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5章
晚上喬靜在醫院沒有回家,任憑需要自己動手做飯,他安排女兒去房間寫作業。
進廚房一看,沒洗的鍋碗瓢勺亂七八糟的放了一鍋台,趕忙先洗了一遍,弄點米熬上湯、餾上饃。
但沒菜,打開冰箱,里面除了凍得硬梆梆的肉以外,什麼也沒有。
喬靜在家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操過這心,最多也就是打個下手,比如剝剝蔥蒜之類,不管錢有不管錢的好處,一日三餐不用操心。
任憑對飯食不講究,大魚大肉吃著不覺得多好,粗茶淡飯也不覺得難以下咽。
但現在什麼也沒有也不行,於是又到菜市場去買菜。
菜市場離自己家有五百米左右,是原來的馬路市場遷進去的。
任憑正在一個菜攤前挑西芹,忽聽身後有人叫自己。
轉身一看,原來是李南山。
“怎麼自己動手買菜了?真是模范丈夫呀!”李南山說道,他正在任憑背後買羊頭肉。
“你不也是嗎?”任憑反問道。
“沒辦法了。昨天晚上和老婆干了一架,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我成了孤家寡人,只有自力更生了。”李南山也不顧有人,只管說他的。
“正好,我老婆也不在,到我家去喝兩盅吧。”任憑順勢說。
“你老婆呢?也出走了?”李南山問。
“我老婆的弟弟住院,她在那里陪護,所以晚上不回家了,不過孩子我得管。”任憑無奈地說。
“那正好,今天就到你那里了。我可是(qing貝加青)吃(qing貝加青)喝了。”李南山拿著自己買的羊頭肉向任憑走了過來。
他建議任憑買點熟菜,直接就可以吃,非常省事。
二人買好了菜和酒走出了菜市場。
“為啥跟老婆干仗?”任憑問李南山。
“為啥?因為昨天咱們出去玩。我一回家她就嘮叨,說自己如何辛苦啦,我如何不對了。我一聽就來了氣,你辛苦,我比你更辛苦,男人整天悶在家里,那還叫男人嗎?恐怕你自己還發愁呢。男人就是要在外面跑,交朋友,辦大事。女人在家照顧好家就行了,別那麼多怨言,這是社會分工不同,各司其職嘛!結果她一氣走了,好在孩子也帶走了,我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她待他比待我親多了。”李南山振振有詞地說。
“誰家的灶火不冒煙呢?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任憑感嘆道。
“我看你老婆不錯,又賢惠,又溫柔。”李南山羨慕地說。
“唉,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腳知道。老婆都是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千古定律。”任憑感嘆道。
二人說著上樓走進了任憑的家門,任憑的家在七樓,李南山累的只喘氣。
粟粟和李南山熱情地打著招呼,李南山一邊和粟粟答話,一邊隨任憑走進了廚房。
李南山將廚房的門關上,趴在任憑的耳朵上悄悄地說:“告訴你個好事。上次那個叫司皇英的女孩兒今天去找我了。她想在畢業分配的時候托我幫忙。我看是大好時機,就滿口答應。我邀請她明天去溫泉游泳,她答應了。我還告訴她把上次跟你跳舞那個女孩也帶上。”
任憑說:“你別唬人家了,你能把她分到你們司法局去?”
李南山小聲地說:“先穩住她嘛。我看這個女孩挺純潔的,可能還是個處女呢。”。
任憑說:“都想些啥呀,我看你是母豬跑進紅薯地——亂拱。吃不吃,都讓你糟踏了。”
李南山說:“我是一只狂蜂浪蝶,采盡百花蜜,然後就成了花神了。”
任憑說:“我可去不成,明天單位事太多,再說粟粟她舅還在醫院住著呢。”
李南山說:“我說大處長,你是過迷了吧?明天是星期天。”
任憑拍拍腦袋說:“對了對了,是自己迷了,只想上班,竟忘了休息這檔子事了。但是,就這也不行。內弟住院,自己出去玩?有點不得勁。”
“你呀,整天背著這麼重的思想包袱,怎麼能活得輕松呢?你內弟有病,你著哪門子急?你只要做了你應該做的就行了。不要有負罪感。”李南山勸任憑說。
飯很快就做好了,四個小菜,兩葷兩素,一瓶白酒。
他拿了兩個大玻璃杯,將一瓶酒平分了。
任憑將女兒喊過來,三個人坐在桌前。
女兒吃了一點就跑去看動畫片了,只剩下任憑和李南山兩人。
任憑又想起來東方建築公司的事。
實際上他在菜市場見到李南山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件事,況且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事辦了。
至於怎麼就一下子想通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這兩天遇到的一系列的事情使然吧。
裴局長指示他辦的事,可能裴局長已經得了好處,自己雖然知道不符合原則,不是也順利的辦了嗎?
