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遲疑了一下,說道:“小如,我知道你最愛我,但我已經弄回鄭秀,就得與她糾纏到底,我愛你就不能再耽誤你,其實我也配不上你,如果有緣份我一定娶你,但我現在無能為力了。”
陳如心里無比酸痛,撅了一下嘴,又問道:“那黃潔呢?你心里她最重要的。”
趙易又哼哼,說道:“她其實也不屬於我,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其實是我的導師,以她的性格和能力都不可能永遠跟我在一起,我們也不是一條道上的車。”
陳如調整了心情一陣呵呵,卻又說道:“她不是不重要,而是非常重要,你以後在官場還得指望她呢,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如果她不行了,我就去找我爸,我爸跟楊市長關系好,一樣能讓你當官。我早上跟黃潔聊了你的事情,她暫時還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讓你按著官場的規矩先走著,等到級別提起來了,再找好地方,卻是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趙易苦笑了一下,又眼望著窗外說道:“小如,你最懂我,你說我能當官嗎?”
陳如看著趙易的側臉卻是詭笑,說道:“能啊,你其實真是個當官的材料,能寫、能說、能喝、能忍,但這只是你個人的能力,沒有關系和背景你永遠是個小秘書,你以後想在官場混就得找靠山。我老爸也是個領導,這里面的門道我都懂,只是我一個小女子不願意趟這淌混水罷了。
鄭秀的老爸是縣長,這里面的規矩更是通透,所以她忍了你跟黃潔的事,還讓你送包給黃潔繼續巴結她。
我是佩服了,這事要是我絕對干不出來,誰要是搶我男朋友,我就跟她你死我活,絕對不會妥協。
所以,鄭秀其實最適合你,她現在已經具備一個官太太的心理素質,懂得取舍,知道什麼最重要,也一定舍得花大錢,如果你真娶了她,再掛著黃潔這個狐狸精,讓她給你當先鋒,一定會平步青雲的。”
趙易卻冷笑了幾聲,說道:“小如,我最想娶的其實是你,我只想與你過神仙生活,但我無權無錢也沒資格,事到如今,我只能說對不起了,這樣,你現在提一個條件,看我能不能滿足你?就是現在辦不了我今生也一定辦到。”
陳如卻咯咯了幾聲,說道:“趙易,我第一次跟你在一起,就從來沒想過什麼條件,跟你走到現在也是無怨無悔,就算是鄭秀要跟我算賬,我也接著,撕破臉的事我也愛干。但你既然選擇了鄭秀我也沒辦法了。萬一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在這里干了,我要出去做生意,如果要我提條件,就是有了機會你幫我一次,別假裝閉目蛤就行了。”
趙易心里一跳,問道:“那沒問題,赴湯蹈火我也干,但是小如,你要做什麼生意?”
陳如也看著窗外答道:“我還沒想好呢,但我真的不想在這里干了,我一個事業編制,考不上公務員根本就進不來這種行政單位,我的工資關系還在交通局下面的事業單位呢,一個月才幾百塊錢的工資,都不夠我給車加油的,我不可能永遠在機關里借調。黃姐也跟我說了,想給我換個地方,也不過是個事業單位,還是普通干部。你們男人在機關弄錢都這麼費勁,就別說我們女人了?所以,我要下海,或者去找我哥哥,看有沒有什麼適合我的生意。”
趙易尋思了一下,說道:“小如,我本來也是想做生意的,但沒有門路和本錢,所以一直沒敢說。”
陳如微微一笑嘆道:“你啊……”,卻不再說,離開趙易的懷抱,站在趙易的對面,雙手拉著趙易的手,盯著趙易的眼睛說道:“那我們一起做生意,你干不干?”
趙易也看著陳如的眼睛,見陳如的眼神像一個魚鈎,即鋒利又勾火,火辣辣地看著自己。
趙易卻沉吟了半晌,心想陳如是不缺錢的,他老爸與別人合伙做生意,哥哥也是個公司的大老板,沒想到她也對做生意感興趣,還要拉上自己。
既然她說要跟自己合伙,當然不是為了自己的本錢,卻不知道陳如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生意,只得答說:“我怕自己不是這商場里的材料,搞不好賺不著錢,再賠了。”
陳如一笑,說道:“看你這小膽,這有什麼材料不材料的?難道你當官就是材料了?你有這個心就行,剩下的由我來弄,保證你只賺不賠,到時你就誰都養的起了。”
說完嬌笑如花。
趙易看著陳如的笑臉,心中一陣激蕩,陳如在三個女人之中可以說是一個小妖精,沒有黃潔霸氣,與鄭秀的靈氣差不多,卻多些妖氣,心聰目明又膽大妄為,只是因為年齡和工作的局限沒有找到用勁的地方,沒想到為了愛人也要成熟起來了,小妖也要變大仙了,而且要拉著自己的愛人一起修仙,要以最快的速度幫助自己解決問題。
自己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干的?
