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當過這種繪畫模特啊。”伍申明顯還有些為難，一方面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絕白玉萍，另一方面這種完全陌生的經歷，讓他心里十分惴惴不安。
“這個伍申你完全不用擔心，其實當繪畫模特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到時候你只需要按照老師的指示，在老師的畫板前面擺出指定的動作，然後盡可能地在一段時間內維持住這個動作不要亂動就可以了。”白玉萍見伍申的語氣似乎有所松動，盡量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向他解釋著繪畫中男模特的工作。
“即便白老師你這麼說，可我…我畢竟不是那種專業的模特，要不然…要不然白老師你還是再找個專業的模特吧，剛才那位章館長好像…好像認識很多專業模特的樣子……”對於擔任繪畫模特這個差事，伍申心里總覺得七上八下的。
“嗨……伍申，老師不妨這麼跟你說吧，自從老師入行以來，這幾年埋頭藝術創作，已經和太多行內專業的模特合作過了，現在對他們的身體還有那種職業化的造型，早已經產生了審美上的疲勞，對著他們的時候根本就提不起一點創作的欲望，已經……”白玉萍的臉上露出一抹黯然。
“已經很久都沒有創作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了，為了找外面遇到伍申你的那一刻起，老師總覺得和你之間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緣分，所以有時候老師也會想也許…也許你就是上天賜予我的一個契機，一個找回自己創作靈感的契機……”
白玉萍說著激動萬分地握緊了伍申的手，對於一個藝術家而言，真正致命的並不是什麼懷才不遇，而是那種藝術靈感上的枯竭。
那種明明有著嫻熟的創作技巧，卻偏偏創作不出好作品的感覺，就好比一個即將渴死的人，面前明明有著一汪清澈甘甜的山泉，卻怎麼努力都喝不到嘴里似的。
“白老師，你說的這些我…我怎麼聽不大懂……”即便伍申聽不大懂什麼審美疲勞、創作靈感、創作欲望一類的專業詞匯，可依稀還是明白過來了，那就是白玉萍好像很在乎他。
“伍申你不需要明白老師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只需要知道老師現在非常需要幫助，而現在能夠提供給老師幫助的人只有你，你願意幫助老師麼……”
白玉萍流轉的眼波中依稀閃爍著淚光，兩只白皙柔嫩的小手，沁著涼涼的汗粒微微顫抖著，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這種情形之下，伍申不由自主地輕輕點了點頭，畢竟就是擺個姿勢，讓白玉萍畫一幅畫的事情，又不是什麼上刀山下油鍋，起初他不肯答應，主要還是因為不了解繪畫模特的工作，生怕自己無法勝任連累到白玉萍。
“太好了~~”見伍申答應做她的模特，白玉萍開心得好像一個得到玩具的孩子似的，竟然直接挺起身子在伍申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白老師，你……”伍申用手摸了摸剛被白玉萍親過的地方，整個人好像傻了似的，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白玉萍卻突然岔開了話題說道：“既然伍申你答應了，那章館長新加的那兩萬塊就都給你好了。”
“兩萬塊？”伍申又是一愣，聽到白玉萍提到錢這件事，一下子忘了剛才發生的小插曲，推拒道：“不不不…白老師，那兩萬塊我……”
“怎麼了？嫌少麼？”白玉萍挑了挑眉頭，兩只眼眸里盡是嬌嗔無限，好像再責怪伍申的貪婪似的。
“白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錢我不能要……”
“為什麼不能要？行了，就別跟老師瞎客氣了……”
“我不是…白老師如果你非要給錢的話，那你…那你還是去找那些專業模特吧……”伍申有些急了，他之前答應完全是為了幫白玉萍一個忙，並不想在里面摻雜什麼利益因素，再者說他家境富裕也從來沒把金錢看得很重。
白玉萍流轉的眼波定定地看著伍申，好像再判斷他是真心不想要，還是口頭上客氣客氣，畢竟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遇到伍申這樣，放著重金在前毫不動心的。
