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趙易從夢中醒來,突然發現自己睡在鄭秀家的沙發上。
奇怪?自己怎麼又做惡夢了?還夢到鄭秀出交通事故死了,不會吧?但她死了我怎麼會在她家的沙發上呢?這身上的絲被又是誰給蓋的呢?
趙易輕輕地推開房門,見鄭秀蓋著一個錦緞的大床被披散著墨黑的秀發睡得正香,也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走上前,蹲在床前仔細看著鄭秀的臉。
趙易將昨天的事回想了一遍,好像做了個夢,夢見鄭秀出了交通事故,自己痛不欲生,後來不知怎麼的借車去追人,還真追回來了,但哪個是真的呢?
看來鄭秀被我追回來是真的了,鄭秀這不在我面前躺著嗎?
既然是我追回來的?
那鄭秀是怎麼上我的車呢?
我在救人的時候鄭秀和陳誠都說了什麼?
陳誠為什麼會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怎麼自己走了?
趙易蹲在床邊看了熟睡的鄭秀一會兒,熟睡中的鄭秀像個東方古典睡美人一樣美艷如花,香腮玉肩,櫻嘴瓊鼻。
趙易覺得自從認識了鄭秀之後,就再也沒有認真地觀察過鄭秀的臉,陳誠就是為了這張臉竟然追了千里。
一想到陳誠,心里不知道為什麼翻涌了一下,鄭秀在車前的冷漠眼神仍然給自己莫大的刺激,鄭秀已經上了陳誠的車回京城了,為什麼又主動上了自己的車呢?
陳誠,一個除了身高之外無可挑剔的男人,一個與鄭秀相處時間比自己都長的男人,一個為了鄭秀不遠千里來接人的男人,鄭秀與他在一起比跟自己在一起更快樂的男人。
鄭秀卻不跟他走?仍然跟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小白人?為了什麼?為了愛情?在這個現實的如剔骨鋼刀一般冷酷的社會誰信啊?
趙易不僅又想起了鄭秀的那些泳裝照片,那豪華的大游艇與洇紅的美酒證明著另一層次的生活,這種奢靡的生活自己永遠也給不了,而鄭秀的甜蜜微笑證明她樂在其中並已經享受過了。
當自己跟黃潔因為沒錢看病愁眉苦臉的時候,她其實在跟陳誠在游艇上開心快樂地喝紅酒;當自己跟黃潔在醫院伺候病人的時候她在麗江玩求婚的愛情游戲;當自己在單位寫材料昏頭脹腦的時候她其實在跟陳誠在會所親密地打高爾夫球,當自己拿著電話對她噓寒問暖的時候其實陳誠就在身邊,當撂下手機的那一刻她轉身就跟陳誠出去繼續吃喝玩樂而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自己一直因為跟黃潔和陳如的事對她懷著歉意,又因為養不起她而搞了一大堆的亂事,現在才反應過來錯的不僅僅是自己,鄭秀也不是什麼好人。
如果不是陳如假裝網友去掏她的心,如果不是陳誠親自來點破這背後的一切,鄭秀就會永遠埋藏她在就京城的黑歷史。
人間最殘忍的畫面就是甜言蜜語的時候心里卻想著別人,而自己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備胎,她只不過是在外面野夠了,回到了這里讓她的生活走上了正軌。
這世上還有比女人心更難琢磨的事嗎?
這原本就是一個妖精似的心機婊,只因為長得漂亮就會輕易地被男人原諒,而自己就是那個傻逼男人,為了這個婊子竟然借了車玩命的去追,一旦撞死跟他媽的誰說去啊?
趙易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漸漸地坐在了地板上,其實自己是錯上加錯,認識鄭秀是錯,跟黃潔和陳如是錯,搶鄭秀回來更是錯。
如果不是因為有黃潔和陳如的事自己真的會原諒她嗎?
那手和腰都他媽的讓別的男人摸多少次啊?
髒他媽的不髒啊?
這張漂亮的臉蛋陳誠真的一次都沒碰過?
那樣的照片都敢公開拿出來,那沒拿出來的照片後面又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趙易覺得好似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與鄭秀的所有感情瞬間就覺得灰飛煙滅了,自己只是被她的臉蛋和甜言蜜語迷惑了心神,衝動地又假裝了一次英雄,其實不過是自己的虛榮心在作怪,就是為了跟一個半拉子京官強要了一點在人家眼里一文都不值的面子,卻弄回來這麼一個心機婊,自己真是人間第一大傻瓜。
趙易覺得沒有了任何心情,甚至都不敢想這背後到底還有多少故事?人也變得麻木了,原來人間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沒有情緒。
趙易呆坐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起身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卻聽鄭秀在身後輕輕地說了一聲:“我願意。”然後咯咯一聲。
趙易嚇了一跳,再回頭,鄭秀已經醒了,原來是在說夢話。
鄭秀睜眼看到趙易站在床前,眼睛迅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反應過來是在自己的家里,然後說了一聲:“趙易,你過來?”
