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鶯聽他道是大事不好,要帶她出去,又聽他不正經地那般喚她,趁機摸她,她狠狠瞪他一眼,不便與他計較,道: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出了何事你且說一說。
他轉過身去,道:德平屍身被季洪發現。
季洪現假借追凶之名,已開始全寺院搜查武乙。
武乙應是在公府侍衛小廝一處。
我要立時回去處理武乙之事,護住祖母母親她們。
我恐季洪朝她們發難。
她系好肚兜,穿上中衣和襖兒,身下光溜溜沒個遮擋,那件岑雲舟的長袍已皺皺巴巴,全是二人交合之物。
他說完等上好一會,不見她出聲,轉過身道:怎麼?
她擡頭看他道:我無褻褲與外裙。
他道:我中褲給你?
如鶯自問還未與他親密到同穿一條中褲,況且他中褲寬大,綢褲柔滑,褲管難以挽卷,腰身實是太寬。
她道:你那件胸口有刀痕的外袍給我吧。
他將外袍遞給她,她示意他轉過身去。
他只得背對著她,道:你身子哪一處沒被我看過、摸過、吃過。
為何回回都要避著。
你襖兒不都穿上麼了,還不許我看看你怎麼擺弄我的外袍?
如鶯不理他,起身立在床榻上,將他寬大的外袍展開,門襟、衣領向內折進,如曲裾下擺般一層層將自己兩只細白腿兒卷起,最後手中的衣料往腰間塞了進去。
這一身櫻粉上襖兒,曲裾下擺裙兒,乍一見,倒像是南詔裝束,祁世驤轉過臉兒愣了愣,道:你穿我衣裳好看,以後我衣裳都給你做裙子。
你先在帳中不要出來。
我將那侍衛弄進來。
說罷,又去門邊,打開門,朝那侍衛招手。
侍衛前來,不防他忽地出手,被他一個手刀劈昏在地。
他摘下侍衛帽子,脫下他的侍衛衫袍給自己換上。
又將那侍衛用衣裳捆綁一番,拖至床底,囑咐如鶯在帳中等他。
他穿了侍衛衣裳、戴了侍衛帽子,出了西次間,見華嚴閣門外以及旁的殿閣皆亮著燈,門前立著守衛,牆角四處也有人把守。
他環視一周,只看到閣東那處矗立著禪隱岩。
他知那岩後有一石洞,洞中是禪隱大師與他弟子的十八座佛像。
他回到東次間,關上門,一把將她抱起,躍至梁上,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
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扶在檁條上,走上一段,靠近飛檐,便伸手掀了瓦片,抱著她上了東次間的閣頂。
二人看看立在閣頂飛檐邊,他指著不遠處的禪隱岩,道:看到這處岩洞了麼,里面是禪隱大師與弟子十八座塑像。
我只能單身趕回去,不能帶上你。
你過去亦不安全,大家皆被季洪領人困了住。
如今之計我只能先將你安置禪隱洞中。
她被他摟在懷中,聽他這番安排,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點頭道:好。
暗夜中,他如同一只鷂子般,悄無聲息自閣頂飛檐上落下,又幾步隱在暗中,閃身進了禪隱岩後。
石洞中漆黑,他抽出那條鑲明珠腰帶,白柔柔珠光只照得方寸間。
他抱著她走過長長的岩壁通道,來到一處空曠的佛堂內,堂上立著高高的禪隱大師塑像,兩側半環著大師的門下弟子。
祁世驤將她安放到禪隱像後,撫了撫她臉頰,又碰了碰她唇,道:莫要害怕,好生藏在此處。
我了了武乙之事,便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