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八百里邊報到了,直達宮廷軍機處。
別看和坤和中堂,平時跟皇上搞七念三的,可是身兼軍機大臣的他,見了邊報卻沒敢玩忽,寅夜見駕!
第二天上朝,文武百官全在猜這位邊報內容。
乾隆來了!
眾大臣除三跪九叩,高呼萬歲外!
乾隆傳旨——平身!
大家這才分文東、武西肅立殿前。
乾隆當殿宣旨道:“蒙古盟旗准噶爾反了,他們要獨立,諸卿有何見解,現在提出廷議!”
伊犁將軍出班奏曰:“小小准喝爾兵馬不足三萬的一旗蒙古軍,何足怪哉!臣願領一旗兵勇,前去平叛。”
“兆惠!”
“臣在!”
“你可真有把握?”
“啟奏皇上、天兵到處,指日叛賊水消瓦解。”
“好!朕現在命你為帥,帶兵十萬出征,你將如何打法,當殿奏來!”
“啟奏皇上! 由北京到准噶爾只有絲路可通,絲路共分南北兩條,而在天山黃蘧岡又合而為一。”
乾隆道:“取皇圖來為朕詳細奏明。”
“喳!”
不一會,皇圖由軍機處抬來了。
兆惠將軍指導皇圖(中國大地圖)道:“啟奏皇上,如走北絲路到准噶爾,約有五千里,從大同出關,經呼和浩特(歸綏),到包頭,再往王昭君的青冢,過陝西入沙漠到黑城,過蘇烏拉錫到黃蘧岡,再沿大路經哈密、七角井就到准噶爾了。”“嗯!南絲路呢?”
“啟奏皇上,南絲賂,路是遠一點,約六千五百里,由北京出發,經西安。蘭州出嘉峪關,到黃蘧岡,再沿大路過哈密、七角井進准噶爾。”
“你打算走那條路呢?”
“臣願走南絲路經西安前往。”
“那不是繞遠路,多走一千五百里麼?”
“啟奏萬歲,雖然多—千五百里,但可以早到一個月。”
“哦!為啥?”
“啟奏萬歲,北絲路雖然近,但全是沙漠,我軍兵馬不習慣,每日最多日能行軍四五十里,而南絲路路況良好,每日人馬約可行七八十里。”
“好!如卿所奏,准由南絲路進兵,至於後勤糧草、官兵薪餉如何運補,諸卿奏來!”
和坤道:“這是兵部的事,兩位尚書奏報皇上。”
漢人尚書道:“啟奏皇上,自聖祖登極以來,國泰民安,從未對外用兵,今日准噶爾造反,大軍既將出征,這後勤支援麼,只有照聖祖時慣例為宜。”
和坤道:“你這是滿篇廢話,干脆奏明皇上怎麼辦不得了麼!”
漢人尚有又奏道:“啟奏皇上,糧草軍運,官兵薪餉由鏢行承保。”
乾隆問道:“那官兵薪餉為啥不由軍中自行押運?”
“啟奏皇上,先皇在世時,青海曾有叛亂,由年大將軍平之,當時是自行保餉,可是常有延誤。”
“常有延誤?誤多久?”
“經常三五個月。”
“經常三五個月?”
“啊!那他還能打勝仗?”
“啟奏皇上,年大將軍,軍紀森嚴,如今軍隊已無法與年大將軍時相比,依臣之見,官兵薪餉還是由民間鏢局承保為宜!”
“朕聽聽你的理由?”
“啟奏皇上,薪餉全是銀子,量小而值高,每月又必得發餉,鏢局子鏢師人人可算武功高手,要是軍中自運,光運餉就得十位八位武功好的將軍押運,那將影響戰力。”
“嗯!有理!誰可承保?”
額爾泰道:“當年聖祖時代打蒙古叛軍的時候,是興德保的,打西藏時,也是興德保的,年大將時候,梅少東死了,才自己派將軍押送,可是現在興德又出了小梅少東,這正是主人洪福,還是叫他們保為宜。”
“嗯!這事誰去跟他說?”
額爾泰道:“兵部,他不答應時,老臣親自再去一趟。”
和坤道:“額大人,用不著兵部,由我跟他說准成。”
“當然,我們是親戚。”
“你會跟梅小寶是親戚?”
“皇上,不行麼?”
“什麼親戚?”
“皇上,散朝之後我再跟您一個人說吧!”
君臣相視一笑,就這麼決定了。
最後乾隆對兆惠將軍道:“兆惠!”
“臣在!”
“你得選個副帥呀?”
“皇上心中可有人選?”
“嗯!我看傳桓大學士的四子,福康安弓馬閒熟,武藝出眾,我叫他跟你當個助手,你可願意?”
兆惠當時明白了,皇上是要福康安立戰功,回來好賞宗籍、哪能說不願意,忙跪下道:“臣遵旨!”
退朝後,和坤把他跟雙鳳的事向乾隆說了。
乾隆道:“我這次游江南沒帶你去,本打算給你帶兩回來,可是玩來玩去沒遇上出色的,沒想到你居然弄了梅小寶的兩個養妹,朕給你道喜了!”
“皇上,你光別忙著給我道喜,我告訴你,我正想把她們姐妹介紹給你呢!”
“她們姐倆有什麼好?”
“有什麼好?除漂亮不算,光紫鳳那話兒的功夫,我保證你到現在沒嘗過!”
“我不信?”
“不信?咱可以試啊!”
“好!我現在就跟你去試。”
“嗯——不行。”
“怎麼?”
“你要一試認為天上少有、地下無雙,把她弄到宮里,來個某佳氏,我怎麼辦?”
