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麼一句,聲音就中斷,緊接著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嗚嗚啦啦的聲音,很明顯是因為林腕兒嘴巴被人捂住了,再之後電話就被掛斷。
等張躍再次打過去的時候,手機里傳出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收起手機,他也無心再陪家人吃飯,起身急匆匆的解釋道:“爸媽、小雨,我有點急事要回趟江城,先走了。”
“哥,我過生日,你怎麼能走呢。”張小魚一把抱住哥哥胳膊,撒嬌般的嗔道:“我不讓你走。”
“小魚,哥真的有急事,改天再回家接你,幫你補辦一個生日聚會,乖,聽話。”張躍掙開妹妹手臂,轉身朝包間外面跑去。
出門之前,他還聽到母親王二梅的囑咐聲:“躍兒,你在外面千萬要小心點……”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沒事。”張躍頭也不回的丟下這話,就急匆匆離開餐廳。
上車後,開車以最快的速度朝江城市區行駛。
從剛才的通話來分析,林腕兒肯定是被人綁架了,聽她那說話的語氣,綁架她的應該是熟人,會是誰呢?
想起三天前有人在蛋糕里下藥,結果把林腕兒家里那只寵物小狗毒死了,想必三天前下藥之人就是這次綁架林腕兒的人。
真後悔之前沒有調查出是誰在蛋糕里下藥,要不然這次也不會發生意外。
開車的同時,他又摸出手機撥通了鄒美琦的電話,從通話里得知,琪姐並不知道林腕兒被綁架的事,家里也沒有任何異常。
掛斷電話,他又分別給高大炮和楊建軍打電話,讓他們分頭尋找林腕兒的下落。
每次發生這種事,他都要麻煩二人,只因為他們是江城軍警兩界最流弊的人物,而且這兩人也會誠心誠意的幫他。
不過他並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二人身上,他必須要盡快趕回江城,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腕兒的下落,免得這丫頭出現意外。
等張躍趕回江城已經到了下午,他返回杜爾山莊後,直接衝進了林腕兒住的一號城堡,里面還跟往常一樣井然有序,並沒有任何異常。
問了幾個傭人,他們並不知道林小姐被綁架,只知道林小姐早上出門之後就再也沒回過房間,沒人知道她的去處。
林家千金平日里刁蠻跋扈,向來都是不把傭人放在眼里,她的去處自然不會告訴傭人,下人們也不敢多問。
問了半天沒問到任何线索,張躍索性又開車趕往林家老宅,打聽了一下,林腕兒這幾天根本沒回過家,傭人和保鏢都好幾天沒見過林小姐了。
不知去向,沒有线索,接下來該怎麼查?
張躍坐在駕駛位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心里很急,不過卻沒有顯出任何慌亂,他知道,一定會想出辦法。
要是能查到林腕兒上午去過什麼地方,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她的下落。
這丫頭朋友很少,除了韓新雨這個好閨密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朋友。
先給新雨打個電話,說不定新雨知道腕兒的下落。
想到這里,就撥通了新雨的電話,一接通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新雨,你今天有沒有見過林腕兒?”
“沒有,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腕兒了。”電話那頭傳來韓新雨細膩的回聲。
“除了你之外,林腕兒還有沒有其他朋友?”
“沒有。”
“那好吧。”張躍倍感失落,正准備抓斷電話,卻聽電話那頭傳來韓新雨的質疑聲:“你打聽腕兒干嘛?”
“找她有點事兒,改天再跟你解釋。”張躍隨口敷衍了一句,並沒把腕兒被綁架的事告訴新雨,免得新雨擔心著急。
掛斷電話,開車再次返回杜爾山莊,直接來到林腕兒住的二樓臥室,在里面細細查探著,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只可惜在臥室里並沒找到任何线索,他甚至連垃圾桶都翻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线索,倒是垃圾桶里的紙巾引起了他的注意。
垃圾桶里扔了很多紙巾,紙巾上沾染著一些鮮血,看樣子林腕兒受了傷,不過血液不多,並不像是大傷。
盯著紙巾看了幾眼,他才將二樓一個女傭叫進來,指著垃圾桶對女傭質問道:“垃圾桶里有血的紙巾是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林小姐胳膊被劃破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見她捂著胳膊。”女傭想了一下,才開口回道。
“那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之前您沒問,我也就忘了。”女傭抬頭看了一眼張躍,又趕忙垂下腦袋。
“她胳膊受傷的話,很可能是去了醫院。”張躍捏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又對女傭問道:“你說她會去哪家醫院?”
“林家旗下的惠安醫院。”
“知道了。”張躍轉身朝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女傭問道:“是誰開車送林小姐去的醫院?”
