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玄幻 馴妃筵圖卷(落雁長歌)

第五卷 第11章 圍

  上午時分,艷陽高照。

  往常人群川流的左府門外,死寂如荒野。

  前方不遠處,鷹揚衛一眾衛兵擁著一座華麗的轎子往這邊行來。

  轎子前面是騎著高頭大馬宋恭,艷梟以及寒獍。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一身性感暴露的裝扮了,肥碩飽滿的大白臀坐在馬鞍,將雪白的臀肉擠壓得更加飽滿誘人。

  而後面則是鷹揚衛黑白紅黃四色衛兵旗主。

  以及查小軍,屍見愁,葉高,鬼童子眾奇士。

  而就在左府不遠處的某處闕樓上,青雲子等三人。正俯視著左府內外。

  “師兄,四周上下都查看過了,這里處處是暗哨和伏兵。張進果真早有准備,想將來人一網打盡。”玉璣子側頭對青雲子嚴肅地道。

  青雲子摸了摸胡須道:“這符合張進的脾性,也符合鷹揚衛的手段。”

  但接著,他卻擲地有聲地道:“不過前方雖危機四伏,但我們卻必須要闖上一闖!盡力將左公家小救出!”

  白齊一臉自信地道:“師叔放心,你我師徒三人合力,必然可以橫掃這些朝廷的蝦兵蟹將。”

  青雲子看著他的臉道:“白齊,勇猛自信固然好,但是冷靜思考也必不可少。”

  玉璣子聞言看了一眼白齊,沒好氣地道:“齊兒,待會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就守在外圍吧。”

  白齊道:“師叔!這怎麼行!我隨師叔幾人千里迢迢來到安京,昨晚將劍磨煉的鋥亮,就等著今日隨著兩位師傅殺賊!此時退守,哪里能夠安心,哪里說得過去。”

  “好好好!師叔信你的劍術超人。今日必能百人斬!”

  玉璣子一邊調侃著他,那秀發下半掩的耳根卻突兀的染上幾絲紅暈。

  此時,陽光照在她那如玉般的秀臉,顯得飄逸又明艷。

  青雲子望著下方的左府,思考了一會。對二人道:“玉璣,白齊,等會你我三人,結三才陣,互為犄角而鼎立,殺入左府。”

  “好!”

  “好!”

  鷹揚衛一行人來到左府門外,隨著宋恭一揚手,眾人皆止步。

  “他們居然又來了這麼多人!”白齊望著下方的人群,有些吃驚地道。

  “看架勢,他們勢在必得。”青雲子自背後抽出青色長劍,望著劍中自己的眼,他冷冷地道:“太一神在上,佐佑我等救出左公家小。”

  宋恭回頭朝轎子道:“大常侍,左府到了。”

  “按計劃下令吧。”轎中傳來張進淡淡的回應。

  “黑旗主,你來。”宋恭對身後一名黑甲壯漢道。

  那黑甲漢立即下馬奔來,拱手道:“請指揮使吩咐!”

  宋恭從鞍上箭袋里取出一杆黑旗遞給了他,並低聲道:“待會見機行事,一旦發出號令,你立即揚起黑旗,讓埋伏在暗處的黑鷹箭隊,萬箭齊發!”

  他又對另一個白甲老者道:“白旗主,帶領你的72人巡邏四周,一旦有變,立即釋放白煙。”

  “諾!”老者領兵往外圍奔去。

  “艷梟,寒獍,你們隨我進去!”宋恭道。

  “諾!”寒獍的那一雙豹眼合著一頭紅發,就像是剛剛出籠的獅子。

  而艷梟,則像是剛剛施刑過後的劊子手,一臉冷酷,眼神中充斥著興奮。

  宋恭點點頭,沉聲又號令道:“紅旗主,黃旗主,各自帶領你本部72人隨我入府抓人,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諾!”紅黃二旗主齊應。

  三人駕馬上前,那馬蹄齊齊往前猛地一踏,地面頓時一陣顫動,那擋在前面門牆先是龜裂,然後轟然倒塌。

  三馬踏著殘垣斷壁步入院中,齊聲嘶鳴。

  身後的紅旗主和黃旗主皆領兵隨之入內。

  隨著一陣陣密集的腳步聲進入。

  不一會,院子里便站滿了紅黃兩色甲兵。

  艷梟舉起手中的血彎刀,目光凌冽地掃過身邊的紅黃旗兵。

  寒聲道:“放火燒屋,掘地三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就算是一具死屍,一只死雞,也得帶到院子里來!”

  “諾!”

  “諾!”

  “諾!”

