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記疑團
會所里雖然刺激,可畢竟不是生活的全部,在我陪著妻子到會所之後的一個多禮拜里,公司里所有的業務都交給了我的助理劉敏,她雖然將公司行政打理的井井有條,可這麼大一個公司,董事長長期不在,還是積累了不少重要會議和需要決策的事情。
我和川崎簡單交代了一番,囑托他幫我去調查妻子的信息,但我也知道,這個家伙對妻子早就虎視眈眈,只要一有機會,他也不會放過玩弄妻子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我就登上了東京飛回浦東的飛機,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飛行,我在浦東機場出關口,一眼就看到了專門跟著劉敏來接我的兒子,正伸長了小腦袋在探著出關的人群。
可是兒子衝到我身邊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無言以對,“媽媽呢?媽媽在哪里?”兒子還努力在我身後尋找著他母親的身影。
“媽媽在日本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她還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我抱起兒子,在他稚嫩的臉上親了幾口,我當然不能告訴他,他的媽媽被日本人關了起來,正在接受著各種變態的調教。
“那我可以去找媽媽嗎?”兒子正好還在暑假中,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很正常。
“媽媽在忙工作的,等她忙完了,自然就會回來,如果去打擾了她,只怕一時半會更回不來了。”我只能用這樣的話搪塞著兒子。
“方總,您是直接回公司還是先回家?”
劉敏接過了我手上的行李箱,她今天穿著一身經典的秘書打扮,上身是大開領的白襯衫,隱約可看見里面黑色的文胸,如果居高臨下,更是可以看到衣領下面深邃的乳溝,下身是一條黑色裹身裙,雖然長過了膝蓋,但也將她修長的身形勾勒無疑。
劉敏今年也已經29歲,屬於大齡女青年,一直處於單身狀態。
因為長相身材出眾,給她介紹對象的人絡繹不絕,光我知道的相親就不下十次,可沒有一個男人能被她看上,她曾說過心目中的男人應該是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我也知道她的所指,但因為我的特殊愛好,所以並不想將她拖下水。
“先回公司吧,”我看了下腕表,還沒到上午11點。
我安頓好兒子,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丈母娘的電話,老丈人在她小學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喪父之後的妻子和丈母娘的關系就更加親密,就算是結婚後,只要她不出差,每周都要回去陪她媽媽住一晚。
丈母娘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著急,顯然是因為女兒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跟她聯系了,這完全不是妻子的風格,要知道哪怕平時出差在國外,也會經常打電話回來給她。
而且丈母娘在電話里還提到一件事,說那天妻子住在她那里,晚上有兩個日本人來找她,而且把她叫出去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回來後妻子的情緒就不太對勁,然後兩天後就說要去日本辦事處工作三個月。
日本人?
晚上找她?
難道是那個視頻的事情嗎?
可是我聽大島江說是那個泄露的日本男子將光碟寄給了老婆,怎麼會有日本人找到老婆?
我不禁心里產生疑問?
可是這些問題在丈母娘那邊根本無法找到答案。
我只能用一些牽強的理由來安撫著丈母娘的焦慮,比如妻子在日本是有重要的翻譯任務,不能隨時打電話,等到妻子方便的時候,自然會聯系她的。
當然,妻子被一絲不掛地關在地下室的籠子里,大多數時候嘴巴里還會塞著口球,連像普通人一樣開口說話都是奢求,更不用說打電話和家人聯系了。
一周不在公司的我一口氣忙到了晚上11點多,兒子早就在接待室進入了夢鄉,劉敏不止一次過來提醒我注意身體,我知道她是真的出於關心,而不是假裝奉承上司,但我其實只是不想回家,回到那個和妻子共同朝夕相處的環境里。
回國後的第一個晚上,就在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中度過了,可即便是這樣陌生的環境里,還是止不住對妻子的掛念,酒店里干淨柔軟的被褥,溫馨的房間布置,極力給客人營造一個舒適的住宿條件,可是我的妻子呢?
此刻是在冰冷的籠子里?
