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接通後,趙鐵柱朝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王廠長,你在什麼地方?”
那個王廠長名叫王阿炳,此刻正在鎮上的一家麻將館和幾個老板打麻將,聽了趙鐵柱的問話,王阿炳笑眯眯的說道:“趙書記啊,我在麻將館和幾個朋友打牌了,要不你也來搓兩把?”
“搓搓搓,搓個錘子啊,趕緊到廠里來,縣里的領導來視察你的廠子了。”
“啥?”王阿炳摸了張麻將子,聽了趙鐵柱的話,愣了一下後,趕緊問道:“你們已經到門口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我被你們那個門衛老頭好一陣羞辱,這個事情日後我在和你算賬,現在你趕緊過來,別人領導等久了。”
趙鐵柱壓低了聲音,交代的說道。
“好的,我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王阿炳將牌掀翻,然後拿起桌面上的錢,笑著說道:“哥幾個,今天就到這里吧,縣里有領導下來視察我的廠子,我現在得趕過去。”
其中一個輸了錢的就有些郁悶的道:“王哥,不帶這麼玩的吧,贏了錢就跑,我今天可是輸慘了,總得讓我翻本吧。”
王阿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出聲說道:“這不是趕上了嗎,縣里領導來了,難道我不理會,陪著你們幾個打麻將?得了,晚上有時間咱們再約,給你翻本的機會就是。”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晚上可得早點,要不然玩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王阿炳擺了擺手的說“廢話真機吧多,晚上看情況,領導下來了,怎麼也得請人家吃頓飯表示一下吧,放心,給你翻本的機會,以後又不是不玩了,瞧你小子那點出息,一點錢都輸不起。”
輸了錢的男人郁悶的道:“我哪有你富裕,你是做生意的,我是替別人打工的,能和你相比嗎?得了,聽你這麼說,今天恐怕是沒戲了,我還是過去找我那幾個小兄弟吧,最近接了個活,雇主讓盯著一個婦女,那婦女好像是要去縣里告狀……”
王阿炳哪有心思聽那輸錢男人廢話,急急忙忙趕來了加工廠,帶著陸安以及眾領導參觀自己的泡菜加工廠,進入了加工廠里間,眾人都換上了加工廠專門給工作人員准備的衛生服,天藍色的一整套服裝,將身子包的跟粽子似的,陸安換好後,就打趣的望著眾人道:“這東西套上,咱們可以一起下鍋了,這些員工穿上一整天,不難受嘛?”
王阿炳就笑著趕緊解釋道:“工人們每三個小時可以休息一刻鍾的,習慣了一樣,想要高工資,多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嗎。而且我給他們的福利也很好,給他們交保險、逢年過節還給他們買些禮物,這在別的地方是享受不到這麼好的待遇的,苦是哭了點,不過回報也還不錯了。”
陸安聽了就笑著點頭,在王阿炳的帶領下,眾人將制作泡菜的方法和程序觀看了一遍後,算是完成了對加工廠的視察,出了加工廠,王阿炳就笑著說晚上請眾領導吃飯,眾人將目光看向陸安,這里陸安最大,所以都在看他如何說。
陸安見眾人都看自己的意思,就笑著擺了擺手道:“晚上大家去放松一下,我就不去了,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大家玩的開心點。”
聽了陸安的話,蔡友發走過來勸陸安,陸安笑著斜睨了旁邊的卓雅一眼,堅決的搖頭說道:“蔡鎮長,你就別在勸我了,晚上真是有事情要辦,下次吧,下次咱們單獨聚聚。”
見陸安堅持不去,蔡友發也不再勸說,就笑著點頭說以後咱單獨聚。
見陸安不去,馬超趕緊也說自己晚上有事情,蔡友發就心照不宣的看著陸安又看著馬超,輕輕一笑,理解的點了點頭,和眾領導干部坐車去了鎮上的餐館。
而這邊吳虎也將車子給開了出來,停在了路邊,陸安笑了笑,對馬超說道:“上車吧,晚上去你家吃飯,好久沒嘗嘗嫂子的手藝了。”
“誒,好的。”馬超高興的點頭,然後朝著卓雅說道:“卓雅,你等會去菜市場買些陸縣長愛吃的菜,晚上我和陸縣長好好喝兩杯。”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買!”