  紅黃兩隊甲兵都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正房,他們見人就抓,反抗即砍,並四處點火。一時間,左府頓時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而在左府幽暗的地窖里,左母正摟著孫子們在瑟瑟發抖。

  她一聽到外面傳來的喧鬧聲和腳步,臉色頓時大變。

  放開懷里的二人道:“快!快!快躲到罐子里。”

  左群的幼子--左橫緊緊抱著手中的泥人,一邊嗚嗚抽泣一邊道:“不!我要母親!我要父親!他們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另一旁的女孩叫左佳,她年紀稍大,雖然神情緊張,卻並沒有哭出來。她問道:“祖母,為什麼母親和父親還沒有回來?”

  左母是過來人,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經歷過風風雨雨。

  自然早已猜到兒子和媳婦極大可能是遭遇不測,加上這幾天在外面聽到的風言風語。

  以及現在外面密集的腳步聲。

  她已然明白,這是禍事臨頭,避無可避。

  想到這里,她的眼角不禁涌出渾濁的淚珠來。

  她撫了撫兩個孩子的臉頰,急聲道:“壞人來了!先躲起來要緊!你們要相信祖母!相信你們父母過幾天就會回來。”

  說著,她不顧左橫的掙扎強行將他塞進了罐子里。然後她又看向左佳,道:“我的好孫女,快!快!”

  左佳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翻身也落入了罐子中去了。

  左母含淚拿起蓋子蓋上,並在靠牆的方向留了一點小縫隙。接著又搬了有些醃菜,雜物之類的東西將罐子掩蓋好。

  她剛做完這些,地窖上方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砰”地一聲,地窖的蓋子被一只馬靴踢爛。

  四名紅甲衛兵持刀蜂擁而下,為首一名高大的紅甲兵面色凶神惡煞地道:“老東西,原來躲在這里!其他人呢?”

  “你……你們是?”左母剛開口,那紅甲兵便一腳將其踢翻在地。惡狠狠地道:“我們是鷹揚衛,奉旨捉拿逆賊家眷!”

  “說!其他人呢?”

  “沒……沒有其他人……”左母捂著劇痛的胸口,顫顫巍巍地答道。

  “剛剛都聽見哭聲了,你還敢說沒有?!”紅甲兵的表情極其猙獰。

  左母艱難地道:“真沒有啊!”

  “老母狗!你兒子一個司隸校尉都喂了野狗了,你這把老骨頭還敢這麼嘴硬?!” 紅甲兵身子一傾,伸手便將左母提了起來。

  說完,他便順手將左母往後猛地一提溜。道:“拿下!”後面三名紅甲兵立刻接住,將祖母反綁起來。

  左母聽見兒子的噩耗,不禁又悲又憤。發瘋似地問道:“你……你說什麼?我兒子……他……他死了?”

  “嘿嘿嘿嘿!”押著她的幾名甲兵發出一陣陰笑。

  “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躲藏!”為首的紅甲兵抽刀對著雜物刷刷幾刀劈砍。

  “嘭嘭嘭!”雜物四濺紛飛,就連那罐子上也多了幾刀裂紋。

  紅甲兵一見到罐子,臉上立刻露出幾分陰狠的笑容,朝著罐子一步步走去。

  左母望著他的背影,悲憤中又涌出無限的恐懼。

  她哭喊道:“不!不要啊!”

  一邊喊,一邊奮力地掙扎著。

  可惜她已老邁,如何拗得過這幾名精壯的兵士。

  “嘿嘿!”紅甲兵冷笑,猛地掀開蓋子。一眼便看到罐子里的左佳和左橫。他不禁道:“喲!這左校尉的一雙兒女長得挺標致的嘛!”

  兩人像是小雞般被紅甲兵從缸里鉗了出來,然後依次夾在腋下。

  “嗚嗚嗚!放開我!”

  “壞蛋!放開我!”左橫和左佳又是恐懼,又是憤怒,一邊掙扎一邊哭罵道。

  “走!”為首的紅甲兵道。

  幾人押著祖孫三人便快步往地窖上方快步走去。

  與此同時,在左府後院,數十名黃甲兵持戈帶刀,將其院中七八個家丁打扮的漢子團團圍住。

  黃旗主慢悠悠地道:“憑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拿著幾根廢銅爛鐵,也要學別人英勇救主?”

  家丁中一名為首的長臉漢子舉刀怒喝道:“你們這些閹黨鷹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闖院行凶!難道不怕報應嗎?!”

  “報應?哈哈哈!”

  “我們奉天子詔誅賊!何談報應?”

  說著,黃旗主大手一揮,冷聲道:“將這些叛賊就地格殺!”

