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道滾雷似乎是貼著窗戶從樓邊碾過去,沒有遮上窗簾的落地窗被震的嗡嗡作響,那聲勢有點嚇人。
滾雷過後,窗戶玻璃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輕響,那是落雨發出的聲音。
從掛著水幕的窗戶看出去,外面的一切都很朦朧,天色陰沉的宛如入夜,可現在才是上午十點鍾。
這樣強烈的暴雨天氣,是由台風造成的,最近兩天,台風莎莉正在南中國海肆虐,盡管離著日本本土距離很遠,但強對流天氣卻同樣對日本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病房內,宮下北躺在病床上,身下的病床已經被搖了起來,他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半坐著,眼睛看著對面牆壁上懸掛的電視機。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富士新聞台的直播節目,內容是國會正在進行的首相推選。
這場推選從今天上午九點鍾開始,到現在僅僅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而結果已經出現了。
不出意料,來自自民黨的小淵惠三以超過三分之二的得票率,成為了日本新一任的內閣首相。
當結果宣布之後,支持小淵惠三的議員們開始歡呼、鼓掌,而反對他的議員們則開始紛紛退場,按照新聞節目主持人的評價,小淵惠三是近三屆日本首相中,唯一一個得票率超過340票的首相,這意味著新一屆的內閣將擁有更大的掌控力,由此,也希望新一屆的內閣能夠為日本帶來一些新氣象。
看著直播節目結束,宮下北拿著遙控器,換了幾個台,沒找到什麼想要看的節目,有些無聊的將遙控器丟在一邊。
一直守在床邊松浦由紀子站起身,將遙控器拿過去,放在床邊的小櫃上,柔聲說道:“該做檢查了。”
宮下北看了她一眼,視线順著她白大褂的衣領看進去,可以看到粉色胸罩的蕾絲邊以及一大抹雪白的胸脯。
一聲不吭,宮下北伸出手,從她衣領處伸進去,推開她的胸罩,握住她那飽滿的一團,用力的揉搓著。
從受傷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嘗過“肉味”,宮下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松浦由紀子也不掙扎,反倒將身子往前湊了湊,讓他揉搓的更加方便一些,同時柔聲說道:“先做個檢查,昨天的檢查就沒做,不能再拖了。”
宮下北把手抽回來,有些煩躁的擺擺手。
在病床上躺了這麼久,傷痛倒是次要的,主要是無聊枯燥,這個東西真的難以忍受,尤其是對他這樣一個人來說。
見他同意了,松浦由紀子才算是松了口氣,她快步走出病房,沒一會便帶了一群醫生回來,抓緊時間給宮下北做康復檢查——在這些醫生們的眼里,病床上這位大佬並不好伺候,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而在過去這一個多月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似乎占了絕大多數。
各種各樣的檢查,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宮下北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個布偶,任由別人擺布,那種無力感,令他非常的憤怒,卻也非常的無奈。
在剛剛從意識模糊中清醒過來的那段時間里,宮下北想了很多,他甚至想到了如何安排後事,主要是眾多的人如何安排。
淺井荔香和她的孩子不用他管,老赤本留下的資產,足夠她們過上富足的生活了;淺草綾和她的孩子,宮下北考慮的比較多,他准備將自己轉移到海外的資產,全都留給她們;自己在長信銀行的股份,以及在日本國內的部分不動產,誰都不會給,以它們為基礎,創建一個基金,用來養活包括小淵姐妹、新田葵、石橋那些與他有長期關系的女人;赤本小額借貸金融公司,會交給中村美和……
宮下北承認自己是個渣男,好色無厭只是其中一項,對淺井荔香也好,淺草綾也罷,她們在生產之後,自己對兩個孩子也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不過,在人之將死的時候,他還是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至於說權勢那一部分,不管是在自民黨內的影響力,還是對自民黨地下黨產的掌控,他都沒有做出安排,因為他非常清楚,那些事情由不得他來做主了。
人就是有意思,只有在動不了,對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時候,才會反思自己的過往,有些長期被忽視的東西,才是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一直以來都應該為之懊悔,但卻從未考慮的問題,才會被納入計劃。
可真正的問題在於,一切都晚了。
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會向冥冥中根本不存在的神靈祈禱,再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會如何如何,可一旦這個機會真的來了,卻又把想到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宮下北顯然就是如此。
