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被摸著乳房仍看著這壺姜茶出神。
劉易剛才表情平淡,什麼也沒說就來這屋燒水,知道他是鬧心了。
不用說,自己與劉易的事讓那個董潔知道了,董潔是鄭秀的介紹人,知道這事定是怒不可遏,兩人吵起來,就董潔那個霸氣樣,打人絕對干得出來。
而且已經干了,這一巴掌真重,現在都快四個小時了指印仍然在臉上清晰可見。
打得自己都心疼了,自己在與情哥哥接吻的時候都怕他痛一個勁的溫柔,他卻被人打了這麼重的一巴掌。
如果不是差著自己與劉易的一層關系,中間隔著一個鄭秀,自己絕對會跳起來找董潔算帳。
但劉易又與董潔說了什麼?
兩個人喜笑顏開一起開車去吃飯呢?
自己是真愛上了劉易了,這個小白呆瓜已經長大成熟了,他坐那里沈思的專注神情,那燒水沏茶的熟練動作,那劍眉星目有棱有角的面相表露著一個男人的瀟灑,身上的塊狀肌肉更是令自己意亂情迷,自己每次見了都頭暈一下。
在跟劉易第一次之前自己是沒這感覺的,難道男人與女人上了床一個男人就變了?
一個女人與男人上床也會變了?
那學校那個王八蛋怎麼沒變呢?
不,學校那個是變了,是變心了。
自己本應該追命千里去消滅他,他估計也是怕自己找他的麻煩才不遠不近的,現在可以出國了,才敢承認。
而自己因為想到他在學校時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確實對自己也挺好的,他人很優秀定是找了一個比自己強的,想想過去的好也就算了。
人家感情都沒有了,自己何必折磨自己呢?
自己的痛苦難道還有人會心疼?
而現在抱著自己的竟然是別人的准老公,他受自己的誘惑才有了今日,這男人都是受不住美色誘惑的,犯錯誤難免,就看有沒有良心。
他也是知道最後一定沒結果,懷著僥幸的心理在偷腥,偷一次算一次,早晚也得停手。
自己能放過他嗎?自己與他沒有任何承諾,沒有任何誓言,就是以玩游戲的名義在一起鬼混,結果玩著玩著卻玩出真愛來了,自己怎麼辦呢?
陳如正在想著,劉易卻看姜茶已經衝開了,打開了蓋子,用個長勺攪了攪,又倒了個小茶杯,拿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見水溫合適,才遞到陳如的面前,又壓低聲音說:“先喝一口去去寒氣,一會就涼了。”
陳如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溫柔體貼真讓人受不了,這一刻劉易怎麼想的都無所謂了,我要的就是此刻的柔情。
按理來說,自己此時臥在劉易的懷里,劉易此時喂自己喝茶就更完美了,但他卻沒動。
陳如想了一下,也起身雙腿跪坐,直腰俯首,雙手捧茶,慢慢地吟了一口,這淑女的范兒還是要的,仙妖混和體才最有吸引力。
陳如慢慢喝了這碗茶,卻沒再倒在劉易的懷里,而是起身跪坐在茶台的對面,又取了一個杯,將雙杯並列,拿起茶壺緩緩將雙杯倒滿,然後捧起其中一杯舉杯過頂遞到劉易的面前。
劉易見她玉頸低垂,眼神內斂,一副淑女范兒,不僅想起了曾學過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古典夫妻模樣,卻又看陳如的睡衣前襟半開著,酥胸半露,傲人的雙峰將睡衣支起大半,低頭都能看見兩個水粉色的小乳頭,不僅有些意亂情迷,只得接過茶杯也慢慢地喝茶,心中一個勁的翻滾,此刻想說什麼也張不開口。
陳如也拿起桌上的茶杯幾口將糖水喝了,將杯倒滿,卻不再喝,而是將雙手平放在雙腿之上,眼睛凝視著茶壺里的水,含胸低首,像個日本藝妓似地等著劉易說話。
劉易眼睛看著這個人間美妖,茶水在嘴里直翻波浪,就是咽不下去,將茶杯舉在嘴邊半天也放不下,只好望著牆上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楞神,最後兩句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現在有三個嬋娟,一個在千里之外望月,一個在自己的面前看水,另一個可能喝多了回家睡覺去了。
陳如見劉易半天不說話,便先問了一句:“董潔是讓你跟我分手吧?”
劉易一楞,為什麼每個女子都冰雪聰明,都能未卜先知,無論是董潔、陳如還是鄭秀都能在自己未說話之前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是自己太無能還是她們太狡猾?