趙易笑了一下,說道:“那沒問題,『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只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樣的生意?”
陳如一愣,問道:“這句話誰說的?”
趙易看著窗外冷冷一笑答道:“呂布,三姓家奴,為女人身敗名裂,卻也是三國第一英雄。”
陳如咯咯一笑,說道:“莽夫而已,他只是為了女人顏色,卻沒想過利用女人的關系幫他,等到他想通的時候利用女兒拉關系已經晚了,豈能不敗?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呂布,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要做哪一行,只是想問問你的心,既然你有這想法了,我就要往這里面努力了。我們要做就要做官商兩面的生意,即不耽誤你的前程,又不耽誤賺錢。”
趙易笑問道:“還有這種生意?”
陳如又答道:“有啊,但是機會難找,如果咱們現在下海只能做一些小打小鬧的生意,賺不了什麼大錢,還累的要死。這人間最好的生意就是官商,我實話跟你說,我哥哥的生意就是靠著我爸爸的關系才賺錢的,我那個前男友的家里也是與官合作才發家的,以後咱們的生意也得這樣才能賺大錢,但你現在級別低,一時也做不來,你也別著急,你先按黃姐給你設計的路子走,等我找到好生意,你級別也提起來了,我們再一起做,說不定還要她幫忙呢?”
陳如一提黃潔,趙易心又一陣酸痛,轉身眼望著窗外,說道:“我昨天說了那些話,黃姐估計都要氣死了,她白培養我了。”
陳如在趙易的身後棲身上來,雙手抱著趙易的腰,也眼望著窗外,柔聲說道:“黃姐已經不生你的氣了,昨天晚上看到你跟鄭秀回來,還是很高興的,其實她也不想失去你。今天早上還說要對你好點呢。”
趙易卻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都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了。就算她不生氣了我也難受。”
陳如又在趙易的耳邊喃喃地說道:“小冤家,你要是想有權有勢財色雙收,現在開始就得聽我的,只要你有信心好好干,等到你也有身份了,我這里也有路子了,咱們就能做大事了,你要是真有本事能平步青雲,我就跟你一輩子,絕不後悔。”
趙易仍然眼望著窗外漸漸有了光,笑問道:“真的?”
陳如卻曖昧地答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說完眼睛卻像貓一樣地眯了起來,身子又像蛇一樣纏住了趙易。
趙易也不客氣,上面吻著,下面隔著褲子摸著陰戶,陳如都覺得自己的陰水都出來了。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想想畢竟是在大白天還是在辦公室,雖然很刺激,但是想當的危險,還是收斂一點好,各息欲火收拾衣裝。
陳如回到辦公桌前把瓷枕摸了又摸,然後又包裹了起來,先藏在辦公桌里。
趙易卻去開了門鎖,側住外看看,見一個人也沒有,又關上了門,回來坐在辦公桌前,也開了電腦。
陳如收拾完後便問趙易昨天下午究竟是怎麼回事,趙易便將自己借車搶人的事又講了一遍,陳如聽了卻很興奮,心想趙易膽子不小,敢急速狂飈,要做大事首先就要有膽子,其它智商什麼的都不重要。
便又問道:“你怎麼不借我的車啊?”
趙易笑說:“我不是不好意思嗎?再說你那車排量小,怕追不上。”
陳如笑說:“看你那小心眼吧,是不是怕我不借你啊?”
趙易又答道:“我不是怕你不借我,我怕你不讓我走。”
陳如一笑,嬌說道:“車上的事還沒完呢?你哪天得補償我。”
趙易問道:“我還怎麼補償你啊?”
陳如挑著半邊眉毛說:“你說呢?”
