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心內想完便嫣然一笑,說道:“姐姐既然來了,我還沒奉茶呢?劉易煮的那個是皮毛,我親自來給姐姐煮。”
說著起身,拉著董潔的手來到方廳,劉易也只得捧著茶盤在後跟隨。
方廳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茶台已經讓劉易挪在地中間。
陳如請二人坐好,自己坐另一面,又將她的茶藝表演了一遍,董潔這才借機將這方廳仔細又看了一遍,看這哪是個會客的方廳啊?
純粹是個銷魂窟,誰進誰迷。
陳如又給董潔獻茶,董潔接過,也知這茶中滋味,平時跟領導沒少在外面喝。
但那都是瞎胡鬧給別人捧場假裝高雅,真沒這好環境能玩個心靜,接連夸獎了幾句,心中也知是陳如在顯擺自己的才藝,給自己個下馬威,但自己在這方面真不行,只得認栽。
又與陳如探討了不少關於茶方面的知識,倒是真長了不少學問。
三人這一鬧竟然到了大半夜,都不知下步要怎麼辦?
還是董潔有想法,怕再出事,說今天咱姐倆初識,也都不外,姐姐我就不走了,在這陪你睡一宿,你不嫌姐吧?
陳如一聽心想,你想走我也不讓你走,還有一下步呢,馬上表現欣喜若狂,忙去收拾床鋪,找新睡衣。
劉易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董潔又假意說:“劉易沒什麼事就回家吧。太晚了,我也不開車送你了,走吧。”
劉易剛要走,陳如忙說:“太晚了,外面挺冷的,打車也不容易,就在小臥室睡吧,那里還有床和被褥。”
說完卻去看董潔,看董潔笑咪咪地望著自己,心想又上了這個狐狸精的當,自己的臉又飛紅。
董潔卻尋思,陳如還是心疼劉易啊,這劉易走了什麼運?搞得這種層次的美女都神魂顛倒的?
三人各自洗漱上床睡覺,董陳二人睡在一個床上,各穿新睡衣,蓋一個大床被,陳如二十多歲的人了,仍然像個小姑娘一樣往董潔懷里拱,雖然兩人身高差不多,董潔也只得摟著她,頭枕在枕頭上一轉頭卻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不僅又抽了幾下鼻子。
陳如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董潔那迷幻的眼神,壞笑著小聲問道:“熟悉吧?”
董潔一下驚醒過來,掐了一下她,笑說道:“說什麼呢?睡覺。”
陳如又笑道:“我說你想劉易了,是不是?”
董潔也笑說:“胡說,我跟他啥關系也沒有。”
陳如又說:“關系有沒有可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熟悉他味道的人,到底是什麼關系?”說完卻嘿嘿壞笑。
董潔也沒辦法解釋,笑罵了一句:“淨瞎說。”又用手去掐她,陳如也用手反擊,兩個女人在床上鬧成一團。
鬧了一會兒,兩人累了,陳如又抱著董潔說:“姐姐,給我講講你跟他的故事吧?”
董潔想了想,這大半夜的怎麼說啊?便說:“明天有時間再給你講,今天睡覺吧。”
陳如見董潔答應了,便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手卻去董潔的身上抓摸,嘴里說道:“姐姐的皮膚真好。”
董潔也沒閒著,摟著她也用手摸著,嘴里說:“那也沒有你的好。”
心里說這小妖精的皮膚是真的好,凝脂如玉,滑不留手,這得迷死多少人啊?
又想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分手沒搞成竟然認她當老妹,這鄭秀可怎麼辦啊?
這三個人都是什麼人啊?跟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關系?現在這個妖精內外通靈,在跟我裝小妹,換取自己的同情心。
劉易更麻煩,跟自己裝老弟,在鄭秀面前裝成熟,卻跑美女前去裝英雄,我平時怎麼就沒看出來?
只有鄭秀還可以吧?
可以什麼啊?
那更不是個省油燈,那眼珠子轉的跟個風車似的,早都對自己跟劉易的關系產生了懷疑,但仍是姐姐、姐姐地叫著,她現在還沒回來,回來之後知道這事還不得打串窩了啊?
自己都不敢想像。
這事怎麼這麼亂呢?