“放在你府上還不是跟宮里一樣,何況還免了敬事房太監們的嚕嗦。”
君臣相視,哈哈大笑!
乾隆皇上隨和坤一起到了中堂府。
乾隆在和中堂府,比在宮里還隨便,根本沒接駕這一套,二人在後堂擺酒。
和坤的小老婆全出來陪灑,每人手中還抱著樂器。
乾隆見其中兩個生面孔的,心知是雙鳳。
和坤有意叫她二人在皇上面前表現一番。
首先叫金鳳唱個曲兒伺候皇上下酒。
於是眾姬奏樂,金鳳來了一曲李後主的菩薩曲:“花明月黯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衫步香階,手提金縷鞋。書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她選這闕詞,最對了,因為在皇上面前唱曲兒,只有選與皇上有關的詞兒才貼切。
不但詞好,唱的更好。
真可說是聲振屋瓦,繞梁三日!
乾隆不住叫好!
金鳳忙上去陪酒。
乾隆這時手就不老實了。
和坤看了哈哈大笑,道:“紫鳳,來段暈的,咱們皇上就喜歡這調調兒。”
紫鳳來了下面一闕。
聽:灑掃清枕席,鞭芬以狄香。
重戶結金局,高下燈光華。
鮮衣御巾粉,列圓張陳枕。
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
眾夫所希見,天老教軒皇。
斯夜樂莫樂,沒齒難忘焉。
乾隆對漢學造詣頗深,當然懂詞意,連連叫好!
和坤道:“不夠刺激,來點大暈的。”
乾隆笑道:“還有更暈的詞麼?我還真沒聽過呢!”
紫鳳又唱道:雲雨連峰散,霓裳任令亂。
檀郎輕薄性尤濃,勸、勸、勸!
玉杵高撐,品簫叫玩。
深貫櫻桃滿,急轉丁香軟。
簫娘嬌弱喘難休,倦、倦、倦!
香唾頻生,玉露才泄!
消魂何限!
乾隆首先拍手叫好!
紫鳳前來獻酒。
乾隆沒接,反而把她摟入懷中,親了個嘴道:“我已玉杵高撐,等下你來品簫叫玩!”說完哈哈大笑!
紫風忙道:“奴婢遵旨!”
和坤看是時候了,忙叫雙鳳姐妹伺候皇上後堂休息。
到了臥室,乾隆急不及待,摟住了二人,不停的左親右舔忙個不停。
和坤也跟了進來。
乾隆道:“來,咱們唱對台!”
“甭客氣,今兒全歸您用,我有的是時間。”
乾隆問雙鳳道:“你們姐妹誰先來?”
紫鳳道:“我妹妹先伺候聖駕,她比較緊!”
金鳳同乾隆唱龍鳳配了!
和坤在邊上看著,這君臣二人誰也不在意。
乾隆道:“和坤哪,這金鳳的穴比宮里那些全好的多,我要把她弄到宮里去,賞金佳氏。”
“不行,你不是答應過不讓她們進宮麼?”
“她比宮里那些味道全好啊!”
“你要非叫她進宮也行,可不准再碰紫鳳!”
乾隆想了想這里邊有名堂,要他不碰紫鳳,有點於心不甘,繼而一想,和中堂府與他在皇宮有啥區別?
也就答應不往宮中弄了。
頭一場他嘗了異味,稍事休息後,又與紫鳳唱二度梅。
他對紫鳳一上身,就驚喜非常,本以為金鳳已是天下無雙,誰知一上紫鳳,剛才的金鳳,就遜色三分了,紫鳳又盡施絕技,乾隆簡直樂透了!
從今天起,每隔三五天,必定赴中堂府一行,去會雙鳳。
雙鳳成了乾隆不可或缺的人物了。
再說戲唱完了之後,乾隆道:“你該找你那親戚談正事了!”
“那我就派人去找他,皇上是不是想見見他?”
乾隆道:“見見也好!”
和坤派人找來了小寶。
小寶一見乾隆也在,忙行了大禮道:“草民叩見皇上!”
乾隆笑道:“聖祖玉佩你還沒找回來?”
“草民無能,聖祖玉佩還沒請回。”
“你這一磕頭,我就知道玉佩沒找回來,起身吧!”
“謝皇上!”
“聖祖玉佩在莠民手上關系非輕啊,他們要拿玉佩招搖那可怎麼得了!”
“皇上放心吧!她們拿著玉佩一點用沒有。”
“你怎麼說?”
“一點用沒有!”
“她們可以憑玉佩要朕低頭!”
小寶笑道:“偷兒有多大膽量敢來見皇上?她們不要命了?”
“那是要要挾地方官呢?”
“聖祖玉佩被不詳身份之人持用,地方官就不上報朝廷麼,這一來賊人不就出現了麼?”
“哈哈哈哈!看樣子你倒滿有把握的!”
“當然,玉佩在我老婆手里我怕啥?”
“什麼?你老婆?”
“當然,她叫粉蝶兒,現在在大別山。”
“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
“還沒到時候,只要我想要的,跑不了,早晚成我老婆。”
“不談聖祖玉佩啦,談點現實的吧!”
“什麼現實的?”
“現在准噶爾的反了,要打仗了。”
“打仗就打仗吧,朝中有將,旗里有兵,部里有餉,那怕啥?”
“怕,我倒不怕,我已派兆惠領兵征剿,不過這兵餉麼,我要叫你保。”
“既是聖旨,草民有什麼好說!”
“這麼說你答應了?”
“聖旨下,誰敢不遵!”
“好!你跟兵部去商量吧!”
“草民遵旨!”
