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弘晝撩開紗簾進得內里,里面天工巧奪架設著那西域所貢之龍驤浴盆,卻是揉濕了絨巾,熏設了香木,用盡了機巧,顛倒了造化,鋪墊就一座“浴床”。
弘晝雖與那前世亦知所謂桑拿一事,卻又不能比擬一二,更不免咋舌這一等陳設奇思更勝幾多。
本是頗能亂人耳目、迷人心神。
更不料那木盆之旁,堪堪軟軟,淨淨綿綿,哀哀瑟瑟,跪著的竟果然是一對熟婦,金陵王家雙姝。
他雖已隱隱猜到,畢是鳳姐悉心安排,奈何此時暖融熙熱,光影搖曳,汗濕夾背,連人之氣息都不免短長綿軟起來,在外頭更被那麝月楚楚可憐得一逗引,到了里頭,再看見這一等禁忌逗惹人間靡靡之景,竟一時迷離起來。
弘晝不說話只呆看著二婦一陣。
那王氏姐妹雖然早已經被宗族巨變,囚困災禍、內府嚴訓、子女勸誡,一路叮嚀得早知必有今日之辱之恥,奈何事到臨了,畢竟是幾十年名門世族,更是長一輩當家主事夫人出身。
往日里那威嚴沉淑,溫雅貞靜,深府內帷,節禮操守,鍛就得這天然的端莊氣質,此時卻是一時也是羞臊得忘卻了言語,竟也不知該如何以下一等連名份都無有的至卑至賤之性奴身份,去問候眼前這位已經褪了衣衫,露出一身男子肌膚毛發之和親王爺。
弘晝此時一時失神,既不招呼也不訓斥二婦,只眯了眼,由得空氣中水汽蒸騰著自己五內欲火漸盛,細細品瞧著二女。
那王夫人並薛姨媽一對姐妹,都是已過四十將近半百,論起來本已是女子家色容漸杜之年華。
亦不知是富貴人家錦衣玉食保養得法,抑或是此時那一等水汽光霧影疊亂人神智,還究竟是這王府雙姝,當真是如鳳姐昔日所言,真是“年輕時名動金陵之絕代佳人”,此時觀之,雖有些些姿色殘衰之意,但是其容貌體格,身形儀態,分明是一對兒天造低就之極品尤物。
想來這一對姐妹年輕之時,當真必有不輸釵黛之風姿,不讓鳳可之妖嬈。
那薛姨媽恭敬跪在右側,一頭長發雖已是沾染濕潤,卻用一根紫色的發系綢帶扎了,側臉只瞧著身邊的王夫人。
她是鵝蛋臉蛋,略顯豐潤,眉梢眼角雖已略略見了年華,只是此時臉蛋上不著脂粉,更被那水汽熏得露珠滿面,自那圓潤的下巴上滴滴略下,倒好一似老荷新出,添了幾分嫵媚至純;那鼻梁兒玉瀼瀼直垂,那雪腮兒紅撲撲微鼓,想來是羞澀緊張,恥辱悲哀,此時都一張一息,嬌喘之下更見惹人愛憐;唯那眼簾里卻是隱隱透著不合年紀的一股子爛漫通達,果然是和她幼女寶釵神形皆似。
此時薛姨媽只穿一件紫紅色褻衣肚兜,脖子上用軟軟一根紫色綢帶綁定,那一對胸乳果然不同那一等幼稚少女,當真是豐涌而起如浪起江淸,柔玉疊翠似巫山雲峰;卻所幸不曾為那歲月所催,此時憑那肚兜兒遮掩,被水汽浸潤,在肚兜當胸處用兩座軟綿綿仿佛似在微微顫抖的山峰,勾勒出一條深深的溝痕,那乳球晃悠悠墳起,已有三四分露在肚兜上方,更在肚兜當間貼合著布料頂起兩粒指尖大小的凸起顆粒。
水波蕩漾,那肚兜竟早已經濕透,雖是紫紅深色,奈何卻已經見得清晰那兩朵婦人家豐乳美蕾之色澤質地。
若再往下瞧,水霧汽更甚,茫茫難辯細致。
卻見是兩條白生生玉晰晰略見豐美的大腿,夾得死緊,由著膝跪支撐,上面那肚兜下擺寬寬一展,不用說,便是那蜜般熟透婦人家才有的肥嫩美臀了。
此時被那肚兜下擺所遮,見不得真切。
