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這麼一天麼?”
“當然會。我等待那一天已經很久。”主人微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可是首先你需要盡快好起來,你現在糟得象一只從荊棘叢里滾出來的貓。你得乖乖養傷,把自己吃得胖胖的,才有力氣接受我的懲罰。”
主人再次大笑:“不然就算我懲罰起來,也沒有快感。”
那話語中的曖昧意味讓他紅了臉,感覺輕微的暈眩感襲遍了全身。“啊,主人……”他喃喃低語。
主人微笑,湊近他耳旁壓低了聲音,道:“還有,我忘了告訴你,你做的曲奇餅很甜,很好吃。我喜歡,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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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該休息了。”清孝高聲宣布。
阿零手扶著家具,氣喘吁吁地停下來,額頭冒出一層薄汗,臉頰熱成緋紅,亮晶晶的眼睛依然難掩興奮之色:“啊,主人,阿零還可以再練習一下的,真的可以!”
“不,你看你的腿在打顫呢。”清孝憐愛地看著他,實在愛煞了他這般模樣。看他顫顫地站立,臉上重新透出健康的紅暈,遠比那個蒼白精致的偶人在地上爬可愛得多。
阿零有些失望,竭力試圖勸說:“可是阿零不累啊。今天比昨天好得多了。再都走幾步一定更好!”
“好啦,你已經很棒了。剛開始恢復不要太著急。雖然我喜歡你跟我爭辯,可是對於你的身體,我比你有發言權。”
最後那句話讓阿零閉上了嘴巴,柔順地靠在清孝身上,讓清孝抱著他坐到沙發上歇息。
清孝拿過毛巾,替他拭汗,順便嗅了嗅毛巾上的氣息。那汗水的味道真是好聞啊,就連那毫無形狀可言的淡淡汗漬,看來也似足某位印象派畫師的神作。因為那淡褐色的印記,印證出的是愛人不懈的努力和自己不死的夢想。
“今天你很出色。”他輕輕地在愛人前額印上一吻,微笑道,“我會好好獎勵你,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做過的錯事會不受懲罰。”
感覺到阿零的身體驟然僵硬,他大笑:“你准備好了麼?”
阿零伸出舌頭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小聲道:“是的,主人。”
清孝抬起他的下巴,銳利的目光象是要直看到他的心里去:“好,你聽清楚,我要打你的屁股。我給你三個選擇,要麼皮帶挨十下,不,五下。皮槳十下,手掌二十下。你選哪一個?”
阿零幾乎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手掌。”
“可是手掌你需要挨二十下?”
“手掌。”
“那好,我滿足你的要求。”清孝微笑,大大地松了口氣。這小奴隸不會知道,他私下里練習SM技術的辛苦,以及甩長鞭差點把自己給抽到的糗事。忍那個混蛋教他技術時總是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樣,看得他火冒三丈。但看見對方悠閒地一鞭子抽熄燭火、蠟燭卻絲毫無損時,不得不承認,那混蛋還是有些自傲的資本。當然啦,那種變態的技術他只是不得已才來學習,所以總結下來那混蛋還是沒有什麼可得意的。
在使用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具上沒法勝過那混蛋,不過手掌拍打一下屁股,對於黑道出手的清孝來說,應該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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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乖乖地趴到了他的腿上,抬高了臀部。左臀上的向日葵刺青頓時映入眼簾,刺得他眼睛發痛。
那樣丑陋的標志,是奴役的記號。但即使這樣野蠻的刺青,也是經過粉飾的。清孝幾乎不敢用手去觸摸,那花瓣掩藏著的歪歪斜斜的刻痕,組合成了那樣難堪的字樣。
龍介、忍……這些人渣終有一日會不得好死。
可是就算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沒辦法補償小羽受過的苦難。
清孝嘆息著,大手輕輕撫摸著阿零的臀瓣,觸手處便覺出不對。
忍不住又摸一把,大腦立刻被大大小小的驚嘆號填滿。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好…………嫩啊!
