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沉肩側身,卸去力道,踉蹌退了幾步。潘金蓮面沉如水,右手一把扯住樂明珠,左手一甩,將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丟在地上。
信永狼狽地爬起來,陪著笑臉道:“果然是鶴羽劍姬!好功夫!好功夫!”
一邊猛拍馬屁,一邊趕緊躲到程宗揚身後。
程宗揚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戳穿了,他打了個哈哈,“信永方丈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托福!托福!”
信永道:“潘仙子妙手回春,貧僧修為已經恢復了兩成有余。”
程宗揚怕他吹破牛皮,連忙道:“潘仙子,武二……”
潘金蓮鳳目生寒,咬牙道:“無恥敗類!”
樂明珠怯生生道:“師姊……”
潘金蓮厲聲道:“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這個小笨瓜從橋上扔下去!”
說罷拉起樂明珠,飛身掠起。
樂明珠一臉委屈地扁著嘴,不住回頭張望。程宗揚倒是想追,可看潘姊兒一掠數丈的輕身功夫,馬上就死了這條心。
“大哥,”
信永伸出頭來,誠懇地說道:“我啥都沒說!”
眼看自己白嫩可愛的小香瓜,剛啃了一口就飛掉了。程宗揚心里這別扭,都想給這禿驢一記耳光解恨。
半晌,程宗揚嘆了口氣,拍了拍信永的肩膀,“謝了。”
“大哥,你去哪兒?”
“過橋。”
程宗揚剛一舉步又停下來,從包里抓了把零食,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信永,然後擺了擺手,轉身踏上奈何橋。……
周飛一聲斷喝震退守橋力士的壯舉,毫不意外地引起轟動,無數人視為畏途的奈何橋從此變成通途,讓所有來到太泉古陣的尋寶者都驚呼連連。
程宗揚穿過奈何橋時,另一端已經聚滿了人,原本沒有加入周族的,這會兒都覺得跟著周少主能大撈一筆,放下架子與周族結盟。已經加入周族的,如今更是趾高氣昂,深覺自己跟對了人,大發橫財指日可待。
程宗揚本來想找周飛問個明白,剛擠到跟前,還沒開口便調頭就走。人群間幾個默不作聲的漢子,赫然是蒼瀾的外姓人。
橋上同樣有外姓人蹤影,有幾個蹲在橋頭仔細觀察那道白线。那白线在陽光逐漸變淡,看來要不了多久便會消失。程宗揚暗暗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趕來想弄清周飛的底細,結果忽視了一路追來的外姓人。
這會兒想回去是不行了,橋上橋下都有外姓人,待在這里,遲早要被他們發現,程宗揚索性趁著人多,往前走去。
層層迭迭的立交橋在頭頂交錯縱橫,高不見頂。程宗揚這次沒有再踏上迷魂橋,而是隨著人群從橋下趕往第十層入口。
如果周飛真是穿越者……想到這個可能性,程宗揚心頭就禁不住一陣忐忑。
自己來到六朝已經一年多了,對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陌生。可是對六朝每多一分了解,心底就多一分困惑。這個倒影般扭曲的世界似乎陷藏著太多秘密,可自己看不清,摸不著。自己的困惑無人能夠解答,連交流也成為奢望。
程宗揚能感覺到,隨著在六朝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也越來越像一個六朝人,而自己曾經的記憶漸漸變得模糊。有時自己都有種錯覺,仿佛從前的經歷僅僅是一個夢境,紫玫、段強、飛機……那些全部都是幻覺,根本就沒有真實發生過。