最可愛處,卻是她兩條白生生的臂膀此時反手背在身後,雖想來不過是隨意動作,卻透著一種與其年齡格格不入的俏皮,反而惹人心火難抑。
只是這薛姨媽想是固然羞臊無措,夾雜著又天性里對姊妹之依賴,此時既不肯一味低頭瞧地,也不敢直視弘晝,只是仿佛是躲避弘晝目光,又仿佛是掛念姐姐一般,只是側臉瞧著身邊跪著的胞姐王夫人。
而那一旁所跪之王夫人卻是別一般顏色。
一頭秀發如今隨時披散著不用釵環鍛帶,卻因那水浸透了,束縛成一股,只掛在裸露之右肩之上,自垂到胸口,若不觀其年紀稍長,倒好一似少女初出芙蓉浴一般。
那若觀眉眼兒,確實與那薛姨媽姐妹同體,頗有幾分神似,只是身量略高一些清減一些,也不似薛姨媽那般豐腴,倒是瓜子臉蛋,稍稍秀尖得下巴頦兒,一對修眉兒彎彎,美目兒迷離,眼睫毛頗更修長,只是朱唇略見蒼白之色,再瞧睫毛上所掛之露珠,竟然除了水汽之外尚有淚滴,嘴唇兒蒼白原來也是微微撲撲得顫抖,儼然是一副強自壓抑著恥辱,卻羞澀難當,苦痛不忍之意。
若再細瞧,這神情姿態竟隱隱似那鳳姐一般。
若看其體態衣衫,也比那薛姨媽別有不同。
她卻不曾著了普通之內衣肚兜,卻穿了一件月白色無肩帶的抹胸箍體之套體筒籠小衫,上繡著雲月紋,斷非尋常人家所用之衣,必是內闈所用,難為那小小布料一圈,將這婦人身子箍得如此精致,上只至遮擋著半方胸乳略靠上些,不過是勉強掩了羞處,衫體緊繃,倒將一對小巧的羊脂秀乳緊緊托起,乳形見得分明。
若是細品,王夫人身量略瘦,體態更是苗條,只一對乳兒雖也堅挺俏麗,卻不如薛姨媽那般洶涌,只是此時被這小衫一箍,胸前膩白,兩肩柔滑,一對鎖骨分明挑逗,倒添了許多意趣。
那衣衫下擺更只到肚臍,連那橢圓幽香得婦人肚臍眼兒亦是無奈得赤裸在白生生的小腹柳腰上。
無有肚兜下擺遮掩,再往下看得真切,那女子兩腿並攏,緊接著腰肢那風流處兒,此時被一條貼身的月白內褲,勉強遮掩著恥處,只是那內褲早已經濕透,最是桃源蜜處,已經是清晰可見叢叢黑黑。
她兩條秀腿,卻是分外細長圓潤,精秀緊致,只是此時整個身子都略略在顫抖,倒令那身子在汽霧之中,似有些恍惚形影之幻。
弘晝瞧著,似乎是那王夫人才將將泣過,這里薛姨媽瞧著她,不過是安慰她或憂其失儀。三人兩個跪著,一個瞧著,倒是呆了半刻。
依著弘晝本心,他本更喜閨閣處子,便是要品那經過風月之知味少婦,園中也自有鳳姐、可卿、李紈這等其實尚在妙齡年紀之女子可以奸玩;至於這王氏姐妹,到底與他,自然覺著年紀略大姿容當減了,如何能放在心上。
將這王氏姐妹圈入園子來,也不過是隨手之舉,一則也算寬恩於園中之女宗族,二則更多的,不過想著,若是哪日興起,將這寶釵母女同品,或將這鳳姐姑侄共賞,用一個奇趣罷了。
不想此時,這一對姐妹,當此燈迷水幻之境,著此濕濡羞懿之衣,姐妹共依,扶搖恥跪,這肌膚發色,容貌身量,哪里是那等上了年紀之色,分明是天造地救之淫意美物,再加上姐妹那同與不同,似與不似,當真似瑤池里兩尊神妃供體,昆侖外一對王母下凡,倒令人分外遐想受用。
再想著地上所跪兩女,不比那釵、黛、雲、妙等少女,再怎麼得聰慧也是待字閨中,不過閒來針織女工,琴棋書畫罷了;卻是一對最是尊貴體面、雍容靜雅之誥命夫人,竟然添了許多倫壞背德之動心趣味。