自己遇上的為什麼都是成精的人妖啊?
劉易仍是尷尬一笑,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只得將杯中茶干了,仍舊放在桌上,陳如又舉起壺給他倒茶,眼睛看著茶杯一邊緩緩倒茶一邊慢慢問道:“你舍得離開我麼?”
陳如是沒法問愛或者不愛的,這個不是在愛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關系,只有一起和離開兩種說法。
兩人注定的分手或者說是結束只是早晚的問題,現在半路殺出了一只狐狸精,要使這個時間提前,現在就看劉易怎麼辦,而自己的想法是盡量拖延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拖它個天荒地老。
劉易嘆了口氣,卻不敢看陳如,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陳如見劉易猶豫不決,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知道他心里還是有自己的,已經愛上了自己,不是玩玩那麼簡單了,他是一個有良心的人,跟自己上了床心里當然是感覺對不起鄭秀,但自己與他是真刀實槍的對干,他的心里更會對自己過意不去,現在就要看他的心里天平要往哪面倒了,自己哪方面都不比鄭秀差,一樣會讓他升官發財,一樣會讓他快樂無邊,只是自己身上的汙點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傻?
把一切都告訴他了,現在什麼也挽回不了,這個有點郁悶,相當的郁悶。
劉易終於回過眼來看陳如,又嚅懦了半天才說道:“陳如,我們……分手吧。”
陳如卻沒有任何反應,傻坐在那里,這句話劉易早晚是要說的,卻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剛才自己在床上心里已經准備了半天,但當劉易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感到當頭一棒,打得自己有點發傻。
劉易見話已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便繼續說下去道:“陳如,我們還是分了吧,我已經是女朋友的人了,這樣下去早晚也沒結果,以後萬一再傳出去,對誰也不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對自己的行為也要負責的。”
陳如坐在那里痴呆了半天,淚水突然涌了上來,兩行眼淚串珠一樣掉落了下來,卻沒有擦,任由眼淚在臉上流著,滴在自己的胸前。
陳如就這麼痴呆似地哭著,模糊的雙眼仍然在看著桌上的茶杯,雖然連喝了兩杯熱茶,但仍然感到心上發冷,從里到外的冷。
自己的命為什麼就這麼苦?從小到大天天就是學習,練習各種技藝,每一個老師都像凶神惡煞一樣對待自己。
自己的童年、少年根本就沒有什麼快樂,連個朋友都沒有,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終於自由了,卻又碰上個薄情郎,自己的那些才藝成了他向別人炫耀的資本,而自己對這些東西早就不感興趣,只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有了用處,讓自己成了一個全校聞名的才女,滿足了自己和別人的虛榮心。
當自己人生最危險的時候遇到了劉易,這個什麼也不會的書呆子,竟然敢英雄救美,一下吸引了自己。
自己把這些東西又都搬出來,這回是自己主動地奉獻出來,來討他歡心,吸引他留在自己的身邊,而他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也是非常感興趣,他越是喜歡自己就越愛表現,真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了,只要他喜歡,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
甚至想到了他想要對二人的關系保密,自己也刻意的算計著二人如何藏身,自己是不在乎別人的眼神的,大不了自己就嫁給他。
而今,自己的情人又要提出分手了,這個與上個是不同的,那個本該是屬於自己的,而這個壓根就是別人的。
人都說,這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學校那個王八蛋不是好東西,而這個也是不好東西,他背著自己的女朋友來這偷情。
自己是什麼?
是藝妓還是妓女?
自己把這個家弄得像個妓院似的,也難怪這麼想,但嫖客就沒有愛上妓女的時候?
何況還是個他親自救回來的妓女。
陳如認為自己太低賤了,自己的不光彩的大學生活一定是讓這個男人害怕了,或者說是嫌棄了,他雖然無錢無地位,但原來也是個清白人,跟自己混弄髒了,也洗不清了,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想離開了。
這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三妻四妾的,而女人只要有了一次甚至是被騙了一次就再也沒機會翻身。
不,我這麼想是不對的,劉易還是愛我的,他這個單純的人不會說假話,也不會騙人,他的眼睛里面什麼也藏不了,他熱情如火的時候絕對不是為了發泄,而是一種融合,一種珍惜,一種投入而不是簡單的占有,現在提出分手是因為董潔那個狐狸精,她跳出來嚇唬他,用鄭秀來要挾他,讓自己的愛情夭折。
我要怎麼辦呢?
怎麼來對付那個狐狸精呢?
那個狐狸精不過是用鄭秀來考問劉易的良心,讓他懸崖勒馬。
但鄭秀自己卻使用不上,反而是刺向自己的一把刀,怎麼辦呢?