還是在某個黑暗的調教室中?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因為我對自己的放縱……
可是這種懊悔和愧疚無法讓時光倒流,也無法讓妻子重新回到我身邊,她會不會也像大島江辦公室的那個叫美子的女人,就算丈夫在面前用力呼喊,也無法將她從受虐的世界中拉回。
整晚我腦子里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回憶和妻子甜蜜的過往,也有在會所里經歷的公開調教,還有在門外偷窺著渡邊對妻子的調教,一個晚上都沒睡著,倒是兒子一覺睡到天亮,如果他知道自己媽媽的處境,不知是否還會睡得這麼踏實。
雖然我可以選擇一直住在酒店,但兒子卻不行,他的衣服、作業本、課外書,還有玩具都在家里,在酒店里住了三天之後,我只能帶著兒子回到了濱江華府的家中。
打開房門的刹那,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門口的香奈兒高跟鞋,鞋櫃上的插花,客廳中大幅的結婚照,還有陽台上晾著的沒有來得及收起的女式內衣,無不勾起我對妻子的思念。
進入臥室,這種感覺就更加濃烈了,床頭和電視櫃上還擺放著我和妻子在青海和普吉島旅游時的合影,照片中的妻子笑得如此燦爛可人,當時的她一定沒想到,有一天我們的夫妻關系會走到今天這種境地。
衣櫃里,妻子的上衣和裙子整齊地掛在兩邊,占據了衣櫃的大半空間,而她的長褲和絲襪則搭在衣櫃下方的條格架上,妻子所在的翻譯公司也是市里數一數二的,福利自然也是名目眾多,比如每個月都會發10雙Fogal的職業連褲襪,所以妻子的衣櫃里,掛滿了黑色、肉色的絲襪和連褲襪,連她的內衣抽屜里,還放著十幾雙未開封的絲襪。
平時妻子一回到家中,總是會第一時間脫掉緊身的職業裙子或者西褲,下半身就穿著連褲襪和內褲在家里走來走去,這本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風景,我卻沒有好好珍惜,反而還在日本的會所里尋找著刺激,想來也是可笑。
打開內衣抽屜,里面的絲襪和內褲被疊放得整整齊齊,妻子平時除了有穿連褲襪的習慣之外,對內褲也是非常講究的,因為她經常穿緊身的套裙套裝,很擔心會襯出里面的內褲痕跡,所以她更多的是選一些無痕三角內褲,偶爾也會穿丁字褲。
我打開妻子的內衣抽屜並不是因為為了睹物思人,而是因為川崎那個混蛋,在我囑托他打聽妻子下落的時候,竟然提出了一個變態的要求,就是要帶幾條妻子穿過的內褲給他,而且越舊越好。
原來川崎這小子也是個重度戀物狂,之前他礙於情面沒好意思向我要,但現在反正妻子都成為了會所的性奴,問我要幾條內褲應該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了。
我和川崎做了很多年生意,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好色、精明又非常守信,如果你要他做什麼事情,必定要有好處於他交換,而這次幫我尋找妻子的下落,代價就是幾條妻子的內褲。
拿幾條妻子的內褲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內衣抽屜里有不下幾十條內褲,大部分都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妻子的丁字褲不多,平時穿的也少,所以都放在抽屜最里面。
我挑了黑色紅色各一條無痕三角褲,准備再找一條丁字褲就算完成了任務,卻意外碰到了放在抽屜最里面、內褲堆下面的一個硬物。
我拿出那個被絨布仔細包裹著的硬物,在手上掂了掂,猜想這里面應該是一本書,打開後發現竟然是一冊硬皮日記本,我知道妻子以前有記日記的習慣,但已經很久沒見她在家寫過,以為她已經拋棄了這個習慣,沒想到她竟然還一直記錄著自己的生活。
翻開日記本的封面,看到了妻子一排排雋秀的字跡,第一篇日記是幾年前了,看這個日記本的厚度,應該妻子也不是每天都做記錄的。
我快速地翻看著日記本,里面無外乎是記錄妻子在翻譯公司還有家中的一些日常,比如在公司里又完成了一單業務,或者被哪個討厭的客戶騷擾了,還有被兒子的老師打電話告狀,老公又忘記了結婚紀念日之類。
翻到最後一個多月的日記,發現的了妻子有些異樣的情緒,之前雖然也會記錄一些不開心的事,但性格要強、生性樂觀的妻子總能調整好心態,而最後這幾頁記錄的事情,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11月15日……
沈總說今年的聖誕節年會還是要我主持,真煩人,公司里那麼多年輕小姑娘不用,讓我這個老女人來拋頭露面,不過好在男主持小屠還算養眼……
11月30日……今天服裝公司來量了尺寸,說是要給我們兩個主持人定做禮服,那個款式也太緊了吧……
12月5日……
內衣店有一批新款到了,可惜平日不能穿最愛的蕾絲,但也買兩條穿給老公看看吧,不過他好像對我都不感興趣,是因為我老了嗎?
