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1章
成雁隨著裴局長去南方出差去了,一想到這,任憑心里就很茫然,畢竟自己和她是交了點心,她吞吞吐吐地欲說還休,自己就有迫切了解她的願望。
一個男人對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總是時時刻刻充滿著神秘感,想深入到她的心里和身體內探個究竟,這是日本作家渡邊淳一說的,也許這是男人的性理想或者是性幻想。
不過這種理想實現的可能性有時候不是很大,因為這要有很多因素決定,一是女方對男方的的信任和崇拜程度,二是男女雙方對社會道德的遵守程度,還有一個人的勇氣、機遇等等各種復雜的因素。
不過任憑有了黃素麗和皎月這兩個女人後,心里變得復雜起來。
他既覺得自己生活的充實,但是也忙起來,回家越來越少了。
辦公室的很多應酬需要自己去參加,有時候別人替代不了,像局長召集的重要會議,重要的宴請等等。
另一方面自己心里也經常對自己搞道德評價,一會兒覺得自己變壞了,後悔自己的行動,一會兒又覺得這事是雙方自願的,誰也不欠誰的,只要不傷害到喬靜的感情就行了。
但是做到這點實在是難,因為自己的身體只有一個,不可能有分身法,在外面的多了,在家里的時間必然就少了;再就是自己的精力是有限的,幾個女人都要那有限的精髓,怎麼也分配不過來。
畢竟像自己生日那天晚上的良好表現的時候少,大部分時間是只要一天有了一次那事,接下來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畢竟自己已經是將近四十的人了。
但是有句順口溜說:“二十歲的男人是哈巴狗,三十歲的男人是看家狗,四十歲的男人是野狗,五十歲的男人是瘋狗,六十歲的男人時病狗,七十歲的男人是賴皮狗。”自己已經提前跨入了野狗的行列。
所謂的野狗,肯定是不顧家的,到處亂跑,所謂“狗浪跑斷腿,豬浪呱噠嘴”就是說的這個意思。
唉,一個人的轉變是迅速的,就像那些細菌的生長,只要有適當的溫度和濕度,一夜之間就會成長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這幾天辦事的人多起來,幾乎踏破了門檻。
一年之計在於春,也許辦手續的人正是趁著這大好春光把一年的手續都先辦完吧。
也許是五一節快要到來的緣故,現在國家為了啟動消費,將五一節的假期延長,使其成為與國慶、春節形成鼎立之勢的重要節日,七天的長假對公職人員來說是求之不得,但對於那些急著辦理各種手續以便更快得到法定的許可的老板來說,這七天無異於一種極大的浪費,因為有些行業是不能有假期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利用假期前的時間抓緊攻關,能提前的則提前。
對於權力部門的某些人來說,正是聚財的大好時候,一些單位為了聯絡感情,說白了就是為了疏通關系,總要有所表示。
只要是你的意志稍不堅定,你就會被金錢腐蝕掉。
這幾天任憑又感受到了權力的魔力。
在來任憑辦公室的人中間,很多都是大單位主管此項業務的處長或者經理,他們很多並不是辦理業務,而是專門來看望,往往是塞給任憑一個信封,里面要麼是錢,要麼是購物券,當然放錢的居多。
一般也不多,也就是三五百元。
就一個例外的,那就是那個東方建築公司,可能因為得到了任憑的特殊幫助的緣故吧,信封里放了一千元。
這些頭頭腦腦,大都是見一面就走,除說些“以前幫忙很多,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外,一般不辦具體的事。
這種禮物不好拒絕,往往是你推讓著,他就硬向你抽屜里塞。
當你又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他人就跑出了門外。
好在錢不多,不用擔心犯大的錯誤。
這幾天任憑收到的這樣的信封大概有三十多個。
可能還會有,因為離五一還有一天,但不會很多了。
任憑從抽屜里翻出那些印著各單位名字、郵政編碼和電話號碼的信封,心里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怎麼地竟然想到小時候教書的父親收學生的作業本,正等待著老師的批閱。
他忽然想起來這些東西不能就這樣拿回家去,再說還得記住這些單位的名字,以便將來他們來辦事的時候加以關照,否則自己心里也感到不安。
於是他找出了一個小筆記本,將這些單位一個個紀錄上去。
不過不能寫是什麼事,否則那就成受賄的鐵證了。
任憑大致數了數信封里的錢,現金共是一萬五千元,購物券是兩千二百元。
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一萬多元相當於自己一年多的工資啊!
