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回到監房里,胡雙十做出了不自在的表情,連晚飯都沒有吃幾口,眉頭一直皺著。
同監犯人都紛紛詢問他怎麼了,劉英明和魏山林更是關切,問他是不是病了?
胡雙十回答說是心慌氣短,胸悶,頭暈。
“多半是感冒了吧?像你這樣健壯的人,一般很難像現在這樣的!”
劉英明仔細打量著他,心里有些詫異,“要不要請求干部給你請醫生?”
胡雙十急忙說不用,說不定睡一夜就好了。魏山林在一邊一拍大腿,半開玩笑地說:“雙十,我知道你為啥突然病了?”
胡雙十心里一驚,急忙問:“為啥?”
“你肯定這兩天晚上再別墅里累著了,我看你走路都有點腿軟了!”
魏山林好像是真在看的腿。
胡雙十不輕不重地搗了魏山林一拳。
“操,你可真能聯想,但我要告訴你,那事兒是累不壞人的,更不能讓人得病,因為那是兒快樂的事兒,人心花怒放的時候還會得病嗎?像你這樣憋得時間久了才會憋出病來的!”
說得魏山林好像真的就要憋出病來了,全身都火燒火燎的難受。是啊,他也已經快半年沒有沾著女人了。勞改隊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劉英明特別關注,說:“不管是咋病的,總之是病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也說不准是累著了呢!”
胡雙十笑了笑:“行!就像你們說的那樣——累著了!我真的要休息了!”
可胡雙十這一夜卻失眠得厲害。
直到半夜,監房里鼾聲四起,連睡覺很輕的劉英明都睡熟了,胡雙十還在鋪上輾轉反側。
胡雙十是喜憂參半的心緒。
既要看到走出監牢的曙光,他當然是喜悅和興奮的,但興奮之余他也是煩悶和憂慮的,盡管自己總算走出了牢房,進駐到馮伊妹的別墅里去,享受著品花弄香,錦衣玉食的生活,但自己還是回不了家,那樣的生活無異於是關在籠子里的鳥,沒有本質上的自由。
更讓他心里愧疚不安的還是家里的親人。
自己在別墅里窮奢極欲地享受著,可家里的親人們卻在時刻忍辱受罪,為自己背負著那般沉重的十字架,他總能想起胡家女人和黃家惡獸簽訂的那份屈辱而可怕的協議,腦海總能浮現家里如花親人遭受禽獸們糟蹋的悲慘情景!
自己只能揪心著卻無能為力,自己還算是一個有良心的男人嗎?
但直到至今,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未來的目標:不僅要早一天出獄,還要早一天出人頭地,只有自己出人頭地了,才有機會有資本報仇雪恨。
而達到這樣的目標,唯一的可以依賴的就是馮伊妹。
他要牢牢地黏住這個女人,盡管他現在還想不清未來和這個女人的會有怎樣的結局。
睡在胡雙十旁邊的魏山林似乎也在一直翻著身。他捅了一下胡雙十,小聲說:“怎麼?今晚睡不著了?是不是還在想著昨晚的事情?”
“有啥可想的,就那麼個把小時是快樂的,過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胡雙十平淡地回答。
“切,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了乖呀,誰有你命好,進來就被那樣的女人給瞄上了!像我這樣幾個月都沒沾著女人,真的憋慘了,夢里都直跑馬呀!”
“你老婆很漂亮吧?”
胡雙十問。
“是啊,特別漂亮,要不然咋會有人惦記她呢?要不說丑妻近地家中寶呢,紅顏禍水呀!”
魏山林感嘆道,語氣很淒茫。
“哎,說點正經的吧,你老婆離你而去,你現在又進了監獄,那你三歲的兒子怎麼辦?由誰來照管?”
胡雙十想知道一些他家里的情況。
黑暗中魏山林的語氣低沉:“開始的時候一直由我父母照管著,這不最近家里傳來消息說,那個賤貨又把孩子接走了,又和她一起了!我實在有些不放心啊!”
“可那個男的願意接受你的孩子嗎?”
胡雙十問。
“嗨!壓根他們就沒有就結婚,最近那個男的又混上別的女人了,把~貨又給甩了,她孤單得可能又想起了孩子,就接去了!我不會同意孩子跟她的,但眼下也沒辦法!”
“孩子還小,跟著母親也是有好處的,你不要多想,無論大人發生什麼,孩子畢竟是無罪的,一切都要本著孩子成長為主!”
“是啊,那就讓孩子先跟著她吧,等我出去以後再說!”
魏山林無奈地嘆著氣。
“她現在已經被人甩了,你出去以後,說不定她還會找你,你們不又是一家人了嗎?本來你們也沒有離婚啊?”
“我操,你說啥呢?你以為我還會撿回那個破爛貨嗎?就算她給我磕頭,也不會要她了!”
魏山林憤憤地說。
“也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決裂,等你見到她的時候,說不定又心軟了呢?”
“呵?會那樣嗎?那我來問你,你已經把霸占你媳婦的那個男人給太監了,那個孫娟肯定不會和那個太監長久的,如果你出去後,孫娟再找到你破鏡重圓,你會怎麼樣呢?你會接受她嗎?”
胡雙十被問的無語了。是啊,如果是那樣,自己會怎麼辦呢?那個時候,孫娟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嬌媚面孔在腦海里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