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一個處長和他的女人們

第七卷 第2章

一個處長和他的女人們 丘平 6963 2024-02-29 23:18

  任憑在中午下班的時候,一直想著五一節去黃山的事怎麼和喬靜說。

  說是加班吧,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加班哪有加幾天的道理呢?

  說是回老家吧,也不合適,萬一喬靜把電話打到老家去怎麼辦?

  再說喬靜要是提出帶著粟粟和自己一起回家呢?

  不行,不行。

  就這樣任憑坐在回家的車上想了一路,也沒個好主意。

  這時候徐風突然問任憑裴局長他們開會什麼時間回來?

  任憑說可能還得幾天吧。

  這樣回答著突然就來了靈感,開會!

  開會是個好理由。

  任憑心里一亮,就說去安徽開會不就得了嗎?

  想到這里他不僅哼起小曲來。

  到了家里,任憑見喬靜正在灶間忙著做飯,女兒在臥室里看小人書。

  她們看到任憑回家,都感到非常驚奇。

  都說任憑是稀客,特別是女兒粟粟,一見任憑就撲到了他的懷里,“爸爸,爸爸”地喊個不停,親熱得就像久別重逢一樣,小孩的感情最真摯,一般不會摻假。

  這足以說明任憑這段時間在家吃飯的時間太少了,每天早出晚歸,早上出門時女兒可能還沒醒,晚上歸來時女兒已經睡著了。

  喬靜也說:“哪股風把你吹回來了呢?外面的山珍海味多好呀!”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梁園雖好,終非久留之地。”任憑邊踱步便搖頭晃腦地吟哦道。

  “酸文人。說得那麼好,怎麼還天天不回家?”喬靜撇著嘴道。

  “實在是無奈,‘長恨此身非我有’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非是解甲歸田才能得到自由。但是那可不是你願意看到的。”任憑繼續說。

  “那樣倒好,省得天天忙,累得喘不過起來。”喬靜拿著一瓣蒜剝著說。

  “你以為農民好當?現在想當農民的下崗職工多著呢。但是照樣辦不成,為什麼呢?這個世界本來有它固有的格局,想打破這種格局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說乞丐吧,乞丐有丐幫,哪里是誰的地盤是有說法的,如果你猛然在她們的地盤里要飯,丐幫的幫主就會收拾你。”任憑說。

  “大不了殺回老家去。”喬靜說。

  “別能了,人都是干啥不說啥好。實際上農民還是苦得很。”任憑坐到沙發上說,他在琢磨著怎樣和喬靜說到黃山的事,還是先從別的話題引導吧。

  “喬躍的病怎麼樣了?”任憑問。

  “還知道說呢,這麼多天也不去看看,像不像個當姐夫的?”喬靜怪罪道。

  “確實很抱歉,公務繁忙。這不,五一又休息不成了。”任憑終於說到了正題。

  “五一有什麼大事?”喬靜問。

  “單位讓我到安徽開會,估計得三四天。”任憑說。

  “那正好,你帶我和粟粟一起去吧。俺們還沒沾過你的光哩。”喬靜頭探過來說,笑著祈求。

  任憑心里咯噔一下,還真沒想到妻子會提出這要求。

  也難怪,五一放假自己不能陪著妻子逛逛街,領著孩子玩玩,卻去外地出差,她們不感到孤寂嗎?

  這時女兒也伏在自己的腿上說:“爸爸,我的好爸爸!讓我們和你一塊去吧,你不想帶我們嗎?我們還沒出過差呢。”

  這時任憑的心里實在是很難過,女兒的話多少也喚起了他做父親的責任感。

  往年的五一節雖說不到名山大川游覽,但是一家三口到公園里賞賞花,看看動物,也是其樂融融。

  但是今年卻單獨出游,況且是和一個女朋友。

  自己這算什麼呢?

  自己的道德感哪里去了呢?

