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叁 節

　　 幾天之後，陳亮終於從凝霜手里接過了厚重的卷宗。他有過不少埋在圖書館里的經歷，但是忽然接觸到紀錄的如此詳細，把 連他這半個當事人都不清楚的細節 都記錄在案的文件堆，還是給陳亮嚇了一跳。

　　 陳亮問凝霜是怎麼搞到這東西的，凝霜只是說拜托了一些大人物。沒有再去多想，他借著自己的記憶再一次了解了當時事件的真相。

　　 洛南汐從車上走下來，迎接他的是“幻夢公司”現任社長的秘書。

　　 [洛南汐先生，這邊請。]

　　 洛南汐沒有接話，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即使相貌平平，穿著一般社畜似的衣裝，但經過制作人的精心裁剪，還是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表現了出來，兩盞玉碗好似要從微開的領口滿溢而出。

　　 [原來如此]

　　 洛南汐輕笑道，隨著秘書走進了幻夢公司的大樓。

　　 不像洛氏集團辦公樓，這里的大廳更像是游戲中心一般。牆上的屏幕里播放著最近幾款游戲的實機演示與宣傳片，一旁的新世代虛擬現實交互游戲機擺出了好幾台，坐在上面的體驗者無不露著笑顏。

　　 看到此狀，洛南汐的表情一緊，自己組建的專業團隊一年沒有起色的技術難題被一個剛上任幾個月的社長攻破了，必有蹊蹺。

　　 [歡迎。洛先生，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看似社長的人早在會面的房間等著他們，洛南汐用能力檢查過這棟建築，除了那些游戲機跟地下一個類似服務器的地方有異常外，其他沒有太多讓他在意的地方。

　　 [有些時日沒有來往，沒想到貴社星火復燃。鄙人洛氏集團現理事，洛南汐。怎麼稱呼？]

　　 洛南汐向他伸出手，他笑著揮了揮 但沒有握上去，順帶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都是老相識，就不必客氣了。幻夢公司社長，庫洛多。]

　　 庫洛多？洛南汐沒想到，那次事件中被裁員的他居然爬到了這樣的位置。 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反倒是輕蔑地應道

　　 看起來這些年你一直順風順水，直說吧，有什麼要談的。

　　 [我想要，你]

　　 [什麼！]

　　 洛南汐從走進大樓起就做好了出狀況的心理准備，但對方要的是是“自己”，這不禁讓他額頭冒出冷汗。他並沒有慌神，以他的能力，現在強行突破也不失一種選擇。

　　 [你在開什麼玩笑。]

　　 [嗯？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要的是你。怎麼，不想聽聽交易？]

　　 冷靜下來，洛南汐囑咐自己，在摸清對方的目的之前不能貿然行動。會談室的氣氛逐漸壓抑了起來，洛南汐專心調動著能力，庫魯多也感覺到了他的行動，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不要激動嘛執行官大人，讓我們，好好談談。]

　　 一股詭異的“感覺”襲擊了毫無防備的洛南汐，他忽然醒悟，這是[圈套]，對方准備了即使是他也無法應對的 殺手鐧 。

　　 一直暗中行動的迷霧教會、另一片大陸的亞人種國家或是其他幾席執行官。洛南汐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可能，就在他將要出手的下一秒，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漆黑。

　　 [不可能，這是.......]

　　 陳亮按照洛南汐的委托，追查到了最近幾個月重新進入大眾視野的[幻夢公司]。曾經與洛氏集團在帝國並駕齊驅的【機械科技】公司，在兩年前被陳亮曝出丑聞之後就此沒落，旗下的資源也大部分被洛氏占領了。

　　 [就是這里嗎。]

　　 陳亮也來到了幻夢公司大樓下。大門處站在兩個黑色西服的人，他一邊奇怪公司要門衛來做什麼，一邊裝作路過查看附近的狀況。

　　 除了門衛，有幾處隱秘的閉路攝像被裝在了四周，每一扇窗戶都在攝像頭的視野之下。

　　 [凝霜，這邊的攝像有連在警察那邊嗎。]

　　 [沒有，他們用的是自己的系統，不過根據在這邊的登記，似乎服務器就建在地下。]

　　 陳亮用領口的紐扣話筒同若凝霜一直保持聯絡，同時拿出了早就准備好的，來自“親人”的禮物——蛛型機器人。這些精妙的小家伙是真正意義上的[蜘蛛型]，功能最多的種類也只有小指指甲蓋大小。據說它們出自一位很久之前的機械天才之手，不過陳亮並沒有多做了解。

