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薔
聞姣於我,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但她不在,日子也就這樣過。
前段時間的荒唐就像做了一場夢。她走了,我也醒了。
聞姣不在,李卉或趙樂瑤來的頻率稍稍提高了些——對,她們倆仍是不對付,絕計不會同時過來。
期中考試,荒廢了一段時間的我,居然考出了全班第27名的好成績——這也是我第一次進入全校前100。
我這才知道,自暴自棄讓我錯過了多好的機會。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對我來說,一切都還有機會。
金維也是這麼個看法。他對小學妹的追逐從未停下腳步。
與我對應的是鄭璇,期中考試成績在班上幾乎墊底。
如果這樣下去,即使她是體育特長生,也幾乎不用參加高考了,落榜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似乎開啟了自救模式,不但上課開始認真聽講了,一有機會便請教老師和同學。
不久之後,她可能發現我這個從墊底進化過來的人的解題思路比較好懂,所以在我這兒來得越來越多。
還讓趙樂瑤排了幾次隊。
趙樂瑤嘴下從不留情,巴巴說了她一些難聽的話。
鄭璇露出難過的表情,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懟回去。
我心中暗暗嘆息,那個陽光下的明艷少女,或許已經永遠消失了。
李卉進來和我討論具體問題的次數減少了,相對的,她漸漸和我對起了復習進度。
她目前的進度比我要快一些,但我還勉強跟得上。
除了按部就班學習, 我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與聞姣保持著手機聯系,就像是異地戀的情侶。
偶爾,她下課早的時候,會在小區門口等我。
我們會一起說說話,然後吻別。
雖然沒有趁機亂動,但短暫的肢體接觸,仍然會讓我回味許久。
學期第三次月考,我考的還不錯,班上24,年級87,再次獲得了老師的表揚。
聞姣也參加了月考,幾個星期沒有正常上課的她,仍然是全校第一。
這樣的神人,在路北中學也不多見,自然是被老師們作為正面典型掛在嘴邊。
特別是數學老師。
這次數學考試最後一道關於導數的大題,全校只有聞姣一個人拿了滿分。
標准答案是用利用導數定義的繁瑣過程,而令所有數學老師驚訝的是,聞姣用高數領域的“泰勒公式”,簡單的兩三步便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總之,再也沒有任課老師對聞姣參加競賽前的集訓有任何微詞。
但是,對鄭璇來說,形式可能會嚴峻得多。
她的考試成績停止了下滑——畢竟本來也沒有下滑空間了。
但是,前幾天在市里舉辦的田徑選拔賽上,她的發揮失常,參加的所有項目都沒能取得成績。
她的焦急幾乎寫在了臉上,也顧不得什麼,很多時候晚自習便坐在聞姣的位置上,眼巴巴的問我題目。
我知道,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心態,也不忍心直接拒絕,只能耐著性子幫她解答,就當是復習鞏固了。
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講解對她的幫助其實不大。
她就像當初的我,知識體系一塌糊塗,學習就像抓瞎,哪里不會點哪里,換個問法又不會了。
周四晚上,她提前向我預約了周五晚上的時間,希望我能系統的給她講講“氧化還原反應”和“物質的量”。
我知道,聞姣不大可能有時間出來。
因為距離省賽只有短短一個月時間了。
事實上,她已經有許多天沒有在小區門口等我了,我在門口等她,也沒有能等到。
所以我便答應了鄭璇。
高考越來越近,班上的同學也漸漸有了緊迫感。
周五晚上來到教室時,班上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三分之一的人。
因為大多數人都在討論,教室熱鬧得像菜市場。
鄭璇帶著我離開了教室,找到了頂樓一處閒置的教室。
這里似乎被學校的哪個社團使用過,幾張桌椅上都沒怎麼積灰,前後黑板都畫滿了塗鴉。
是個不錯的地方。
我心想,以後如果聞姣有空,可以和她到這里來。
略帶曖昧的氣氛,讓我回憶起了不久前聞姣給我補習時的情景。
我壓抑著心中的蕩漾,按照聞姣當時的思路開始給她講解。
把相關知識點梳理清楚,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我停下來休息一會,讓鄭璇一邊做題一邊慢慢消化。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穿著異常清涼。
上身是橙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白色的小熱褲,腳上穿著黃色的卡通拖鞋。
她沒有穿內衣,胸前的凸點牢牢吸引著我的眼球。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沒見識過的初哥。
但為數不多的相關經歷,卻讓我的自制力更加薄弱。
沉積的欲望在胸口蠢蠢欲動。
“哎,我還是不太明白氣體分壓的意思。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會算就行。”鄭璇成了個懶腰,道,“不同種氣體分壓的比,就等於他們在總成分中所占物質的量之比,對嗎?”