怪不得人們都爭逐權力,原來權力里面隱藏著這麼多的奧秘。
曾有一句話說官場中人的三大願望,非常形象。
這三大願望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前兩個願望還可以理解,後一個願望則太損了。
這頗像南朝梁殷雲的《小說》里講的一個故事,說是有幾個人各自談自己的志向,有人說想當揚州刺史,有人說想發大財,還有人說願意騎鶴升天。
這時候有一個人說他想“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三者都想兼得。
發財向來都是官場中人的希望。
他正想著這麼多信封怎麼處理,張亮過來了。
他也拿了一個信封,不過是城建局的,原來是局里發的過節費,任憑問了一下多少錢,張亮說是兩千元。
任憑也沒數就隨手放進了抽屜里,心想過節就是好,大豐收了。
張亮又請示了幾個業務上的問題後就走了。
任憑又想起剛才的事情,把那一摞各種各樣的信封又拿出來,一點一點地撕碎,扔進了廢止簍。
但是錢呢?
怎麼處理?
拿回家吧,妻子看到這麼多錢敢要嗎?
再說拿回家反而給妻子造成一種自己能掙錢的感覺,反而吊起了她的胃口。
自己如果用錢時那就不方便了。
再說現在自己交了兩個女朋友,雖說人家沒有提出來要錢的事,但是總得接濟人家點吧,要不自己面子上也過不去。
不行,不能將那個大錢拿回家,將這兩千元拿回去就可以了,兩千元已經可以使妻子滿意了,再說還有那兩千二百元的購物券,可以買過節的東西。
主意已定,任憑將那一萬五千元還有上次剩的那四千元裝進上衣兜里,向電梯口走去,他想到樓下的銀行把那錢存起來。
到了不遠處的銀行營業大廳,她看到存錢的人排成了長龍,有幾個都是城建局的處長,還有辦公室的李主任,他們看到任憑後都熱情地打著招呼,有兩個任憑還不太認識。
任憑心想,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樣嗎?
他看人太多,就走出去,想到不遠處的另一家銀行去。
這時候連局長的的車駛了過來,*到任憑的跟前停了下來,連局長從車上下來了,提了一個碩大的黑色公文包,曾幾何時,官員的公文包都變成大的了,似乎大包可以裝下更多的工作。
連局長看到了任憑,任憑也看到了他。
“任處長,你到我辦公室一趟。”連局長邊上門前的台階,邊向任憑說。
任憑連聲答應著,跟著連局長進了電梯。
一般上司喊你,你就是再有緊要的事也不要違背他的意思。
連局長在電梯里隨口問任憑一些工作上的情況,如近來的情況怎麼樣啦,能否適應工作啦,有什麼困難需要組織上幫忙沒有?