行了,我也不是那輕易認栽的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今天可嚇死我了,睡覺。
陳如也閉上了眼睛,腦袋卻沒閒著,又把今天的事回想一遍,自己當時罵劉易滾蛋,初時是真的,等到劉易出門卻後悔了,尤其劉易說:“原諒我。”
的那一句的時候,自己的一切怨恨一下煙消雲散了。
兩人曾經說好早晚分手,自己還設計了一種浪漫的悲情方式,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當自己出方廳的門追他的時候,他已經關門走了,自己又到陽台上去看,沒想到董潔這只狐狸精竟然在樓下車里等他,這不是兩個人商量好了來算計我的嗎?
在他家樓下的深情對視是故意氣我的吧?
自己的第一個男朋友畢竟是在學校處的,大家都畢業了,一切也就隨風而散了,不說誰也不知道。
而第二個男朋友竟然是單位的同事,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後來應該是玩到了一起的性伴侶,自己雖然沒想好解決辦法但還是保密的,但現在一切都露了,這以後還怎麼活啊?
傳出去我是什麼人?
是人盡可夫的人了,是搶別人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還沒搶到,我這麼個高傲的人,竟然要背這麼個名聲了。
天啦,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活這麼大根本就沒什麼樂趣,就這幾年的快樂也轉眼即逝,以後也不會再有了,我怎麼這麼命苦,都說紅顏薄命,難道這是真的嗎?
古箏?
這個從小就學的破玩藝浪費了我多少青春,除了能彈給別人聽,勾引男人半真半假的陶醉我得了什麼?
其實有誰能聽懂呢?
不都是眯著眼睛假裝聽,卻在偷描我的身段嗎?
即使我不彈那些色狼不也是願意坐在哪里裝高雅嗎?
我成了什麼?
不就是個藝妓嗎?
這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呢?
先讓這個箏見鬼去吧,先去地下陪我吧。
我的情人走了,古箏也碎了,我的人生也該結束了,繼續這樣活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誰會關心我呢?
我父母他們關心我嗎?
我的爸爸在我小時候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他,我的母親只知道讓我去學這學那,領著我去四處炫耀,我不就是他們的面子嗎?
我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弄了這麼個可以藏身之地,原來以為自己可以在這里舔傷口,卻沒想到這里一切讓我更傷心,偷歡之地成了傷心之地,最後還要變成絕命之地。
我該走了,走的方法有很多種,最簡單的就是跳樓。
不,我不跳,我白長這麼美了,摔的不成樣子還讓別人看,我走也要走的有格調、有檔次、也要與眾不同。
世上的美人皇妃都是三尺白綾的,那樣也是有層次了吧?
白綾我還是有的,還是一次演出的時候有個西藏的人送給我的呢,說是活佛開過光的呢,如果世上真有佛祖,我借你的力量往生,讓我下輩子做水中游中的魚,做天上飛的鳥,做一只寵物狗也行啊,也是有人疼的,就是再也不要叫我做人了,再也不讓我做女人了。
我走也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走到哪里我都是最美的,那套漢服宮裝是我最喜歡的,也是劉易最喜歡的,不想那個溷蛋了,男人都沒好東西,還什麼有良心?
你對我怎麼沒良心啊?
這件衣服的束胸小衣怎麼這麼緊?
難道我懷孕了嗎?
沒有,跟學校那個王八蛋一次就懷上了,跟劉易到現在也沒動靜,如果懷了孩子他一定會娶我的,難道老天也在捉弄我?
讓我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卻有,我更得走了。
琴台還不夠高,還得再加上個靠枕,所有對不起我的人啊,永別了。
記得那首詞是怎麼說的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是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天上人間。』
我來也。
這個白綾這麼寬,什麼時候才能死啊?有點胸悶,有點迷煳了。
嗯?董潔?這個狐狸精怎麼在我房里?死的這麼快?都能看到她進來收屍了。
劉易,這個小冤家也來了,還抱著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鼻涕都滴到我胸上了,好髒啊。
他還是愛我的,就是不肯說出來,他的眼睛什麼也藏不了,還是不成熟啊。
早知道我應該多教教他的,讓這個小冤家永遠也忘不了我,讓狐狸精和小精靈一輩子鬧心。
嗯?我怎麼能用手摸到他臉上的眼淚呢?我沒死?真的啊?這地上的斷綾,扔著那把劍證明我好像沒死,我記得那把劍是掛在牆上啊?