小寶告退,回去了。
這趟保餉早在意料中,小寶回去之後,翌日就去了兵部。
漢人兵部尚書道:“梅少東,這趟出兵保餉的事?”
“皇上親口諭旨,草民豈敢不遵?”
“你見過皇上了?”
“昨天在和相府,皇上召見,特下諭旨。”
“既然梅少東知道了,那就好說了!”
“大人,發兵多少,沿那個路行進?”
“大軍十萬,由兆惠將軍為帥,沿西安南絲路前進。”
“嗯!兆惠將軍果然是位名將,此去必定馬到成功!”
“謝謝你的口彩,莫非你也知兵?”
“草民那兒知兵,可是我知道北絲路近一千五百里,但沿途全是沙漠,南絲路雖遠,卻全有大路可供行軍,到准噶爾包能早一個月到。”
“嗯!梅少東果然不凡,這麼說你該通兵法!”
“大人,武學七書坊間有售,讀書人大多看過。”
“梅少東看過麼?”
“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太公呂望與黃石公等的韜略問對,只不過稍作瀏覽而矣!”
二人彼此哈哈一笑!談正事了!
“大人,大軍何日開拔?”
“現在正在齊隊,一切整理就緒,一個月內就將祭旗出發。”
“我這餉由那天起保?”
“出發之日。”
“到何日為止?”
“大軍得勝還朝之日止。”
“大人,這仗要打上個三年五載,我們也得卯上了?”
“你既已接旨,那還有什麼話說。”
“好吧!為國效忠吧!”
“對!為國效忠。”
“大人,草民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草民這趟保餉,請部里給我套關防文書。”
“關防文書應該給你,但是你保什麼什物?”
“大人請想,在前方打仗,統帥要缺點什麼,少點什麼,叫我給運去,我能不運、敢不運麼?”
“嗯!這倒是實情,好!文書我辦給你。”
“好!多謝大人!”
“不用謝,這是部里該做的。”
“大人,這次保餉,我想還是向義父學。”
“學什麼?”
“先交鏢,憑統帥部文書,向部里再提銀子。”
“那好哇,這一來皇家占盡了便宜。”
“這樣吧!大軍開拔前,都先發兩個月餉。”
“為什麼?”
“一則鼓舞士氣,再則沿途到處都可花錢,如有恩餉最好一並發給,當官的也可以安頓家小哇!”
“嗯!你說的有理。”
“二個月後到蘭州我發第一個餉,到酒泉發第二個月,他們到達哈密,迪化之线,准備交戰了,我再發三個月,一者交戰前鼓舞士氣,再者運補也較方便。”
“好!就依你吧!”
“文書,我叫店里管事向部里來領,草民告退准備了。”
“好!咱們預祝成功!”
小寶回到興德錢莊之後,把見到兵部的事跟大家一說!
大家全認為這趟跟山上配合好,最少可以消耗他五萬人馬,對滿州八旗實力,將更顯衰弱。
小寶道:“大家帶上些銀子,去搜購三五十兩的廉價珠寶。”
三天下來,居然買了一萬多顆。
小寶叫人去皮靴店做了個大牛皮袋子裝好。
然後准了三騎好馬,他與小癩痢各乖一騎,另一騎只馱珠寶,去了西安。
沉奎一見就問道:“你們京里的事辦好啦?”
“大伯,辦好啦!您這兒呢?”
“也辦好啦!最難得的是大牛已經把嘉峪關擺平了。”
“他怎麼擺的?”
“他去的時侯,正趕上絲客斷了,關上官兵沒了外快發牢騷,只靠運往山上的百貨每車十兩銀子不夠喝水的,大牛當時跟他們的約定,百貨每車百兩,他每月包運三百車去關,這下子一拍即合。”
“他共運了多少?”
“運銀子同百貨親到一起,運了好幾百車了,西安每天准發十車,三個月了,現在還在運呢!”
“大伯,看樣子咱們運幾百車就夠了,等大軍過境,咱們就停下來,剩下的事由我來。”
“你這趟是准備?”
“回山去趟!”
“干啥去?”
“一者給山上送珠寶,再者安排給官兵發餉啊!”
“你一提珠寶,我想起來了,西安一共搜贖了一萬多顆,在錢莊放著呢!”
“您也叫他們做個牛皮口袋,由我帶山上去吧!”
“好!你還有什麼事麼?”
“西安可有現金?”
“金子?”
“對!”
“你要干啥?”
“墊發官兵薪餉。”
“你要多少?”
“您有多少?”
“西安有三十萬兩,其他各地都有幾萬。”
“大伯,一個月內可否鑄一兩重的十萬個?”
“沒問題,因為現在金子一兩的錠子有六七萬個,只要再鑄三四萬個,有十天就可以好了!”
“那我就親自押運這批金子出關吧!”
十天後,金子鑄好了,珠子也買到了。
小寶親自押運上路了。 到了蘭州,見了甘陝大俠元工伯。
小寶道:“元爺爺好!”說著同小癩痢拜了下去。
元工伯含笑道:“快起來!快起來!你們由那兒來啊!”
“西安。”
“沉大哥好?”
“好!承問、承問!”
‘沉老哥給我來信,說你們幾個干了驚天動地的事,真了不起,現在要打仗了,你們又有重頭戲唱了吧!”“元爺爺,跟我師父當年一樣。”
“噢!保餉啊?”
“對?”
“好!借機會可以兩邊供應,哈哈哈哈!妙,妙透啦!”
“元爺爺,除了支援山里的銀子外,您這兒還有多余的銀子麼?”
