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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深山老林

金麟豈是池中物 Monkey 6806 2024-03-03 00:59

  第二天早飯過後,第二輪兒的比試就開始了,這次的項目可不會像昨天那樣一時半會兒就決出勝負的。

  侯龍濤和馮雲都是身穿沒有軍銜的新兵服,相隔兩米左右,面對面的站在操場上,雙臂向後夾緊,挺胸抬頭,兩手按住褲縫兒,雙腿並攏繃直,這就是拔軍姿了。

  半小時,一個小時,都不是什麼難事兒,時間再長點兒可就不一樣了。

  這個連的駐地三面環山,形成了一個小范圍的典型山谷氣候,白天熱,晚上冷。

  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在太陽的爆曬下,侯龍濤的後背已經濕透了,雙腿如同灌了鉗一樣,知覺正在慢慢的消失,他知道對面的女人也決不會比自己強到哪兒去,“你就不會找個樹蔭兒?這樣會曬成人干兒的。”

  “認輸了你就可以去樹蔭兒底下睡覺了。”

  兩個半小時,三個小時,午飯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三一群兩一伙兒的大兵拿著餐具經過這里,向兩個紋絲不動的男女投來好奇的目光。

  “不吃飯嗎?”

  “認輸了你就可以去餐廳吃飯了。”

  三個半小時,四個小時,侯龍濤不再說話了,渾身的肌肉都在“抗議”他和馮雲一直盯著對方的眼睛,想從其中找到一絲退卻的跡象,可是誰也沒有成功。

  這是兩人頭一次這麼長時間的對視,雖然如雨的汗水已經把四只眼睛都模糊了,但他們各自都有意外的收獲。

  侯龍濤發現女人的眼神中除了堅定的意志和對自己的厭惡外,還蘊含著一種很奇怪的感情,說是感激,卻又不像,很復雜,根本無法解讀。

  馮雲在四天前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個一捅就破的草包,卻沒料到他能堅持這麼久,本以為最多不過三小時,自己就能勝出,可現在自己已進入了機械狀態,還是看不出他有不支的跡象。

  當年馮雲當兵的時候,也就最多拔過六個小時,想不到幾年後又有了測試自己極限的機會,而且還是在有人挑戰的情況下,相信會更促進自己的“發揮”的。

  太陽升到最高點,開始慢慢向西移動、低沉,不知不覺的就消失在大山的背後了。

  整整十二個小時,就算是接受過大閱兵訓練的人也會乍舌的,侯龍濤和馮雲都已經開始打晃兒了,眼前一陣兒一陣兒的發黑,他們就象被雨淋過一樣,全身都濕透了,他們早已過了自己的極限,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倒下,但這已不是他們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了,誰都有可能成為失敗者。

  涼颼颼的山風吹過,身上的汗干了,就如同置身於冰窖中一樣,侯龍濤閉著眼睛,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來,他牙齒互相擊打的聲音在寂靜的操場上是那麼清晰,他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大,“咕咚”一聲栽了下去。

  馮雲只不過多站了三秒鍾,一下兒跪倒在地,開始“哇哇”的嘔吐,可因為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吐出來的只有酸水兒而已,好像懷孕了似的。

  侯龍濤仰面躺在地上,他想大聲的叫,卻連發音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大張著嘴拼命吸氣,不酸也不疼,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快死了。

  馮雲吐了一陣,身子一歪,也趴在了地上,她一動也不想動,最好能就在這兒睡了,再也不起來也無所謂。

  十幾分鍾之後,侯龍濤的體力就有所恢復,他吃力的站了起來,走到女人的身前,不輕不重的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我輸了,回去吧。”

  “滾開…”

  馮雲極其虛弱的罵了一句,她緊閉著眼睛,面色灰白,雖然明知道這樣下去不死也得大病一場,可就是沒有力氣站起來,要讓她出聲兒求助,那還不如死了呢,她更是驚訝於男人的恢復能力。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侯龍濤彎腰一手抓住了女人的領口兒,一手抓住她的皮帶,一下兒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蹣跚著向招待所走去。