啊!我能抱他了,我真的沒死,小冤家快抱緊點,我再也不鬧了,我再也不死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陳如想了這麼些,在被窩里笑了,現在一切都解決了,董潔這只狐狸精現在成了我姐,也該幫我想些事了,讓那個在千里之外的鄭秀哭去吧,我也得睡覺了,明天再戰。
兩只妖精在床上各打算盤,一會就都睡著了,劉易卻在北臥的床上輾轉反側,自己這是怎麼了?
在機關干得挺好的啊?
遇到的危機也都解決了,下一步先是正常走,然後找機會。
與鄭秀處的也不錯,就等她回來上班了,也算是美滿吧?
但自己怎麼就惹了這麼個事呢?
自己救人還是對的,送她去醫院也是對的,但為什麼自己偏偏就讓她來自己家里了呢?
自己家的那個樣子都呆不了人,竟然讓一個美女上床睡覺,還被美女給睡了,自己的思想肮髒,抵抗力低下還以為占了便宜,玩一次也就算了,那為什麼後來又忍不住了呢?
現在差點出人命。
還把董潔給牽連進來了,如果沒有董潔飛車救人,估計我現在都已經進了公安局了,陳如她爸還不得打死我啊。
我就暈了,這美女真是碰不得啊,從董潔、鄭秀到陳如只要玩幾個小手段都能輕易地搞死自己,真是美女是老虎啊?
但下一步怎麼辦呢?
陳如雖然沒再跟自己說話,但那眼神,最後留宿的態度表明她還在想著自己的,對未來還是存有一絲希望的。
如今董潔陪她睡覺是怕她再出事,她也知道竟然又認了董潔當大姐,把個反對黨弄到一條陣线上來了,這個剛柔相濟,以退為進的聰明勁鄭秀那精靈鬼是趕不上的,連董潔也涮了,狐精沒搞過妖精,這道行還是不行,一敗塗地啊。
鄭秀,我的鄭秀,那個千里之外的小精靈,那個吃喝玩樂衝在前,上天入地都不怕的你快回來啊,你現在也會搞陰謀詭計了,就你那腦瓜估計自己就能擺平了。
不行,你現在千萬別回來,你要是現在回來陳如就成功了,讓我再想想,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事解決,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家里的事都搞不了,還治個毛國啊?
我再想想,困了,趁明天早晨清醒的時候再想吧,也許能有高招呢?
次日清晨,劉易早起,出門又去買早餐。
董潔在主臥的大床上先醒了過來,想要起床梳洗,卻看陳如酣睡不醒,還以為她懶床也陪著躺了一會。
又看著陳如的小模樣在想花招,卻發現陳如的兩頰赤紅,伸手一摸竟然發燙,心思是不是有病了,忙又去叫。
陳如終於醒了,也是迷迷煳煳的不精神,董潔抱著她摸了半天,渾身都熱,知道定是病了,這又挨凍又上火的擱誰也夠嗆。
董潔等到劉易回來,要扶陳如去醫院,陳如雖然有點迷煳卻說什麼也不去,就要在家呆著。
董潔沒辦法,打了電話找認識的大夫,先給開了點滴的藥,劉易出去買藥,回來又打電話找個游方護士來點滴。
這陳如一有病更嬌了,拽著董潔不撒手,就要董潔陪著她,卻讓劉易去做飯,要吃三鮮餡餃子,還要吃剁餡,不吃絞的。
董潔尋思這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啊?