卓雅一臉氣憤的瞪了馬超一眼,然後將頭扭開,馬超見卓雅這副態度,臉色一窘,疑惑的問道:“誰招惹你了,火氣這麼大。”
聽馬超如此問,陸安嚇了一大跳,生怕卓雅氣憤之下將事情給抖露出來,於是趕緊搶著說道:“剛才在廠里轉悠了半天,卓雅嫂子可能是太累了,咱們晚上也別麻煩卓雅嫂子了,就到鎮上的飯店,炒幾個菜喝點酒,聊一下家常就好。”
馬超搖了搖頭,皺眉說道:“那可不行,你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到了大橋鎮,肯定得去我家吃飯,等會兒卓雅不做,我親自下廚,雖然廚藝比不上你嫂子,但是總比外面吃要好。”
“哼!”卓雅冷哼一聲,語氣不悅的說道:“不許在我家里喝酒,我很討厭!”
陸安心里一咯噔,頓時心虛起來。
馬超倒是沒注意到陸安的表情,聽了卓雅的話,就皺著眉頭,說道:“卓雅,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怎麼專和我作對,陸縣長在這里呢,別讓他看了咱們的笑話好嗎,不就是到咱們家吃個便飯嗎,至於這個樣子,以前陸縣長也到咱們家去吃過飯,也沒見你這樣啊。”
“別提以前……”卓雅冷聲回了一句,便率先朝著前面走去。
陸安臉上變的極其難受,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一些復雜情緒瞬間涌上了心頭。
馬超瞧見陸安臉上陰晴不定,以為陸安因為卓雅的表現生氣,頓時就緊張的解釋道:“陸縣長,你別生氣,卓雅最近也不知怎麼的,經常和我慪氣,不是針對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陸安擺了擺手,苦澀的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會因為這個小事情生氣的,你快去看看嫂子,這天色不早了,她一個女人獨自走在這郊區也不安全,我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去你家了,咱們有時間再聚吧。”
“可是你……”馬超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陸安就笑著道:“沒事,趕緊過去好好哄哄嫂子,如果惹了嫂子不高興,我可第一個不放過你。”
馬超悻悻的笑了笑,“好吧,那我去追你嫂子去,咱們再聯系,等我將你嫂子哄好了,明天來我家吃飯,來大橋了,不到我家里去吃頓飯,這我得多慚愧啊。”
陸安說道:“沒事的,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情義還在就成,你就不要逼嫂子了,她不喜歡別人去家喝酒,我就不去了,找個時間咱哥兩個去酒館坐坐吧。”
“誒,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聯系你吧!”馬超說完,就笑著朝前面追去。
陸安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半天才回過神,見吳虎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陸安輕輕一笑,說道:“開車回鎮上,咱們喝兩杯。”
“陸縣長,您這是?”兩人坐在鎮上的小酒館,吳虎見陸安一杯杯的白酒往肚子里灌就不解的問道。
陸安擺了擺手,低聲說道:“沒事,就是有些饞酒了,想喝幾杯,你別一直看著我啊,你也喝兩杯,來咱干一個。”
陸安將杯子遞給吳虎,吳虎接過後又放了回去,嘿嘿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喝,不過等會還得開車了,還是算了。”
“沒事的,陪我喝幾杯而已,醉不了人,你以前可是當過特種兵的,不會連這點酒量都沒有吧?還是不是個男人?”
吳虎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激他,聽陸安這麼說,端起杯酒,出聲道:“喝就喝,幾杯酒而已,還真不在話下!”
“呵呵,這才差不多嗎,在我身邊做事不要學的扭扭捏捏的,我的性子比較直,也喜歡交直性子的朋友,所以,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陸安笑眯眯的望著吳虎。
吳虎微微一愣,“陸縣長,你把我當成朋友嗎?我可高攀不起。”
“什麼高攀不高攀,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我是見你性子還算比較直,所以一直將你留在身邊,原因是什麼,原因不就是覺得你信的過嗎。如果我信不過你,還能把你從雲山市帶到龍泉縣來?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會讓你當我的司機嗎?”
