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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紅薔

刺藤 Yunalesca 10861 2024-02-29 23:11

  聞姣於我,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但她不在,日子也就這樣過。

  前段時間的荒唐就像做了一場夢。她走了,我也醒了。

  聞姣不在,李卉或趙樂瑤來的頻率稍稍提高了些——對,她們倆仍是不對付,絕計不會同時過來。

  期中考試,荒廢了一段時間的我,居然考出了全班第27名的好成績——這也是我第一次進入全校前100。

  我這才知道,自暴自棄讓我錯過了多好的機會。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對我來說,一切都還有機會。

  金維也是這麼個看法。他對小學妹的追逐從未停下腳步。

  與我對應的是鄭璇,期中考試成績在班上幾乎墊底。

  如果這樣下去,即使她是體育特長生,也幾乎不用參加高考了,落榜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似乎開啟了自救模式,不但上課開始認真聽講了,一有機會便請教老師和同學。

  不久之後,她可能發現我這個從墊底進化過來的人的解題思路比較好懂,所以在我這兒來得越來越多。

  還讓趙樂瑤排了幾次隊。

  趙樂瑤嘴下從不留情,巴巴說了她一些難聽的話。

  鄭璇露出難過的表情,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懟回去。

  我心中暗暗嘆息,那個陽光下的明艷少女,或許已經永遠消失了。

  李卉進來和我討論具體問題的次數減少了,相對的,她漸漸和我對起了復習進度。

  她目前的進度比我要快一些,但我還勉強跟得上。

  除了按部就班學習, 我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與聞姣保持著手機聯系,就像是異地戀的情侶。

  偶爾,她下課早的時候,會在小區門口等我。

  我們會一起說說話,然後吻別。

  雖然沒有趁機亂動,但短暫的肢體接觸,仍然會讓我回味許久。

  學期第三次月考,我考的還不錯,班上24,年級87,再次獲得了老師的表揚。

  聞姣也參加了月考,幾個星期沒有正常上課的她,仍然是全校第一。

  這樣的神人,在路北中學也不多見,自然是被老師們作為正面典型掛在嘴邊。

  特別是數學老師。

  這次數學考試最後一道關於導數的大題,全校只有聞姣一個人拿了滿分。

  標准答案是用利用導數定義的繁瑣過程,而令所有數學老師驚訝的是,聞姣用高數領域的“泰勒公式”,簡單的兩三步便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總之,再也沒有任課老師對聞姣參加競賽前的集訓有任何微詞。

  但是,對鄭璇來說,形式可能會嚴峻得多。

  她的考試成績停止了下滑——畢竟本來也沒有下滑空間了。

  但是,前幾天在市里舉辦的田徑選拔賽上,她的發揮失常,參加的所有項目都沒能取得成績。

  她的焦急幾乎寫在了臉上,也顧不得什麼,很多時候晚自習便坐在聞姣的位置上,眼巴巴的問我題目。

  我知道,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心態,也不忍心直接拒絕,只能耐著性子幫她解答,就當是復習鞏固了。

  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講解對她的幫助其實不大。

  她就像當初的我,知識體系一塌糊塗,學習就像抓瞎,哪里不會點哪里,換個問法又不會了。

  周四晚上,她提前向我預約了周五晚上的時間,希望我能系統的給她講講“氧化還原反應”和“物質的量”。

  我知道,聞姣不大可能有時間出來。

  因為距離省賽只有短短一個月時間了。

  事實上,她已經有許多天沒有在小區門口等我了,我在門口等她,也沒有能等到。

  所以我便答應了鄭璇。

  高考越來越近,班上的同學也漸漸有了緊迫感。

  周五晚上來到教室時,班上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三分之一的人。

  因為大多數人都在討論,教室熱鬧得像菜市場。

  鄭璇帶著我離開了教室,找到了頂樓一處閒置的教室。

  這里似乎被學校的哪個社團使用過,幾張桌椅上都沒怎麼積灰,前後黑板都畫滿了塗鴉。

  是個不錯的地方。

  我心想,以後如果聞姣有空,可以和她到這里來。

  略帶曖昧的氣氛,讓我回憶起了不久前聞姣給我補習時的情景。

  我壓抑著心中的蕩漾,按照聞姣當時的思路開始給她講解。

  把相關知識點梳理清楚,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我停下來休息一會,讓鄭璇一邊做題一邊慢慢消化。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穿著異常清涼。

  上身是橙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白色的小熱褲,腳上穿著黃色的卡通拖鞋。

  她沒有穿內衣,胸前的凸點牢牢吸引著我的眼球。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沒見識過的初哥。

  但為數不多的相關經歷,卻讓我的自制力更加薄弱。

  沉積的欲望在胸口蠢蠢欲動。

  “哎,我還是不太明白氣體分壓的意思。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會算就行。”鄭璇成了個懶腰,道,“不同種氣體分壓的比,就等於他們在總成分中所占物質的量之比,對嗎?”