“是,”PV=nRT“公式依然是成立的,可以用來輔助記憶。”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沙啞許多。
“嗯,”P~分~=n~分~RT/V“對麼?”
“對。”
“嗯~~懂了。”
鄭璇把雙手被在腦後,用力撐了個懶腰。
她看到我直勾勾眼神,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道:“想摸嗎?”
陷入欲望泥沼的我乖乖的點了點頭。
“去,關上門。”
門窗緊閉,燈光只開啟了正上方的一盞。
她帶我坐到了教室門後的死角處。
見我不知道該從哪開始下手,她將T恤掀起一個小口,道:“來吧。”
我伸出右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左手順著T恤伸了進去,順利摸到了她嬌小的乳房。
雖然體積不大,但彈性尤佳。
“嗯~~~用力,呂豹,用點力氣~”
我拋下顧慮,開始用力挼搓起她的乳房,換來了她的嬌聲連連。
在她的兩只鴿乳間來回數輪,我不再滿足於她們的手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她的下身。
我試著將手伸進她的熱褲,卻因為腰帶太緊,手根本伸不進去。
“想摸下面嗎?”她看著我,媚眼如絲。
“想。”
“幫我脫掉。”
隨著她解開腰帶扣子,我猴急的將她的熱褲扒到了腳踝。
她媚笑著把熱褲放到桌上,然後背對著我坐在了我身上。
“脫掉。”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而撩人的味道。
腦袋里閃過曾在實驗樓看見過的場景,我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她藍色的小內褲一把扯下。
她的身體向左倒去,被我的左手扶住。
然後,她將雙腿分開,搭在了前面的課桌上。
在日光燈的直射下,她的私處纖毫畢現。
茂密的毛發從陰阜一直延伸到陰唇兩邊。
不安分的小陰唇像兩片蝴蝶的羽翼,從秘處延伸出來,露出中間流水潺潺的信道。
“呂豹,呂豹……我的下面,好看麼?”
“好看。”
我伸出右手中指,開始撫摸著她的陰唇四周。
“啊!額…好舒服~~~”她的呻吟如魅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豹,我好摸嗎?”
“好摸。”我加快了手上的力度。
“別……在外面了,呂豹,伸進來…伸到里面來…用你的手指,插我~”
我果斷將右手中指向幽深的穴口內插了進去。
“嗯~~~再深一點…兩根…一起進來~”
不愧是被開發過的,真TM玩得開。
心里這樣想著,我把右手中指和食指疊起來,用力插了進去。
“啊……就是那里,用力,用力…快一點!快一點~~~”
她臉上沒有了照片里的屈辱和羞赧,只剩下純粹的欲望。
我心中不再憐惜,右手在她的甬道內全力抽插著,激起一波又一波水聲。
“啊……哈啊…哈啊…呂豹,好舒服啊~~~啊!!!”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但我仍然被她絕頂時的叫聲嚇了一跳。
下身噴出的水讓我的右手濕漉漉的。
我忍不住將右手放到嘴邊品嘗了一下。
是淡淡的咸味混雜著腥臊的味道。
她漸漸緩過氣來,用內褲將下身擦拭干淨,遞到我面前,說:“呶,送給你。”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激動地收下。
但此刻我卻忍不住將鄭璇和聞姣放在一起對比。
聞姣的味道只有淡淡的香味和激起我欲望的青春少女味道,而鄭璇的味道則要復雜得多。
我暗自痛罵自己,這樣的對比是對聞姣的褻瀆。
但我的懊悔還沒來得及在心中升起時,鄭璇的小手輕輕拂過我依然挺立的下身,神秘的一笑,道:“今天……有點晚了, 明天早點過來,我會伺候好他的。”
晚上,我沒有在家屬區門口見到聞姣,卻見到了遛狗回來的湯輝。
