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弄202有人伐?電話!”
樓下一聲響驚起鴛鴦與蝴蝶。
秀蘭忙著坐起身趕緊開始穿衣服,看電話的王家阿婆一向不給接電話的時間讓她等太久。
秀蘭也不敢衣衫不整、鬢歪釵斜的去窗口喊一聲‘稍微等一下。’
不然不出一天,這202的媳婦頭到從201伸出來的緋聞整個宏正老街都就都曉得了。
這年頭,唾沫淹死人,無聲勝有聲;好比對面一樓那家新搬來的晚上拉拉小提琴,第二天就被王家阿婆查的底兒掉;走資派、吸血鬼、那摩溫……
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當然,當面大家照樣是社會主義大家庭,你我都是兄弟姐妹的大論調,其樂融融。
“劉濤吧?”
躺在床上的男人似被吵醒,有點不開心。
他還想趁著上班前再睡個回籠覺,這黑白兩場的艷福自己這年紀也有點吃不消。
已經穿好鞋子的女人以為他是吃醋了,忙過去在他臉上香了一記說:“我心里只有你,走了啊。”
“哦呦,王家媽,辛苦儂了呀,我正要去菜場鬧,電話就來了,你說巧伐……”
媽媽跟王家阿婆的聲音漸行漸遠,阿芳終於掙脫了小毛的熊抱站了起來,她覺得下身一片濕滑。
想想自己剛才被小流氓在後面頂了半天,大腿又被摸到現在,看他仍靠著兩個枕頭的無賴樣不由雙眼氤氳,是被欺負了要哭的樣子。
“哎哎哎……別哭呀,我爸還在隔壁呢。”
這偷看的竟比偷人的緊張,小毛從地板上彈起來馬上安慰阿芳,還自告奮勇的把枕頭放好,房間里的一切恢復原樣,兩小孩又偷偷溜了出去。
“別跟著我,流氓,我要告你流氓罪!”阿芳氣鼓鼓的往公交站快速走去。
“我沒跟著你,我也要去上學呀,我們是同桌,你忘記啦。”
小毛一臉討好,他現在覺得渾身的失落感,剛才小弟弟頂在阿芳柔的像水一樣的雙腿間,摸著她緊致光滑的大腿,他覺得似乎什麼就要從自己的身體里噴發出來了,快要到達巔峰的時候好死不死被王家阿婆一聲吼給嚇了回去;以至於後來他每次辦事的時間短,就拿今天王家阿婆的事來搪塞阿芳。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快步疾行到了公交站,小毛見阿芳依舊氣鼓鼓的,怕她萬一報告老師怎麼辦,自己就真的當小流氓抓起來到靶子山吃‘花生米’了。
對死到沒什麼概念,反正革命先烈都不怕的,關鍵他管小毛的一世英名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於是我們的小毛同學說了他一生最後悔的一句話。
“阿芳,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似乎聽到什麼的劉芳同學,終於柔柔弱弱的轉過身來,雙眼如畫,眉間如花,唇角一挑說道:“大妹妹、雯雯、副班長、珍珍、四姐姐,還有老虎灶嬢嬢你都不許跟他們說話。”
“啊?珍珍、四姐姐,就算了別的號門的,大妹妹、雯雯、副班長,老虎灶嬢嬢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人跟我說話怎麼辦啊?再說老虎灶嬢嬢已經嫁給賣油條的阿三來,為什麼不許說話啊?我不吃油條啦?”
小毛立馬抗議起來,為了以後的家庭地位據理力爭。
不巧,偏偏這個城市就是陰盛陽衰的地方,作為一個男性,必須給予女性同等或更高等的話語權。
只見阿芳像極了秀蘭阿姨風情萬種的一笑,呵氣如蘭,微微吐出兩個字:“不行。”
巨龍車上乘客們只見一男學生被女同學拎著耳朵上了車,不禁莞爾,現在學校管的真嚴,抓逃學的都抓到公交車上來了。
“秀蘭啊……麼得命嘍……哪能辦呀……我要去跳浦江啊……”一接電話就聽到姐姐桂蘭在電話那頭呼天搶地,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