  “是,”PV=nRT“公式依然是成立的,可以用來輔助記憶。”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沙啞許多。

  “嗯,”P~分~=n~分~RT/V“對麼?”

  “對。”

  “嗯~~懂了。”

  鄭璇把雙手被在腦後,用力撐了個懶腰。

  她看到我直勾勾眼神,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道:“想摸嗎?”

  陷入欲望泥沼的我乖乖的點了點頭。

  “去,關上門。”

  門窗緊閉,燈光只開啟了正上方的一盞。

  她帶我坐到了教室門後的死角處。

  見我不知道該從哪開始下手,她將T恤掀起一個小口,道:“來吧。”

  我伸出右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左手順著T恤伸了進去,順利摸到了她嬌小的乳房。

  雖然體積不大,但彈性尤佳。

  “嗯~~~用力,呂豹,用點力氣~”

  我拋下顧慮,開始用力挼搓起她的乳房,換來了她的嬌聲連連。

  在她的兩只鴿乳間來回數輪,我不再滿足於她們的手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她的下身。

  我試著將手伸進她的熱褲,卻因為腰帶太緊,手根本伸不進去。

  “想摸下面嗎?”她看著我,媚眼如絲。

  “想。”

  “幫我脫掉。”

  隨著她解開腰帶扣子,我猴急的將她的熱褲扒到了腳踝。

  她媚笑著把熱褲放到桌上,然後背對著我坐在了我身上。

  “脫掉。”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而撩人的味道。

  腦袋里閃過曾在實驗樓看見過的場景,我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她藍色的小內褲一把扯下。

  她的身體向左倒去,被我的左手扶住。

  然後,她將雙腿分開,搭在了前面的課桌上。

  在日光燈的直射下,她的私處纖毫畢現。

  茂密的毛發從陰阜一直延伸到陰唇兩邊。

  不安分的小陰唇像兩片蝴蝶的羽翼,從秘處延伸出來,露出中間流水潺潺的信道。

  “呂豹,呂豹……我的下面,好看麼?”

  “好看。”

  我伸出右手中指,開始撫摸著她的陰唇四周。

  “啊!額…好舒服~~~”她的呻吟如魅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豹,我好摸嗎?”

  “好摸。”我加快了手上的力度。

  “別……在外面了,呂豹,伸進來…伸到里面來…用你的手指,插我~”

  我果斷將右手中指向幽深的穴口內插了進去。

  “嗯~~~再深一點…兩根…一起進來~”

  不愧是被開發過的,真TM玩得開。

  心里這樣想著,我把右手中指和食指疊起來,用力插了進去。

  “啊……就是那里,用力,用力…快一點!快一點~~~”

  她臉上沒有了照片里的屈辱和羞赧,只剩下純粹的欲望。

  我心中不再憐惜,右手在她的甬道內全力抽插著,激起一波又一波水聲。

  “啊……哈啊…哈啊…呂豹,好舒服啊~~~啊!!!”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但我仍然被她絕頂時的叫聲嚇了一跳。

  下身噴出的水讓我的右手濕漉漉的。

  我忍不住將右手放到嘴邊品嘗了一下。

  是淡淡的咸味混雜著腥臊的味道。

  她漸漸緩過氣來,用內褲將下身擦拭干淨,遞到我面前,說:“呶,送給你。”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激動地收下。

  但此刻我卻忍不住將鄭璇和聞姣放在一起對比。

  聞姣的味道只有淡淡的香味和激起我欲望的青春少女味道,而鄭璇的味道則要復雜得多。

  我暗自痛罵自己,這樣的對比是對聞姣的褻瀆。

  但我的懊悔還沒來得及在心中升起時,鄭璇的小手輕輕拂過我依然挺立的下身,神秘的一笑,道:“今天……有點晚了, 明天早點過來,我會伺候好他的。”