那麼雪白的皮膚,細膩柔滑,嫩得簡直不像話,這真的是人的皮膚?清孝不禁睜大眼睛瞧個分明,確定自己眼前並非幻覺。
記得小羽曾經請自己吃過正宗日菜,點過一客豆腐,哦,對了,日語叫冷奴。漆黑發亮的漆器里盛著一汪清水,晶瑩剔透的冰塊簇擁著一方塊雪白的豆腐,上面點綴著一小朵碧綠的芫荽,寂寞清冷得宛如幻覺,讓清孝看了半天不忍下箸。
對了,就是那樣的感覺,柔柔膩膩,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不對,比那還好。那麼溫暖,那麼親昵,讓清孝不忍心放手,也不忍心下手。
怎麼會那麼嫩呢?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屁股上的皮膚是應該最嫩吧。俗話說:“熱不死的屁股,凍不死的臉。”比起其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臀部的皮膚的確應該是最受保護的。
那些女人們總是拼命用化妝品往臉上抹,可是這樣只是加劇了新陳代謝而已。如果她們真的想徹底改善膚質,就應該把臀部上的皮膚移植到臉上去。
當然,這也是看人的。象阿零這樣雖然經常暴露在空氣中,頗受了些風露的摧殘,但很少象一般人那樣在地上椅子上磨來磨去,所以要換得換這樣的皮膚才行。
清孝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轉動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愛不釋手地順時針摸完了一圈,又反時針摸一圈,摸來摸去竟忘了自己本來想干什麼。
阿零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側過臉輕聲道:“主人?”
清孝陡然回過神來,簡直有些無地自容,胡亂一巴掌便拍了上去。這一掌沒能控制力道,啪的一下重重地落到阿零的右臀上。阿零發出一聲痛叫,緊緊抓住清孝的左臂。清孝有些著慌,趕緊撫摸了一下他的頭以示安慰。
回頭一看,不覺一呆。眼看著阿零的臀瓣上慢慢現出五道紅痕,顏色逐漸加深,好像顏料有慢慢從皮膚下透出來。配著那雪白的皮膚,乍一看就像豆腐上澆了草莓醬,真是……美味。
“一,謝謝主人。”
阿零的報數聲提醒了清孝。他再次一掌拍擊下去,這次已是有意為之,迅猛有力地再次落擊在同樣的部位。那屁股緊繃繃的,觸手處柔軟綿滑,一點點輕微的反彈力壓向他的手心。一絲絲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忽然如小蛇般由手指急速竄了上來,嗤的一聲便鑽入了他的心里去。他幾乎忍不住戰栗起來,是快感麼?他握手成拳抵住嘴唇,壓住那聲衝到喉嚨口的驚呼。
阿零把他的手臂抓得更緊,指甲摳著清孝的皮膚,象小貓的爪子。
“必須盡早結束他的痛苦,結束這場怪異的游戲。”清孝這麼想著,把阿零的十指掰開,一手強力按住阿零的腰,將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膝蓋上,一連串的拍打送到了阿零的屁股上,看著紅色的印記慢慢布滿了整個臀部,雪白的屁股變得熾熱而紅亮。
阿零開始叫喊起來,不安地扭動著,象是呻吟又象是乞求,眼淚流下了他的面頰。
“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清孝對自己說,他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拍擊過程中,那痛苦的呻吟,媚人的扭動,拍擊下反彈的奇妙感覺,漸漸將他帶入一個陌生的官能世界中,讓他莫名沉醉。拍擊已經變得有節奏,阿零臀部的皮膚似乎變得更薄更燙。熱度從手指肚上傳來,宛如電流般的酥麻感直達肺腑。下午的太陽亮得讓人快睜不開眼睛,奴隸柔嫩的肉體在他手下蛇一樣的扭動,邪惡如此快樂地撩動人心。
熱。
很熱。
或許是下午的陽光,或許是阿零熾熱的肉體,或許是他心中的火焰早已壓制得太久,終於忍不住向外竄出嗤嗤的火苗,他感覺自己熱得厲害,渴得厲害。
火苗在亂竄,在房間里危險地蔓延。阿零的呻吟越發誘人,小貓似的往他懷里鑽,那身體也是那麼燙那麼燙。
從未有過這麼長時間的親密接觸……
每一次拍擊都似足一場狂野的求歡,他以手掌追逐親吻著愛人的臀部,兩人的汗水交織在一起。
滴滴皆是欲念。
裸露的肉體,年輕、柔軟、溫熱,完全向他敞開,任他予取予求。
蕩人的呼吸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來,直透五內。阿零忽而側身,轉過臉來,鼻子正好擦到他的下身。
下體陡然脹大。心思昭然若揭。
清孝大驚失色:怎麼會?