趙易遲疑了一下還是往前一近身,沒等說話,鄭秀快速伸出雙手各拽住趙易的一只耳朵,一下把他拽到床上,然後蜷在趙易的懷里又哭了。
趙易面部沒什麼表情,只得擁抱著鄭秀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睛卻看見化妝台上有一個精致的小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正在猜疑,鄭秀卻抬眼看到了趙易猜疑的眼神,心里忽悠一下子,那是陳誠給的鑽戒,昨天忘記收起來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急忙一掀被子,蒙住了兩人的頭。
黑暗中,鄭秀仍帶哭音地說:“親愛的,我做夢了,夢到我們結婚了。”
趙易在黑暗中卻沒有說話,只是哼哼了兩聲,心說你說不定夢到跟那個綠毛龜結婚呢?
鄭秀又說道:“親愛的,你要養我。”
趙易思考了半天,這可真是衝動的懲罰,撿了個驢蹬套腳上還甩不掉了,現在怎麼辦?難道再跳起來計較陳誠的事?
那鄭秀又會抬出黃潔的事針鋒相對,還得大干一場,一拍兩散。但現在這種口舌之爭還有意義了嗎?
趙易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沒問題,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養著你。不過,我現在……”
鄭秀心里早有准備,急忙接著說:“現在也沒問題,現在我養你啊。”
趙易在黑暗中卻是冷笑,然後問道:“好啊,你說你現在怎麼養我?”
鄭秀打了開被子,看著趙易略帶冷漠的表情卻帶著壞壞的眼神也猜不透他是怎麼想的,想下說道:“親愛的,是我錯了,咱們約法三章,從些後我們誰也不提黃潔和陳誠的事了,我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吧?親愛的,我愛你,答應我,好不?”
鄭秀說完又鑽在趙易的懷里掉眼淚,趙易對鄭秀的眼淚已經沒什麼感覺,又等了半天,強咽了一口氣才說道:“也罷,其實錯的是我,我答應你,咱們重新開始,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一定升官發財養你一輩子。”
鄭秀放下了心情,終於笑了,打了一個粉拳道:“哼,說不定誰養誰呢?你只要好好上班就行了。”
趙易無所謂地冷笑了一下,眼睛又望向梳妝台,鄭秀急忙又扯過了被子,把趙易的頭蒙上了。
然後抓起趙易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胸上,嬌喘著說道:“親愛的,我愛你,你想要我現在就給你,不用等到結婚的那一天,我真的是你的。”
趙易手摸著鄭秀飽滿圓潤的乳房,不自然地摸了幾下,心里轉了無數圈,卻說道:“不行,我們還堅持到結婚吧,我要有一個儀式感。”
鄭秀在被窩里“噗嗤”笑了一聲,說道:“那好啊,今天給你機會了,明天別再後悔。”說完卻親了趙易一下。
趙易沒有再說話,只是把鄭秀緊緊地摟在了懷里,鄭秀在被窩里感到十分甜蜜,卻沒有看到趙易那死魚般的眼神。
不到七點,鄭秀催著趙易起床去洗漱,等到趙易出臥室了,卻快速起身把首飾盒扔抽屜里了,然後也起床收拾,到衛生間告訴趙易今天仍然去上班。
昨天都已經耽誤了一天了,連個假都沒請,今天得去好好解釋一下。
而自己仍然可以在家呆著,京城那里去不去進修醫院也不知道,自己的實習鑒定什麼的早都搞定了,還可以在家給趙易當煮飯婆,等到年底再去上班也沒問題。
趙易衝著澡聽著鄭秀算計一聲沒吱,二人洗漱完後又一起出門吃早餐,出門之前鄭秀給趙易補了妝,昨天下手有點狠,有個地方還有點發青,眼角有一條裂傷,又檢查了趙易的手包,往里塞了二千塊錢。
然後邊穿外衣邊告訴趙易外面場面上的事別給我丟人,你怎麼也算是縣長的准姑爺,你不想要臉面我爸還要呢?
