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2章
我家在豫東一個縣城,我姊妹三個,我是老小,今年二十歲了,屬羊的。
我出來大概有兩年,但是干這個有十幾天左右。
其實我的名字不叫皎月,我姓朱,叫朱紅霞,很俗一個名字,皎月是我到這個歌廳後起的名字,這里的小姐都有自己的別名,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名。
我父親,我說的是原來的父親,他是我們縣赫赫有名的人物,長得很帥,個子有一米八零左右,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但是性格很溫和,從來沒有打罵過我。
他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屆大學生,是在職考上的,當時我父親和母親都在縣棉麻公司上班,當時他們倆已經結婚並有了兩個孩子,母親肚子里還懷了我。
母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但是很厲害,父親很怕她。
我分析可能是當時的家庭環境決定的,因為我的外公原來是一個公社的書記,後來又到縣棉麻公司當了經理,母親從小在那樣的家庭中養尊處優,總是有一種優越感。
而我的性格比較像我的父親,我覺得我對我母親的感情不及對父親的十分之一,雖然是母親生了我。
父親畢業後分配到了縣文化館,因為他學的是歷史,考古專業,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學了那樣一個專業,可能是好錄取的緣故吧,我也說不清楚。
當時父親完全可以分配到省城,因為很多省直單位要他,父親的成績很好,但是他是有家有口的人,再三考慮還是回到了縣城。
當時我外公還沒退休,提出讓他回棉麻公司,他呢,很要面子,脾氣也很別,覺得回棉麻公司等於是白上了幾年學,還是按照大分辦的安排進了文化局。
文化局是個窮單位,母親就經常嘮叨,說父親上了大學還不如不上,數落父親沒出息,還說這個當官了,那個發財了,就父親是個窩囊廢。
本來父親性格就特別內向,所以覺得很苦惱。
那時候我已經七歲了,記得一些事情,記得父親經常不回家,就在單位住。
母親找到單位他躲著不見,母親就在單位大罵,弄得父親在單位里抬不起頭來。
後來父親就出來單干了,剛開始他幫一個畫家賣畫。
那個畫家是父親的朋友,畫的畫在我們縣很有名氣。
在父親的策劃下,他們成立了一個文化發展公司,不僅賣畫,而且搞一些古代收藏品的拍賣等活動,賺了不少錢。
但這時候有一個女孩愛上了他,這女孩是他的店員,比他小得多,人很漂亮,是大專畢業,分配到農村教學,但她不願意干,就出來了。
女孩很愛字畫,她自己本身也會畫。
本來這事現在看來很正常的,父親和母親沒有感情,遇到了合適的人產生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母親忍受不了,三天兩頭跑到店里找父親鬧,辱罵那個女孩。
於是父親就提出離婚,母親哭死哭活不願意,為此上吊了兩回,還吃過一次安眠藥,但都被救回過來了。
母親後來就恨起了父親,和外公一起組織幾個舅舅將父親打了一頓,父親一氣之下就帶著那個女孩出走了。
當時不知道去了哪里。
父親出走後,有一個人闖進了母親的生活,那就是我的繼父,說他是繼父,也是好稱呼,實際上他和母親到現在也沒辦什麼手續,但一直在我家住。
繼父是我的叔叔,親叔叔,和我父親是一娘同胞。
繼父是個浪蕩公子,吃喝嫖賭什麼都干,當時因為名聲不太好沒找到對象,在我父親不回家的時候,他經常到我家來,不只怎麼就和母親好上了。
繼父對我不好,經常打罵我,我對他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繼父和我在一起有五年,後來我就出來上學了。
我上的是一家商貿學校,中專。
實際上也不是考上的。
現在中專學校沒人上,招生困難,所以他們就亂發通知書,而家長們不知道情況,就上了。
上了以後才發覺上當。
畢業後找不到工作,也不想回去了。
就在一個小商店里找了個營業員的差使,當時麗麗已經在干這個了。