程宗揚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與人交流,自己有太多的困惑需要傾訴,太多的疑問需要印證。但這些需要一個與自己有著相同背景的穿越者。
程宗揚腦中亂紛紛,說不清是喜是憂。人群漸漸稀疏,等他驚覺過來,身邊只剩下寥寥數人。前面一個慢吞吞走著,旁邊兩個不緊不慢地跟著他的步子。
程宗揚猛然停步,三人同時生出感應,齊齊停住步子。接著程宗揚縱身向側前方掠出,三人急忙追來,卻晚了一步,眼看著程宗揚掠入林中。
程宗揚一手扣著匕首,獵豹般在林中飛馳。這里像是一片廢棄的綠化帶,草木茂盛,根本看不到隧道入口的位置。剛才自己只顧想著心事,頭也沒抬地跟著前邊人走,那三名外姓人也狡猾,故意把自己引到僻靜處,顯然是怕人多眼雜,想在暗處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自己。
身後一陣風聲疾飛過來,程宗揚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一柄短槍。短槍比箭矢大得多,只要自己反手挑中槍鋒,連腳步都不用停。可惜反手接暗器這門功夫,自己從來都沒練過,反手一刀九成九挑不中,被短槍扎個透心涼倒是有點把握。
程宗揚轉身停步,揮起匕首斬落短槍,接著劈手扔出一只圓滾滾的物體。後面一名外姓人長刀翻起,一刀將那物體劈開。
“篷”的一聲,金屬罐猛然破開,泡沫飛濺而出。錯愕間,一道冰冷的寒意切入胸口,肋骨一聲輕響,被鋒刃斬斷,鮮血從破裂的心髒狂涌而出。
程宗揚毫不停頓地錯身而過,一邊閃避血跡,一邊心痛那罐可樂。另兩名外姓人各自出刀,從兩側掩殺過來。
程宗揚收起匕首,雙手握住雷射刀狹長的刀柄,真氣一吐,一道電光從柄中射出,隨即將一名外姓人連人帶刀斬成四截。
飄飛的血雨中,程宗揚咬牙一笑,朝最後一名外姓人殺去。那些外姓人雖然悍不畏死,但白白送死的事沒人肯干。眼見這年輕人一刀一個,接連干掉自己兩名同伴,那名外姓人轉身就逃。
程宗揚大喝一聲,“哪里逃!”
大喝聲雖然響亮,程宗揚腳下卻沒挪動半步。他早已發現,雷射刀保持在電光狀態時,展現的攻擊力完全超過這個時代的認知,就像剛才那一刀,輕輕松松就把對手斬成四段。這種武器根本就是變態的存在。問題是雷射刀對真氣的消耗更加變態,自己只支撐了短短五秒鍾,丹田的真氣已經耗盡,如果最後那名外姓人攻來,恐怕一刀就將自己砍翻了。
閃爍的電光逐漸消散,程宗揚微微一怔,看著柄上凝出一截暗銀色的刀身,與以前黑白相間的紋路大相逕庭。仔細看時,才發現紋路並非消失,而是變得更加細密,通體呈現出暗銀的光澤。
也許是自己修為更加精純,才導致刀身的變化吧。程宗揚到現在也不知道哪個才是雷射刀的真實面目,電光狀態下的雷射刀鋒銳異常,但五級巔峰修為也支持不了幾秒鍾,根本就是過渡狀態。刀身呈現實體時,雷射刀和一把平常的武器相差不遠,但程宗揚這時感覺到,它應該與持刀人的修為相關,如果自己突破五級,進入六級通幽的境界,雷射刀凝出的刀身會更加堅固。
程宗揚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轉身欲走,背後腳步聲響,卻是那名外姓人去而復返。
程宗揚心頭不由懸了起來。自己這會兒只是個空架子,消耗的真氣至少要幾個時辰的靜修才能恢復,如果不是斬殺兩人,接連吸收兩道死氣,自己恐怕連站都站不穩。如果是別的對手,程宗揚也許直接棄刀投降,等著武二他們趕來,救自己出去。但這些外姓人的殘忍自己已經見識過,如果棄刀,他們八成不會用點穴那麼簡單的手段,如果被他們砍斷一手一腳,還不如拚死一搏。
那名外姓人並沒有靠近,只在遠處惡狠狠盯著他。程宗揚知道他是要盯緊自己的行蹤,等待其他人接應,可惜知道歸知道,自己這會兒撲過去把他殺了,那是千難萬難。
程宗揚有心無力,外姓人有力無心,局面一時僵持下來。可自己是虛,對方是實,僵持的結果只會對自己不利。
