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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舞香榭蕊官演別離 聞密語寶釵驚勾連

後宮·大觀園記 hmhjhc 9272 2024-03-02 04:34

  原來是可卿遣人來問,說是前兒准的戲班子要進來了,請弘晝示下第一日在哪里演,弘晝看看一旁這幾日已經被奸得溫順得十分,陪坐在一旁的蚰煙,順口道就在藕香榭外演又何妨。

  這一聲何妨,園子里就上下著忙起來,原來那藕香榭院子口是有一個小的台子,但是規模甚小,比不得滴翠亭外的暢音台,若做戲台子,園子里那麼多人怎麼圍看是個事。

  好在鳳姐自有計較,便讓內務府找了幾十幅大帷幔來,讓一眾太監,靠著藕香榭外院,沿著竹林和池塘,用帷幔圍出幾十個小布隔間,每個丈半見方,卻都個個面向著小戲台子。

  帷幔里,再支上燈火,擺上案幾,算是各房姑娘們坐處,左側六個帷幔是秦可卿、尤蓉、史湘雲、薛寶釵、尤二姐、尤三姐、右側六個帷幔是王熙鳳、林黛玉、妙玉、李紈、賈迎春、賈探春之所在。

  憑她眾美若願意來聽戲,自然有坐處,若不來也就罷了。

  下余的眾美皆在外圍設五十幾個靠椅,每三個靠椅一處,夾兩個小茶幾,椅便皆又自讓出過道,由得太監宮女們遞送果品用物。

  又支上遮攔,在藕香榭外的小耳房里讓出兩間來,算是供戲子們歇腳更衣的所在。

  堪堪忙了一日,才算各處妥帖。

  直到了黃昏,有內務府的執事太監,便引著今日來伺候的戲班里的一眾優伶、樂手自大觀園西北角門入內,穿堂過屋,回避著眾人居所,且行到了此處的屋內,自然是有太監看管,由得領班帶著男女戲伶更衣描妝。

  一眾樂手已是只管奏樂,先空對著帷幔池塘唱幾出空音加冠戲,不過是《花分月圓》等清樂曲調,樂滿清池,燈曜華庭,慢慢的借著夕陽余暉,各房妃子,小主,小姐,姑娘,奴兒,都著了夏夜涼服,姹紫嫣紅,燕燕婠婠落絮來了安坐。

  自有太監宮女引路到了按照位份排列的各自的帷幔中。

  此非晚宴,各房各人都已經草草用了晚飯,宮女丫鬟們將冰湃葡萄、蜜煉山楂、掛枝楊梅、碎丁香瓜等果品,裝在琉璃花翠托盤上一一敬上,又上涼得了的早秋花茶,園子舊時就有這般規矩,另有四五個貢鼎香爐焚著橘梗香驅蚊。

  一時清香醉甜隨著戲班樂曲彌散滿園,說不盡這富貴風流。

  只是弘晝尚未來到,戲班不敢正戲開演罷了。

  過得一時,藕香榭內兩盞龍紋燈籠引路,弘晝一只手搭著邢蚰煙出來了,眾人見弘晝來到,忙都下跪行禮,弘晝揮手笑著讓大家都起來看戲,見正中有一正紅帷幔,駕著四扇玉石屏,一座麒麟太師臥榻,想來自然是自己的座位了,心想鳳姐果然能理事,這般偶然興致所至要在露天看戲,也能打點潤色到這般體貼。

  便笑著在臥榻上只管躺坐了。

  邢蚰煙見一旁無其他座位。

  也知道弘晝心意。

  終究是不敢有什麼說的。

  雖然那臥榻左右寬敞,皆可坐得下人,只是她已知弘晝性情,是違逆不得,到底是紅了臉蛋只勉強斜著身子,用小玉股坐在弘晝腿上。

  伏在弘晝懷里。

  弘晝但覺一陣溫香暖玉入得懷來,腿上軟綿綿靠著一對凸俏的媚肉,身後也不知是哪兩個丫鬟輕搖玉扇,扇來陣陣涼風,也不覺得熱,真是醉鄉柔情,忍不住笑著又摸了一把邢蚰煙的臉蛋,覺得不過癮,又干脆隔著薄薄的衣衫逗弄似得摸了摸邢蚰煙的小乳頭。

