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俄羅斯人拼過啤酒;也曾跟老方大大方方的在富士山下裸著身子泡溫泉;也曾穿著比基尼在馬爾代夫沙灘上曬日光浴;也曾和老方玩鬧一般在拉斯維加斯小賭怡情;也曾在古羅巴體會不一樣的社會主義;也曾在巴勒西跟著黑女孩兒們跳桑巴舞;也曾在九又四分之一月台看某個會魔法的小男孩蠟像,也曾在阿拉卑斯山峰頂學著傑瑞和露西伸展雙臂;也曾在慕了黑體驗狂熱的德意足球;也曾在非洲獅園拍過照片;也曾在獅身人面像下游覽;也曾在死海里游過泳;也曾在蒙古包里品嘗酥油茶。
就在我和老方的環球旅行結束准備回國的時候,兒子的一個電話急赤白賴的差點讓我慌了神,這一年半和丈夫老方玩瘋了都。
帶著一身疲憊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看著面前有些局促的兒子,摟著懷里不斷撒嬌的小女兒,我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媽,我戀愛了。”
兒子有些忐忑就跟我吐露最近他自己感覺到不對勁的事兒。
啥?
兒子自己感覺戀愛了?
對方是誰家姑娘?
高矮胖瘦如何?
家庭環境如何?
性格品貌如何?
我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就來了個戀愛了仨字兒告訴我就完了?
一時之間,我還真有些發懵。
自家兒子這白菜要被拱了?
愣愣的我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老方笑呵呵的起身挽著兒子的肩膀笑開了。
看著笑嘻嘻的丈夫和帶著靦腆的兒子,我馬上就覺著不對味了,這事兒老方肯定知道是誰家的閨女,就是沒跟我說。
他啥時候知道的啊?
瞪了一眼老方,懷里的小丫頭鬧了:“媽,怎麼不理我啊?一點都不像晴姐姐,一直都帶著我玩!”
嗯?
晴姐姐?
我從女兒嘴里捕捉到這個名字,在看了看低頭紅了臉的兒子和憋著笑的丈夫,有點奇怪了。
想了想,唔……老公是知道這姑娘的,而且還是熟人家的女孩兒?
兒子應該也知道是誰家姑娘,可能是不好意思跟我說?
我想想啊,熟人家的女孩兒,年紀跟我兒子相差不大?
名字里帶了個晴字的……
咦?
這不明擺著這姑娘是老方合伙人劉琪文……那啥,我閨蜜鄭雲芳家那個曾經得過抑郁症的姑娘嗎?
是她?
前段時間倒是聽閨蜜說她閨女遇到個棒小伙天天陪著幫著她照顧她閨女,難不成?
我這閨蜜指的那個棒小伙就是我兒子?
帶著點點的疑問虎著臉,給兒子指了指一邊的沙發上,然後抱起閨女丟到老方懷里,轉身沒說話看著忐忑的兒子再也扛不住我的不發言,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兒前前後後都給說了。
原來,兒子在公司實習的時候碰上到公司找我閨蜜的女孩兒,那會子剛剛病癒的女孩兒還對兒子有些不耐煩和抗拒,但兒子一路溫聲言語把她直接領到我閨蜜鄭雲芳那兒帶上房門就回轉繼續工作,不知咋地,劉晴這丫頭似乎看上了我兒子,三天兩頭藉故就到公司找我兒子,極有耐心的兒子和很有耐性的劉晴就這樣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直到我和老方環球旅游結束前幾天,兒子被我那閨蜜找了去,就在辦公室就看到了令他有些頭疼的劉晴。
最終還是躲不過去,被我那閨蜜仔細認了出來。
合著都是熟人啊?!
好吧,聽兒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一種看都市愛情小說的既視感。
得,這回我兒子是跑不掉了。
雖說劉晴那姑娘得過抑郁症,可我那閨蜜也不是吃素的,不僅僅生了二寶(她家臭小子的小名兒,年紀比我閨女大幾歲),還借著這事兒帶動劉晴重新恢復了正常治好了抑郁。
那就沒啥了,只是……這姑娘我沒見過幾次,想了想,坐下來道:“這樣吧,兒子,過幾天邀請你那女朋友到家里來,我和你爸過過眼。以後你的生活工作也要逐漸從家里獨立出去了。”
兒子點了點頭,道:“爸,媽,我知道的。所以,劉晴怕您不同意,讓我跟你們說說,看能不能過幾天來拜訪。”
“臭小子!”嗔怪的說了一句,我起身從老方懷里抱過小丫頭,恨了老方一眼,道:“你早知道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吧。”老方搞怪的苦笑了下,然後在我轉身准備上樓的時候跟兒子攤了攤手被我眼角的余光看了個透,我也懶得說。
他們父子之間,總有許多搞怪的表達方式。
晚上我和老方誰也沒收拾誰,陪著小丫頭玩了半夜哄睡了,兩個人回到主臥隨便洗漱了下就躺床上休息睡覺。
入睡前我問老方:“老方,那姑娘你見著了?”