  晚上,我沒有在家屬區門口見到聞姣,卻見到了遛狗回來的湯輝。

  他也看到了我,不屑的笑了笑。

  “這麼牛逼,那哥們高低得給你安排頂綠帽子。”我心中暗道。

  晚上,我失眠了。

  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鄭璇赤裸的身體、妖嬈的姿勢和…多毛的蝴蝶逼。

  刀劍神域湖南江西。

  我起來洗了個冷水澡冷靜了一下。

  或許,鄭璇在被湯輝玩完扔掉之後,會等來一個穿著拉夫勞倫和銳步鞋的人真心喜歡她,但肯定不會是我。

  我對她,只剩下純粹的肉欲而已。

  周六的白天,我在教室自習。

  鄭璇坐在聞姣的位置上做試卷。

  雖然是節假日,教室里依然有三分之一的同學。

  我的學習效率一般。

  教室里比較吵鬧,再加上鄭璇時不時拿過來一道題目問我。

  終於等到了傍晚,鄭璇對我曖昧的笑笑,小聲說:“晚上七點半,老地方見。”

  我在天人交戰中艱難的選擇了赴約。

  當我到達昨天的空閒教室時,鄭璇已經比我先來一步。

  她竟然,穿著我只在愛情動作片里見到過的JK制服!

  短小的白色上衣使她的小肚子有一小節露在外面,讓她這套裝束色欲拉滿。

  “好看麼?”

  看到她眼睛里掩飾不住的一絲得意,我強行壓下欲火,開始給她講解今天准備的知識。

  我試圖在講解過程中想起和聞姣有關的片段來控制欲望,卻意外起到了反作用。

  看著書本上的字,眼前跳動的卻只有花和蝴蝶。

  我再也講不出一個字,呼吸也變得粗重。

  “呂豹,去把門關上吧。”

  輕車熟路的關上門窗,我們再次來到門後的死角。

  我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摸索著。

  隔著制服的手感,甚至比直接觸摸她的胴體更讓我著迷。

  她好像很受用我的撫摸,嘴里發出代表舒服的呻吟鼓勵著我。

  她身上似乎噴了香水,散發著西瓜和茉莉的香味。

  我把頭埋進她的懷里,用力呼吸著沾染她味道的空氣。

  不久,她示意我站起來。然後,解開了我褲子上的綁帶。

  隨著她伸手脫下我的內褲,被壓抑許久的陰莖頓時彈出,挺立在她的臉上。

  鄭璇嫵媚一笑,伸出舌頭在龜頭上一舔。

  在我被瞬間的快感刺激到失神的瞬間,把整個龜頭一口吞下。

  從未經歷這種場面的我怎麼會是她的對手,瞬間我就變成了欲望的俘虜。

  她吐出肉棒,笑著問:“呂豹,舒服嗎?”

  我雙手抓住她的頭,試圖往身下壓去。她卻嬌笑著不肯就范。

  “舒服,快…快幫我……”

  她這才繼續剛才的動作。

  先舔舐,再吮吸,很快我就感受到爆發的前兆。

  太丟人了,我心里想。

  正准備抱住她的頭在她的口腔深處發射時,她居然一下把我的陰莖吐了出來。

  瞬間停止的快感讓我幾乎抓狂。

  她滿意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坐上課桌,在我的眼前掀起了藏藍色的裙擺。

  她的下面,什麼都沒穿。已經做好准備的陰戶反射著點點水光。

  “來,干我。”

  我上前一步,雙手毫不費力的壓住分開她的大腿,怒勃的陰莖頂在了她的蝶翼中央。

  只要再用一點點力氣,就可以長驅直入。

  她的臉上爬滿紅霞,用期待的目光鼓勵著我。

  “快進來啊~”她催促道。

  眼前快速閃過許多畫面——想象中周子欣被梁東成侵犯的畫面,在實驗樓看到的鄭璇被湯輝玩弄的畫面,鄭璇被拍下視頻的畫面……最後,定格在關於聞姣的畫面。

  “小海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啊。”

  欲望像是被潑了水的油鍋。瞬間爆發,又很快冷卻。

  我頹然坐在椅子上,心中只剩下懊悔。

  這兩天,我都做了些什麼。

  聞姣像是一束月光,照亮了我原本灰暗的生活。

  眼見她離我越來越遠,我不但沒有加快腳步,反而自甘墮落,甚至用她給我的饋贈來發泄肉欲。

  見到我好像沒有繼續的意思,鄭璇默默地從課桌上下來,整理好衣物。

  她看著我,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正當我准備逃離這個讓我無地自容的現場時,教室門忽然被敲響了。

  這間教室閒置已久,為什麼會有人在敲門?