弘晝且看且賞,竟然遐思難耐,想來這所謂昔年王府雙姝,實乃金陵深閨名媛,幼年便注定要嫁入名門通婚聯姻,必是受了多少女貞禮教,習了多少體統德行,養了多少嫻靜雅致,自姐妹倆少女時代嫁人分別,一個既成了鹽茶兩道內廷皇商薛家長夫人,為薛家生得一對兒女,自丈夫過世,更一肩挑起薛家族務,其南北奔波,內外調停,堂客往來,世務通達,已是宗族所依所靠之人;一個更成了侯門榮國公府次子兒媳,更生得長女便備選內宮,後為賢淑妃,光宗耀祖,顯赫門楣,是為皇親國戚,顯位貴婦,尊榮無比。
誰成想今朝居然二十余年後姐妹重逢,雖然實已經是萬萬劫中僥幸逃得性命,卻榮華已盡,富貴雲煙;非但如此,連那尊榮體面,安靜寡欲,貞潔賢淑,守德潔身,都一般般顧念不得,竟然淪落成了一對下等等之無籍賤女,論起來連其子女侄媳輩做個王府性奴的身份都遠不如;姐妹同恥壞了人倫,卑侍子女破了長幼,更要忍了恥辱,咽了血淚,以一對熟齡姐妹,齊褪衣衫,忘卻幼年所學之貞操節烈,拋去成年所享之體面尊貴,再拾起自己那女子家魅惑色相,露出那除了丈夫不曾為人所見的得肌膚皮肉,羞恥展露那背乳臀腰,求自己一一賞玩淫褻,卻也不知一把風華之齡,可入得主人之眼,但求一狎一辱,換取主人一笑一舒,想來結呀,真是說不盡人間傷楚,紅塵痴哀,輪回罹難。
偏偏是這等強烈的對比,淫蕩的晃蕩,卻卻更添多少讓人心迷神醉之意。
此時片刻寧靜,還是那身後麝月年輕張皇,掌不住著這荒謬意境,輕聲喚道:“太太,姨太太,主子來了……”
她一聲“太太”本是提醒,卻讓地上跪著得王夫人並薛姨媽蒼白的臉上頓時飛紅,弘晝也醒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微微失態,他是經歷過紅塵最艷風月之人,不免有些自嘲,也生了微微嗔怒,便不等兩婦答話,終於開口,回頭半是斥責半是調笑道:“什麼太太姨太太?!本王竟瞧不見。”
他本隨口調笑,那地上所跪,王夫人不免頭更低垂,水汪汪的眼簾里滴滴答答流下淚,那薛姨媽卻是嬌憨豐腴的身子整個一震。
一對姐妹,那胸膛里,酸、苦、澀、愁、哀,羞、怒、傷,竟是百味晦澀。
原來王氏姐妹雖然是至親同胞,外人看著是一般兒類似之人生閱歷,但是卻是似是而非,薛姨媽這些年丈夫早亡,走南撞北,多知世態,通曉人心,不比王夫人深宅大院,其實是天真爛漫,不存心機之人。
那薛姨媽本也到底是貴婦人出身,這人生第一遭褪了衣衫,露那白皙肌膚,見那侍奉之人,本不免也是羞澀哀痴,才呆了半晌,此時聽得麝月失言,弘晝調笑,頓時才想起,今日自己姐妹又為何而來,本不就是忍恥辱裸肌膚獻貞潔來取悅弘晝。
她自賈府遭難,牽涉株連,便知必是天崩地陷,她於那世務上也見過這等抄家滅門之事,知道一等無他,無非是男子殺盡,女子遭披甲人反復奸汙至死罷了。
她雖知道年近半百,但是容貌秀麗,氣質高貴,尤其身量體態,美胸優臀,少不得遭受種種奸汙凌辱至死,早已萬念俱灰,唯獨掛念一對子女罷了,只是薛蟠是男子,外頭名聲本就不佳,如何處置已是絲毫不通消息,想來無非是斬首凌遲,偏偏最疼愛之小女兒寶釵,想想其玉骨雪肌,萬萬惹人愛憐疼惜之身子,既然遭此劫難,亦不知要讓多少粗鄙兵丁,刑囚罪犯,奸汙玩弄,傷害淫辱到何等地步,還不如早早求死罷了。
