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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罪 hollowforest 4414 2024-03-02 00:06

  周惠和劇團在東南亞的演出空前的成功,得到了媒體鋪天蓋地的贊揚。

  她們載譽歸來的時候,受到了各級領導的熱情款待,慶功、表彰、宴請足以讓整個劇團沉浸在節日般的歡慶。

  劇團發放了獎金,也給他們安排了休假。

  帶隊的領導晉升了,他實現了多年的願望;周惠的兩個學員也終成眷屬,這對漸露頭角的男女在這次出訪中暗渡陳倉,女的已是珠胎暗結,一回來就馬上舉辦了婚禮;小生把演丫環的女演員弄上了床,他恬不知恥地對周惠說:“是她勾引了他!”

  周惠領略了丈夫之外的男人,周軍讓她充滿激情。

  她調動了全身所有的智慧全情地投入去。

  她把對他的愛、激情、希望全部傾注到這男人的身上。

  周惠身不由己地進入了另一個情欲世界,一個更蕩魂攝魄、更激情豐富的世界。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選擇,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世界已經把她吞沒了。

  周惠覺得從末有過的舒心悅意,跟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體內那性欲的汁液飽滿欲溢,隨時都有性欲的衝動。

  但除了跟周軍在一起,其它的一切都變得毫無價值,男女房事的魅力和歡樂使她忘卻一切,簡直讓她眉飛眼笑。

  她奇怪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的身子經常激動地顫抖著。

  光线濃香熏人一般地滲進在床上,周惠還不想起床,她懶在被子底下,舒暢地伸繃著身子。

  手機響了,一看是少芬的:“周惠,你把門開了!”

  少芬的聲音急促且嚴厲,真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周惠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里有股末褪盡的昏暗,只有那從窗戶漏進一絲光芒看著已近中午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周惠睡眼惺忪地開了門,少芬推開她進門:“大中午了,還沒起床,你也夠愜意的。”

  她四處打量著,周惠的房間里那華麗的鋪放著龍鳳床罩的大床,那影沉沉的書架,都略帶一些冷香腐迂。

  還有懸掛著色彩艷麗的衣衫,奇形怪狀的那些香水瓶、潤膚露,那陰沉幽寂的空氣,跟眼前這她不甚調和。

  周惠走過窗前拉開了窗簾,她的睡衣輕薄透明,在外面強烈的光线下,能夠看出她睡衣內赤裸的大腿輪廊,她里面大慨什麼也沒穿,她身上有種奇妙的韻味。

  瀑布似的長發遮蓋住了眼睛,幾乎裸露著的肩膀微微顫動,那富有性感的大腿线條分明。

  少芬的心里一顫,她體驗到了少女時期初次見到她時的感覺,而經歷了這麼多年,這感覺反而更自然更富於挑逗性。

  周惠柔軟富於曲折的身體,突出的豐滿胸部和臀部,兩腿欣長而苗條。

  “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周惠輕聲地問,在少芬聽來卻有種吃人嘴短的愧疚。

  少芬在屋里轉悠夠了,回到客廳上,她象是很疲憊地倒到沙發上:“周惠,我渴了,你泡茶吧。”

  周惠發現今天的她一舉一動既有成熟女性的風韻,又有年輕姑娘的活力,心情似乎十分愉快。

  她穿了一件深灰色大圓體恤,露出了相當一部分前胸。

  體恤上星星點點綴著白色,周惠覺得該有一條白色的絲巾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既與衫上的白色呼應,又可以讓她裸露的脖頸和前胸那種耀人眼目的半球遮掩一些,別那麼張揚自信地挺著。

  “這次演出收獲甚豐吧?看你這麼滋潤?”

  少芬坐起來說,她覺得自己有點虛偽,明知故問。

  “那有,怎能跟你比,你一單生意,足以讓我累死累活地演多少場。”周惠說著,給她泡起茶來。

  她蔥管似的手指在潔白的茶杯上翻弄,悠悠地說:“你們偷著在湖畔購置那的別墅,羨慕了多少人啊!”

  “我也不是存心瞞著人的,只是你哥現在的位置,還是不敢張揚的。”

  周惠突然這麼一說,少芬有點忐忑。

  她偷眼看她平靜的臉,似乎沒有別的含義。

  “最近你跟東平怎樣,還好吧?”