“有!多得是!這些年下來,除西安,就數蘭州了,咱們這次運進山的銀子,除金陵三百萬兩外,西安五百萬兩,我這兒三百萬兩就一千多萬兩了,我還准備了五百萬兩進山呢,你要用多少?”
“大軍過境時,晚輩要墊發一個月餉。”
“那要多少?”
“十萬人,平均十五兩,需要—百五十萬兩。”
“行!沒問題,我這兒還有一百多萬五兩元寶呢!”
“那更好!”
‘咱們就這麼決定了。”
小寶他們在蘭州住了一晚,翌日卻了張掖。
張掖分號。
掌櫃的單鞭尉連連大俠一見就哈哈大笑道:“我算計你們早該來了,怎麼今兒簡才到哇?”
“連爺爺,為了鑄一兩重的金錠子,在西安等了十天。”
“要多少金錠子,我這兒有哇!”
“我在西安鑄丁十萬個一兩重的金錠子。”
“咳!我這有現成的十幾萬個一兩重的呢,什麼時候再要,由我這兒提吧!”
“連爺爺您這兒情形怎麼樣?”
“本業當初成立的時候,只當轉運站,沒有跟西安他們—樣成立連鎖店,可是後來為了安置號兵家眷,才開創了些有關事業,你可知道全國號兵全冒籍張掖?”
“這晚輩知道。”
“我怕出事,所以把他們家眷全接來張掖了。”
“這晚輩也聽人說過。”
“那總不能讓他們吃月飯哪?”
“他們子弟為反滿復漢大業獻身,養他們家眷是應該的呀!”
”你不知道,那樣一者容易被人發覺出事,再則也是人力的浪費。”
“連爺爺您……?”
“我開了許多家聊號、像客棧、飯館、百貨、什貨、糧行、槽房(酒場),叫他們分任老板、伙計,到現在全那大發利市。”
“這全是連爺爺的心血呀!”
“我這算什麼,這仗一打起來,全瞧你們四寶啦!”
“連爺爺看重!”
“哈哈哈哈!長江後浪摧前浪,我老啦!”
“連爺爺是長青樹,永遠不老。”
“你這張嘴可真甜哪!哈哈哈哈!”
“連爺爺,這仗我保的是兩邊餉。”
“怎麼雙邊保法?”
“准噶爾是山上發動的,我要全部支援他們所需,而且這次咱們山陽牧場的馬伯伯兄弟還帶著二千名山上兄弟當干部直接跟滿虜交鋒呢!”
“啊!有這個事?”
“我知道,沉大哥由金陵、西安、蘭州調了一千一百萬兩上山,幾百輛百貨車上山了,可是我這兒—文也沒調。”
“連爺爺您這兒有多少錢可調用?”
“黃金十三萬兩,白銀足有九百萬,山上用,可以全都調給你。”
“下次就調您的黃金,只要這仗一直打下去,您的銀子會調光嘔!”
“哈哈哈哈!只要打勝仗,別說銀子調光啦,就是我這條老命也調去,我也願意。”
“連爺爺恐怕這個仗打不出個結果來。”
“為什麼?”
“這場仗主要是場消耗仗,目的在減弱滿虜戰力,咱們主要用的是飄忽、游擊戰法,以收消耗敵人之效。”
“那結果呢?”
“消耗他幾年,最後上表稱臣,不了了之!”
“嗯!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二人又聊了一陣子。
連大俠道:“走!咱們到‘萬里樓’吃飯去吧,這家就是號兵眷屬經營的,不但有板有眼,全張掖拔尖呢1”
大家伙去了“萬里樓”。
掌櫃的一看東家(指連大俠)陪著一大群客人來啦,極盡熱情招待之能事。
他們來的人還真不少,整整兩大桌。
不一會菜上來了,居然樣樣名菜。
計有:什麼錦拼盤。
清蒸鹿脯!
燒酥雞!
香酥鴨!
清蒸火腿。
桂花翅子!
大烏參。
長溜千里!
清蒸蹄膀。
百家童子雞!
外加口蘑鮮湯!
上等的葡萄釀!
乖乖!在山城居然能吃到海味,了不起!
大伙兒真的大快朵頭,吃了個痛快淋漓!
在張掖處住了一晚,第二天興高彩烈的去了酒泉。
這天到酒泉之後,大伙住進了大漢醉客的興德分號。
大漢醉客道:“小寶哇!這回你們可露臉啦!”
“還不全是醉爺爺的教導麼!”
“你個小兔崽子就是他媽的嘴甜!”
大伙哄堂大笑!
“醉爺爺,關口還好過吧?”
“大牛現在跟他們第一條褲子歉肥,把他們整個捏在手心了。”
“那就好,不然咱們的東西就沒法子出關。”
“你快去看看吧。他在威達店里呢!”
小寶向醉爺爺告辭,同小癩痢來到客棧了。
掌櫃一見忙迎過來,叫了聲“兄弟!”
“大哥辛苦!”
“那里、那里,那有兄弟們辛苦!”
“我大哥呢?”
“在上房呢,你們自個兒去吧!”
二人來到跨院上房。
大牛正在逗玉娃娃玩呢,一見他倆道:“唷!你倆怎麼來了?”
小寶沒回答他,忙問玉娃娃是誰?
“邊城守將的公子啊!”
“哨官的少爺,真跟玉雕的似的!”
這時玉娃娃一定要小寶抱。
豁!
別看他才兩歲,小寶抱在手上還真重,於是用手在他身上到處亂摸。
只摸得玉娃娃咭咭尬尬直笑!
他們這一鬧,驚動了別一間的二位女客,二人進來一看是小寶他們,小花旦忙叫了聲:“老兄弟!”