陸安抿了口酒後,正色的望著吳虎說道。
陸安這一番話下來,將吳虎感動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就是陸安想要的效果,吳虎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陸安必須將吳虎的心給拉攏過來,以前一直敢用吳虎是因為他沉默寡言,從不亂說話,而且作為特種兵出生,陸安知道這種人是絕不會像八婆一般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而今天,陸安將吳虎喊到小酒館喝酒談心,也是意在拉攏他,讓吳虎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
吳虎身手不凡,陸安覺得如果有些不能光明正大決絕問題的情況時,就可以用一些手段讓吳虎出馬,上次偷拍市電視台台長劉琛和他情人廝混的事情便是個很好的例子,用一些手段拿著劉琛的證據,就等著掌握了他的生殺大權,不老實直接可以讓他從台長的位置上滾下去。
被陸安的話說的一陣激動,吳虎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保證的道:“陸縣長您放心,我吳虎是個討厭官場官員的人,但你陸縣長是個例外,我很佩服你,給你當司機我也極其願意,承蒙陸縣長看的起,只要陸縣長吩咐,除了犯法的事情以為,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干,我這個人就這樣,認准的理就不會改變,如果是我討厭的人,你就是市長我照樣不正眼看你,以前在部隊我也是因為這樣的罪了領導,要不然沒准我現在也是個小軍官了。”
陸安笑眯眯的點頭,出聲說道:“你很好,這也是我看好你的地方,以後在沒人的時候你也別喊我陸縣長了,就直接喊我陸哥好了。”
“那可不行!”吳虎搖了搖頭,“叫哥我別扭,叫你的官職我感覺更加心安理得。”
“成,隨你吧,只要你以後別和我太見外就行。”陸安笑了笑,又喝了幾杯之後,界了帳,對著吳虎問道:“還好嗎,能不能開車?”
吳虎臉色雖然有些紅,但是精神還算不錯,聽陸安的問話,他打了個ok的手勢,陸安就笑著說道:“還記得中午攔路的大嬸家的地址嗎?”
吳虎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現在過去嗎?”
陸安笑著道:“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再詢問一下那位大嬸。”
說著,兩人出了小酒館,夜色慢慢暗了下來,待坐進車子以後,吳虎啟動了車子,陸安坐在後排點了支煙幽幽抽了一口後,對吳虎說道:“聽下午那位大嬸的意思,她家附近應該是守著幾個地痞流氓的,假如那幾個流氓衝上來了,你能搞定嗎?”
吳虎輕輕撇嘴,笑眯眯的輕松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
“沒出現什麼情況吧。”
而此時在袁桂芝家附近,一個黑暗的道子中,停著一輛面包車,車子坐著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口問話的赫然就是下午和食品加工廠廠長王阿炳一起打麻將輸了錢的中年男人。
聽了中年男人的問話,另外兩名身穿彪悍的男人臉上就有些難看起來,中年男人瞧見了心里一緊,趕緊問道:“難道被她逃了?”
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搖頭開口,有些心虛的輕聲道:“那……那到沒有,不過中午我們哥兩個一不小心打了個盹,那老女人就抽空跑了出去,我們開始倒還沒發現,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她倒是自己跑回來了,這讓我們感到很費解,她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到上面去告狀的嗎,既然都逃跑成功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他媽的傻比,還好意思問!”
中年男人抽手就給那小弟來了一嘴巴子,然後怒視著兩人,惡狠狠的道:“你們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混了,咱們收了誰的錢你他媽知道嗎,這個事情如果出了差錯,你們他媽的就得把老子害慘了,辛虧那老娘們自己回來了。”
中年男人罵道這里,見那兩個小弟的膽戰心驚的,就擺擺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兩個直接滾蛋,我換耗子他們過來。”
兩兄弟訕訕的笑了笑,其中一個趕緊說道:“武哥,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下次,我保證!”
“嗯!”
