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埋怨胡媚低估了我的實力,我卻沒有發現我也一直低估了胡媚的實力。
胡媚問我:治療很麻煩嗎?
我說:可能配備這些中草藥需要時間,可能我要自己去采。
像那些野生的,不好采啊。
胡媚笑道:你直接沒把我放在眼里,你怎麼不向我求助呢?
通過胡媚我才知道,現在咱們國內有一大批職業采藥人,他們穿梭在各種深山老林,尋找各種名貴珍稀中草藥。
有采藥的,自然就有販賣藥的,有販賣這些珍稀藥的,自然就有一個相當高端的消費群體來買藥。
胡媚竟然就是這一道鏈條上的一個著名的經紀人。
那我還怕什麼,更不需要穿越了,我把藥方開出來,並說明每一味藥的要求,比如,千層頂要什麼樣的,莪術要什麼成色的等等,胡媚告訴我:後天之前,一切到貨。
利用這兩天時間,我倆在近月縣轉上一圈。
近月,聽名字便是一個極富詩意的地方,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里雖然不靠海,但有一個中國北方非常著名的湖泊,月圓之夜,湖面映襯著月光,近月,可能就是從這里來的吧。
近月有山有水,物產豐富,白石村的豆腐只是一個極有代表性的產品。
胡媚對這里非常感興趣,說要把近月變成我們在墨都事業的後花園。
下午時,胡媚突然問我:你想不想見你那個黃杏姑娘?
我知道你的心思。
我說我這幾天還是陪著胡姐吧,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咱倆陰陽調和,不是很好嗎?
胡媚笑道:陪誰倒是都無所謂,關鍵是你能配出神藥,拯救這些病人啊。這是那個黃杏的手機號碼,你打電話給她吧。
唉,真遺憾啊,我這幾天竟然沒看那張神奇的表盤,不能查一查自己今天到底適合不適合找她。
但擇日不如撞日,而且我通過順風鼻子,已經嗅到了她就在我附近,也就是說,不在家就在銀行里。
但我給她打電話該跟她說什麼呢?你好,我就是那天在某賓館跟你睡了一晚上的那個男人——我這不是找抽嗎?
談業務?說實話我實在是對銀行的業務不熟悉,我哪里知道她需要什麼樣的業務?再說,她也不負責業務啊。
所謂的不敢,那是自己沒有充分的動機,這個美得讓我惦記的姑娘,我必須拿下!
打個電話又不會懷孕,怕啥?
電話打通,那邊說:你好。
我說你好,是黃杏吧?
我現在在近月,方便的話一起吃頓飯吧。
黃杏一怔:是你?我也一怔,她竟然能聽出來,我也只好說: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啊,太好了。
黃杏那邊的聲音很冷:我要是聽不出你的聲音那才怪了,你真的要約我吃飯?
我說:在你們銀行附近有家菜館,我看那邊的味道還不錯,正好離你們單位也近,如果我是壞人,你還可以打跑了我。
黃杏的聲音一直很冷:你還以為你是好人嗎?我快下班了,你在那家店里等我吧,來我單位接我不方便。
胡媚先回酒店了,說今晚我要是回來,她就等我,我要是跟黃杏走了,她就自己過。我對胡媚就說了一句話:今晚我是胡姐的。
近月是個縣城,沒有太多有品位的菜館,但這家菜館還不錯,我倆訂了一個小包廂,上了幾個比較有品位的菜。
黃杏依然是穿著她的工裝,她是喜歡穿這身工裝呢,還是只有這麼一身能見人的衣服?
我無從得知。
黃杏依然是美得驚人,哪怕是我這兩天一直在看胡媚和白玫瑰這兩個絕對是千里挑一的美女,我依然迷戀著黃杏。
黃杏,美得讓我難以置信,因為,那是一種燃燒在我內心深處的觸動。
黃杏就那麼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還是我來拉開話匣子吧:我怎麼找到你的,我就不說了,反正我這次來,只是想見見你。
黃杏繼續一言不發。
我只好接著說:你看到我點的這幾道菜了嗎?這道蜜汁蓮藕,切成片,擺成了兩行,寓意著咱們兩個人齊頭並進,走的每一步都甜甜蜜蜜。
黃杏的表情稍微有些緩和。
這是炸麻球,幾個麻球中間是一個花,這叫芝麻開花節節高,祝願你的事業。
黃杏的表情竟然又冷了下來。
我只好接著說:這是一盤蔥爆海參,我特意囑咐他們,勾芡勾得厚一些。
這道菜的寓意是:在你我“身”上發生的過往的一切,我深表“歉”意。
黃杏終於說話了:你今天讓我來就是跟我說這些?
我笑笑:第一個節目,說,完成。接下來的節目是吃。
黃杏竟然笑了,雖然是苦笑:你覺得你來找我,我會很高興嗎?
我只好發揮自己貧嘴的本事了:我來找你,你當然不高興,但我今晚實在找不到人一起吃飯,我在近月縣就你這麼一個朋友,只好約你了。
黃杏說:咱倆也算朋友?你這麼年輕,就這麼成功,咱們注定不在一條路上。
聽話聽音,我知道黃杏是話里有話: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富二代?富二代沒有錯啊,雖然我不是富二代,但我不抵觸的。
黃杏沒有回答。
我接著說:我就是個很普通的家庭出來的,能走到今天完全是機緣巧合。
對於那天的事情,我不樂意多說,只是深表歉意。
以後,你要想跟我交個朋友,就交個朋友,不想的話,咱們吃完這頓飯,各走各的路。
黃杏說:你前段時間就來過我們單位,還開車跟著我走了那麼長時間,我當時真想拉開你的車門罵你。
我就想你怎麼就那麼小人呢?
今天你約我過來,本來我是想借這個機會罵你的,但我想想還是算了吧,咱倆注定不會成為朋友。
我當然不會死心,而且經驗告訴我,如果一個人肯和你說話了,哪怕這話不中聽,也比她完全不理你更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