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飯時,大丑見小聰的臉色很不好,通紅的,象被火烤過一般。
大丑問:“小聰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聰吃一口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微笑道:“沒什麼,有一點感冒。”
大丑又問:“吃過藥沒有?”
小聰答:“已經吃過了,沒事的。”
大丑望著這個漂亮的小妹妹,不知說什麼好。
自己想知道她的愁事,可對方有意回避著,令自己無可奈何。
不說就不說吧,也許時間能改變一切,時間能把煩惱淹沒。
晚上,兩人看電視,看一個悲劇電影,主人公家破人亡,變成一乞丐,沒個人樣。
大丑只是略有感慨罷了,一瞅小聰,竟然看得淚眼汪汪的,好象她就是受盡人間苦痛的主人公似的。
大丑不禁暗笑,這個小妹妹倒挺多愁善感的。
電影,不過娛樂而已,何必當真呢?
銀幕上的悲劇多了,若見到必哭,那麼眼淚都不夠用了。
電影沒演完,小聰便回屋了,也許再不回屋,便會淚落如雨。
剩大丑一個,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回屋上床,鑽進被窩里胡思亂想,盡想些香艷的東西,不外乎是女人的裸體。
小雅、小君、小菊、倩輝、錦繡、玉嬌、班花、水華,仿佛在眼前做著各種動作,盡顯女性魅力。
他牛大丑當然是氣勢洶洶,挺著大槍,南征北戰,東擋西殺,把男人的本事發揮到極限,插穴之樂,由肉棒傳來,變成男人無以倫比的驕傲。
作為一個男人,他牛大丑已經心滿意足。
經濟上,雖然不是富翁,總算夠得上中等,再不必為衣食煩惱了。
在女色上,自己先後上了好些美人,其中還有三個原裝貨呢。
論身份,有學生,白領,官吏,有少女,人妻,別人的二奶。
無論是什麼樣的美人,她們的肉洞都能令自己銷魂蝕骨,樂不思蜀,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有的男人一生只能睡一個女人,只能與自己老婆做愛,多沒意思,自己的性生活才是多彩多姿呢。
自然,比起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自己這點驕傲簡直拿不出手,不值一提。
可牛大丑是一個平民,肚子已經鼓鼓的了,他吃飽了。
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是,鐵仙子還沒有到手。
對於這個小美人,他相信,在這個城市里,惦記她的人一定不計其數。
他牛大丑只是其中的一個,也可能是最沒有希望的一個,但究竟花落誰家,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呢。
大丑不止一次夢見鐵仙子,多次在夢里當她的老公。
那種甜蜜勁兒,直延伸到夢外,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大丑沒勇氣做那個美夢。
只要他能經常看見她,便很高興了。
自己也算是個色狼了,但每回意淫時,卻從沒有把她當做意淫的對象,大概是不願褻瀆這天仙般的少女、自己的夢中情人吧。
本來,自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可小君的話,又令大丑蠢蠢欲動。
他夢想著,她當自己的芳鄰。
每天都能看到她,自己會被快樂衝昏頭腦的,相信每個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大丑在胡思亂想中睡去。
次日早上醒來,大丑沒有聽到熟悉的切菜聲、鍋碗瓢盆聲。
大丑奇怪了,往常這時候,小聰都在廚房做飯呢,今天怎麼這麼消停?
他出了屋,一看廚房,靜悄悄的,果然沒人。
小聰呢?
清早出去了還是沒起來?
大丑上前敲門,大叫道:“小聰快起來,太陽都出來了。”
半天門才打開,大丑只見小聰眼神迷離,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
大丑連忙扶住,急問:“小聰,你怎麼了?”
小聰大口喘著氣,低聲說:“牛大哥,我好難受,身上好熱呀。”
大丑也顧不上什麼禮貌問題了,一摸小聰的額頭,熱得燙手。
大丑頓時緊張起來,他知道,這是重感冒,如果任其嚴重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責怪道:“你看你,有病也不出聲。出了事,我可負不起責任。快點,快去醫院吧。”
說罷,給小聰披件厚衣服,扶她往外走。
小聰腿發軟,走兩步,便要坐下。
大丑一急,什麼都不顧了,他一彎腰,一手抱腿彎,一手插腋下,把小聰打橫抱起來,鎖好門,以最快速度向樓下衝去。
到樓下打車,奔最近的診所,他知道,這時候上醫院,大夫也不會上班,還是私人的方便,態度也好。
附近便有診所,到了診所,一位中年女醫生給小聰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拿出兩個瓶子來。
不用說,是打點滴了,這是西方的治病法,見效較快。
小聰安靜地躺在床上,伸出光潔的小臂。
針頭扎在她的手背上,藥液一點一點的,從高處,沿著細細的塑料管,最後進入小聰的身體。
小聰合著眼,表情安祥。
大丑坐在床邊,陪著小聰,有時還問:“小聰,怎麼樣,感覺好不好?”