叫武哥的男人點了點頭,臉上緩和了些,然後說道:“這段時間確實幸虧你們了,只要任務完成了,哥不會虧待你們,好好給我盯緊咯。”
“是是是!”兩人連忙點頭。
“咦,武哥,你看??她家來人了!”其中一名小弟瞧見一輛車子停在了袁桂芝門前,於是趕緊對武哥說道。
猶豫夜色太黑,武哥只看見一輛小車停在了門口,倒是沒看清里面的人,於是就陰著臉道:“不是說這老娘們沒有認識的熟人了麼?”
“是啊,應該是沒有認識的人了,她和她女兒一直是相依為命的。”其中一人撓了撓頭,說道。
武哥就皺了皺眉,揮手道:“下去,看看什麼來路。”
三人乘著夜色,悄悄將車門打開,躲藏在不遠處的角落中,觀察著袁桂芝門口的情況。
轎車中下來兩人,正是陸安和吳虎。
吳虎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後,警惕的朝著周圍看了看,然後幫著把陸安的車門打開,陸安邁步走出來後,說道:“去敲下門,動作不要太大,以免嚇倒人家。”
吳虎點頭答應一聲,走到破舊的一幢小樓前,輕輕拍了拍卷插門,沒過一會兒,里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小碎步聲,接著便是袁桂芝警惕的詢問聲:“誰啊?”
陸安上前一步答道:“袁大嬸,我是陸安!”
“陸縣長?”里面傳出袁桂芝的詢問聲。
“是啊,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你看現在方不方便開一下門?”陸安語言問話的說道。
“啊,方便,方便!”
房門一下子被打開,袁桂芝探出頭來,朝著四周望了望,然後閃身讓陸安和吳虎進去,並問道:“陸縣長,你注意到四周的人沒?”
陸安踏步走了進去,聽了袁桂芝的問話,下意識的扭頭朝著外面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皺眉道:“沒有啊,天色這麼黑,有些看不清楚,袁大嬸,你知道他們具體藏在什麼位置嗎?”
袁桂芝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我自己一個人晚上可不敢出去,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躲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在附近盯著我。”
袁桂芝說著話,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陸安隨手將房門關上後,安慰的說道:“沒事,只要事情調查清楚了,這些人都逃不了。”
到了袁桂芝家的二樓,給陸安、吳虎倒了茶水後,就望著陸安疑惑的道:“陸縣長您還有什麼需要問得,我一定都告訴你。”
陸安點了點頭,指著另一個凳子說道:“袁大嬸,坐下說,別太拘謹。”
袁桂芝笑了笑,在陸安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陸安就問道:“袁大嬸,你女兒在臨終前還有什麼別的東西留下嗎,比如日記本,手機……”
“哦,對了,你女兒有手機沒有?”說到手機,陸安突然問道。
袁桂芝點了點頭,出聲說道:“她在縣城上學,離家太遠,所以我給她買了一個,不過奇怪的事,出事之後,她那個手機就沒了蹤影,我也還在奇怪呢,在她身上沒找到她的手機。”
陸安皺眉的點了點頭,就感覺這個案子有些棘手,證據幾乎被人毀盡。
“你女兒的屍體當時沒找人來驗一下嗎?如果是被遭到了強殲,她體內應該留有那男人的……”
提到這茬,袁桂芝就咬牙切齒的說道:“當時的確有人來驗屍,可是那驗屍的師傅說一切正常,根本沒什麼問題,我懷疑他們肯定是和警察串通好了,我女兒的遺書里面明明說了,他是因為遭到趙柏剛的侮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陸安感覺這個事情確實有些太過棘手,自己也沒那麼多閒工夫來破案,於是就站了起來,拿起手機給王占奎撥去電話,在電話中陸安清楚的給王占奎講述了鄭曉婷的遭遇,並囑咐王占奎暗中派人調查此事,現在鎮派出所的警員是靠不住了,可能都被趙鐵柱給收買,所以只能出動縣局的警察。
王占奎聽完陸安的吩咐,於是馬上答應,明天就派人到大橋鎮來。
陸安心頭一動,想起英姿颯爽王敏毓,於是趕緊說道:“把王警官也派來吧,這邊需要個女同志和袁大嬸接洽一下,最好讓他們穿便衣過來,然後暗中辦理此案,不要打草金蛇了。”
聽了陸安的話,王占奎在電話那頭,暗自輕笑了一下,說道:“好的,兄弟,就按你說的來,不過,需不需要我親自來一樣啊?”