想了這麼些的陳如又把目光望向了劉易,劉易見陳如淚如雨下也心疼不已,此刻見陳如又望向了自己,那淚光晶瑩的雙眸,梨花帶雨的模樣,象一個淚美人一樣楚楚可憐。
劉易真的受不了了,這個曾經受過傷的女人不能再受傷了,恨不得一把把她摟在懷里,用自己的一切安慰她的心,但現在隔著桌子,又仿佛感覺到了董潔的大嘴巴在臉上火辣辣的,自己又遲疑了。
陳如見劉易那關切的眼神,飽含著痛苦、悲傷、憐愛與忍耐,自己不能再等了,自己的心上人就在眼前,什麼陰謀詭計都沒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抓住他的心。
自己剛才竟然跑到他的對面,擺什麼范兒?
簡直是最大的失策,此刻應該在他的懷里哭,讓他手足無措,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想到這,便雙膝跪地,嬌啼著幾步就挪過茶台,一下子撲到劉易懷里,這才放聲大哭。
劉易抱著陳如又有點傻了,自己是來提分手的,話還沒說完,陳如就如此悲痛,這要真分手陳如還不得自殺啊?
不自殺又會去折磨自己,就是因為她干這虎事,自己才沾上她的,她要是再出事自己不是白救了嗎?
自己怎麼辦啊?
這三個女人是老天派來折磨自己的吧?
現在三個女人是不是要將自己逼死?
董潔在嚇唬自己,陳如可能在以死相逼,而鄭秀雖然還不知道,那里的壓力更大,那可是人格與信譽的雙重損失,良心最大的折磨。
呸,我有良心嗎?
我干的這是什麼事啊?
陳如哭了半天,終於止住了哭聲,還在抽泣著,自從被劉易救回來,除了第一次的時候就再也沒哭過,這次算是哭了個夠,老帳新帳一起算。
片刻,陳如終於說話了:“劉易,你是不是嫌我?嫌我不干淨?”
不干淨?
沒有,從來沒有,雖然知道她的經歷,但她在自己眼里是個仙女,冰清玉潔的,自己一直認為是自己太肮髒了,根本就不配,哪里還敢想別人髒不髒,但自己不會表達,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得說:“小如,你想太多了,我從來沒那麼想過,真的。”
劉易的一個月字打動了陳如的心弦,她知道劉易這個大筆杆子寫起文件和發言稿來那是刷刷的,滿紙胡言。
但一到感情表達上來卻沒什麼詞,惜字如金,但只要他說出來就是真的。
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沒這想法,既然沒有這想法那就剩下鄭秀了。
她跟鄭秀是發過誓的,他也是愛鄭秀的,否則他不會那麼痛苦,這個問題卻解決不了。
自己還有最後的殺手鐧,這招狠點,估計董潔那個狐狸精也想到了,否則不會這麼著急讓兩人分手。
陳如等了片刻又問道:“你愛我嗎?”陳如開始逼宮了。
劉易又迷糊了,愛,自己當然愛,自己與陳如在一起,不僅是為了干那事,還有快樂和無憂,即使沒那事也想與她在一起,這也就是愛吧?
自己與鄭秀在一起時也是這麼想的,現在也是這麼想,但怎麼說呢?
如果開口說愛,那鄭秀呢?
再說鄭秀我也愛?
自己成了什麼?
自己不是成了一個花心大蘿卜,不就是另一個移情別戀的王八蛋了。
那陳如又怎麼想?
她橫刀奪愛,奪來的是一個什麼人?
奪來的一個是違背了自己誓言的人,言而無信的小人,這種人既然能背叛了他的真愛,那他為什麼不能再背叛你呢?