這次變故給他造成的唯一影響,就是有些事情他覺得應該提前做好安排了。
做完檢查的醫生們魚貫離開病房,他們可不願意在這病房里多呆上哪怕一分鍾。
隨後,松浦由紀子帶著五六個護士走進來,她將一個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掀開宮下北身上蓋著的毯子,開始指揮著護士們將宮下北身上的病號服脫掉。
“松井醫生說了,你恢復的很不錯,”小心翼翼的將宮下北身上纏著的繃帶解開,松浦由紀子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嘗試著下床來走走,適應一下,然後從下周開始,做一些簡單的康復訓練。松井醫生會給你制定一個康復計劃,按照計劃來做,相信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可以出院了。”
說到這兒,她已經將宮下北身上的繃帶全部解開,在揭開了蓋在傷口處的紗布之後,她仔細看了看傷口的部位,說道:“對啦,藤田醫生問過,這兩處傷口需不需要做整形,如果要做的話,他需要做一些准備。”
“不做,”宮下北低頭看著胸前的那處傷口,此時,傷口處早已結疤,但那傷痕卻依舊猙獰。這處傷痕正好處在紋身上,並不是很顯眼。
松浦由紀子沒再說什麼,她給換了藥,沒有直接纏上新的繃帶,轉而開始指揮護士們給他擦拭身子。
此時的宮下北渾身赤裸,身邊卻圍著五六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不過,他可是沒有半點羞澀的感覺,當溫熱的毛巾敷在身上的時候,他甚至起了反應,某處長時間沒有使用的部位,自己膨脹了起來。
自打重生以來,宮下北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克制自己,他看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護士,小護士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容貌清秀,肌膚嫩白,眼睛挺大,睫毛顯然是修飾過,長長的。
他把手伸出去,直接撩開護士套服的下擺,把手放在人家肉色絲襪包裹的大腿上。
護士身子顫了一下,卻沒有回頭看,她依舊彎著腰,用一條毛巾在宮下北的胸前擦拭著,只是一張粉臉漲的通紅。
宮下北看著小護士的臉,作怪的手向上走,最後落到人家挺翹的豐臀上,在那里又抓又揉的,弄的小護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微張開的小嘴里發出細細的喘息聲。
松浦由紀子看著他騷擾自己的下屬,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俯下身子,把臉湊到他小腹下的位置,准備幫他放松一下。
不過,還沒等她湊到位,宮下北已經探手攔住了她,這廝的目光在周圍幾名護士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指指站在床尾的一名護士說道:“讓她來。”
松浦由紀子的動作頓住,隨後,她直起腰,朝那護士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來接替自己……
“轟隆隆……”
又是一個滾雷從窗外碾過,宮下北閉著眼睛,享受著激情之後的余韻。
耳邊響起松浦由紀子的聲音:“好啦,你們都出去吧。”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當宮下北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內已經變的空蕩蕩。
“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康復,這種事情不宜做的太多,”松浦由紀子替他蓋上毯子,柔聲說道,“還有,工作也不要太勞累,每天10個小時的睡眠必須保持……”
“誰在外面?”宮下北不想聽這些,他打斷對方的叮嚀,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竹田大輔先生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松浦由紀子說道,“原光一先生是和松平拓海先生一起來的,另外還有尾上佑介先生和木村河野先生。”
宮下北聽著這些訪客的名字,皺了皺眉。
竹田大輔是綿貫民輔的秘書;原光一是原東京都知事鈴木俊一的副手;松平拓海則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團新任的副會長,原來的副會長津田喆,已經在半個月前接任了社長職務,成為這個公團的一把手;尾上佑介則是橋本龍太郎的大秘;至於木村河野,則是小澤一郎的秘書。
自打宮下北脫離危險之後,這一個多月以來,東大附屬病院就一直很熱鬧,政界、財界、企業界的要員們,依次前來探望,直到半個月前才開始消停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訪客依舊是陸續不斷,雖然那些大人物們自己不來了,但時不時的,都會安排秘書亦或是副手過來拜訪。