這在吃上怎麼這麼下功夫呢,沒辦法讓劉易去做。
劉易轉眼成了保姆兼廚師,心思誰讓自己惹上這麼個妖精呢?干吧。
劉易又去買菜回來到廚房忙活,當當當地剁餃餡,董陳二個卻關起門來聊天。
陳如的手始終不離董潔的手,表面上是在撒嬌,其實是在試探董潔的心思,兩個人的肌膚交流讓董潔很難再說假話,無論你怎麼瞪著眼睛說瞎話,你手上的溫度和細微的動做都隱藏不了,比測謊機還好使。
董潔也知道她這套把戲,想想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在妖精面前真情比假話更好使。
陳如又對董潔與劉易的關系感興趣,昨天晚上的話題還沒嘮完呢,纏著董潔非得讓她說說與劉易的關系。
董潔是真沒辦法了,這點小情況在這個妖精面前是根本隱藏不住的,想想自己與劉易也沒什麼破格的,這倒也是一次打動這小妖精的好機會,便從第一次開始認識劉易,他衣食無助,幫他找工作。
二人一起在社區干活,一起去考公務員。
考試這段有點沒說清,好像考兩次,後來一起在黨校培訓,劉易被踢出了人事局,自己給他出了些招,又給他介紹了對象。
鄭秀去京城進修,他卻為了讀研送禮要賣房子,自己本想再幫他一把,卻也是財力不濟,後來自己父親病重缺錢,劉易講義氣大過年的賣房,自己眼看他賣房無可奈何。
劉易又陪在醫院護理了三個月,單位搞運動不得不下縣,後來自己父親去世他一個人張羅下來,然後兩個人一起去報研究生,自己出錢買車票讓他去京城會鄭秀,回來後卻有點郁悶,估計他是什麼都沒整明白。
但後來鄭秀不知怎麼熱情又上來了,估計是回心轉意了,再見劉易時,是你們兩個在度假村,被自己發現,自己怕他難收場,只得勸他分手,還打了他一個大嘴巴,晚上送他回家,又看見你拉著情人往回跑,沒想到你性子這麼烈,險些出人命,你不會怪你姐吧?
陳如忙說羞死了,你要是再提這事我又不活了。
董潔也笑說,你要是再鬧我可不管了,讓劉易哭一輩子吧。
一提起劉易,陳如的心又動了,躺在董潔的懷里想了些心事。
劉易與董潔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社會上的底層,靠自己念過大學那點小本事鑽進機關來溷飯吃。
董潔與劉易雖然性格不同,但明暗之間都是有傲骨的人,不會輕易就范,所以上升會更難。
昨天晚上與董潔在床上睡覺打鬧,看她夾腿縮肩的那個樣估計還是個處女,與劉易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否則一句姐弟關系是解釋不清的,昨晚看到董潔在聞枕頭,又說到劉易在醫院護理的時候她的臉紅了又紅,眼睛也雪亮,估計劉易也沒少占便宜,而她也是心甘情願,繼續為劉易謀劃。
劉易更是難整,從他那個英雄樣就知道有時可能犯虎,在董潔的一手培養下才有了今天,雖然與董潔可能有姐弟戀的情結,但與鄭秀處對象也曾是人財權的三層考量,沒想到鄭秀人品優秀,兩人也有了真情。
現在就只剩情了,財與權竟然變成了附屬品,沒了這些他一樣會娶鄭秀,何況他是發過誓的,只要鄭秀不提出來,他就必須得繼續走下去。
而自己與他們二人相反,卻與鄭秀的情況差不多,良好的家庭環境與優越的自身條件使自己眼高於頂、目中無人,來這個單位也不是為了當官發財,純粹是為了面子要個名聲好聽。
當董劉二人為了生存、面子、地位與未來絞盡腦汁還在打拼的時候,自己與鄭秀已經直接越過了這個階段。
自己的老爸是個官商兩面手,哥哥也借著老爸的關系是個大豪,自己雖然貌美如花,卻沒有一個領導想打自己的主意,反而是單位上下的人經常求自己,他們三親六故的破車被抓都讓自己去老爸那求情,現在整個交警隊出外勤的人都知道陳大隊的千金在人事局,只要一提人事局都沒人管。
那個鄭秀也與自己差不多,還是個獨生女,老爸是縣長當然是財源廣進。
自己這種人剩下的就是尋找真愛、享受人生。
聽董潔這個口氣,那個鄭秀在京城也沒閒著,只是天高地遠,許多情況沒弄清,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死死纏著劉易,而劉易這個傻瓜也在痴心等待。
現在自己與鄭秀的真愛是找著了,卻是同一個與自己相同背景的人的愛人。
對於劉易來說,跟鄭秀還是自己其實都一樣,都會錢財不缺,跳入龍門,但偏偏鄭秀就走在自己的前面,他們兩人處的時間都沒有自己跟劉易在一起的時間長,劉易甚至都沒把鄭秀搞上床,卻詛咒發誓、海誓山盟的。
劉易起碼還算是一個好人,能裝英雄的人不會做對不起別人的事,何況是自己的愛人,我也是他深愛的人,但我怎麼辦呢?
