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急忙接過朱寡婦手里的避孕藥,嘴里答應著:“嗯哪,我知道了,我會按時把這藥吃下的,肯定不讓那個老畜生給我懷上的!我是朱家的媳婦,我還要給朱家生兒育女呢!”
朱寡婦被說的喜眉笑眼的,說:“你真懂事兒,以後好好做我們家媳婦,娘不會虧待你的!”
然後又法外開恩地說,“你今天早晨就回上房吃飯吧,吃過了就讓他們送你回門!”
讓大花兒回上房吃飯,確實是破了先例,以往每天都是把飯菜送到新房里來,就像給犯人送飯一樣,為的就是防止她趁機逃跑。
朱寡婦剛才是被大花兒說高興了,才破天荒地允許她回上房吃飯。
這樣的結果也是大花兒要達到的目的之一,逐漸讓他們放松警惕,自己以後有了一定的自由,也好找機會逃跑或者給家里通信。
盡管她知道像今天這樣的放松只是偶然一次開恩,但也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她乖順地隨著朱寡婦去上房吃早飯了。
早飯後,朱寡婦把三個兒子都放出來送大花兒回“娘家”表面上是按照規矩辦事,實際上她是在押她,還暗地里囑咐兒子們,要加小心,別在路上讓她跑了,盡管不是很遠的路也要加上十二分小心才是呢。
一連幾天都沒沾到大花兒的二瘸子眼神飢渴得像狼,一直環繞著大花兒的身體看個不停。
大花兒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呵斥說:“看啥?不像好人的眼神兒!”
二瘸子嘻嘻笑著:“上都上了,還不讓看?下個月你就是我的媳婦了,看我咋稀罕你的!”
大笨在一邊也附和著傻笑:“我也稀罕!嘿嘿嘿!”
眼神也在大花兒的身上轉。
大花兒心里無限作嘔,但也無可奈何,忍不住偷看旁邊的三尖子。三尖子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她,正好眼神相遇,彼此柔情脈脈地交流著。
二瘸子看在眼里又千般不自在,酸溜溜地說:“好像你們兩個有點分不開了?那也沒用,下個月媳婦照樣歸俺摟著,想咋玩就咋玩兒!”
說著,他挑釁地看著三尖子,顯然是在刺激他。
三尖子果然滿臉漲的通紅,呼吸都急促,狠狠地瞪著三尖子,卻說不出話來。
二瘸子十分得意,繼續說:“你瞪俺干嘛?難道媳婦是你自己的?我們都有份兒呢,讓你先睡一個月是娘偏心,要是先讓俺睡一個月啊,媳婦也會離不開俺的!”
“啊呸!”
大花兒狠狠地吐了二瘸子一口。
朱寡婦聽了一陣子,難免勾起寡婦的幽怨來,心里和身體都無名躁動,急忙制止說:“甭閒逗了,快點送你們媳婦回門吧,晚了村長又不願意了!”
臨走的時候,二瘸子還瞄著大花兒,問:“媳婦,你去村長家,打扮得那樣漂亮干嘛?”
“你管呢?”
大花兒又瞪了他一眼,生氣地徑自先出去了。
朱寡婦急忙向二瘸子使了個眼色,讓他抓緊跟出去。這個時候朱寡婦就該利用二瘸子了,這個看護的差事二瘸子比那兩個都機靈。
到了郝村長家,三個丈夫就完成了使命,但也都磨磨蹭蹭地不願意走,就像把一只羊羔送到了狼的嘴邊那樣不放心。
尤其是三尖子,眼神哀婉地看著大花兒,大花兒用柔柔的眼神安慰著他,意思是說,不要那樣,我很快會回去的。
郝村長揮了揮手,說:“你們三個回去吧!”
那架勢就像這個女人根本與他們無關似地。但他看三個人都還站在那里,就補充說,“五天後來把她接回去!”
三個丈夫總算艱難地出了村長的屋子。
村長的兒媳婦,也就是朱寡婦的女兒,見三個哥哥把嫂子送來回門,心里也不是滋味,拉住大花兒的手問長問短的。
那時大花兒看著這個水靈靈的女子,感嘆竟然嫁給了一個傻子,也不比自己的命好哪去。
這就是山溝里的愚昧,家里的男孩子都靠家里的女孩子換親或者換錢的,才能娶到媳婦。
郝村長穿的板板整整的,下巴刮得溜光,眼睛放射著貪婪的光,一直盯著大花兒,見小英沒完沒了地拉著大花兒,有些心急,說:“不要多說了,快點把她送到新人房里去吧!”
小英心里罵著這個色色的公爹,但嘴上卻不敢多說什麼。
這時郝家三個後生已經進來,等待爹的吩咐。郝村長對三個兒子說:“你們把大花兒送到新人房里去!”
郝二山最先過來,嬉皮笑臉地說:“嫂子,咱們走吧,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啊!”
大花兒隨著三個男人又向後院走去。就在經過那個倉房的時候,又傳來好大山的瘋媳婦莫名其妙的叫聲:“公爹陪俺睡覺嘍!”
大花兒驚愕地站住了,望著那個監獄小窗一般的窗口,心里驚愕:是瘋話還是真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