  敲門的人是誰?他會不會聽到了教室里的動靜?

  會不會是湯輝過來捉奸?

  心如電轉,我的後背立刻浮出一層冷汗。

  敲門聲依然不緊不慢。每次三聲,間隔幾秒。

  我認命了。站起身,把門打開。

  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聞姣。

  她一臉平靜的對我說:“你先下去吧,我和她有點事情要說。”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只能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周一,幾乎一夜沒睡的我依然不知該怎麼辦。

  渾渾噩噩一天後,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聞姣。

  准確的說,是聞姣和湯輝。

  他們站在兩棟樓之間的陰影處,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昏暗的環境下,我隱隱看到湯輝的臉上帶著笑容。

  在我的印象中,聞姣對湯輝的態度一直是近乎無視。

  為什麼,她會和湯輝在這里見面,說話?

  我心中感到疑惑,卻又不敢上前詢問,便轉身回了家里。

  誰知,第二天,我依然在相同的位置,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這次,聞姣似乎看到了我。

  月光下,她甚至對我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只好再次逃回家去。

  周三晚上,正當我難以壓抑心中不安情緒的時候,卻沒有在看到他們。

  我想找聞姣談談,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個周末。

  而周一,兩個爆炸性的信息,由金維告訴了我。

  鄭璇因為自身原因,退出田徑隊;因為自身成績不能達標,由重點班下放到平行班。

  湯輝轉學了。

  我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是怎麼回事?

  腦袋里紛至沓來的念頭被我的理智一一清出。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即使再荒謬,也只能是真相。

  這些,都是聞姣的手筆。

  教室里,同學們議論紛紛。

  清晨,鄭璇就連同桌子一起,搬到了樓下的平行班。

  一時間,班上成績倒數的幾個人人人自危。

  直到王強出來解釋安撫,才暫時驅散了教室內緊張的氣氛。

  王強解釋說,鄭璇因為在田徑隊花費了較多的精力,導致功課有些跟不上。

  而平行班的復習進度比較慢,更加適合她成績的恢復。

  這也是她本人認可的。

  但我心里清楚,重點班的師資肯定比平行班要好。

  鄭璇之前為了提高成績的努力,我也感受到了。

  這次忽然換環境,不大可能是她自己主動提出的。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又看到了湯輝。

  據金維說,他這次的光速轉學,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

  在他家里的運作下,把他轉到了城西一所普通高中。

  他坐在小區門口的花壇邊,抽著悶煙。

  平時,他是不敢在教職工家屬區公然抽煙的。

  但現在已經是要走的人了,便沒有了顧忌。

  我心中有些幸災樂禍,正准備回家,卻被他叫住了。

  “小雞仔,過來。”

  我正准備無視他,他又喊道:“老子都要滾蛋了,不過來看看笑話?”

  我幾乎被他的坦誠感動了,便走到他面前,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開口道:“真不知道聞姣看上你哪點了。”

  我心中頓時舒爽無比,回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運氣好吧。”

  他點點頭,把沒抽完的煙插進花壇里熄滅,道:“爺爺滾蛋了。以後你可以放心玩鄭璇了。我幫你試過了,水多,挺爽。”

  “你玩過的破鞋,我可沒興趣。”看著他強裝灑脫的樣子,我笑著回應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以為你撿到了什麼寶貝,不也是別人玩剩下的麼?”

  看到我不解樣子,他哈哈大笑,扔下一句:“沒人告訴你,管銳的事情嗎?”

  他大笑著離開了,只留下原地凌亂的我。

  管銳,管銳,任思鳶暗戀過的那個管銳?