這世界到底是公平還是不公平呢?每一個人的人生其實都是坎坷的,每一種人都有各自的煩惱,只是這煩惱各有各的不同。
想了這麼多的陳如久久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和手卻暴露了她的想法,她以為利用自己的手能感知董潔的心聲,卻沒想到董潔也是這麼想的,她的每一個想法都在眼睛里轉圈,手指也在微動。
董潔看著這個百花妖也在想輒,陳如不是一個壞人,更不是一個蕩婦,相反卻是一個知恩圖報,敢愛敢恨的人,為了愛情什麼都舍得,什麼都敢做,甚至連命都不要了,這一點有點像鄭秀。
自己昨天救她的時候自己也感動的哭了,這事放在自己身上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但她命太歹了,連續兩次都遇上了她不應該遇到的人。
如今自己對這事也只能放手了,說不好自己還得去做鄭秀的工作,如今那個劉易也是左右為難,再這樣下去估計他也得去自殺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如的想法,她的最終選擇。
自己苦情地說了大半個上午與劉易的關系,也是有目的的,是否會讓這個小妖精迷途知返也是個未知數,但自己是真沒其它辦法,只能曲线救國了,她畢竟是一個第三者,她自己良心去發現也許還有希望。
終於,陳如長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姐姐,我知道怎麼做了。”
董潔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陳如的良心已經戰勝了情感,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只讓自己痛苦,或者說與劉易兩人痛苦,自己再這麼鬧下去最後可能雞飛蛋打,三個人都不幸福。
鄭秀在遠處悲痛欲絕,自己看著劉易整日郁郁寡歡的樣子也不會高興得起來,而一起不快樂的日子還有什麼必要呢?
何況自己愛劉易那麼深,愛他就讓他幸福,這是哪個高人說的來的?
好像是自己說的。
不是,是自己同寢室的那個失戀的女同學說的,當時自己還笑話她,愛他就要得到他,如今自己是笑人不如人,也到了這個地步。
董潔暗中出了一口氣,臉上卻笑了,心里更是樂開了花,狐狸精終於打敗了百花妖,狐狸是天生就聰明,後來才成精的,妖精是先修煉成精,後天才變聰明的。
二人打破沉寂繼續聊天,衣服美容化妝品藝術無所不談,董潔這才感到女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都是同樣的女人這層次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以後還真得跟這個妖精多多接觸,多學習學習,也提高一下自己的情操。
又想到了劉易,這個小子跟這個妖精一起修煉也快成精了吧?
想到了昨天劉易的口法,心里一陣騷動。
未到中午,陳如的藥水點完,已經不發燒了,精神頭十足。
董潔去幫劉易包餃子,陳如卻不好意思去,去方廳收拾房間順帶煮茶。
董潔進了廚房見劉易餃子包的差不多了,也上前幫忙,笑著小聲對劉易說道:“姐姐替你搞定。”
劉易忙問:“搞定什麼了?”
董潔還未答話,只聽樓外砰的一聲,兩人連忙進方廳去看,只見陳如打開了紗簾,站在陽台前,兩人感覺不好,急忙上前。
只見陳如眼望著樓下,一張古箏摔個粉碎。
董潔忙問這是怎麼了?
陳如答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應該換個新箏了。”
董潔忙答道:“也是,那個箏本來就已經壞了,姐姐再給你買個新的。”
陳如一笑卻沒吱聲,心說這新琴就是新人就落你身上了,轉頭看董潔的眼神,董潔也在與她對笑,這聰明人都是不多說話的。
劉易看了兩人的詭笑,也終於知道董潔說搞定了是什麼意思了。心中唏噓,不知到底是喜是悲。
中午吃飯,除了煮餃子之外,劉易又弄了四個小碟的下酒菜,卻沒有買酒,心思陳如病體嚴重,怎麼喝酒?
陳如卻非得要喝,讓劉易去古董架上去取酒,劉易心想你那瓶瓶罐罐的沒看出來哪個是酒啊?
陳如卻帶他進方廳在最高層拿下來一個瓷罐子,轉過另一面上寫女兒紅三個字。
原來不知道陳如從哪里搞來這一壇好酒,劉易平時也見過這個壇子,還以為不知從哪個假墳里挖出來的贗品,也沒仔細看過,現在才知是酒,心思自己這歷史怎麼學的?