  見蚰煙羞得把頭埋進自己懷里,好在玉石屏遮著一二,也不知各處性奴是否見得這等春意盎然,才哈哈朗笑道:“夏夜看看戲,不是什麼正經家宴,大家不用拘泥,只管開戲吧”。

  眾人見弘晝如此寵愛邢蚰煙,不由也都略略有些醋意。

  只想這蚰煙自來羞澀,不想居然得弘晝如此心意。

  也賓服鳳姐心思周密,知道蚰煙新寵,連蚰煙的帷幔都未設。

  果然料定。

  那壁廂,卻已經開演帽子戲,卻是一出應景的《巫山賀新郎》,這折《賀新郎》本是略帶春情之戲文,論理本難得市面上看到,只是那戲班也知情趣,甚知今日來的是“王府後宮”演戲,便特此編演一折,依著原戲,本應是襄王楚女妝扮,寬袍大袖古意盛裝,今日卻特特不知那里覓了兩身輕薄如紗之半遮半透之衣,著一男一女兩個都眼看著不滿十五之白皙稚嫩之伶人,且舞且歌,便有些摟摟抱抱膩膩微微之舉。

  眾美大多知禮守德,便知這又算得內務府在合著弘晝心意編演出來調戲眾人之意。

  只得紅著臉低著頭只管啐著。

  那弘晝卻看得不由下身又硬起來,好在身上有個蚰煙,雖然硬梆梆,卻是自可以方便頂著少女柔軟的腿臀搓動,手上又自然可以只管摸玩蚰煙的身子,卻也覺得舒坦。

  只苦了其余看戲的姑娘,不由得有些心跳耳熱,氣喘不止。

  過一陣,《巫山賀新郎》演畢,那群伶人見主人到得似乎齊全了,便一起上台來行禮祝賀,領頭一個領班摸樣的瘦小男子只口中稱頌道:“壽熙班上下,跪祝王爺,諸位小姐姑娘,福祿壽喜,萬年康泰!!!”

  說著領著一眾人等都行下禮去。

  弘晝笑著道只管賞,便有太監上前封賞一個朱漆賜盤,盤內不過是白銀官錠八封。那領班立刻喜笑顏開只管命身後的一個優伶收了。

  然後就正戲開演,今兒頭一本正戲是《花為媒》。

  卻說這壽熙班本是京中名班,昆戈兩調俱通,文念武打皆全,豢養得十幾個名伶,男女皆有,色藝上均是京中難得得頭份。

  一眾貴胄府院都兜得轉,京中等閒富貴人家亦難得請去堂會。

  那班主是早年睿親王府上的家奴門人,見多識廣,最知道這等貴胄人家的喜好。

  常年在各地戲班,尋訪六七歲的伶童,不論男女,只要體格樣貌是風流翹楚的,就收來教習,說不得這六弦八律,宮商角羽,文唱武打,歌舞身段,便是奉承人物,琴棋書畫,詩書雜藝,都盡量教習。

  到了十三、四歲出來演戲,求得偏偏是藝壓群芳,再幾歲名動京華,此時若是被京中達官顯貴相中,便可借此攀上權貴,勾搭些富貴。

  論起來,也算是京中各衙門都走得開。

  只是饒是如此,這弘晝是當今除了雍正皇帝、寶親王弘歷之外,頭一等的天上人物。

  這等攀結權貴的戲班,到底不是台盤上的人物。

  今日居然被叫來唱堂戲,也實在是盡了家底的賣力巴結。

  那《花為媒》的正旦青藍兒,年方十二,才藝姿色,均是一等一十年一遇的名伶底子,本是不到年齡演的,今日也是伙著當家男伶芝熙,青澀獻藝,端得是舞有天魔之態,歌有裂帛之音。

  一折下來,可卿、鳳姐等人固然暗自叫好,寶釵、湘雲等到底深閨,更是只看得贊嘆擊節不已。

  可卿見是縫兒,時候又差不多,便端著茶杯來道弘晝的帷幔前,深深一個萬福,淡笑柔意道“情兒,恭賀主子一杯,謝主子恩典賞奴婢們觀戲解悶,賀主子萬年康泰。”