他也看到了我,不屑的笑了笑。
“這麼牛逼,那哥們高低得給你安排頂綠帽子。”我心中暗道。
晚上,我失眠了。
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鄭璇赤裸的身體、妖嬈的姿勢和…多毛的蝴蝶逼。
刀劍神域湖南江西。
我起來洗了個冷水澡冷靜了一下。
或許,鄭璇在被湯輝玩完扔掉之後,會等來一個穿著拉夫勞倫和銳步鞋的人真心喜歡她,但肯定不會是我。
我對她,只剩下純粹的肉欲而已。
周六的白天,我在教室自習。
鄭璇坐在聞姣的位置上做試卷。
雖然是節假日,教室里依然有三分之一的同學。
我的學習效率一般。
教室里比較吵鬧,再加上鄭璇時不時拿過來一道題目問我。
終於等到了傍晚,鄭璇對我曖昧的笑笑,小聲說:“晚上七點半,老地方見。”
我在天人交戰中艱難的選擇了赴約。
當我到達昨天的空閒教室時,鄭璇已經比我先來一步。
她竟然,穿著我只在愛情動作片里見到過的JK制服!
短小的白色上衣使她的小肚子有一小節露在外面,讓她這套裝束色欲拉滿。
“好看麼?”
看到她眼睛里掩飾不住的一絲得意,我強行壓下欲火,開始給她講解今天准備的知識。
我試圖在講解過程中想起和聞姣有關的片段來控制欲望,卻意外起到了反作用。
看著書本上的字,眼前跳動的卻只有花和蝴蝶。
我再也講不出一個字,呼吸也變得粗重。
“呂豹,去把門關上吧。”
輕車熟路的關上門窗,我們再次來到門後的死角。
我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摸索著。
隔著制服的手感,甚至比直接觸摸她的胴體更讓我著迷。
她好像很受用我的撫摸,嘴里發出代表舒服的呻吟鼓勵著我。
她身上似乎噴了香水,散發著西瓜和茉莉的香味。
我把頭埋進她的懷里,用力呼吸著沾染她味道的空氣。
不久,她示意我站起來。然後,解開了我褲子上的綁帶。
隨著她伸手脫下我的內褲,被壓抑許久的陰莖頓時彈出,挺立在她的臉上。
鄭璇嫵媚一笑,伸出舌頭在龜頭上一舔。
在我被瞬間的快感刺激到失神的瞬間,把整個龜頭一口吞下。
從未經歷這種場面的我怎麼會是她的對手,瞬間我就變成了欲望的俘虜。
她吐出肉棒,笑著問:“呂豹,舒服嗎?”
我雙手抓住她的頭,試圖往身下壓去。她卻嬌笑著不肯就范。
“舒服,快…快幫我……”
她這才繼續剛才的動作。
先舔舐,再吮吸,很快我就感受到爆發的前兆。
太丟人了,我心里想。
正准備抱住她的頭在她的口腔深處發射時,她居然一下把我的陰莖吐了出來。
瞬間停止的快感讓我幾乎抓狂。
她滿意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坐上課桌,在我的眼前掀起了藏藍色的裙擺。
她的下面,什麼都沒穿。已經做好准備的陰戶反射著點點水光。
“來,干我。”
我上前一步,雙手毫不費力的壓住分開她的大腿,怒勃的陰莖頂在了她的蝶翼中央。
只要再用一點點力氣,就可以長驅直入。
她的臉上爬滿紅霞,用期待的目光鼓勵著我。
“快進來啊~”她催促道。
眼前快速閃過許多畫面——想象中周子欣被梁東成侵犯的畫面,在實驗樓看到的鄭璇被湯輝玩弄的畫面,鄭璇被拍下視頻的畫面……最後,定格在關於聞姣的畫面。
“小海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啊。”
欲望像是被潑了水的油鍋。瞬間爆發,又很快冷卻。
我頹然坐在椅子上,心中只剩下懊悔。
這兩天,我都做了些什麼。
聞姣像是一束月光,照亮了我原本灰暗的生活。
眼見她離我越來越遠,我不但沒有加快腳步,反而自甘墮落,甚至用她給我的饋贈來發泄肉欲。
見到我好像沒有繼續的意思,鄭璇默默地從課桌上下來,整理好衣物。
她看著我,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正當我准備逃離這個讓我無地自容的現場時,教室門忽然被敲響了。
這間教室閒置已久,為什麼會有人在敲門?