滿腔欲念,忽而消退。他自問絕對沒有虐戀情結,但怎麼竟然會因此……
就在這時,阿零迎上來,鼻子討好地摩擦著他的下體,酥癢難耐。
清孝頭腦中轟然一震: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剛剛壓下去的火苗,頓時卷土重來,來勢洶洶,不可抵擋。
太陽照進屋來,白光亮得耀眼。
即使清孝閉上眼睛,也能感到明晃晃的亮光在眼前跳動。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啊,上帝!這樣的誘惑,叫他怎麼能抵擋……
然而阿零已經湊上來,眼神迷離,忽而伸出舌,舔著他手上的汗。
一滴,兩滴,三滴……
汗水越來越多。
現世開始消退,欲火燒透天空。
不,天空早已消失,那是來自地獄的火。
火苗亂竄亂舔,象阿零溫熱靈活的舌。
不行了。
不管了。
男人的下身一旦著了火,就連上帝也沒法熄滅。
清孝低低地呻吟一聲,霍地挺直了腰。
阿零就勢滑下,跪倒在他雙腿之間,是完全臣服的姿態。嘴唇湊到他的胯下,牙齒靈巧地拉扯下他褲子的拉鏈。
“奴隸的嘴只是用來……”阿零自殺蘇醒後那張淒苦的面容再次出現在清孝腦海里,喚回了他的最後一絲理智,用盡全力將阿零推開。
阿零倒在地上,抬起頭來。因為剛才的拍擊,他臉上原本淚水縱橫,此刻更是滿臉的失落與委屈。
他那脆弱無依的眼神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清孝心中一軟,不覺嘆了口氣。阿零察言觀色,立刻依偎過來,討好地用臉蹭蹭清孝的右手,象一只乞憐的小狗。
他用那樣的熱情和敬畏膜拜著清孝那只行刑的手,向清孝越貼越緊,似乎恨不得蜷起身體縮到清孝的腳下。
清孝百感交集,伸出左手撫摸著他的肩以示安慰。阿零低低地呻吟一聲,聲音沙啞低沉,說不出的性感魅惑。只這輕輕碰觸,敏感的肌膚一陣輕顫,隱隱泛出誘人的粉色,竟是渴極了的模樣。
清孝微微一怔,卻見阿零胯下的欲望竟然也已昂揚抬頭。
被主人發現自己的情動,阿零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著清孝,不安而又渴望。
他想要……
他這麼用眼神告訴清孝:他很孤單,很害怕,渴望有一個溫暖懷抱,能讓他暫且安身。
他需要一個明白的肯定,讓他找到一點點安心的感覺。
是的,他需要……
很久很久以後,當清孝回想起這一幕,他還是不能分清,究竟是阿零的眼神誘惑了他,還是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意存安慰的撫摸逐漸變了性質。手好似被魔鬼牽引,一路下滑,手掌過處,冶艷的肉體柔若無骨,馴服地迎合上來,任他把玩。
阿零仰起頭,前額的黑發被淚水和汗水浸濕,凌亂地貼在臉上。眼眸泛著水光,迷離而混亂,雙臂如蛇一般的纏上了他的脖子。清孝再也無法自控,血往上衝,正欲起身,卻驟然失去了平衡,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