醫院里的那位賴大夫,他憑什麼就白白得一千元的好處?
為什麼自己就自願給他送錢?
還有這學校的老師讓學生復印東西。
還有李南山讓人家東方建築公司裝修房子,還有李南山幫東方建築公司打官司。
任憑好像覺得現在的社會人們不是以自己付出的勞動來獲得報酬,而是通過自己所把持的職業和職位來獲得經濟上的補償。
實際上這就是錢權交易,就是腐敗。
難道自己也滑進了這灘泥淖中了嗎?
任憑和李南山碰一下杯子,他們各自喝了一大口酒。
任憑說:“南山,你說的那個事我決定給你辦了,你讓他們公司星期一上午去找我。我左思右想,誰讓咱們是這麼好的同學呢?”
李南山的反映不像任憑想象的那樣激烈。
他慢慢地夾著菜說:“任憑,你就是不辦咱們也照樣是好同學。咱們的友誼是金錢能換得來的嗎?”
任憑真被這句話感動了,端起酒杯又喝。
李南山也喝得嗞嗞只響,轉眼間二人的酒就下去差不多了。
任憑的酒量本來就不大,平時半斤酒下肚已經暈暈乎乎了,但是今天可能是熟人的關系,加上又在自己家,兩人喝一瓶酒感覺正好。
任憑還要再拿酒,被李南山制止住了。
李南山說都是自己人,喝太多了沒意思。
任憑將女兒安頓好,兩人就走入臥室來,任憑打開床頭燈,又把毛毯鋪好,將一雙枕頭盡量放得整齊。
任憑指著床說:“上床睡覺。”
李南山站在床頭不動。
難為情地說:“這是你們兩口戰斗過的地方,我躺在上面咱倆就成同志了。”
任憑指著床說:“今天就同志一回能怎麼樣?大學時你和我不是經常打老通嗎?今天就再試驗一回,看有沒有反應……”打老通也叫打通腿,是兩個人同睡一個被窩但又各睡一頭的意思。
喝酒真能改變一個人平時的性格,所謂酒能亂性可能就是這個意思,任憑喝了酒以後就變得豪爽起來,而李南山卻變得文文氣氣的了。
李南山哈哈大笑。
他也想起了往事。
他們上學的時候是八個人一個寢室,四張雙人床八個鋪位,一個蘿卜一個坑。
任憑家是農村的,老家經常來人,來後就住在任憑自己的床上,而任憑到李南山床上和李南山一起睡。
兩人睡到一頭難為情,就睡兩頭。
都是處在青春發育期的大小伙子,見到狗連蛋就會產生好多聯想,哪耐得熱被窩中雙方的肉體?
於是常常你抱我腿,我抱你股,相擁而眠。
夜半常常有美人入夢,美人一顰一笑,他們都會身軟骨酥,不是你流我一腿,就是我流你一股。
當然這都是天大的秘密,兩人只有自己知道,不會向其他同學說這些。
但有一次是例外,關鍵是這一次牽扯到了其他人的利益。
有一天晚上任憑和李南山又打通腿了。
半夜的時候任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和好多漂亮女子在一起,看哪一個都想要。
正在這時自己小便甚急,實在憋不住了。
但這麼多女子在面前,不能當人家的面尿呀,要是那多難為情啊!
干脆自找地方吧。
當時旁邊還真沒有公共廁所,只有一棵大柳樹,心想就摟住這棵樹尿吧,也別管那麼多了。
這一下床上可發大水了,況且殃及下鋪的同學。
那同學正做著好夢,忽覺大雨傾盆而下,還帶有熱熱的臊味,心想不對呀,睡在屋里怎麼會淋住自己呢?
忙起來查看。
這時李南山也被濕熱的東西弄醒了,見任憑抱著自己的大腿尿了一床,一腳將他踹醒了,任憑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慌忙向二位道歉不迭,李南山還可以,哈哈一笑就算了,最尷尬的是下面的那位同學,記恨任憑好長時間。
半夜急雨的事不脛而走,整個學校都傳遍了,一時間任憑和李南山都成了新聞人物。
所以現在任憑提起這檔子事李南山哈哈大笑。
李南山說:“今天你我談個通宵,談談最近的風流韻事!以便讓我忘掉煩憂,忘掉那可憎的老婆!”