敲門的人是誰?他會不會聽到了教室里的動靜?
會不會是湯輝過來捉奸?
心如電轉,我的後背立刻浮出一層冷汗。
敲門聲依然不緊不慢。每次三聲,間隔幾秒。
我認命了。站起身,把門打開。
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聞姣。
她一臉平靜的對我說:“你先下去吧,我和她有點事情要說。”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只能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周一,幾乎一夜沒睡的我依然不知該怎麼辦。
渾渾噩噩一天後,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聞姣。
准確的說,是聞姣和湯輝。
他們站在兩棟樓之間的陰影處,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昏暗的環境下,我隱隱看到湯輝的臉上帶著笑容。
在我的印象中,聞姣對湯輝的態度一直是近乎無視。
為什麼,她會和湯輝在這里見面,說話?
我心中感到疑惑,卻又不敢上前詢問,便轉身回了家里。
誰知,第二天,我依然在相同的位置,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這次,聞姣似乎看到了我。
月光下,她甚至對我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只好再次逃回家去。
周三晚上,正當我難以壓抑心中不安情緒的時候,卻沒有在看到他們。
我想找聞姣談談,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個周末。
而周一,兩個爆炸性的信息,由金維告訴了我。
鄭璇因為自身原因,退出田徑隊;因為自身成績不能達標,由重點班下放到平行班。
湯輝轉學了。
我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是怎麼回事?
腦袋里紛至沓來的念頭被我的理智一一清出。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即使再荒謬,也只能是真相。
這些,都是聞姣的手筆。
教室里,同學們議論紛紛。
清晨,鄭璇就連同桌子一起,搬到了樓下的平行班。
一時間,班上成績倒數的幾個人人人自危。
直到王強出來解釋安撫,才暫時驅散了教室內緊張的氣氛。
王強解釋說,鄭璇因為在田徑隊花費了較多的精力,導致功課有些跟不上。
而平行班的復習進度比較慢,更加適合她成績的恢復。
這也是她本人認可的。
但我心里清楚,重點班的師資肯定比平行班要好。
鄭璇之前為了提高成績的努力,我也感受到了。
這次忽然換環境,不大可能是她自己主動提出的。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又看到了湯輝。
據金維說,他這次的光速轉學,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
在他家里的運作下,把他轉到了城西一所普通高中。
他坐在小區門口的花壇邊,抽著悶煙。
平時,他是不敢在教職工家屬區公然抽煙的。
但現在已經是要走的人了,便沒有了顧忌。
我心中有些幸災樂禍,正准備回家,卻被他叫住了。
“小雞仔,過來。”
我正准備無視他,他又喊道:“老子都要滾蛋了,不過來看看笑話?”
我幾乎被他的坦誠感動了,便走到他面前,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開口道:“真不知道聞姣看上你哪點了。”
我心中頓時舒爽無比,回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運氣好吧。”
他點點頭,把沒抽完的煙插進花壇里熄滅,道:“爺爺滾蛋了。以後你可以放心玩鄭璇了。我幫你試過了,水多,挺爽。”
“你玩過的破鞋,我可沒興趣。”看著他強裝灑脫的樣子,我笑著回應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以為你撿到了什麼寶貝,不也是別人玩剩下的麼?”
看到我不解樣子,他哈哈大笑,扔下一句:“沒人告訴你,管銳的事情嗎?”
他大笑著離開了,只留下原地凌亂的我。
管銳,管銳,任思鳶暗戀過的那個管銳?