該花的就花,“做大事者不惜小費,成大功者不與人謀。”
你要是摳搜的讓人瞧不起,以後什麼大事也做了不了,咱們現在不差錢,就差臉。
趙易看著鄭秀手腳利落,言語犀利又有點發呆,怎麼看也不是剛才在床上那個小乖乖了,雖然說是重新開始卻還是鄭秀占取主導位置,女人讓男人永遠也搞不懂,那就別懂了,按她說的做就行了。
想想便笑說:“沒問題,我以後就給你裝臉。”
鄭秀笑說:“臉不是裝出來的,那都是自己搶來的,你要是有真本事就給我多搶點。”
趙易無所謂地說道:“那更沒問題,只要你以後當我閒內助,想要多少面子都有。”
鄭秀正在照鏡子給大衣系扣,轉過頭來兩眼閃著黠光,緩緩地說:“你先把你那個大表姐給我搶回來。”
趙易一呆,不知道鄭秀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敢接話,鄭秀卻詭笑了一下,說道:“走,先去吃早飯,我發現一家新開的早餐店,東西還不錯,以後就不做早餐吃了,天天去吃現成的。”
說完從臥室又拿出一個包裝盒讓趙易拿著,自己也挎個小包,又換上長靴與趙易一起出門,趙易抱著個大包裝盒子,看上面印的不是英文,亂七八糟的也沒看懂是什麼?
想想也沒敢問。
二人下樓去開錢副局長的車吃早餐,邊吃邊給錢副局長打個電話,問要把車送到哪去?
錢副局長說開到酒店就行了,今天有個會上午不去單位了。
趙易撂下電話,鄭秀告訴趙易上班前給錢副局長的車加滿油,找個機會吃飯,求人辦事講究的。
飯後,趙易去上班,鄭秀本想說讓趙易來自己家睡,想想算了,別再逼他了,自己委曲求全,才能讓他更生柔腸,再說該有的都有,也不差什麼。
趙易又開車把鄭秀送回家,鄭秀在車上說要回自己家把電腦弄趙易家去,你那個破電腦太慢了,什麼游戲也玩不了。
趙易要幫她去搬,鄭秀說上午要在家收拾一下,好幾天沒收拾了,下午才能去你家,這點小事不用你管,你放心上班吧,然後告訴趙易,晚上再不回家吃飯先說一聲,就不做那麼多了,趙易的眼睛看著車外一聲沒敢吱,幸好鄭秀沒有追問那晚自己和陳如的事,要不那個更難解釋。
鄭秀下了車又說你今天找個機會跟黃姐陪個禮,還有把這個包裝盒給她,就說是我給的,這里面是一個進口的手袋,好幾千塊,是我媽給我的,我都沒舍得用,你打壞了人家的手袋,這個就算賠她了。
趙易坐在車里眨了幾下眼睛又沒敢說話。
鄭秀便站在車門邊用手抬著趙易的下巴說道,做男人就要能屈能伸的,這也是鍛煉你為人處世的一個機會,以後想要發展,陪大禮的地方多了去了,先裝孫子才能當爺爺,至於你跟黃姐怎麼陪禮?
陪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鄭秀說完心想這一早上的話都有點硬,又怕傷趙易的自尊心,便馬上換了個臉,媚眼含情地伸過臉去給趙易一個腮吻。
趙易苦笑了幾聲,心想鄭秀現在是巴掌甜棗齊上,左右開弓,鄭秀確實是不計較黃潔的事了,卻是想要利用黃潔了,仍然打出了情外情這張牌,唉,這世道真是變了,這女人都能想得開要翻天了,怎麼男人都啥也不是了呢?
唉,上班吧,今天實際要有兩個大禮要賠呢?
當鄭秀和趙易早上還在床上討論誰養誰的時候,後樓陳如家的床上兩大美妖也在睡覺,陳如先醒了過來,看著黃潔艷美絕俗的臉,先詭笑了一下,黃潔雖然在睡覺但臉上仍然帶著一股英氣,好似隨時都能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陳如翻了一個身,透過紗簾看到了前樓,趙易,一想起他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小白是真傻,守著三大美女,大好的前程竟然想撂擔子不干,但現在已經不是你想不想干的問題了,而是不得不干了。
既然你將鄭秀追回來了,又在她家睡覺,就是說明她已經又跟你合好了,也就是說你已經不想走了,要留下來繼續發展了。
而鄭秀對黃潔的事也已經認了,不管兩人達成什麼協議,黃潔這個大表姐趙易絕不會放棄,只是想不通現在的鄭秀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昨夜黃潔看到趙易搶回鄭秀的那個欣慰的樣,也不像是有多大的歉意,她既然愛著趙易以後也不可能斷或者還會繼續。
也就是說這三人的關系還是以前那樣,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時也找不到解決辦法。
但是我怎麼辦呢?