不想烏雲狂霾之間,竟然有意外之喜,女兒竟然能逃得大難,被和親王收為性奴圈入大觀園,雖然亦不免擔憂外頭傳言這荒淫王爺,不知道要在女兒身上施加多少淫事,論者禮法便是奸玩淫辱至死,也是常事。
但至少有了一线之明。
不想萬分憂慮千種愁腸百般煎熬卻又十分消息不通中,竟然會被連同姐姐一起接回園子,見園子里錦衣玉食、富麗皇堂、嬌花嫩蕊、鍾鼎烹香更賽往日,實在是萬萬難料。
她往日出入賈府,身為長輩親戚,自然也偶爾夸夸年輕子女媳婦“好模樣”,不過是應口之語,這番進園子,才忽然真正意識到這世代侯門,多少佳人美眷,一並兒淪為人之性奴禁臠,當真是人世間難得之奇淫妙境。
更想想女兒為人性奴,可嘆要與那許多如花美眷,似水佳人一同爭那一個男子之薄寵恩憐,雖貞潔少女遭人奸淫玩弄,也用盡了淫意兒折辱,卻到底不曾虐待,一般兒衣食供養,更是僥幸之事,觀得幾日,已知這大觀園其實就是和親王的一個小後宮。
說起來,除了人倫廉恥,羞澀淫辱之外,其實和大家子妻妾之事是一般兒道理。
再思及自己的身份,更知究竟,論起來,這和親王既然救自己出宗人府大牢,斷不是“敬寶釵之母”,自己也忖度往來,只有以身子受奸,尊嚴遭辱換取這王爺快感來圖報存安。
只是如今看著大觀園里鶯鶯燕燕,多少絕色少女尚是處子苦巴巴候著王爺破紅,自己雖也是昔年佳人,到底年華漸杜,如何能入王爺之眼?
入園子後,更聽聞“往日親戚尊卑休論,一切以王爺寵愛排輩,凡妃子、小主、小姐、姑娘、奴兒五等”,以及“上等者自可享用下等者之身”
“下等者自當承受上等者之辱”等規矩,自己卻是下下等連個名份都沒有。
論天倫見了女兒該是女兒跪迎自己,論園中規矩,其實當自己跪迎女兒,最羞臊的是,其實論理還當時時候著往日的小輩親戚女子,來奸玩自己,連女兒也一並如是。
雖然寶釵、鳳姐自然護著,更發落她們姐妹去怡紅院掌“繡衿館”,也算避免了尷尬,妥帖得照應,也未曾有哪個小輩,真敢依著身份來凌辱自己與姐姐,但是到底是每見人都羞得難以抬頭。
只她不僅天性聰明,而且事務里歷練來得通達,知道女兒也罷,鳳姐也好,其實只是弘晝一介玩物,憑身子容貌愉悅王爺求存罷了,若想在園子里當真安生,或者更有些其他想頭,比如問問族人下場,唯有取悅弘晝一途。
她不比寶釵閨閣處子,也知道些世上的荒唐事,見弘晝的安排,便知弘晝必喜禁忌,頗好荒淫奇趣,當愛折辱佳人魂魄以為悅事。
這等事體必然羞恥,她一則難於女兒盡言,二則也不好與姐姐商議,其實心下已經是百轉千回想過此事。
自己單憑容貌顏色,憑弘晝一淫也就罷了,要真正用心取悅弘晝必難如意長久,唯有用心體味弘晝之喜好厭惡,才得自保。
此時聽麝月一句“太太”出口,弘晝小小一斥,她心下卻已是一蕩,王夫人固然是天真羞慚,她卻更知其中之味,便品著,弘晝必愛聽她這等昔日貴婦人自賤自辱,一時間,鼓足了勇氣,卻是終於款款低聲開口:“主子責的是。麝月姑娘不好再妄稱的……我們姐妹如今哪里是什麼太太,不過是園子是粗使賤奴……”
這一句話,仿佛也點醒了身邊的王夫人,那王夫人忍淚已經支持不住,微微低頭仿佛要叩頭下去,亦是輕聲應和道是:“是……賤奴們不知怎麼自稱方是……求主子訓誨……”