他轉學了。對,他上個學期轉學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根繩索,將樁樁件件串聯在一起。
繩索漸漸織成了網,將我籠罩其中,讓我喘不過去來。
“我們談談吧。”
周五,我終於鼓足勇氣,給聞姣發送了信息。
這兩周的折磨,已經耗盡了我積攢的理智和自信。
我感覺到,我幾乎又要變回那個,整天渾渾噩噩、只會在陰暗處偷窺的呂豹。
既然如此,那便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好,晚些我去找你。”
晚上八點半,聞姣來了。
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她應該是提前結束了培訓吧。
還好,之後我可能不會再影響她了。
“沒有吃晚飯吧。”聞姣吧手中的打包盒放在桌上,道,“就知道你不讓人省心。待會吃了吧。”
“……謝謝。”
“這麼生分了嗎?”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
“好吧,阿豹,別為難自己了。”聞姣牽起我的手坐到了沙發上,“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鄭璇和…湯輝,他們……”
“是我做的。”聞姣點點頭,大方承認道。
“為……”
“鄭璇確實已經跟不上我們班的復習節奏。她是自願的。”不等我的問題問完,聞姣便回答道,“至於湯輝,是我勸他離開這里的。你也看到了,不是麼?”
“他怎麼可能輕易就……就主動轉學了?”我脫口而出道。
“呐,阿豹,你覺得,我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主動滾蛋的?”聞姣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麼?”
“……想。”我猶豫了一下,道。
“他之所以乖乖轉學,是因為他的愚蠢。”聞姣看著我的眼睛,平靜地說,“我告訴他,如果不聽我的話,他會死——死於非命。”
“這……”看著聞姣近在咫尺的俏臉,我的心中升起了名為恐懼的情緒,“他相信了嗎?”
“開始不信。”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聞姣無奈的笑了笑,道,“後來,他的狗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看著聞姣,心中的恐懼感又清晰了幾分。
“或許,他聽說過…我媽媽的死吧。總之,他害怕了,然後走了。”
“為…為什麼?”
“阿豹,我不想說。”
看著她臉上是難言的悲傷,此刻的我竟然說不出半句撫慰她的話,只能沉默。
“阿豹,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來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努力克制著聲音的顫抖。
沒想到,她卻開口問:“你的生日,真的是四月一號嗎?”
“……是的。”稍微遲疑了一下,我回答道,“第一次聽說的話,像是騙人的吧。”
“可是我相信了哦。”聞姣笑著說,“那天晚上,孫老師下課遲了些,我十點半到了這兒,你不在,打你的電話也關機。所以我等到十二點,就回去了。”
“我……”
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沒事的,阿豹,都過去了。”她輕聲道。
看著她明明心痛如絞卻依然輕言安慰我的樣子,我明白,我和她終有雲泥之別。
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我看著皎月一般的她,艱難地開口道:“姣姣,我……我們分……”
“阿豹,等等。”她伸出手按住我的嘴唇,道,“我記得,我還有一個願望,對吧。”
我點點頭,其實,她的前兩個願望,我也沒能達到。
“呐,我的第三個願望就是,”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笑道,“我的生日,是9月30號。我希望,你今天的話,留到陪我過完生日再說,好麼?”
我雖然愚蠢、貪婪又好色,但不想拖累她的心情,是真實的。
看著強忍淚水委曲求全的她,我又終究沒辦法硬下心來。
我們約好,這段時間,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晚上一定要見一面,哪怕只說上一句晚安也好。