小寶好像沒聽見,仍在摸玉娃娃。
小花旦忽然眼睛一亮,明白了,立時噤聲。
足有—一頓飯之久,他才摸完,說了聲:“好佳根骨!”
小花旦這才同霍艷芳二人與他相見。
小寶道:“大嫂生了個好寶貝!”
“你看他好,送給你嘛!”
“現在不要,將來再說。”
大伙聽了哈哈大笑!
大牛道:“你現在不要人家將來可不給嘍!”
“沒關系,你跟火鳳凰給我生個嘛!”
除火鳳凰外,全哄堂大笑!只有火鳳凰臊了個滿臉通紅。
大家正在玩笑,忽然關上官兵來了五六十口子,每個人都胖得跟小肥豬一樣了。
原來,打從大牛夫妻到酒泉,打通了百貨出關之路,他以申贖通關旗的方式,一次申贖三百面小旗,出關一車交還一面旗子,他每天不多運,只十車,關上等於每天收通關費一千兩。
就這樣他已運了三個多月了,金銀百貨足有一千車了,可是他還不停的再運,而每天晚上必請一半官兵吃飯,為什麼請一半?
因為另一半得守關哪,就這樣,三個月下來,不但官兵全成了胖子,也成了財神。
這話怎麼說?別看這位哨官是大老粗,可是帶人卻有一套。
原來他把通商髒款按比例分四大股分配。
全額分四分,他拿一份。
哨長、司務長、師爺分一份。
柵頭(班長)分一份。
兵勇(阿兵哥)分一份。
一者,人人有份!
再者連小兵每月均有分髒百兩,准不高興?
何況大牛每天請吃飯,飯後第人還均能贏幾文。
小花旦曾問過大牛:“大兄弟你這麼花,賺的銀子夠用麼?”
“哈哈哈哈!大嫂,我這一車最少賺一百兩,每月就是三萬兩,每天花幾百兩有啥關系,這是我小兒科,要小寶在這兒,賺一千他敢花二千,不信,他快來了,大家伙等著瞧吧!他大方的緊呢!”
大家都盼小寶快來,今天小寶果然來了。
大家忙著上前跟他見禮。
他把玉娃娃放下,也跟大家親熱!
小寶道:“大哥近來一向可好?”
哨官道:“好!好!我有你們這樣財神爺拉著,還能差的了嗎?”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玉娃娃這時吵著、鬧著要:“嘟嘟抱!”
小寶把他抱起來,他同小寶親的不得了!
哨官道:“沒你就沒他,他既跟你這麼親,送你啦!”
“不要,君子不奪人所好!”接著向玉娃兒道:“嘟嘟說得對不對?”
“嘟嘟不知道!”
“好,孩子不知道。”
小花旦笑道;“剛才還想要呢,怎麼?你大哥真給你,你反而裝蒜說不要了?”
“現在太小我不要,我想大了收個徒弟。”
“哦?”
大伙同聲“哦”了一聲。
“收徒弟”?
這時一位哨長說了:“梅兄弟,我們哨官可是邊城第一勇將啊?”
“啊,哈、哈、哈!大哥是天下第一猛將,那只是馬上長槍大戰呀,我要教的是小巧功夫!”
哨官道:“兄弟,我知道你會武,但不知到什麼程度?”
“莊家把式啦!不過擲骰子我有把握啦!”
呵哈哈哈!大伙兒哄堂大笑!
哨長道:“梅兄弟,八成你的老婆也是贏來的呢!”
大伙全知道大牛夫妻之擲骰子工夫已經頂天了,他居然在骰子上贏了火鳳凰,除非一個骰子能擲出七個點?
酒菜上來了!
大家就坐。
小寶、大牛夫妻,哨宮夫妻與兩位哨長同師爺坐了一桌,玉娃娃非要小寶抱著不可。
小花旦笑道:“你們爺倆真有緣哪!”
哨官笑道:“幸虧這幾年你不在,不然我還會誤會他是你的呢!”
這話一出口又是哄堂大笑!
小寶道:“大哥不是要考我的功夫嗎?”
“兄弟!你真想露一手?”
“我想給大哥變個戲法(魔術)!”
“變啥希奇哈兒?”
小寶取了一個酒杯,平放在掌心,叫人倒滿一杯酒。
在內地大多用的是瓷酒杯,錫酒杯或銀酒杯,可是這酒泉用的全是粗玉杯,您沒聽過一首詩麼: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摧,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個回。
就是形容這酒泉的粗玉杯,厚而大的粗玉琢成的。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像水開鍋一一滾啦!
一滿杯酒滾開了,可就早不灑出來。
這一桌人,除大牛外,全驚呆了!半天之後,才在叫起好來。
別桌不知麼回事,全望了過來,大家看清之後,只知震天鼓掌叫好!
接著小寶一運功,立時降溫、以他的功力而言,可以馬上叫這杯酒凍成冰塊,但他沒有太炫耀,酒溫即止。
哨官一豎大拇指道:“你這‘心火開蓮’的內功已然登峰造極啦!來!我為你浮一大白。”
說著干了一大杯酒。
小寶吃驚道:“大哥也懂內功?”
“當初在京里,跟個護國寺的喇嘛學過幾天,可是一結婚就完啦!幸好我是八旗子弟,混了個哨長,一干好多年,幸虧七弟拉了我一把,才當上了哨官,提起來快三十年啦,真是人生如夢!”
“大哥,願不願意回京當差?”
“頭發都想白了,可就是沒門路哇!”
“大哥,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七哥成家了!”
“娶的是誰?”