不,我不能說,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已經犯了錯,我不能再繼續下去,犯更大的錯誤。
陳如抹干了眼淚,瞪著眼睛看著劉易的眼神,兩人的眼睛相聚咫尺,劉易的心理變化一切都在眼睛里閃現。
他雖然成熟了,在單位是假話連篇,面不紅心不跳,但在感情上面還是隱藏不了的,陳如已經從劉易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想法。
陳如也知道劉易輕易不會說出來的,但還是期望著。
只要他說出來,自己就有勇氣去做下一步,只他說出來,自己就親自出頭把董潔那只狐狸精和鄭秀那個小精靈搞定;只要他說出來,自己就無所畏懼什麼事都敢做,搶人的計劃就成功了大半。
然而,陳如失望了,劉易的眼神幾乎像骰子一樣在翻滾最終定格在了拒絕,劉易已經移開了眼睛,證明他不想說了。
陳如失望了,離開了劉易的懷抱,跪坐在劉易的一旁,一切希望都破滅了,自己的那個殺手鐧也不值得拿出來了,即使能成功使劉易違心地跟自己在一起,他也不會幸福了,他背上了鄭秀的良心債。
他現在欠了兩個人的情債,就看他選擇哪個來背了,最終選擇了自己。
劉易終於開口說話了:“小如,對不起,你知道我的心的,但我不能說,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好。我的身份背景你很清楚,我其實是配不上你的,我也配不上鄭秀,我原來不屬於這個圈子,我就是來混口飯吃。沒想到是老天成全了我,讓我跟她在先,我已經發過誓,除非我死了,或者她變心了,否則我不會做那對不起良心的事。”
劉易說完覺得自己有點理虧,對不起良心的事已經做了,盡管自己正在盡量挽回。
劉易的最後一句話又讓陳如燃起了點希望,陳如接口道:“那鄭秀變心了你會不會跟我?”
劉易看著陳如的眼睛,那眼晴雖然發亮但眼神是相當的復雜,一時也看不透,劉易心想陳如不會遠奔千里去搞死鄭秀吧?
董潔說這個女人是妖精什麼事都干得出來啊?
心里不僅有點發毛。
想了半天才說道:“不,鄭秀不會變心的,她讓我一定要等她,她說過,我要是變心了,她就去自殺。”
陳如卻一聲冷笑,說道:“這個誓發得可真高,你變心了她去自殺,那她變心了怎麼辦啊?”
劉易一想也是啊?
當時我也好像也發誓了,都是說我怎麼樣怎麼樣,她要是變心了什麼也沒說啊?
她要變心了能怎麼樣?
甩了我唄,我這種人被甩正常,要是知道我跟陳如的關系更甩的問心無愧。
陳如看著劉易那思索的眼神,又有了新的想法。鄭秀是一把劍,卻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她是自己的情敵,消滅了她一切都應刃而解。
鄭秀仍然是一個在學校剛畢業的小妹妹,現在的進修生活等於出了校門又進了校門,她這種不差錢的家庭長大的孩子不會再在錢上下功夫,剩下的就是去尋找自己的真愛,與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差不多,雖然自己也曾找了個有錢的但不是因為錢。
而鄭秀在京城那個人煙鼎盛的花柳之地再碰上個真愛也不是不可能,即使她不可能自己只要去下點功夫也能讓她再遇到一個,讓不可能成為可能。
想到這里陳如在心里先笑了,自己只要求助於自己的哥哥,花錢弄去個情人殺手,幾天就能讓孤單寂寞的鄭秀上套。
她長了一雙杏核風流眼,想主意的時候眼珠四轉,流光閃動,天生的風流情種,出軌這種事就是命里注定的,自己只要拿到她出軌的證據一切完美解決,以後的事她自己去解決吧。
劉易想了半天又回頭看著陳如的眼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及含著刀鋒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劉易一陣心寒,女人怎麼都是相當奇怪的動物?
一個個柔情似水卻轉瞬都能暗藏殺機,為了自己的目的都會不擇手段。
不,不能讓她對鄭秀下黑手,自己已經對不起她了,不能再讓她受傷害。
自己雖然想不出陳如會搞什麼陰謀詭計,但絕對沒有好方法,失去了鄭秀才是真正地失去了自己的一半,陳如只是個備用品,自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能再轉嫁到鄭秀的頭上。
劉易想到這已經不用再想了,眼看著牆上的《水調歌頭》冷冷地說:“鄭秀是不會變心的,我們的感情是真實的,我不想再傷害她,我也不想別人去傷害她,我們到此為止吧。”
劉易的幾句話又打破了陳如的美夢,陳如望著劉易的臉,面沈似水中透露著剛毅,眼神冷漠中隱現著殺機。
心想劉易變聰明了,自己沒說就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最關鍵的是他的態度,也許他柔柔地說自己還會心軟,但他這冷冷的口氣讓自己心寒,一副要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公主而要去拼命的樣子。
這個英雄的模樣是自己最喜歡的,而自己最心愛的人卻要去保護別人而變成了這樣。
陳如又憤怒了,心寒變成了怒火上升,你劉易是什麼人啊?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白人,說大話嚇人,得了便宜又在這賣乖。
你跟別人裝英雄也就算了,在我面前還裝什麼英雄?
我做得還不夠多嗎?
我獻得都已經不知道再獻什麼了,我甚至願意讓你干出孩子來,我那樣不是為了你歡心?
