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和妻子直接碰面,在秀怡離開後,鄭昆並沒有馬上退房,而是一個人在房間里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才回的家。
意外的是,回到家時已是午夜十二點了,妻子還沒有睡下,他隱隱地預感到情況不大樂觀。
電視是關著的,妻子孤零零的窩在沙發中央,一扭頭看見了鄭昆打開門踏進來,畏手畏腳地正要穿過客廳,淡淡地說了句:“你回來了?”
“嗯……”鄭昆點了點頭,只好將一半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一邊脫外衣一邊心虛地解釋說:“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啊!校長非要請我出去吃飯,一吃飯難免要喝酒,你知道,我喝不了多少酒就會醉,就在校長家的沙發上蜷……”
“何必呢?我有沒問你去哪兒了!”
妻子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伸手拿過茶幾上的香煙盒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她可是從來不抽煙的呀!
妻子的手在發抖,好不容易打燃了打火機點燃了口中的煙,吸了一口便嗆得咳嗽不已:“我想了很久……我們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離了婚,對大家都好!”
妻子一向溫柔寬和,鄭昆萬萬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離婚,難道是她掌握了自己出軌的確鑿證據了?
事先怎麼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啊?
他還以為妻子是說著玩的,便沉著臉說:“都這多年的感情了,女兒都大了,還說這種昏話!”
“我還沒昏到那種地步!到了這時候,你還要我忍下去,忍一輩子?”
妻子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異常地和藹冷靜,一連問了兩個尖銳的問題:“她究竟是誰?難道你不想和她在一起長相廝守麼?”
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是確定丈夫百分之一百在外面有了人了。
最近這段時間,鄭昆不是沒考慮過離婚的事,可是,怎樣向妻子提出來?
怎樣對女兒解釋?
離了婚秀怡就能和他重組家庭?……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望而卻步,最終還是選擇繼續保持現狀比較妥當。
妻子的目光犀利得像把尖刀似的直插心底,鄭昆連忙轉移了眼神,訕訕地說:“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呀!”
“一點也不急,這不就合了你的意了?”
妻子不溫不火地說,丈夫的默認並沒有讓她暴跳如雷,“女兒的話你就放心好了,離了你地球還轉!你三天兩頭地在外面過夜,肯定是喜歡得不得了的人了。如果現在不離,我還一直這樣拖下去不放手的話,對她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麼?”
“看來你早就計劃好的了……”鄭昆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還沒有充分的准備,只得想了個緩兵之計,匆匆地說了句“你讓我想想清楚嘛!”
便低著頭像老鼠一樣惴惴不安地躲到房間里去了。
這天晚上鄭昆一整夜都沒睡踏實,一大早起來,妻子正在廚房給他准備早餐,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表情異常地平靜。
吃完早飯,鄭昆正要躲回房間里去的時候,妻子卻發話了:“考慮了一晚上,還沒考慮好麼?”
鄭昆轉過身來,妻子若無其事地端著狼藉的杯盤碗筷走到廚房里,打開水龍頭“嘩嘩”地衝刷起來,他朝著廚房的方向提高了音量大聲地問:“真的要離嗎?”
妻子也沒吭聲,他只得灰頭土臉地轉身回到了房間里。
“離婚”這個詞像蒼蠅一樣地在腦海里“嗡嗡”轟鳴,他實在沒法在家里呆下去了,便穿戴好出來穿過客廳,打開房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妻子頭也不抬一下。
他跺了跺腳走出了家門,離上班還有半個月,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晴朗的街道兩旁的樹上已經冒出了一星星嫩綠,春天的腳步悄悄地近了,而鄭昆的心情卻是如此的沉重,兩腿像灌了鉛一樣地邁不開。
他稀里糊塗地穿過廣場,走到了地鐵站門口猶豫了一會,茫然地掏出電話來給秀怡打了一個電話。
“我完了,你還好嗎?還在你媽媽那里嗎?”
電話接通後,這是鄭昆說的第一句話,“快點回來吧!我需要你……”他有氣無力說,心里無比絕望。
“我還好!你怎麼了?”秀怡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脆悅耳,顯得有些沙啞,話也說得極為勉強。
悲傷已經占據了他的心靈,鄭昆沒法覺察到女人的變化,他需要傾訴,自顧自地將妻子昨晚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說完後電話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連一絲安慰也沒有,他靜靜地等待著,心漸漸地往下沉落。
好大一會兒,女人才說:“昨晚他給我打了電話,我也完了,我們都完了……”
鄭昆吃了一驚,難道連秀怡也要離開他了?
“他說了什麼?我們的事被發現了麼?”他焦急地問道。
據秀怡說,昨天白天一直無事,直到晚上丈夫打電話來,劈頭就說:“你在外面做的好事我都清楚了!咱們離婚吧!”