我也是愛著趙易的,我還忽悠他當官解決問題呢,但那個太遙遠了,而且也不現實,等到那一天自己都老了,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黃潔和趙易是不是都以為我陳如只會彈琴跳舞吧?
是不是只會像個藝妓似的做不了什麼大事吧?
雖然鄭秀還不認識自己,即使認識自己估計這麼想。
但現在的黃潔和鄭秀又能怎麼樣呢?
黃潔的官道,鄭秀的背景和資金雖然能讓趙易一步不落地往前走,但年齡限制在那,即使破格前進弄到個正處級也得十多年。
你黃潔能等,鄭秀能等,我陳如可等不了,而且鄭秀罵趙易養不起你,不僅是傷趙易的心,也是傷了我的心,我的小情人誰罵一句我也心難受。
雖然趙易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乎,但他心里仍然有陰影,他只是在等機會,在熬時間,年齡不到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上不了層次,這個時間里,黃潔都可能已經另嫁他人了,而他雖然表面上看不缺錢,卻仍是花鄭秀的錢,還要在沒錢中煎熬。
而我也是要上位的,我也著愛著趙易,但他做什麼都無所謂,只想讓他永遠和我在一起,原來我是沒這想法的,還想鄭秀回來就和他斷了,但我現在不想了,既然鄭秀能忍受黃潔那為什麼不能忍受我呢?
你們兩個都想讓趙易出人頭地,弄個封妻萌子富貴雙全,但時間太漫長了,下面,該是我出場了。
看看咱們三只妖精到底哪個本事最大?
看誰笑到最後?
你們兩個也想來一起混,都是好姐妹,我也不在乎,但我必須有我自己的地位,一定不比你們兩個差,在感情上咱們三個誰也比不過誰,那就別比了,該忍的就忍了吧,再斗下去還是趙易又先玩完了,下次就不是逃跑了,可能就是直接跳樓了,我昨天好像夢到了,嚇死我了,我都不想活了,幸好是個夢。
想了這麼些的陳如翻過身來看黃潔,無名指肚剛搭上黃潔滑嫩如脂的皮膚,手腕就被黃潔一把抓住,黃潔沒有睜眼卻笑問了一句:“妹妹想什麼呢?”
陳如小手一哆嗦,又有點眼直,心想黃潔不會這麼神吧?她都不睜眼睛竟然知道自己在想心事,忙笑答道:“我見姐姐的皮膚好,再摸摸。”
黃潔仍然沒有睜眼睛,卻笑說道:“摸了半宿還沒摸夠?你自己又不是沒有?”
陳如又笑說:“我哪有姐姐的好?這胸哪個男人看了不愛呢?趙易都要玩瘋了吧?”說著強行伸手揉了幾下。
黃潔此時才睜開眼睛,笑說:“別鬧了,一會上班要遲到了,起床吧。”
說著迅速起身坐在了床邊,陳如卻撲在黃潔身後抱著她又下了會黑手,黃潔又感覺心中一蕩,忙抓陳如的兩只手不讓她再摸,催她起床上班,陳如也只得停手。
二人起床收拾,然後開車也出去吃早餐,未到小區的門口就看見鄭秀站在錢副局長的車外抬著趙易的下巴在教訓他。
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也知道是些處事的老話,兩人嚇得誰也沒敢抬頭,幸好趙易和鄭秀正在對視也沒注意……
二女從小區出來在車上一陣狂笑,都心想趙易這小子是真命苦,這三個女人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卻都讓他攤上了,既然趙易想破繭重生了,你就得先搞定這三個女人,就看你趙易有沒有真本事了。
二人開車跑了好遠才找了一家早餐店,進店一邊吃早餐一邊在商量下一步,陳如先問道:“姐姐,這下一步怎麼辦呢?”
黃潔先盯了陳如的眼睛一會兒,然後說道:“趙易既然想去上班了,那就證明他想通了,他以後就得在工作上努力,否則鄭秀那麼要面子的人也不會再跟他。他的下一步也很簡單,馬上要到年底了,他後備干部雖然不夠年限,但各方面給他努力一下,破格提個副科級的虛職不成問題。他材料寫的好,我本來想找人給他調到市委調研室或者政府那面的秘書處什麼的,但這些地方仍然是清水衙門,干的再好也只能空提級別,寫的好的幾年也出不來,還不如就在人事局掛著,等到春節後人員串動的時候給他找個地方去掛職,雖然還是虛職沒什麼大油水,卻是在攢資歷。年齡限制在那,也只能這麼做了。”
陳如嘴里嚼著硬得直咯牙的法式面包棍,也盯著黃潔的眼睛問道:“姐姐,你想把他調走?”