弘晝見她二人如此臣服識趣,不由哈哈一笑,他身上畢竟酸楚,何況自己身份自然是享用為先,一時被二人色相所迷略微有些恍惚,此時醒來,自然更也不願久站只圖個舒服,便就身上往那鋪著厚厚濕濕的棉巾上一屁股大大咧咧一坐,聽兩姐妹自稱“賤奴”,想想這一對姐妹昔日的身份尊貴性情貞潔,不由心下自有一番得意。
那龍驤浴盆此時與其說是一個浴盆,不若說更似一個木桶蒸架之“床”,他大大咧咧這麼一坐,頓覺屁股底下滾滾的燙熱濕潮就奔涌上來。
一時連臀骨內酸楚都仿佛被蒸酥了,痛楚楚麻癢癢得說不清甚麼滋味。
而腹下欲火更甚,但覺自己那陽根已經硬邦邦將小褲頂得高高的,偏偏這等欲火與那純粹被男女風月催動之情欲略略有些不同,多得幾分骨骼鑽心,少得幾分喘息緊張,想來必是那浴盆底下大盆中所滾之湯水中有那一等奇香異髓。
那內里小浴盆如床一般,卻是略高,弘晝兩條毛腿此時蕩悠悠已經難以著地,只在邊沿上晃來晃去,他斜眼瞧著見腿邊兩個婦人白肉兒嫩生生嬌滴滴,一個紫紅胸兜豐腴肉感,一個月白抹胸精致柔媚,而兩條雪熙熙的肩膀上,兩片白膩膩前胸上俱是掛滿了水珠,那王夫人姿色更甚卻是一副無有主意哀羞順眉之態,這薛姨媽卻是魅浪體豐動人心魄,再見那薛姨媽胸前那條被肚兜遮掩一半卻清晰深刻之乳溝,一時不由童心虐心俱起,將自己的腳丫就著最近的薛姨媽的前胸一條深幽的乳溝里捅了上去。
那薛姨媽想頭里雖然已是想了千遍,就備著由弘晝淫辱身子,等到真的自己那要緊的所在,一對美肉夾緊之處,被弘晝的腳丫一觸,卻到底難抑種種羞恥屈辱,鼻子一酸,幾乎要墮下淚來,喉頭一緊,更幾乎要恥吟出聲。
心中默念此乃命數禮法,不得不從,到底不敢躲閃,明知自己這一對美奶兒,終於是要侍奉除了昔日丈夫之外的男人,這等羞澀失節之辱,乃是前緣孽定,死死咬牙忍耐。
偷眼一瞧,更是悲從心頭來,原來那弘晝用足如此抵玩自己胸前乳波亦就罷了,偏偏眼睛卻瞧都沒瞧著自己,竟然是看著一邊跪著得王夫人。
只仿佛這小小一褻玩動作,不過是隨興為之。
更透著兩姐妹只如玩物等類,隨賞隨瀆罷了。
再幾下捅動自己的乳波,那奶兒如今只是松松箍在肚兜之下,如何禁受得起,頓時隨著弘晝的足辱,蕩漾起陣陣魅惑波浪來。
偏偏那弘晝仍然不瞧著自己,仿佛根本不是在品玩自己這等絕色貴婦之胸乳,而是在隨意玩弄甚麼玩具一般,又幾下,竟然將足弓略略斜著,就著自己的兩乳之間夾著的肉縫溝谷,插抵了進來,邊是深挖,邊是淺索,仿佛是在摳弄甚麼所在一般。
略幾下,她畢竟是十余年不曾赤身見得男人之曠女,但覺胸前傳來陣陣的酸軟,與腦海中一片哀傷的羞憤,參雜在一起,再也忍耐不住,微微一聲“嗯”的嬌吟輕輕自口鼻中傳出。
憑她再怎生想過今日之事,真的此時一聲恥聲出口,到底是幾十年豪門誥命的身份,頓時覺著無地自容,終於低下臉蛋去。
偏偏那弘晝也不知怎生想的,一對粗壯的腳丫越發虐待似得只是捅摳那薛姨媽胸乳玉波,卻似乎沒有聽到薛姨媽那嬌吟軟聲,只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理所當然,似笑非笑開口,開口口吻雖是平和,卻是一番言語折辱,只道:“這園子里,自然沒什麼奶奶太太,夫人姨媽,便是要作奴兒一等,也要本王看得過眼才是……鳳丫頭讓你們兩個老天撥日的賤貨,以為自己有點子皮肉姿色,脫成這樣子跪這里做什麼?想做本王的奴兒麼?你們覺著自己也配?”