  他轉學了。對,他上個學期轉學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根繩索,將樁樁件件串聯在一起。

  繩索漸漸織成了網,將我籠罩其中,讓我喘不過去來。

  “我們談談吧。”

  周五,我終於鼓足勇氣,給聞姣發送了信息。

  這兩周的折磨,已經耗盡了我積攢的理智和自信。

  我感覺到,我幾乎又要變回那個,整天渾渾噩噩、只會在陰暗處偷窺的呂豹。

  既然如此,那便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好,晚些我去找你。”

  晚上八點半,聞姣來了。

  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她應該是提前結束了培訓吧。

  還好,之後我可能不會再影響她了。

  “沒有吃晚飯吧。”聞姣吧手中的打包盒放在桌上,道,“就知道你不讓人省心。待會吃了吧。”

  “……謝謝。”

  “這麼生分了嗎?”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

  “好吧,阿豹,別為難自己了。”聞姣牽起我的手坐到了沙發上,“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鄭璇和…湯輝,他們……”

  “是我做的。”聞姣點點頭,大方承認道。

  “為……”

  “鄭璇確實已經跟不上我們班的復習節奏。她是自願的。”不等我的問題問完,聞姣便回答道,“至於湯輝,是我勸他離開這里的。你也看到了,不是麼?”

  “他怎麼可能輕易就……就主動轉學了?”我脫口而出道。

  “呐,阿豹,你覺得,我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主動滾蛋的?”聞姣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麼?”

  “……想。”我猶豫了一下,道。

  “他之所以乖乖轉學,是因為他的愚蠢。”聞姣看著我的眼睛,平靜地說,“我告訴他,如果不聽我的話,他會死——死於非命。”

  “這……”看著聞姣近在咫尺的俏臉,我的心中升起了名為恐懼的情緒,“他相信了嗎?”

  “開始不信。”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聞姣無奈的笑了笑,道,“後來,他的狗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看著聞姣,心中的恐懼感又清晰了幾分。

  “或許,他聽說過…我媽媽的死吧。總之,他害怕了,然後走了。”

  “為…為什麼?”

  “阿豹,我不想說。”

  看著她臉上是難言的悲傷,此刻的我竟然說不出半句撫慰她的話,只能沉默。

  “阿豹,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來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努力克制著聲音的顫抖。

  沒想到,她卻開口問:“你的生日,真的是四月一號嗎?”

  “……是的。”稍微遲疑了一下,我回答道,“第一次聽說的話,像是騙人的吧。”

  “可是我相信了哦。”聞姣笑著說,“那天晚上,孫老師下課遲了些,我十點半到了這兒,你不在,打你的電話也關機。所以我等到十二點,就回去了。”

  “我……”

  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沒事的,阿豹,都過去了。”她輕聲道。

  看著她明明心痛如絞卻依然輕言安慰我的樣子,我明白,我和她終有雲泥之別。

  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我看著皎月一般的她,艱難地開口道:“姣姣,我……我們分……”

  “阿豹,等等。”她伸出手按住我的嘴唇,道,“我記得,我還有一個願望,對吧。”

  我點點頭,其實,她的前兩個願望,我也沒能達到。

  “呐,我的第三個願望就是,”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笑道,“我的生日,是9月30號。我希望,你今天的話,留到陪我過完生日再說,好麼?”

  我雖然愚蠢、貪婪又好色,但不想拖累她的心情,是真實的。

  看著強忍淚水委曲求全的她,我又終究沒辦法硬下心來。

  我們約好,這段時間,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晚上一定要見一面,哪怕只說上一句晚安也好。

  就當是,避免影響她七月的省賽吧。我這樣安慰自己道。

  生活終於又恢復了正軌。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期末考試成績自然不會有什麼起色。

  考到全班第26名,已經是讓我慶幸的超水平發揮了。

  下半年就要進入高三了。

  暑假期間,學校雖然沒有頂風補課,但開放教室給我們自習,老師也會值班,曲线救國了屬於是。

  我們三個重點班的進度比平行班更快些。

  所有課本上的知識上完了,各科還都完成了第一輪的復習。

  按照老師的說法,之後的日子,就是刷卷子。

  老師重新調整了座位,我的新同桌,是趙樂瑤。

  任思鳶和李卉坐在我們前排。

  我隱隱感覺到,省賽的結果,或許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聞姣大概不會再回教室上課了。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坐在趙樂瑤旁邊。

  可能有聞姣的原因在,但主要還是她的性格不讓我喜歡。

  她似乎很看不起李卉,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在我心里,頂著貧困家庭壓力還能保持全班前十好成績的李卉是讓我敬佩的,而在趙樂瑤眼里,李卉卻一文不值。