黃潔笑說:“怎麼?給你們兩個分開心疼了?”
陳如也笑了一下,說道:“我才不心疼呢?但是你不覺得趙易升的太慢了嗎?”
黃潔又說道:“不慢還能有什麼辦法?破格那麼容易嗎?就算是破格年齡限制在那也高不到哪去?你也在機關混也不是不知道?”
陳如的眼睛閃了幾下光卻沒有說什麼,黃潔這個大表姐雖然在組織部,但仍是一個小干部,再有能力什麼事也得求人,然後再想招還人情,能讓趙易一步不落地往上走已經很不容易了,破格也只能破一次,剩下的就是靠時間等機會,即使機會來了你年齡不到也得等,這是官場千年來的規矩,除非你是皇親國戚,要是有那背景早不在這個破市呆了。
黃潔見陳如眼神閃動卻沒說話,便笑問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陳如忙說:“我在想我怎麼辦呢?這官場我也不想呆下去了。”
黃潔又笑了一下,知道她這不差錢的大公主就是來這找臉面,混個名聲好聽,也不想往上爬,她竟然說不想混下去了?
這樣更好,讓她遠離趙易,自己也不鬧心了,便笑說:“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如一臉壞笑,說道:“趙易去哪我就去哪。”
黃潔有點心慌,這個死都不怕的妖精是說到做到的,趙易剛把鄭秀搶回來,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說的,但自己跟趙易的丑事已經暴露,再不要臉從此後也得退避三舍,沒想到陳如這個小三又要上了。
陳如看著黃潔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害怕了,怕自己再去破壞劉鄭二人的關系,便一笑說道:“姐姐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他的。”
黃潔想不出陳如到底要干什麼,卻知道陳如一定要使壞招,忙說道:“妹妹,他們兩人剛合好,你可不能再添亂了,再說趙易已經有了三個女人,感情上亂的一塌糊塗,已經不是什麼好人,咱們也沒必要再跟這種人混下去了。”
陳如一笑說:“姐姐,你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還不是你自己願意?我呢現在一定注意分寸,離他們兩個遠遠的,而你更得注意了吧?你已經暴露了啊?”
黃潔只能心中嘆氣,離趙易遠遠的?
你們兩個現在做對桌,這話誰信啊?
但這四個人的關系以後究竟要怎麼走,現在是真沒有解決辦法,自己以後卻是要離趙易遠遠的了,再找機會把趙易調走,陳如也就真的離趙易遠遠的了。
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找到趙易家里去,鄭秀也是個軟中帶硬的主兒,都敢跟人家私奔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趙易也是真敢追,就那兩下子死在高速上也不一定,這為了愛情什麼人都會瘋狂啊。
兩人吃早餐之後去開車黨政中心上班,路上,陳如又問黃潔如果看見趙易怎麼辦啊?
黃潔笑說還是對這個小混蛋好點吧,他剛有點信心別再打擊他了,陳如笑說:“你這大表姐是真心疼小老弟,姐你以後心疼心疼我唄?”
黃潔笑說:“你還想讓我怎麼心疼你啊?”
陳如嬌說:“昨天晚上你就沒心疼我。”
黃潔嗔怪地說:“那你也沒心疼我啊?”說完二人又笑。
轉眼即到黨政辦公中心,陳如把車開到黨委樓下,黃潔下車,陳如在車上又問了一句:“姐姐,晚上到我那去住唄?”
黃潔站在車外,背對著陳如愣了一下,然後說:“不了,妹妹,咱們兩個人一起住不方便。”
陳如又笑說了一句:“姐姐,咱們兩個女的有什麼不方便的呢?現在不方便以後可能更不方便了?”
黃潔沒明白陳如到底是什麼意思,心想陳如干這種事上癮了?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陳如眉毛一挑,笑說道:“姐姐,我晚上來接你,咱們電話聯系吧?”
黃潔未等答言,陳如卻開車走了,黃潔站在當地痴立半晌,沒想到自己竟然上了陳如這個套,這個妖精是要男女通吃了。
她心里想著趙易,外面又要掛著自己,聽她今天的口氣是要跟趙易奮戰到底,最後可能要拉著自己跟趙易搞到一起,但鄭秀怎麼辦呢?
她可是趙易剛搶回來的,陳如再敢動她一根毫毛,趙易都有可能翻臉。
這個妖精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她盛情邀請自己去她家住,那就一起玩玩吧,看你到底是有什麼想法?
你個小妖精還真要翻天了?