“好了，那就依著你，那兩萬塊我先拿著，等你哪天改主意了，再來找老師要……”白玉萍說著，也不再跟伍申過多的爭辯，直接發動了座駕飛快地開出了展覽館的范圍。
“白老師，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啊？”
“回家？不…不看畫展了麼？”伍申有些奇怪，畢竟他們剛進展廳不久，就遇到了那位章館長，還沒來得及參觀所謂的畫展呢。
“怎麼了？之前說帶你來看畫展的時候，你還推三阻四的，現在該不會看上癮不想走了吧……”
“哦…我明白了，你啊是不是看上了展廳里那個美女模特了，用不用白老師出面，幫你要來她的聯系方式啊？”白玉萍此時心情大好，有心逗一逗伍申。
直到看夠了伍申百口莫辯的窘態後，才岔開了話題道：“好了好了，老師不拿你開玩笑了，剛才你也聽到了這副作品買家要得急，老師這邊只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創作，而你平時學習任務又比較緊，一星期也沒多少空閒的時間。”
“所以我想著現在就帶你回畫室那邊，反正現在也才下午兩點多，距離晚上上課還有幾個小時時間，應該足夠老師先畫出來個輪廓了，等到晚上選修課下了課，你在跟老師一起辛苦一下，應該也就能畫得七七八八了。”
伍申這才知道，白玉萍竟然直接就准備帶他回家畫畫了，頓時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就連手心都隱隱冒出了汗珠。
要說白玉萍這輛瑪莎拉蒂，也真對得起它高昂的價格，在白玉萍放開速度的前提下，從市中心一直開到白玉萍生活的小區，只用十來分鍾時間。
眼看著白玉萍一個人走進了畫室，准備一會兒畫畫要用的東西和道具，伍申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焦躁得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好了伍申，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白玉萍的聲音遙遙從畫室里傳出，伍申坐在沙發上用力地深吸了兩口氣，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畫室。
卻說畫室里原本七零八落的畫稿畫框，已經被白玉萍一股腦地堆到了一邊的角落里，正中擺著的除了一個巨大畫架外，就只有畫架不遠處的一個白色圓餅型站台。
“來，伍申你先站到那邊的台子上試一試。”看到伍申進來，白玉萍隨手指了指畫架正前方的圓台，示意伍申站上去。
伍申自從走進畫室之後，腦子里便蒙蒙愣愣的，聽到白玉萍讓他站到台子上，便老老實實地站了上去。
“怎麼樣，站上去之後有沒有感覺哪里不穩？”因為伍申的身材比較高大，再加上這個台子也很久沒有用過了，看到伍申站上去之後，白玉萍便走到了他身邊關心了一句。
確認了台子足夠堅固後，這才說道：“好了，現在伍申你可以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了……”
“脫…脫衣服？”伍申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下。
“對，脫衣服！而且外衣和內衣都要脫掉，伍申你要是覺得畫室這邊的溫度低，我可以去把中央空調的溫度再調高一些……”白玉萍說著，轉身走向畫室的一邊，將牆上的暖風旋鈕調節了一下。
“白…白老師，不是說只要站著不動就可以麼，為…為什麼要脫衣服啊……”伍申明顯慌了神，兩只手下意識地抓著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嗨…你看看我，開車的時候光想著趕時間，有些細節沒顧上和你說，這一次的買家聽說是一位闊太，對於作品的要求就是充滿陽剛氣息的男性人體素描，也就是之前我們在展館看到的那種人體藝術畫像……”
伍申的腦海中一下子閃現出了，先前展館中那位裸體女模特的樣子。
‘難道說自己要和那個女模特一樣，脫光了全身衣服之後再擺造型麼……’這個想法才剛從腦海中冒出來，伍申就覺得自己頓時手腳冰涼，要知道那個女模特可是連生殖器都直接暴露出來了。
“不行…這個不行，白老師你…你還是去找專業模特吧……”伍申慌慌張張地走下了圓台。