“八大胡同,迎龍書寓的三姑娘。”
“啊!迎龍那三位姑娘不是讓當今皇上給……”
“您放心,這里有我還怕皇上?”
“有你他就不怕皇上了,他有幾個腦袋?”
“您聽我說呀,我雖沒本事,可是我有個至親罩得住哇!”
“你有個什麼至親能罩得住皇上?”
“有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滿朝文武全得看他顏色,就連皇儲嘉王爺,也不例外。”
“你的親戚莫非是和坤,和中堂?”
“怎麼?不許我跟他是至親麼?”
“你真跟中堂是親戚?”
“我兩養妹做了中堂夫人,我這大舅子還能假麼?”
“啊!”大伙兒聞言全驚呆了。
他!居然是和中堂的大舅子,大家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為什麼?他們在關上所做所為要叫和中堂知道,那還得了!
小寶端起一杯酒道:“哥兒們,咱們結交在先,我是跟各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大家干!”
這大伙兒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大伙一起干了杯!
小寶道:“大哥既有內功底子,可願在京各府供職?”
“想是想,可是年齡大了!”
“大哥若想,我保證可以給你薦個護衙大領班,一則您是八旗出身,身世沒問題,再則你這邊城守將多年,沒功勞也該有苦勞啊!”
他說完,掏出肅王府那五品大領班腰牌遞給他道:“大哥認得麼?”
哨官接過一看道:“唷!兄弟,虎頭銀腰牌,你是那個府的護衙大領班哪?”
“大哥,你怎麼一眼就認出是王府大領班?”
“當初我跟年爺的時候,見過各種腰牌。”
“怎麼分呢?”
“是這樣的,皇上侍衙是龍頭腰牌,分玉、金、銀、銅、鐵五等,玉是護駕,金是統帶,銀是大領班,銅是領班,鐵是待衙。虎頭腰牌是王府護衙,銀的也是大領班,銅的是頭班,鐵的是護衙。”
“大領班數幾品?”他是明知故問。
“五品!你可別小看這五品,到了外府,連提督,將軍都得買帳。”
“唷!有這麼大的權勢?”
“當然,主多大,奴多大嘛!”
“這是肅王府的,對肅王府大哥有興趣麼?”
“老哥哥縱有興趣也不能奪你的飯碗哪?”
他倒還有義氣!
“大哥,豫王府如何?”
“好像京里王府護衙由你挑似的,你要知道,這護衙領班,全是各府王爺的心腹。”
“大哥難道認為我不夠成為各王爺心腹?”
“兄弟,咱雖是好朋友,可是我還不清楚你的底?”
“哈哈哈哈!我告訴您,乾隆皇上稱我一聲兄弟,和坤稱我大舅爺,豫王爺的漢家女婿,肅王私生女的老公,這關系夠了麼?”
“你怎麼進京一趟,弄出這麼多名堂來啦?”
“您既認識先義父,應知當年事,先義父興先皇兄弟論交,如今乾隆皇叫我聲兄弟不該麼?”
“你見過皇上?”
“在京里是他召見我,在揚州梅府,是他親往拜見梅家,在茶樓酒館又經常碰面,我還替他辦過一件大事呢,更何況我推薦個人,他信而不疑,做了他心腹站殿將軍呢!”
“啊!周日青同大人是你推薦的?”
“那有什麼希奇!”
“他可是紅了頂子啊!”
“你要年輕、二十年遇上我,我一薦舉,不早紅了頂子麼?”
小花旦笑道:“兄弟你可真能吹!”
“大嫂,我說的是實話呀!”
小花旦笑而不答。
哨官這時明白過來啦,哈哈笑道:“二十幾年前你比玉娃娃大多少?”
大伙兒一聽,哄然大笑!
小寶不在乎,左手一摸脖子道:“那是你生的太早,我生的太晚啦!”
這話一 出口,又是哄堂大笑!
哨官道:“別逗樂子了,說真的你真能調我回京?”
“大哥可願在和坤府?”
“哪個王府也沒中堂府神氣。”
“他那府不叫護衙親兵,而是屬禁衙軍的一個營,實在只有兩百多人,名義上歸史貽直管,實際是獨立的。”
“那可好!”
“這樣吧,我進京時叫和坤跟甘陝總督把你這一哨(連)全要去,仍由你帶,擴充為—營,你就是管帶,哨長哨官,其余的你安排吧!反正要打仗了,你們這兒也不安全,更不好受。”
“啊!要打仗了?誰跟誰打?”
“准噶爾反了,皇上派兆惠領兵十萬征剿,現在八成已經開拔了!”
“走那條路?”
“北絲路!”
“那不正走咱們這兒麼?”
“所以我說你們這兒不好受啊!”
“兄弟,我們的一切全靠你啦!”
“大哥,我說話算數,您放心,我還想要這徒弟呢!”他說著逗了逗玉娃娃。
小花旦乖巧道:“玉娃娃,快叫師父!”
“嘟嘟!娘叫我叫你西夫。”
他是大舌頭,說不清楚,大伙全被逗樂了!
小寶親了他一下子道:“現在太小了,放在你娘身邊養大點再拜師。”
又是哄堂大笑。
聽說要打仗了,這頓酒吃的並不興高彩烈。
小寶看這樣子,笑道:“各位,別跟他媽的死了老婆一樣,高興點!你們就要到和相府當護衙了,工作輕松,銀子又多、又順氣,他媽的,二品大員都得向你們彎腰,還他娘的發什麼愁?來,大家干杯!” 這股子熱潮又被他掀起來了。
哨官道:“這次打仗,你干啥?”
“保餉!”
“噢!又跟當年梅爺一樣?”