黃潔想完忽閃了兩下大眼睛,冷笑了一下,轉身去上班了。
陳如到政府樓前的停車場上把車停好,下車進樓到人事局繼續上班。
一進辦公室,白金城卻正要往外走,見陳如進來忙說你來的正好,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幾個領導今天都不在家,我要替領導去開個會,估計得下午才能回來。
辦公室有什麼事你替我照應著點。
陳如心說你那破事我能替你照應什麼啊?再說什麼會能開到下午?領導都不在家,你說不定干什麼去呢?但也得說沒問題,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白金城走了,陳如一會就處理完了各種文件,既然領導都不在家,那分撿的文件也不用送了,等領導回來再說吧,工作都干完了開了電腦,上QQ之後見鄭秀沒上網,卻突然想到趙易怎麼還沒來呢?
是不是又跑了?
不會吧?
心里想著卻走到落地窗前去看,一低頭,只見趙易從出租車上下來,手里好似抱著兩個包,在大樓下面站了一會兒,卻沒進樓,而是轉身去廣場的休息椅上坐下,放下東西,又在吸煙。
陳如心想這趙易拿的是什麼東西?難道是給自己送禮?不會吧?再等等,我看他到底要干什麼?
原來趙易開車離了鄭秀的家,先去給錢副局長的車加滿了油,又調頭跑回自己家里,翻出瓷枕用黃緞包好,下樓放在車里。
然後才將車給錢副局長送回去,又抱著東西打車來上班,下了車卻沒進政府大樓,遲疑了片刻還是抱著東西到廣場的長椅上整理了一下思緒。
趙易坐在長椅上,點了一根煙又仰望著黨政辦公中心,前天也是這個地方,也是這個椅子,也是這個時間,僅僅過了兩天,自己又坐在這里望風景。
而這兩天里,卻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當時是要想招怎麼擺脫這三個女人、這份工作、甚至是這個城市,而今天又坐在了這里想一下步。
趙易看著這個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這里即萬眾敬仰又肮髒無比,這個國度的每一個人都想在這里上班,即使是在這里看大門的也覺得高人一等,而自己最心愛的兩個美女就在東西兩樓里,另一個在家的美女自己來不了卻是堅持著讓自己再來,她在跟自己處對象的第一天里就明確地指出了她想要什麼。
這里有什麼?
為什麼萬人敬仰甚至至高無上?
這兩座大樓不是辦公室,是圖騰,它建成全市最高,高高的崇立在那里已經變成了一個民族最後的信仰。
在這里工作的人無論是聖人還是魔鬼都會被人羨慕而無所指責。
這里有這個社會最重要的東西,萬能的權力。
有了權力才是他媽的人生,其它的都不值得不提。
而有了權力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沒人敢指責,即使像是鄭秀這樣死要面子的人也不敢痛罵這背後的肮髒事。
鄭秀不跟陳誠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玩了多少個女人,而是因為陳誠的圖騰比鄭秀的強大,她自己覺得站在他的身邊不般配而已。
而自己搞了情外情鄭秀也能忍受,只要自己也有了強大的圖騰她也無所謂。
在這個世道里,每個聰明的人為了權力的圖騰都扭曲了自己的靈魂,而那些堅持道德與良知的人都成了他媽的傻瓜。
只要你有了權力你就萬眾敬仰,誰還管你的權力是他媽的怎麼來的呢?
就是陳誠那種半拉子官也能來這里裝牛逼。
來到這個小地方就是書記市長也像是接待親爺爺一樣敬奉。
他跟鄭秀沒成功的原因其實不是因為圖騰太大,而是因為不夠大,如果他已經成了一方諸侯權傾天下鄭秀會不干?
不可能,女人不出軌是因為誘惑不夠大,陳誠並沒有做到極致的權力,鄭秀憑著靈敏的政治嗅覺拋棄了他而已。
而自己呢?仍然要在這個侯門似海機關重重之地占有自己的一方領土,插上自己的圖騰。而如何才能讓自己這種人也有圖騰呢?
趙易扔了煙頭,長嘆了一聲,‘漢家城池,諸人有份,偏爾合得?’
陳誠,你等著吧,風水也有輪流轉的時候,我今生一定會超過你,我的女人你一個手指頭也動不了,否則我直接送你去見你太爺爺。
自己從此要再踏上政治舞台了,人生中抉擇很容易,但難的是承擔抉擇的後果,任何一種抉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上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永遠不會結束,自己今天還要再戰,不過是進攻與防守換位了,用什麼兵法妙計?
無所謂,兵法雲:戰無常法,隨心而勝。
沒有勝心何來勝仗?