趙易欲火又燒了一下心,笑說:“沒問題,只是你不能再穿高跟鞋,那個太狠了。”
陳如眼睛含水,又說:“那好吧,下次你要是敢罵我,你就再也別想下車了。”
趙易眼睛里閃著綠光,笑說:“我壓根就沒想下來。”
陳如白了趙易一眼,心里蕩漾了一下,卻又笑了。
趙易又問了昨天黃潔和陳如的事,陳如便將昨天的事又敘述了一遍,趙易更感到這二人的智慧確實都是了不得。
上午二人又繼續說些閒話,卻是越說越親密。
到了中午,趙易和陳如一起到食堂吃飯,一進食堂就在打飯窗口前看到了黃潔高大窈窕的背影,兩人都沒想到黃潔也來這邊打飯,她平常都是在黨委那頭輕易不往政府這面的食堂走的。
黃潔買完飯一轉身先看到了趙易,臉色一冷,沒有理他,又看到了陳如,忙笑靨如花地跟陳如打招呼,然後到最里面一個無人的閒桌上吃飯。
陳如和趙易快速對視了一眼,都沒說什麼各自去買飯。
然後陳如端著餐盤走到了黃潔的桌前對坐,兩人嘀嘀咕咕地聊天,又嘻又笑的也不知道到底說些什麼。
而趙易卻沒敢過去,遠遠地找了張桌子,只好跟幾個半生不熟的機關人坐一起說些不咸不談的話,眼睛只看了黃潔這個桌子一眼,怕別人懷疑,也沒敢再看。
飯後,陳如和黃潔都消失了,只剩下趙易一個人了,趙易到辦公室拎了服裝包繼續去體育館鍛煉身體,想當狼沒體力也不行。
中午,趙易鍛煉完後先衝了一下,又在健身房的休息室里睡了一小覺。
然後拎包走著回黨政辦公中心上班,到樓門前沒等進樓,就看陳如開車在黨委樓前送黃潔上班,又看陳如開車回來,趙易便在電梯前等陳如,進了電梯,兩人見有外人也沒搭話。
二人進了辦公室見白金城可能繼續開會還沒回來,趙易把運動服晾上,然後把服裝包扔在卷櫃里,打開卷櫃門看到了要送給黃潔的手袋,想想拿了出來,鄭秀交給的任務還沒完成呢,這可怎麼送去呢?
陳如坐在對面桌前正在照鏡子,斜眼看趙易站在卷櫃門前拿著包裝盒發愣,妖然一笑,說道:“怎麼?想你黃姐了?”
趙易把包裝盒子拿出來放在辦公桌上,訕訕說道:“鄭秀讓我送的包還沒送呢?也不知道黃姐要不要?”
陳如一笑,說道:“你是怕黃姐再罵你吧?去吧,黃姐已經不生你氣了,不過黃姐以後要跟你劃清界限,不會再有那種關系了。”
趙易聽陳如說完沒吱聲,緩緩坐在椅子上,心中又是發酸,黃潔,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賣命女王,自己一次沒幫過她,反而還惹她生氣。
陳如見趙易發呆笑說道:“放心吧,你那個大表姐我來幫你搞定,我會栓著她的,我再教你幾招,她哪也跑不了?”
趙易又有點發傻,心想你拴著她?你怎麼拴著她啊?
陳如見趙易疑惑的眼神談然一笑又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兩個去做了一會兒按摩,她說她的領導上午去省城開會了,下午有時間,讓你去她的辦公室一趟,你現在就可以去了,但千萬不要說我跟你的計劃。這事情我才開始想,一點譜也沒有,黃姐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為了你以後的大事,為了我們以後的未來,你長點心眼,我的小冤家。”
趙易也只能還以一笑,然後說道:“也罷,自己的債還要自己來還。”說著起身穿上了大衣,又拿起了包裝盒准備要走。
陳如笑說道:“東西兩樓這麼近,你又不出門,穿外衣做什麼?”
趙易回頭笑說:“穿著威風,有信心。”
陳如又笑,說道:“你表姐的辦公室跟部長的辦公室緊挨著,沒門牌。”
趙易挺了挺胸,梗了一下脖子,又問道:“我這個形象,還行吧?”
陳如拉長聲音說道:“行,像黑社會小弟出去砍人。”
趙易一笑說道:“瞎說,我是黑社會大哥。”
陳如見趙易牛氣哄哄的樣子卻站起來上前道:“趙易,黃潔不是一般人,你跟她說話要萬分小心,你以後還是需要她的,千萬不要來硬的,再強硬的女人也是要哄的,她的想法就是讓你繼續留在機關里,你就順著她來。我也答應她以後跟你劃清界线,咱們的事以後時機到了再做打算,現在不要再惹這個狐狸精了。”
趙易收了神色,想下說道:“我知道怎麼說。”
陳如上前給整理了一下衣服,送了一個腮吻,趙易才抱著包裝盒子轉身出門走了。
陳如轉身眯了一下眼睛,開電腦上QQ,見鄭秀沒在线上,也只得罷了,卻也沒心情再玩什麼游戲,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又將窗子半開,初冬的冷風嗖地一下鑽了進來,讓陳如打了一個冷戰。
卻沒有關窗,抱著膀遙望著窗外。
趙易這個家伙是被逼瘋了,他身在社會底層,走到哪里都被層層壓迫,一個公務員的身份讓他看到了曙光卻更清晰地看到了黎明前的黑暗,如今他終於扔了良心,不僅僅是想要活下去,而是要出人頭地的活下去。
自己要是真與趙易分了會怎麼樣呢?