12月10日……
服裝店的禮服送來,真的很修身,真怕把衣服撐破了。
不過連小屠都夸我是公司的顏值擔當,現在的小年輕都自帶撩妹屬性嗎?
竟然連老大姐都敢撩。
12月20日……最後一次彩排,沈總還特地強調這次的晚會還邀請了一批重要客戶,希望沒有那個好色的日本胖豬!
12月24日……心情壞到了極點,不想寫……
1月10日……有人提醒我要當心那個日本人報復,說他有黑社會背景,老娘行得正坐得端,難道會怕他嗎?……
1月19日……那個合同果然吹了,老娘還不稀罕呢!!!(紅著臉的憤怒表情)
日記本只記錄到了今年1月底,也就是半年前了,日記里描述的事情大概我也知道一些,就是在那次聖誕節年會上,妻子扇了大客戶一個耳光,也扇掉了一筆200萬的大合同,為此妻子還被公司領導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但事件的起因是那個客戶在大庭廣眾摸了妻子的屁股,性格剛烈的妻子哪受了這種侮辱,當即就給了那個客戶“顏色”。
但是,之前我並不知道這個大客戶是日本人,而且還有黑社會背景,我突然聯想到大島江不也是黑社會團體的嗎?
這個日本人會不會和大島江也有關系?
如果他們之間有關系,那麼發生在妻子身上的事情,就很可能是一出精心設計的陰謀了。
年會上的這件事情在妻子公司里鬧得人盡皆知,我通過和妻子關系要好的一個同事,了解到了這個日本人原來是叫龜田次郎,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去年年底在上海投資了一個電子工廠,原本是准備把翻譯的業務都交給妻子的公司,後來因為妻子的一個耳光,這筆業務落到了另外一家翻譯公司的口袋里。
可至於他在日本的黑社會關系,那就比較神秘了,聽妻子同事說,龜田身上有著黑社會所特有的紋身,據說他在日本還投資了體育、娛樂業,甚至還有一家AV公司,而日本的大部分AV公司,又都與黑社會有著密切關系。
我突然想起丈母娘說過,妻子和我攤牌前兩天晚上,曾有兩個日本人來找過她,而且和妻子到外面交談了個把小時,即便是丈母娘根本聽不懂日語,他們也故意避開了她,顯然是要談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從妻子同事那里要來了龜田的照片,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油光發亮,領口處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紋身,一看就不是善類。
我將照片發給了丈母娘,在她那里證實了龜田正是那晚來找妻子的兩個日本人之一,按照妻子的脾氣,她既然能在年會上扇龜田的耳光,肯定不會單獨跟龜田出去,說明龜田手上一定有什麼對妻子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難道就是我在會所玩弄女奴的視頻?
可大島江說那視頻是美子的丈夫寄給妻子的啊,難道大島江會說謊,按理像大島江這種掌握著地下會所,手下有數百名女奴的黑社會高層,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大費周折,更何況妻子只是一個30多歲生育過的中國女人。
所以,更合理的解釋,應該是這個龜田搞的鬼,但他是怎麼說服妻子到會所?
又簽下了第五檔、最嚴厲的奴隸協議?
而他又是怎麼樣一個角色?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太多的疑團需要去解開,我也充分意識到,妻子的命運和這些疑團緊密相連,要想救出妻子,就必須將這些疑團一個個解開。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撥出了川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