等等,任憑都實事求是地回答了。
這樣說著就走進了連局長的辦公室,他的門口等著好多請示匯報的人,見他一開門都蜂擁而來,他擺擺手說,等一下,等一下,我和任處長說個事。
那幾個人只好站在門口繼續等。
任憑隨著連局長來到他的辦公室,只見連局長進到里面的套間,並向任憑招手示意他進去,任憑進到里面小會議室後,連局長又讓他把門鎖上。
任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就和連局長一起坐在了長條真皮沙發上。
連局長習慣地向後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扣在一起,右腿壓在左腿上面,慢慢地抖起來。
“我一直想找你談談心,結果總是忙。”連局長說。
“我也太懶了,應該多給局長匯報匯報才對,以後多匯報。”任憑裝作抱歉地說。
“那倒不一定非要給我多匯報。裴局長是你的主管局長嘛,應該給他多匯報才對。今天我主要是想問你點事情。市委張書記的家在哪兒你知道嗎?”連局長問道。
這下子把任憑問住了,他真沒去過張書記的家,他只好說:“沒有,”
“不會吧?你和他關系這麼好,怎麼能沒去過他家呢?”連局長不信。
“真的,真沒去過。”任憑說。
“這樣吧,你去打聽一下,打聽了再和我說。”連局長將合著的雙手松開,按在沙發上說。
任憑唯唯諾諾。這是領導交辦的任務,必須完成。
“任憑啊,最近工作還順心嗎?”連局長突然問。
“還可以,剛開始業務有點不熟,現在已經進入狀態了。”任憑回答。
“慢慢熟悉吧。我剛來的時候,也是什麼也不懂,但現在基本上對情況吃得很透了。關鍵是自己要操心。我們都是外系統來的,要想站住腳只有靠自己多努力。”連局長不著邊際地說著,任憑實在不懂他的意思。
“是的是的。”任憑只好應合著。
“最近大家對你的反應怎麼樣?”連局長突然問。
“反應……倒是有一點,說我們處里辦事不容易,有刁難群眾的現象。”任憑想起了上次裴局長跟自己的談話。
“不要理他,只管按你自己的思路去做事。另外,你還要多注意大家的言行,看他們都說些什麼,然後要多想多分析,不要輕信。”連局長以一個長者的身份諄諄教誨著。
任憑答應著,他實在搞不懂連局長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對自己好呢,還是探探自己的看法?
“任憑啊,這樣吧,你做我個底线怎麼樣?”連局長突然說,實在出乎任憑的意料。
“咋做底线?”任憑不解,好像覺得底线只有在國共兩黨之間才有,現在和平時期不應該有這個詞匯。
“你要仔細觀察,看大家有什麼言論,包括好的和壞的,有時候可以故意引導一下話題,比如你可以說,最近連局長搞的咋樣?甚至可以說,這個連局長,實在是不怎麼樣,一點也不注意大家的福利。可以故意貶低我一下,以便引出話題。然後你再向我定期匯報。”連局長說。
任憑明白了,原來連局長把自己當成了圈里的人,讓自己給他收集情報的。
他心里對此非常反感,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他心里馬上想,自己絕對不會那樣像鷹犬一樣被使喚,那樣真是有損自己的人格,但表面上並不表現出來,仍是“可以可以”地答應著。
“你先忙你的去吧。”連局長終於結束了這場談話。
任憑終於得到了解脫,快步走出連局長的辦公室。
這樣的談話真是受罪,不僅讓人緊張,而且讓人感到壓抑。
晚上他去了張書記家。
本來妻子喬靜已經說了他好多次,說官場上的事要經常走動,逢年過節是個機會,平時不晌不夜的去人家家里沒有借口,過節的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
何況人家張書記幫了自己那麼大忙,應該好好感謝感謝人家才對。
包括連局長家里,裴局長家里,喬靜都建議自己去看一看。
但是任憑覺得這樣太勢利,巴結領導他不會,況且坐到領導家里總覺如芒在背。
但現在連局長向自己打聽張書記家的住址,是逼著自己去,因為僅僅打個電話問一下在哪住實在不合適。
於是他就打個電話,說晚上要去家里看看,剛開始張書記說什麼也不肯,但任評說已經走到他的家附近了,張書記無奈,只好讓他進去。
任憑在商店里花了五六百元錢買了兩瓶茅台酒,又買了兩條紅塔山煙,用一個黑色塑料袋裝著就向張書記家走去。
為了禮品的事他和喬靜討論了半天,最後才決定拿點煙酒,因為這種事實在沒什麼拿的,不管對方吸不吸煙喝不喝酒,煙酒都是通用的,煙酒可以流通,街上到處都是收購名煙名酒的。