程宗揚拔出珊瑚匕首,真氣運轉間,一股刺骨的寒意涌入丹田,已經枯竭的經脈略微多了幾縷真氣。程宗揚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林中轉出一名頭陀。他雙目深陷,眉骨高突起,干瘦的身體包著一塊髒兮兮的白布,皮膚黝黑,一手持著竹杖,肩上背著一只布囊,下面赤著雙足。
剛一照面,程宗揚正奇怪這里會有一個頭陀,忽然人影鬼魅般一閃,那頭陀悄無聲息地掠近,接著驀然挺起竹杖。程宗揚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一下竟沒能躲開,被他一杖刺進肩窩,鮮血頓時飆出。
盯梢的外姓人轉身就逃,那頭陀干瘦的身形如同一個跳動的影子,在林中忽隱忽現,片刻後,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一連串的變故讓程宗揚都有些糊塗,直到聽見慘叫聲才急忙按住傷口,勉強撐起身體避往林中。
那名頭陀似乎只是路過,並沒有折回來殺人滅口。程宗揚靠在樹後,沉心靜氣,緩緩吐納。
這會兒冷靜下來,程宗揚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實在太衝動了。太泉古陣充滿危險,這是自己早己知道的,結果一時失去理智,就接連陷入險境。可以說,從看到那條行人线開始,自己就犯了一連串的錯誤。
周飛可能是穿越者,或者可能有穿越者的知識——這一切僅僅是個可能,自己就頭腦發熱,急切地想與對方交流。即使周飛真是穿越者,難道自己會迫不及待地亮出身份,大家抱頭痛哭?最大的可能,也許是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程宗揚現在已經不像初入六朝時那樣天真,他完全可以想像,一個與自己有同樣背景的穿越者,可能意味著是同伴,但更可能意味著是對手,自己最危險的對手。
程宗揚暫時把周飛放到一邊,開始分析自己目前的處境。按路程來算,自己雖然在雨林花費了太多時間,但很幸運的被傳送到第三層。自己趕到奈何橋時,蕭遙逸、武二、朱老頭、徐君房,還有小紫都沒有出現,如果他們被傳送到第一層,現在還在路上也不奇怪。
可惜自己穿過奈何橋犯下一個大錯。在那些外姓人的監視下,自己很難折回去與蕭遙逸等人會合。現在自己等於是獨自處在外姓人的包圍中,隨時可能遇到危險。
拋開周飛穿越的迷思,程宗揚頭腦變得靈活起來。他立刻想到,剛才的頭陀很可能就是娑梵寺追逐的目標。那頭陀身上帶著從佛門諸寺手上搶走的舍利,因此才一言不發,痛下殺手。也正是因為他急於甩掉群僧,自己才撿了一條命。
遇見那名頭陀只是偶然,真正的威脅還是來自於那些外姓人。程宗揚不知道他們往太泉古陣投入了多少人力,但顯然比以前要多出許多,即使蒼瀾所有的外姓人如今都在太泉古陣,自己也不會意外。
程宗揚盤算許久,最後站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第十層的隧道入口肯定是外姓人重點監視的位置,自己只要露面就會被他們盯上。重新回到橋頭,也是同樣的結果。現在自己最要緊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盡快調息入定,恢復體力。這樣的地方,太泉古陣肯定會有。……
腳步聲在空曠的水泥管道中回蕩,程宗揚拿著一顆核桃大小的夜明珠,藉著珠身的瑩光往管道深處走去。
遍布太泉古陣的下水道幾乎構成一個地下世界,以前曾經也有探險者進入下水道尋寶,但運氣最好也是無功而返,倒霉一些的,就此消失也不奇怪。既危險又沒有收獲,久而久之,這些下水道就被人無視了。