  但是不行啊,帶老婆孩子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裝作無可奈何地說:“不行啊,爸爸出的是公差。單位的領導還跟著,要是讓他們見了,會扣爸爸的工資的。”

  “那我們就藏起來,不讓他們見不就得了嗎?”孩子天真地說。

  “粟粟,爸爸不能帶我們就算了。媽媽帶你到公園看大老虎可以嗎?”喬靜知道去不了,勸女兒道。

  “爸爸太自私,光顧自己玩,不管我們。”粟粟還是不依不饒。

  “爸爸是出差,是辦公事。”喬靜繼續向她解釋道。

  “什麼辦公事,還不是出去旅游嗎?每次出差都是照了一大堆像。”現在孩子的眼光很敏銳。

  “那也是順道看一看,不是專門的游覽。”任憑繼續解釋道,不能讓孩子形成自己出差就是游山玩水的印象。

  粟粟還要爭辯,喬靜把她拉走了。

  任憑拿出自己發的兩千元錢和那一千多元的購物券交給喬靜,喬靜見此喜形於色,高興地做飯去了。

  結了婚的女人大都愛錢,因為她們知道居家過日子沒有錢是不成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下午上班後,黃素麗來了。

  她穿著一身廉價的休閒裝,顯得和那些穿著光鮮的政府機關里的女子大相徑庭。

  她見了任憑還是略略有點羞澀,雙手一會兒放到胸前,一會兒又放進褲兜里。

  任憑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抱住,一口咬住了她的鼻子,黃素麗掙扎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指了指門口,意思是沒有鎖門。

  任憑馬上就明白了,“噌”地一下竄過去,按下了門鎖上的按鈕,又三步並作兩步轉回來抱住了黃素麗,這次任憑吻到了她的右嘴角。

  黃素麗的嘴唇雖然沒有抹口紅,但卻異常柔潤,而且富有彈性,充滿著青春的氣息,使任憑流連忘返。

  她的雙峰隱藏在休閒服的下面,看起來並不突出,但經任憑的寬闊的胸向上一壓,如水落石出一樣顯現出來,就像兩只活蹦亂跳的小兔撞擊著他的胸膛,頓時就讓他意亂情迷起來。

  他有意無意地拖著她向那條三人真皮長沙發移動過去,她也像是走著自由步似地向後退著,漸漸地和他一起倒在沙發里。

  他們相互纏繞著,忘記了是在這間高樓的辦公室里。

  他們都沒說話,兩張嘴都占住了也沒工夫說,也許這時並不需要什麼語言,人體就是最好的語言吧。

  人體作為語言時,更具有感染力。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們相互吞食了多少對方的口水,更不知他們轉換了多少接吻的方式,認不清誰是主動誰是被動,他們的四唇終於離開了。

  黃素麗的頭發顯得有些凌亂,任憑平時攏在右邊的頭發也恢復了故態,覆住了前額。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仍未說話,任憑見她的眼里正蕩漾著秋波,嘴似笑非笑,風情萬種的樣子,忍不住將嘴唇又合上去了。

  又過了好久,他們才緩緩地分開。任憑輕輕地問:“想我嗎?”

  黃素麗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什麼地方讓我心醉嗎?”任憑又問。

  黃素麗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的清純、天真和質朴。”任憑說。

  “那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黃素麗反問道。

  “喜歡我的事業有成,喜歡我的老成持重。還有,據說女孩子都喜歡比自己大很多的男子。”任憑連珠炮似地說。

  “不對。起碼一大半不對。事業有成,還有點對,但是也不能算很成功,只是小有成功。老成持重就談不上,你覺得你老成持重嗎?我覺得你有時還有點天真。至於女孩子都喜歡比自己比自己大的男孩,這是普遍心里,因為女孩天生柔弱,需要厚重的男子的保護。”黃素麗說。

  “那你喜歡我什麼,說說看。”任憑又問。

  “喜歡你的真。”黃素麗說。

  任憑輕輕地笑起來。

  笑畢說:“還真?要知道我是個有婦之夫。有婦之夫還有什麼真可言嗎?只有道德敗壞的份了吧?”