趙易抱著兩個包上樓進了辦公室,一進門,只見陳如一個人在辦公桌的電腦前坐著,見趙易進來臉色冷冷的假裝沒看見。
趙易將兩個包放在辦公桌上,然後若無其事地笑問陳如道:“白主任沒來?”
陳如又冷冷地瞪了趙易一眼,心想你到是想的開啊,對我那樣還能笑,自己原以為趙易會不好意思,還想先打擊他一下,然後來個小溫柔,搞他個又悲又喜,沒想到他像是沒事一樣,便沒好氣地說:“開會去了。”
趙易又一笑,脫了大衣掛上,然後站在陳如的身邊手扶著辦公桌邊溫柔地笑說:“小如,還生我氣啊?”
陳如雙眼一瞪,都要氣站起來了,心想你臉皮真厚啊,做壞事還能嬉皮笑臉的,想想算了,黃潔說對他好點,自己先忍了,看他還怎麼說,想到這“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說話。
趙易一笑什麼也沒說,轉身到辦公桌上拿起個包袱又走回來,然後輕輕放在陳如的面前,陳如有點發愣,不知這個黃緞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易慢慢打開包袱,一個瓷枕露了出來,陳如一下就痴呆了,這個黑黝黝的瓷枕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啊?
記得是擦了又擦放在自己的古董架上的,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趙易見陳如表情痴呆,兩眼發直,笑說:“怎麼樣?喜歡不?與你的家居風格正配,這可是真正的古董,我家祖傳的。”
趙易說完有點咬舌頭,這個東西明明是自己小時候偷來的。
陳如仍然沒說話,眼睛呆呆地盯著這個瓷枕,腦海里在轉圈,夢境在眼前一遍遍地上演,自己當時抱著這個東西哭天抹淚地悲痛欲絕,那情景就像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是那樣的真實,這個東西自己又洗又擦搞了好久,難道這是真的?
陳如不僅用手去摸瓷枕,那光滑細膩的感覺是那麼地熟悉,就像是本來就是自己的陳年舊物一樣。
陳如凝神摸了一會瓷枕,又抬頭看著趙易,見趙易仍然微笑著看著自己,眼神卻有點詭異,心里一驚,這個瓷枕應該在自己的古董架上,而趙易……
,不會吧?
難道趙易是鬼?
自己真有點糊塗了。
陳如心里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閃了一下身,又盯了一會趙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落地窗,外面陽光普照,回過頭低頭再看,地上還是有趙易的影子的,證明趙易是活人。
片刻,陳如放下心來,眼睛濕潤了,我的英雄沒死,那是一個夢,卻是嚇死我了,我不怪他了,我見這個東西這麼熟悉,這就是緣份,我就是他的,他也是我的,他把他家祖傳的東西送給我,那他最愛的人就是我,這個東西本來就應該屬於我的,就是做鬼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趙易見陳如的頭扭來扭去,眼神也在變化卻不知她在想什麼?
又見陳如淚眼朦朧以為她受了感動,剛要再說點好話,卻見陳如突然竄起來一下勾趙易的脖子,邊哭邊吻。
趙易嚇得連連往後退步,心想這是在辦公室啊,一會有人進來看見兩人抱在一起這名聲就全完了。
趙易一只手抱著陳如倒退到門邊,另一只手順手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上,陳如卻不管不顧將趙易頂在門上,一邊嗚咽著一邊狂吻。
趙易心想不至於這樣吧?我就是送她一個禮物啊?怎麼這麼熱情呢?但也得回手摟著陳如,沒想到陳如用勁過大,胳膊碰在門上連響了兩聲。
趙易嚇得心驚肉跳忙把陳如抱起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陳如仍然沒有松手,身子往後躺倒在辦公桌上雙臂勾著趙易的脖子繼續吻著。
趙易心里哆嗦,忙抓住陳如的手說道:“小如,寶貝,寶貝,克制,千萬克制,這可是辦公室啊?”
陳如的手被趙易按住,這才閉著眼睛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將心頭的欲火壓了下去,然後睜開眼睛在辦公桌上坐了起來,見趙易已經坐在椅子上,身子一滑就出溜到趙易的腿上,把頭埋在趙易的胸前,嬌喘噓噓地說道:“趙易,你個混蛋,你欺負我。”
趙易摟著陳如小聲說道:“原諒我,小如,這不陪罪來了嗎?”