“應該是專職司機王磊。”
“對。”張躍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王磊一直幫林腕兒開車,同時也兼任她的保鏢。
走出房間的同時,他摸出手機撥通了王磊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卻無人接聽。
掛斷之後,又再次撥通王磊的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張躍收起手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惠安醫院,打聽過後才得知,林腕兒早上確實來醫院包扎過傷口,包扎好之後又離開了,具體去向沒人知道。
照這樣查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先找到王磊再說,這死胖子肯定知道腕兒的具體去向。
又打了兩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索性又給何潔打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也不知道這兩口子怎麼回事,一個個竟然都不接電話,莫非大白天在家愛愛?
收起手機又開車回到陽光小區,房間里空蕩蕩的,王磊跟何潔都不在家,垃圾桶里堆滿了垃圾,也沒人收拾。
自從他搬走之後,這對小情侶明顯變懶了,好幾天的垃圾都不收拾。
正當他轉身准備離開時,卻突然注意到垃圾桶里一個蛋糕的包裝盒,之所以會引起注意,是因為這個包裝盒跟三天前林腕兒買的蛋糕包裝盒一模一樣。
三天前,林腕兒就是因為買回來那個小蛋糕喂狗,才把自己養的小寵物毒死了。
從垃圾桶里翻出蛋糕包裝盒,看到發票也在盒子里面,發票的日期正是三天前的下午,跟林腕兒買那個有毒蛋糕是同一天的下午。
也就是說,三天前的同一時刻,王磊和林腕兒的傭人在同一家店買了同樣的蛋糕。
這決不可能是巧合,莫非……
張躍腦海里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想法將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不可能,王磊骨子里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男孩,決不可能給林腕兒下藥,更不可能綁架她。
為了證實這一切都是巧合,他決定去一趟蛋糕店。
真真蛋糕店位於南大街,店不大,生意卻不小,主要是為林家和其他幾個有錢老板訂做蛋糕,零銷自然也做。
“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麼口味的蛋糕?”美女銷售員主動迎過來,嘴角勾起一抹職業性的笑容。
“我不買蛋糕,我想跟您……”張躍話沒說完,銷售員臉色就變得陰沉發黑,不耐煩的回道:“那你還是哪涼快哪帶著去吧,我們店里只賣蛋糕,沒有其他特殊服務。”
很顯然,她是把張躍當成想跟她套近乎的臭蒼蠅,所以才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冷淡。
“我是想跟您打聽一點事情,只需要占用您兩分鍾時間。”
“半分鍾都沒有。”銷售員一點都不給面子,轉身就准備離開。
她只想好好賣個蛋糕,可不想跟這種渣男糾纏不清。
“啪!”
張躍也沒了耐心,狠狠一巴掌拍在櫃台上,冷聲威脅道:“如果你不好好說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咔嚓!”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脆響,堅硬無比的鋼化玻璃沿著他巴掌慢慢裂開,玻璃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紋。
“嘩啦!”
緊接著,鋼化玻璃爆裂開來,變成了一粒粒的碎片,灑的滿地都是。
“咯噔!”美女銷售員心髒狠狠一顫,整個臉頰都被嚇的有些僵硬,她沒想到眼前這男孩如此厲害,隨手一巴掌竟然把鋼化玻璃震碎。
要知道,這鋼化玻璃堅硬無比,這種厚度就算鐵錘也砸不爛,沒想到卻被對方揮掌給震碎了。
就連其他銷售員也都被震住了,抬頭望向碎玻璃渣子,眼中滿是膽怯和恐懼。
“首先我聲明一點,我並不是故意找茬。”張躍也是因為救人心切,不得已才給眼前這美女銷售員一點震懾力。
“咕咚!”
美女銷售員狠狠咽了口口水,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就算再生氣,您也不能砸我家櫃台呀?”
其實她心里是很懼怕張躍的,生怕這男孩一巴掌揮過來,將她身體砸個稀巴爛。
“打碎你的櫃台,我會百倍奉還。”張躍取出一張名片遞過去,“等會兒拿著我的名片去找財務賠償。”
“這還差不多。”一聽說對方願意賠償,服務員也就放心了很多,當她接過名片一看,就徹底傻眼了,“天啦,你你你……”
她做夢都沒想到,面前這男孩竟然是盛世集團董事長,這麼流弊哄哄的大人物竟然會光臨本店,她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趕忙跑過去搬了個凳子放在前面,很恭敬的說道:“您快請坐,我去給你衝咖啡。”
“別忙活,我現在什麼都不喝,只需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張躍語氣中有些不耐煩,他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有問題您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美女銷售員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蛋都笑的有些僵硬。
“三天前的下午,有沒有人在你們店訂做pep9x9蛋糕?”
“有。”銷售員用力點點頭:“因為這款蛋糕做工復雜,價格比較高,平時做的人很少,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有兩人訂了那款蛋糕。”
“哪兩個人?”
“一個是林家傭人,林家是我們老主顧,她訂的蛋糕是藍莓味兒。”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胖子。”美女銷售員想了一下,才很肯定的點點頭:“沒錯,就是一個胖子,憨實可愛,他訂的也是同一款蛋糕,不過卻是香草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