麗麗是我中專時的同學,家庭也挺不幸的。
他的父母親原來屬於做生意的,但是兩人性格不合,大概也是屬於母強父弱的那一種,後來就離了。
離了後她判給了母親,而母親又找個丈夫,這個丈夫也帶有孩子,所以關系復雜不好相處,經常生氣。
麗麗受不了,就不願回去,畢業後和父母親達成協議,由他們一次性給她五千元錢,以後就不再管她了。
麗麗拿著這五千元錢闖蕩省城,在勞務市場找工作時被人家騙到山東,錢也被搶走了,又被賣到農村當了一個傻子半年的媳婦,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當時她真想一死了之,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死都死死不成,那家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她,解手都有人跟著,最後還是另一個拐賣人口案破了,把自己這個案子牽涉進去了,公安局到她那里解救,她才算逃出虎口。
她有家回不成,也不想回去,就在歌廳當起了三陪。
我在那家小商店,老板給我按實習生算,一個月二百塊錢,錢少點我不怕,但是還常常拖欠,一拖就是一兩個月。
所以我的經濟很緊張,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有一天麗麗來找我,她穿得花里胡哨,手上戴了兩三個戒指,有白金的有黃金的,嘴唇抹得紅紅的,像喝血了一樣,身上香水味嗆人。
她說給我介紹個男朋友,是個企業老板,叫鄭通,人長得也不錯,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說見見吧。
一來我也到了找對象的年齡,二來我生活上很孤寂,非常想找個人傾訴。
於是說定一個星期天的上午見面,因為我一個禮拜就那一天休息,地點定在黃岡水庫。
很快星期天就到了,那天早上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去了。
那時候剛過了年,天氣還有點冷,但麗麗穿得卻很俏,穿一身紅裙子,腿上套條羊毛褲,脖子里系著紗巾,那樣子倒像是她去相親。
記得那個水庫在郊外,空曠得很,人也很少。
我們到水庫邊上的時候有一個小伙子在那里等,長得一般化,當時我心想這個男的並不像麗麗說的那麼好,所以我也沒有和他打招呼,他見了麗麗很熱情,麗麗長麗麗短地叫個不停,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不顧我的情緒,上來就勾住了麗麗的脖子,嘴還湊到麗麗的臉上親了一下,麗麗也不惱,還“咯咯”地笑著。
我這才明白,這個男的是麗麗的相好,也是麗麗邀請來的。
麗麗就問他鄭通怎麼沒來,那男的就往路邊一指,只見一個長得很帥的小伙子手里拎著一大袋小吃樣的東西走過來,他的個子高高的,頭發中分,看起來很利索,穿一身深藍色西裝,顯得很灑脫,我一看就喜歡上了他。
麗麗等鄭通走近了,接過他手里的食品,從中掏出一袋給我,並給我介紹鄭通,他熱情地向我伸過手來,我膽怯地握住了他的大手,他微笑著看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後來我們就租了兩只船,麗麗和他的男朋友乘一只,我和鄭通乘一只。
剛開始我們兩只船在一塊劃,後來劃著劃著就分開了,我和鄭通劃到一個小小的港灣里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三面都是高高的丘陵,是個相對封閉的世界。
鄭通和我聊了一會兒家常,他說他也不是本地的,在外地大學畢業後來這里闖蕩,他的公司剛開張,自己則需要一位女朋友幫他。
我聽了後心里暗自高興,心想還真是碰到了知音,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我也說了我的家事和煩惱,他很健談,知識也很淵博,我們談得很投機。
這時候他趁我不備猛地摟住了我,我感到一陣幸福,心跳加速,臉上像火烤住一樣,但是由於自己的矜持,還是本能地躲開了,他說他愛我,我說現在說愛還太早,只是一面之交,能了解多少呢?