趙易會與鄭秀結婚,然後按黃潔設計好的官道被調走,趙易真走了之後自己還可以繼續在人事局干下去的,但這有意思嗎?
這里適合自己嗎?
自己每天擺弄那些破文件,還寫些不知所雲的材料,這對人生來說有意義嗎?
自己就算是調進人事局以後會什麼樣呢?
自己會變成黃潔那樣的人嗎?
不會,黃潔是想來官場爭強,是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水平,想要上層次再順手牽羊弄點外財。
她幸運的是遇上的都是女領導才沒被潛,但她想在這個圈里混,不會永遠有好運氣,這以後的事真不好說了。
而自己是不想吃這碗飯的,自己的下一步最好的可能就是再換個好單位能管點事,收點黑錢什麼的,想要在機關大發展不可能,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蹲機關了,一輩子沒成就。
這里的工作崗位是符合一個普通女人的生活,找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嫁一個有錢有勢的或者同樣有體面工作的老公,但自己想要這種生活嗎?
以前也許想要,不差錢還安安樂樂的,走到哪里都說得出口,看著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還虛榮一下,但現在這種外表光鮮內里空虛的工作不想要了。
這其實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雖然是一個女人,也不想平庸,連黃潔這樣沒錢沒勢的美女都想要出人頭地,我為什麼不能呢?
但自己不想走黃潔那個道,那樣太累了,等待的時間也過於漫長,在等待的時間里耗費了最寶貴的青春,就算自己也走到一定層次,還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被潛了無數次的半老徐娘呢?
到時恐怕跟趙易偷情他都不想要自己了。
自己必須換道,換一條不是常人走的路,黃潔不也是讓趙易現在不摸錢,而走另一條破格路嗎?
而自己就要走一條摸錢也能上層次的路。
也許這條路比黃潔的官路更加艱難,但卻是成效顯著,把自己的青春付出與收獲果實結合起來讓物有所值,關鍵的是還能拉上趙易,讓他也能急速發展,鄭秀不是說趙易養不起你嗎?
黃潔不是讓趙易靠時間忍耐嗎?
我現在就想讓他即養得起你們又不忍耐。
既然咱們三個比不過感情,那就比成就,比誰能耐大,比誰能把趙易先搞得上層次,這已經不僅僅是愛情了,我還要爭強好勝,不為別人,就為在你們兩女人面前高傲地抬起頭,而不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即使有一天與趙易的丑事暴露出來了,也不會因為趙易一無是處而丟不起那個人。
既然開始想錢的事了,就要在錢上下功夫。
趙易被錢和情逼得要發瘋,而自己其實也不算是有錢人。
如果沒老爸和哥哥的大金卡,自己也跟趙易一樣是個窮光蛋。
自己原來的想法是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地過日子,現在真的不想了,以前以為靠老爸一輩子吃用不盡的,進到這個人事局也是為了個名聲好聽,沒想到這底層公務員的工資是太低了,也就是個溫飽。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趙易一旦離開這里也不會再對自己感興趣了,自己的一切都已經獻給他了,雖然花樣百出,但已經沒有了女性的神秘感,再有了距離和背德的壓力他一定會疏遠自己,就與自己原來那個對象一樣,早晚也會了斷,所以自己從哪方面來說都要有新感覺、新成就、新的東西,不僅僅是為了趙易也是為了自己。
上午與趙易說是要做生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自己雖然不差錢,跟老爸和哥哥要錢是隨要隨有,但畢竟是伸手管別人要錢,花著永遠也不心安理得,每次見到嫂子看那個牛哄哄的樣自己就來氣,有什麼了不起?
我向自己哥哥要錢你還心疼了?
沒我老爸背後的關系你們兩個現在恐怕要飯吃呢?