“為什麼不行？畫展上那個女模特你也看到了，人家一個女孩子面對著成百上千陌生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好歹也是一個男孩子，這里又只有你和老師兩個人，你總不會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吧。”白玉萍一把拽住了伍申的胳膊。
“我…我……”伍申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該這樣，可又沒有辦法去反駁白玉萍的話。
“想想先前看的泰坦尼克號，里面的女主角明知道隨著影片的播出，她的裸體會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但為什麼她還參演了電影，因為她知道那是藝術，為了藝術而獻身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這麼跟你說吧，白老師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做過系里的裸體模特……”
“什麼！白老師你也…你也做過……”伍申被白玉萍嘴里說的話驚呆了，愣愣地盯著面前明艷不可方物的白玉萍，想象著白玉萍赤裸著身軀，被很多人團團圍住肆意瀏覽她曼嬌軀的場景，下面竟然不爭氣的有了反應慢慢硬了起來。
“沒錯，現在你知道了，是不是覺得老師很下賤，覺得老師的身體很髒？”白玉萍扭過身去，臉上寫滿了黯然和傷心。
“不…我沒那個意思……”伍申見白玉萍好像生氣了，連忙靠近了想要道歉。
“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一滴清淚從白玉萍眼角滑落，順著她粉白的面頰，一直滴落到煞白的地磚上，淚珠粉碎的同時，伍申的心也好像跟著碎了似的。
“白老師，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就是怕這張畫以後…以後會被認識的人看到，就算我知道這是藝術，可…可他們未必會這麼認為，萬一…萬一讓我爸媽看到了，他們一定會很生氣的……”
感覺到伍申情緒上的激動，白玉萍終於慢慢抬起了頭，拽著伍申的一角淚眼婆娑道：“你真的…你真的沒有看不起老師的意思？只是…只是害怕被熟人看到誤會麼……”
“真的！”伍申覺得自己就差賭咒發誓了。
“哼~”白玉萍嬌滴滴地橫了伍申一眼。“真是的，也不知道早點把話說清楚，害得人家白傷心一場……”
白玉萍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擦掉了眼睛的淚痕，略帶薄嗔地說道：“至於這點你放心好了，等畫到你臉部的時候，老師自然會做出一些修飾的，保管畫成之後沒人能認出來是你……”
“真的…真的認不出來麼？”伍申倒不是不放心白玉萍的畫功，只不過這件事關系到他的臉面，所以不由得他不謹慎。
“放心吧，難道說老師還會騙你不成，最多畫完了之後，老師第一時間拿給你過目，如果你覺得不行那我就當著你的面燒掉，這樣總可以了吧……”
在白玉萍的再三勸說下，又得知這幅畫買家買回去是用來自己珍藏，而不是放到展館展覽的，伍申總算又站回了圓台上。
兩只手哆哆嗦嗦地去拉自己上衣的拉鏈……
“伍申你能不能脫得再快一點，這樣磨蹭下去時間可就不夠用了，要不然老師過去幫幫你……”見足足過了一分鍾，伍申上衣的拉鏈才拉到一半，白玉萍忍不住連聲催促。
伍申也知道自己的動作實在是有點慢，可他的兩只手這時候就是有點不聽使喚，當然了他更不敢讓白玉萍過來幫忙，只能強忍著窒息般的不適盡量加快動作。
“我看你當著老師的面，脫起來還是有點放不開，這樣吧老師先出去待，你自己在畫室里脫衣服，等五分鍾之後老師再進來。”白玉萍說著，放下了手里的畫筆，快步走出了畫室，關上了畫室的大門，將那伍申一個人留在了畫室里。
白玉萍前腳剛走，伍申的動作立馬就靈活了許多，雖然心里仍有些猶豫，可到底還是一件又一件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當灰黑色的ck內褲也被脫下，放到旁邊一堆畫板的上面時，伍申的身體終於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就在此時畫室門上也傳來了清脆的敲擊聲。
“咚咚咚~伍申你准備好了麼，老師可要進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