陣內的下水道寬窄不一,小的需要伏身爬行,大的足有幾層樓高,宏偉的規模讓人懷疑它們真的就是下水道。程宗揚一邊走,一邊抬頭張望,最後在一道豎井旁停下腳步。
豎井直通地面,抬起頭便能看到陽光從井蓋的柵欄射入。豎井下方是一條主管道,高度超過五米。而在井壁上方,有一排圓形的洞口,一旦天降暴雨,雨水將從這些支流進入主管道。這個位置離地面不遠,便於通風,開口又在高處,隱蔽性也是一流。程宗揚拔出珊瑚匕首,費力地爬進洞口,在里面盤膝坐下,然後閉目凝神。
隨著氣輪的運轉,真氣宛如涓涓細流,在經脈中流淌。每循環一周天,就恢復一分。程宗揚閉上眼,逐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真元緩緩恢復。
不知過了多久,管道內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大漢道:“沒人啊?孫哥,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那位孫哥道:“就是這兒。咱們等會兒看看。”
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過一會兒,那名大漢小聲道:“孫哥,真是幫主找咱們?”
“哥哥還能騙你?”
“孫哥,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大漢期期艾艾,半晌沒說出口。
孫哥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大漢心一橫,壓低聲音道:“孫哥,何幫主待咱們是不錯,可咱們現在都是周少主手下的人……”
“沒錯啊,怎麼了?”
“我覺著吧,在周族,比咱們在洛幫可風光得多。以前在幫里,雖然沒少拿錢,可整天累死累活的。在周族不用撐篙,不用拉纖,比以前可輕松多了。”
孫哥沉著臉道:“姜勇,你什麼意思?幫主叫咱們,你不想來是吧?”
“孫哥開口,兄弟肯定要來。不過這事……是不是要給大主灶說一聲?畢竟咱們剛加入周族不是?”
孫哥瞪著他,片刻後,忽然“嘿嘿”低笑起來,“哥哥沒看錯人,你平時不聲不響,可心里有數。實話告訴你吧,”
孫哥壓低聲音,“我這趟來,是龐執事的吩咐。”
“龐執事?”
“沒錯。何幫主雖然是咱們幫主,可洛幫都沒了,幫主還頂啥用?何幫主留的暗號我是頭一個看見的,轉頭就稟報了龐執事。龐執事吩咐我把暗號擦了,別讓旁人知道,然後來看看是不是真是何幫主。”
大漢精神一振,“龐執事是要……”
孫哥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我怕自己搞不定,才叫上你。這次事要辦成,可是大功一件,咱們在周族也算立住腳了。”
“可咱們兩個,也不是幫主的對手啊……”
“這你放心,龐……”
孫哥還沒說完,就趕緊閉上嘴。
何漪蓮的身影從遠處出現,她謹慎地看了片刻,然後道:“孫義?姜勇?”
孫義一臉驚喜地說道:“幫主!”
“就你們兩個嗎?”
姜勇趕緊道:“我們一看見幫主留的暗記就立刻來了!”
“其他人……”
何漪蓮猶豫了一下,“都已經加入周族了?”
姜勇道:“那都是副幫主他們幾個的意思。”
“什麼鳥周族!”
孫義拍著胸口道:“我們兄弟只認幫主一個!”
何漪蓮露出一絲笑容,慢慢走了過來,她臉色蒼白,雖然努力保持鎮定,可眼中的驚惶藏也藏不住,似乎正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
“你們兩個很好。”
何漪蓮道:“果然是忠心耿耿,有勇有義。”
孫義道:“幫主,你怎麼在這里?來,先喝口水吧。”
何漪蓮接過他遞來的竹筒,拔下塞子,正要喝下,忽然自失地一笑,“我洛幫幾十條好漢,應召而來的只有兩人……”
她提高聲音,像發誓一樣道:“等回到洛都,一人給你們一把交椅!”