說不定早都讓黑社會討債的砍死了。
自己說要與趙易一起做生意不僅僅是要拉他一起發財,也是為了開發他的價值,趙易這種沒根沒底的人來機關就是在打工混飯吃,真是有名無實,現在他遇到權、錢、情三方面的困惑,三個女人都能要他的命,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用最短的時間名利雙收,而這個事情黃潔和鄭秀都是沒辦法的。
自己已經成了最有可能幫他解決問題的人,他沒有了錢又迫於三個女人的壓力什麼都干得出來,逼急了根本就沒底线,就像自己的哥哥當年一樣,在自己的眼里,哥哥根本就是一個蠢蛋,但他敢做敢為,找了嫂子這個銀行上班的狐狸精,又借用老爸的關系一步步走到了現在,雖然沒當官,卻也是風風光光的,在外面偷偷摸摸搞的女人也不少,只是見嫂子就怕的要死。
而趙易的智商和文化水平比哥哥強多了,二年多的機關歷練已經讓他成熟了,只是他點背,被三個妖精玩的要死,但也是一個鍛煉。
他以前可能是沒膽子沒底氣,但他現在已經有了,他不想當小白臉,他就必須得本事,有資本,有實力。
他現在有膽子跟自己合作了,靠自己的關系和頭腦以後有大錢不成問題。
但自己未來的發展其實也是真需要一個強力的男人,自己一個女人無論做什麼大事都不好總是親自出頭露面的,吃飯喝酒拉關系送禮還得讓趙易去,否則自己還不得被那些色狼逼到床上去,那還不如直接給個高官當小三了。
趙易要是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干虎事,他也是真愛我的。
這半年來跟他在外場面上的一起吃喝多少次,無論是酒量還是套話,他都已經練得不錯了,逢場作戲,假大空的胡話說得跟真的一樣,有時感情上來了還說些拍胸脯的江湖話,搞得跟個江湖大哥似的,卻也真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他黨校培訓班的同學以前都是不理他的,現在都跟他處的不錯,他只要有了錢的支撐,什麼大事都干得出來,做生意當然不能靠講義氣,但要是做大生意卻要表面上講義氣,誰也不吃虧,自己在暗中掌舵就行了。
黃潔這個狐狸精真沒看錯人,精心培養的大狼狗,已經文武雙全,攻守兼備了,但要先借自己用一用了,自己要讓他變成真正的狼而不是只呲牙不咬人的狼狗。
趙易雖然想做生意了,他的身份卻是難弄,還得先從他身上考量,如果他現在真的一無所有或者辭職不干了,自己就直接跟他去外面做生意。
也借用老爸的關系和哥哥的本錢,最不濟也能弄個品牌專賣什麼的,一年弄個幾十萬也不成問題,但這是最後一步,實在不行才能這樣,任何生意都有風險,唯一沒風險的就是官商,只賺不賠,現在趙易是個機關干部,卻是正好,就弄個官商兩面派,否則他要全身心地投身商海黃潔和鄭秀一定不干。
黃潔深愛著他,這個護崽子的狐狸精把趙易關在官場這個圈子里就是想讓他當官,一旦他脫離了機關就等於脫離了她的手心,她即管不著也幫不上,惱羞成怒一定會對自己下手,把自己暴露出去讓鄭秀找自己的麻煩也不一定,自己當然不怕鄭秀鬧事,只是怕趙易又鬧心了,再搞點什麼妖娥子。
而鄭秀本就是官家大小姐,她爸爸那個級別的地位只知在官場上撈錢,跟生意有關系的事也是幫別人賺錢,他只是受賄得好處,不可能自己親力親為。
鄭秀的眼光也就是官場的錢,還沒看到商海里的大錢。
她既然跟趙易跑回來了,又把那個有錢的陳誠甩掉,不僅僅是為了愛情還是想讓趙易當官,現在她也不差錢,也是在漫長地等待,等到自己老爸不行了,趙易也當上官了,就會是她名利方面的後續了,她其實是買了個潛力股,一定會一飛衝天的,只是不知道這等待的日子到底有多漫長。
但趙易也想換道發財了,自己就是要往錢的方面努力了,一旦他有了大錢,脫離這個圈也不一定,那個時候才是自己趾高氣揚的時候,鄭秀不是說趙易養不起她嗎?