你卻仍然在保護你那還沒上過床的假公主。
她哪里比我強啊?
你對我這麼絕情難道不是另一個王八蛋嗎?
你與學校的那個王八蛋有什麼區別?
想了這些陳如終於心火上升,怒不可遏。
覺得學校的老情人與劉易兩個人在自己眼前變換著,自己本應該抽出牆上的寶劍一劍要了他的命,但想了想還是心軟了,這個男人是從別人哪里搶來的,今天這個場面也知道早晚要發生的,只是自己為什麼那麼傻,以為會是另一種結果?
劉易的溫柔體貼與英雄壯舉又在陳如的眼前晃了晃,終於救了他的命。陳如的眼神由憤怒漸漸地變為無神,先輕說了句:“滾,滾出去。”
劉易有點發楞,與陳如一起從認識到現在,除了聽她罵過王八蛋之外再也沒聽她說過罵人的話。
這句雖然不算是罵人,卻是無情,往日的柔情百轉轉瞬皆無,劉易又有點不知所措,不知是走還是不走。
卻聽陳如又大叫了一句:“滾,給我滾出去!”眼神又恢復了憤怒,臉也有點扭曲。
劉易只得訕訕地起身,經過陳如的身邊,想要說點什麼卻實在不知還要說什麼,最終只得說了一句:“陳如……原諒我。”
然後到方廳穿了外衣,穿上鞋拿了手包出門。
在關門的那一刹那卻看到陳如跑了出來,睡衣不知道為什麼脫落了下來,極美的雙乳一顫一顫的,站在方廳門前淚眼婆娑。
但門關的太快了,劉易有點沒看清。
劉易下樓出門,長嘆了一口氣,這段情是結束了,雖然它是那麼美好,那麼消魂,但值得不值得呢?
劉易已經又想不清了,笨啊,我天生就是一個傻瓜,卻還要玩高雅搞什麼談情說愛?
我隨便找一個不就完了嗎?
自己這只癩蛤蟆不僅是想上天鵝還要搞仙女,我到底是他媽的什麼貨啊?
唉,‘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此事古難全,難全……
劉易一路嘆息著古難全,出了陳如的樓門。
才過到轉角,在前面看到一個汽車,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是什麼牌子的。
未到車前,卻見車大燈一打,照在自己的身上,晃得自己兩眼都睜不開,這誰啊?
嚇死我了,雖然想著,腳下卻沒停,到得車邊,只見右側門一開,一個聲音喊道:“劉易,上車。”
暈啊,董潔?我親愛的姐姐不是回家送車去了嗎?難道車庫在這?不可能,離她家有十好幾條街。
劉易只見車內頂燈已經打開,董潔笑吟吟地在車里看著自己,只得先上車,董潔見劉易拉著臉那樣,卻笑問道:“搞定了?”
劉易無精打采地答應了一句:“嗯。”
董潔又笑了,說道:“怎麼,還有點舍不得?”
劉易又挺直了身子脖子左右扭了幾下一聲沒吱。
董潔又一笑。
心里一陣欣喜,心知不用再說了,人分了心未分,正在痛苦階段,過幾天就好了。
董潔關了頂燈,發動汽車調頭而去,沒想到,九樓陽台紗簾後有一雙眼睛憤怒似火地望著這輛汽車,轉身摔碎了古箏。
董潔開著汽車,見劉易沈著臉不說話,心里也有點難受,心里又想道自己這屬於拆散一對野鴛鴦,“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
這個古訓自己還是知道的,但今天偏偏就干出了這事,不對,我拆野鴛鴦是為了真鴛鴦,不算得缺德吧?
但這對野鴛鴦也是有情有義的,英雄救美的傳奇弄成了兩情相悅的悲情絕戀,也是一對有情人,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呢?
剛才兩人吃完飯自己將劉易送回家,心想他們二人天天晚上在一起,今天也不會例外,平時都是陳如去網吧接人,今天也一定會在暗處等待。
自己開車進出小區卻沒看見陳如的汽車,明天是星期六,今夜本應是兩人的狂歡夜,陳如一定不會放過劉易,自己便也隱藏起來看熱鬧。
果真,陳如的汽車從另一個小區出來,拉著劉易直奔她家而去,心想陳如這妖精是又鬼又痴情,一天也不想放過,那劉易去做什麼呢?
到她家是繼續還是分手?