  “放開我,放我下來。”

  馮雲是又羞又怒,可全身的骨頭都已經軟了,除了動動嘴皮子,拿不出任何實際行動來反抗。

  一進屋,侯龍濤把“貨物”扔在床上後,就再也提不起力量走回自己的房間了,干脆就往女人身邊一栽,拉上被子就睡。

  馮雲在路上就已經睡著了,要不然她死也不會“與敵共眠”的…

  十一個小時之後,侯龍濤終於醒了,雙腿上的肌肉還是酸痛難忍,簡直比做幾個鍾頭的愛要累一萬倍,不大的屋子里充滿的酸臭的汗味兒,自己聞著都皺眉頭。

  男人扭頭一看,馮雲還在夢鄉之中,他下了床,先去自己的房間抽了根兒煙,他已經輸了兩場,第三場決不能再輸。

  侯龍濤回到馮雲的屋里,用力在床上踢了兩腳,他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簡單,那股堅韌不拔的毅力比她本身更讓人畏懼,賭注實在是太大,也顧不得什麼公平競爭了,決不能讓她任意把精神養足,“起床了!裝死嗎!”

  “嗯…”

  女人痛苦的睜開眼睛,“你吵什麼!”

  “起床吃飯!真他媽臭死了,你洗個澡,然後咱們就出發,除非你想認輸了?”

  “做夢!”

  馮雲很吃力的坐了起來,“滾出去,一小時之後在大院兒門口兒等我。”

  男人出去之後,馮雲在床邊兒坐了好幾分鍾才站起來,可立刻就是一陣眩暈,撐著旁邊兒的桌子才算勉強站穩。

  侯龍濤離開後又耍了一個小心眼兒,他讓女人去洗澡,自己卻只是把身上擦了擦,洗澡會使肌肉放松,這在高強度的運動之前是很不明智的,他現在負擔不起放過任何一個能幫助自己獲勝的微小機會。

  兩人在院兒門口兒碰頭的時候,馮雲除了臉色有點兒偏紅外,沒有其它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洪連長和董指導員也來了,還帶來了兩個軍用背包兒,“小馮,你知道的,槍支是嚴格監管的,萬一有什麼差錯,很麻煩的,只能給你們帶刀了。”

  “沒問題。”

  “給你們准備了兩個對講機,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們聯絡。”

  “我會的。”

  “小馮,我勸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這里離寬甸自然保護區太近了,萬一走錯了,會出危險的。”

  “有什麼關系?保護區我去過多少次了。再說還有地圖,你不會連地圖都不會看吧?”

  馮雲瞟了一眼侯龍濤。

  “哼。”

  侯龍濤都懶得回答女人了。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前一段時間在保護區發現了狼的蹤跡。”

  “狼?那種吃人的?”

  侯龍濤吃了一驚,“開玩笑吧?”

  “認輸吧。”

  “切,你細皮嫩肉的,要吃也先吃你。”

  “你們是一定要上山嗎?”

  “對。”

  一對兒男女是異口同聲回答的,他們可不是不心虛,只是不願在對方面前服軟兒。

  “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一定要在天黑之前下山。”

  “知道了。走吧。”

  馮雲朝侯龍濤一揮手,率先向上山的小路跑去。

  看著兩個人消失在山口的轉角處,洪連長不無擔心的問董指導員:“要不要派人跟著他們?那個女的要是出了事兒,咱們可就有麻煩了。”

  “你以為我想當第二個彭德懷嗎?我一早已經派人上山了,如果需要,會在沿途救援的。”

  侯龍濤追上了女人,他們起始的速度並不快,五十公里的山路,是一定要保存體力的,“我就這麼跟著她,等最後五十米的時候再超,他瞬間的爆發力不可能比我強。”