這句話好比晴空里的一記響雷,將美好的未來擊成了片片碎渣。
原來秀怡的丈夫是個特別細心的人,見妻子整夜整夜地不回家,便起了疑心。
他撬開了妻子抽屜上的鎖,里面有一沓厚厚的信,是個叫鄭昆的男人給妻子寫的,還有一本秀怡自己寫下的性愛日記——對每次開房後的心理剖析。
剛開始他還不願相信自己看見的那些淫靡的字句,直到岳父去世後,妻子要在娘家待一段時間的時候,他提前離開喪禮回到家里,偷偷地雇了私家偵探跟蹤妻子的行蹤,竟然又發現妻子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就和男人幽會了兩次,而且有一次還是在岳父的守靈之夜。
他還是不放心,又打電話到海邊新開的那家賓館核實了一下情況,咬咬牙做出了離婚的決定。
“怎麼會這樣啊?!都湊在一塊兒了……”這個消息鄭昆有些措手不及,他無法想象只會埋頭工作的丈夫這竟然會跟蹤妻子的行蹤,“都怪我們太粗心了!他說過要報復我們沒有呢?”
他擔心地問道。
“這個倒沒有,我了解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感情用事,一心催促我回去把離婚協議書簽了。”秀怡難過地說。
看來她也沒有充分的思想准備,鄭昆稍稍放了點心,“他真是個好男人,那你要不要回去簽?”他問道。
“換成你你會去嗎?”
秀怡反問道,“寬容大度,那只是表面上的。你不知道,他罵我『肮髒的蕩婦』,離婚是為了給我自由,他說的自由?哼,就是隨心所欲地去找男人操,我回去還不被他打死了?”
“那就是說所謂的『離婚協議』,不過是引誘你回去了,真卑鄙!”
鄭昆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妻子有了外遇真的過不下去,痛痛快快地罵一頓也不是不可以,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詭計誘騙女人回去打一頓才好呢?
“是的,他就是這樣冷漠的人,”秀怡淡淡地說,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和我離婚的,他要將我禁錮在婚姻的牢籠里,一輩子不得翻身,以此來報復我對他的不忠!”
“怎麼會有這種人!我真搞不明白……”鄭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相比之下,妻子的做法算是仁慈的了!
“不說現在,以前你也不樂意做飯給他吃,他也不愛吃你做的飯,你還同他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以後怎麼辦,一直這樣下去?”他問道。
“只要不離婚,就還是一家人嘛!”秀怡在電話那頭嘀咕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現在,有家也不能回了!”
“我也是一樣的了,一夜之間,我們都成了流浪漢!”
鄭昆感概地說,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膽地提出個建議來:“不如,我們租個房住在一起吧?反正我還在學校上班,只要你不是很浪費,我這點工資也夠用,我來養著你就好了……”
“你終於說出口來了!我還以為,像我這種『肮髒的蕩婦』,你不樂意呢?”
秀怡樂呵呵地說,馬上同意了這個建議——作為女人,她只是不好主動開口而已!
“錢倒不是問題,我爸爸留給我的錢,像我這樣節儉人,幾輩子也用不完的,你愛上班就上,不上我們就一起到處旅游!”
她已經開始憧憬起美好的同居生活來了。
“班還是要上的,我又不是老得動不了!”
鄭昆也笑了,他看到了希望,再一次有了活下去的勇氣,“那你趕快過來吧!我現在連個去處都沒有,先找個房子住下來,其他的以後再打算。”
掛了電話,兩個小時之後,秀怡便領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在地鐵口。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在離學校不遠的巷子里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間,月租才八百塊錢。
簽了合同交了房租,兩人便結伴到超市和商場去買必須的日用品,開始馬不停蹄地不知起屬於他們的“愛巢”來。
這一天是正月初四,天氣還有些寒冷,電視上預報說可能還會下雪,可是兩人的心里卻暖呼呼的,仿佛又回到了甜蜜的新婚時代,廚具、被套、床單、窗簾、碗盆……
每一件東西都是秀怡精心挑選出來的,被她恰到好處地安放在窄小得空間里,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秀怡快樂地在廚房里跳來跳去,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將蟹肉、豆腐、白菜燉成的清湯火鍋端上了桌面。
鄭昆低下頭去嗅了嗅,噴香的味道只襲心肺,抬頭衝著女人開心地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喜歡吃螃蟹,還做得這麼美味!我們簡直就像……就是一對居家過日子的小夫妻了呢!”
“除了沒有結婚證,我們什麼也不缺!”秀怡也很開心,她終於和心愛的男人住到了一起,“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會這麼順利!”她說。
一吃完飯,秀怡就迫不及待地進了簡陋的洗澡間。
鄭昆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擔當起了家庭婦男的角色,心甘情願地去廚房刷盤洗碗,洗澡間里“嘩嘩嘩”的流水聲撩撥他的耳膜,腦子里滿是女人那曼妙白嫩的身子在晃動。
他洗完碗回到客廳里,眯著眼看了看從洗澡間的印花玻璃門射出來的光團,光團中的女人正面朝著門洗浴,隱約能看清胸脯上的兩枚黑點和胯間的黑團……
他的喉嚨眼里干躁得有些發起癢來。
“這麼快就洗完了?”