董潔也拿捏不准了,便也開車跟蹤到小區,估計二人上樓去了,才開進小區在樓外等待,看到底會是什麼情況發生,在樓下也看到陽台上紗簾上人影晃動,不知道結果如何。
見所有房間燈都開著,就再等一會吧,如果熄燈了劉易還不出來,那我今天就是白跟他說了,我這個老弟從此後我再也不管了,一個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人干不了什麼大事。
就這樣的男人,以後在官場也是個完蛋貨,吃口消停飯得了。
不到一個小時,劉易一個人出來,心中一陣驚喜,心想劉易還是有點出息的,能管住自己的欲望,這“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的事是個男人都願意干,但“醉離美人膝”的事卻沒幾人。
劉易對鄭秀還是有真感情的,我的良心大法還是讓他後悔了,迷途知返,回頭上岸的人也是真英雄。
見劉易過來忙打開車燈讓他上車,送他回家。
劉易坐在副坐上一言不發,心里直滴血,自己也知道早晚要分手的,沒想到是讓人家給趕出來,這面子是丟大了,面子?
我這種人還有什麼面子?
自己的面子還不都是人家給的,屌你有面子,不屌你啥也不是。
車走了片刻,劉易卻說道:“姐,停下車,我買盒煙。”
董潔看著心事重重的劉易還是找個路邊停車了,劉易下車找個超市買了盒煙,然後就坐在道邊的馬路牙子上郁悶地吸煙,而董潔抱著肩膀告在車上看著他,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劉易吸民一根煙把煙頭扔掉,嘆了口氣,自己沒面子,但人家陳如有啊,這麼個高檔大美女吃喝玩睡都快八陪了,放棄了一個少女的所有尊嚴讓自己快樂,教自己各種手法技能,即是玩伴又是導師,可以說是生活中另一個董潔,但我怎麼就辜負她了呢?
陳如哭的時候我是真心疼了,如果沒鄭秀我就真娶她,不,是我嫁給她。陳如這種小妖精似的人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真讓人受不了啊?
上吊?
劉易的心里忽悠一下子,這個陳如原是個冷面美人要的就是面子。
在黨政辦公大樓里,她在大學的不光彩事除了自己和董潔之外沒人知道,她悲悲切切地搞了半年,誰也沒跟誰說,失戀了卻去失身。
自己跟她一個辦公室還坐對桌,雖然是自己是讓人家給趕出來,但實際上是自己拋棄了陳如。
這以後上班還怎麼見面啊?
以前的事沒人知道也就忍了,但現在負情郎天天擺在面前,擱誰也受不了,就是自己也不想再看到啊?
想到這,劉易急說了一句:“姐,我們回去。”
董潔一楞,轉頭看著劉易的臉,轉瞬什麼都明白了,都是女人、都是漂亮的女人、都是要臉的漂亮女人,都是聰明的要臉的漂亮的女人,這事還用說嗎?
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忙打方向盤往回調頭。
董潔也是個新手,車技並不高明,轉彎的時候差點沒撞到道邊的護欄上,幸好半夜車少,要不早就跟別的車親嘴了。
董潔加速往回跑,心中也著急,這陳如要是死了,我這罪過可就大了,這劉易搞的什麼事啊?又讓我操心。
二人快車到樓下,看到陳如房間的燈還是全開著,在方廳隱現一個身影。
但實在太遠看不清楚,兩人下車對視了一下,這樓上還是不上?
進去說什麼?
說看你自沒自殺?
兩人還不得讓陳如用劍捅死?
要不上樓陳如要真自殺呢?
她這麼個高雅的人估計死也要講究個上檔次,估計跳樓一類的俗法是不會用了。
董潔想了一下,說:“咱們兩個一起進去吧,你先進,沒事我就不進去了。”劉易一聽也只能這樣,畢竟自己才是主角。
到了門前,劉易要按門鈴,突然想到自己包里還有她的鑰匙,本就是想今晚上來的時候用的,幸虧走的時候忘記還給她了,要是按門鈴她不開門估計都死透了。
二人打開門坐電梯上樓,都心急如焚,出了電梯劉易又用鑰匙開門,手都哆嗦了。進了門沒動靜,董潔也不好意思進去,只在門外等待。
劉易鞋也不脫,直奔方廳,那是兩人的快樂窩,陳如一定在那,一開門,劉易嗷地喊了一聲:“陳如。”
董潔一聽不好,一步就從門外竄了進來,只見陳如真上吊了,用一條白綾吊在吊燈上,董潔幾步上前一把抱住陳如的腿就往上舉,但白綾卡在脖子上,沒抬下來,董潔回頭看劉易傻子一樣楞在那里,心中急怒,大喊一聲:“你快想招啊?”