  “一上一下差不多是二十五公里,那邊的山腳下是個村子,等你去了,如果覺得不可能在天黑前再回來,就住在那兒。”

  馮雲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不再說話了,雖然才剛剛開始,但她的腳步看起來已經有點兒沉重了。

  頭幾公里的山道還算平緩,可越往上就越陡峭,而且說是有路,其實也只是人走多了踩出來的,兩人餓了就啃一口壓縮餅干,渴了就喝口水壺里的涼水。

  馮雲前進的速度早就放慢了,雖然用的還是跑步的動作,可比走也快不了多少。

  侯龍濤也累,但從運動量上判斷,怎麼也得到回程過半的時候,自己才會出現極限反應,估計現在要把女人甩下可以說是是易如反掌,可她就算是沒睡夠、洗了個澡,也不應該和自己有這麼大的差距,“怎麼了?想認輸就直說,也省得費勁了。”

  “沒人非要你跟著我,你有能耐你就先走。”

  馮雲嘴里這麼說,腳下的步伐還是加快了。

  “哼。”

  侯龍濤懷疑女人是有什麼花活兒,畢竟自己對這里的地形不熟悉,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吃著虧呢,跟著她是最好的策略,絕不能逞一時之勇。

  快到山頂的時候,路變寬了,可以同時容納四、五個人並行,但是地勢卻也險峻了不少,有一段路的右邊就坡度很大的石崖。

  侯龍濤邊跑邊探頭看了一眼,得有幾十米深,下面是樹林,他放慢了速度,把背包兒摘了下來,掏出水壺。

  就這麼一點兒功夫,馮雲已經超出了三、四米,但她卻不是順著直线跑的,本來她是在男人的左邊,因為他落後了,女人就像失去了參照物,開始往右偏,她的動作有點兒滑稽,身子還是衝著正面,但雙腿就跟不是她自己的一樣,跑出一條曲线,奔著崖邊就去了。

  “你干什麼!”

  侯龍濤剛往肚子里灌了兩口水,就從眼角兒看到了女人身處險境的情況,這一刻,他腦子里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把背包兒一扔,兩步衝到跟前,探出了胳膊。

  馮雲的身體已經有了下墜的趨勢,雖然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兒,但卻承受不住她身體的重量。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眼神相會了,侯龍濤第一次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懼、無助,如果現在松手,自己當能脫離險境,但他的手卻攥的更緊了…

  千里之外的北京城,西單時代廣場南側有一家叫“牛車水”的飯館兒,文龍正在里面等人。

  身穿一身警服的玉倩帶著一陣香風就進來了,她在文龍的對面兒坐下,一抱胳膊,“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謝謝你同意出來見我。”

  “有話就說。”

  “你也沒吃呢吧?先點菜吧。”

  “用不著,”

  玉倩的樣子有點兒不耐煩,“我還有事兒呢,快說吧。”

  “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呢。”

  “哼。”

  玉倩沒回答,只是把菜譜兒抓了過來,“你請啊?”

  “呵呵,當然是我請了。”

  “是要跟你我說你四哥的事兒吧?”

  “肯定是啊,我還能叫你四嫂嗎?”

  “不是他讓你來探我口風的吧?”

  “不是不是。”

  “還是別叫四嫂了,我又無名無份的,我現在可是自由身,讓別人聽見你那麼叫,豈不是要把想追我的好男人都嚇走了。”

  玉倩確實希望這些話能傳到侯龍濤耳朵里。

  “你別這麼說,你要是跟別的男人睡了,然後再想跟我四哥好,根據我的了解,他說什麼也不會再要你的了。”

  “什麼意思啊?他的那些賤貨全是…全是那個啊?”

  “那個什麼?處女?”

  “嗯。”

  “當然是了,可你還愛我四哥啊,你愛他,又和別的男人,他把忠誠看得很重的。”

  “開玩笑吧?他還說愛我呢,他對我的忠誠在哪兒呢?”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

  “什麼區別,分明就是大男子主義。”

  “你不能否認,現在還是一個准男性氏族社會。”

  “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怎麼連說話的腔調兒都一樣啊?”

