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培回到二樓的時候，臉紅紅的，非常尷尬，經過她這麼一鬧，不知道刑警隊的這些人會怎麼看她。

　　但是她發現，所有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秦培培都產生了錯覺，她是不是真的“報案”過。

　　到了艾彤彤的辦公室，祁東抱著飯缸，大口的吃這飯，左手翻看著一邊的搏擊雜志，秦培培看了看手機，十一點四十多了，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剛才的經歷讓秦培培對這個“虎背熊腰、滿臉憨厚”的祁東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她過去，看著祁東往嘴里送飯的時候，用力捅了一下他的胳膊，勺子和祁東的牙齒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音。

　　祁東看了看，是秦培培，笑道：“培培啊，要不要吃點？樓上樓下跑，體力消耗一定很大！”

　　秦培培的臉臭臭的，白了祁東一眼，道：“你就猖狂吧，看我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整死你！”

　　祁東笑了，把飯送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說道：“只要你不是艾彤彤的老婆、我的弟妹，好像你沒有這個機會！”

　　秦培培道：“他呢？”祁東故作不明白，問：“誰啊？”秦培培道：“艾彤彤唄！誰！”祁東道：“我們刑警隊不負責幫人看老公！”

　　秦培培真的受不了祁東了，過去掐住祁東的脖子，祁東的飯還沒有咽下去，秦培培的手勁還真大，他被卡住了，難受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秦培培看他難受的樣才松開了手，道：“告訴你，別蹬鼻子上臉，我不是好欺負的！”

　　祁東把飯吐到桌子上，咳嗽了好久才恢復正常，抓起杯子喝了口水，抱怨道：“姑奶奶，你下手怎麼這麼狠啊？”

　　秦培培道：“說，他去哪了？”

　　祁東不敢再鬧了，道：“不知道，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秦培培道：“誰的電話？”

　　祁東喝了口水，道：“不知道！”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艾彤彤擦了擦臉上的水和茶葉，老頭子出手真快啊！

　　不過對於秦培培這樣的“瘋丫頭”，艾彤彤還真沒辦法。

　　先到刑警隊，告訴祁東怎麼怎麼，祁東老大不願意了，在討價還價，艾彤彤給他打一個月飯，飯錢由艾彤彤出，祁東才勉強答應，然後，就有了祁東給秦培培“錄口供”的那一幕。

　　其實艾彤彤就在旁邊的辦公室，心里不由佩服，覺得祁東有“裝瘋賣傻”的天賦。

　　事情辦完了，祁東馬上要艾彤彤兌現承諾，艾彤彤到食堂給祁東打飯，在回來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艾彤彤看了看，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是艾警官嗎？”

　　電話里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艾彤彤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叫不准了，艾彤彤道：“我是艾彤彤。”

　　電話里的女孩忙道：“艾警官，我是小蝶，出事兒了！”

　　小蝶是一個賣淫的小姐，只有17歲，艾彤彤處理過她，艾彤彤聽出小蝶的聲音緊張，恐懼，還有些魂不守舍！

　　艾彤彤道：“什麼事？說！”

　　小蝶道：“我這死人了！艾警官，我怎麼辦啊？”

　　艾彤彤的心一驚，春都已經十個月沒有命案了，這個時候，一個小姐給他打電話，說死人了，這怎麼能不讓他的心驚訝。

　　艾彤彤道：“打110吧！這還用我教你啊？”

　　小蝶慌亂地道：“不行啊，報警我就完了！”

　　艾彤彤知道這個時候小蝶的心理非常復雜，一定要先穩住她，否則很多東西不好預測。

　　艾彤彤盡量用平靜地語氣，道：“那麼，你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

　　小蝶道：“艾警官，我這時候就信任你了，你能幫我嗎？”

　　艾彤彤道：“沒有問題，你現在在哪？”

　　小蝶道：“解放路65號我租的房子，你真的能幫我嗎？”

　　艾彤彤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道：“放心，我很快就到，你什麼也不要做。還有，如果我到了看不到你，那麼，後果你知道！”小蝶答應著。

　　艾彤彤到了辦公室，把飯缸放在祁東的桌子上，打開辦公室的櫃子，從里面拿出衣服、褲子，連辦公室的門都不關，完全不顧人來人往，大大方方地換了衣服，祁東問他干什麼，他也沒有回答，跑出公安局，開著他的三菱直奔解放路。

　　解放路貼近老的客運站，因為新的客運站的啟用，解放路也失去了過去的繁華。

　　艾彤彤找到了65號，給小蝶打電話，找到了小蝶住的出租房。

　　當小蝶打開房門，看到艾彤彤的時候，積壓的恐懼讓小蝶禁不住抱住了艾彤彤，艾彤彤沒有馬上推開她，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面對死亡的女孩，總是很脆弱的。

　　這是一個老式的樓房，兩室一廳，廳不大，且照不到陽光，雖然打著燈，但是依然顯得有些暗。

　　艾彤彤在小蝶的帶領下到了一個臥室，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很平靜地躺在那，雖然女孩打扮得非常“不倫不類”，但卻是很多“不入流”的典型裝束。

　　女孩不超過20歲，臉上還有些稚氣，即使在社會“摸爬”，即使她體會了社會的殘酷，但是，她依然還是一個不大的孩子。

　　她的大眼睜著，眼睛很空洞，艾彤彤粗略的看了看，沒有明顯的外傷，他沒有碰觸任何東西，他知道，做得越少，對破案越有利。

　　艾彤彤道：“她就是蓉蓉？”

　　小蝶看著蓉蓉的屍體，更加害怕，緊緊地摟著艾彤彤的胳膊，艾彤彤拉著她去到令一個臥室，這是小蝶的臥室，房間凌亂，各種性感的內衣四次亂丟。

　　艾彤彤讓小蝶坐在床上，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她死的？”

　　小蝶回答：“就是給你打電話前！”

　　艾彤彤道：“你為什麼不能報警？”

　　小蝶哆哆嗦嗦地從枕頭下拿出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打開給艾彤彤看，里面是一個個小的白色塑膠包，大約有三十多個，艾彤彤知道，是K粉，小蝶道：“這是大雄放在我這的，艾警官，不是我的，這些真的不是我的！”

　　艾彤彤道：“到衛生間衝了，然後報警！”

　　小蝶慌忙道：“不行啊！大雄向我要，我沒有，他會殺了我的！而且，昨天晚上，我也吸了，現在要檢查，我肯定過不了尿檢！”

　　但是艾彤彤並沒有聽小蝶的，他已經撥通了刑警隊趙成柱的電話。

　　小蝶看到艾彤彤說著電話，慌忙地跑到衛生間，把所有的K粉倒到馬桶里，衝掉了。

　　公安局的人來得很快，勘察現場等等，把小蝶帶回了公安局，把屍體交給法醫，一系列程序的事！

　　春都市已經十個月沒有命案了，現在發生命案，刑警隊的人好像壓抑了很久，迅速的忙碌起來。

　　當海洛因慢慢地在身體的血液中快速流淌著，大雄感到很久沒有的快感，好久沒有享受到這麼好的東西了，現在市面上的貨越來越不純了。

　　大雄感到了那種快感，似雲似霧，在口干和心跳加速中，還有那麼一點暈乎乎。

　　他太享受這樣的感覺了，他太陶醉在這樣的感覺了，甚至，家門被踢開，他都沒有感覺到。

　　艾彤彤和祁東站在大雄面前，看著已經“成仙”了的大雄，這個不知死的鬼啊！

　　祁東掏出手銬將大雄銬上，艾彤彤和祁東找了椅子，在大雄的面前坐下，等著這個“神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