  可卿本以為自己此舉甚是得體,又頭一個上前恭賀,頗搶了鳳姐今日安排妥帖的風頭。

  卻不想弘晝這幾日只管奸玩邢蚰煙,越發喜歡如同蚰煙一般,性奴多一些性奴的性情,見可卿此舉帶了些僭越,有了些些“妻妾”之意。

  一皺眉,臉一板,竟一聲不吭也不叫起。

  只是合著台上樂律,輕輕只管拍打著蚰煙的小股。

  可卿見弘晝變了顏色,先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旋即似乎明白了弘晝的意思,臉一紅,竟嚇出一身冷汗來,退了兩步,見弘晝仍然不理會自己,只得一咬牙,輕聲再次開言“情兒僭越了……”然後也不敢再看弘晝顏色,只帶著寶珠回了自己的帷幔。

  弘晝見可卿如此無趣退下,也稍覺自己過分,越是尷尬,越是手上找事做,只管用上了力捏揉蚰煙的那顆乳豆,那夏衫衣薄,蚰煙又是天性羞澀,被捏得實際上已經是春意滿滿,口中已經是開始呻吟,她這幾日已經弘晝反復奸汙過,但算知道個中滋味,此時被弘晝捏得情動,不由更覺得酸軟麻癢,那嬌嫩的屁股也開始稍稍挪動,不由刮蹭到弘晝勃起的話兒。

  一蹭到,又仿佛碰了火兒一般挪開。

  弘晝想想這懷中小娘的滋味,奸了幾日,還是如此羞澀清純,卻是撩人不已,一笑之下。便仍是看戲。

  因看可卿過來賀酒碰了壁,其他人自然不敢再來囉嗦。

  只是隔著玉石屏風縫隙,顯見弘晝是聽戲賞月,手上明明也是在褻玩蚰煙,一時倒有些尷尬冷清。

  只那戲台上演到是處,丑角跌了一跟頭,湘雲頭一個忍不住咯咯憨笑起來,滿座才笑語又生。

  卻說湘雲雖然說笑,在她那隔壁,尤二姐卻心事重重,原來她和妹妹同居在凹晶館,她隨了賈璉為妾,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淪為他人性奴便性奴,也不過覺得甚是命苦而已,只是本來和鳳姐同侍一男,一為妻一為妾,見了鳳姐常自疑忌,不想如今世事輪轉,居然還是同事一男,只是鳳姐如今是園子中掌事妃子,自己只是一個王爺尚未臨幸的姑娘,幸虧可卿得寵,自己躲在可卿羽翼之下也就罷了;她也故常哀自己命運坎坷,只是此時倒是已絕了他想,一心念著自己小妹安危情緒。

  本以為小妹雖然是個處女,但是自來性子便有些浪蕩,也未必就不能過淪落為奴這一關,誰想三姐入了園子,便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百般勸慰也不見個功果,不免有些著急,怕只怕小妹臉上帶了怨色被弘晝察覺要了不得。

  倒是後來情妃常召三姐去陪侍,雖然二姐覺得侮辱,到底也是無奈的事,園子中就是這般規矩,自己姐妹勢單力孤,少不得看人臉色,倒是見小妹也略略展了笑顏,這也就罷了。

  誰想這幾日,不知怎麼個情況,尤三姐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夜里也常睡不好,白天也是常常緊張不已,倒似染了什麼病症,她也去回過可卿,不過也是著太醫配幾丸寧神丹來服。

  今日開戲,本想著帶三姐來散散心,不想三姐坐了會,也不知哪里去了。

  只得喚丫頭去尋罷了。

  倒也沒特別心思在戲文上。

  過一時,宮女又給各個帷幔里送來冰鎮的荔枝,二姐便只出神剝那荔枝吃。才一陣,就聽著笑語,卻是尤三姐來了,笑道“姐姐好……”

  二姐不由得嗔道“你小半天跑哪里去了,叫人心急。”

  三姐愣了一下道“沒跑哪里去啊,不過是四處逛逛。”

  二姐只得怨道“你個沒頭腦的亂跑,跟一窩蜂似的來去,難得主子開恩點了戲班子進來,且看戲吧……”

  於是就又看戲,過一時,卻上演一幕《薛家將》,那演薛仁貴的武生卻是體格瀟灑,身手矯健,連翻幾個筋斗,連弘晝也不由叫好。

  問道“那武生叫什麼名字……”身邊的太監回到“是京中林家班的頭牌,在壽熙班隨班演武生,姓柳名湘蓮。”

  弘晝便一聲“賞”。

  太監便又捧了一盤散碎銀子過去,過一陣,領那戲班領班來謝賞。

  弘晝也無意多聽,只道“好是好,就是女孩子戲文少了……”