任憑的家離市領導的家屬院不遠,走路也就是十幾分鍾路程,任憑又想起自己的執照之事,也不知老郭把事辦的怎樣了,但是即使有了執照也要會開才成,看來得抓緊時間學了。
他走到張書記門前的時候,被保安擋住了去路,保安把電話打到張書記家里,得到張書記的允許後,任憑才被放行。
張書記的家是半棟兩層小樓,是三年前市委市政府為解決領導住房專門征地建設的,說他是半棟,是因為一棟樓被分成了兩家,各自擁有一個小院。
任憑按了一下門鈴,出來一個打扮得體、約四五十歲的婦女開門,大概是保姆,任憑隨著她經過一個約十米長的甬道進到房子的一樓客廳,這時張書記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了,熱情地跟任憑打著招呼。
任憑將手中的煙酒放到客廳的一角,他看到那里有兩三件茅台、五糧液之類的酒靜靜地躺在那里,酒上還有一些高檔煙和補品什麼的,他頓時感到自慚形穢起來,自己拿的兩瓶酒實在顯得很猥瑣。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簡單地打量著這套官邸。
這套房子是復式結構,下面除了客廳外還有兩個房間,另外估計就是廚房和衛生間了。
通向樓上的旋轉樓梯在廚房的旁邊。
客廳里的裝修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豪華,地板是普通的地板磚,只是塊大一點。
里面的擺設就是日常用的沙發、電視、空調、飲水機等。
但電視看起來很大,像是三十四吋純平的,牌子好像是日本的松下。
平時他總是坐車從這里經過,看到排排的小樓就感到很神秘,但現在真正進來了也就覺得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只是房子大一點而已。
因為他才和張書記見過面,也沒有更多的話可說,張書記又問了一下他的工作和生活情況,同時任憑向張書記客氣了幾句就告辭了。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把地址告訴了連局長。
剛上班的時候連局長辦公室還沒人進去,只有一個打掃衛生的姑娘在澆花。
連局長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任憑,然後悄悄地對任憑說,這是一個朋友從香港稍回來的相機,你用吧。
正宗日本貨,效果肯定不錯。
任憑說這麼貴重的禮物他不要。
連局長說這算什麼貴重的禮物呢?
也就是一二百美元吧。
兩人推讓了一番,任憑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因為這時候辦公室李主任進來了,任憑恐怕再爭下去,讓李主任誤解,認為自己是給連長送禮的。
他右手拿著相機故意貼在右腿的褲縫上一轉身就走出了連局長的辦公室,他的意識里好像覺得李主任眼睛的余光在向那架相機上瞟了一下。
任憑心想,自己緊張什麼呢?
又不是辦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相反,自己應該昂頭挺胸地拿著相機招搖過市,讓他們看看今天局長對自己有多照顧,眼氣死他們。
但是任憑只是想想,並沒有特別的表示。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今天的辦公室里的電話很多,不是辦什麼事,而是同學朋友打電話問候的。
李南山也打電話來,問任憑五一長假怎麼安排。
任評說還沒有考慮好,然後又問他怎麼安排。
李南山神秘地說,要帶著那位司皇英小妹妹出游,並問任憑是否有興趣帶著黃素麗一塊去。
任憑是想和他一塊去,但是又擔心喬靜那里不好交待,所以猶豫不能決。
於是就說等等看吧,決定了以後再和他打電話,李南山說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能決定,雖說是和旅行社的老板很熟,但也不能拖得太長。
說實在的他是想那個大學生黃素麗,有時候還想得厲害。
男人和女人有了那種肉體關系後的最初階段里往往腦子里會經常出現以前親熱的鏡頭,況且還會表現出莫名的興奮。
任憑的腦子里現在交替出現皎月和黃素麗的形象,不知道那一個更清晰。
他真是很難分清這是一種什麼感情。
說是愛情吧,不太像,因為愛情是排他的,這是書上說的,為什麼自己同時愛兩個人不發生衝突?