任憑也說:“對!今天暢談,不拘題材!你先說說這兩天東方建築公司托你辦事給你錢了沒有?”
李南山說:“你就這樣不懂事故嗎?不給錢我能幫他們辦事嗎?他們給我一萬五,我給你一萬。”
任憑捂了一下李南山的嘴,意思是讓他小聲點。
李南山接著說:“要不昨天咱們花誰的錢去?不過,我的觀點是,有錢就花,千金散盡還復來。你有金山銀山,花了才是自己的,不花還是別人的。人生無常,很多人今天還活得好好的,明天就到天國去了。我高中有一個同學,經常感嘆,今天晚上脫的鞋,明天就不一定能穿得上了呀!結果他高中未畢業就死去了,可能他已經有預感不久於人世,真是一個大智者。”
“這個事就這樣了,明天讓他們去拿證!我看原來是自己太刻薄自己了!”任憑以手捶著床板說。
“娘的,以後向你學習!”
“這就對了。何必呢?一個人誰也改變不了歷史的進程,不管你是怎樣的努力,可能你最後還是習慣勢力的犧牲者。”李南山評論說。
“哎,你不是說說說風流事嗎?最近你和你老婆干事多不多?”任憑好奇地問。
“多個屁!最近正鬧別扭,誰也不想挨誰,干個鳥事?就是好的時候也很少,就像月食日食一樣稀。”李南山已經躺在枕頭上。
“我也是,就是不想和老婆過性生活,但是只要在街上看到漂亮女人,硬得很快,恨不能去強奸了她。我覺得要是沒有法律約束,我早就成強奸犯了。”任憑實事求是地說
“廢話!沒有法律約束,你那就不叫犯罪,怎麼會成強奸犯?”
“哈哈哈,就是,那樣又回到群婚制了,自由交配。”
“這是男人的理想?”李南山問。
“應該說這是強壯男人的性理想。你想啊,在這種情況下,強壯男人可以占有很多女人,而弱小的男人恐怕連一個女人也得不到。就像舊社會有錢的男人三妻四妾,而沒錢的男人娶不上老婆一樣。”任憑進一步闡釋到。
“前天我收到一條短信息,特別有意思。說是男人的四大理想:“天上紛紛掉鈔票,天下美男都死掉,美女腦子都壞掉,哭著喊著讓我泡。’”李南山說。“簡直是赤裸裸的性欲。”任憑道。“男人和女人在性方面的理想就是不一樣,男人是雄性動物,處處具有攻擊性,你看他的生理構造就像是一只長長的矛,矛是專門行刺的,而女人的更像是盾,是防御性的東西,更具有被動性。所以男人看女人,多注重外在的性感,即容貌。在性交中也是這樣,目的性非常明顯,男人一完事就想溜之大吉,再也不想碰自己的性對象。而女人在性交中更注重情感,注重性交前的感情醞釀,希望有一個溫存的過程,男人射精後,她還不罷休,還要在纏綿一會兒。再者,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幾個性對象而並行不悖,而女人在同一時期只愛一個人。這是男女在感情領域的主要區別。”李南山長篇大論地談起來了。
“你懂這麼多,都是從哪學的呢?在學校時你還是個不熟的倭瓜呢。”任憑側過身問李南山。
“這東西是無師自通吧。但還得理論加實踐。你看過日本作家渡邊淳一的作品沒有?他寫過一本書叫《男人這東西》,簡直把男女之間的性差別寫絕了。”李南山說。
“那也難怪,他是學醫學的,好像是札幌醫科大學畢業的。學醫的人對人體構造研究得很透,也很容易看透男女關系之間的那層神秘的東西。”任憑說,他最近也閱讀了很多渡邊淳一的作品。
“過去咱們傳統的那種男女關系恐怕正在崩潰,取而代之的將是一種更加先進的、更加符合人性的男女關系。”李南山斷言。
“對,我也有同感。我總覺得目前的男女關系的准則太壓抑人性了。那麼新型的男女關系是什麼樣我還沒有設想過。”任憑說。
“我給你描述一下吧。首先是一夫一妻制要面臨挑戰,可能還有一夫一妻制存在,但是已經不是唯一的婚姻形式了。到時候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婚姻方式,比如一夫多妻制、一妻多夫制、同性結婚制等等等等。”李南山道。
“對對對,一夫一妻制太不合人性了。我早就有這樣的意識。你想啊,就一紙協議把雙方限制在一個狹小的家庭內,況且規定必須以對方為性對象,不能越雷池一步。簡直很荒唐而且殘酷。別說是人了,就說你買件東西吧,用時間長了就感到煩,何況人要一守就是幾十年,甚至白頭到老。那第二個特點呢?”任憑發過牢騷後,又問道。
“第二就是性更加開放了,性工作者受到法律保護。我說的性工作者包括現在的妓女和男妓,到時候國家頒發正式執照,承認他們的合法地位,並進行定期的健康檢查。性犯罪幾乎絕跡。社會公眾對這種職業也不再歧視,他們甚至還可以參加總統選舉。”李南山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新觀點。
“這一條也差不多,還有呢?”任憑再次問。
“再次就是同性戀了。同性戀的勢力在逐漸強大起來,人一生可能會經過兩種以上的戀愛形式,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有,或者是二者同時出現,分不清哪種戀愛更強烈。你看渡邊淳一的《異戀》就是這種情況。”李南山又開始講解他的理論。
“這種情況太怪異了,我不太贊成。”任憑說。
“不管你贊成不贊成,這種情況卻在客觀存在著。中國在這方面已經開始轉變態度了。說到這,我想給你講個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李南山停了停,好像是故意賣關子似的。