酒壇子都看不出來了。
三人喝酒,陳如先燙了一下酒,一時香氣四溢,又選了三個四錢瓷杯,一個檀香木勺給三人打酒,酒滿上了,陳如先舉杯,說:“姐姐,這酒本來我是想在新婚之夜喝的,現在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親姐姐,心里高興,也就奉獻了,為了咱們親姐妹的感情,我先敬姐姐一杯。”
說完有點淚光閃閃。
董潔忙笑說:“救你是劉易,我只是幫忙。你也得謝謝他啊?”
陳如卻白了劉易一眼,不去看他,卻把酒杯伸了過去,劉易只得舉杯相迎,輕輕一撞,董潔又笑,各自干了。
又滿酒之後,三人吃飯,董潔吃了一個餃子,夸道:“劉易的手藝不錯啊?以前沒見你干過啊?”現在都說開了也沒什麼忌諱了。
陳如竟然接到:“我們兩個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吃餃子。”說完了臉竟然紅了,不敢看人。
劉易竟然說道:“這個還是鄭秀教我的呢。”
董潔眼睛一瞪,心想你現在說這個干什麼?
傻不傻啊你?
沒想到陳如抬起頭來又說:“嗯,那我到要謝謝她了,以後我要是想吃,你就得來給我包。”
劉易笑說:“沒問題,隨叫隨到。”陳如一笑,梗了一下脖子又去吃餃子。
董潔看到這個情形知道二人心事已解,心想我現在是不是電燈泡?
多余啊?
卻也只能笑跟著喝酒,眼睛看著這桌上的飯菜心想,劉易啊,這三個女人把什麼都教給你了,你再不爭口氣,你姐我都要氣死了。
陳如心情大好,竟然吃了二十多個餃子,三人都是好酒量開懷暢飲。
酒的度數低喝白水一樣,每天都喝了十好幾杯,飯後只讓劉易一個人收拾,另兩人又去喝茶,劉易干完了才進方廳沾了點光。
酒勁上來三人繼續分房間睡覺。
下午三點多鍾三人才醒,董潔見無有大事想要走,陳如卻不讓,非得拉著董潔去逛商場,又讓劉易給拎包,劉易只得陪著二位姑奶奶去玩。
這人是相當奇怪的動物,心里有鬼的時候東躲西藏的,現在想開了,又有董潔陪著,三人竟然出外公開招搖。
三人開著陳如的車到商場,因為去的晚也沒買什麼東西,晚上在外面一家飯店吃飯,飯後陳如又張羅著去唱歌,連唱帶跳地玩了二個多小時才出門回家,下了車,董潔說我得把領導的車送回去了,再這樣下去怕出事,陳如也不留她。
董潔開車走了,心想大事已經解決,剩下的小事你們兩個自己算計去吧。
劉易見董潔開車走了,竟然不說送自己一送,猶豫著也要走,看陳如面色冷冷的也不敢動。
陳如想了一下上前一把抓住劉易,拽狗一樣把他拖到了樓上,進了門一陣熱吻,嗚咽著說道:“鄭秀沒回來之前你還是我的,我永遠都是你的。”
劉易又流淚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伸手將陳如抱了起來,進電梯直接上樓。
兩人進了房間,卻像是多日不見的小夫妻一樣如飢似渴,幾乎沒有什麼前戲,相互扒光衣服,倒在床上就開干。
而陳如又拿出百般手段,不顧廉恥之外的淫聲浪語之外又加上了一些裝乖作小、詛咒發誓的內容,讓劉易的欲火熊熊燃燒,心情卻憋悶的發泄不出來。
這一夜,好像兩人要把今生的愛都做完一樣,無盡無休,而陳如的眼淚也像淫水一樣,每到高潮的時候就流起來沒完。
第二日是星期天,陳如上午剛醒過來就給董潔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董潔心想又有什麼事了?
便說有時間,怎麼了?
陳如又邀請董潔逛街,說要買幾套衣服,讓董潔給參謀參謀。
董潔也不好拒絕,便說好吧,陳如又說我去接你,你那個領導的車別開了,太炸眼。
董潔笑著答應了,陳如穿的花枝招展地到董潔樓下接人,董潔一上車見陳如那個精神煥發的樣,竟然先問了句:“劉易呢?”
陳如說:“在家做飯呢。”
二人同時大笑。
到了商場陳如專往高檔區逛,左試右試選了好幾套,又說給董潔買衣服,董潔忙說不用了,我自己買吧,陳如知道董潔不是有錢人,一個月那兩錢也就是生活費,這女人在機關衣服第一重要,便說:“我給救命姐姐心都能掏出來,還在乎幾件衣服?”
