧前。

　　 車上下來了白獅、鯊魚，還有一只棕虎。

　　 “牛牛！鯊鯊回來了！”

　　 費洛因一邊撲向阿奎爾，一邊轉頭叫著艾瓦蘭斯。

　　 “等會兒！”

　　 老牛聲如洪鍾的回答道。

　　 阿奎爾坐在熟悉的吧椅上，貼身的內褲上干燥的液跡有些粗糙而僵硬，他不安的甩了甩魚尾，看著玉丹和翁泊。

　　 玉丹抽著雪茄，望著在燈光下的煙霧。

　　 翁泊拿著手機點點劃劃。

　　 費洛因把椅子搬到了阿奎爾旁邊，坐下，然後死死的抱著鯊魚，嗅著什麼。

　　 “呼呼，阿嚏！”

　　 費洛因打了一個噴嚏，一邊蹭一邊問道:

　　 “鯊鯊身上怎麼又有別人們的味道？”

　　 “嘖……”

　　 玉丹不滿的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煙柱，掩住了他的目光。

　　 “啊呀，就這樣啊……”

　　 阿奎爾含糊的回答著，一邊揉著費洛因的絨毛。

　　 吧台後的通道里傳來了艾瓦蘭斯的急促的腳步聲。

　　 阿奎爾抬頭便看見艾瓦蘭斯小跑了過來，毛發上沾的面粉隨著他的步伐紛紛抖落，還嗆的老牛打了兩個噴嚏，身上穿著那條連阿奎爾的生殖裂都遮不住的圍裙，碩大的牛屌和卵蛋亮在外面，沉甸甸的晃悠著。

　　 看著艾瓦蘭斯打完噴嚏的狼狽樣子，阿奎爾差點忍不住笑，咬住下唇別過臉去。

　　 不過這口氣還是沒憋住。

　　 老牛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了鯊魚。

　　 “噗……”

　　 阿奎爾一口氣猛噴到牛耳上，無聲的笑著，老牛甩甩耳朵，毫不在意的用他那雄渾的嗓音輕聲說:

　　 “我烤了餡餅，一會兒就能吃了。”

　　 他感覺到懷里的鯊魚帶著液體的聲音猛吸了一口氣，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到肩膀上，順著毛發向下流。

　　 艾瓦蘭斯知道該怎麼做，他拍了拍阿奎爾的背，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

　　 “好了，別哭了……”

　　 “沒有……”阿奎爾也拍著艾瓦蘭斯的脊背，盡力忍住啜泣:

　　 “沒有，是你身上的香料……味道……餡餅的味道嗆到我了……”

　　 “好好好……嗆人那待會兒咱不吃了。”

　　 “不行，要吃。”

　　 “好好好。”

　　 艾瓦蘭斯松開了阿奎爾，拍拍頭，把目光投向在桌子上磨擦肉掌的玉丹:

　　 “開個慶祝會，玉總意下如何？”

　　 “行啊……”玉丹把雪茄塞到翁泊嘴里，自己又點了一根:“干活吧，讓我看看你的手藝。”

　　 艾瓦蘭斯把解下的圍裙給阿奎爾穿上:

　　 “物歸原主，嘿嘿嘿。”

　　 老牛在阿奎爾生殖裂上撩了一把後，便裸著全身跑到吧台里調起了飲品，一邊調還一邊貧嘴:

　　 “老獅子，阿不……玉總，後面那烤箱的位置是真的不對勁，我怕它遲早有一天會燒起來。”

　　 “衣冠不整還在擔心爐子的問題嗎？”玉丹眼睛瞧著艾瓦蘭斯，手上揉搓著雪茄，用舌頭舔了一下，吐出一口青煙。

　　 “甚至……”艾瓦蘭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欲言又止。

　　 “還在擔心艾桃桃嗎？”

　　 玉丹看穿了艾瓦蘭斯油滑語調掩藏的本意。

　　 “對啊，甚至還在擔心我弟弟。”