他說你聽說過這句話沒有,“男女因為不了解而相愛,因為了解而分手。”男女相愛就在朦朦朧朧間才有意思。
我說沒有,我當時還從來沒談過戀愛,連和男的拉過手都沒有,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我知道得很少。
我這個人成熟得晚,在學校的時候很多男生追求我,約我看電影,跳舞,吃飯,我一般都不去,有自己看得上的男人追求也不動心。
當時他再次擁抱我,我就又掙脫了。
後來我和一個姐妹講到這事,她說我做得對,男人就這心理,你越是讓他不容易得到,就越能激發他的斗志,他就越是覺得你可愛,越覺得你可愛就更想得到你。
也許這是雄性動物的特點。
當時他看不能實現擁抱我的目的,就又和我聊天,他的談吐很幽默,常常逗得我大笑不止,我們之間漸漸變得親近起來,我對他也不再有什麼戒心。
後來想想,那是我的真正的初戀,美得像一首詩,你想一想,一葉小舟,兩個男女,在碧水之上隨風飄蕩,飄進了溫馨的港灣,擱淺在幽深的岸邊。
真是令人懷念。
我們正在談笑的時候,麗麗他們的船遠遠地飄過來了。
奇怪的是卻只見船漿,不見兩人。
我好奇地站起來向船上看去,我差點驚得喊出聲來,原來麗麗和他的男朋友都躺在船艙里,麗麗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那個男人的褲子竟然褪到膝蓋處,露出圓圓的兩片白臀,況且白臀還在上下動作著!
我趕緊扭過臉來,臉上就像誰剛剛打了幾個耳光,燒得厲害。
鄭通大概看到了我的窘相,激動地用一只手摸了一下我得臉,我說咱們走吧。
他說麗麗他們怎麼辦。
我說不管他。
他說不行,你聽沒聽說過這句諺語,“一塊來的不一塊走,回家死到鍋後頭。”我說你在哪兒聽說得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說在老家,老家人都這樣說。
我說要不咱們先到岸邊等他們。
我們就繞開那只船劃到岸邊去,把船交給了船主,坐在船主的小凳子上休息,吃鄭通買的旺旺仙貝等小食品。
大約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麗麗他們劃著船過來了。
兩個人摟摟抱抱,很親熱的樣子。
中午我們一起吃了飯,記得是鄭通請的客,在一家挺不錯的羊肉館里,又高檔又實惠。
記得還喝了酒,我沒喝多少,因為我不能喝,鄭通他們三個喝得都不少,大約一個人合半斤酒的樣子,鄭通喝得走路有點不穩。
吃完飯鄭通提議去跳舞,我不想去,因為我那時還不會跳舞,但是拗不過鄭通和麗麗的熱情邀請,結果我們就去了那個月季園歌廳,那里面暗暗的我很不習慣,最不習慣的是麗麗他們跳舞的時候摟得很緊,那人一會兒將麗麗抱起來好幾回,鄭通也強拉我跳舞,我說我不會跳,他就說教我,我們就在歌房里一步一步地走,當然挨得很近,有時候我的胸甚至挨到了鄭通的胸,雖然我對他有好感,但我也是一個很自愛的女孩,所以一挨到他,我就退開了,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敏感,也不好意思勉強我。
就這樣我們在那個歌廳待了一下午,晚上又出去吃飯,吃完飯後鄭通邀請我們到他那里坐坐,認認門,麗麗竭力攛掇我去,我說你也得去,結果我們一塊到了鄭通的家。
他家是租的一室一廳的民房,他說他剛剛到這個城市,還沒來得及買房子,再說就一個人也住不了那麼多房子,所以就暫時先租一間房住著。
我們坐了一會兒,麗麗和他的男朋友就找個借口出去了,這時屋里就剩我和鄭通兩個人。
我感覺不好意思,就說我也走吧。
鄭通突然就抱緊我,讓我掙扎都來不及。
他邊抱我邊真誠地說,他愛我,一見我就喜歡上了我,說我長得漂亮,人又好又溫柔,還純真,他說願意娶我為妻。
總之說了一大堆足以讓一個女人動心的好話,說實在的我心里還真感動了,長這麼大還沒有男人這樣追求過我。
有人說女人是一把琴,能不能發出美妙的音樂,全靠男人的彈撥。
我的心里熱乎乎的,但是我還是理智地給他說,我現在還不能接受他的愛,因為時間太短了,他當時吻了我,但是我的臉偏開了,他只吻到了我的臉頰,我掙脫後走了。
以後的三天里,他約了我兩次,都是通過麗麗,我當時感到納悶,為什麼他不直接找我。