小聰微語道:“好點了,牛大哥,你不用擔心了。”
這點滴打得真慢,都快七點半了,還剩一半呢。
小聰忽然睜眼說:“牛大哥,你去上班吧,別耽誤工作。”
大丑點點頭,安慰她說:“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再來。”
小聰又說:“我還沒有跟學校請假呢。”
大丑掏出手機,說:“我來給你請假。”
小聰說了號碼,大丑撥過去,是一位女生接的。
大丑通知了小聰生病的消息,並告訴她小聰所在的診所位置,那女生說,一定要來看望。
大丑放下電話,對小聰笑笑,接著出門買了八個包子回來,自己吃了三個,剩下的都留給小聰。
小聰笑了,說:“我可吃不了這麼多。”
聲音很弱。
大丑對醫生千叮萬囑一番,這才依依不舍地上班去了,臨走還深深望了一眼小聰,不大放心似的。
到了單位,一進門,便見到楊小君。
今天,她穿得非常漂亮,容光煥發,一臉喜氣。
原來,她是來給大家送喜訊的,告訴大家她哪天結婚。
大丑見了,心里有點酸溜溜的。
小君雖不是自己老婆,也算是自己的相好,自己的相好,嫁給別的男人,他覺得有一種戴綠帽子的恥辱感。
事實上,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小君畢竟不是他老婆,自然,這綠帽子也無從談起。
若說綠帽子,倒是大丑給他老公先戴上了。
人家才是貨真價實的老公,自己充其量算一個臨時的情人。
大丑瞅一眼小君,也不搭話,一口氣上到三樓,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威嚴,象一個兵俑。
小周這時正在旁邊,笑道:“兄弟,別上火,看開一點吧。”
大丑衝他強笑笑,沒說什麼。
不多久,小君悅耳的笑聲便傳到三樓。
小君上來了,用她最動聽的聲音,最熱情的笑臉,挨個人的通知著。
同事們都笑著向她道喜,祝她婚姻美滿。
當小君來到大丑身邊時,見大丑臉上沒笑。
她的笑容也減少了不少,問道:“牛大丑,你怎麼了?讓女朋友給甩了嗎?”
小周湊上來,回答道:“能高興得起來嗎?人家暗戀你,而你嫁給了別的男人,換了誰都會不好過的。”
說著,小周瞅瞅大丑,又向小君擠擠眼睛。
大丑仍不出聲。
小君笑道:“想不到還有人暗戀我,真是高興。你怎麼不早說呢,早說了,備不住我就嫁給你了。”
說罷,用那種多情的目光瞧著大丑。
小周自言自語道:“如果鐵仙子能對我說這些話,我會興奮得幾天都睡不著覺。”
大丑避開了小君的目光,淡淡一笑,說道:“我也恭喜你了,希望你得到幸福。”
小君連說:“謝謝你,牛大丑。我會永遠記住你的祝福的。”
稍後,小君把小周支開,對大丑低聲說:“鐵春涵很快要找房子了,我會幫忙的。讓她進入你的狼嘴,到時,你可別忘了我呀。”
大丑也小聲表示:“我怎麼會忘了你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好,更會記得跟你操屄的滋味兒,你的屄真好。”
小君臉色紅了紅,深情地望大丑一眼,說聲:“今後你要多保重呀,我會想你的。”
說罷,轉身走了。
大丑望著她的身影,他能感到她的身子有點顫抖,想必她內心也很激動吧,畢竟她對自己是有情的。
愛情與金錢,小君選擇了後者,也無可非議。
大丑想通了,一點都不怪她,只是心上一時過不去那個勁兒。
過不大會兒,鐵仙子上來了,一身職業套裝,緊裹著美妙的身材。
一張仙子般的面孔,透著健康的紅潤。
一雙美目顧盼生輝,令每一個受她目光注視的男性都生起一種被征服感。
小周跑上去,往春涵身後瞅瞅,笑問道:“怎麼,跟屁蟲不見了?”