劉易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幫忙,一看白綾高的要死夠不著,轉頭看牆上的古劍,上前一把抽出,轉身一個飛身,一劍就把白綾斬斷。
董潔抱著陳如的下半身順勢把陳如放在地毯上,劉易卻看這古劍發楞,這劍太他媽的快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陳如要是給自己來一劍還不當時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自己還充什麼英雄?
現在想這個干什麼?
快救人啊?
劉易再看陳如,已經平躺在地上,董潔正趴在她的胸前聽心跳,好似還有點聲音。
董潔急忙給陳如急救,雙手疊壓胸前,給她做胸外心髒按壓,心想這可能是在大學里學的唯一有用的東西了。
搞了幾下見沒什麼動靜,董潔又急忙給陳如做人工呼吸,劉易這個時候也沒閒著,急忙扔了劍去找手機打急救中心電話,手機呢?
在包里,包呢?
沒了,找了半天發現在方廳門外扔著呢,急忙翻出手機,按了幾下,靠,鍵盤鎖是哪個了?
這一個破直板手機搞什麼鍵盤鎖啊?
哦,對了,急救電話不用開鍵盤鎖,112,不對,是110,也不對,是他媽的120,我這是怎麼了?
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呢?
劉易回到陳如的身邊打電話,終於掛通了,那頭一個女聲說:“您好,這里是120急救中心,請問給您需要什麼樣服務?”
劉易未等對方說完就說有人上吊了,卻看陳如輕咳了一聲,眼皮翻動,悠悠醒來,劉易舉著電話說:“不用了,她醒了?”
那頭剛說句:“啊?”
劉易這頭已經把電話撂了,上前一把抱起陳如,眼淚卻一下子就下來了。
董潔搞了大半天,累的直喘粗氣,心想這個妖精性子也太烈了,就這點事也要去上吊,現在這個小妖精終於是救回來了,這才注意到陳如竟然穿了一套湖綠色的宮服紗裝,里面是白抹胸短衣。
又想這個小妖精挺有格調啊,竟然穿這身衣服去上吊,要是穿了一衣紅,死了還不得變鬼來找我啊?想想有點哭笑不得,沒出人命就好。
這里陳如終於睜開了眼睛,感覺有人抱著自己,進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卻不是劉易,而是坐在對面的董潔,心想,我是不是死了?
否則董潔這個狐狸精怎麼會在我的房里?
又轉頭看到了劉易,又想沒死也是在做夢吧?
劉易不是走了嗎?
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抱著我了。
咦?劉易怎麼哭了?我的小冤家啊,你別哭啊?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想看你傷心啊。
想著卻伸手去摸劉易的臉,淚水濕濕的,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陰間,劉易真的來了,真的又來救我了,他又抱著我了,我這一刻什麼也不要了,就要他抱著我。
想到這卻也淚如泉涌,抱在了一起。
董潔在旁邊看這生死絕戀的情景也受不了了,忍了眼淚起身去廚房去哭,自己今天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又差點出人命,心又想這個劉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怎麼就這麼能在女人身上惹事呢?
自己不用說了,當時是看他飲食不濟,那抑郁無助的樣子自己動了一點側隱之心,後來卻英雄起來幫自己渡過難關,如果不是因為鄭秀,自己也就與他在一起了。
但沒想到會搞到現在這個樣子。
跟鄭秀那是正常處對象,卻也讓鄭秀對他死心塌地的,在千里之外揪心。
如今這個陳如卻是他救回來的妖精,為了跟他在一起連命都不要了,這一個小白呆瓜在機關呆了二年多,怎麼就變成了情天大聖了呢?
董潔聽方廳里漸沒了聲音,也擦了擦眼淚,起身又來方廳里來看。陳如仍然在劉易的懷里臥著。
董潔到了陳如面前,低身去看,四目相對,陳如看到了董潔關切的眼睛,心中一轉,卻從劉易的懷中掙扎起來,一下跪在董潔的面前,哭叫了一聲:“姐姐。”
便抱住董潔又哭,那個模樣就像失蹤的小孩找到了媽一樣,董潔一下也有點傻了,這真個妖精啊,自己與她並不熟悉,甚至是從無交往,她這一鬧一哭一跪一抱,徹底把自己打敗了。
一聲姐姐叫得自己心顫,自己從此後再也不用提鄭秀的事了,自己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只能放手了,何況劉易根本就與自己的關系也說不清。
董潔只得長嘆了一聲,唉,鄭秀那面怎麼辦呢?
那個鄭秀天真爛漫,雙晴帶水,卻又挺胸抬頭,總梗著個脖子也是個情種。
要是知道了這事會不會也整這一出啊?
這可要了命了,那個劉易呢?