  那領班最是油滑,聽出了王爺弦外之音,忙叩頭道“是……今兒是《大保國》,是武戲,女孩子戲文是少了,明兒再來是和京中的'花魁'班,班中的小花籃的昭君出塞最是聞名,還有一個叫喜鵲的姑娘,年方十三,一嗓子'良辰美景奈何天'連寶親王都贊好呢……”弘晝一哂,心想這猴崽子真會順杆爬,心下倒是想起一出,手一招,讓兩個小丫鬟去叫可卿鳳姐,蚰煙雖見弘晝要叫人來,卻也終究不好回避的,只好繼續坐在弘晝懷里任他輕薄著。

  過一時,可卿和鳳姐堪堪過來都是萬福侍立,弘晝笑著問道“今日的戲文都是武戲,明日才有女孩子的戲,我想問問,我們園子里的滴翠亭里不是有一班女孩子麼,可能唱否?”

  可卿不知首尾,只得看著鳳姐,鳳姐笑道:“主子明鑒,其實滴翠亭里的幾個女孩子年紀雖然小,論起身段,論起嗓子來,外面的班還未必及得上她們呢……進了園子也沒敢停了排練,就備著主子要賞玩,主子有興致,讓她們現在就演來就是了……”

  弘晝一笑道:“自己家里的戲班,有的是時候看,她們演大發了,還看什麼戲……恩……這麼著吧,就助助興,你不拘找哪個嗓子清涼的,就雜著這下一折子,上去唱兩段清清喉嚨也就是了……”

  鳳姐笑著應著下去。

  且吩咐滴翠亭里的幾個戲子女孩子籌備,一時,眾人公推論嗓子最清涼是一個叫齡官的小旦,論身材最秀美是一個叫蕊官的,或是讓齡官上來唱一出《雨霖鈴》,只那齡官只道自己嗓子今日不在家,於是,便只能讓蕊官的來舞一出《蝶別離》。

  那蕊官卻是頗為有心,換了一身特制的衣衫,就上得戲台來萬福。倒是看得弘晝眼前一亮。

  但見那蕊官頭挽的不再是丫鬟發髻,而是兩個盤起繞環的鳳尾飛天發髻,少女油亮烏黑的發絲,襯托得猶如一對烏黑的蝴蝶翅膀,發上綴著左右兩支子母蝶舞釵,用一張盤發網將後脖包起,發網上綴貼著碎玉珍珠鱗飾。

  再看那臉蛋,蕊官不過十四五歲年紀,五官秀麗小巧,最動人卻是一對修眉,彎彎如月,至於兩側卻微微勾起,俏麗有神,而眉心更有一點朱紅胭脂,鼻梁兒秀挺滑膩。

  其身上披著一件粉色蕾絲透紗的真絲大披肩,凡丈三寬幅,飄飄落紗如同仙子臨凡,披肩下雙肩兩臂之雪白肌膚細巧可見。

  圍一領抹胸七彩蝴蝶繡花貼身兜,真絲披肩罩下更見嫵媚。

  略微可惜是年紀尚幼,體型有是骨感瘦巧型的,論起胸型來顯得不夠堅挺,略略有些支撐不起乳溝,不過越是如此,越是顯得清純幼嫩。

  而這一切都且罷了,最精彩是這蕊官身段,修長無比,看起來竟然有六尺身高,長腿雖然罩在粉絲朵裙之下,束腰一掐,細巧收窄,更見身段。

  對比細小臉龐,真所謂八頭之身,此等修長挺拔的身段園中倒是難有人能及,即使在宮中舞伶,也不過如此,倒是頗讓弘晝想起往世之所謂“嫩模”之身量體格,只是發育不夠成熟,更有幾分少女滋味罷了。

  一想到如此如同往世中之初中禮儀隊中的絕色校花一般之蘿莉少女,此時算來竟然也是自己性奴中普通一人,身份低微,只得用心著裝,將要為自己歌舞只為博得自己一賞,弘晝雖然已經嘗盡古裝女子之滋味,也不由得心中大喜,便道:“好!且演來。”

  那台上的琵琶手已經換了芳官,琴瑟手換了葵官,古箏手換了藕官,堂鼓手換了菂官,真真是一群蘿莉盡春色,這等富貴大家所教習的家院戲伶,較之外面的戲班,到底少了幾分風塵之色,多了一絲清純之意,見弘晝示意,便各自鼓樂起來。