就當是,避免影響她七月的省賽吧。我這樣安慰自己道。
生活終於又恢復了正軌。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期末考試成績自然不會有什麼起色。
考到全班第26名,已經是讓我慶幸的超水平發揮了。
下半年就要進入高三了。
暑假期間,學校雖然沒有頂風補課,但開放教室給我們自習,老師也會值班,曲线救國了屬於是。
我們三個重點班的進度比平行班更快些。
所有課本上的知識上完了,各科還都完成了第一輪的復習。
按照老師的說法,之後的日子,就是刷卷子。
老師重新調整了座位,我的新同桌,是趙樂瑤。
任思鳶和李卉坐在我們前排。
我隱隱感覺到,省賽的結果,或許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聞姣大概不會再回教室上課了。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坐在趙樂瑤旁邊。
可能有聞姣的原因在,但主要還是她的性格不讓我喜歡。
她似乎很看不起李卉,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在我心里,頂著貧困家庭壓力還能保持全班前十好成績的李卉是讓我敬佩的,而在趙樂瑤眼里,李卉卻一文不值。
李卉對她的行為百般忍讓,甚至連任思鳶都看不下去,和趙樂瑤吵過一架。
我沒辦法,也只好居中調停。
客觀的說,趙樂瑤心地不壞,不知道她和李卉結下過什麼梁子,讓她如此針對。
趙樂瑤是那種立體的五官,偏歐式的美少女。
炎夏的教室里沒有空調,在她身邊能聞到淡淡的汗味——盡管她會噴些香水掩蓋。
而在聞姣身邊,從來只聞得到淡淡的清香。
其實,趙樂瑤身上的味道有時會勾起人的欲望。
尤其在她大大方方打鬧時。
她好像不太在意這方面的影響,心情一好便勾住我的肩膀,和我“稱兄道弟”,我也順便感受了一下她胸部的彈性。
但這時候的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關於趙樂瑤,金維倒是和我建議過,讓我盡量少和她接觸。
他說,趙樂瑤其實有一個秘密的男友,那家伙是個橫貨,如果被他看到我們打打鬧鬧的樣子可能會來找我麻煩。
我沒有太在意,畢竟我問心無愧,也沒有太把趙樂瑤看在眼里。
每晚和聞姣的碰面,已經成為了我最期待的事情。
七月中旬,省賽結束。七月末,結果出來。
聞姣獲得了一等獎,而且將代表省里參加國賽冬令營。
八月初,她被省里征召參加為期半個月的封閉式集訓。
這無疑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七夕計劃。
我想退而求其次,在七夕當天去他們的集訓地點,陪她吃頓飯。
但天不遂人願,當天的我,被班長抓了壯丁。
班長利用家里的關系搞到了兄弟學校的一整套當年的高考押題卷,想要發給班上同學幫助復習。
這事自然不宜大張旗鼓的搞,只能自己找個小打印店偷偷印。
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去。
於理,這是公事,而且和聞姣這個學習委員有些關系;於情,班長對我算不錯的,如果不是他讓我和聞姣同桌,就沒有後續的故事了。
所以,我只能鴿了聞姣。
“不好意思啦,要放你鴿子了。別生氣哈。”估摸著時間,她應該還在上課,我便選擇了發送短信。
過了一會,手機上收到了她的回信。
> “相思已是不曾閒,又那得工夫咒你。”
開學,聞姣載譽而歸,學校特意為她和另一位獲得二等獎的同學張了紅榜。
金維看到了,嚷嚷著讓我請客。
晚上和聞姣見面,我開玩笑讓她報銷。
她卻笑道:“我覺得,還是讓他請你吃飯比較合適。”
“咦?怎麼了?”
“孫老師現在兼任德育干事。上學期有一次巡堂的時候看到他在和一位學妹說話。要不是我替他說情,他的大事就暴露了。”
第二天把這事告訴金維,他一拍大腿道:“還是我弟妹厲害,不像你這弟弟,啥用沒有,還得老哥罩著你。”
因為入選國賽,聞姣的課業安排比之前還要滿。
放學前,我們幾乎沒有任何見面的機會。
但放學後,我們總會在小區門口見上一面。
和趙樂瑤相比,任思鳶和李卉的性格更讓我舒心。
任思鳶不說話的時候,是個文靜乖巧的女孩;說起話來,就像是個呆萌的妹妹。
而李卉則更像聞姣一些,尤其是為我答疑的時候,從原理入手的解題思路和聞姣極為類似,只是知識面和應變上差了許多。
有的時候,我還能反過來給她提供新的思路。
讓我感激的是,李卉對我的求教基本有求必應。
偶爾,我會在她身上看見聞姣的影子。
但我心里分得很清楚,沒有人能替代聞姣。
她在我心中,既是皎月,又是暖陽。