董潔心想這妖精真會說啊,讓誰也沒法拒絕,自己是碰上了高手了。
陳如心想反正兩人身高也差不多,照著典雅大方的原則也給董潔選了幾套時尚的衣服,卻又給劉易也選了兩套,一算帳一共花了一萬多塊,董潔直吐舌頭。
陳如卻毫不在乎,女人解悶的最好方法就是花大錢買東西,這個是天生的。
二人把衣服扔車上又逛,累了就找地方喝茶吃點心,繼續談天說地,陳如知道董潔去了組織部,開著領導的車在外面閒逛,卻不知怎麼去的。
董潔又把這機關的破事說了一遍,最後說一個女人在機關挺難的,有沒有那事人家都往那面想,幸虧自己點高,盡是女領導。
陳如壞笑著說那我們更得住上爬了,以後咱們也去潛別人,董潔笑說:“你千萬別這麼想,這種事永遠都是女人吃虧。”
陳如又笑說:“姐你還是處女吧?”
董潔本想反唇相譏,想想她剛出事怕臉薄,只得紅臉笑說:“你個小妖精壞死了。”
說完自己也嘆口氣,自己的白馬王子在哪呢?
自己就碰上了一個笨驢王子,雖然在一起欲血橫流,卻恪守著做人的原則一次也沒有真正做過,自己本想靠時間等機會搞走鄭秀,沒想到竟然讓這個妖精搶了個先。
昨晚回去之後幾乎一夜也沒睡好,自己走到這個地步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劉易做了這種道德淪喪的壞事到底是應該原諒還是懲罰?
鄭秀那頭到底要怎麼解決?
萬一事情敗露之後大家都怎麼辦?
這種事情怎麼比缺錢的事還難解決啊?
主要是現在所有的人幾乎都不差錢了啊。
下午五點多鍾二人才開車回家,進了門,劉易都要餓昏迷了,說你們兩個真能逛啊?陳如說這還沒逛夠呢,過來試衣服。
劉易說先吃飯吧,這麼些衣服得試到什麼時候去啊?
二人便洗漱之後到廚房吃飯,劉易白天拿出了十分手段,整了好幾個大菜,三人又吃又喝又笑,搞的跟一家人似的,董潔現在也管不了他們兩個了,自由發展吧,自己也被收買成幫凶了。
飯後,還是陳董二人去喝茶,劉易打雜,陳如又表演了琵琶和簫,董潔又覺得自己與陳如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文藝的玩藝是先天的靈氣加上後天的磨煉,那是相當的費功夫。
晚上,劉易開陳如的車送董潔回家,董潔已經沒什麼說的了,自己要做的就是保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估計劉易也是這麼想的,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當主動與被動換了位置,這事情就誰也沒辦法了。
星期一,兩人上班,一切如常,看報紙的看報紙,看文件的看文件,聊QQ的聊QQ,原來這種不正常的男女關系竟也人生中的一個鍛煉。
什麼是成熟?
成熟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成熟就是嘴上說一套心里想一套,成熟就是笑著跟你說話心里想插一刀,成熟就是只為了自己不顧別人,這個有點不一定。
劉易和陳如兩人繼續在一起鬼溷,其實陳如這面也遇到了危機。
陳如的父親叫陳青山,是市交警大隊的大隊長,現在又提了半格,兼了公安局的副局長,其實正確的說法是公安局副局長兼交警隊長。
陳青山本是部隊轉業軍官,娶的老婆是一個部隊原高干的女兒,在部隊干夠了,轉業到了地方。
老婆孩子也都跟他到安置的市里生活。
那天陳如一夜未歸,陳開山一個電話打到了交警隊,就知道了陳如的車在什麼地方,知道停在迪吧,心中一驚,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去了那個地方?
又給陳如打電話接聽的卻是劉易,自己也聽陳如提起過他,知道這個小子被踢走又回來了,聽他說是在單位加班,也知道是扯蛋。
卻也沒辦法,陳如在學校處的那個花花公子自己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卻怎麼也分不了,等到她畢業了,想盡一切辦法才把她留在身邊,為了嚴格的要求她不再出亂子,求了市領導才把她弄到人事局這種大衙門口,知道感情這種事情只能靠時間去磨。
果真,陳如整天哀哀淒淒的樣子一看就是要失戀了,夜不歸宿也是真沒辦法,幸好知道有個劉易在身邊,也只能等待結果。
第二天陳如回來雖然略顯憔悴,卻是精神煥發,一改往日那悲傷模樣,陳開山夫妻二人心想是不是又處對象了?