陸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來不是添亂嗎,大橋鎮誰不認識你王老粗?你來了這案子就不用查了。”
王占奎悻悻的笑了笑,然後道:“成吧,那我就不過來了,最近幾天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忙,那我明天就通知敏毓,讓她帶隊過來。”
兩人有說了些具體匯合的事情,才掛斷了電話。
和王占奎通話結束後,陸安又從新坐了回去,感覺有些口渴,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然後對一臉疑惑看著袁桂芝說道:“袁大嬸,這個案子現在變的有些復雜了,我已經通知縣公安局的同志,讓他們來辦理你的案子,你放心,這次來的同志會秉公辦理的,他們需要知道什麼,你一定要配合好他們,清楚嗎?”
袁桂芝不太明白陸安的意思,就苦著臉,紅著眼眶道:“陸縣長,你不打算管這件事情了嗎?”
吳虎在一旁聽了,頓時就皺著眉頭道:“陸縣長是那種人嗎,這話你都聽不出來,他不是不管你的案子,只是找專業辦案的同志給你來破案。”
陸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袁大嬸,虎子說的沒錯,你這案子我自己可沒辦法去破,畢竟我不是專業人士,也沒那個破案的本事,我找來的都是縣里出色的警察,雖然我不直接參與進去,但是會一直關注著你的案子,所以你不必擔心。”
袁桂芝聽陸安這麼說,趕緊擦拭眼角的淚,笑著道:“謝謝陸縣長,你真是個好官啊,現在像你這種當官能為老百姓做主的真不多,真是謝謝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陸縣長……”袁桂芝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陸安擺了擺手,溫和的笑著說道:“袁大嬸,你不要感謝我什麼,當官就是為了給人民做主,何必言謝,這都是我的職責。,恩還有,今天咱們就談到這里,晚上你鎖好房門,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說著話,陸安從公文包里拿出紙筆,記下自己的號碼給袁桂芝,然後在袁桂芝的注視下,離開了她的家。
“陸縣長,我感覺到那些人的大概位置了。”來到外面,有過特種兵生涯的吳虎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非一般的直覺。
陸安開始在想事情,聽吳虎這麼說,就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人?”
“就是盯著袁桂芝的人啊!”
陸安抬頭看了吳虎一眼,然後笑著道:“真這麼厲害?”
吳虎認真的點頭,“要不要把他們抓起來?”
陸安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別打草驚蛇,今天晚上交給你一個任務,給我反盯住他們幾個,別讓他們對袁大嬸不利,等下我們一起上車,我開車,然後你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下去,給我盯住那幾人。”
吳虎點了點頭,陸安就輕輕笑著道:“今晚要辛苦你了。”
吳虎咧嘴一笑,擺手說道:“以前當兵這種事情經常干,沒事,已經習慣了。”
等陸安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後,躲在不遠處黑暗角落里的三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名小弟對武哥說道:“大哥,情況有些不對啊。”
武哥望著車子消失,將目光收了回來,盯著小弟問道:“哪里不對了?”
“從上午那老娘們逃出去到下午無緣無故的又跑了回來,再聯想到晚上到她家來訪的人,這些事情聯系起來,您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
其中一名小弟皺著眉頭解釋的對武哥說道。
武哥眉頭扭到了一起,思索片刻後說道:“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到那邊詢問一下。”
走向一旁,武哥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打了過去,很快電話接通,武哥趕緊輕聲說道:“趙書記,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趙鐵柱正在和一群鎮領導喝酒,接通武哥的電話後,就走出了包廂,在一個沒人的道子里才停下,捂著電話壓低聲音道:“你說吧,什麼事情?”
武哥就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敘述給趙鐵柱聽了,趙鐵柱聽完頓了一會兒,皺著媚問道:“你看去來人的長相沒?”