現在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你英雄救美也就算了,別上床啊,上床也就算了,別讓人為情自殺啊?
劉易現在仍然在旁邊坐著呢,見陳如換了擁抱對象,只得起身,彎腰拾起了地上的寶劍又插在牆上的劍鞘里,拾起白菱卻揣兜了,別再留了,嚇人。
再看地上發現琴台翻倒在地抬了起來,卻看古箏已經摔破了,琴弦都斷了十幾根,心想陳如真是想死了,把自己最愛的箏都摔了。
劉易把箏收拾了起來。這邊陳如已經停止了哭聲,與董潔拉著手卻去主臥室了,把劉易扔在一邊。
劉易只得繼續收拾房間,這個是老本行,卻也是董潔教的,房間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看茶台還在,繼續燒茶吧,估計陳如眼里的水都流干了,早都應該補充了。
董陳二人來到臥室,相互拉著手坐到床上,陳如卻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不敢去看董潔,自己被救死心一無,這要臉的大事又上來了。
董潔先笑了一下,說道:“小如啊,這事都怪你姐姐,我沒想到你們愛的這麼深,你這麼做可是要嚇死你姐了,讓劉易以後還怎麼活啊?”
說完心想,我第一次跟她說話,怎麼就叫小如了?
陳如冷哼了一聲,說道:“讓他跟那個假公主鄭秀過去吧,一輩子也不安心。”
想想這麼說不對,畢竟董潔是先承認錯誤了,忙又說:“姐姐,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想開,一時糊塗了,這天下男人千千萬的,怎麼就在一顆樹上吊死呢?我要感謝姐姐你的救命之恩,以後我這命就是姐姐的了。”
說著又去跪,董潔嚇得忙去扶,又把她扶到床上,心想這妖精太能說會道了,一下堵了自己的嘴,卻不用再勸了。
只得笑說:“救你的可不是我,是劉易,他半路上就讓我心急火燎地跑回來,進屋一劍斬斷白綾,挺英雄的。”
陳如的臉又紅了,自己的英雄救自己兩次了,心里又一陣激蕩。
董潔在旁邊看了不僅也有點心動,見她身穿宮紗,頭梳望仙鬢,腳穿軟底白綾鞋,一副月中嫦娥的打扮,那個害羞的模樣更是絕美嬌柔,心中又嘆了一口氣,這下凡仙子變成了百花妖,真是迷死個人,自己看了都心動,別說劉易那個呆瓜了,但這小美人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董潔想了想,還是得說,便說道:“小如,你也算人間奇女子了,才貌雙絕,還怕找不到好男人,劉易的好壞我不好評說,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他是有苦難言,也是憑良心在做事,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陳如心想,你就是鄭秀的介紹人,竟然又替劉易求情,我倆情深還用你說嗎?
但聽這口氣又想到兩人在車上的對視,那關系一定不一般,我也得拉攏幾個人了。
便說道:“姐姐你多心了,我一點也沒有怪劉易,只是我自己命苦,總是遇人不淑的,陰差陽錯地遇見了不該見的人,姐姐,我們做干姐妹吧?你帶帶我,我以後就跟你好了。”
說著又淚眼朦朧。
董潔一聽,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個,但看她說的動情,心想這妹子從哪方面來說都得認啊,要不認再出什麼事可不得了,也只得說:“我們不早都姐妹相稱了嗎?我一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我就認你這個妹妹了,但怕我自己陋質無鹽,高攀不上呢?”
陳如忙說:“哪有啊?姐姐也是人間少有,才貌雙全,尤其那氣度風韻,我見的人中沒一個比的上的,姐姐才是人中龍鳳,我還怕姐姐不要我呢?”
董潔一聽呵呵一笑,這喜嗑誰都樂意聽,兩只妖精各懷心機,半真半假的相互吹捧,倒一下把關系拉進了許多,真的有點像親姐妹一般。
二人正說著,劉易卻端著茶盤進來,上面壺杯具全,站在二人面前,也不知道衝誰訕訕說道:“喝點茶吧,都口渴了吧?”
陳如卻低頭不說話,董潔看了陳如一眼,心知這個妖精現在還有點不好意思,忙說:“妹妹喝一點吧,劉易好心煮的,以前沒見過他這麼勤快。”
說完覺得不妥,以前是什麼時候?
這關系怎麼解釋?
但話已出口,不好再收,只得假裝不知。
果真,陳如心內生疑,早就聽說你倆關系不正常,今天晚上的眼神都要氣死我了,沒同居也在一起過,幸好我將董潔的關系拉過來,要不說不定怎麼算計我呢?
今天再讓你看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