　　 老牛的語氣突然沒有那麼沉重，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白獅子玉丹聳聳肩，把尾巴甩了兩個花結。

　　 “沒關系，他很快就來了。”

　　 艾瓦蘭斯端盤的動作頓了頓，托盤中的杯子差點滑落到地上，他手忙腳亂的端平托盤，胯下的牛鞭在雙腿間晃蕩擊打，啪啪作響。

　　 “嘖嘖嘖。”玉丹看著艾瓦蘭斯胯間盛大的春景，趁著老牛端杯的時機在牛鞭上輕捏一把，感嘆道:

　　 “本來還說給給你們配套制服，不過還是這樣更養眼。”

　　 玉丹托舉起半勃的牛鞭，彎下腰吻了一口:“是不是啊，小寶貝們，翁叔？”

　　 白獅玉丹直起身，瞄了一眼翁泊的手機屏，笑著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棕虎:

　　 “翁叔又是勾搭了哪里的小伙子了？”

　　 “這就不知道了……”

　　 棕虎翁泊點著手機，玩起了游戲。

　　 大家各有心事，玉丹看著自己吐出的煙霧，翁泊玩著手機，阿奎爾不安的搓著手，艾瓦蘭斯的視线在阿奎爾和玉丹身上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只有費洛因沒心沒肺的玩著自己三撮叉毛的尾巴。

　　 聽到烤箱的結束聲，艾瓦蘭斯起身到了後廚，取出了烤好的小餡餅。

　　 小小的慶祝會結束後，玉丹借口有事，便和翁泊一起離開。

　　 “翁叔他喝酒了，還能開車嗎？”

　　 阿奎爾一邊問著，一邊把裝滿餡餅的紙袋子抱給了玉丹。

　　 “自動駕駛啊，小鯊魚。”

　　 翁泊上了車，白獅玉丹坐在副駕駛上，舔掉掌中肉球的餅屑，瀟灑的把手伸出窗擺了擺:

　　 “不送了！”

　　 艾瓦蘭斯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剛剛發動的汽車喊道:

　　 “玉總，原料酒快用完了。”

　　 伸出窗外的獅爪比出了“OK”的手勢，隨著汽車遠去越來越小。

　　 公牛，壯虎，雄鯊。

　　 三人坐回了桌邊，吃光了餡餅。

　　 “休息了吧……”

　　 艾瓦蘭斯收拾了桌面，端著烤盤走回了廚房。

　　 “走了，費洛因。”

　　 阿奎爾拉著費洛因的手臂想往樓上走，費洛因卻掙脫了開來，雙眼看著阿奎爾，像是有話要說。

　　 “小虎子，怎麼了？”

　　 “鯊鯊……”

　　 費洛因低下頭搓著自己的尾巴:“要是，要是我再有兩根尾巴，就可以保護你了……”

　　 “沒事，先休息……”

　　 阿奎爾拉著費洛因剛剛上樓，便聽到艾瓦蘭斯摁掉開關，往樓上來的腳步。

　　 龐大的身影摸黑走到了床邊，躺到了阿奎爾的身旁。

　　 “老牛……”

　　 鯊魚獸人開口要說什麼，卻又咬住了句子後半段，只喊應了一頭霧水的老牛。

　　 “嗯？”

　　 艾瓦蘭斯應聲答道，轉頭看向阿奎爾，開始了對視。

　　 “玉丹送了一個小東西，一直沒告訴你，在樓下的抽屜里……唔……”

　　 艾瓦蘭斯埋頭吻住了阿奎爾，舌頭伸在鯊齒間。

　　 “你回來就好……”

　　 老牛松開口，這樣說了一句。

　　 “嗯……”

　　 阿奎爾翻了個身:“那……晚安？”

　　 “晚安。”

　　 艾瓦蘭斯躺著，凝視著穿透窗簾的星點，默念著弟弟的名字。

　　 “艾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