到時候不僅僅是趙易養你,我也在養你,你不離開趙易也可以,但不可能再裝公主了,我也要有位置,有名分,你就是裝也得對我客氣點。
而黃潔你的地位也不會比我強,你在十年之內無論是你自己還是趙易都不可能發大財,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讓趙易跑到你前頭去,必須是你先提起來了才輪到他,但趙易一旦有錢了說不定就在背後推你了,到時候你也得在趙易的身後走,雖然趙易可能舍不得,但他在床上絕對不會舍不得,你在他身子底下哭著求饒也不一定,再說還有我呢,我也喜歡上你了,你這個霸氣外露的大姐姐也有點令我心動了,我也願意在你懷里睡覺,你的身體和氣質我也喜歡,而且你也是我的潛力股,我和趙易用錢用情都能拴住你,以後你真起來了,也是我的工具,我現在有錢,你先跟我混吧。
自己的下一步就是換道,不用再想官場的事了,也不能天天下棋玩琴什麼的了,自己盡量跟哥哥爸爸接觸,尋找機會,最好是尋找一個官商兩面的結合口,雖然可能很難,但一定會有。
如果找到這種機會,能讓趙易即當官又賺錢,那才是名利雙收,一舉兩得的事,鄭秀和黃潔也都說不出什麼了。
即使實在不行,自己下海也要讓趙易掛名,黃潔官場能拉著他,我陳如商場為什麼就不行拽著他呢?
現在多少個當官的在外面都有生意,有幾個是自己的老婆干呢?
不都是與別人合伙或者就是自己的小二小三張羅干嗎?
自己有什麼不行的呢?
雖然趙易已經有了一個半女人,但自己也不放棄,誰讓自己愛他呢,我傻,我就是願意。
想通了的陳如終於關上了窗戶,覺得身子有點發冷,披上了外衣,又坐在了辦公桌前,沒去玩電腦,卻拿起了從編委辦借來的機構編制資料冊,翻看上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機構和領導職位,到底有多少是官商,順手又拔通了哥哥的號碼,心想上次他答應給我辦的幾個俱樂部的會員卡還沒給我呢,我先去他的圈子里面轉轉,然後再說。
趙易抱著包裝盒子順著黨政中心兩樓中間的通道來到了組織部,雖然以前也來過幾回,只是取送個文件什麼的,也沒跟任何人有過太深的接確,卻隨了幾個不明不白的禮份子。
出了電梯進到走廊一看,與人事局的情形差不多每個辦公室都關著門陰氣森森的,真是侯門一入深似海,機關里面是機關啊。
趙易只好一個人往里走,心知領導都是把頭靠里的,長長走廊的盡頭最里間就應是組織部長辦公室了,想到陳如告訴他黃潔的辦公室跟部長室緊鄰,心想黃潔只是個小干部,怎麼和部長室挨著呢?
未到盡頭就見與部長室緊鄰辦公室的門開著,心知定是黃潔的辦公室了,走到門前往里一看,本想敲門,卻不用了,已經看見黃潔坐在辦公桌後的靠背椅上,正抱著肩膀冷冷地看著他。
趙易站在門前愣了一會兒,黃潔面部沒什麼表情,也在看著趙易的眼睛,卻沒有說話。
趙易又往房間里走了兩步,轉瞬之間剛才的英雄氣全沒了,見黃潔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心里有點發毛,自己一到這個大表姐面前是就像是老鼠遇見貓,只有被摧殘蹂躪的份,一點底氣也沒有。
趙易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眼,見別的辦公室都關門,才尷尬地叫了一聲“姐,我……。”卻不知道要再說什麼,把頭低了下去。
黃潔看著狗熊變英雄,英雄又變狗熊的趙易輕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小混蛋,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要不能開門嗎?
黃潔語氣平淡地說道:“進來吧,把門關上。”
趙易覺得絕對像老師教訓學生,只得轉身關門,黃潔又說道:“鎖上。”
趙易一愣,但還是聽話地鎖了門,轉過身調整了一下心情,又來到黃潔辦公桌前,把包裝盒放在黃潔的面前,又大著膽子訕訕地說道:“姐,我賠禮來了,這個是鄭秀送給你的一個進口包。”
黃潔看著包裝盒子忽閃了一下大眼睛,冷笑了一下,又長出了一口氣,卻沒有動包裝盒,而是說了句:“你先坐吧。”
趙易轉身看靠牆有個黑色的真皮三人大沙發,脫了大衣,只好坐了下去。
黃潔又等了片刻,想想還是起身坐在趙易的身邊,趙易卻有些手足無措。
黃潔仔細看了趙易的臉,發現有的地方有點發青還帶血印,疑問道:“陳誠干的?”