“嗯!所以我說你們這兒不好受,當大軍一到,關里、關外全是大軍,閉眼拉—個出來,都比你這哨官大,他們又是作戰單位,你這守備隊只有吃氣的份,更何況到時候除本人餉車之外,其余人車全不得通行,不調走,你們只有喝西北風。”
大家又被他說的垂頭喪氣。
小寶又說了:“別泄氣,現在還有三個月,有銀子幾量弄幾文,大軍到了的時候,我保證把你們調走。”
大家興頭又來了!大吃、大喝之後,上來盡興節目了——小牌九。
今晚大牛、火鳳凰、小寶分了三桌。
一夜下來,每人又都贏了三、五十兩,樂呵呵的上關了。
大牛利用這段日子,猛往上山運送銀子與物資。
小寶則押著那十萬兩黃金直到七角,交給了趙與主持的天字號錢糧行中,並告訴他說,不管我來不來,只要大軍一到,就交給兆惠將軍,這是三個月餉,由你這兒墊,以後我會陸續運來。
然後,幾個人帶著珠寶回到了巴里坤湖。
山上人一見回來了,全都大喜過望,圍攏了來。
小寶首先拜見了神尼、師太!
神尼笑道:“孩子,這趟真辛苦你啦!”
師太也笑道:“你娶媳婦啦,那是好事,可也得節制點啊!”她這句話說的小寶滿臉通紅。
神尼再道:“快去看你師父、你爹娘他們去吧!”
小寶懂禮,先去拜見師父、師娘。
梅再生(宗淦)笑道:“孩子,這趟真不負眾望!”他是語帶雙關。
小寶兒師母對他師父笑罵道:“他娶三個我嫌少,最少我希望他帶十個八個回來。”
梅再生笑道:“他還有爹媽,要你這師娘硬做主!”
“當然!我做主看他們誰敢不服?”
這時門外有人笑道:“老姑奶奶作主,誰敢不服!”一推門,段復國夫妻三人進來。
小寶忙磕下頭去,叫了聲:“爹!娘!”
段復國道:“起來吧!”
小寶起來,規規矩矩站在一邊。
段復國道:“老三(指梅再生),你看你這徒弟,我這兒子不錯吧,又把大清國弄了個人仰馬翻!”
梅再生笑道:“是不錯,可是心太花了點!”
段復國護著兒子道:“老三,誰像你那麼古板,能辦大事就行了,你們爺倆還有事麼?沒事快到各處走走,許多爺爺、伯伯都想見你呢!”
梅再生笑道:“我沒事,小寶呢?”
“師父、爹!珠寶我帶回來了,另外滿虜這次是派兆惠帶兵十萬出征的,仍然由孩兒保餉。”
梅再生道:“果然由你保餉,好!咱們可以從中取利。”
鶯兒小師娘問道:“秦淮河那雙姐妹有沒有給了和坤?”
“豈止跟了和坤,還跟乾隆皇上扯上一腿呢!”
段復國道:“乾隆這東西,比他老子奸上百倍,的確是個歷害人物,就拿他拜海寧陳世官的墓來說,就是讓人誤以為他真是陳世官的兒子,純種漢人,好使漢人不再反他,同時他大量推出三國演義這本書,其實三國演義這木書雖說是一部斗智的著作,其實是一部根本沒有忠心思想的一部作品,實在對民族大義,大有問題。”
梅宗淦(再生)道:”這麼說三國演義這部書不是尊重漢室的了?”
“當然,不然滿虜為什麼推廣它!”
“那我們怎麼辦呢?”
“我們要利用書中桃園三結義的養了,跟水滸傳上的梁山根本,桃園義,結合成一體,發揮清、洪兩幫的精神,深入基層,打擊滿虜,恢復我中華漢室江山。”
“好!小寶你聽懂你爹說的了麼?”
“徒兒懂,再進關要在這上面下功夫。”
“對!”
“到各處去看看各位老人家吧,大家都想你呢!”
小寶告辭了!他到各處轉了一圈。
受到了英雄式的歡迎!到晚上,在巴里坤湖的人公宴小寶。
席間神尼道:“你這麼跑太辛苦啦,把山上的汗血馬騎匹下山吧!”
“老神仙,您要賞,多賞兩匹。”
段復國道:“你不夠?”
梅再生道:“他八成有作用,你說多要兩匹干啥?”
小寶道:“弟子想送個人情,獻給兆惠跟福康安各一匹。”
大伙忙問:“福康安是誰?”
“這次副元帥!”
大伙兒全道:“怎麼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大將軍?”
“其實他並不大,只十六七歲。”
大伙兒驚啊出聲!
梅再生問道:“難道他生有神力奇功?”
“都不是。”
“那為啥?”
“他是乾隆皇上跟大學士傳桓老婆董鄂氏的私生子!現在點了副帥!”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梅再生點頭道:“對!這跟我當年給胤禎送寶衣、寶珠一樣,行!你下山多帶兩匹汗血寶馬去,可惜的是這兩匹好馬,在他們跨下糟蹋了。”
段復國道:“我們不能讓他們發揮威力傷我們人哪!”
大家伙聽了哈哈大笑!
小寶道:“弟子運來十萬兩黃金,放在七角井錢糧行趙興大哥處,准備大軍到了發餉的,到時請山上派人幫忙。”
梅再生道:“你這是跟我當年一樣准備路費的?”
段復國道:“那咱們也准備些罷好用!”
小寶道:“爹!准噶爾跟西藏不同,西藏雖是台地,但多丘陵?藏民為土著,易於隱藏,准噶爾不同,由於是沙漠平原,他們用的是飄忽戰術,打了就走,要被滿虜盯住了方位,那可糟糕!”