  “行,咱們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言歸正傳吧,你老這麼攪和‘東星’的生意也不是回兒事兒啊,我四哥都快郁悶死了,再說‘東星’也有我的一份兒啊。”

  “郁悶死了是有多郁悶啊?”

  玉倩可不在乎文龍的利益是不是和“東星”掛鈎兒。

  “一天到晚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不過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不能和你在一起。”

  文龍把侯龍濤交代的話都說了,原來那天侯龍濤被馮潔的話提醒了,不能讓玉倩感到對自己的制裁沒有作用,為了避免她走極端,就要文龍來演這麼一出兒,而且他讓文龍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哼,他不滿足我的要求,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就只能這樣兒了。”

  玉倩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

  侯龍濤右手抓著馮雲的手腕兒,身體被她帶的往前一栽,兩人驚叫著從山崖上摔了下來。

  在翻滾的過程中,男人一直試圖用左手扒住突出的山石,或是揪住樹枝雜草,雖然沒有成功,但至少是減緩了滾動的速度,直到摔進了樹林里。

  “啊…”

  侯龍濤在地上躺了半天,估計身上起碼得被劃了幾十個口子,他活動了活動脖子和胳膊腿兒,好像沒傷到骨頭,便試著站了起來,他來不及查看周圍的情況,先得瞧瞧馮雲傷的重不重,“你他媽抽什麼瘋!”

  女人是側身趴在地上的,侯龍濤把她向自己這邊一翻,才發現她閉著眼睛,臉色通紅,嘴唇兒卻發白,手也很涼,呼吸很急促,趕忙一摸她的額頭,非常燙,顯然是在發高燒。

  “喂,喂,”

  侯龍濤抱住女人的肩膀,在她臉上拍了兩下兒,“你沒事兒吧?”

  “嗯…”

  馮雲困難的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是被男人抱在懷里的,驚怒的一推他的胸口,把他推倒在地,自己也滾了出去,“你干什麼!”

  她試圖站起來,可一用力,腳腕兒上就是一疼,大概是扭到了,而且還頭暈的厲害,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媽的!你丫還挺有勁兒的啊!”

  侯龍濤真是火氣上頭了,別的都不說了,連個謝謝都沒有,他氣哼哼的爬起來,走到剛才摔下來的地方,往上看了看,中間有一段五、六米的岩石是直上直下的,看來想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馮雲扶著一棵樹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見坐在土坡兒上的男人正把嘴里的煙點燃,“這里是山林,嚴禁煙火。”

  “我肏,哈哈,”

  侯龍濤笑了起來,猛的竄到女人的面前,表情變得惡狠狠的,“你他媽也知道這里是山林啊?生了病就別他媽往這兒跑,現在怎麼辦?嗯?偵察兵!”

  “我…我又沒要你拉我。”

  馮雲看樣子真的很虛弱,完全沒有平時的英武之氣,儼然一個病遢遢的弱女子。

  “好!真讓我對你有了新的一層認識。”

  侯龍濤扔下女人,走到她的背包兒前,伸手進去掏對講機,結果拿出來的卻是兩段兒的,八成兒是剛才在石頭上磕的,“肏你媽!這回可好玩兒了。”

  “撲通”馮雲跪在了地上,右臂枕著腦門兒,貼在樹干上,右手軟綿綿的垂著。

  侯龍濤把水壺拿了過去,給女人喂了幾口,“你病得這麼嚴重,不能在這兒耗著的,三面環山,咱們只能往前走了。”

  他說著就把背包兒掛在了胸前,往馮雲身前一蹲。

  “干什麼?”

  “你說干什麼?”

  “不用你管我,要走你自己走吧。”

  “你想死在這兒啊?都到這種地步了,還逞什麼強啊?你是要我背你,還是要我像抱小媳婦兒那樣兒的抱你啊?”