“什麼事?”任憑又好奇起來,他覺得李南山這家伙還真不簡單,不管是真是假,他能和你噴得出來。
“一個關於同性戀的故事。這事有兩三個月了,但我還沒有給誰講過,你可是第一個聽眾。有一個禮拜天我去在一家大酒店門口等人,突然碰到一個留著大胡子、黑黑的、相貌怪異的男青年,他湊上來和我搭話說:“你有男朋友嗎?’我當時懵了,不知道他指的什麼,下意識地搖搖頭。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我好喜歡你,你看我怎麼樣?’我這才明白這是一個同性戀者。我嚇得撒腿就跑!你看,雖然我口口聲聲很開明,但真遇到這事的時候卻視同洪水猛獸。可見中國要接受同性戀,還有待時日。”李南山終於將他的故事講完了。“哎,南山,你不是說要講一講風流韻事的嗎?現在就講唄。”任憑突然想起了李南山開始時說的話,忍不住問道。李南山長得帥,經常有風流韻事,而任憑就不行,因此他經常羨慕李南山。
“急了?支楞起耳朵,好好聽一聽。但這種事是可遇不可求,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李南山解釋說。
“別繞彎子,直奔主題吧。”任憑催促道。
“話說有一年夏天,我到某地出差,在火車上認識一個女孩兒。這女孩長得不錯,濃眉大眼的,扎兩個小辮,穿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我坐的是硬座,況且也沒有買到座號,因為是過路車。那時的思想真好,為公家辦事跟辦自己的事一樣,要是現在,坐硬臥我還嫌不舒服呢。結果上車以後就去找座位,我看到那女孩坐在一個兩人座上,用雙手支著下巴向窗外痴痴地看著,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他旁邊的那個座位正好空著。我就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就挨著她坐了下來。因為旅途無聊,我就想找個話題和她聊天。我看到她前面放了一本雜志,大概是婚姻家庭方面的,我就提出借看一看。在火車上,書是男女交往的最好媒介,因為書很高雅,內容又豐富,但是光看也不行,還得找到一個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聊天。於是我就找了一篇討論人是否該結婚的話題和她聊了起來。記得她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剛開始很冷淡,也不看我,後來我說了我的觀點後,她開始在意起來。過了半小時後我們就相當熟了,有時她說到關鍵的地方還眉飛色舞,但有時也會黯然神傷。她說,她在某市當醫生,剛結婚不久愛人就去南方打工了,她這是到那里去找他的。談著談著,我就到站了。”李南山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完了?這叫什麼風流韻事?我也碰到過。”任憑不滿地說。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現在我要小解。”原來李南山要去衛生間,所以才停住了。
他匆匆到衛生間解決了問題,提著褲子就講起來:“到站以後,我就和他告別了,當時天已經黑了,我就找了家旅店住了下來,我把行李放好,拿出牙具、毛巾等物到衛生間洗漱,這時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服務員送水,我就穿著內衣出去開門,結果開門後一看,竟然是她!她說她也想在這個城市辦點事,碰巧也住在這個旅館。我當時心里不信,我想著她肯定故意跟著我來的,我心里暗自高興,但嘴上又不能說破,只好應承著。我們倆就又聊了起來。她說她愛人在深圳打工,剛開始天天給她打電話,說不盡的情話,三天就要寫一封信,訴說思念之情,一個月後就稀少了,她想著是他工作忙,沒時間,也沒在意,後來有一個同事從深圳回來,說自己的男人有了相好的,當時她差點暈過去。清醒過來後,就跟丈夫打電話,可是電話打不通,手機不開,傳呼停機,這才慌了,也沒多想,買了張票就登上了深圳的列車。這女人說著說著,竟然哭起來。我當時看著她的可憐又可愛的樣子,竟然禁不住將她摟在懷里,她也不反抗,可能她來就是這個目的。這樣我們兩個當晚就睡在一起了,我那天干了三火。”李南山得意地說。
“就這些?”任憑好像覺得這個故事不夠浪漫,太直接了。
“還有,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分手了,況且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李南山補充道。
“我明白了,這個女人利用你報復了她的丈夫。”任憑判斷說。
“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是她也有這種需要。”李南山說。
“女人要是壞起來,比男人壞得多了。”任憑說。
“為什麼?”