春涵一怔,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解釋道:“蟲子今天直接爬學校去了。我一瞪眼,它就被嚇跑了。”
小周立刻討好的笑起來。
春涵衝大丑點一下頭,見大丑嚴肅著一張臉,奇怪地問:“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周立即添油加醋地把大丑暗戀小君的事講述一遍。
春涵認真地看一眼大丑,點點頭,自語道:“原來他也是一個情種,倒是難得。”
說罷,上樓去了。
大丑這時已清醒了,他是被那兩道明亮的目光給看醒的。
春涵說的那句話,大丑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說:你們知道什麼呀,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們哪里知道小君與我的親密關系。
若是講出來,大家都會驚訝地張大嘴巴,半天都合不上的。
這一上午,大丑做什麼事都不能全神貫注。
他暗笑自己,連一點演戲才能都沒有,這樣可不好,在社會上混,要吃虧的,真得改改才行。
關於他的這一切,大家都信了小周的話,認為是失戀所致,誰也不笑話他。
因為在服裝城,暗戀這兩位美女的多了,人們習以為常,都不新鮮了。
中午,大丑去看小聰,小聰已經睡了,臉色好多了。
大丑與醫生到別屋談了一會話,從談話中得知,小聰這病沒什麼事,不需要住院的,下午再打一針,晚上就可以回家了,以後再來打幾針便會好的。
大丑這才放心。
大丑又問小聰吃東西沒有,醫生說:“吃了三個包子呢。”
大丑聽得臉上露出笑意來,小君那事暫時淡了。
下午回來,大丑再來看小聰時,發現小聰已經坐起來了,目光也有神采了。
與她說話的,共有三個人,二女一男,兩個女孩象學生,男孩是小聰的同鄉,趙寶貴。
趙寶貴一見大丑,嚷嚷道:“牛大丑,上回咱們喝酒不分勝敗,今天非跟你好好較量一下不可。”
大丑笑道:“只要你請客,我一定陪到底。”
小聰勸道:“趙大哥,你又要喝酒了,也不怕再掛杖子上。”
趙寶貴連連擺手,急道:“小聰,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大丑注視著小聰,眼中充滿了疑惑。
小聰笑著瞅瞅大丑,嘴唇動動,才說:“不說這事了,給你留點面子。”
接著,小聰給大丑介紹二位女同學。
一個姓劉,臉挺胖;一個姓江,個子好高。
大丑笑著與她們打招呼,二女齊聲叫道:“牛大哥你好。”
聲音又嬌又脆,叫得大丑心跳得厲害。
趙寶貴發著牢騷,瞅著大丑怨道:“你怎麼不早點回來,都等你呢。”
大丑不解,瞅瞅小聰。小聰臉一紅,一低頭,這回可是羞澀。
趙寶貴說:“醫生說了,可以回去養病了,但小聰說,要等你來,她才能回去。瞧見沒有,才這麼幾天,心就跑你身上了。”
話說到這兒,小聰怒道:“趙大哥,別亂說。”
那兩個女生卻咯咯地笑起來,大丑對這種玩笑也沒說什麼。
趙寶貴問大丑:“咱倆誰結帳去?不結帳的,要請吃飯。”
大丑說:“還是我來結帳吧。”
小聰說:“牛大哥,我不能花你錢。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她一摸兜,只有幾十塊錢。早上她半醒半昏的,哪記得拿錢呢?
這時,大丑已跑去醫生那屋結帳去了,對這種舉動,趙寶貴連聲夸獎:“爽快,大方,象個男人。”
二位女生剛才聽見小聰說要等牛大哥來。
她們還以為牛大哥如何的英俊瀟灑呢,卻不曾想是這樣不中看的家伙,但見他毫不猶豫地去付藥費(二百多元)都對他的為人表示贊賞,對他也重新打量起來。
不錯,相貌只是一方面,人品才是第一。
小聰又講了今早上大丑送她就醫的事,大家對大丑更有好感,連趙寶貴都不大貶損大丑了。
大丑重新回屋,收拾回家。
兩個女生扶著小聰,趙寶貴前邊開路,大丑後邊照顧著。
出了診所,打個的,很快,五人被拉到大丑的樓院里。
下車後,車錢是趙寶貴掏的。
接著,大家上樓,而趙寶貴自己去市場買菜,他打算跟大丑好好的較量一下酒量。
上樓進屋,二女到處打量著,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笑容來。
大家坐在客廳里閒談,二女不時地問著大丑一些問題,大丑喜歡與少女們交流,也樂得回答。
趙寶貴很快回來了,買來不少東西。
大家一塊兒動手,小聰身子弱,不能幫忙,便在跟前看著,她不願回屋躺著。
幸好二女也會做菜,大家才有口福享受美味。
趙寶貴本想與大丑實打實地拼一下酒量,但在小聰的干涉下,達不到目的,二人都沒喝成白酒,只每人喝了幾瓶啤酒而已。