  李卉對她的行為百般忍讓,甚至連任思鳶都看不下去,和趙樂瑤吵過一架。

  我沒辦法,也只好居中調停。

  客觀的說,趙樂瑤心地不壞,不知道她和李卉結下過什麼梁子,讓她如此針對。

  趙樂瑤是那種立體的五官,偏歐式的美少女。

  炎夏的教室里沒有空調,在她身邊能聞到淡淡的汗味——盡管她會噴些香水掩蓋。

  而在聞姣身邊,從來只聞得到淡淡的清香。

  其實,趙樂瑤身上的味道有時會勾起人的欲望。

  尤其在她大大方方打鬧時。

  她好像不太在意這方面的影響,心情一好便勾住我的肩膀,和我“稱兄道弟”,我也順便感受了一下她胸部的彈性。

  但這時候的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關於趙樂瑤,金維倒是和我建議過,讓我盡量少和她接觸。

  他說,趙樂瑤其實有一個秘密的男友,那家伙是個橫貨,如果被他看到我們打打鬧鬧的樣子可能會來找我麻煩。

  我沒有太在意,畢竟我問心無愧,也沒有太把趙樂瑤看在眼里。

  每晚和聞姣的碰面,已經成為了我最期待的事情。

  七月中旬,省賽結束。七月末,結果出來。

  聞姣獲得了一等獎,而且將代表省里參加國賽冬令營。

  八月初,她被省里征召參加為期半個月的封閉式集訓。

  這無疑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七夕計劃。

  我想退而求其次,在七夕當天去他們的集訓地點,陪她吃頓飯。

  但天不遂人願,當天的我,被班長抓了壯丁。

  班長利用家里的關系搞到了兄弟學校的一整套當年的高考押題卷,想要發給班上同學幫助復習。

  這事自然不宜大張旗鼓的搞,只能自己找個小打印店偷偷印。

  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去。

  於理,這是公事,而且和聞姣這個學習委員有些關系;於情,班長對我算不錯的,如果不是他讓我和聞姣同桌,就沒有後續的故事了。

  所以,我只能鴿了聞姣。

  “不好意思啦,要放你鴿子了。別生氣哈。”估摸著時間,她應該還在上課,我便選擇了發送短信。

  過了一會,手機上收到了她的回信。

  > “相思已是不曾閒,又那得工夫咒你。”

  開學,聞姣載譽而歸,學校特意為她和另一位獲得二等獎的同學張了紅榜。

  金維看到了,嚷嚷著讓我請客。

  晚上和聞姣見面,我開玩笑讓她報銷。

  她卻笑道:“我覺得,還是讓他請你吃飯比較合適。”

  “咦?怎麼了?”

  “孫老師現在兼任德育干事。上學期有一次巡堂的時候看到他在和一位學妹說話。要不是我替他說情,他的大事就暴露了。”

  第二天把這事告訴金維,他一拍大腿道:“還是我弟妹厲害,不像你這弟弟,啥用沒有,還得老哥罩著你。”

  因為入選國賽,聞姣的課業安排比之前還要滿。

  放學前,我們幾乎沒有任何見面的機會。

  但放學後,我們總會在小區門口見上一面。

  和趙樂瑤相比,任思鳶和李卉的性格更讓我舒心。

  任思鳶不說話的時候,是個文靜乖巧的女孩;說起話來,就像是個呆萌的妹妹。

  而李卉則更像聞姣一些,尤其是為我答疑的時候,從原理入手的解題思路和聞姣極為類似,只是知識面和應變上差了許多。

  有的時候,我還能反過來給她提供新的思路。

  讓我感激的是,李卉對我的求教基本有求必應。

  偶爾,我會在她身上看見聞姣的影子。

  但我心里分得很清楚,沒有人能替代聞姣。

  她在我心中,既是皎月,又是暖陽。

  而李卉的性格則更多了幾分陰郁。

  除了我和任思鳶,她幾乎不和班上其他同學有多余的交集。

  閒時,她唯一的愛好是呆望著窗外。

  為了報答她們,我重啟了帶買早餐的業務。

  但我卻做了一件讓我後悔的事——順口問了趙樂瑤一句,需不需要帶早餐。

  她毫不客氣的下了訂單。

  我本以為多帶一個人的早餐也沒什麼,誰知道這姐姐要求可太多了。

  今天想吃哪家面包店的三明治不放甘藍放生菜,明天想吃哪個面館的炒面多放雞蛋少放鹽。

  給她一人買個早餐,比給我們另外三個買早餐的時間還久。

  當然,重新開啟計劃之前,我還是和聞姣商量了一下。

  即使,她生日過後,我們的結局難料。

  而且,經過上次鄭璇的事,我對自己的自制力也算有了自知之明,所以和其他女生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我早早定下了生日蛋糕,但在禮物的事情上犯了難。