  “平靜似水。”周惠說,但難以掩飾眼里飛揚的悅色“平靜最可怕了。”少芬含著怨恨的口氣說,倒象是在說他們自己。

  見周惠抱膝雙腳屈上了沙發上,她再說道:“周惠,有句話我應該告訴你,周軍要是外面有別的女人,我肯定發現,不像你家東平那樣深沉。”

  “你想告訴我點信息?”

  周惠又一次感到被擊中了,但擊中的部位是她要拼命掩蓋的。

  少芬譏笑地說:“這方面我從來不攔他,他隨便。只有一個前提,找到了別的女人,得打個招呼。我得知道。”

  “你知道了怎麼樣?”

  周惠追著問。她的臉紅了,紅得很厲害。

  “不怎麼樣。你以為天下只有一個男人叫周軍?”

  “是麼?我可真給你嚇死了。”

  周惠的手撫著胸口,說話時臉仍然紅著。

  少芬突然不說話,兩只眼睛聚攏著,盯著周惠。

  周惠迎著她的目光,轉而笑了,仿佛識破了一個孩子的惡作劇。

  “跟你在一塊兒,快樂都不值錢了。”

  周惠意識到了自己在撒謊,但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敏感了。

  “那活著干啥呀?不就是圖個樂兒麼?!”少芬說著瀟灑的舉起手:“走走,隨便的地,姐今兒就請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刷卡時可別心疼。”

  周惠說完站起來,她還走進臥室就撩起了睡袍的下擺,少芬見她果然光著一個豐腴的屁股沒著內褲。

  她倚在臥室的門框上,一眼不眨地看著周惠輕快地脫掉睡袍,渾身赤裸著,她白嫩的肌膚沐浴在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象是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金色。

  她的乳房比她豐滿的乳房小,但足夠高挺,她的小腿細細的,臀部豐腴誘人,大腿的結合處覆蓋著一層柔軟卷曲的毛。

  周惠穿上黑色的三角褲,窄窄的褲襠剛好遮住她隱秘的地方,她擡起頭她們的目光相遇。

  少芬空洞洞的眼睛深沉而有吸引力,似乎藏著無窮的奧妙。

  周惠又聞到了從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香氣,那股似蘭似麝的氣味讓人迷戀沉醉。

  讀高中的時候她們並不在一個班里,但她知道隔壁班里那個扎著兩把毛刷子的好看女生叫黎少芬,而她也知道她叫周惠,她的脖子很長,腦袋不大,五官鮮明,讓她過目難忘。

  她倆並沒有說過話,偶然相遇的時候,都會對視片刻。

  那年的運動會上,她們都參加了四百米的比賽,比賽還沒開始,少芬就見她穿著一條藍色的運動短褲,一雙白色跑鞋。

  在跑道上伸胳膊壓腿,還原地跳躍,讓雙腳的後跟打擊屁股。

  她的腿與周圍的同學相比顯得格外修長。

  這時,發令槍口冒出了一股青煙,女子四百米比賽開始了。

  一開始周惠就把她們甩在了身後,長腿的她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撅著緊繃繃的小屁股,一路領先往前躥,過了最後一個彎道,周惠邁動長腿加速地往前奔跑。

  就在這時,她衝了上來,跟她並駕齊驅了,周惠側過臉,沒看清她的表情,但她聞到了從她身上、也許是她的衣服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芬芳氣味,灌滿了她的胸腔,真讓她飄飄欲仙。

  當時她還錯以為那是一種香皂的氣味或是一種香水的氣味。

  後來,過了許多年之後,周惠才明白,想當年她從她的身上嗅到的氣味,就是女人動情時的真實氣味,這種夾雜著體味、香味還有從身上某一處散發而出的似蘭似麝的氣味,幾乎每個女人都有著她自身獨特的激素所分泌出的體味。

  周惠被熏得頭暈目眩。

  她驚異於少芬身上所具備的那種性感氣味,它們深深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周惠最終讓她給超越了,少芬以優異的成績奪得了這個項目的冠軍,看台上一片掌聲,連周惠她們班的學生們也禁不住歡呼起來。

  她偷偷地回頭看了周惠一眼,發現她還像根柱子似地站在那里發呆。

  她走過拉了她的手:“你也跑得不錯。”並且擁抱了她。

  她們同時聞到了對方身上又香又臭的汗味和人體味道。

  她的味兒很重,她也不比她輕。

  就是這一絲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入骨入髓的氣息,她們倆個竟惺惺相惜了起來。

  她們互相看看,吸吸鼻子,她便好奇了,說道:“咦,你身上有西瓜味兒。”