地上那王夫人聞言,淚珠兒頓時順著兩腮滾滾而下。
她是自小金陵出名的美人兒,王府之掌上明珠,年輕時也自矜論起容貌體格,門第根基,自然是上上之等。
家中教養,總是女德貞倫,守身如玉,不妒不驕,寬厚養性;年輕時合府上下,便都贊是個至純至善的性子,雖然其妹體態妖嬈多姿更勝半籌,但究竟以顏色氣質品之,仍稱為府內無雙。
憑多少公子王孫踏破了門檻,其父母也未曾輕易許人。
挑來撿去,總是那榮國府二公子賈政,侯門世族,頗好詩書,大有祖風,才成就這段姻緣。
自嫁入賈府為新媳婦,也有那一等世人擠眉弄眼,半妒半羨稱賈政撿到一個天仙,不定怎生受用。
只是那賈政卻是一臉君子相,雖初時亦為自己絕代容貌體態所動,卻是天性里的儒生氣,亦不肯越禮妄為,夫妻之間,親昵狎愛有限,禮敬矜持常存,只是一味齊眉舉案,相敬如賓,在床笫之上,卻是謹慎善行的。
她閨閣少女,亦只有羞顏承受,便是不足,每每想到都是臉紅羞慚,如何又敢多貪。
其後,懷胎十月,誕下麟兒,取名賈珠,數年後元月初一,更生了一個粉琢可愛之女孩兒,取名元春,自此在族中自然揚眉。
這一子一女卻繼承母親容貌,均是清秀嬌麗,世人難及的品格兒。
她既自小受教,又夫敬子孝,此時天倫怡樂,操持家務,執掌賈府內堂之事,熙熙融融難以盡言。
那賈政卻是個道貌的,雖先後亦娶了兩房姨娘,也是平平相待,與那王夫人,同房更是越發稀少了。
後近不惑之年,終於又懷胎誕生一子,取名寶玉,雖然頑劣古怪,卻才貌情分十分難得,中年得此子,自然更愛若珍寶。
不想無常欺凡,那長子賈珠於那二十歲上早亡,只留下寡媳幼孫,本是令王夫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之事;後卻又喜元春竟然得選秀女,更蒙聖寵,正所謂鸞鳳一飛,光大門楣,不幾年,更是晉位為妃,隱隱成為寧榮兩府之內闈根基,除卻安慰心懷,得意於女兒高貴顯達之余,她偶爾悶時,也是偷偷想來:必是女兒繼承了自己這等婀娜體態悅人容顏,怕不是亦有自己年輕時那一等最是迷醉男子之發膚、脖領、胸乳、腰肢、玉臀、修腿、美足,清白身子,枕席承歡,風月雨露,方能博得聖寵,想到這一節,倒好似聊解自己新婚時風月恩愛未曾盡興宣泄之憾。
每每想到此處,憑她白日里端莊寧靜,高貴大方是為賈府誥命夫人,到了夜間,也難免有那自我慰藉之事,只是她歷來純真無暇,自持又是貞潔賢惠,若有一二次那等指尖告慰之事,竟總不免仿佛做了什麼愧事,倒要自責上好幾日。
本來是時光靜好,歲月如梭,她自然是安靜穩重,做她的榮國貴婦,便是族中事務,也漸漸都交由自己的侄女王熙鳳打理,她只訓兒弄孫,妯娌閒話罷了。
不想人近半百,賈、王兩家竟然於那時局上壞了事。
女兒被打入冷宮,丈夫兒子更是切切有滅族凌遲之禍,她雖是不諳世事,到底也有所聞,那一等罪余人家,適齡女子或被姘刑遭辱而死,或充為披甲人之奴固然是常事,自己這等長輩女性,更是絲毫沒了下場,不過是隨便找個牢獄,供那等下賤囚犯兵丁,胡亂奸汙強暴一番後或殺了。
她驚懼之余,又是個沒主意的性子,只怕給族人添罪,到底也不敢自盡。
後來不想天上掉下個和親王,居然筆尖勾勾,救了一族滿門,雖是拘了上下多少女孩子為性奴去,到底也是常事。
王夫人此時如何還顧得這些,只是僥幸感恩其丈夫兒子非但沒有凌遲之事,連死罪都饒了。
她自己雖是華齡,不能被王爺瞧上,只是發配到宗人府為奴役,卻每日已經是感恩念佛,只願丈夫兒子逃得性命罷了,自己受些子苦已是末節之事。