“那怎麼辦呢?”
“用號兵啊?號能及達,好在大軍集結,號音必多,咱們人就應知所逃避,號音少,人就少,好吃啦!”
梅再生道:“對!號兵果然發揮了力量。”
小寶帶了三騎好馬下山了。
一到嘉峪關,守關的哨長大驚道:“梅少爺,那弄來這麼神駿好馬?” 他只看出馬神駿,還沒看出是寶馬。
小寶笑道:“山陽牧場主人送的。”
“好大手筆,這一匹起碼值幾千兩。”
“你真是行家!這三匹值一萬兩。”小寶這是哄他,其實那匹都值三萬兩,就是有錢沒地方買去。
小寶到了酒泉,大家見了面。
大牛道:“你干嘛把它們帶下來。”
“送禮呀!”
“送誰?不會給我吧?”
“你想得美,屁眼朝天哪!”
“那送誰?”
“正,副二元帥。”
“噢!兆惠與福康安哪!”
“不行麼?”
“行、行,你決定的還有不行的麼?”
“只送兩匹呀?那一匹呢?”
“我保餉,萬里間關沒匹好馬行麼?”
大牛沒話說了。
晚上見到哨官他們,小寶道:“大哥是否決定回京,你要決定了,我馬上晉京,好跟我那親戚——和中堂講,調你們去任‘警衙營’。”
“好哇!一切全拜托兄弟你啦!”
“大哥,你叫他們准備吧,大軍一到准調你們回京。”
“為什麼等大軍到了調我們走?”
“大哥請想,一旦戰事發生,嘉峪關到天山成一整體,兆惠會要甘陝總督在這關門之上留一哨人馬麼?”
“你這麼說,我們就不進京也得調回西安了?”
“那當然!”
“我這就叫他們准備,可是你嫂子……”
“大嫂怎麼樣?”
“按規定邊關守將不准帶眷屬的,不然你老嫂子也不會留在北京啊,這要叫上面查出來是犯禁的。”
“這好辦,先把她們送走不就沒事了麼?”
“我的人不能送啊!”
“這也好辦,叫大牛他們兩口子送送。”
“麻煩大兄弟兩口子,那怎麼好意思?何況他們還在運貨出關?”
“沒關系,運貨叫小癩痢管,大牛兩口子幫你先把家眷運西安去,好在大牛西安買的有所房子,等大哥進京任職後,把你家里那只母老虎擺平了,再接她們娘倆!”
“兄弟,這你倒可以放心,你老嫂子不是吃醋的人,更何況你侄兒都二十多啦!”
“那就好。”
“兄弟,咱一切拜托啦!”
“大哥,自己哥兒們,還說這干嘛!”
他立即交待小癩痢拉大牛的工作。
大牛夫妻帶著小花旦同玉娃娃去西安。
小寶先到興德跟大漠醉客任常醒把上山的情形說了。
任常醒也替他高興,最後問:“還有事麼?”
“醉爺爺,您這兒有多少金銀?”
“嗯!金子有五六萬兩,銀子有三百多萬兩,山上要用麼?”
“山上不用,我要用。”
“你用多少?”
“大軍至酒泉,我要發一月餉,約一百五十萬。”
“行!沒問題,我這銀子全是五十兩、十兩、五兩的元寶,不用再鑄了,他們啥時候來,我替你發了。”
“謝謝大爺爺,以後西安運銀子來,您這兒保留一千萬兩,好作臨時調度。”
“好吧!”
小寶一切都安頓好了。
哨官大人這一搬家確裝了三大車,光銀子五萬多兩就裝了二車半。
小寶看了笑道:“你也不怕我把你這銀子跟妻小帶跑了,讓你白混了這輩子。”
“哈哈哈哈!兄弟,你要我全送給你。”
別看他是個大老粗,還真有氣魄!
小寶道:“全卸下來!”
“干什麼?”
“興德錢莊是全國通用的錢票,你把銀子送興德,開張票子給你,既安全又方便,最好連關上的官兵全一起送興德換成票子,也省得被人發現,銀子多的邁不開步。”
“對呀!這我怎麼沒想到呢!”
結果收拾收拾只剩了兩口袋。
於是決定火鳳凰跟小花旦乘一騎。
小寶同玉娃娃一騎,再帶一個口袋。
大牛單人一騎也帶一個口袋。
三騎馬問題全解決了,於是辭別出發。
別看玉娃娃,在小寶馬上還四下顧盼呢!
酒泉到西安,足有兩千里,在汗血快馬腳下,只三天就到了,這還是顧慮小花旦母子,沒敢放馬奔馳,不然兩天就可以到了。
到西安之後,立即把小花旦母子安頓在大牛家里。
小寶則向沉奎沉大伯的“綠野山莊”報到。
沉奎一見到就問:“你進過山啦?大家都好吧!”
“山上人全好!特別叫我向您致謝呢!”
沉奎一楞道:“謝我啥?”
“你運了一千多萬兩銀子跟上千輛物資進山,不該謝您麼?”
“該!這是什麼活,興德本來就是山上的,我只不過負責經營的掌櫃而已,山上要多少,咱運多少,我何功之有?”
“要不是大伯您的經營,那是這麼好的成果?”
“這你才是亂講,這全是人家幾位大俠之功,伯伯我有啥?要謝,你代表山上去謝謝這幾位大俠啦!”
“小侄是要謝他們的。”
“你由山上弄幾匹良好的馬來干啥?”
“一匹小侄騎來山上、山下兩邊跑哇!”
“那兩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