後來的兩次,他每次都提出和我發生關系,我每次都堅決拒絕了,這使我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好像隱隱約約覺得他不是個正經人。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使我委身於他,乖乖地成了他的俘虜。
那天我從商店回家晚了一會兒,晚上的風有點涼,結果感冒了。
但這一次的感冒比任何時候都重,我高燒到三十九度八,頭重腳輕,躺在屋里動彈不得。
當時我給麗麗打了電話,他把我送到醫院,醫生給我檢查後說我患了肺炎,必須住院治療。
我當時手里沒有錢,又沒有其他朋友可以借,麗麗說他帶的錢也不夠,我想只有硬著頭皮給家里人打電話了。
但實在是不想再和那個家聯系,我剛才給你說了我家里的那些情況,挺讓人難堪的。
就在這個時候鄭通來了,二話沒說就把我的住院費交上了。
我當時有什麼心情?
趕快投懷送抱的味兒都有,他是那樣關心我,甚至超過了我的父母。
父母給了我生命,卻也給了我創傷。
而鄭通給了我溫暖,給了我人間真情。
更令人感動的是,以後我住院的十幾天里,他寸步不離我的左右,跑前跑後,端吃端喝,甚至端屎端尿,有時我懶得起來,他就將被子墊到我背後,端起飯碗用調羹一勺一勺地喂我,當時我就想,就是真正的丈夫又怎麼樣?
有這樣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在身邊,我還想什麼呢?
心想這輩子也就是他了。
住院的最後那天晚上,我的病基本上好了,我旁邊病床上的那個病號也出院了,屋內就剩我們兩個人。
他默默地坐在床頭,拉著我的手,給我講故事。
不知怎麼我倆的目光就相遇了,我的渾身就像電擊了一樣,我想他也是,從他那熱辣辣的眼光里能看出來。
這樣我們對看了有一分鍾,我就忍不住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他緊緊地摟住我,雙手不停地愛撫我,使我的身子軟得像面條一樣。
我當時就哭了,就像那天我在你懷里哭了一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接著不知怎麼地他就脫掉了我的衣服,自己也脫掉了。
我當時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我無力阻攔,也不想阻攔。
不怕你笑話,當時他吻遍了我的全身,我真是感覺什麼味都有。
我也是二十歲的人了,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更何況是自己心愛的人!
我當時覺得下身像火燒了一下,接著就覺得有東西進到了我的身體內,事後他從我身子下面抽出了一張花手帕,上面粘滿了我的處女血。
原來他在我的身子底下偷偷地放了一塊手帕!
但是手帕太薄了,我的體血滲到了手絹下面的床單上。
後來我出院後就干脆住到了他那里,過起了類似於夫妻的生活。
商店那邊在我住院的時候又招了新人,不要我了。
我也沒爭辯,因為我有鄭通作後盾。
他說不要我再找工作了,就在家里,他把我養起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多月時間,大概那是一個星期天的早上吧,我倆都沒起床,在被窩里說話,這時門被突然揣開了,這個房子的就一道木門,非常不結實。
進來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短頭發婦女,氣勢洶洶地將我從床上拉起來,照臉給了我兩個耳光。
我一看那陣勢,肯定是他老婆找上門來了。
我當時沒有還手,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哭著逃出了那間小屋,當時鄭通還呆呆地坐在床上。
我清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麗麗問個明白,問他為什麼騙我。
當時是上午十一點,我想麗麗肯定還在睡覺,因為我了解她,她們每天都是凌晨四五點鍾下班,然後回家睡到中午十二點起床。
我氣衝衝敲開了她的門,她果然還躺在被窩里,我一把將她拉起來質問她為什麼騙我?