趙易卻答道:“不是,是鄭秀干的。”
黃潔知道定是鄭秀因愛生恨連打帶撓的,不僅有點心疼,轉換了眼神伸手去趙易的臉上去摸。
趙易也沒有躲,感覺黃潔的手像母親的手一樣溫柔在自己的臉上愛撫,心中一動,眼淚卻掉了下來。
黃潔又有些情動,一伸手就把趙易摟了過來抱在懷里,趙易的眼淚更多了。
黃潔頓時心酸,自己的小老弟、小情人、小寵物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因為三個女人的事解決不了卻要辭職不干當民工,又被這三個女人都揍了一頓。
自己也是因愛生恨,還有點余氣未消,現在趙易一哭,頓時一腔怨氣全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一個女人的柔情無限了。
趙易在黃潔的懷里哭了一會兒,收起了眼淚,坐了起來,調整了心情卻笑了,說道:“姐,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都是你這小老弟沒出息,又讓姐操心了。”
黃潔也笑了,還是刺激了他一下,說道:“你這小混蛋怎麼想開了,不當民工又來當公務員了?”
趙易笑說道:“我這不是舍不得姐嗎?不想離開你,還想在你身邊為你賣命。”
黃潔冷哼了一聲,妖說道:“你現在可真會說,為我賣命?你卻玩命去追鄭秀?”
趙易見黃潔來心情了,自己也開始裝大,忙說:“這不是陳誠這王八蛋欺負我嗎?竟然敢來搶鄭秀,我不砍死他算是不錯了。”
黃潔又笑了一下,心想陳誠這王八蛋是有點憋屈,被這兩口子當工具利用了兩次,都是高人,誰也別說誰,這事也不想捅破,便又說道:“鄭秀回來跟你說什麼了?”
趙易想了想說道:“也沒說什麼,就是說要讓我養她,還讓我送給你個包。”
黃潔一笑沒有說話,站起身來給趙易沏茶,趙易忙起身倒水,黃潔也不攔他,卻坐在老板椅上。
趙易沏了茶,又給黃潔的麥飯石茶杯補了水,這才又回到沙發上。
黃潔見他忙活完了,又問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趙易整理了一下思緒,坐下緩緩地說道:“姐,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掉眼淚,以後我要是再哭就不是男人。我決定了,我還要當公務員,我要當官,我要發財,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功成名就,誰要是再欺負我,我就砍死誰,我爛命一條,生死已經無所謂了,我就不信不要命的人會一無所成,這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黃潔聽完卻哭笑不得,半天才說道:“趙易,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官場是你家的啊?想干就干什麼?你不要命也不一定成功。”
趙易卻是冷笑,說道:“我不管這天下是誰家的,但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誰要是攔著我,誰就是我的敵人,我現在也翻臉無情。”
黃潔瞪著大眼睛又看著一臉冷漠的趙易半天,然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趙易,你真的不是官場里的人,我帶你進來真是錯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在社區呆著了。”
趙易又是冷笑,說道:“晚了,我既然來了就不想出去了,就算我在社區掃樓道,也一樣受人欺負,黃坤那個王八蛋少給我一個月的工錢,我當時惹不起他也就認了,但我現在不一樣了,誰再他媽的少給我一分錢,我一樣弄死他。這個世道,無論是在哪個角落,我沒關系沒背景沒有錢再沒有霸氣手段誰能他媽的看得起我?現在要不就裝孫子當王八,服從安排一步步地等待提拔,要不就使用非常手段找到機會誰也不慣著跳躍似的發展。不怕黑社會,就他媽的怕社會黑,我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下一步我已經想好了,年底就是一個機會,考核干部我就要提拔,最低是副科級,進到圈里再找下一步,你是組織部的大太監,別說你做不到。”
黃潔卻氣樂了,說道:“小混蛋,你還威脅起我來了?我自己還沒提拔呢,怎麼提拔你?”
趙易又是哼哼,說道:“姐,那是你的事,我就不信你伺候組織部長一回,她不給你提級別,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你有了關系不就是差錢嗎?你說個數,我要給咱們兩人買官。”
黃潔忽閃了一下大眼神,卻笑問道:“你真會開玩笑,你哪來的錢啊?”