“幫主別這麼說!”
姜勇拍著胸膛道:“我們都是幫主的人,為幫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倒是用不著,”
何漪蓮目光一轉,輕笑道:“你們兩個既然跟著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說著她回頭道:“蘭兒,出來吧。”
兩人睜大眼睛,看著幫主身後一個白艷的身影。
何漪蓮挑起唇角,“怎麼?你們不認識嗎?”
孫義咽了口吐沫,“這是青葉教的……尹夫人?”
“便宜你們了。”
何漪蓮輕輕一推,把尹馥蘭推到兩人面前。這位青葉教教主夫人此時只穿著一條肚兜,白生生的玉體大半暴露在外。從井蓋透入的陽光灑在身上,肌膚閃動著白膩的光澤。她微微抬著頭,臉上帶著茫然的笑容。
何漪蓮道:“青葉教已經沒啦。這位尹夫人在太泉古陣輸光了盤纏,無以為生,便把自己賣到我們洛幫,為奴為婢。是不是啊?蘭兒。”
尹馥蘭柔聲道:“是。”
何漪蓮轉頭笑道:“你們兩個是我得力手下,又忠心耿耿,尹夫人早就想巴結你們呢。”
姜勇“咕咚”咽了口吐沫,“啊?”
孫義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巴結我們?”
“她現在是幫里的奴婢,不巴結你們還能巴結誰?”
何漪蓮貌似從容,心里卻憂急如焚。洛幫被周族吞並的事,她也略知一二,如何不知道這是龐白鴻和嚴森壘的指使?洛幫和青葉教能夠立足,全是廣源行在背後支撐,如今兩幫都已不復存在,她和尹馥蘭也成為棄子,為了給周族讓路,被人暗中下手除掉也並非不可能。
何漪蓮自問在洛幫經營多年,總會有幾個足夠忠誠的手下,沒想到自己留下暗記,卻只來了兩個小腳色。但何漪蓮此時已經無可選擇,只能用盡辦法來拉攏這兩個手下。
何漪蓮對尹馥蘭道:“我這些手下也見過你多次,可都隔著衣服,哪里看得清楚?如今你到我幫中為奴,便讓他們看個仔細。”
尹馥蘭解下肚兜,露出一對雪乳。
“羞處也讓他們觀賞一番。”
尹馥蘭聽話地轉過身,兩手抱著屁股,然後彎下腰肢,將羞處綻露出來。
孫義本來還盯著何漪蓮手中的竹筒,為她半晌沒喝而心里發急,這會兒直看得眼花繚亂,脖頸漲得通紅,口鼻呼呼地喘著粗氣。
何漪蓮道:“這賤人自願到我洛幫為奴,你們還客氣什麼?”
孫義和姜勇同時伸出手,朝尹馥蘭白花花的雪臀抓去。
一道暗銀色的光芒從天而降,接著刀風暴起,程宗揚從空中騰身躍下,將兩名漢子砍翻在地。
兩人雖是洛幫好手,修為比程宗揚還差了許多,這會兒又全無戒備,頓時斃命。鮮血潑濺在水泥壁上,淌下一片殷紅的血痕。何漪蓮神情大變,卻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退後半步。
程宗揚提起雷射刀,指向何漪蓮。冷笑道:“竹筒里的水可是龐執事專門給何幫主准備的,何幫主怎麼拿到現在還不喝呢?”
何漪蓮玉手一顫,像被燙到一樣急忙丟開竹筒。
“何幫主怎麼不出手呢?哦,是不是被人制住經脈,無法運氣啊?”
何漪蓮臉色漸漸發白。
“難怪何幫主肯做出這麼不體面的事情,來拉攏手下。”
程宗揚踏前一步,“小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