說不是愛情,純粹是一種肉體關系吧,自己心里不承認,因為自己想念的不僅是他們的肉體,還有更深一點的感情存在。
再說,人家可是把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自己,自己絕對不能辜負人家。
正好現在也有經費了,不行干脆和李南山一起走一趟。
約摸等了二十多分鍾,李南山又打電話來,催問自己決定了沒有。
任憑問准備到哪兒去?
需要幾天時間?
李南山說准備到黃山去,看任憑去過沒有。
任憑說沒有。
李南山說那就這樣定下來了,他負責通知黃素麗和司皇英,然後又以開玩笑的口氣說,這次付款可是實行AA制的,請任憑做好准備。
任憑說當然,他還想全部付一次款,報答一下李南山的牽线之功呢。
李南山說算了吧,他還沒窮到那地步,到那時候那就聽從任憑的發落了。
說話間有人敲門,任憑喊聲“進來”後就對李南山說再見了。
原來是崔子建領著一個個子高高的小伙子過來,要辦一個房屋銷售許可證,要件都不少,只是有兩個要件上的名字不太一致,一個是“中州”,一個是“中州市”,他已經到張亮那里去了,張亮不接他的件。
他於是又通過關系找到崔子建。
現在辦事都是人托人,好像是不找熟人就辦不順利,但是有時候找熟人確實很奏效,因為中國人人情味濃,熟人容易溝通,其實這是個很不好的習慣。
任憑看了一下那人拿來的材料,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一字之差,要按嚴格意義上說這種情況屬於刁難,但任憑不能這樣說,只說自己的工作人員認真負責,嚴格把關,做得對。
他拿起電話和張亮打了個電話,張亮很快就過來了,任憑和他交待了一下,那人隨著張亮去了。
崔子建留下來和任憑聊著。
崔子建告訴任憑,最近報社調整分工,他很可能負責城建專版,到時候和任憑打交道就多了。
崔子建說,現在報紙慢慢地市場化了,日子並不像以前那樣瀟灑,現在每個版都有創收任務,就是通常說的軟廣告,這樣編輯記者也能搞點福利。
再一個就是逐步開始實行按稿計酬制度,誰發的稿多誰拿的工資獎金就高。
記者們整天像瘋狗一樣的亂跑,以便發掘更多的新聞,寫出更多的稿件。
說話間崔子建領來的那個年輕人就回來了,千恩萬謝地說了很多感激話,說處長一句話頂一萬句,一路綠燈,辦得很順利,不光是這,工作人員又倒茶又遞煙又讓座,自己就像是個上帝。
最後他問下一步該找誰呢?
任憑暗自可笑這個年輕人的路數生疏,可能是生手吧。
“拿過來吧。”任憑坐到老板台後面將右手伸過來。
那人戰戰兢兢將一個大信封裝著的材料遞過去,任憑接過來,將信封里的審批表掏出來,自己在審批欄里奮筆走龍蛇簽上“同意”二字和名字,又重新遞過去,說:“拿去存檔領證吧。”
那人喜出望外,可能是原來想象得很復雜,需要有很多工作要做。
崔子建趁機說:“你的面子夠大的了,任處長基本上就沒審你的件就批准了,要按正常程序,還得審查三天吧。”
那人接著說:“你把話說反了,是你的面子大,你一來任處長這里就成了綠色通道了。任處長,今天一定賞臉,出去吃個便飯,讓我們表表心意。”
任憑說:“算了吧,子建也不是外人。再說這是我的正常工作嘛。”
崔子建也說出去吃飯,任憑再次拒絕了,他雖說和崔子建是同學,但是兩人的關系並不像李南山那樣親密無間。
再說最近在外面吃飯太多,真是有點煩了。
那個年輕人看任憑實在不想去,就說:“那就改天,找個時間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