  那蕊官和著樂身,唱一句“紛飛自有離別時”,然後做雙飛蝶舞,舞動上台。

  雙袖一分,繞開絡紗裙擺,才知那丈三寬幅的輕紗披肩的妙處,原來那披肩雖是輕紗,卻是細細得分為五淡色,漸次為濃,蕊官雙臂修長,襯著玉膀的肉色,那披肩就著手臂轉動起來,化為一陣如同輕煙般的紗幔螺旋,五色變幻化為輕紗蝶翅一般,也難為這嬌小姑娘,雖然身形修長挺拔,其實到底纖細,怎麼就能鼓動得起來這般長袖。

  緊接著,那蕊官雙袖舞遍,接一句“同翅亦得依傍切”,身子滴溜溜轉動起來。

  細看時,竟然是用左腳的腳尖踮起作為軸心,小巧的嫩足上穿著紫紅色的一雙繡鞋,此時玉足如弓,墊著這修長身子的姑娘,曼舞旋轉,雙袖舞動,如同一只艷麗的蝴蝶一般顛簸起伏。

  再見滿頭的碎玉珍珠鱗飾,對著夜光燭影閃耀,顆顆珍珠皆是絢爛奪目,而那少女的細腰,盈盈一掐,此時周身旋轉,更見得體格魅惑瑰麗。

  身後樂聲靈動,轉為激昂,蕊官已經墊步旋走,口中作唱“化蝶不如化為煙”,身子做弓型舒展,臀部高高的翹起,和背脊柔和成一個婉轉的线條。

  一抬頭,雖然少女清麗,乳兒未見高聳,卻是鎖骨清秀,俯身抬頭,微微一對小乳輕輕顫抖。

  而一頭秀發,襯托在那舞動做姿的一對屁股的妙型之下。

  那菂官接著連打七個板眼,蕊官兩袖更是狂舞,再唱道“勸君惜妾如等閒”,連舞數步,幾個小步跳躍,竟然將一條長長的腿兒伸起,慢慢再起,過腰,過胸,過發,竟然直至頭頂。

  漫天的紗裙如同煙雲一般緩緩下落罩在身上。

  這等收勢,更見得如此兩條美腿,一對天人一般的玉足,抬腿至頂,更令人忍耐不住遐想其如今雖然被裙褲遮掩,卻是姿態敞開的那少女的兩腿間的風流穴處之幽幽之態。

  弘晝看得大樂,色心潺動,想想這等美嬌娘,如此魔舞天籟,居然是被自己圈禁的禁臠性奴所為,台上風采如此,當得起佳人一稱,若此時攬入懷中,褪去她一身蝶衫,自然是可以享用她的青春肉體,只是實在看得心動,這等舞姿優美,天魔下凡,覺得若只管叫來當場奸汙破身,竟然都有點煞風景,何不再看一時戲,干脆晚上讓這蕊官侍寢,紅綃帳中好好消受著美少女的處女童貞、長腿美足、風流穴兒也就是了。

  便吞咽了一下口水,高聲道:“妙!!!”

  便鼓掌起來。

  眾美這時也賞得心醉,雖明知此等艷舞非閨閣所謂,但是此時哪里有個不識趣有興的,也只管跟著鼓掌起來。

  一時那壽熙班又演《隨波流》,那蕊官下得台來。

  有鳳姐笑著過去吩咐幾句,蕊官便持著一柄雨花玉壺,過來替弘晝斟酒。

  弘晝笑著看著她少女眉眼處尚見青澀,腰柔腿軟身段醉人,倒看得蕊官羞澀不堪。

  旁人也就罷了,只弘晝懷中的邢蚰煙,已經坐得兩腿酸麻,見弘晝有意蕊官,自然頓時松了一口氣,只盼晚上能略微自由松快,不再受弘晝奸汙;只是不知怎得,也略略心下微微一陣酸楚,竟然好似失落了什麼似的。

  弘晝再看幾折戲,已經是無心戲文,有意風月,想了想,吩咐道:“叫大家只管看戲,吩咐顧恩殿收拾臥房出來,本王今晚宿顧恩殿”,說著,手一伸,眾人先是一呆,蕊官隨機驚醒過來,忙將細嫩小手遞上,弘晝一笑,挽著蕊官手便起身,攜著著小嫩舞娘,就兩盞宮紗燈,奔顧恩殿去了。

  那廂寶釵見弘晝攜著蕊官去了。

  心下計較,借著斟酒,卻亦步亦趨到了鳳姐的帷幔里。

  平兒侍立在側,那鳳姐正呆呆看著弘晝遠去的身影,見她進來,笑道:“寶妹妹,今兒這戲文太熱鬧了,想來寶妹妹清雅人,未必喜歡呢?”