我們都是同學,你怎麼能干這樣的事呢?
她揉著睡眼問我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我說他是一個已婚男人,你為什麼還把我介紹給他?
麗麗說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有點錢,經常到娛樂場所,讓自己給他介紹個清純一點的姑娘而已。
麗麗還說我,誰讓你那麼認真呢?
我氣憤地說,你給我介紹男朋友,我能不認真嗎?
麗麗說,我不說介紹男朋友你能見嗎?
至於有老婆沒老婆她也不知道,況且有老婆和沒老婆有什麼關系呢?
有錢的男人有幾個沒有老婆的呢?
她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的鏡子下面抽出了一打錢遞給我說,這不,都是你掙的,一分不少,一千元,見一次三百,另加一百元介紹費。
自從住院後我就不管了,因為你們已經好上了。
當時我氣得臉色發青,一把將一千元錢打落,那些錢飄落了一地,有的還鑽進了床下。
麗麗說,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著你生活困難,想幫幫你,我想著你和他玩玩就行了,誰知道你那麼傻,和他當真了!
現在城市里的男人有真心的沒有?
真心早讓狗吃完了。
麗麗當時說了好多寬慰我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當時只有一個聲音在耳畔不停地響,麗麗把我賣了!
我在租住的小屋內睡了三天,不吃不喝。
鄭通來過三次,麗麗來了兩次。
鄭通第一次來就給我跪下了,說他真是很喜歡我,才騙我的,他願意以我滿意的方式撫平我的創傷。
我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我全身心地愛他,他竟然是個有婦之夫,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我的心就像是誰用尖刀劃開了一道口子,劇烈地疼痛著,流淌著鮮血。
他安慰我,給我買了好多我愛吃的東西,還從飯店里買來餛飩,就像在醫院時那樣一勺一勺地喂我。
想一想他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想想他不顧一切地為我墊付了幾千元的醫療費,想想和他在水上蕩舟,想想一個多月來和他在一起的溫馨日子,我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大哭起來。
我不知怎麼地就原諒了他。
麗麗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在鄭通的老婆抓住我的那天下午。
她也不住地給我道歉,並一再說事情發展到這樣她也沒料到。
她勸我面對現實,趕快想辦法找出路。
說著說著她就說到了在山東的遭遇,說大白天自己讓人扒光了衣服在一張光席上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傻男人強奸,奪走了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一邊還有幾個男女摁著自己的胳膊腿,那是什麼味啊!
生不如死啊!
說我把貞操獻給了自己的愛人,起碼當時是自己的愛人,比她幸運得多了。
說著說著麗麗就哭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越哭越猛,最後竟然嚎啕起來。
我忍不住也哭了,我們兩個竟然抱在了一起,真是一對苦難的姐妹啊!
又過了三天,我主動找到麗麗,說我想在她們那個歌房陪人唱歌,希望她能幫忙。
麗麗說不用幫忙,直接去就成,只要給老板交台費就行了。
我們倆一起用那一千塊錢買了個手機,做小姐沒有手機不行,又買了幾件時髦的衣服。
就這樣她把我領到她們那里,見了領班,報了名字,他發給我一個小牌,就是你見到的那個189號牌,向胸前一別,就算是上崗了,原來當三陪是這麼容易,不用考試,不用花錢送禮。
剛開始幾天,我很不習慣,到現在我也不是很習慣,還有些放不開,不過總比十幾天前好多了。
但是我剛開始有個原則,不干那事,直到你們來那一天的前一天,麗麗勸我說,如果不干那事,掙不住錢,說女人就是那麼回事,第一次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一次和一百次沒什麼兩樣。
我想她說的有道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退都沒法退,於是我就說試試看吧。
結果就碰到了你。
你當時真讓我感動,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男人,當時我就對你有了好感。
所以就給留了電話。
希望能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