  周惠便側過頭低下臉,擡起胳膊朝腋下嗅嗅,笑道:“我是甜汗兒,夏日里蚊子最好吃我。”可不是,白生生的皮膚上,這里那里全是蚊子咬著的褐色小疤。

  她也擡起胳膊嗅嗅腋下,回答道:“我是酸汗兒,蚊子不吃。”果然是光潔得連個針尖大小的斑點都沒有,白晶晶的發亮。

  兩人便喘喘地笑。

  “來我們班吧。”少芬說,她們笑過了,手牽著手一齊往那領獎台去。

  周惠挑選了一件輕薄的連衣裙,剛及膝上身只有兩僅細帶吊著,她一動不動地站著,重心在一條腿上,半個屁股誘人地朝前撅著,頭發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睛半閉著。

  “怎麼樣?”她問道。

  少芬見她的上半身幾乎赤裸著,只有那細帶遮住了一點她的白晰光滑的身體。

  她的乳房在緊身的裙子底下高聳著,乳頭也被勒得輪廓畢現。

  “肉彈!”她戀戀不舍地盯著她的身子,突然換了一種狐魅無比的腔調,說:“周惠,我真恨我為什麼不是個男人……”她說著這話時伸手摸了周惠的乳房。

  “拿開你的狗爪子,你這壞蛋!”周惠打脫了她的手,“哎呀!我的大少姐!”她跳起來,夸張地尖叫著,然後轉到她的背後,摟住她的脖子,歪著頭,在她的腮上吻了一下。

  周惠嗅到她的嘴巴里,散發出一股混合著魚腥草和青苔般的氣息。

  這股氣味讓她聯想到水牛的濕漉漉的嘴巴。

  她並不反感這股氣味,但她的這種親熱弄得她很窘。

  周惠剝開她的手,低聲說:“快放開我,你這家伙……”

  倆人廝鬧夠了,出門時少芬說:“我請你吃一盅一碟一碗。”

  “這麼小氣,這就是把喂我飽了。”周惠笑著說,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倆人開車找了一處僻靜的餐廳,雖然地處偏僻的窄巷市井,但里面卻很是熱鬧,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少芬真的不是開玩笑,這一盅是燕窩、一碟是鮑魚、一碗是魚翅,倆個人就價格不菲。

  不一會,穿著大開衩旗袍的小姐,就將一個熱氣騰騰的碗端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小姐,您要的椰汁魚翅湯。”

  周惠見少芬對著手機呵呵地傻笑,看上去滿面春風的,她說道:“你走桃花運了?怎麼滿臉桃花盛開的?”舀了一勺魚翅湯,心不在焉地倒進嘴里。

  湯一進嘴她就跳了起來,嗚嚕起來,用手捂住嘴巴。

  少芬說:“吐了吐了快吐了!”

  但周惠擺著手拒絕了,她那樣子就像一個強忍著不嘔吐的人。

  灼熱的湯在她口腔里翻滾著,她怕吐出來不雅觀,於是一狠心,挺了挺脖子,硬將它咽了下去。

  感到好像一團火焰,從咽喉一直滾進了胃里。

  眼淚隨即從她的眼窩里冒了出來。

  少芬同情地看著她,說:“你應該吐了它的,為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在這種地方,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人敢對你說三道四。”

  周惠要拿她的手機,她不讓,又神秘道:“這事我真的不能告訴任何人。”

  周惠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少芬倒沉不住氣了,她低聲對周惠說道:“……我和馬天駿的關系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現在的心情是一個字爽。”

  周惠心里咯噔一下,不大相信地又看了少芬一眼。

  少芬笑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他對我真的有意思,就是昨天晚上,他主動約我到酒吧,就我們兩個人,喝完酒,他還帶我到他的住處去了,跟我聊了好多心里話,而且……”

  “而且什麼?……你們,你們那個了?……”

  周惠心里一震,臉上不由熱辣辣起來。

  “你那麼大反應干什麼?就是那個了,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呀……我對他說,你不需要特別壓抑自己,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只要我們都覺得對方好,做什麼不可以?”

  飯,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周惠故作無所謂道:“那後來呢?”

  “後來就不說了。”少芬眼一閉,故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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