趙寶貴十分不滿,但他可不敢向小聰抗議。
二女的心情非常好,不時地說笑著。
大丑的家里,很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一股年輕的氣息在客廳里蕩漾著。
趙寶貴臨走時,瞪大眼睛盯著大丑,借著幾分酒意,對小聰說:“小聰,這小子對你有什麼壞心眼的話,你隨時給我打電話,看我怎麼收拾他。”
小聰指著他的鼻子,訓斥道:“你別胡說八道。”
大丑笑了笑,對兩位女生說:“兩位小妹妹,回校的路上一定要小心色狼,尤其是身邊的,如果誰有不良的舉動,也不用給我打電話,直撥110,看警察叔叔怎麼收拾他。”
說著,用眼睛瞟著趙寶貴。
一聽這話,兩位女生咯咯的笑了,其中一個說,“誰敢動我,我讓他去吃窩頭。”
兩人都盯著趙寶貴。
趙寶貴一臉的冤枉,辯白道:“我可是好人一個,別亂懷疑呀。”
另一個女生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完,二女向小聰大丑揮別,開門先走了,趙寶貴留戀地瞅瞅小聰,也跟上去走了。
大丑扶小聰進屋休息,小聰乖乖地躺下來。
大丑坐在她身邊,望著她的臉。
她的五官長得很端正,一對大眼象一個深邃的世界,令人琢磨不透,並且,目光中總有一絲抹不去的愁雲,嘴唇的曲线很好看,臉雖不很白,但很光滑。
小聰被大丑看得紅了臉,把眼睛都閉上了。
大丑也有點不好意思,他也覺得不應該死盯人家看,連忙說話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覺得好些了吧,小聰?”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身上沒勁兒。”
“多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得棒棒的。”
“我還得上學呢。”
說到這兒,小聰的愁雲更濃了。
大丑注意到了,便問:“小聰呀,你的愁事也該說了吧?你再不說,我以後絕不再問。”
小聰睜大眼睛,望著大丑說:“牛大哥,你生氣了嗎?”
大丑故意把臉扭到一旁不看她,小聰急了,掙扎著要起來。
大丑連忙勸道:“快躺下,快躺下,我沒有生氣。是哄你玩的。不過,你再不說,我可真要生氣了。”
小聰嘆口氣,嘴張合好幾回,才說道:“還不是錢的事嗎,只怕你也無能為力。”
“要多少錢?”
“畢業費五千元,再加上旅游費三千元,共八千元。”
小聰皺著眉,聲音充滿無奈與苦澀。
大丑這才放心,原來不過這點錢。
若是換了發跡前的大丑,這個數目確實是巨款,現在看,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小意思而已。
大丑輕聲問:“這錢都是怎麼回事呀,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些。”
小聰幽幽地說:“五千元這事,搬家那天你也聽到了。我們學校搞了個特別的內容,只要交五千元,後邊就不用念了,直接畢業。旅游費嘛,是大家要畢業了,學校組織大家到南方去旅游,每人要三千元。這八千元,我實在承受不了,我上哪里找八千元呢?就算不旅游,也要五千元呢,我家條件不好,一下掏出五千元很費力,我下邊還有一個妹妹上高中呢。”
大丑點頭說:“我還當什麼大不了的愁事呢,原來就這事呀。”
小聰睜大美目注視著大丑,激動地說:“你能幫我嗎?”
大丑沉吟不語,心里也在斗爭著,畢竟只認識沒幾天,隨便借錢給她能妥當嗎?
自己雖有幾個錢,可也不能象扔紙片一樣亂扔呀,搞不好,是血本無歸。
小聰長嘆一聲,說:“牛大哥,我知道你幫不了我。你有幫我的心,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說罷眼睛濕潤了。
大丑一激動,脫口而出:“誰說我幫不了?不過有條件的。”
一聽這話,小聰是又興奮又緊張。
她露出疑懼之色,喃喃道:“只要不是干那事,我都能答應你的。我還答應你,一定會盡快還你錢的。”
大丑微笑的望著她,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在這里住一天,便要給我做一天的飯。”
小聰聽罷,手放在胸上,長出一口氣,說道:“原來就這麼容易,把我嚇一跳。”
大丑瞅著小聰的嬌軀,愉快地大笑起來。
他為自己能幫一位小妹妹解決難題而高興,仿佛這樣,便能體現自己的生存價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