  寶釵笑著略略一福,笑道:“鳳姐姐說哪里話,這熱鬧戲文中自然也有好的……只是……”左右一看,見兩側到底有幾個認生宮女,好在帷幔外戲文熱鬧,頗有掩人聲音。

  鳳姐一愣,旋即做個手勢,平兒便讓帷幔里的人都退下,自己也在帷幔外候著。鳳姐才笑道:“寶妹妹,想是有話說?”

  寶釵淡淡一笑,半晌道:“鳳姐姐……有樁事情,我想了已有數月,細思是非禮作死的事,只是終究難以釋懷的……想來想去,園子里也只有鳳姐姐你可以言道……”

  鳳姐斂容笑道:“寶妹妹……我知道你是最識大體的,平素也不和那起子小人一般,你既然有心事,當我是個人,告我去,我能排解,必然替你排解,便是不能排解,也斷斷不會漏出去一個半個字的……”

  寶釵又是微微一禮,沉吟了半晌才道:“鳳姐姐,我聽說……大夫人……沒了……”

  鳳姐頓時一呆,心下一時一片空明,一時又轉過無數個念頭。

  邢夫人亡故,她早偷偷聽門下太監傳話來知道了。

  論起來,邢夫人是她的婆婆,只是賈璉並非邢夫人親生,所以論理也隔了一層,所以雖然也嵯岈了一番,但是也並非十分悲戚。

  只是此事頗犯忌諱,邢夫人既然是名義上自己的婆婆,若是打聽邢夫人的生死,一個不留神就能被認定是“掛念前夫”,她機智聰慧,知道進了園子,弘晝性情其實頗多擔待,但是再多擔待,這“掛念前夫”,身為性奴,卻是萬萬不能沾惹的。

  故此太監傳話過來後,她只吩咐太監把消息堵死就罷了。

  只是她也知道園子里的姑娘們,多少和園子外有些消息來往,只怕也有人知道這邢夫人亡故之事。

  只是此事犯忌諱,這寶釵一向知名守禮,怎麼就和自己提起這個話題呢?

  再一轉念,竟然想到一個念頭……莫非???

  原來,邢夫人亡故,鳳姐本不放在心上,賈府遭此大變,死幾個人已經是在所難免之事。

  只是她頭一層,確實掛念著賈璉的生死。

  雖然自己已經做了弘晝的性奴,連身子都被弘晝反復奸過。

  只是長夜枯坐時,又豈能一次不想起自己和前夫的纏綿恩愛?

  自己如今為人性奴,只是用身子取悅主人,當然偶爾也偷偷念過夫妻之情。

  只是再一層,便是自己的親姑媽王夫人了……

  邢夫人是發往辛者庫亡故的,這以此類推,實在不能不掛念王夫人。

  自己進賈府,說是邢夫人之兒媳,其實更多都是仰仗親姑媽王夫人。

  王夫人比之邢氏,善良溫和,天真爛漫,寬恩待人,對自己這個外甥女其實諸多照拂。

  便如同親生母親一般。

  王熙鳳親母早逝,自小就和姑媽要好。

  妙齡嫁入賈府,更是姑媽照顧,雖然邢氏為長房,但是王夫人是元春之母,身份尊貴,賈府上下之權皆掌其手,倒是她平和寬柔,不掌家務,才逐年將管家之事,吩咐了自己。

  算起來自己的諸多爭強好勝,也都是姑媽恩情栽培才有的。

  此時邢氏亡故,旁的也就罷了,實在不能不掛念王夫人的生死。

  只是此時是心下隱秘,如今在園子里再怎得,也不能宣之於口。

  這寶釵今日來提起此事又是何意。

  鳳姐心下轉過九轉。

  才略略明白寶釵這淡淡一句之內涵。

  也才略略明白寶釵那句“想來想去,園子里也只有鳳姐姐你可以言道”之深意……

  兩人兩對美目,燈火之下顧盼流離……

  仿佛各自有各自的言語,只是外面戲班正演著《田螺山》,鼓打笙歌,倒聽不清兩人又秘秘說了些什麼……

  ……

  又過了片刻,寶釵才從帷幔中出來,見平兒還在外面候著,身邊還有自己的貼身奴兒丫鬟鶯兒和文杏,見那鶯兒還興致勃勃看著舞台上的戲子舞斗龍旗幟,便微微一笑,便對身邊的鶯兒道“天不早了,我也乏了,就回去了。你要愛看戲,這里再看會子也無妨,只別太晚了就是了。”