  “你敢?”

  “你還有力氣反抗嗎?”

  “唉…”

  馮玉伸出雙臂搭住了男人的肩膀,上身趴到了他的後背上。

  無論侯龍濤再怎麼足智多謀、聰明伶俐,畢竟是個“城里人”對於叢林是毫無了解的,他犯了一個大錯兒,沒有順著峭壁的邊緣走,而是背著女人徑直進了林子。

  馮雲本來應該是個明白人的,可她已經被燒糊塗了,往男人身上一趴,就只顧著閉上眼養神了。

  也不清楚到底走了有多長時間,侯龍濤的腿都軟了,氣喘的比牛還重,卻又走到了一扇峭壁附近,八成兒中間拐了彎兒自己都不知道。

  山區的天說變就變,一陣烏雲上來遮住了太陽,加上樹林里本來就光线不好,大概剛過五點就已經黑的差不多了。

  “那兒有個山洞,呼呼,里面會不會有熊啊?”

  在上了一個小山坡兒之後,侯龍濤看到不遠的石壁上有一個很大的凹陷,顯然是個洞穴。

  “不知道。”

  馮雲在男人的身上歇了這麼長時間,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說話一點兒不成問題。

  侯龍濤把女人放了下來,往山洞那邊扔了好幾塊兒石頭,見沒有任何動靜,他又把軍刀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移動了過去,他知道里面要真是有熊一類的東西,自己八成兒就交代了,可實在是太累了,也許死了更舒服呢。

  進入山洞里,除了有一點兒潮濕的氣味兒,並沒有動物的腥臊之氣,想必是尚“無人入住”他把手里的Zippo打著了,四下學眜了一陣,雖然洞口兒不大,里面居然有小二十米深,十幾米高,十幾米寬,在最里面有一個三米見方、離地五米左右的懸空兒石台,洞壁還挺光滑的。

  侯龍濤回到外面,把馮雲扶了進來,幫她靠著洞壁坐下,然後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就算只是薄薄的一層,好過沒有吧,然後他就跑出去,一趟一趟的往洞里搬運樹枝和干草。

  馮雲明白男人在干什麼,看著那一頭的汗水、赤裸上身上的好幾條剛剛凝固的傷口、繃緊的肌肉,她突然發覺這個小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傾盆的大雨終於下了出來,很快就把外面地上的樹枝打濕了,侯龍濤又收集了一些才回到洞里。

  “沒有我的話,你現在大概已經走出去了…”

  馮雲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把頭扭開了,“謝…謝謝。”

  “不用謝我,”

  侯龍濤看也不看女人,語氣也很冷漠,他用石頭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圓圈兒,在里面生起了火,“我不是出於什麼好心,更不是因為跟你什麼交情,你要是掛了,你們家人肯定會賴在我頭上的,我還活不活了?”

  “哼,你想的還挺明白的。”

  “你閉嘴吧,省點兒力氣。”

  侯龍濤從自己的褲腿兒上撕下來一條兒布,用雨水浸濕,放在了女人的腦門兒上。

  烤著火,蓋著衣服,馮雲的身體還是在輕微的發抖。

  侯龍濤看了她一眼,“你挺住了,我的小命兒也在你手里攥著呢,咱們八成兒得在這兒待一夜。”

  “他們會出來找咱們的。”

  “但願吧。”

  侯龍濤把地圖和指南針掏了出來,剛才在樹林里他就看過好幾遍了,只可惜他看不懂軍用地圖,女人又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也沒法問她,現在總算有機會了,“你看看,咱們怎麼才能走出去啊?”

  馮雲隨意的看了一眼,“咱們現在應該是在這個有標記的山洞里,已經進了寬甸自然保護區了,再向東六公里就能走出這個山谷,很快就可以碰到村莊了。”

  自此之後,兩個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又無事可做,加上疲勞過度,就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嗷嗚…”

  一聲淒厲的狼嚎聲在遠處響了起來,回蕩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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