  “我說的真跟這些沒關系。你說這些是你對自己道德評價,是另一個范疇。我是從我的第六感覺觀察得來的結論。我覺得你骨子里不壞,你是向善的。另外你的儒雅氣質很迷人。總之,你不像官場中的俗人。”黃素麗說著坐起來,靠在沙發上。

  任憑也隨著她坐起來,兩只胳膊始終繞在她的脖子上。

  “你知道嗎?小麗,我的心始終不安。總覺得對不起家庭,又覺得也害了你。”他第一次對黃素麗使用了“小麗”這個稱呼。

  他邊說邊叉開雙腿跪在沙發上,騎在她的雙腿上,使自己和她能夠正面相對。

  黃素麗說:“那倒大可不必。人有時候的煩惱不是來自於別人,而是來源於自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開脫呢?你對於家庭應該是負的經濟上的責任多,至於道德上的責任就可以根據情況而定。如果你很愛你的妻子,做了這種事應該受到譴責的,如果你不愛她,那就可以不負道德上的責任了,恰恰相反,你是做了一件道德的事。”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有這樣的思想?和你的年齡太不像了。”任憑吃驚地說。

  黃素麗繼續說:“看不懂了吧?你以為我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嗎?我們這一代人有我們的道德評價體系,可能對你們來說是另類的。最近我參加了系里的婚姻家庭研究社,所以對婚姻問題比較關注。”

  “那你說說我怎麼做了一件道德的事呢?”任憑問。

  “我的依據是恩格思那句被用爛了的名言:“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然是不道德的,那麼背叛它,反其道而行之就是道德的了。”黃素麗說。“這句話誰沒學過?我在高中時就知道。只是沒有想那麼多罷了。”任憑說,他對這個女子的看法大變。原來他只是把她看作一個隨時可以駕馭的小學妹,現在看來不然,這女孩的思維有時自己都跟不上了。

  看來自己老了,不服老不行。

  他們沉默了一陣兒,任憑將全身伏在坐著的黃素麗身上,顯得很放肆。

  黃素麗說:“你也不注意點影響,這可是在辦公室啊。”

  任憑摟住她說:“辦公室開門辦公,關門辦私。再說剛才疾風暴雨都經過了,現在下點毛毛雨算什麼。說不定待會兒我還會來個巫山雲雨呢。”

  黃素麗嬌嗔地說:“拉倒吧,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耍流氓,看我到你局長那里告你去。在辦公室你應該恭恭敬敬對我才對,你這樣可是有失處長身份啊。”

  任憑說:“狗屁處長,我現在只是個人。”

  黃素麗說:“剛才還夸你有儒雅氣質,這會兒露出了粗俗尾巴了。”

  任憑說:“這才叫做真。你沒見中國有個叫方剛的學者已經給說髒話平反了嗎?他說髒話無非是對性器官或者性行為的描述,如果我們認為這器官與行為是美的,是愉悅身心造福人類的,為什麼不能說它呢?實際上對於說髒話極力反對,本質上是信奉著性罪惡感的文化。是一種愚昧落後的表現。”

  黃素麗說:“拉倒吧你!他這種理論絕對行不通。比如說校長要是在全校大會上講話是一口一個‘他媽的’,不把學生笑話死才怪呢。我覺得你說這種情況可能是有條件的。”

  任憑說:“當然是有條件的。”

  黃素麗問:“什麼條件?”