說著雙臂一緊,陳如被擠壓得直起了上身,心中一笑,一切新仇舊怨轉瞬全都冰消瓦解了,順勢扭起頭又是一陣熱吻。
趙易想想不行,這是辦公室隨時都會有人來,即使是鎖上門也有人可能在門外偷聽,忙對陳如說道:“小如,我們還是分開吧,一會來人了。”
陳如又撒嬌似地說道:“我才不管呢,別人知道能怎麼樣?”
雖是這樣說但還是站起了身,先整頭發後整衣衫,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拿出口紅補妝,邊抹邊問道:“你那個包里是什麼?”
趙易也在用面巾紙擦嘴上的口紅,笑說道:“一個手袋,送給黃姐的。”
陳如早都看出來是手袋了,法國貨,又撒嬌說:“我也要。”
趙易只好笑說:“這個是鄭秀賠給黃姐的,我還不知道怎麼送去呢?等我有錢了再給你買個好的。”
陳如又笑隨口說道:“你什麼時候能有錢啊?”
趙易沒有說話,仍是尷尬地笑了一下,將面巾紙揉成一團扔到紙簍里,起身走到落地窗戶前,看著繁華的都市輕嘆了一口氣,是啊,自己什麼時候能有錢呢?
陳如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這句話有點捅心,趙易現在就差錢,面對二個半有錢的女朋友根本就抬不起頭來,所以這兩天才干了這些亂事,自己怎麼又提了呢?
見趙易站在窗前也來到趙易的身旁,輕輕靠在他的身上,說道:“你也不要太鬧心了,錢不都是人掙的嗎?早晚你也會有錢的。”
趙易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摟著陳如的小蠻腰,又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是想以後有沒有錢的問題,只是想現在的問題難解決,我還沒辦法面對現在這個局面。”
陳如這個時候又來了情緒,冷哼了一聲說道:“那還不是你自找的?陳誠來了正是甩了鄭秀的一個大好機會,你卻把她弄回來了,還是她在你心里重要啊?我和黃姐又是什麼?”
趙易心里一跳,陳如輕易是不跟自己矯情的,如今也鬧情緒了,仍是眼看著窗外冷冷地說道:“我搶的不是人,是一個男人的面子,我剛開始聽到鄭秀跟陳誠的事後沒反應過來,今天早上我站在她的床邊才突然發現我是一個大傻瓜,鄭秀跟他混了那麼長的時間,不可能沒感情,我其實是搶了陳誠的女朋友,如果陳誠不來刺激我或者鄭秀先提出來,我也就放棄鄭秀成全他們倆了。
但她在外面隱瞞了那麼多的壞事,回來還跟我裝溫柔,我想起來都惡心,陳誠又來我這里裝大,真是太欺負人了,就算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白人,我永遠也不能讓陳誠這個王八蛋得逞,我就是玩夠了鄭秀也不讓給他,想去京城當闊太太?那是他媽的做夢。”
陳如聽完卻傻了半天,趙易畢竟是一個男人,鄭秀跟陳誠做的是太過分,眯了一下眼睛,問道:“你這樣做值嗎?”
趙易哼了一聲答道:“沒什麼值不值的,誰犯錯都要有懲罰,憑什麼有錢有權就騎在我的頭上拉屎?老天不報那就我來,我也是一樣,做錯了事也會有報應,無論以後過什麼樣的日子,出現什麼樣的惡果我都不後悔。”
陳如嘆了一口氣,趙易真的想要當狼王了,只得問道:“那她是怎麼說的啊?”
趙易答道:“約法三章,一切重新開始,從此不談陳誠和黃潔的事,我努力賺錢養她。”
陳如又問道:“那你答應了?”
趙易長嘆一聲說道:“答應,不答應怎麼辦呢?誰讓我大腦穿刺去搶人家了呢?貌合神離地過唄。除非我死了,我就是不讓他們在一起”
陳如轉身把著趙易的胳膊問道:“趙易,你這樣還能幸福了嗎?你這是同歸於盡,誰也不幸福,有意思嗎?”
趙易卻哼哼著說道:“幸福?現在的世人有幸福嗎?要不你就當官,要不你就有錢,你什麼也沒有有個毛幸福?我要是有權有錢了才有資格談幸福,那個時候鄭秀還能說什麼?想過就湊和著過,不過就拿兩個錢躲一邊去,還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再敢劈腿我就劈了她,女人他媽的有的是,我憑什麼一輩子看她的臉色呢?”
陳如扭著看著趙易惡狠狠的眼神嘆息道:“趙易,就過了兩天,你就變了,那個重情義的人變禽獸了。”
趙易又是冷笑,說道:“是你說的,是狼千里吃肉,男人活著就要像狼一樣,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放過,我吃剩下的也埋了它,不會分給別人。”
陳如想了一下問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