　　 輕觸了下裝在耳後的神經連接，陳亮一半的感官接入了機器人提供的攝像。

　　 情況不像他想的那麼好，建築內布置的干擾讓他沒辦法看到大部分的房間，他也只能通過蜘蛛的行動路徑繪制出大致地圖。

　　 [密不透風...嗎，等一下？]

　　 他在一個少數能看到畫面的走廊看到了一個男人。陳亮與他有一面之緣，是那次去學院的時候，他應該是洛氏集團的成員，放大後肩膀上洛氏的徽章更證明了這點。隔著墨鏡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他那略顯僵硬的動作告訴陳亮，應該已經發生了什麼。

　　 在地圖上觀察了一段時間，陳亮發現二樓的一個衛生間里有一個奇怪的通風口，在有完備的排氣系統的情況下顯得格格不入。

　　 [地下……只能試一試再說。]

　　 洛南汐在一個類似培養槽的裝置里醒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就嘗試發動能力摧毀周圍的東西，但只是腦子傳來里一陣劇痛，什麼都沒發生。喘了幾口氣，他才看到自己赤身裸體地漂浮在奇怪的液體中，四肢被電極束縛著，身體各處都被插上了奇怪的管子。

　　 [這...怎麼回事...]

　　 驚訝的同時，洛南汐也有一絲羞怯。他嘗試屏住呼吸不去攝入周圍的液體，

　　 [那些是營養液，你大可以放心。]

　　 庫洛多的話讓洛南汐嗆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他才察覺到奇怪的聲音，朝庫洛多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坐在椅子上，有個女孩裸露著酮體跪在他前面，用小巧的嘴巴笨拙地舔弄著高高聳立的下體。

　　 洛南汐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經24歲，由於從小被關在實驗室，長大後也立刻擔負起了家族的責任，男女求歡這方面他完全沒有任何認知，但淫靡的聲響還是讓他相比下略顯小巧的肉棒起了反應。

　　 庫洛多一邊享受女孩的口交，一邊端詳著洛南汐的身體。即使作為男性，長期進行實驗的身體也像青春期的女孩一般白淨，在營養液的折射下，他的皮膚還泛著油亮的光澤。

　　 兩人沉默了一會，房間里只剩下了女孩嘴巴發出的水聲。庫洛多忽然挺起腰，在女孩的嘴里射出了濃厚的一發。吩咐女孩清理干淨，她又伸出舌頭去舔肉棒上跟散落的精液，庫洛多拿過了旁邊一個文件查看。

　　 洛南汐看他分散了注意力，集中精神想用能力震破這奇怪的罐子，但將要發動時腦子里又是一陣刺痛，並且這次的痛感竟然讓他感到了一絲快樂，下體也流出些許汁液。

　　 [不用費力了，你越掙扎，我就越輕松。]

　　 庫洛多把文件甩到了一邊。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完成了清理，站起了身。洛南汐定睛看了眼她的臉，在心中驚呼道，

　　 [莫芷雲！怎麼可能！]

　　 執行官第六席[Tiphareth]，莫芷雲，帝國貴族的養女，雖然是內向的性格。但她的能力是執行官中唯二，也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 精神系異能 。除去第一席[Kether]深不可測的實力之外，莫芷雲的[聚識]正是精神系的最強。除了能影響其他人的意識，她還可以將精神的重量具現化，那份力量甚至可以削平山巒。

　　 洛南汐一直好奇她一屆弱女子是如何有這樣強的精神力，但現在令他震撼的是，現在眼前的莫芷雲明顯處於 受控制 的一方。

　　 [你...做了什麼...]

　　 從剛剛開始，洛南汐就發覺意識正在變得粘滯，現在憑借他的意志力還可以勉強維持思考，自己的身體也有些不對勁，在培養槽里的絕不是營養液這麼簡單。

　　 庫洛多也察覺了洛南汐的震驚，他滿臉得意地看著旁邊的面板，按下了幾個按鈕。

　　 [之前那個女秘書我玩膩了，現在想找個新的。]

　　 [什麼意思...]

　　 [我是說，眼前不就有一個，很好的“材料”麼]

　　 寒意涌上了洛南汐的骨髓，剛剛就該想到，這個培養槽或許是[廣瀨企業]的技術，但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無助與恐懼逐漸蔓延在他的腦海中。

　　 恍惚間，洛南汐注意到庫洛多從哪里摸出了一張卡片，卡片上印著一個暗灰色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