“見著了?我跟你一起回來的呢,媳婦。再說,我那合伙人和我經常見,你和你閨蜜也是經常見,想也知道劉晴那孩子長啥樣。”
“你就知道長啥樣了啊,兒子戀愛的對象咱總要知道對方姓甚名誰高矮胖瘦家庭環境和性格品貌對吧,這些都不知道,咱們當父母的怎麼衡量這倆孩子適不適合過一輩子啊?”
“你啊,瞎操心!你我這麼多年的夫妻,不知道過一輩子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啊?再說,萬一人家嫁過來,知道你這個婆婆隨時隨地想讓咱兒子成媽寶,人兒媳婦不跟你鬧心才怪!”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給老方懟了。
是啊,講婚姻關系的書一大堆,說起來簡單的意思就是婚姻關系是家庭關系的根系,其他的父子母子父女母女兒媳女婿這些關系都是婚姻關系的延伸而已。
就這麼簡單,但很多人都看不破,連我這個從業多年的出版人也差點看不透這其中的關系。
唉……搖了搖頭,道:“睡吧,老方,過幾天那孩子過來咱們過過眼就好,兒子想娶她,咱們就讓兒子帶著戶口去領證,唉……你說兒子和劉晴能不能成啊?”
老方摟了我的身子道:“成不成看他倆對不對眼了,咱們在這瞎想啥?等他們倆決定成了,咱們再辦後邊的事兒,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我點了點頭,窩在老方懷里,想著兒子未來可能結婚的美事兒迷迷糊糊的睡了。
回來這幾天,在家帶了帶閨女方蓓,狠著心把她送了托,我和老方拎著包在兒子出門上班的時候去了趟超市來了個生熟菜蔬大採購,滿滿當當的生熟菜蔬快裝了一車。
回到家里和老方兩個一個對著菜譜,一個抄起鍋碗瓢盆,叮叮噹當的下廚聲兒就沒停過。
環球旅行這一年半也不是吹的,環球各地的美食至少也是吃了個遍,知道其中一部分美食做法。
於是乎,帶著點羞怯,忐忑,局促不安和期待的劉晴被兒子領進家門的時候看到的是穿著圍裙手抄大勺的我和提著菜刀切菜的老方,把人姑娘都嚇了一跳。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方鄭的女朋友,我叫劉晴。”
“小晴來了?快坐,幾分鍾菜就做好了,稍等下啊。”我嘴里說了一句就趕緊的回廚房,鍋里炒著菜呐。
正轉身的時候,丈夫伸手止住我使了個眼色,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合著我是有些懵了。
如果是閨女帶著男朋友回家來,自然是老方出面招待,可這會子丫頭還小,是兒子帶著女朋友上家里,合著是應該我出面招待的啊。
把手里的炒勺遞給老方,解下圍裙遞過去,拍了拍腦門子道:“瞧我這個腦子,真是有些糊塗了。小晴快坐,阿姨馬上就來。”
擦了擦手,招呼女孩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把兒子打發到廚房幫老方的忙,之後,四處搜羅著瓜果糖點擺在女孩兒面前的桌上。
又泡了杯茶放上才坐在姑娘身邊,跟姑娘喁喁細談。
還真是不談不知道,女孩兒果真是我那閨蜜鄭雲芳和老方合伙人劉琦雲的閨女,一晃差不多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還是小不點的小丫頭現如今長成了嬌俏可人的俏美女孩兒。
看得我是滿眼歡喜,心里頭想著有快抱孫子的既視感。
歡聲笑語經常從我和這女孩兒的口中有意無意的蹦出來。
看得一臉笑意的老方和丈二和尚的兒子幾次想打斷都一一敗退。
等飯菜上了桌,我邀請女孩兒上桌子吃飯,女孩兒很是淑女的用了飯,告辭出門的時候我一把塞了十幾張百元鈔把兒子推出門,才回轉來收拾桌上的瓜果糖點。
收拾完了,老方也收拾好了廚房,倆公母坐在沙發上嘮嗑閒聊的時候,老方問我:“這女孩兒咋樣?”
我笑著窩進老方懷里道:“等兒子回來了就把咱家戶口本給他拿去領證唄。還能咋樣?”
老方點了點我的鼻頭,道:“很乾脆麼?不知道咱兒子還沒上她家門呐?”我一愣?
是啊,好像兒子還沒上她家去拜訪來著。
想了想道:“老方,你那合伙人的喜好你知道不?知道的話就說說,我那閨蜜的喜好我也知道,咱倆合計合計,給咱兒子准備准備,等兒子上她家門的時候……”
老方樂了:“行啊,媳婦,咱倆來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