  任憑將嘴靠近黃素麗的耳朵小聲說:“你和我在床上的時候。”

  黃素麗雙手抱拳向任憑打來,邊打邊說:“你好壞啊。”

  任憑故作嚴肅地說:“別鬧啊,巫山雲雨馬上就要來了。”

  說著裝作張牙舞爪的樣子朝黃素麗撲過去,黃素麗雙拳擂得更歡了。

  他們正鬧著,忽聽外面有人敲門。

  兩人都象是蠟像一樣僵住了,黃素麗正准備張口,任憑用右手食指豎在嘴上,做了個禁止說話的動作。

  黃素麗又把嘴和上了。

  那人敲了幾聲,見無人應聲,又用手擰了擰鎖的手柄後走了。

  任憑這才覺得這樣在辦公室里確實不合適,於是就站起來,走到門前的穿衣鏡旁整理了頭發和領帶。

  黃素麗也站在鏡子前用隨身帶的小梳子梳理頭發。

  一切收拾得像是正人君子模樣了,才將門打開。

  任憑又坐到老板台後面的皮椅上,恢復了處長的常態。

  黃素麗也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像是來辦事的客戶。

  任憑問:“明天的東西都准備好了嗎?”

  黃素麗卻反問道:“都需要准備什麼?我沒出過門,連咱們省都沒出過,沒經驗。”

  任憑說:“也沒什麼准備的。也就是一些生活用品、衣服什麼的,要帶兩件厚衣服,山上的溫度又可能比較低。另外,再帶上兩把雨傘。喔,對了。”任憑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抽屜里抽出一千元錢遞給黃素麗,“這錢你拿著,買件衣服穿吧。”

  黃素麗不要。

  任憑只好站起來走過去塞到她的兜里。

  黃素麗說:“我不想要你的錢,要你的錢我們的關系就摻雜了別的成分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金錢交易。”

  任憑說:“不能這樣說。金錢本身並不代表罪惡,只是在使用過程中產生的罪惡,比如用它買毒品,用它買官職的時候。說到底是用錢人的罪惡。你就當是做兄長的對你學業的資助吧。再不然就算是借我的,畢業後掙了錢再還我。”這樣說著,黃素麗才勉強接了錢。

  任憑回到座位上坐下,黃素麗站在老板台的對面,慢慢地從上衣兜里掏出兩張紙來說:“憑哥,不知道這樣叫你合適不合適。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來找了你。我真不想張這個嘴,但是我在這里實在是沒有一點關系。”

  “說吧,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絕對沒說的。不過有一點我做不到,你可別要我的頭。”任憑慷慨地說。

  “要你的頭咋了?你就不給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嘛,就是說愛情比生命還珍貴。”黃素麗說。

  “我不是那要愛情不要生命的人。生命都沒了,還談何愛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任憑自己也沒有覺得,竟然和她討論起了愛情。

  到底他和她之間有沒有愛情?

  他說不清楚,恐怕黃素麗自己也不一定能說清楚。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吧。是這樣憑哥,現在學校讓聯系工作單位,給了兩張畢業生就業意向表。今年畢業生很多,加上往年沒有安排的畢業生,所以競爭很厲害。我現在存在著兩難選擇,回老家吧,原來我也想過,但是看到畢業幾年的大學生還在待崗,實在是沒什麼信心。即使那些安排了工作的,每個月也就是拿上二三百元錢的工資,連這里的一個普通的打工的都不如。就那還得交兩萬元的上崗費。想來想去還是請你幫幫忙。”黃素麗說。

  原來是這事。

  任憑接過了黃素麗手里拿的那兩張紙,展開後見是畢業生就業意向表,上面有工作單位蓋章的地方,還有人事部門的意見一欄。

  任憑沉默了,他知道這事非同小可,不是說句話就能辦成的,何況現在各單位都是人滿為患,自己的權利還不至於大到可以安排人的地步。

  就說:“讓我考慮考慮吧。同時啊,你也別把寶壓在一個地方,還可以找找其他人,人才市場也可以去看一看。再者,這種事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任憑說罷將兩張表放進了抽屜里。

  “你怎麼和我們的輔導員說的一模一樣,政治說教。”黃素麗瞥著嘴說。

  “政治說教有時候也有道理,並不一定都是大話、空話。就說好高騖遠這一條吧,很多學生就有這毛病。我上學時有個同學的理想是當總理,結果到現在也才不過是個副科級,連長都不帶。”任憑說。