而李卉的性格則更多了幾分陰郁。
除了我和任思鳶,她幾乎不和班上其他同學有多余的交集。
閒時,她唯一的愛好是呆望著窗外。
為了報答她們,我重啟了帶買早餐的業務。
但我卻做了一件讓我後悔的事——順口問了趙樂瑤一句,需不需要帶早餐。
她毫不客氣的下了訂單。
我本以為多帶一個人的早餐也沒什麼,誰知道這姐姐要求可太多了。
今天想吃哪家面包店的三明治不放甘藍放生菜,明天想吃哪個面館的炒面多放雞蛋少放鹽。
給她一人買個早餐,比給我們另外三個買早餐的時間還久。
當然,重新開啟計劃之前,我還是和聞姣商量了一下。
即使,她生日過後,我們的結局難料。
而且,經過上次鄭璇的事,我對自己的自制力也算有了自知之明,所以和其他女生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我早早定下了生日蛋糕,但在禮物的事情上犯了難。
我知道,她是戀舊的人。但我再不願意用過去來束縛她。
我希望她能向前看,直面未來。哪怕,她的未來里沒有我。
我手里還有小兩千的預算,打算給她買件小飾品。
雖然再好的飾品也配不上她,但我總要把力所能及內最好的給她,為她增添些許精彩也好。
本想向任思鳶取取經,沒想到我剛說出我的預算,便把她嚇跑了。
“豹哥土豪啊,我從來都沒買過超過50的禮物。”
我撓了撓頭,怎麼把這事兒忘了。一般的小女生哪會懂這個啊。
還好沒去問李卉。她家條件不好,我甚至沒有看過她佩戴飾品。
我忽然靈機一動,這事兒有個人准能幫到我。
周五下課後,我見趙樂瑤沒有馬上回家的意思,知道機會來了。
我立刻用討好的語氣想趙樂瑤提出了請求。
“呦,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要買個這麼大的禮物?”趙樂瑤一下來了興致,一臉八卦之神附體的樣子。
“瑤姐,這事兒我能不能暫時保密啊?”我陪著笑臉道。
“保密啊。”她立刻換了副嘴臉,翻了個白眼,道,“那就免談。”
“為什麼啊?”
“你要是想送給某些人呢。我才不做這種給自己添堵的事兒呢。”她振振有詞道。
得,且記恨著李卉呢。
“哎~好吧,我坦白了。”我搖搖頭,豁出去道,“是聞姣,她過生日。”
趙樂瑤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是她?原來,她的男朋友是你啊?”
“啊?”
“之前我還想給她介紹我一哥們,她說自己有對象了,我還以為她是敷衍我的呢。”趙樂瑤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正主原來在這兒呢。”
“怎麼著?不像啊?”我不服氣的對上了她審視的目光。
她一臉神秘地笑道:“還行還行,不錯,像聞姣這種絕對大女主,配你這種悶騷型暖男挺好的。還方便她開逆後宮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這門親事姐姐我同意了。你小子可得好好對她,不然我可不放過你。”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個檢閱手下的領導。
“姑奶奶你可少添亂吧,我哪里舍得對她不好啊。”
“也是,你不是這種人。”趙樂瑤點頭道,“你雖然人丑了點膽子小了點屁事多了點,別的還是不錯的。嗯嗯,既然你是聞姣選的人,那肯定也差不了,我決定把你列入我的閨蜜備選組里。如果能通過考核,你就是姐姐我的第一個男閨蜜了,開心吧。”
她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抓著我的頭發折騰了一番。
感受著她身體的彈性,嗅到她身上的汗味,我感受到下身的小兄弟正在抬頭。
我輕咳了兩聲,不動聲色的把她的手從肩膀上卸下,轉移話題道:“你和姣姣這麼熟啊?”
“就是很投緣啊。你猜我和她怎麼認識的?”
“願聞其詳。”
“高一有一次月考,我坐在她前面。當時我們還不是一個班,都不認識。考英語聽力之前,我的收音耳機突然壞了,給我急的摳腦殼。她看到我這樣子,就把她的耳機讓給我了。嘿,她是真夠意思。”趙樂瑤眉飛色舞的講解道。
我心中暗道,聞姣可能只是嫌你摳腦殼的頭皮屑太多了才發了這個慈悲。
但嘴里可不能這麼說。我好奇的問道:“那,她自己怎麼辦呢?”
“涼拌啊。”趙樂瑤眼里彌漫著崇拜和羨慕,“她那次聽力交的白卷,總成績還是全校第一。”
嗯,的確是她的風格。
“既然是給她的就行。我想想,你要送她生日禮物是吧。”趙樂瑤略一思考,道,“她的生日是…9月30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