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她說已經接了女兒回到家里,見家里沒人才打電話問問。
我藉口公司有事含混過去,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些東西,然後帶著疲憊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剛打開門,女兒就跑過來抱著我說:“爸爸,今天我又得了一個小紅花,你看。”
說著用手指著自己衣服上的紅色貼紙,一臉的炫耀。
我換上鞋子,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地上,抱起女兒說:“我們家曉曉最棒了,來,親一個。”
“爸爸胡子扎人,不要。”
女兒用手推著我湊上去的臉,搖頭躲閃著說。
我和女兒又逗了一會,妻子打開浴室的門,用毛巾擦著頭發走了出來,看到我和女兒在沙發上打鬧著,故意板起臉說:“還鬧,慣得曉曉都像個男孩子一樣了。”
語氣中卻充滿了柔情與蜜意,好像下午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我看著妻子偽裝出來的笑臉,心里很是厭惡,面無表情。
妻子看到我臉色不悅有些詫異,就問:“老公,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懶得回答,起身去了洗手間。
洗完澡換了身家居服,想起妻子的那條內褲已被我連同換下的衣服一起扔到了洗衣籃,我又急忙將它翻出來。
拿著這條自妻子身上脫下的內褲,此刻感覺就像一塊燙手山芋,我究竟要不要拿著這條內褲去質問她?
還是暫時藏起來,先從側面用言語試探一下?
我在洗手間拿著妻子的內褲躊躇不定,就聽妻子在廚房喊道:“吃飯了,老公還沒洗完嗎?曉曉,來洗手。”
來不及多想,我將那條帶有妻子淫液的內褲又放進了家居服的褲兜里,平復了一下呼吸,開門去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我依然沒有和妻子講話,甚至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妻子也只是默默的吃著飯,不停地為我和女兒夾菜。
我知道,如果沒有女兒在,她一定早就問我今天為什麼這麼冷漠了,而我想也是時候和她談一談了,至少不能再讓她把我當傻子看。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這頓飯吃的如同嚼蠟。
女兒好像也感覺到了空氣中透出的凝重氣氛,乖乖的吃完飯就跑去看動畫片。
等到女兒去了客廳,我才冷冷的對妻子說:“最近你很忙嗎?為什麼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關機呢?”
妻子的眼神閃爍,小心的對我說:“老公,你……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就今天下午。”
妻子聽了身體明顯一抖:“我……我下午去教育局參加培訓,手機關了。”
我看著妻子慌張的模樣,心里冷笑一聲,語帶厭煩的說:“行了,有什麼事等晚上曉曉睡了再說吧!”
說完就放下碗筷去了書房。
一晚上,我在書房內無聊的上著網,妻子在客廳陪著女兒玩游戲,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晚飯時的事。
九點鍾的時候,妻子給女兒洗完澡正要哄她去睡覺,我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兒啊,你趕快來醫院,你爸被車撞啦!”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怎麼回事?爸現在怎麼樣了?”
母親抽泣著說:“我和你爸散步完回家的路上被汽車撞上的,你爸現在還在手術室呢,你快點來吧!”
“媽,您別著急,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對妻子匆匆交代了幾句,換上衣服又拿了些錢,臨走時想起了那條內褲還在家居服的褲兜里,我又把那身家居服卷起來藏到衣櫥的最里面,看了看沒什麼破綻才匆匆出門,開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父親還在手術室沒有出來,母親正在和兩名交警作筆錄,我在一旁聽了一會,基本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父母兩人都已五十多歲,吃完晚飯有外出散步的習慣,今天老兩口散完步在回家的路上,父親被一輛沒有牌照的小轎車撞倒,而那輛小轎車只停了一下就接著飛快離去。
錄完筆錄,兩位交警又交代了幾句盡快破案什麼的就告辭離去,我扶著母親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妻子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坐在母親的另一側小聲的安慰著她。
我想到妻子來這,那女兒現在誰照看?
就問她:“你來這兒,曉曉誰看著呢?”
“我哄曉曉睡著了才過來的,待一會我就馬上回去。”
母親抹著眼淚,對妻子說:“小惠,這沒事,有我們娘倆在這就行了,你還是快回去照顧曉曉吧!”
“媽,那我就先回去了。”
妻子說完又看著我說:“晚上別著涼,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目光依舊望著手術室的大門。
妻子走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才結束,主治醫生對我們說明了一下情況,父親的傷不重,肋骨和胳膊上有兩處骨折,只是現在仍處在術後昏迷狀態,沒有生命危險,但由於上了年紀,恢復起來會比較慢,我和母親聽後都松了一口氣。
我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淚水已經濕潤了眼眶,由於我工作比較忙,一般都是隔一段時間才會去父母家看看,最近事情比較多,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看望過二老了。
父親干了一輩子的警察,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高大挺拔、雷厲風行,眼看到了退休的年齡,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母親坐在床邊不住地絮叨著,說父親這次車禍都是她害成的,不應該怎樣怎樣……我只好勸慰她,這只是場意外,誰也怨不得。
一夜沒合眼,第二天一早妻子送完女兒就趕了過來,路上她買了些早點,我洗了把臉和母親一起吃完早點,母親就催促著我們倆去上班,醫院里邊她照看著就行。
我和妻子拗不過,只好答應下來,一起出了住院部。
開車送妻子去學校的路上,我的眼角余光看見妻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又想起了昨天在小院里看到她放蕩的模樣,心里又是一陣心痛,眼下也只能默默的忍著,等父親病情好轉之後再說。
停下車,妻子對我說:“老公,我今天下午沒有課,中午我回家做點飯給咱媽送過去,下午我在那守著就行。”
“那好,我下了班就馬上過去,你接了曉曉直接回家就行。我走了。”
“好的,老公再見。”
到了公司,我去找老劉說了一下父親住院的事情,希望能請一個月的假,老劉面帶為難的說:“小張啊,不是我不近人情,現在公司的事情太多,招標的事正在節骨眼上,你請那麼長時間的假我也很為難啊!再說我到年底也該退休了,你是很有希望繼任的,你這時候請假會讓領導對你的印象很不好的。”
“可是我父親現在還在病床上。”
老劉想了想,說:“這樣吧,每天早上你必須來上班,有些會議你是一定要參加的,下午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去醫院。怎麼樣?”
老劉已經給了我很大的便利,我也不好再堅持請長假,只好點頭答應:“好吧,謝謝你,劉經理。”
和老劉又談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期間老劉看似不經意的提了一下東城公司,我點點頭心領神會。
下午下班後,我在小飯館買了些飯就去了醫院,父親已經醒來,正在吃母親削的苹果。
母親說妻子接了曉曉回家了,本來妻子是想帶著曉曉來看爺爺的,父親不讓,說:“小孩子抵抗力差,沒事就不要來醫院,這地方不乾淨。”
吃完飯,陪著父親說了會話,我就提議讓母親回家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過來,母親不願意,又讓我回家,爭來爭去,還是父親發話了:“你就回去吧,讓兒子在這就行,我已經沒大事了。天晚了,讓兒子送你回去吧!”
我和值班護士說了一聲,請她幫忙照看一下父親,就開車送母親回去休息。
回來的路上又拐了個彎,准備回家拿些洗漱用品和毯子,來到家門口,發現家里的防盜門竟然是敞開的,只有內門關著。
我有些詫異,妻子一直是很小心的,晚上睡前必須檢查完門窗後才會安心,今天怎麼這麼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