  我知道,她是戀舊的人。但我再不願意用過去來束縛她。

  我希望她能向前看,直面未來。哪怕,她的未來里沒有我。

  我手里還有小兩千的預算,打算給她買件小飾品。

  雖然再好的飾品也配不上她,但我總要把力所能及內最好的給她,為她增添些許精彩也好。

  本想向任思鳶取取經,沒想到我剛說出我的預算,便把她嚇跑了。

  “豹哥土豪啊,我從來都沒買過超過50的禮物。”

  我撓了撓頭,怎麼把這事兒忘了。一般的小女生哪會懂這個啊。

  還好沒去問李卉。她家條件不好,我甚至沒有看過她佩戴飾品。

  我忽然靈機一動,這事兒有個人准能幫到我。

  周五下課後,我見趙樂瑤沒有馬上回家的意思,知道機會來了。

  我立刻用討好的語氣想趙樂瑤提出了請求。

  “呦,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要買個這麼大的禮物?”趙樂瑤一下來了興致,一臉八卦之神附體的樣子。

  “瑤姐,這事兒我能不能暫時保密啊?”我陪著笑臉道。

  “保密啊。”她立刻換了副嘴臉,翻了個白眼,道,“那就免談。”

  “為什麼啊?”

  “你要是想送給某些人呢。我才不做這種給自己添堵的事兒呢。”她振振有詞道。

  得,且記恨著李卉呢。

  “哎~好吧,我坦白了。”我搖搖頭,豁出去道,“是聞姣,她過生日。”

  趙樂瑤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是她?原來,她的男朋友是你啊?”

  “啊?”

  “之前我還想給她介紹我一哥們,她說自己有對象了,我還以為她是敷衍我的呢。”趙樂瑤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正主原來在這兒呢。”

  “怎麼著?不像啊?”我不服氣的對上了她審視的目光。

  她一臉神秘地笑道:“還行還行,不錯,像聞姣這種絕對大女主,配你這種悶騷型暖男挺好的。還方便她開逆後宮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這門親事姐姐我同意了。你小子可得好好對她,不然我可不放過你。”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個檢閱手下的領導。

  “姑奶奶你可少添亂吧,我哪里舍得對她不好啊。”

  “也是,你不是這種人。”趙樂瑤點頭道,“你雖然人丑了點膽子小了點屁事多了點,別的還是不錯的。嗯嗯,既然你是聞姣選的人,那肯定也差不了,我決定把你列入我的閨蜜備選組里。如果能通過考核,你就是姐姐我的第一個男閨蜜了,開心吧。”

  她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抓著我的頭發折騰了一番。

  感受著她身體的彈性,嗅到她身上的汗味,我感受到下身的小兄弟正在抬頭。

  我輕咳了兩聲,不動聲色的把她的手從肩膀上卸下,轉移話題道:“你和姣姣這麼熟啊?”

  “就是很投緣啊。你猜我和她怎麼認識的?”

  “願聞其詳。”

  “高一有一次月考,我坐在她前面。當時我們還不是一個班,都不認識。考英語聽力之前,我的收音耳機突然壞了,給我急的摳腦殼。她看到我這樣子,就把她的耳機讓給我了。嘿,她是真夠意思。”趙樂瑤眉飛色舞的講解道。

  我心中暗道,聞姣可能只是嫌你摳腦殼的頭皮屑太多了才發了這個慈悲。

  但嘴里可不能這麼說。我好奇的問道:“那,她自己怎麼辦呢?”

  “涼拌啊。”趙樂瑤眼里彌漫著崇拜和羨慕,“她那次聽力交的白卷,總成績還是全校第一。”

  嗯,的確是她的風格。

  “既然是給她的就行。我想想,你要送她生日禮物是吧。”趙樂瑤略一思考,道,“她的生日是…9月30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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