問她卻也不承認,只說那晚確實是在加班,夫妻二人沒辦法只能靜觀其變。
沒幾天陳如就作死作活地張羅著買房子,怎麼勸也不聽,家里也不差錢,為了知道她的下一步行動,夫妻二人也就順了她。
陳如心急火燎地在新開發的小區買了一個高層,又催命似的裝修,夫妻二人知道她在那個小區買了房子倒也佩服她的眼力,又等著看她玩什麼把戲。
裝修完沒三天,陳如就急不可耐地搬了進去,夜晚陳開山夫妻二人開車去樓下偵察,果真新房又進了新人。
雖然判定不了這進進出出的到底是哪一個人,但透過那窗戶和陽台上的紗簾仍然能看清是兩個人影。
陳如雖然做得非常小心,時刻都拉著窗簾隱藏著自己的心上人,但夜晚室內的燈光仍然將兩人身影暴露在窗簾之上,這點小伎倆怎麼能逃得過陳青山這個老兵的眼睛。
夫妻二人算計了半天估計就是那個劉易,夜不歸宿是劉易接的電話,沒兩天又拿劉易的照片來給他辦駕照,聽駕校的人說陳如還帶了一個人去練車,除他還有誰?
等到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時候又旁敲側擊地盤問陳如,幾句話下來就確定下來那個家伙真的就是劉易。
夫妻二人心想劉易是陳如的同事,能在一起處對象也不錯,就是同居的早了點。
後來夫妻二人經過多方打聽又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劉易是個有對象的人。
而他那個對象的老爸是下面縣的縣長叫鄭偉,陳青山聽到這個名字也很熟悉,二人還曾經是省黨校同期班的同學。
陳青山夫妻這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精心修築愛巢,原來是在下圈套搶別人的男朋友,而且已經成功了一半。
陳青山夫妻知道真相之後雖然對這事情不好反對,卻對劉易的人品產生了懷疑,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卻與他人鬼鬼祟祟的偷情,這一只腳踩兩只船的事怎麼說都是人品問題。
於是,夫妻二人強令陳如必須回家吃晚飯,盡量地避免兩人白天在一起的機會,中午陳如在黨政大樓的食堂吃飯,這晚飯只好在家吃,而到了晚上,陳如吃完飯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她的新家,夫妻二人也只能望著陳如開車而去無可奈何。
每次陳如出了家門,都開車去網吧找劉易,然後兩人買了些小吃,就在網吧與鄭秀明爭暗斗、醋海生波,陪鄭秀玩夠了,二人才開車回來上樓,幸福快樂之後在一起睡覺。
第二天劉易就會早起出外去買早餐,而陳如就像個小貓一樣在被窩里等他回來,心情好的時候會再愛一次,然後兩人共同吃早餐,一起去上班。
兩人都特別珍惜這唯一的共同進餐時間,每次劉易都把早餐准備的很豐盛,肉蛋奶水果糕點,包子豆漿中西結合,式樣齊全,完美地保證了二人的各種體力消耗。
陳如並不是個對性欲要求非常強的人,但她知道這是留住劉易的唯一辦法,每次之後也有些悔意,但情緒一上來一切想法都蕩然無存,要的就是盡量在一起,要的就是抓緊時間,要的是就是快樂無邊,無論是哪一種。
陳如也沒放過董潔,一有閒功夫兩人就在一起,又吃又喝又玩又逛商場,董潔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忙,但那個外地來的組織部長家在省城,又經常去外地開會、學習、考察、旅游、調研等等等等,一個月在市里沒有半個月,一星期上班平均都不超過三天。
在的時候董潔跑前跑後的忙活,出門的時候也多由董潔陪著,倒也把個女部長哄個開心,這點本事董潔還是相當的拿手的。
這三人現在過的都是神仙日子,只苦了那個千里之外一無所知的小精靈鄭秀,那個精靈相思情盛,焚心如火卻只報喜不報憂。
三人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精靈也要面對著更大的危機,而她所經歷的危險與遇到的問題要比劉易遇到陳如的問題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