  鶯兒巴不得這麼一聲,笑著應是,叫道小主路上仔細。

  文杏便掌著黃紗宮燈帶路,寶釵便順著沁芳橋要回去。

  過了石橋,沿著小徑前行,繞過幾杆兩人抱的粗竿柳樹,又轉過沁芳源,過得一小段碎石路,林影瞳瞳,正要邁步上正道。

  忽然聽到柳樹叢中有人聲,寶釵機敏,忙對著文杏一比手勢,叫她禁聲。

  側耳細聽,卻有人在柳樹叢中細聲呻吟。

  聽那聲音,竟是一個女子之聲。

  又有索索的衣服摩擦一聲。

  寶釵一愣,旋即臉紅。

  原來寶釵也侍奉過弘晝幾次,能辨這呻吟聲是女子家情熱之聲。

  又思難道這樹叢中有園子里的女子久曠,在這里自我慰藉不成。

  想想即便如此,自己聽著也不是雅,剛要邁步走開。卻聽得一聲微微聲音,在寶釵耳中卻是石破天驚一般,原來竟然又男子之聲……

  寶釵驚懼不已,她自幼知書達理,兩耳不聞汙穢,即便是入園為奴,也終究是循著王法皇威,而且,只是侍奉弘晝一人;只是這園子中,所有的女子不論長幼身份,皆是弘晝之禁臠玩物,此時弘晝已去了顧恩殿,這林中男子又是何人……

  寶釵驚魂難定,心下一驚左右翻騰了數個念頭,不知自己是當在聽一陣,判定林中究竟何人,還是應當避禍速速離去,還是應當立刻叫嚷來人……

  這驚懼難定時分,卻聽林中終於有人說話能辨得話語了那女子道:“你……啊……啊……啊……且慢些走……”

  那男子道:“三妹……我害了你……”那女子道:“別……別這麼著說……是我……是我……自己……情願的……”

  那男子道:“可是……”

  那女子道:“……那誰……說了……會替我遮掩的,主子那麼多女孩子,也未必想到我,即便是想到我,就說……就說我進園子前就已經失身了就是了……”

  那男子道:“她肯替我們遮掩自然是好的,回頭我去謝恩,自然也謝她……只是哪里那麼容易……三妹……這可苦了你……”

  那女子道:“莫說這等話……左右不過是個死字,若不是怕連累了人……我……嗚嗚……只盼和你死在一處就是了……”

  那男子道:“胡說……”又密密幾句,細不可聞。

  一片悉悉索索,又聽那女子道:“別……別起身……再壓會也好……”

  寶釵越聽越驚,心下卻已經計議定了,此事凶險,自己還是不沾惹的妙,於是便速步走開,心下噗噗亂跳,過得柳樹林,見身後隨著的文杏也是一臉驚懼。

  沉吟半晌便只正色對著文杏道:“今日之事,你只管爛在肚子里……”。

  待回到蘅蕪苑,寶釵呆坐了半日。

  展開筆墨,在一副絹紙上寫了幾句文字。

  將那絹紙封入一個信封,用紅蠟封好,藏入一個景泰藍小箱子。

  悵悵然坐一會子,也就睡了。

  是夜雖說是驚魂不定,到底也略略回味那男女親熱之聲,思之念之,不由心潮起伏,有些難眠;又想起自己今日和鳳姐所說之事,也不知究竟最終會是個甚麼結果;又想著今夜弘晝又要臨幸奸玩處女,不知此時那顧恩殿中是怎生的婉轉嬌聲,落紅一片又是怎生的霞光;想著想著,手兒忍耐不住摸向自己的內褲……

  一觸酸軟,被窩中羞紅了臉兒,卻到底忍耐不住搓揉起來……

  這一夜翻來覆去,思緒萬千,直到四更天才倦疲睡去。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曲醉煙花離人魂

  舞撩蜂蝶王孫魄

  痴男怨女恩愛情

  一字道來錯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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