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河流從他們身邊慢慢流過,過去和現在的影像交匯在一起,不是沒有苦澀,但終究會向前流去,沒有誰能夠阻止。
即使是那個人。
清孝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回過頭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羽沒有反應的身體。
“要我給你吸出來嗎?”清孝平靜地問道,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出一點點異樣。
羽似乎有些吃驚,不自在地道:“不用吧,沒什麼的,這樣很好……”
清孝凝視著他的眼睛,柔聲道:“這沒什麼好尷尬的。我記得我們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很成功,後來幾次是你太緊張了,放松一下,我相信會好的。”
他嘴里說著話,手已經溫柔地套弄起羽的下身來。他總是這樣,行動先於語言,不給對方以拒絕的機會。
羽面紅耳赤,戰戰兢兢地道:“好的,我不緊張不緊張……啊!”雙手倏的抓住床頭欄杆,腳趾都蜷起,卻是下體突然被清孝張口含住。
清孝東舔舔,西舔舔,百忙之中還不忘抬起頭來,投給羽一個詢問的眼神:“你怎麼樣?”
羽勉強笑了笑,吃吃地道:“知道,我不不不不緊張……”
羽喜歡身體接觸是清孝早已知道的事,雖然身體很難有反應,還是熱切地希望和清孝做愛,仿佛這樣可以印證什麼。只是清孝又怎麼能眼看著羽只是一味被動地承受?清孝試圖用自己的唇舌讓羽得到快樂,可最初的幾次還行,越到後來效率越低,現在幾乎沒反應了。也不知道是羽太過緊張起了反作用,還是他的技術真的爛得那麼厲害。畢竟他從來沒有這樣為其他人做過,實踐經驗嚴重不足。
清孝竭力回想起從GV片中觀摩學習到的技巧,舌尖在羽柔嫩的前端打著圈舔弄,漸漸發展到寬厚的舌根。下體整個被含進口腔中,濕滑熱燙的舌就圍繞著那寶貝扭曲卷動,極力鼓動那垂頭喪氣的小東西振奮精神。
羽身體微微發顫,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掌心已沁出汗來。原本就敏感之極的部位被這樣刺激,又怎會沒有感覺,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愛人?感覺體溫正在升高,體內泛起陣陣酸麻,應該是有反應了吧?
清孝那麼驕傲的人,為了自己不惜做這些,如果還沒有反應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兩個人,四只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盯著那關鍵部位,心里默念著:“大一點吧!再大一點吧!”
可惜眼巴巴地瞅了半天,那東西還是安之若素,說不漲,就不漲。
他們抬起頭來,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都看得見對方眼里的沮喪。羽嘴唇微微張開,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非常抱歉非常可憐,似乎在說:“啊,讓你這樣委屈,我那個小弟弟居然還是不肯站起來,這真是……”
清孝極力抑制住自己的郁悶之情,打了個手勢,故作大度地道:“沒關系,這種事情是需要多練習才能掌握技巧的。你別急啊,別急。”
腿因為蹲得太久而有些發麻,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看羽欲言又止,他立刻搶先截口道:“我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你不要催我。”
羽原本是想勸他算了,被他這一堵只好不吭聲了。清孝揉了揉酸痛的腮幫,順手拿起一罐昨天喝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光,單膝跪下,發狠道:“再來!”
這回他真是下足了工夫,用指腹輕輕地按摩著羽的脆弱,蜻蜓點水般的進進退退,那東西老神在在地兀自紋絲不動。按摩不知不覺地變成按壓,再轉成揉搓,直到羽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清孝才發現自己的力道委實有點大了。
“對不起……”清孝面紅耳赤地松開手,被蹂躪已久的那東西果然有點充血,但顯然不是因為興奮。
清孝呆呆地望著自己奮斗了半夜的成果,心頭的沮喪無以復加。“那麼……今天就這樣吧。”他悶悶地說出這句話來,正好羽輕輕地道:“還是算了吧,清孝。”
兩人目光碰在一起,立刻觸電似的縮了回去。難堪的寂靜在屋里持續了一會兒,羽低聲道:“對不起……”
清孝反應極快地截口道:“這根本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不要胡亂道歉好不好?”
他頓了頓,艱澀地道:“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得到快樂,總這樣下去也不好……”
他觀察著羽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嗯,我是說,其實SM如果沒有強迫的成分,也是種不錯的性愛方式,可以增加情趣的……”
燈光下只見羽面容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淡淡地道:“你想說什麼,清孝?”
清孝咽了口唾沫,無端端地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道:“我覺得,那個,其實……”
羽盯著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很希望看見我被鞭子一抽就發情的樣子麼?”
清孝呆了一會兒,吐出一口氣,道:“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他瞅了一下外面已經有些泛白的天空,自嘲地一笑,道:“快天亮了,怪不得腦子不大清醒亂說話,睡覺吧!”
他麻利地上床,關燈,在羽的前額上吻了一下,道:“你也睡一會兒吧!”隨即裹緊被子,閉上了眼睛。
他聽到羽並不寧靜的呼吸,知道對方此刻心里必定是亂作一團,但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因為他自己也說不上好過,亂七八糟地掠過很多念頭,卻又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
算了,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思考。他果斷地決定放棄,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羽低低地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話,可是我真的不想走回舊路。”
聽得出羽是在極力保持平靜,但還是能聽到語音中帶了一絲顫抖,也不知是出於激動,還是憤怒。他停下來喘了口氣,才繼續道,“你給我的是有尊嚴的愛情,即使沒有那個,也是無所謂的!”
清孝心中一動,支起上身,看著羽。只見他蜷曲著身體,面色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借著外面逐漸明亮起來的天光,清孝看見他眼角隱隱有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