“沒有。”武哥搖了搖頭,解釋的說道:“這地方沒路燈,太黑了,看不清長相。”
“你等等,讓我想想。”
趙鐵柱交代一聲,便沉思了起來,他打聽過,知道袁桂芝母女一直是相依為命的,袁桂芝的丈夫在幾年前因為一次長途運貨,半路上出了車禍搶救無效而死,而且兩人均屬於孤兒院長大,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所以兩人一直是沒有什麼親戚來往的,好朋友之類的更是沒有,那麼今天晚上去袁桂芝家的是什麼人呢?
為了安全起見,趙鐵柱咬著牙交代的說道:“張武這麼著,你們想辦法把那老娘們給轉移走,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縣里有領導下來了,不能讓那老娘們見到縣里的領導,你們找個地方先把她給我關起來,等領導走了再放她回家。”
張武面露為難之色,有些不悅的說道:“趙書記,這樣不好吧,這種行為可是?可是綁架,您知道綁架的罪名有多大嗎,這種事情我可不干。”
趙鐵柱聽了張武的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寒著臉說道:“你們做的缺德事情還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去年,鎮上的李寡婦強殲案是你們做的吧,還有前年,你們在鎮糧食局砍傷一名工作人員,還有……”
“得得得。”
張武趕緊阻止趙鐵柱繼續說下去,“幫你綁了那老娘們可以,但是開始我們談好的價錢得漲一倍,這風險太大,我的兄弟不能跟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他們既然冒著風險幫忙了,你就得提價。”
“這個沒問題,只要事情能夠順利的拖過去,別說兩倍,三倍我也照給,廢話就別說了,趁著晚上,趕緊把事情解決好。”
“好勒,事情辦妥了你再給你電話。”
張武掛斷電話後,一臉興奮的對兩個小弟說道:“趙書記說了,給咱們漲一倍的價錢,讓咱們把那老娘們暫時先給關起來,等風頭過了在放出來,你們兩個敢干嗎?若是不敢我讓耗子他們過來。”
“別啊。”其中一名小弟道:“武哥你還不了解我們兩兄弟,有錢什麼都敢干。”
“那成,你們趕緊去把人給我綁了,我在車上等你們,記住,動靜千萬別太大。”
“好勒,沒問題。”兩人答應一聲,就朝著袁桂芝家走去,張武也小跑的回了面包車中。
袁桂芝本來剛回了二樓,准備洗澡歇息,剛倒上熱水,下面的敲門聲再次敲了起來,袁桂芝以為是陸安還有什麼事情忘記交代又折返了回來,於是趕緊放下水瓶,小跑的下了一樓,出聲道:“等一下,馬上就來。”
剛把門打開,袁桂芝瞧見門口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彪頭大漢,頓時嚇的尖叫一聲,伸手就要關門,卻被早有准備的兩人率先一步闖了進去,連拽帶拖的弄了出去。
吳虎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瞧見了,頓時就准備衝出去,不過想起陸安的交代,他趕緊拿出電話,給陸安打了過去。
“陸縣長,不好了,那幾個家伙果然忍不住動手了,怎麼辦?”吳虎對著電話中的陸安問道。
陸安思索一下,皺眉說道:“別慌,現在先別阻止他們,看他們准備干什麼,我估摸他們肯定是想將袁大嬸給轉移走,這樣,你先緊緊盯著他們,如果他們要對袁大嬸不理,你就出手救下來,如果暫時沒危險,就讓他們綁吧。”
聽了陸安的吩咐,吳虎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麼現在不救下來?”
“現在救下來,如果趁著天黑讓他們跑了怎麼辦,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我就是要讓他們把袁大嬸給綁走,等明天縣里的警察來了,直接去將他們逮個現形,不過,你千萬得跟緊了,如果把人跟丟了,一切都白搭了。”
吳虎笑了笑,自信的說道:“放心絕對沒問題,幾個小混混而已。”
“放開我,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而在這邊,在袁桂芝怒罵聲中,兩名小弟一把將她給推進了車中,然後關上車門,啟動了車子。
吳虎這才想起來,陸安將車子給開走了,自己沒有車子怎麼追的上這伙人,想到此事,吳虎一頭黑线,在車子還沒開之前,他動作輕盈,身手矯捷的潛了過去,然後輕手輕腳的扒在了車後面的保險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