  “誰好高騖遠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個固定單位,能正常發下工資就行了。以後慢慢調整嘛。”黃素麗斜倚在任憑的老板台的外沿說。

  “這還差不多。”任憑說。

  這時候李南山打來電話說了明天的集合地點和時間,任憑順便給黃素麗說了說,黃素麗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任憑這才感到內急,慌忙向衛生間跑去,等到站到小便池前掏自己的東西時,卻感到一陣疼痛,原來是剛才和黃素麗親熱時的分泌物凝固了,使那個嬌貴的東西沾在了內褲上。

  任憑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崔子建向自己的辦公室走來,因為任憑背光,所以崔子建並沒有看見他,只是敲著任憑的辦公室的門。

  “我們報社社長交給我一個光榮任務,這直接影響到我的前途,所以你一定要給予高度重視。”崔子建一進門就直奔主題,別看他是個老實人,說話有時還真不乏幽默感。

  “什麼事呀,節都不讓過了?”任憑說著,給崔子建倒了一杯開水,有了東方建築公司上次那場事,他變得成熟多了,他正在想著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是自己權力范圍內的事,就給他辦了,因為和崔子建的關系和李南山差不多,也許他也聽說一些東方建築公司的事情。

  “哎呀,還是上次半夜里見到你時說的那事,本來第二天就要來找你呢,結果是主編他兒子出國了,身份證拿不出來,也沒來。是這樣的:主編在報社分了兩套房子,想讓給兒子一套,辦到兒子的名下。你是管這個的,這個忙一定要幫啊,幫他就等於幫我,你看著安排吧。”崔子建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了。

  他說到“報社分了兩套房”的時候,任憑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了,因為最近紀委和城建局搞聯合清房行動,多占住房的都要交公,否則就要處理人。

  這位主編大人消息靈通,想提前把工作做了。

  但這事不是任憑一個人說了算的,同時有幾個處室聯合操作才能辦成。

  “子建,這事很麻煩,實話給你說吧,需要做工作。”任憑坐到沙發上說。

  崔子建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說:“這個形勢我們主編已經估計到了,這里有經費。”

  任憑覺得崔子建也變了,在縣里的時候,他也曾是憤世疾俗的人,說起腐敗的事來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現在自己明顯地做了幫凶,卻也很自然,就像喝了口涼水一樣簡單了。

  “這錢你先拿回去吧,等事情辦完了再說。”任憑說。

  “不行,你必須收下。主編說,我必須把這錢花出去,要不就是我沒本事。你看,你總不能讓我落個沒本事的罪名吧?”崔子建實話實說。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放到這,多退少補吧。”任憑把錢收了。

  多退少補是客氣話,這種事哪有退錢的道理?

  “這是多少錢?”任憑將錢放到抽屜里時問。

  “一萬整。”崔子建隨口答道。

  “要打個收條嗎?”任憑開玩笑地說。

  “好啊,就寫上:“今收到辦事款一萬元整’,然後我再交給我們主編,恐怕他這次不說我沒本事了,該說我神經了。”崔子建也開玩笑地說。經過這麼多天的事,任憑對此道已經很熟悉了,實際上辦這些事的時候,當事人都是算過賬的,比如這個主編,他肯花一萬元來辦這個事情,那這個事情給他帶來的利益起碼是三萬或者是五萬元,不然他是不干的。而對於任憑來說,付出的成本是違反一點原則,再就是要克服這種罪惡感,使自己麻木。

  得到的是金錢,是出賣了手中的權力的所得。

  但是這種出賣的風險和收益之間不成比例,所以才慫恿了這麼多的官員。

  中國目前的現實是,即是違反一點原則,辦了一些不應該辦的事,只要審批人不去計較,沒有人去追究這些事情,紀委監察局只是對一些舉報的事項進行查處,而對於審批過程幾乎沒有監督,何況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模棱兩可的,很難界定一個統一的標准,當權者本身的意見就是標准。

  審計局只對各單位的賬目進行審計,對審批事項也不涉及,有些事情是無法審計的。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