趙易掃了一眼黃潔答道:“這是我的事,你在組織干這麼長時間了,這里面的道道比誰都清楚,你說個數吧,你要是沒本事花不出去,我再求人去花,不就是拐個彎多花幾個錢嗎?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花錢辦不到的事。”
黃潔看著牛氣哄哄的趙易又長嘆了一聲說道:“趙易,我看你是瘋了,是不是又受了陳如的邪?想要無法無天了?你以為提拔那麼容易啊?這里面的條條框框多著呢,隨便一條都能卡你多少年,你就是花錢也改變不了。”
趙易又冷笑道:“政策還他媽的不是人制定的嗎?條條框框再多不也是你們說的算?哪一個領導不是你們提拔的?哪一個官不是你們考核的?哪一個干部不是你們培養的?提拔誰還不是上面的領導一句話?你們組織部的小哈巴誰還放敢一個扁屁?還不是溜須拍馬地幫人家想餿主意,你要是真有本事你不能想辦法把這干部提拔的條例改改?你想當權頌天下的武則天而不是讓人操死的上官婉兒,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一個要求,年底提拔副科級,你沒那個本事我另求門路,我不想再磨嘰和等待了,我以後的路也不用你管。”
黃潔也是氣的無話,眼睛一翻問道:“我不管?那你想找誰?”
趙易答道:“我去找陳如她爸,直接說要弄個副科級,雖然她爸不是常委,但也是個市委委員,這點芝麻小事不成問題。”
黃潔怒道:“趙易,你這樣做跟陳如的關系不是暴露出來了嗎?鄭秀怎麼辦?”
趙易冷冷地答道:“我也沒想瞞著啊?我到時候就說只要他給我提拔我就跟鄭秀分手,跟她姑娘結婚,誰有本事提拔我,我就跟誰。”
黃潔怒喝了一句:“趙易,你太不要臉了,你怎麼變這樣了?”
趙易也怒道:“臉?臉值多少錢?臉能當錢花還是能當官當?我被踢出人事局的時候誰他媽的給我臉了?咱們在醫院的時候哪張臉能交醫藥費?陳誠跟我說鄭秀的事的時候我的臉在哪里?臉是自己搶的,不是別人給的,我只要當上官才叫有臉,否則不如他媽的鞋墊子,這年代什麼叫要臉什麼是不要臉?你那個梁部長,以為是省里來的,背後的事誰不知道?我們的李局長在南方養小三,半年都不上班,誰又去舉報他了?
市里的多少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多少都是貪官汙吏?在酒桌上有多少混蛋在吹牛逼玩女人?沒情婦都不好意思在圈里混,誰又他媽的敢在背後嚼舌頭了?還不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溜須拍馬,舔屁眼子都不夠格,送老婆人家都不稀得要,還得先離婚再找漂亮的娘們再往上送。這不都是你們培養的領導干的狗逼事嗎?先送臉再要臉,先當孫子後當爺爺,這才是人間真理,這也是你教我的。”
黃潔狠狠地白了趙易一眼,半天才說道:“趙易,你冷靜一下,我知道你被鄭秀逼急了,但你也犯不上這樣啊?其實鄭秀說的是玩笑話,她一個縣長的大公主,根本不差錢,你何必放在心上呢?你這種人在官場只能按步就班地走著,她老爸也是縣領導,這每一步的規矩也不是不是知道?我其實也替你想了許多,你下步有幾個選擇,還是那句話,現在黨委口的幾個單位都缺寫材料的高手,你想要來哪個部門我都能給你求人,但這里的問題是既然是以寫材料的名義進來的,還得繼續寫幾年。
俗語說寫材料的都是窮人,念材料的才是領導,當然提拔是耽誤不了的,也落不了步,級別上雖然不差卻沒什麼實惠,仍然是一個空名。另一個就是你在人事局繼續干,等到年底考核干部之後,姐幫你提個副主任科員的虛職,等到春節之後市里班子定完了,一定會再外派掛職干部,雖然你是個副科級有點低,再求人找個小地方也不成問題,去掛職是個鍛煉也是干部管理條例的硬指標,以後提拔能快點。現在任實職必須得有下一級的工作經驗,你去下面就是鍍金。這兩條路都是我替你想的,你也不用求別人,也不用花大錢,我就能辦到,我要是做不到,我就不在組織部干了,丟不起那個人,你想選擇哪條?”
趙易平靜了一下情緒,黃潔果真有算計,組織的大太監不是白當的,想下說道:“姐,逼我的不是鄭秀,是這個世道,我再有本事沒有權和錢,也啥也不是,我們生而就不平等,除了當官沒人看得起你,我只有當上領導了才沒人敢再欺負我,既然你打保票了,我就信你一次,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別怪我翻臉。”
黃潔又笑說:“你翻臉能怎麼樣啊?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