只及後來妯娌邢氏過世,才添了許多驚懼。
不想又和妹妹一起被被接回了大觀園里為奴。
回園子卻已不是昔日之太太,竟然是身份連小輩丫鬟都不如的末節賤奴了。
當真惘若隔世。
王夫人之心思,卻與那薛姨媽略有不同。
其實世人皆是如此,富貴得意時,六親九眷遍及惠澤。
只有到了那生死關要時,方知人心,最最掛懷的不過還是父母、夫妻、子女三件為人倫至情,那姐妹兄弟便略為次之,若是其他親眷,其實已經是淡而不及了。
薛姨媽丈夫早喪,其實知道兒子已經伏誅,一心一意唯有一念,不過是其女兒寶釵,既然那寶釵入了大觀園,便此生定為王爺之禁臠,再無他圖的,雖說注定母女同侍一男,羞恥無方,奈何事已至此,能母女同一處安生得幾日,已是意外之喜,偶然念及得,便是薛家唯剩的幾個幼童,只一個薛寶琴也在園子里,還有一個薛蝌,只到底是子侄輩,一時也顧及不上念想,拼著和姐姐、女兒一同丟了貞潔,失了尊嚴,拋了羞恥,也不是那一等羞臊之事,聊以度日亦就罷了。
王夫人卻多有不同,論起來這園子里雖說往日是自己當家做主之地,此時除了鳳姐略為親厚,回來一轉,除了妹妹相伴,竟是瞧著個個陌生,往日里迎春、探春、惜春固然以母事之,到底並非己出;金、玉釧兒雖然忠心耿耿,到底只是丫鬟;何況此時之境,自己更當以主侍奉這些往日小輩。
還一個李紈,又終歸是媳婦。
自己心中所念之幾人,頭一個卻是孫子賈蘭,並一對子女寶玉、元春,連丈夫賈政在內。
只這幾人,卻一個個都只怕生死難見。
論心機,王夫人本是個天真性子,是那薛姨媽深沉,只此時論心事,卻是王夫人多思多念。
自入園子,姐妹皆非愚鈍,若不是以女色事之,如何能有這一线之明,雖感念自己貞操節烈一生,到了這把年紀,居然反而成了性奴賤婢,隨時候著被男子奸玩之事,更有那姐妹、母女、姑侄、婆媳同事男子之倫亂羞辱,到底也算一條生路。
也知必是那鳳姐、寶釵拼了多少貞潔遭破,身子被奸,心地酸楚,魂魄折辱,多少次小心翼翼,取悅侍奉主人弘晝,才換來二人平安入園子,姐妹二人都多次計較,也與那鳳姐、寶釵求告,但求能有機會接近弘晝,蒙求寵幸。
這才有了今朝姐妹二人,褪了衣衫,在這里跪了候著弘晝,侍奉沐浴之事。
只真到了這當兒,這王夫人天性里養就的大家閨秀之質,性子更是純真,一路羞澀之意越盛,她比薛姨媽心中掛念哀恥更多,自跪了小半個時辰,便抽抽噎噎哭了起來,哀於命運多劫難,悲於子女多別離,傷於貞潔難維持,恥於肉體將受辱。
那薛姨媽本就勸慰了半日。
此時弘晝進來,當口就是斥她“老天撥日的賤貨,以為自己有點子皮肉姿色,脫成這樣子跪這里做什麼?想做本王的奴兒麼?你們覺著自己也配”……
頓時,那恥,那憤,那自慚形穢,那悲哀羞辱都齊刷刷涌上心頭來,想想自己,往日家何等尊貴清潔的身份,如今這等年紀,居然要同那少女一般,以皮肉色相示人,唯唯諾諾惶惶恐恐,只盼著主人來奸汙羞辱自己一番,好換取平安,又心下揣揣,安知主人不是嫌棄自己年華漸杜,更沒個羞臊,同親妹妹一起侍奉,只盼用這等沒臉子壞人倫的行徑,發得主人些許情欲,以盼主人多施凌辱,當真是不知廉恥,怎一個“賤”字了得?
欲知王氏姐妹如何答對伺候,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十八姊妹金陵蕊
半百天倫禁園歸
紅顏本已黃粱夢
奈何荒唐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