秀怡似乎能感覺到他在往里窺視,拉開門露出個濕漉漉的頭來叫他,“忙了一身汗,快來一起洗洗吧!”
她微笑著邀請道。
“里面那麼窄,容不下兩個人的,你洗完了我在洗。”鄭昆失落地說道,要是條件允許,還用得著女人邀請麼?
“快來吧,兩個人站著沒問題……”秀怡滿眼的期盼,想了一想,又說:“相互搓搓背也好呀!”
女人都這樣說了,鄭昆還能拒絕嗎?
他衝著秀怡笑了笑,麻利地將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赤腳跑向洗澡間,閃身裹進了蒸騰的氣團里。
果然,里面的空間恰好能容得下兩個人的身子,只不過不能大幅度地彎腰,也不能兩個人同時下蹲。
為了得到足夠的活動空間,兩人只能緊挨著面對面地站立著。
“我還是第一次和男人一起洗澡,而且還是我愛的人!”
秀怡將蓬頭調整了下方向,細密的水柱迎頭“唰唰”地灑落,凝成水流淌過一頭濃密的秀發,流過了潔白修長的頸項,滑過了小巧玲瓏的鎖骨,流到女人那酥嫩挺翹的乳房上去了……
面對這活色生香的肉體,鄭昆的腦袋里“嗡嗡”直響,渾身的血液急速地澎湃起來,胯間的肉棒便直挺挺地翹了起來。
他一把將溜溜滑的女人攬過來,女人“嚶嚀”一聲無力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秀怡雙臂吊上了男人的脖子,努力地將一只腳的腳尖踮起來,另一條腿纏在了男人的臀上,“你這頭餓狼啊!以後……我就是你人了,想什麼時候干就什麼時候干!想在哪兒干都可以!”
她伏在男人耳邊喃喃地說。
鄭昆手握著肉棒,弓著腰將他挑到了軟塌塌的肉縫里,騰出手來將女人的肉臀往胯上一提,女人發出了一聲“嗚啊”的喊叫聲,肉棒就突進了溫熱綿軟的肉穴里,嫩肉築就的巢穴是如此的熨帖,又是如此的滑潤!
秀怡臉泛紅光,雙手緊緊地按住男人的肩頭,嘴里嬌聲叫著:“快……給我,把你的肉棒給我!”
她伸直了脖頸向後仰去,任由水柱噴射在秀美的臉龐上。
鄭昆索性把腰上的腿抄在手里,站穩腳跟一顛一顛地抖送起來,不停地把粗大的肉棒往肉穴里捅。
在狂亂的肆虐中,他感受得到肉穴里的淫漿在溢流,內里的肉褶緊緊地吸附著肉棒,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粉碎……
“啊噢……啊噢……”秀怡大聲地呻喚起來,肉棒在肉里頑強地奔突著,越來越長,越來越大……
她就像那神志癲狂的女巫,甩動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雪白的乳峰上上下下地抖顫著。
沒多大工夫,她便不滿足地叫了起來:“里面好癢啊!再插深……深點,再深點才舒服呢!”
鄭昆聽了,便往前一步將女人抵在了在洗澡間的牆壁上,臀部就像強勁的馬達一樣瘋狂地衝撞起來落,直撞的肉穴里“噼噼啪啪”地一陣狂響。
從此以後,她就成了他唯一的女人了,他有義務給她最豐滿的快樂。
秀怡在男人的脖頸間“吚吚嗚嗚”地叫喚著,她啃他的肩頭、咬他的耳垂,雙腿不知不覺地纏到了他的腰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背上的肌肉里。
突然間,一種熟悉的感覺緊緊地攫住了她,“我要死了!死了……”秀怡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肉臀緊緊地貼著男人的腰胯戰栗起來。
鄭昆低吼著發起了最後一波衝鋒,很快,小腹里卷起了一陣旋風,那久違的感覺沿著肉棒“突突”地躥上來了,將精液一股腦兒全射進了抽搐的肉穴里,兩道熱流一經交會,他便悶哼了一聲松開了端著肉臀的手。
秀怡軟綿綿地從男人身上滑下來,伏在男人的肩頭上“呼呼”地喘著粗氣,任由水流衝刷著身上淋漓的汗水。
“你的肉棒好厲害啊!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不許你到別處去!”她呢呢喃喃地說。
“要不然呢……”鄭昆局促地說,他們終於找到屬於兩個人的安樂窩——這正是他所希望的結果。
但是不知為何,他此刻竟感到了如此的不安和空虛,其中原因恐怕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