  “兄弟們!”長臉漢子振臂一呼,對身一名年輕的家丁道:“公子,只能拼了!”

  那名青年狠狠地點點頭道:“為了家父聲譽,跟他們拼了!”

  “啊!”他身子一躍而起,舉刀望下一劈!

  一道淡橙色刀光一閃,數名黃甲兵立時截為兩段,血肉橫飛。

  又一道橙光閃過,只看見數道血花飛灑,數聲慘叫同時響起。

  “啊啊啊!”“跟他們拼了!”長臉漢子身後的家丁們都怒發衝冠,舉刀結成了一個圓形小陣,往四周攻去。

  “給我殺!”黃旗主抽刀一舉,厲聲喝道。

  一瞬間,這里便陷入了慘烈地廝殺之中。

  另一處,紅旗主帶著幾十名紅甲兵衝進了左千家眷所居的宅院。

  兩名侍女,三名家丁一見有士兵闖入立時問道:“你們是何人?”

  兵士們也不多言,提刀便砍。

  “啊!啊!啊!”

  “噗!噗!噗!”

  幾聲慘叫後,家仆們皆身首異處,腸子混著血水流了一地。

  紅旗主快步向前,一腳踹開房門,見正廳里正有一人往里面跑。

  立時喝道:“哪里跑?!”

  那青年聞言回頭,臉色瞬變,嚇得立時癱倒在地。喃喃道:“鷹……我……早就知道……”

  “想必你是左千三子,左良吧?”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呆呆望著地板,渾身都在發抖。似乎得了癔症一般。

  紅旗主哈哈大笑,心知擺擺手道:“帶下去!”

  待青年被帶走了,他接著又道:“給我搜!”

  “嘭嘭乓乓!”甲兵們對著室內家具連砍帶砸,不一會,這麼一間整齊的居室被破壞得面目全非。里面稍有價值的物件皆被席卷一空。

  “你們是什麼人?!”

  里間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喝,不一會,一名俏麗的女子提劍跑了出來。

  那女子見一種甲兵來勢洶洶,不禁嚇得臉色微變。

  質問道:“你們把我夫君怎麼了?”

  紅旗主見到來人,眼睛頓冒精光,嘿嘿笑道:“竟是個美人啊!”

  說著,只見紅旗主身形一閃,便躍至女子身後,一邊攔腰將其抱住。淫笑道:“先讓老子嘗一嘗!”

  “紅旗大人,這小妞倒是不錯,兄弟們今天可以跟著大人享受一下了!”旁邊的幾名紅甲兵也都放肆地淫笑起來。

  “啊!”房間里,響起了女人的陣陣哭叫。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左府里彌漫起一道道濃重的血腥味,升騰起一股股濃煙和火焰。

  在左府的各個角落落都在流血,都在慘嚎。

  ,若是尋常,早驚動周圍的人。

  但今日有鷹揚衛在此,沒人以外的人敢在旁觀望。

  前院里,左府左母,左橫,左佳,左良,左良之妻等幾人皆低頭跪在地上。他們的周圍是各色甲兵,前面是艷梟,宋恭,寒獍幾人。

  艷梟端坐馬上,拿出聖旨冷聲念道:“經查左群私通敵國,左千謀逆在實,罪惡滔天!判: 夷滅三族,就地行刑!”

  左母聞言,悲戚地怒罵道:“我左氏無罪!定是那些奸賊陷害!定是你們這些閹黨構陷!”

  “老天爺,你睜睜眼吧!”

  “天哪!為何如此不公?!”

  艷梟見之,眼中泛起興奮的光芒。她收起聖旨,將手中那把彎刀只往左母脖子上一削,刀芒一閃,左母的人頭一滾多遠,身子流了一地鮮血。

  “祖母!”左良哭喊道。

  “祖母!不!”左良的妻子一邊抽泣,她剛剛被十幾個人強暴,下體的疼痛讓她隨時都要倒下去。

  “噗!”艷梟對著左良的手臂連砍兩刀,

  “啊!”左亮痛得栽倒在地,不停地來回翻滾。

  “夫君!”他的妻子痛苦地啼叫著。

  艷梟往四周望去,見毫無動靜便道:“噪舌!”

  提著彎刀便往左良妻子的背部猛地一刺!

  “額……”婦人的身體一僵,然後轟然倒在血泊中。她死死地望著丈夫那張痛苦的臉,眼角流出幾滴淚。

  “祖母!叔叔!嬸嬸!”左佳無力地哭泣著,而左橫只是呆呆地望著地面,像是被冰凍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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