“為什麼,女人有先天的條件。一個漂亮女人投懷送抱,很難有男的能把持住。”任憑說。
“我的講完了。該你了,你不能光當聽眾,也得當演員。”李南山道。
“我不像你,我沒有你那麼多艷遇。”任憑說。
其實任憑心里也在想,自己也有過幾次所謂的艷遇,只是自己太矜持,不好意思說罷了。
“不可能!你說不說?不說我可是要揭老底了。”李南山要挾說。
他說的揭老底可能是指人任憑的第一次戀愛,任憑記得自己和他說過的。
“那你揭吧。”任憑不在乎地說。
“那次,公交車上,是怎麼回事來著?”李南山果然說了,但不是任憑想象的那一次。
“公交車上怎麼了?”任憑故意說。
“老實交待吧你!”李南山見任憑不說,猛地起身,雙手卡住任憑的脖子,任憑沒有他的勁大,只好告饒。
“好好,我講。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有一年夏天我坐三路公交車到東郊去,到了百貨樓站的時候,人開始多起來,擠得像柿餅一樣。我當時也沒帶什麼行李,要不就慘了。這時候從門口擠過來一個女孩,個子和我差不多,穿著一件短袖套裙,長得挺白靜的。我為什麼會注意她呢?因為她擠到我面前的時候就不動了,剛開始她背對著我,這樣持續了一分多鍾的光景,她突然就和轉過身來,和我正面向相對。眼睛火辣辣地朝我看,我當時有點受不了,因為她一站到我的前面,就散發出一種體香,讓我臉紅心跳。現在又轉過身來看我,我更是意亂情迷了,我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和她的目光相遇。但是這女孩的膽子太大了,她竟然悄悄地把我的一只手拉過去放到她的乳房上。我當時那個心哪,簡直就像裝進去好多飢餓的小兔子,跳得咚咚直響。”說到這里,任憑咳嗽了兩聲。
“下面呢?”李南山恨不得把耳朵拉長一尺,折起身子問道。
“光這樣我還能受得了,但是她還不罷休,她的身子一個勁兒朝我身上蹭,特別是下身,死死地抵在我的敏感部位。都是少男少女,誰能受得了這個刺激?我當時就熱血上涌,頭都昏了,隨著汽車的晃動,下面也在動,她也在主動地動,不大一會兒我就不行了,泄了一褲
襠。不過覺得挺暢快,現在還經常想那一幕。”任憑說著說著,思想包袱就放開了。無所顧忌地講起來。
“再下面呢?你沒有把她領到一家旅館來個一夜風流?”李南山好像意猶未盡。
“拉倒吧,你以為都像你,動不動就在旅館開房間?下面就是尾聲了。到了下一站,我就像逃一樣下了車,當時褲子濕了一大塊,緊緊地貼在大腿上,我覺得很難為情,也不敢走路了,就找一個牆角蹲了下來,想讓它趕快干掉再走。後來還碰到一個好心的老太太,問我怎麼了?我說有點肚子疼,在這歇一會兒,並裝出難受的表情。老太太要跟我一塊去看病,弄得我好解釋才擺脫了她。”任憑苦笑著說。
“說到這里,我想到我上初中的時候一個同學罵人的一句話。他罵對方總是用‘早知道你這麼孬,我就把你干到褲頭上了。’當時不懂干到褲頭上什麼意思,現在看來這句話真損。”李南山發揮說。
任憑仔細品味了一下李南山說那話的意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邊笑邊說:“他是怎麼想起來的呢?”
李南山說:“那沒什麼奇怪的,可能他也有像你這樣的經歷。”
二人都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深夜的房間里。
那天晚上,他們越說越興奮,直到凌晨五點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